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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之春》(NP穿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夜女巫·黑色之眸
她唱的一字一句,我随着歌声开始起舞。想象自己是飞扬在风中的羽毛,回旋在溪水中的花瓣,在月下开屏的孔雀;想象着林中的小鸟儿在歌唱,阳光洒在潺潺的水流上,浪花敲醒睡荷微笑的脸庞,毛毛虫破茧成蝶震动着美丽的翅膀。世间一切生之美丽与热望,都在那一双翻飞的水袖和飘动的腰肢中盈盈的铺展开,幻化,升腾,凝结成一个个绝美难忘的瞬间。
天地寂寂,浑然忘我。
在最后一个进退旋转中,琴声歌声舞蹈都嘎然而止。我微笑着起身,理了理微微凌乱的云鬓,鞠个躬,缓缓朝台下走去。
沉默,沉默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周围的一切像是电影播放过程中某个画面被按了暂停,卡在那里一动不动。
仿佛很久之后,角落里轻轻传来了一个掌声。就像一颗石子掉进了湖里,紧接着潮水般的掌声一波波的汹涌而至。
我吁了口气,刚刚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跟着身边又响起那个讨厌的声音:“想不到啊想不到,忍冬妹子的舞姿真是倾国倾城呢。”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我脱口而出:“谁是你妹子啦?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这脸皮厚的,城墙都要自叹不如!”
痞子无奈的摇摇头:“妹子不是我说你,你还是不要开口的好。这一开口啊,水准立刻降了个档次。”
“你、你、你……”生了一副好皮囊,怎么嘴巴这么毒!我恨不得扑上去撕烂他的那张臭嘴,可惜大堂里还坐着几百号人。深呼吸。深呼吸。冷静理智如我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冷静理智如我,冷静理智如我……
好戏连台
“慕容公子!好久不见,您越来越精神了……”身后小桃不知道何时收了琴跟了上来。看着她那副花痴的表情,我的头就开始痛了。
“小桃,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不悦。
小桃吐了吐舌头,赶忙合上了话匣子。
“呵呵,”低低的一声轻笑,痞子伏在我耳边问,“怎么,你吃醋了?”
“吃你个大头鬼的醋!天底下竟然有你这么白痴自恋的家伙!”我忍无可忍,叉着腰准备跟他干架。
“小姐,咱们先上去,您休息一下,喝口水吧。”小桃见势不妙,挡在我跟痞子之间,欲拉我回房。
“小姐……”
唉,算了,看在小桃的面子上,我不跟这个流氓加白痴计较。于是我撇开痞子,在小桃的搀扶下向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途中又一次感觉到那奇怪的目光,寻了半天却依然没有头绪。
等我从房里出来,已经又过了十几个姑娘。此刻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堂里挂起了无数宫灯,照的整个厅里明亮的如同白昼。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寒兰。原本苗条纤弱的她被白色镶紫的流云纹纱裙一衬托,更是显得禁不起盈盈一握。
她表演的是作画。
旁人作画通常都是在几案上摆好笔墨,铺平宣纸,固定好再动手。可寒兰不是。此刻她面前的几案上只有大大小小的笔,研好的墨,以及化好的颜料。却唯独少了作画的纸。
纸呢?
众人正在纳闷的时候,一根指头粗细的绳子从楼上凌空垂下,尾巴上栓着一幅很粗的卷轴缓缓下降,卷轴旁边则飘了一条长长的红色丝带。那白色卷轴到大约离台面两米高处便不动了,丝带末端刚刚好落在寒兰的肩膀上。只见她微微给客人鞠了个躬,转身捏住丝带轻轻一拽,“哗啦”一声,一张白卷凌空铺展开来,卷尾一直坠地。
她开始画了。双手执笔。上下飞舞。
我实在搞不清腾空的纸怎么着力,怎么能画的上去东西。可是我的确看到眼前的一张白卷在寒兰灵巧的双手下逐渐生动起来。不消一刻钟,一幅百花争艳图便呈现在眼前。
每一朵花都含自己的风情,每一片叶都有自己的姿态,每一个枝桠都是活的,仿佛所有的花儿都会说话,在整个画卷上呼之欲出。
“神奇啊……”有人开始赞叹。更多的人则是争先恐后的伸长了脖颈,想要把画看的更清楚一点。
此时她又蜻蜓点水般的站到了椅背上,在画卷一旁以小字题诗:“古曲新词齐韵颂,百花争艳色香浓。素手拨弦迎宾客,红袖翻转庆相逢。”落款寒兰。字迹隽永清透风神飞扬却不露骨。
唉,又是一个10分!
