文豪的棺材板压不住了[综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听涧
他真的选择来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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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是由国木田独步带着做委托的,在太宰治去进行入社测试的那天,初鹿野来夏也接到了新的委托。
这个委托听起来不算很难,委托人自称是一位野生动物保护者,据他所说,他在路过横滨周边鹤见附近的一所孤儿院时,听到了从深夜的孤儿院中传来的老虎的怒吼声。
所以委托人就开始怀疑孤儿院私下里饲养老虎。虽然委托人不知道贫穷的孤儿院怎么还有钱养得起老虎,但那不是委托人关心的事情,他能听出来那是货真价实的老虎怒吼,不是录音机之类的小手段。
委托人甚至尝试过悄悄溜进孤儿院,他确实在夜里听到了老虎的声音,还有磨爪子的简历刺耳声,但因为时间短粗且害怕被人发现,所以只呆了不久就走了。
委托人白天还旁敲侧击地问过孤儿院里的大人,结果遭到了对方强烈的抵触情绪,对方满口咬定他们孤儿院里不可能偷偷饲养老虎。委托人偷偷报了警,但是警察调查之后根本没发现有老虎存在的痕迹,地下室则是用来给不听话的孩子关禁闭的地方。
可是不久之后,委托人再一次听到了老虎的声音。所以他直接来委托武装侦探社帮忙调查了。
其他的人都有事,这个委托自然被初鹿野来夏接下了。
听过委托人都说法,初鹿野来夏内心偏向于孤儿院确实没有饲养老虎那种生物——但他们可能囚禁了一个有着和老虎相关异能力的孩子。
“孤儿院”、“异能力者”、“鹤见”……在去往孤儿院的路上,初鹿野来夏一直在思考。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龙头战争时,魔人奥多尔和涩泽龙彦就是在鹤见附近消失的。他清楚地记得他们的目的是孤儿院里的某个异能力者。
会是委托人说的这一所吗?
初鹿野来夏不能确定,但如果确实是那样,那个异能力者应该早就被带走了才对,哪还有机会等着他去看?
不管如何,委托还是要做的。
深夜是方便潜入的时机,他是在凌晨的时候潜入的孤儿院。孤儿院并不大,大概三四层楼左右,后院是一片用来种蔬菜瓜果的土地,还搭了一个鸡棚。
建筑物看起来老旧掉漆,在风吹日晒之中显出了发白的墙壁和土红色的砖块,表面斑驳而受尽风霜,看得出来孤儿院的经济状况很不好。
就算要囚禁一个异能力者,孤儿院的那些大人们肯定也不会选择楼上的房间,那样太容易使被囚禁的人逃脱。最合适的选择就是地下室——那个据说给不听话的孩子们关禁闭的地方。
初鹿野来夏走路很轻,像幽灵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没多久他就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在一楼最隐蔽的地方,有一扇铁质的大门,门口用巨大的锁锁住了。
但这难不倒初鹿野来夏。虽然他撬锁的技术比不上横滨锁王太宰治,但是排个前五应该还可以,撬这种锁轻轻松松。纤细的发夹在锁眼里轻轻捅了几下,随后咔哒的响声传了出来,锁被打开了。
他推开门,黑色幽灵忠实地跟在背后,一齐像地下室走去。
去往地下室要通过一节长长的阶梯,阶梯是石质的,楼道里有灯,但灯光很暗,硬生生营造出了一种恐怖片的氛围。
他轻手轻脚地下到了地下室中。
那里说是地下室,倒不如说是囚笼——四面都是墙壁,连天窗都没有,不管白天黑夜都是一片漆黑。而被锁链锁住的孩子,就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
囚室内的墙壁上还有着野兽留下来的抓痕,地面上散落着血迹,有些还是鲜红的颜色,有些因为时间太久而暗沉成了黑。
分明还是冬日,但少年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一层衣服,锁住双手和双脚的沉重镣铐看起来和他本人极其不对等。细骨伶仃的手腕和脚腕都裸露在外,显出青白之色。
因为重力而下垂的蓝色织物显出了少年的身体轮廓,是单薄细瘦的身体,从头发丝到脚踝都在透露着“这具身体营养不良”的信息。
在看到这个孩子的那一瞬间,初鹿野来夏突然有了一种明悟的感觉——很难说清楚那种感觉,但他就是隐隐约约知道,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如法炮制地撬开了锁住囚室的门锁,推门时沉重的门发出了“吱嘎”的刺耳声音,立刻就惊醒了本就睡得不安稳的少年。他迷茫地睁开了琥珀色的眼睛,随即立刻翻身站了起来,缩到了墙角里。
