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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残星_
***
第二日,严世蕃在朝廷忙了一天,到晚上回府便没事了。
到荔娘的房里转了一圈,突然想起白天萧诗晴和自己说过今晚昙花会开,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了身。
“东楼,这是要去哪儿?都子时了,就在这儿待着吧。”
荔娘娇声说道,抱住严世蕃的手臂。
严世蕃松开女子的细腰:
“今晚就不了,还有事。”
“东楼~”
荔娘在后面跺脚娇嗔,严世蕃却还是离开她,往萧诗晴的院子走了过去。
越到思清院,四周便愈加安静,直到静得严世蕃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思清院中,淡淡的月光洒在花圃上,严世蕃老远便看见少女正坐在花圃前面的那张长椅上。
那略显单薄清瘦的背影在夜晚的月光中显得有点孤单。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严世蕃在院门口一顿,咳了一声,便走了进来。
萧诗晴听到咳嗽声,下一刻便转过了头。
看到严世蕃真的来了,少女一扬眉,似乎万分惊讶:“呦,没想到严大公子真的来了啊。”
语气带着三分讥讽,三分笑意,三分惊喜。
“这是我的花,我怎么不能来?”
面对少女的展颜,严世蕃也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他笑骂着,径直走了过去。
花圃前只有一张长椅,他本想把萧诗晴叫开,可他知道即使他开口,萧诗晴也绝不会走开,严世蕃只得坐在了萧诗晴的身边。
他毕竟也与萧诗晴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二人又一同游过江南,是同一战线上的人,他心道若是坐远了,怕这敏感的小丫头心里别扭觉得他对她生分,遂一落座便挨得她近了。两人间只有半臂不到的距离,严世蕃也不知道少女是不是习惯这样的距离,只见她忽然看了他一眼,却是也不说话。
月夜依然寂静,连一声虫鸣也无,二人间的气氛略有些微妙。
严世蕃没话找话说:“最近不要总是随便出府,外面心怀叵测的人很多,尤其是徐璠那种人,你一不小心就又会被人卖了,前几天那件事,你不想再来一次吧?”
萧诗晴没说话,严世蕃还以为她没放在心上,实际上是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她素来习惯早睡,已经有点累了。他不知道,她为了等他,在这里坐了多久。
“嗯。”
男子的声音在萧诗晴耳边听上去有点远,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他踌躇着,终于还是把一直想问的问了出来:“上次的事情……你心里还难受吗?”
少女歪着头,看他:“你这是在关心我?”
“……”
严世蕃自觉无法答话,沉默了半晌:“我只是希望你谅解。”
萧诗晴的声音有点疲倦,揉了揉太阳穴道,“严世蕃,别再说这个了。”
“好。”
严世蕃也不忍再提到她的痛楚,换了个话题,又开始叮嘱,语气听上去絮絮叨叨:
“你身份非同寻常,平日里,不仅要躲着那些清流,还要躲着陆炳。那人表面上和我一道,实际上只忠于皇上和他自己。”
“……”
“陆炳这人不好对付,你平日可得躲着他点。”
半晌,少女却没答话。
严世蕃只得问了一句:“你听见没?”
身旁却依然无声,严世蕃转头看向她,却见少女已经闭上了眼眸。
忽然,他右肩一沉,却是萧诗晴无意识中将头靠在了他肩上,不知何时已沉沉睡去。
严世蕃一怔。
他知道萧诗晴一向睡得早,平日里待在思清院悠闲无事,都是天黑不久就睡了,是以今天到了午夜才实在熬不住了。
少女就在他身旁近在咫尺,他竟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呼吸,僵住了身子。
一开始他是想把她推开,可又怕吵醒她,感受着耳畔少女均匀轻柔的呼吸声,刹那间,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得慢慢吐出口气,却是动也不敢动。
他抬头看看月色,此时应该已到了后半夜。红葭和绿荷她们都已经按照萧诗晴的吩咐去睡觉了,他也没带从人来,整个庭院中只有他们两人。
这时,他才慢慢把视线转到面前那株昙花上上。
月色下,娇小的花骨朵儿沐浴着白光,幻觉般缓缓地绽开着,尽管绽放的幅度非常小,但严世蕃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它们在绽放。
他的目光仿佛被吸引住了似的无法移开,昙花的美,就像身旁少女晶莹澄澈的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身后一个声音喊道:“少爷!”
严世蕃微微一惊,仿若从幻境中抽离,这才意识到严辛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面前。
少年看着靠在他肩头的萧诗晴,惊讶得有些结巴:“少爷,这……”
严世蕃瞪他一眼,压低声音喝道:“小点声!”