“好个‘百花争艳色香浓’!果然不愧为江南第一才女!”近台前的一张桌子旁,一位金冠束发锦衣玉带的男子豁然起身,拍手叫好。跟着便是更多的赞扬和掌声。
掉进圈套
戏到这里已经进入高潮,因为此刻将是“投票”阶段。四周墙壁上挂着每位姑娘的竹牌,竹牌下面都放着一个花篮。客人们手里的花朵,此刻都是要投入自己最心仪的姑娘名下的篮中。有些人中意好几个,却因为手上只有一朵花而踌躇不定。熊掌鱼翅各有各的好,的确也是为难。
人影交错之间,悬殊便显露出来。牡丹和寒兰的篮子已然爆满,而有些姑娘的篮中却只有一两朵花。让我非常高兴的是,我的篮中居然也是高高隆起,大有进入前三甲之势。
等所有的客人都把花送出去之后,贺兰大娘连同几个小厮开始在每个篮子跟前计数。往常这个空档期,是客人出题,姑娘们即兴表演的时候。
此时人们的目光却集中在台上一个穿着青色唐草纹蜀锦长衫的男子身上,因为他刚刚信步上台说了一句“百花图好,但百花却是应当各表一枝”。我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不知道又要搞什么鬼。
果然有人接口:“慕容公子倒说说,怎么个各表一枝?”
痞子摸了摸下巴:“不如让各位姑娘以花为题,作诗如何?”
“不错,不错。”“这个提议不错。”底下立刻有人附和。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估计这些公子哥们喜欢的紧。
“既然大家也赞成在下的想法,那不如我们就从这位新来的姑娘开始?”他用的是问句,口气却坚定。食指轻轻一抬,所有人的目光便顺着一个方向投射到我身上来。
就知道这混蛋没打什么好主意!我在肚子里骂了他几遍顺带横了他一眼,才笑盈盈的从阑干畔走到台前。
“难得慕容公子如此抬爱,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靠!你以为我怕你呀!姑奶奶我大二那年为出一口恶气,可是日夜赶工背了无数诗词,将号称“中国诗词录”的那个又混又狂的小子给踩了下去了。如今咏个百花这点小事就想让我出丑?做梦!倒是跟在一旁的小桃脸色有些焦虑,仿佛怕我搞不定。我给她递了个“放心”的眼色,从容的走上台。
“慕容公子,不知我们先从哪种花开始呢?”
痞子脸上闪过一丝惊奇,悄悄说:“我以为你要自己挑呢。”直了直腰提高声音道:“不如就从这花中之王牡丹开始?”
“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 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刘灏老前辈,您安息吧。
“好!”台下传来叫好声。我抬眼看了看牡丹姑娘,似乎对我刚刚吟的诗颇为满意。
“不错不错,那你觉得兰花又该如何吟对?”痞子眼中有别样的笑意。
md!中计了!我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伙是想让我得罪人啊?!这百花楼的姑娘可都是以花为名,吟诗的时候稍微一个不慎厚此薄彼,我就成为人家的眼中钉了。我暗暗的后悔了一把,再狠狠的诅咒了痞子几遍,依然笑道:“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
又是一阵喝彩声。真是惭愧啊惭愧。
“忍冬妹子,我这凤仙花呢?”这个小凤仙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按不住性子自己问了起来。
“香红嫩绿正开时,冷蝶饥蜂两不知。此际最宜何处看,朝阳初上碧梧枝。”凤仙啊,我虽然不是很有心但也绝对不是无意的。你晚上老在我隔壁“嗯嗯啊啊”的扰我清梦,我要是找首更好听点的给你怎么说也对不起我自己。
“也为我海棠来一首吧。”
“仙姿秋夜海棠开,一盏冰琼雪满怀。独伴清风尘不染,虚涵浅淡落瑶台。”唉,你不去惹麻烦,可麻烦会自动找上门来。我现在开始搜肠刮肚想要多翻点好听的出来。
“还有我紫薇……”“百合。”“白莲。”“秋菊。”“迎春。”……转眼间姑娘们呼啦啦的全跑了出来,把台子围的水泄不通。
痞子已经退到一旁,两臂交叉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戏,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我的妈呀,谁来救救我啊?