“你是谁?”少年带着恐惧问道。
在少年动作间,动态视力极好的初鹿野来夏看清了少年身上交错的新旧伤痕——那是受尽了虐待的证明。
“我是来带你走的人。”
初鹿野来夏没有动,黑色幽灵如同鬼魅一般,用利爪切开了锁住少年的锁链,但沉重的镣铐还缀在他的身上。初鹿野来夏缓缓地靠近少年,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半蹲下来解开少年脚上上锁的镣铐。
这是一个能被信任的姿态,他毫无防备地露出后背的弱点,能够让惊惧地少年稍微放下心来——当然,黑色幽灵还在旁边看着呢。
随后他站起身,垂下头帮少年解开手腕上的镣铐。少年抬起头注视着垂眼的初鹿野来夏,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一举一动都很温柔,一点都不像是要来伤害他的坏人。
他的手被初鹿野来夏轻轻地握在手心里,那些已经愈合但留下了痕迹的伤口被初鹿野来夏轻轻地抚过,接着少年听见了从初鹿野来夏唇齿中溢出来的带着心疼意味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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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鹿野来夏轻声问道:“要跟我走吗?”
明明什么许诺都没有,但少年心中的弦被触动了,在空旷的心中弥漫开余韵。
第61章
“我……”少年踌躇犹豫着,细瘦而伤痕累累的指尖蜷缩了起来,带着少年稚气的脸上露出了心动却又畏缩的神色来,“我可以吗……?”
“可以……离开这里吗?”
“可以哦。”初鹿野来夏微笑着诱哄他,“只要你想,就可以的。”
仗着身高优势,他伸手揉了揉少年蓬松的白发,长长的鬓角垂在少年的脸颊边,参差不齐的刘海微微挡住了他的视线和表情。
被抚摸的触感从头顶一直延伸蔓延,少年感觉到了一点虚幻的温暖。他从没有得到过抚摸和温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是孤儿院里被关禁闭最多的孩子——可是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严厉的院长总能从他的身上找到那么一点错处,不是衣服不整洁就是太过吵闹,明明他和其他的孩子是一样的,可被惩罚的那个人只有他而已。
为什么呢?
少年自己也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偏偏只有自己要受到这种惩罚……可是后来他渐渐地觉得自己明白了。院长大概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他而已吧?因为讨厌,才会觉得一个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错的。因为讨厌,才会对他那么残忍——
是的,残忍。
院长对少年所做的惩罚并不是体罚那么简单的事情,那是足以让禁闭室的每个角落都染上血的、严厉的虐待。钉锤、竹刀、棍棒,他被各种各样的器具“教育”过,说是“教育”,实际上只是看起来冠冕堂皇的虐待而已。
然而虐待并不仅仅只是对待身体,院长甚至还一并摧残了少年的心理。长久以来的言语上的侮辱和轻蔑给他造成了心理暗示,虽然最初也开始不认同过,但到了后来,他逐渐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我真的是废物吗?真的是社会的渣滓吗?我只有横尸街头……才能给社会造福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其实连少年自己都开始渐渐默认了院长的话,才16岁的少年在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摧残下开始逐渐崩溃了。
“我这种人……真的可以吗?”到了最后,少年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颤抖的哭音,他颤栗地厉害。
“可以的。”
初鹿野来夏半屈着腿,让自己能够以平等的姿态和少年平视。他注视着少年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表情显得温柔又包容,从形状优美的唇间吐出来的话语是最能安抚人心的安眠曲。
就像是天使一样。
天使微笑着问他:“我的名字是初鹿野来夏,你呢?”
