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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晓溪小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明晓溪
风涧澈轻柔地抚摩着她的脑袋。
我的音乐会,你会来吗
明晓溪揉揉眼睛,惊奇地说:我当然会去,那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不是吗
风涧澈微笑着:说定了啊,我等你。
明晓溪仰起脸,脸颊笑盈盈: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喜欢收礼物了。礼物总是会有亮闪闪的包装和美美的蝴蝶结,抱着它们,我总爱猜呀猜,想呀想,里面究竟是什么呢
他笑了:可惜,音乐会没办法裹上包装纸,扎上蝴蝶结。
没关系啦,她大方地摆摆手,澈的音乐会一定比什么礼物都精彩。
说着,明晓溪忽然想到一件事,哎呀,她一定要抓紧时间去买
什么
有没有天理啊
她看中的那件白色小礼服居然已经卖出去了
明晓溪气得快要吐血,眼看明天就是风涧澈的钢琴音乐会了,她却找不到自己想了好久的要作为礼物送给自己的那件礼服。
哎呀,她也知道该早点去买,可是,谁晓得那件礼服会如此昂贵呢,刚刚才凑足了那么多钱,却不料,礼服居然已经被人买走了
明晓溪欲哭无泪,看来,她只好再另挑一件礼服了。
只是,不甘心啊不甘心
她仰天长叹。
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心情本来已经差得可以了,却偏偏
有人挡道
明晓溪危险地眯起眼睛,她现在可是很暴力哦,最好不要惹她,否则
只是一秒钟。
明晓溪的表情由郁闷变为惊喜,一把抱住眼前挡道的那个人,大呼:
小雪
被她抱住的那个少女一脸别扭,噘着小嘴,可不正是东浩雪。
明晓溪高兴极了:小雪,你怎么在这里,你在等我吗
东浩雪挣开她的怀抱,板着小脸,从身后变出一个超大的纸盒子,闷声说:
给你
这是什么
看了就知道。
明晓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纸盒里装的是一分钟前她还在痛心的以为已经属于别人的那件白色小礼服
她瞪大眼睛望着东浩雪: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它
东浩雪翘着下巴。
明晓溪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礼服是你买走的,对不对
东浩雪鼻孔朝天。
明晓溪再想一想:是澈告诉你的,对不对你才没有那么聪明,会猜中我的心事。
东浩雪白她一眼。
明晓溪笑着看她:喂,你是来跟我讲和的,对不对
东浩雪冷哼一声。
明晓溪叹息一声,做状要走:既然你不肯跟我说话,还拽得很,那我可要走了。
完了。
东浩雪的小脸一下子垮下,急忙拉住明晓溪的胳膊,跺足连呼:
不要嘛,明姐姐,人家那么可怜,还千里迢迢主动跑过来跟你讲和,你就让人家好好过一下瘾,会怎样嘛
明晓溪笑了:你很可怜吗那天弄得我那么难过。
我才难过呢东浩雪不依地抗议,人家喜欢澈哥哥那么长时间,澈哥哥却喜欢上你,人家心里比你难过得多几百几千几万倍她困惑地挠挠头,我不漂亮吗,不可爱吗,为什么澈哥哥就不会喜欢上我呢
你会遇到喜欢你的人。
会吗那个人会比澈哥哥还好吗
会的,会比澈还好。
骗人,世上怎么会有比澈哥哥更好的人
只要你真心喜欢他,你就会觉得他正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哦,那我明白了,明姐姐一定是喜欢澈哥哥好久了,东浩雪得意地笑,因为你总是说,澈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是那样吗明晓溪苦笑,还冒充什么恋爱专家,自己已经把很多事情都搞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了。
东浩雪捅捅她:明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明晓溪回过神来,笑一笑:我以为你要再过些日子才会想开,怎么这么快就雨过天晴了