统计结果
正在我心里叫苦连天的时候,大娘放了一句话:“统计结果已经出来啦……” 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就这句话,让我觉得她像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因为没人再来理会我,姑娘和客人们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贺兰大娘的嘴巴,仿佛任谁的名字被她这么一叫,便是一步登天了。
我趁机下台,跟小桃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呆着。
“今年得花最多者是……”所有人都并住呼吸。大娘满意的四下一扫,“牡丹,寒兰——”“哦~”所有人都发出同一个声音,似在意料当中。“和新来的忍冬姑娘!!”
我一个踉跄差点闪倒,拍了拍胸口站稳。晕,感情这贺兰大娘说话喜欢大喘气呀。
“下面,我们的花魁将在这三位姑娘当中产生……”
这时,寒兰忽然踩着碎莲花步走到大娘身旁,轻言细语道:“大娘,忍冬姑娘的诗文才情更在我之上,寒兰——甘愿认输。”
“什么什么??呃……那些诗不是我作的好不好,这样就认输,我未免有些胜之不武。再说了,还没比试就退让,也有点太小瞧自己了,而且的确不符合竞争法则嘛。”没有人理会我的牢骚,因为他们没听见。这些话我只是在肚子里面说了一遍。
我想上前拦住寒兰,却在刚刚迈出一小步时被小桃抓住了衣角:“小姐,您别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为什么?”
“您不知道,她这一认输,可是稳赚不亏了呢。”
“什么赚什么亏啊?”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姐,之前我忘了跟您讲,姑娘们篮中的花儿那可是钱呢,每一朵都是客人花了十两银子买来的。到最后,篮中的花都是要兑现的。除了百花楼抽成十分之一,再拿二十分之一送给当日的花魁以外,剩下的钱都归姑娘自己所有。”她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可如果去竞争花魁,情况就大不相同了,输了的一方不仅输面子,而且是要把花红全部输给对方的。寒兰姑娘现在是看没有十足的把握才退而求其次,不失体面还能赚到银子。”
原来如此!那不就是说,如果我赢了……我仿佛看见一座小银山在笑着向我招手……
“小姐,咱们要不要也……”
“好!咱们这就去争夺花魁。”
“啊?!……”小桃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没功夫琢磨身后那个小丫头的表情,我大步流星的朝台前走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了我的小康生活,今天这个花魁,我是非弄到手不可!
对擂
你说这古人就是古人,一上台就来文的,什么对联字谜的通通都抬了出来,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这些东西虽然我是不在行,可幸亏我袭了不少前人的“经验”,总算是见招拆招险险的挨了过来。想想自己只有招架之势无还手之功,不由的偷偷擦了把汗。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越来越觉得底气不足,她倒是越来越声势浩大。
咦?去年牡丹是凭这个赢的寒兰?不可能啊!我的古文是狗屁不通没错啦,可人家寒兰是大名鼎鼎的才女呀,没理由在这上栽跟头。肯定不是这。回头我得问问小桃当年她俩到底比的什么。
正胡思乱想,牡丹又开口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嗯?什么意思?感情牡丹姑娘在这儿数数呢?“这是上联,妹妹请。”看我一副不了解状况的样子,她又补充一句。
又是对联!我快把头皮抓破了!!受不了啦!!!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二三四五六七,这数儿怎么到七就停了?这八呢?九呢?等等!没有八?!忘八!靠,原来这家伙张了副美艳动人的面孔,骨子里跟那些狐狸精一样坏,在这儿拐着弯的骂人呢!
我要发飙了!不拿出杀手锏来这个小孩喝稀饭的她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姐姐这‘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对‘孝悌忠信礼仪廉’不知是否妥当?”
牡丹脸色微微一变,皮笑肉不笑道:“妹妹果然好对。”
“那我也出一字谜:‘猪屁股上挂露珠’,打七个字。请姐姐赐教。”
“猪屁股上挂露珠?”牡丹显然没料到我会出如此不雅的字谜,一脸的冥思苦想状。连台下的人都不禁窃窃私语,猜测着可能的答案。
“怎么样姐姐,想好了没有?”每个人回答问题都是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眼看这香都烧的差不多了,死女人你就省省心吧。就你那脑子要能想到任贤齐老哥的歌名,我忍冬日后做牛做马服侍你一辈子。
果然,她眉毛拧作一团,摆着一张苦瓜脸不出声。
不出声装牺牲?那可不成!“姐姐,不如让在座的各位给你点提示?”