“敦……”少年的神情恍惚了一瞬间,随后才回过神来回答初鹿野来夏,“我的名字是中岛敦。”
中岛敦——听到这个名字时,初鹿野来夏就知道自己一定找对了人。如果说之前的直觉还让他有些疑虑的话,那么中岛敦这个名字等于直接告诉了他这就是正确答案。
这些文豪全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中岛敦这样的知名文豪怎么想都不可能只是籍籍无名的存在。退一步说,就算中岛敦和“书”没有什么关系,那么给予一个潜力股善意,也是不会亏的投资。
“你听好了,敦君。”为了拉近距离,初鹿野来夏选择了稍微亲密一些的称呼,“你不是‘这种人’,在你的身上一定是有着某种潜力的。”
他温柔地鼓励着陷入迷茫和自我厌弃的少年。
“敦君以后,一定会变得比任何人都优秀。”初鹿野来夏再一次用手掌轻轻摸了摸中岛敦的脑袋——其实这个举动多少有点夹带私货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中岛敦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那种感觉像是在撸猫一样,头发的质感像是动物皮毛一样。
初鹿野来夏其实很喜欢毛茸茸,但他从来不养任何动物。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对自己负责,更别说养其他的小动物了。况且不论是猫还是狗,生命和人类想比都异常短暂,初鹿野来夏不想在付出了充足的感情之后还要面对离别。
仔细想想,活的比人还长且还能被饲养的宠物大概也只有王八了,但这种动物没有毛,完全不符合初鹿野来夏对“宠物”的审美。
“你想要变地更好吗?”初鹿野来夏开始蛊惑他,“不用再被虐打和辱骂,想学什么就去学,想做喜欢的事情就尽情去做。”
“现在的你,想要什么呢?”
“我……”中岛敦仔细想了一会儿,最终在初鹿野来夏的注视下满含着怯意小声说道,“……茶泡饭。”
“想吃茶泡饭。”
这个要求听起来太过简单,一点都不难,甚至还有点窝囊——但是对于中岛敦而言,茶泡饭也许就是这段苦不堪言的经历中,难得的安慰。
初鹿野来夏有些理解这种感觉。他小时候也是被母亲虐待、然后忍饥挨饿过来的。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胃里叫嚣着饥饿,疼地像是要灼烧起来,虚弱、难受、痛苦,他的胃病就是这么来的。
“茶泡饭很美味吧?”
初鹿野来夏没去嘲笑这个少年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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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中岛敦对脸上浮现出了期待的笑意,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想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展现他对茶泡饭的喜欢,“很美味!”
在深夜的孤儿院厨房里偷偷吃茶泡饭的时候,是中岛敦难得的安宁时刻。虽然是孤儿院,但其实打扫的很干净月光能透过明净的玻璃窗落进厨房里,将他的脸半明半暗地掩藏起来。
茶泡饭是冷掉的,但是即使那样,对中岛敦而言也已经是私下里难得一见的美味。他坐在一段月光下,将大碗的茶泡饭吃的干干净净,这样的话就会觉得身体里又充满了能够面对明天的勇气和力量。
要说美味,茶泡饭比其他心烹调的美食要差的太远了,这只是一种最简单的吃食。可对于生活在孤儿院里、长期在身心上都遭受虐待、经常睡在冰冷的地下室里的中岛敦来说,已经非常奢侈了。
“那一起去吃吧?茶泡饭。”
初鹿野来夏静静地笑起来,对中岛敦伸出了手。
少年的手掌白皙细腻,连一丝一毫的伤痕和茧都没有,看起来是一双十分养尊处优的手。
并不是他刻意保护双手,只是每死亡重置一次,初鹿野来夏的身体就会变成完好无损的状态,无论哪里都看起来细腻柔软,没有任何瑕疵。
中岛敦垂下眼睛,过了几秒,他将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放进了初鹿野来夏的掌心。从那里传递来了干燥的温暖,原本冻僵的手在这种温暖之下开始渐渐回暖。
察觉到了中岛敦身上冷的吓人的温度,初鹿野来夏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其披在中岛敦的肩上。
属于初鹿野来夏的忍冬气味很快被中岛敦出色的嗅觉捕捉到,几秒就彻底盈满了他的感官,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忍冬的味道给包裹了起来。