接着示意严辛看看睡着的萧诗晴。
严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本是看严世蕃这么晚了都没有回来,有些担心了,入秋的夜晚很冷,他怕少爷着凉,还特意拿了一条毛毯。
却怎么也没想到,严世蕃居然到了思清院,而萧诗晴……居然靠在了严世蕃的肩上?
严辛看着自家少爷因为怕惊醒了肩头的萧诗晴都不敢动脖子的模样,憋住想笑的冲动,把毛毯递了过去:“少爷,给你的。”
严世蕃轻轻伸出左手接过毛毯,语气生硬地道:“没你事了,你回去吧。”
“诶,好嘞少爷。”
严辛鞠个躬,飞快地跑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严世蕃的右肩被硌得生疼,真的几次想把萧诗晴推醒,但终究是忍住了。
月色轻柔,如纱般笼罩了长椅上的人儿,终于,月亮渐渐躲在了云层背后,四周的光变得越来越亮,黎明就要到来了。
严世蕃感到右肩处传来轻微的动静,萧诗晴醒了。
少女揉揉惺忪的睡眼,刚想抬起头来看看四周,却觉得脖子疼得要命,不禁“哎呦”了一声,捂住脖子。
身旁严世蕃哼道:“活该。”
想到自己本来应该睡在舒服温暖的床榻,却在这又硬又冷的长椅上坐了一夜,一动都不敢动,偏偏他还没有把她推醒,严世蕃自己心里也难涌起一股烦躁。
萧诗晴猛地坐直,毛毯从身上滑落下来,微瞪着他:“你说话就不能和善点?”
严世蕃白了他一眼:“和善?我都快冻死了。”
萧诗晴转移了注意力,问:“花开了吗?”
严世蕃点点头:“快开了,估计等天完全亮,它便开了。”
萧诗晴朝那花看去,果然,在自己睡着的空当儿,那花骨朵儿已经向四周打开许多,有的已经伸展绽放。
她惊喜地叫了一声,忍不住走到苗圃周围仔细地观看,笑容一点点自脸上升起。“那就好,我回去睡啦。”
她刚要返回到屋子里,紧接着又似想起什么,退回到长椅旁,把那条毛毯塞回严世蕃怀里,一字一句地道:
“严大少爷,小心着凉。”
语气中半带着嘲讽,另一半却含着连他也不甚清楚的某种意味。说罢,便离开了。
严世蕃没理她。
他继续看着面前苗圃里的花儿,晨曦中,花朵以微缓的速度地绽放,纯洁无暇。
他微微浅笑。
真美。
就像身边的人儿一样。
***
一年一度的万寿节又要到了。
然而这现在并不是严世蕃主要操心的事情,他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了他和萧诗晴之间的变化。他在官场游刃多年,对周围的人、事、物的一点变化都非常敏感,他现在已经隐约嗅出点不对劲。
不行,事情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当少女的容颜时常浮现在他脑海,严世蕃心道:不能再想了。
可当欧阳氏又想找萧诗晴帮忙给嘉靖的贺礼题词时,严世蕃又偏偏无法控制地对她说:“萧诗晴,你不能再给皇上准备贺礼了。”
少女看着他,过了两秒钟,笃定地点点头:“好,我不给皇上题词。”
严世蕃睁大眼眸看着她,讶异于她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他想说什么,偏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便硬拉着欧阳氏走了。
诚然,萧诗晴的态度让他非常舒服,可又偏偏让他捉摸不透。她就像个灵,又像一只灵巧神秘的猫,惹得他心里总有一丝烦闷。
每当这个时候,他只有去找陆炳。
***
京城集贤楼,雅座。
“我说严大公子,你百忙之中把我叫来喝酒,到底又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权啊?”
陆炳半带调侃半带不耐烦地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望着面前的严世蕃。
“不为钱不为权,就是想找你喝两杯,不行?”
严世蕃难得地等陆炳斟完,才给自己也满上一杯。
“得了,你刑部员外郎手下那个杨篇,巧借名目搜刮民财,可别怪我没跟你说,别到时候又让徐阶抓住这个机会在圣上参你一本。”
严世蕃似乎没心思管这些事,摆摆手:“随你们的便。”
楼下笙歌起舞,舞女们广袖长裙,莲步轻移,铃声繁响,惹人心动。
对这些陆炳一向是不甚在意的,可他知道严世蕃好这口,笑了笑调侃道:“还不抱两个回家?”