听我这么一讲,她立刻两眼放光,像看着救命稻草般的看着台下的客人。只可惜,台下的人是稻草,跟她一样,一头雾水。
看着牡丹的眼睛由闪闪发光到一点点变暗再到沮丧无比,高兴得我呀~~哼哼,他们要真能猜出来,我还会留着机会给你问?白痴!
“这时间该差不多了吧?”我转头看看贺兰大娘。
“呃——”贺兰大娘沉吟了一下,“牡丹,时间已到,你若还是猜不出,这场就是忍冬胜出了!”最后通牒,看你怎么办。
“我、我……”此时的牡丹涨红了脸,双手绞着真丝手帕,不甘心的表情让我偷偷笑到胃痛。
她咬着嘴唇一个跺脚,突然说:“好,我承认我输了!这答案究竟是什么?”台下的人也纷纷吵着要我揭开谜底。
我笑着眨眨眼睛: “这谜底就是——‘流着泪的你的脸’啊!”
台下先是愕然,而后省悟过来,爆发出震天的笑声。笑声中我满意的欣赏着牡丹由猴屁股红变茄子紫再转到青绿小白菜的脸。痛快!太痛快了!
老虎不发威,你就当我是病猫。你惹谁不好,惹我这个睚眦必报的小女子。你知不知道当年坐我后排的小男孩因为拽我的小辫被折磨的有多惨?你知不知道那个在背后说我坏话的男生差点被我搞得退学?今天给你个小小教训,让你知道药可以乱吃屁是不可以乱放的。
拍卖
“现在我宣布,本届百花大会的花魁是忍冬姑娘~~!”掌声四起。牡丹灰溜溜的下台。
“啊~~”小桃窜了过来抱着我直喊:“我们家小姐胜出啦!我们家小姐当选花魁啦!!我们家小姐好厉害!!!”震的我耳鼓膜嗡嗡直响。白她一眼。这么激动干嘛,小姐我不是一早跟你说了,这花魁非我莫属嘛!(作者:你什么时候说了?刚刚自己还担心的要死要活的。女猪:你什么时候爬回来的?屁股痒痒了欠踹是不是?作者:我闪!)
“接下来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等掌声平息下来,贺兰大娘又开口了,“花魁忍冬今夜正式挂牌接客!初夜竞标起价白银五百两!”
晴天霹雳!
这时候我才省悟,原来前面作足的戏码为的不过是此刻的一声叫卖!
夺了花魁又如何,无非是帮老鸨打了底气抬高些筹码而已!
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仿佛是濒临溺死的人,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六百两!”“七百两!”“一千两!”听着台下一次次的喊价,我觉得自己是一件待沽的商品,被摆在货台上任人指点,甚至之前还不遗余力的表现自己。真傻!原来最蠢最笨的人是我,是我自己啊!
“三千两!”财大气粗的声音。一个身着金丝漆叶纹衣的胖子,两只淫秽的眼睛眯成缝,淹没在一脸肥肉之中。
“端木公子出价三千,还有没有其他人出价?还有没有?”此刻老鸨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刺耳。
“三千零一两!”我看见痞子似笑非笑的脸,冲着我眨了眨眼睛。心里顿时又燃起一点点希望。我宁愿被痞子活活气死,也不想被那个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家伙买走我的初夜。
“三千五百两!”还是那个死胖子。
“三千五百零一两!”痞子淡淡的回一声。
“四千两!”
“四千零一两!”
……
“一万两!”