“……想去吃茶泡饭。”中岛敦小声地说。
这个孤儿院,没有他留下来的必要了。日后回忆起来也是只充满着苦涩和灰暗的记忆,只有深夜厨房里的茶泡饭是深度的苦涩之中唯一的一丝甜味。
“好。”初鹿野来夏低垂眉眼看向他,说出来的话像是在许诺着什么,“我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痛苦的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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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长期被虐待,又睡在冰冷而漆黑的禁闭室里,衣服还那样单薄,所以中岛敦很顺理成章地发烧了。
刚开始,初鹿野来夏还以为那是因为多了一件衣服,所以中岛敦的体温开始逐渐回升了,困顿也只当做了少年人需要睡眠。直到后来,他脸上的红越来越深,身体开始发烫,初鹿野来夏才意识到中岛敦发烧了。
而且是高烧。
初鹿野来夏用手试探了一下中岛敦额头的温度,虽然不能确到跟体温计的刻度一样准,但他估算着这体温起码39c朝上走了。
困意汹涌地袭来,很快就彻底打倒了中岛敦的神智。也许是潜意识里认为身边人可以信任的原因,中岛敦就那么毫无防备地彻底睡了过去,眉眼间却还带着不安的神色。
深更半夜,初鹿野来夏当然选择回自己家,虽然不如诊所,但家里常备药物齐全,退烧药更是五花八门,连注射器都有。
但初鹿野来夏没想到,芥川龙之介居然还没睡。
虽然初鹿野来夏早早地就打了电话来说有个委托要去做,可能会很晚才能回家,但芥川龙之介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晚。
现在是半夜十一点半,差一点就是第二天凌晨。
芥川龙之介倒没有别的想法,总归他也睡不着,所以干脆就坐在亮着白炽灯的客厅里等初鹿野来夏回家,那样他才能安心地去睡觉。
芥川龙之介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初鹿野来夏回家——但初鹿野来夏却不是一个人回家的。
他还带了别人。
图个方便,所以初鹿野来夏没有选择从公寓的大厅里进来,然后乘电梯开门,他选择了走阳台的捷径。
黑色幽灵带着初鹿野来夏和中岛敦一起飞了回来,在阳台上落了下来。
“你回来——”后面的“了”字没有说完,就硬生生地卡在了芥川龙之介的喉咙里,让他半个音节都吐不出来。
芥川龙之介的手中还拿着茶杯,虽然是年轻人,但他并没有喝汽水这样的爱好,当然也不怎么喝茶,茶杯里是温度已经到了温热的白开水。
他满心等到了初鹿野来夏回家的喜悦都在这一刻凝结了,脸上的表情虽然一如既往没什么波动,但这次是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无他原因,只是因为初鹿野来夏带了个男人回来——还是被初鹿野来夏抱着带回来的。
芥川龙之介视力很不错,他清楚的记得,初鹿野来夏怀中那个少年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是初鹿野来夏今天穿着去武装侦探社的衣服。而这个少年的身上不仅穿着初鹿野来夏的衣服,还被初鹿野来夏抱着回家——
“啪”的一声,芥川龙之介捏碎了手里的茶杯。碎片噼里哗啦地散落了一地,茶杯中温热的水打湿了芥川龙之介的掌心,沿着手臂的曲线溜进了衣袖之中,最后泅成了一片深色的痕迹。
他竭力克制住脸上的表情,了好大力气才让蠢蠢欲动的罗生门安静下来,没有当场就去撕碎被初鹿野来夏抱在怀里的少年。
芥川龙之介声音发冷:“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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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冷酷的语调,但初鹿野来夏莫名其妙地听出了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来,凶恶的表情下竟然是藏的很深的委屈和不安。
“委托目标。”初鹿野来夏简短地回答,随后打算抱着中岛敦到自己房间里去。
客厅的沙发睡不下人,芥川银是个女孩子,而芥川龙之介不像是能和他人共处一室的人,所以中岛敦只能暂时安置在他的房间里了。初鹿野来夏是这么想的。
但芥川龙之介可不这么想。
虽然他知道对方是委托目标,不是初鹿野来夏出于同情心又从哪里捡来想要养的孩子,但已经明确了心意的芥川龙之介,怎么可能容忍其他的男性和自己喜欢的人同床共枕?