东浩雪叹口气:唉,我哪有那么大方,都是澈哥哥啦。前几天,他来找过我,同我谈了很多,他说算了,反正是澈哥哥让我想通了,我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什么也没有,但我不想因为这场梦而失去明姐姐你。我怕你会不原谅我,很是担心,澈哥哥就拿这件礼服给我,让我送给你,他说你见到一定会开心的,果然如此,澈哥哥好厉害哦
又是澈啊
一抹微笑轻柔地在明晓溪的唇边绽开。
窗外下着蒙蒙的雨。
雨丝很细,在风中被轻轻吹起,像一片烟雾。
雨中,树叶儿绿得澄净,空气清新而宁静。
明晓溪望着窗外,不知怎么,有些心神不宁。
小泉好奇地趴到她脸下,小声问:晓溪,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明晓溪叹口气: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心里觉得紧张。
小泉打趣地笑:那当然了,澈学长的音乐会今晚8点就要开始,你是最重要的嘉宾,紧张一点也很正常嘛
好像又不是,明晓溪困惑地眨眨眼,反正,我突然觉得很慌,像有东西在抓在挠一样,我怕

二年丙班忽然一阵惊然,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门口的一点。
正在上课的高老师,看到门口那个人,也不禁屏住呼吸,手指一颤,粉笔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门口来人,一身黑衣,身高将近两米,瘦削而有力,右脸净是刀疤,眼睛沉黯无底,浑身上下一股煞气,让见者窒息。
他的目光冷冷一扫,看到了一脸诧异的明晓溪。
教室外。
明晓溪打量着那个眼中透出一股敌意的刀疤少年。
她皱紧眉头,压抑住自心底冒上的凉意,试探着开口:
鬼堂,你找我有事吗
鬼堂站在雨中,冰冷的雨丝打湿了他的全身。
他却不肯站在走廊下,仿佛冰冷和潮湿才是属于他的。
他幽暗地凝视明晓溪,一丝愤恨的火光燃烧在他眼底。
他的声音清冷如雨:
你见过牧大人吗
明晓溪一惊,凉意让她打了个寒颤:
没有啊,牧流冰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牧大人失踪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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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晓溪小说 卷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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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仍在下。
透明而倾斜的雨丝,似乎没有沾上一点烦恼。
下午的课上完了,二年丙班的同学基本上都已经离开。
小泉望着身旁空空的座位,径自发呆。
教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撑把橘红色雨伞,裙角有些潮湿的东浩雪冲了进来,她兴高采烈地连声直呼:好了,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稍微吃一点东西,我们就可以去音乐厅见澈哥哥了
小泉扭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东浩雪这才觉得古怪,四下看了看,奇怪地问:咦明姐姐呢,我们不是约好了在这里聚齐,一起出发的吗
她走了。小泉叹口气。这个明晓溪,似乎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那个刀疤少年一来,她跟着就跑掉了,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走了东浩雪反应不过来,她抓抓头发,你说明姐姐走了是什么意思她去哪里了还是她自己先去音乐会了
不晓得。小泉又叹一口气,半晌,安慰自己和东浩雪说,好在晓溪把她的礼服拿走了,她应该不会忘掉晚上的音乐会吧。
东浩雪张大嘴,吃惊得有些结结巴巴:
什么忘掉晚上的音乐会
明晓溪用力抹去脸上的雨水,右手从包里掏出公寓的钥匙。
这里她有一段时间没来过了,钥匙也变得有些陌生。钥匙插进锁孔,一点一点转动,她咬紧嘴唇,呼吸似乎已停止,心脏却不知是跳得太慢还是跳得太快,让她一阵一阵眩晕。
公寓的门静静开了。
没有一丝灯光,没有一点气息。
冰冷得好像已然窒息。
明晓溪闭上眼睛。
她用拳头抵住鼻子,酸酸的泪意让她全身颤抖,她的双腿开始无力,身子倚着门慢慢滑下。
这里没有人。
牧流冰不在这里。
这里只有漆黑和回忆。
泪水,自她的眼角流下。
她用双手死死抱住脑袋,开始不可抑制地哭泣。
她不是无往而不胜的明晓溪,她是天下第一胆小鬼明晓溪。
风,夹着雨丝,吹进公寓的客厅。
深蓝色的窗帘扬起一角,透进一丝光线。
一只苍白优美晶莹的手,拉住窗帘,把那光线又遮挡住。
小小的动静,惊动了低泣的明晓溪。她抬起头,惊疑地盯住那只手,然后,是黑暗角落中的那个优美的人影。
她瞪大的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人影越看越清。
满脸的泪水让她看起来那么狼狈,她狂冲过去的气势却像一个愤怒的战士,她一把抓住黑暗中的那个人,连声大喊: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为什么又不出声你知不知道大家都以为你失踪了大家都在疯狂地找你你却躲在这里
我死了冰冷而嘲讽的声音接住她的话,只恨我没有那么好的命,注定要在这世上痛苦一生。
牧流冰
明晓溪震惊,捉住他胸口的双手僵在那里。
雨,又飘进来了些。
他忽然开始咳嗽,咳嗽一阵急过一阵,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明晓溪放开他,打开了客厅的灯。她终于看清楚了牧流冰,但他的模样,让她又是一惊。
牧流冰的面容苍白如纸,眼睛却出奇得明亮,明亮得仿佛正在燃烧他生命中最后一盏灯,他的嘴唇也诡异地鲜艳,像是生命中所有的色泽都集中在了那里,他的身子修长却单薄,单薄得让人心痛。
他压抑着咳嗽,眼睛没有看她,唇角挂着一丝嘲弄。
明晓溪瞪着他,眉头皱得很紧:你生病了吗
牧流冰不理会她。
她伸出手想摸一下他的额头:是发烧了吗
他闪过她。
她的手自空中垂下,她咬咬牙,又去扶住他的肩膀:走,我送你去医院。
他看向她,眼神冷若冰雪:
我的事,不用你管。
这一句话,凝固了明晓溪所有的动作。
她站在那里,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在他的面前,她忽然觉得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滑稽。
细雨飘进来,打在她的脸上,一直冷到她的骨髓。
这里,曾经是她和他的公寓,她和他曾经在这里欢笑、嬉闹、流泪、亲吻,这里,有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美好回忆。
可是,现在的他,眼中对她有的只是仇恨和敌意。
她的拳头握得紧紧,指甲一直嵌到肉里。是她放弃的啊,只是,这股心痛怎么会如此让她难以承受
她望着自己的拳头,过了一会儿,方才仰起头,努力对他微笑:
我,偏偏就是天底下最爱管闲事的明晓溪
皇家音乐厅前。
东浩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走来走去:哎呀,明姐姐到底干什么去了都说好了要早点来的嘛,怎么现在还不到啊
小泉倚在黑色的大理石柱上,望着天空不停飘落的雨出神。
小泉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不着急吗
小泉瞟她一眼,冷冷地说:我很着急,很着急,但是着急一点用也没有
东浩雪努力去听,可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明姐姐到底会不会及时赶到
小泉没有理她,继续望着雨发怔。
东浩雪等了半天没有回音,又问下一个问题:你知道明姐姐去哪里了吗
小泉挑挑眉毛:只有一个人,能让她这样想也不想地跑出去。
东浩雪大惊:你是说牧流冰
小泉苦笑。
牧流冰那怎么可以那澈哥哥怎么办东浩雪急得快跳起来了,拔腿就想往雨里冲,我要去找明姐姐
小泉抓住她:你去哪里找

算了,耐心地等吧,小泉叹息,小雪,我忽然觉得,我们都帮着澈学长,牧流冰是不是也太孤独了些。还有