“一万零一两!”胖子每叫一次价,痞子都会比他多出一两。全场安静,只有这两个人喜剧般的一次次抬高价码,直到此刻,他似乎忍受不了跳了起来,指着痞子破口大骂:“慕容流白你有病啊!老子出一次价你跟一次,你存心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不过就是个妓……”
“砰”的一声,死胖子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斜斜的飞了出去,撞在大堂的圆柱上滑落下来,在地上一动不动,俨然成了真正的“死”胖子。
“你才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稍远的一张桌子旁,一个低沉而寒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冷的如同北极刮过来的冽风,让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个声音的拥有者此刻已经站起身来。他有着比山更挺拔的腰身,比草原更宽阔的胸膛,长发及肩披散开来,面部轮廓如刀削斧凿般的棱角分明,眉宇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高贵气质,冰酷的唇角即使现在带着微笑也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反而让人觉得那是种嘲弄和不屑。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深邃的葡萄紫的双眸如同一片探不见底的紫色汪洋,闪着神秘莫测的光芒。
那眼神,此刻投射在我的身上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啊!是那双偷偷观察的眼睛没错!居然隐藏的如此之好,让我这个号称“帅哥扫描仪”的人两次错过,没有捕获到这只超级大帅哥。
此刻他微微眯起来的眼睛显出无比的执着倔强和志在必得,像极了一头已经锁定目标的猎豹。
时间仿佛凝固。没有人动。就连胖子带来的家丁都不敢动。不仅仅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看清楚这个人是如何出手的,更主要的是这人身上透露出来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从脚底板到头皮都觉得发凉,有些人的鼻尖甚至已经隐隐的冒出了冷汗。
我偷偷瞄了眼痞子,发现他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峰回路转
“我要替她赎身,开个价吧。”帅哥指了指我,缓缓开口。口气随意的就像是在菜市场上相中了一把青菜问小贩多少钱一斤一样。
“这、这……公、公子……”可就是这么随意的一句话,却让自称阅人无数的老鸨结结巴巴半天没放出一个完整的屁来。
帅哥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微微蹙了蹙眉:“我的话你没听明白?”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总算口齿利索。
“多少钱?”言简意赅。声音仍然冷的像从地低下钻出来的一样。
“这——”老鸨似乎面有难色,斟酌了半天,终于开口,“忍冬姑娘可是我花了高价买回来的,(我呸,20两银子也叫高价?!)好吃好喝细心调教这么多日,还未开苞就……”
这老鸨tmd废话还真多,感情是想狮子大开了。
“砰”,红木桌子碎成了粉末。显然帅哥是很不耐烦了,“黄金二十万两够不够?!”
“黄、黄金!……”老鸨的下巴已经掉到了地上,“好,好,好!成交!”转身立马把我推了出去,脸笑的跟包子似的,生怕晚一刻人家就会后悔。
“啊!”旁边有两个姑娘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靠!我还没晕你晕个什么劲儿!鄙视了她们一眼后,我拍了拍自己扑通扑通的小心肝。
我说帅哥,你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留着给我花不好嘛,干吗非要便宜那个死老鸨!我呸呸呸!想到刚刚老鸨那副嘴脸我就来气,恨不得踹她几大脚。
于是这一夜,戏剧般的出现了以下场景:我的卖身契转到了帅哥手里,身价从进门的白银20两摇身变为黄金二十万两。百花楼恢复了往日的歌舞升平,人们又开始醉生梦死,没有人记得刚刚有个死胖子被吃力的抬了出去。老鸨像敬财神爷一般的把我们送到门口,习惯性的“下次再来”的话被我的眼神凌厉的杀死在唇边。
转身迈出门槛的一刹那,我看见痞子似有几分落寞的眼神,心没来由的抽了一下。
其实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却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被帅哥猛的一捏手腕拉入怀中,痛的惊呼起来,“啊啊啊我的手,你干吗?”
他深邃的眼睛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让人觉得不安。我试着往后撤了撤身子,却又一次被他拉近贴在胸前。
“没人可以跟我轩辕翼抢女人!你,是我的!”他低头锁定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异常清晰,像是在宣布自己的财产所有权一样。
“什么你的,我……啊~~~”手腕上的力道更加了几分,痛的我眼泪差点流出来。
好女不吃眼前亏,你的就你的,不跟你争。我乖乖的随着他上了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
“上官飞花,我看你现在还往哪里逃。” 坐进车厢的一刻,他如是说。
落网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忍冬,不是什么……”后半句在他鹰一般眼神的注视下死在肚子里。
我无比郁闷。如此完美的逃跑计划,妓院里隐姓埋名了那么长时间,不可能有人知道……除非——
轩辕翼!我跳了起来,一头撞在车顶上,痛的面部抽筋。这家伙就是枼国王子轩辕翼!怎么可能是轩辕翼!!世界那么大怎么恰好碰巧就是轩辕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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