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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残星_
大明内阁首辅的儿子。
萧诗晴不知道,昨天她和张居正走后,罗龙文和鄢懋卿就面见了严世蕃。两人一问,才知道后者根本不认识什么湖广巡抚,明白上了当。随后,严家便动用了庞大的关系网和监察能力,将张居正的情况探查得一清二楚。
她忍不住抬起了头,心悸的同时又有些好奇,想看看那据说掌握着整个大明朝政的严家公子究竟是何模样。
鄢懋卿神色冷肃,盯着萧诗晴问道:
“萧诗晴,那日在马车里,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听到。”
鄢懋卿三人见她吞吞吐吐,心里不约而同默认了萧诗晴口中相反的答案。其实他们将她抓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冯保,而是另有原因。其一,是怕萧诗晴是严家的政敌派来的密探,罗龙文和鄢懋卿那日在马车外的谈话万一被她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鄢懋卿冷笑一声,又问:“夏言是你什么人?”
“夏言?”
萧诗晴愣了一下。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夏言是谁,但结合先前在马车里听到的话,她已经推断出了大致状况,想了想便道:“我真的不是你们的敌人。你们大可问讲我抓来的那两个人,他们抓我时,我没有反抗就直接跟着他们来了,若不是问心无愧,我怎会连反抗都不反抗?”
这时,屏风后最里面那人沉吟着,似是笑了一下:“也对。何况,夏言不是这样的人。”
鄢懋卿立刻闭了嘴。
满朝文武中,没人怀疑小阁老识人心的本事。
萧诗晴悄悄咽了口唾沫,里面那人的声音硬冷而富有磁性,只悠然笑着,语气中却含尽成竹在胸、居高临下,仿佛谈笑间天下风云便尽在我手,更带着些莫名的吸引力。
严世蕃的一语中的令萧诗晴有点紧张,与此同时,她心中对他的好奇也愈加上升。
“夏言就算是想给我们使绊,也绝不会使用这么低劣阴暗的伎俩。”严世蕃饮了口茶继续说着。
他的眸光也不再流转,而是直直盯向了屏风,似乎要把屏风望穿。
既然萧诗晴不是夏言的人,事情便好办了。何况,就算她真有什么其他身份,现在局势是掌握在他的手上,她除了归顺他,无论如何无法逃离这间屋子。
心思转动间,他冲罗龙文抬了抬下巴,后者会意,躬身上前移开了屏风。
萧诗晴才终于看清了屏风后坐着的男人。
那是一张保养得十分白净的脸,眼眸幽黑如深潭,鼻梁直挺,身着重罗绸缎,丝绸锦袍上添金色细纹,袖口绣着银丝流云纹的滚边,奢华而不显缭乱。他乌顺的黑发束在镶碧鎏金的冠后,手上戴莹润的翡翠扳指,其上似乎琢刻着什么小字诗句,她看不清。
男子正轻捻着手指,嘴角微微上挑,模样带了点玩世不恭,但那双幽深的眸子正瞬也不瞬打量着他,目光极尽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土豪。
看上去就不好惹而且阴险狡诈的土豪。
这是严世蕃给她的第一印象。
他如壑的眸子仿佛有一团雾,那对于她来说过于迷乱复杂,她看不懂那样的目光,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对自己做什么。
她不自禁微微错开视线,目光往下移,不经意间望向了他的腰上。
萧诗晴目光倏然停了。
严世蕃的腰上正拴着一块玉佩。
一块晶莹通透,泛着淡淡温润光泽的玉佩。
如果说对于严世蕃这个人她不并熟悉,那么这块玉佩她太熟了,那正是自己被冯保抢走的那块。
萧诗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玉佩竟到了严世蕃的手上。
她瞳孔骤然缩,忍不住失声道:“我的玉佩!”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第五章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残星
“你说什么?”
严世蕃将玉佩套在手指上转着,挑眉望着她,玉佩末端那红色的流苏穗霎是晃眼。“这玉佩是你的?”