东浩雪怔住。
小泉的声音仿佛自雨中传来:
爱情,究竟是什么
小小的公寓里。
明晓溪坐在客厅的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仰头看着坐在窗台上的牧流冰。
你不要坐在那里好不好雨会落在你身上的。她无奈地皱着眉头,要不然把窗户关上,你好像真的生病了。
牧流冰艳若红枫的薄唇固执地抿着,任凉凉的雨丝吹落在他身上。
明晓溪忍不住了,起身到窗边,伸手要将窗户关上,手刚一碰到玻璃,就被他捉住了,他甩开她的手,冷声道:
走开
他的手像烙铁一般烫
他在发烧
明晓溪没有让他甩掉自己,一把反握住他真的,牧流冰的掌心不是往常的冰冷,而是可疑的滚烫
她捉紧他,满眼紧张:你怎样是不是很不舒服烧得很厉害是吗吃药了没有
牧流冰冷笑:我说过了,不关你的事。
明晓溪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这句话,她盯紧他,神经猛地绷住
离得这么近,她突然看清楚了
她的手指不敢置信地碰上他的嘴唇,轻轻一拭
原来他的嘴唇红艳,是因为上面有血
指尖的血就像一声惊呼,钻裂了她的全身。
为什么有血冰
明晓溪急得嗓子发抖
你害怕吗染血的嘴唇扯出一抹诡异的笑。
是,我害怕
轻咳一声,一口血像一朵鲜花绽放在他的唇边。
牧流冰望着她冰冷地笑:
这是我的血。
明晓溪快崩溃了:冰,你究竟怎么了不要这样
又一口血吐出来,溅落到他的胸前,她这才发现,他黑色的衬衫上早已有着干涸的血迹
惊恐笼罩了她,一时间,她失去了所有反应,泪水滑下她的脸庞。
初夏的天气。
因为有雨,竟然清冷得像严寒的冬季。
牧流冰优美的指尖上是她晶莹的泪水。
他望着那颗泪水轻笑:
原来,你还会为我哭啊,你不是早已将我抛下了
新鲜的血仿佛五月的花,怒绽在牧流冰优美的唇上。
他用沾血的唇吻干指尖的泪,忽然笑了,笑得就像她第一次见他时那样的清澈透明:
前天是我的生日,真巧是吧,只比你早三天。

我知道你不记得,没有人记得那天是我的生日,鲜血不绝于缕地涌出他优美的唇,可是我决定送自己一件生日礼物。
牧流冰望望这间小得不能再小的公寓,满足得却仿佛这里是世间最辉煌的宫殿:我要再回到这里,想一想我也曾经幸福过。
一大口血从牧流冰的嘴里喷出,溅到明晓溪的脸颊上。
他皱着眉,想为她擦去。
她抱住他有些虚软的身体,泪水疯狂地在脸上奔流:不要再说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牧流冰固执地要推开她,眼神执拗而明亮:我不要离开这里,外面,哪里都没有你。
深蓝色的窗帘,衬着他苍白的脸、唇上的血,有种撕心裂肺的美。
窗外天色渐黑。
雨却越下越大,被风吹斜,一直落到他和她的身上。
牧流冰仇恨地望着她:
我恨你,我最恨你的是,你让我恨你也无法真的恨下去。
这一句话,抽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仿佛呕出了体内最后一口鲜血,苍白着脸,晕倒在明晓溪怀里。
皇家音乐厅的休息间。
东浩雪甜笑着送上一束百合花:澈哥哥,预祝你演出成功
风涧澈微笑着接过花,拍拍她的脑袋:谢谢你,小雪。
嗯,那个
东浩雪吞吞吐吐,瞟一眼身边的小泉,小泉却扭过脸去不睬她。她咬咬牙,然后满脸堆笑地对风涧澈说:有有一些事情明姐姐没来得及和我们一起到她她一会儿就来
风涧澈略微一怔: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什么事也没有东浩雪慌忙解释,只是一点小问题,没关系的
这样啊。
风涧澈望着窗外的夜雨。
光榆医院。
气氛压抑得像死一般沉寂。
明晓溪沉默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灵魂似乎已经抽离。她两颊被风吹干的狼狈的泪迹,和胸前溅落的血花,触目惊心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鬼堂站得笔直,直挺挺地站在手术室门旁,眼神阴郁地瞪着亮着红灯的手术中三个字,他右脸的刀疤益发显得狰狞。
兰迪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跳起来,指着明晓溪的鼻子:
都是你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都是你害死了冰