芥川龙之介宁愿自己和中岛敦分享房间,都绝不可能让对方踏进初鹿野来夏的房间一步。
“去我房间。”芥川龙之介忍辱负重地说道,“我可以帮忙看着他。”
在贫民窟挣扎过的芥川龙之介一眼就看了出来,中岛敦此时正在发高烧。这样的孩子在贫民窟太常见了,大多数孩子在高烧下撑不过三天,最后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脑子被烧坏、变成了个傻子。
“真的可以吗?”初鹿野来夏诧异道。
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挣扎,芥川龙之介毅然决然道:“……可以。”
“那么就麻烦你了,龙之介。”初鹿野来夏从善如流,将中岛敦放进了芥川龙之介的房间里。
他又找来备好的医药箱,先是查了一下中岛敦现在的体温——39.8c,随后强行将中岛敦叫醒,将退烧药喂进了他嘴里。短暂的清醒过后,中岛敦又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了过去。
芥川龙之介臭着脸——虽然他平时看起来跟臭脸差不多,但初鹿野来夏分辨的出来,芥川龙之介现在的确心情不好。
抛开了家人的立场,初鹿野来夏看事情就变得敏感了许多。
身后中岛敦绵长的呼吸声落在耳里,他盯着芥川龙之介的脸,不怀好意地笑问:“你吃醋了吗?”
芥川龙之介沉默了两秒,没有回答是还是不是,最后转过头来和初鹿野来夏对视。
不可否认,在看到初鹿野来夏带回来一个和他当初差不多大的孩子时,芥川龙之介心里是慌乱过那么一瞬间的。他希望自己是初鹿野来夏的“独一无二”,所以对于身为不速之客的中岛敦极其抵触,又担心自己的地位会被中岛敦给取代。
有了他还不够吗?
芥川龙之介紧紧盯着初鹿野来夏,那是凶猛的野兽盯上了势在必得的猎物的神情,那一刻初鹿野来夏察觉到了少年人蓬勃的占有欲。
芥川龙之介一手撑在床榻之上,身体前倾着靠近初鹿野来夏。初鹿野来夏被迫向后仰了仰,试图将显得暧昧的距离拉长,但芥川龙之介逼的更狠。
最后退无可退,初鹿野来夏的后背肩胛骨抵在了木质的床头,在芥川龙之介俯身过来越来越近的距离之中,他心跳快地要失灵了。
“唔……”
中岛敦在睡梦之中难受的痛苦声音响在室内,暧昧的气氛在一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两个人的身形一顿,随即都摆正了动作。
初鹿野来夏嘴里发干,芥川龙之介很快就敛了气势,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一切只是深夜里不该有的错觉一般。
“那我先去睡觉了、”初鹿野来夏站起身来,柔软发梢掩盖之下的耳根已经红了个透,他逃跑似的匆匆离开,声音遗留在缝隙里,“……晚安。”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初鹿野来夏关上门,背后抵着木质的门板缓缓滑坐到了地面上。他强迫自己不去回想刚刚差一点就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否则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就会再次变得不受控制。
要冷静,要冷静。
初鹿野来夏告诉自己,只是被一个小他两岁的少年撩了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保持平常心就好。
而另一边被丢下的芥川龙之介则在初鹿野来夏离开的下一秒,就彻底黑了整张脸。
他站在床边,思考着今晚就用罗生门把床上这个人弄死然后随便找个借口推锅的可行性——最终他放弃了,因为初鹿野来夏不好糊弄,杀了对方反而是他吃亏。
但不管怎样,这个仇芥川龙之介已经记下来了。他没有上床去和中岛敦挤在一起,而是坐在卧室里的沙发椅上环抱着双臂,以戒备的姿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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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初鹿野来夏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打电话去向武装侦探社请假。
家里还有一个半大孩子得人照顾,芥川银和芥川龙之介都要去港口黑手党,指望他们并不现实,那么就只有初鹿野来夏能做了。
侦探社那边接起电话的是国木田独步。
“请假?”国木田独步有些惊讶,“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这不是昨天那个委托吗……”初鹿野来夏说,“我大半夜捡了只老虎,现在正在家里养着呢。”
国木田独步诡异地停顿了两秒,随即声音再度从听筒中传了出来:“老虎是保护动物,私自饲养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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