萧诗晴连连点头。
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看见玉佩,她不知道,鄢懋卿在拿到这块玉佩后,见它做工奇价值不菲,算是大明难得一见的宝物,就顺道献给严世蕃了。
***
严世蕃却根本没在意玉佩之事,径直站起来走到她跟前,由于距离不远,萧诗晴很明显能看到他步子一高一低的,左脚向下顿着,竟是有些坡。
瘸子。
这么样尊贵的人,竟然是个瘸子。
萧诗晴一瞬间怔住。
她抬头望向他,目光中带了点异样。
似是发现自己已被萧诗晴察觉到身体的缺陷,男子眼中一抹羞怒闪过,忽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
严世蕃的手劲很大,如深潭的眸子直逼视着她。他眯着眼,目光含尽不屑、愤怒的恨意,萧诗晴丝毫不怀疑,有一刹那间,他想把自己撕碎。
不过一个平民女子,还敢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之子产生那种被触动的异样情绪?
不管那情绪是不是同情,她对他也只能是顺从。在座的没有人配关照他,更不配怜悯、同情他。
萧诗晴心里有点发抖。
然她咽了口唾沫,目光便迎了上去:
“你干什么?”
她也毕竟不习惯被人如此对待,一蹙眉便扭开了头。
“萧诗晴,你放肆!”
鄢懋卿立即上前一步怒斥。
严世蕃也是第一次被一个普通百姓如此对待,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
他的手被甩开了,霎时间便回望着她。
萧诗晴也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多种复杂的情绪,却偏偏没有畏惧。
她发现,严世蕃恨恨望着她的同时,也在仔细打量她。
打量着她的脸。
严世蕃心中冷笑。
若不是留着有用,这女子或许真要被他以个什么借口打入牢里。
他对少女目光轻轻瞥过,了手随即轻哼一声,淡淡道:“……罢了。”
而后,他转身对罗鄢二人评价:“模样确实有些像,若是化了妆,足能以假乱真。”
萧诗晴不懂,蹙了蹙眉道:“什么?”
***
昨天,根据严辛的禀报,严府派去给岳铃送饭的人一进屋子,便见房梁上吊下一条白绫,再一看,才发现岳铃人已经气绝多时了。
如此一来,严党在宫变案子里的重要“人证”便没了,若是再找其他人,极易引起旁人怀疑。正巧,罗龙文想起那天见过的萧诗晴相貌和岳铃差不多,这才提议严世蕃把萧诗晴找来,用她冒名顶替。
自严党将岳铃送到紫禁城,已过了五年,严世蕃知道,岳铃天天呆在嘉靖身边,或许早已心向圣上,不愿再为他所用,因此这回宁愿死在自己手里。
***
严世蕃眼中回忆之色一闪而过,重新转向萧诗晴,问道:
“你刚才说,这玉佩是你的?”
她点头。
“想不想拿回它?”
听到有机会拿回玉佩,萧诗晴一愣,严世蕃突然提起玉佩,直觉告诉她这背后肯定另有深意。她虽然没有马上回答,目光中却多了明显的期待之意。
严世蕃当然明白她这目光,微微笑道:
“既然这样,便帮我办件事,办成了,玉佩就还给你。”
办事?萧诗晴心中一动,忽然想到那日在马车中听到的罗鄢二人的对话,又结合方才他们说话的内容,暗道这个严世蕃要她做的事,不会与紫禁城那场宫变有关吧?