明晓溪慢慢慢慢抬起头,声音静若落叶:
他没死。
兰迪灿烂的金色卷发气得乱晃:
你还敢说哈,真是个无耻的女人自从那天你离开他,你知不知道他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我没有见过比他更痛苦更伤心的人他每天都在折磨他自己,你知不知道
明晓溪静若木雕,只有眼睫在微微地眨动。
哈兰迪湛蓝的眼睛蹿出怒火,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明晓溪不动不语。
兰迪气急攻心,冲上去猛晃明晓溪:你说话呀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现在开始装傻告诉你,如果冰死了,我一定会杀了你
明晓溪蓦地扬起睫毛,眼睛澄如明镜,声音静如飞花:
他、不、会、死。
一怔。
然后,兰迪冷笑一声:你以为凭你这句话就可以救得了冰除了骗骗你自己,还有谁会相信
我相信她。
一个美丽如夜的声音响起:还有,放开晓溪。

看到站在面前那个幽美的身影,兰迪险些气歪鼻子:你居然帮外人说话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瞳冷淡地笑:她是明晓溪,我的朋友。
兰迪的下巴掉下来了。
天哪,那个比冰霜还冷漠的酷女居然也会宣称自己有朋友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淡金长发的医生摘下手上的橡皮手套,冷漠的眼睛淡淡一扫,最终落在仍旧保持惊诧状的兰迪身上:
果然是你,到哪里都让人不得安宁。
兰迪摸摸鼻子,吐出粉红色的舌头做个鬼脸:又骂我,总是骂我,修斯,你就不可以对我表现得友善一点吗
修斯淡淡一笑:你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我有表现的机会吗
哎呀,不说这些,兰迪的脸有些红,快告诉我,冰的情况怎么样
鬼堂、瞳、长椅上的明晓溪和远处烈炎堂的大汉们,目光都盯住修斯。
修斯看到了凝重而倔强的明晓溪。
很严重。胃部大出血,发高烧,似乎两三天没有进食,身体极度虚弱。
明晓溪迎着他的眼睛,站起来,她的腿有些无力,可是依然站得很稳:
你能医好他。
她的这句话,不是疑问,不是乞求,而是给他惟一的选择。
修斯挑起眉毛,眼底跳出奇异的光芒。
兰迪扯住修斯的胳膊,恶狠狠地威胁他,左边的虎牙闪着光:
修斯,我警告你,你一定要给我一个完好无缺的冰,否则,我会让你这一辈子也见不到我
音乐会开始了。
舞台顶部打下一抹灯光,像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风涧澈的双手上。
每一个音符都洋溢着优雅的古典气息,又流泻出无比的灵气。
简约透明,晶莹清澈,像月光下颗颗的露珠,静静滴落,惊动了一泓秋水。
观众们如痴如醉,心情被音乐揪动着,感动在乐曲中,感动在自己被唤起的往事里。
风涧澈俊雅迷人得像童话中的王子,一条白色的丝质绸带,绑成蝴蝶结的样子,扎在他的右臂,伴着乐曲柔和地起伏,恍若在对着他心爱的人飘舞。
月华般的灯光,滑落在他清傲得如远山一般的鼻梁上,寂寞透着凉意,像吹也吹不去的雪。
唇边有微笑。
微笑得那么寂静。
微笑得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人,而他一直在等的那个女孩子,却没有来。
手术中的红灯,熄灭了。
明晓溪看到了从手术室中被推出来的牧流冰。
牧流冰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长而黑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不再鲜艳,所有的色泽都被抽尽,有些干涸。
明晓溪随着他的病床走,耳朵里听不到其他的一点声响,眼睛里看不到其他的一点东西。她的世界,现在一片死寂。
连心痛也感觉不到。
只有彻骨的寒冷。
兰迪抓住一脸漠然的修斯,急切地问:手术怎么样
修斯望着出奇沉静的明晓溪,淡淡地说:很好。
再过多长时间他会醒过来呢兰迪又问。
麻醉用得不是很多,一两个小时后,会清醒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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