她顿了顿,却没有犹豫多久,毕竟,玉佩导致自己穿越过来,对于她来讲,没有什么比回到现代更重要的事了,拥有了玉佩,或许就能穿越回去。
“好,我答应你。”
萧诗晴很快就道。
“爽快。”
严世蕃真正笑了,脸上的阴云散尽稍许,那笑除了如往常一样神秘莫测外,竟带着些来自心底的开怀畅快。
***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鄢懋卿微微皱起脸,上前一步道:
“小阁老,属下觉得这件事还是有风险。”说着,鄢懋卿看了萧诗晴一眼,“她就是一个偶然被牵进来的民间女子,根本什么都不懂,更何况我们不甚清楚她究竟是不是司礼监或北镇抚司派来的人,故意给我们上套。”
“证人都已经向北镇抚司报好了,岳铃的画像也已交给北镇抚司,若是这时再换人,只会引起锦衣卫的猜疑!”罗龙文反驳道,“这是对付夏言的最好时机,总不能把这么好的机会放过去。”
严世蕃沉默着,半晌才道:
“死马当活马医吧。”
严家的人脉遍布天下,他查一个张居正不吹灰之力,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查到萧诗晴的任何信息。
不过,这至少也表明了一个好消息,她不是夏言、也不是严党任何一个对手的人。
严世蕃看人极准,他既敢用萧诗晴,必定有自己的把握。何况整个大明敢这么玩的,恐怕只有他严世蕃一个人。
其实按理说以他的身份地位用不着特意见一个小小的民女,但萧诗晴事关重要、身份特殊,他只有亲自来把关。
萧诗晴知道鄢懋卿是怀疑她的身份,笃定地对严世蕃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绝不会有异心,我会好好完成答应你的事,只要你把玉佩还给我。”
少女黑白分明的澄澈双眸里一丝不苟。
面对这样的承诺,严世蕃只是笑了笑。
他在官场游走数年,又贵为阁老的公子,像她这样的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对于萧诗晴的反应,以至于觉得有点可笑,又有点可叹。
***
萧诗晴也在思量着严世蕃。
在那双透着明与算计的眸子后,隐着一丝自负的玩世不恭,那是一双不甚同于张居正的眼睛,却同他一样深不可测。
严世蕃首先回身吩咐罗鄢二人:“北镇府司连同刑部后天就会审这个案子,你们都听好,今天商量的事情,谁也不准走漏风声。”
两人点点头。这时罗龙文上前一步,思索了一下道:“小阁老,既然是这样,司礼监那边,要不要稍微打点一下……”
严世蕃摆摆手:“太监暂时不要惹,只给陆炳打个招呼,就说是我说的,希望他后退些,得沾了血腥。”
严嵩担任首辅之后,朝廷中一部分人已经依附了严党,另一部分则是严党的敌对分子,还有一部分尚在盘桓。罗龙文和鄢懋卿属于第一种人,夏言属于第二种人,而陆炳,则属于第三种人。
萧诗晴不知道严世蕃说得是谁,正疑惑间,后者已经开口了:
“你现在就随我进宫,这两天假扮成宫女待在宫里。后天我会接你去北镇抚司的大堂。到时候,你该怎么说怎么做,我再与你细说。”
“……进宫?北镇抚司?”
在明朝,紫禁城是什么地方,北镇抚司又是什么地方,萧诗晴心里还是清楚得很。
她已隐约明白,这个小阁老在酝酿着何等不轨的计划,但她只有接受,因为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完成。
玉佩。只有拿回玉佩,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萧诗晴再一次告诉自己,她本就是偶然间来到这个时代的过客,既不属于这里,也很可能无法在此生存。她本就不是什么圣人,对她来说重要的,还是要回到原来的世界,继续正常的生活。
现在玉佩在严世蕃手里,为了拿回玉佩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只有暂时听从于他。
“放心,等事成之后,玉佩自会还给你。”
严世蕃见萧诗晴有些踌躇,笃定地补充道。
萧诗晴抬起头定定望着他,咬了咬牙:
“一言为定?”
严世蕃冲她点头,淡淡地笑:“一言为定。”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第六章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残星
冯保猛然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红漆的房梁。
他叹了口气,同时埋怨自己没出息,不过为了一点银子,最后反而差点把命丢了。自己从衡水孤身来到京城就是为了混个出息,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富贵的那天?
“老祖宗,这次一批新晋中,好像没什么好货……”
身旁有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冯保力地侧头看去,只见一个头戴内官冠帽的身影正向一个中年人禀报着。
中年人同样戴内官冠帽,身穿绯色袍服,瞅着慈眉善目,淡淡扫了一眼房里躺着的一排男孩,道:“罢了,现在这世道本就穷苦,能弄来这么几个便不错了。”
“就这个瞅着机灵。”说着,绯袍中年人把目光盯在冯保身上,嘴角渗出一丝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冯保却觉得这笑容莫名阴森,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哪儿啊?”
他迷迷瞪瞪地瞅着对方,他记得,那天自己把玉佩交给李明德后,就到了街角,想睡一觉……对了,他是被人抓到这儿来的。
见冯保不说话,旁边那人赶忙道:“他叫冯保,在被我们带来之前是个孤儿,以乞讨偷窃为生。”
顿了顿,又转向冯保,语气颇有些盛气凌人:
“我们已观察了你很久,要知道,对进宫来说的条件来说,这只是个标准,以后要是再不变机灵点,在这宫里都混不下去。总之,以后的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去打拼。”
冯保心里“咯噔”一下:“什么?”
绯衣人用怜悯的目光居高临下望着冯保,那软绵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异于一般男人:
“不过有一点我可得警告你,以后,可不许再小偷小摸了。”
看冯保还迷迷糊糊搞不清状况,旁边的小太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这里是司礼监。这是司礼监掌印的老祖宗李公公,还不快给公公问好?”
司、司礼监?
冯保即使已在市井中混得明油滑,也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听到此,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下,忍不住冷汗已留了下来。
***
结束了商讨,萧诗晴跟在严世蕃和罗鄢二人的后面,向院门口走去。
罗龙文和鄢懋卿负责去北镇抚司通知陆炳,传达严世蕃方才的话,严世蕃则带萧诗晴去紫禁城。
门口停着一辆十分华丽宽敞的轿子,严世蕃来到轿前便登了上去。
萧诗晴刚从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穿来,还没有适应等级分明的大明朝,她也没多想,只习惯性地跟在严世蕃身后,一只脚已经要跨在轿子边的矮梯上。
“大胆,怎敢上小阁老的轿子!”
正在这时,一旁的鄢懋卿厉声训斥:“后面跟着!”
萧诗晴被说愣了,刹那间委屈和怒意一齐涌上心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再次明白了自己与封建阶级社会间那难以逾越的鸿沟,瞪了鄢懋卿和严世蕃一眼,暗下决心,做完这次的事,一定要拿回玉佩想办法穿越回去。
严世蕃似是也对萧诗晴方才的举动不甚欢喜,抿了抿唇,却淡淡道:
“上来吧,一会儿毕竟要进宫。”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戒备森严的紫禁城,总不能让萧诗晴一个外人明目张胆地进去。
鄢懋卿马屁拍在马腿上,不再说话,悻悻与罗龙文离开了。
萧诗晴上了轿子,但被鄢懋卿方才那一吓,还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何况对面就是当朝首辅之子严世蕃,她干咳一声,躲开了他的视线,安安稳稳坐好。
***
“见过严大人。”
到了宫门口,侍卫们冲严世蕃一行人恭敬地行礼。
按照紫禁城的礼制,严世蕃本是不能乘轿入宫的,然而最近宫里太乱,大家都为皇上的事忙里忙外的,也就没人管这些规矩。
况且,当一行人来到侍卫面前时——
“我最近腿脚不好,就不下轿了。何况我们进进出出都是为皇上办事,体谅一下吧。”
严世蕃说着,一只手从怀里一掏,伸向了轿外。
他的手上,是一锭锭光芒灿灿的银子。
严世蕃把银子递给外面的侍卫,侍卫盯着手掌心眼睛都直了。在他们的印象里,严世蕃不过是仗着自己爹是首辅,又年轻气盛,傲气了一些。又哪里能想到,轿子里真的还藏了个大活人。
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当朝首辅的大公子,谁又真敢说个“不”字。
“小阁老慢走。”
侍卫们连称呼也变了,点头哈腰把严世蕃一行人送进了紫禁城。连坐在里面的萧诗晴也觉得连带着莫名其妙享受到了一番恭敬。
***
按严世蕃的说法,这几天宫里所有人都在嘉靖帝身边忙活,他们走的又是偏僻的小路,一路上都不会遇到什么人,谁知走着走着,轿子突然停了。
在皇帝病重之际,带了个陌生的大活人进宫,若是被发现了,不只是萧诗晴,恐怕严世蕃也跑不了。
萧诗晴紧张起来,慌乱无措之下,不自禁求助似的望向了严世蕃,严世蕃倒是沉着许多,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在轿子里安稳坐好。
轿子的帘子拉得严严实实,外人本就看不见里面的场景,萧诗晴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贴近车壁。
严世蕃这才小心地撩开车帘,走了下去。
萧诗晴只听外面的声音传来。
“李公公,这是要去哪儿?”
严世蕃扫了一眼李芳身后的那队男孩,嘴角已挂上了淡淡的笑。
“正要带这几个孩子去净身房呢。”
李芳笑着对严世蕃供拱手:“严大人如此行色匆匆,所为何事?”
“家父给皇上预备了上好的药膏,赶着去给皇上送去。”严世蕃不着痕迹地道。
“既然是皇上的事,可耽误不得。”李芳还是那种程度的笑,“咱家便为严大人让道,严大人先走吧。”
“公公在皇上身边服侍多年,又是长辈,理应公公先走。”
严世蕃客气地推辞。
李芳也不再拖,对着严世蕃点了点头,便带着身后那队人走过了。
严世蕃让过李芳的队伍,这才回身撩开了轿帘。
轿帘掀起的那一刹那,萧诗晴的视线不经意划过外面,只瞥见一个极为眼熟的身影,正在李芳身后的队列里站着。
这不是冯保吗?他怎么也进宫了?
萧诗晴惊讶万分,还来不及细想这是怎么回事,严世蕃已经重新上了轿。
严世蕃坐下来,没好气地低声道:
“这老不死的笑面虎,正道不走,偏走小路。”
“他是谁?”
萧诗晴好奇地问。
“司礼监掌印太监李芳,皇上的忠实走狗。”
反正这时周围也没有他人,严世蕃的声音里带着两分鄙夷。
萧诗晴坐在轿子里,只觉得七拐八弯不知道到了什么隐秘的地方,待她从轿上下来,才发现一行人已经到了一个僻静别院中,像是宫女的集体宿舍。
这个时间,宫女们都去当值了,舍中本没有人,谁知严世蕃招呼一声,一个宫女便从房中走了出来,一看便知是严家的人。
在严世蕃的吩咐下,那宫女将萧诗晴带了进去,让她洗澡换衣,为她心打扮了一番,自从穿越来就没机会好好清洗的萧诗晴,简直要热泪盈眶。
那宫女全程只是做着事,没有说其他废话,也没有问萧诗晴的身份,因为像她这样的人,最清楚的就是不该问的绝不要问。
连宫女都是自己人,权力渗透要不要太恐怖啊。萧诗晴心道,不过转念又一想起几天前紫禁城的宫变,也是宫女弑君,她也就不以为然了。
她现在反倒有点同情那皇上了。
***
半个时辰后,萧诗晴洗完澡擦好头发,全部拾完毕走了出来。严世蕃已在那屋子里等她。
他坐在那里也没有起身,只用眼神上下打量着萧诗晴。
少女终于褪去了先前略显狼狈的模样,小脸白净致,不施粉黛,星眸樱唇,柔顺的黑发静静散在背后,整个人看起来纯净无暇,颇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比起自己府上的妻妾,倒是有别样的风采。
严世蕃眼中讶异之色一闪而过。
他忽然发现萧诗晴根本就不像岳铃,她就是她,是独一无二的人。
可惜了这幅好皮囊。
严世蕃微不可察地抬了抬眉,却敛了表情淡淡对萧诗晴道:“跟我来。”
说罢,他站起来径直走了出去。
***
严世蕃是在带她熟悉宫中的环境。他走的是通往嘉靖寝宫的路,二人身边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这些人大都是太监宫女,不过萧诗晴已经换上了宫女的服饰,因此不必担心旁人看见。
这次二人没有坐轿,而是步行。萧诗晴就走在离严世蕃肩距几寸的地方,后者在她身旁一顿一顿地走着,目不斜视,她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唾沫,侧目打量他。
据说整个大明的天下就掌握在两个人手里,一个是孤僻乖张的皇帝,另一个是谄媚上意的严嵩。而严嵩及其党羽的势力,大半又依靠于身边这个阴沉明而其貌不扬的瘸子。
华贵的锦袍下,严世蕃步伐一瘸一拐,走得缓慢。由于之前忙累了一天,他行动也更吃力,左腿的缺陷瞅着分外明显,模样也有些可笑。
令萧诗晴有些意外的是,即使严世蕃是坡足,她却从来没有看见他拿什么拐杖,或者用其他什么辅助步伐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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