“不了。”
陆炳抿了抿唇,自然看出严世蕃是有心事,也不再开玩笑。锦衣卫指挥使把酒杯放回桌上。“既然严大公子心情不好,我便透露个消息给你。”
他望着严世蕃,挑眉:“有个人来翰林院了,你可能会感兴趣。”
“谁?”严世蕃漫不经心地问。
“张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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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第五十二章
《大明奸臣的小情诗》/ 残星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 柳盛的阴影已经在萧诗晴心中慢慢褪去, 她更挂念的是小环的事情。对于柳盛之死,她心中一直有愧疚, 如今只有把这份愧疚弥补在小环身上。酒楼的事情越快办好,她心里也越踏实些。
即使严世蕃的性格无法改变, 她在他身边,也要力所能及地做一些好事,即使不能改变某些现状, 但求问心无愧,
“萧姑娘,府门外有人找您。”
这天红葭进来道,
“是一个小女孩,说她叫小环, 之前就认识姑娘。”
“小环?”
萧诗晴眼睛一亮, “那你叫她进来吧。”
红葭撇了撇嘴:“她说这里是严府, 自己只是个平民百姓,没资格进来,还麻烦姑娘出去见见她。”
红葭的神情中多少透露出一股鄙夷。
萧诗晴一怔,红葭生在大明第一权贵的严府,见过大世面,又习惯了骄奢淫逸的生活, 自然而言就对底层百姓有一种轻视, 萧诗晴也不跟她多说, 直接出了院子, 往府门走去。
萧诗晴来到府门外,便见一个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门外,浑身上下的穿着打扮朴素得与严家辉煌的府邸格格不入。小环比记忆中的更瘦了,显得更加可怜,有些弱不禁风。
“小环,你怎么来了?”
萧诗晴走上去,拉住她的手。
小女孩的手很凉,萧诗晴的手却很暖,被这手一握,小环还没开口,眼泪就“啪嗒”地掉了下来。
“萧姐姐,酒楼的事情办下来了吗?”
小环带着哭腔道。
“还没有,你再等等吧,”
萧诗晴替她擦掉眼泪,觉得许是她太紧张,担忧自己未来的生活才忍不住落泪。毕竟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你哭什么?等酒楼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可是,明天,福禄客栈就要被拆了。”
萧诗晴大吃一惊:“什么?”
“昨天我们客栈来了一位姓韩的大人,说朝廷征用的指令早已颁布,明天就是最后期限,我们不搬,客栈就要被强拆。萧姐姐,我和爹也不想为难你,今天是迫不得已……”
萧诗晴蹙了蹙眉。她最近也一直没到酒楼那边的消息,原来朝廷早就下发了指令,而她竟然还不知道!
可,如果朝廷已经下发了指令,严世蕃肯定会告诉自己的呀……
难道严世蕃真没跟她说?或者,他每天在朝廷太忙,就把这事忘了?
唉,也怪她每天被困在这狭小的一亩三分地,无法及时得知外面的消息。
“萧姐姐,你曾经就救过我,这次就算你不帮助我们,也没关系。可是,官府只答应给我们五十两银子做补偿,我们根本没有钱再谋生路,我知道您认识官府的老爷们,请你帮我们求求他们。现在我们的境况,就算买掉你的那条链子也不够。何况……”小女孩顿了顿,“那条链子是你给我的,我绝不会轻易把它买了。”
看到小环这样珍重自己的东西,萧诗晴不禁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
五十两银子,在大明朝,也就是普通百姓一年的入,那个韩大人和官府如此做,简直是明目张胆地搜刮民脂。
“萧姐姐,这几天我一直想找你,可总是被人拦着,见不到你。今天我是一直在门口求人,才有人给我通禀。”
萧诗晴再次骇然了,难怪这几天自己一直见不到小环,府中有人刻意阻拦自己与小环见面,是谁?
“你等着,我去找严世蕃。”
萧诗晴安慰了小环几句,刚想去严世蕃的书房,这才想起他今儿进宫去了。
她只得让小环先回客栈等着,自己则出门来到了酒楼。何况,严世蕃上次本就说过,这事他不好亲自出面,萧诗晴也就不想再麻烦他了。想到上次自己也见到了酒楼的老板,萧诗晴便决定自己去酒楼。
萧诗晴急忙前往了酒楼,一到酒楼才发现,原本都已经关张暂停营业的酒楼,居然已又张灯结,重新开张了。
酒楼的老板一见萧诗晴,客气地给她让了座,面对萧诗晴的提问,先是岔开话题推三阻四。
她发觉这背后另有隐情,再三逼问下,迫不得已,老板才开口道:“萧姑娘,实话实说,不把店盘给小环,是上面的意思。”
萧诗晴蹙眉:“上面的意思?”
老板搓了搓手:“姑娘知道,我们酒楼是工部名下的大人办的,而工部又在谁的手里,这……”
“……严世蕃?”
萧诗晴目光一转,便直接猜到了老板话语背后的意思。
“这事是严世蕃拦下的?可是他答应过我啊。”萧诗晴心里还有些不信,断然站起身道,“我回去问他。”
“哎,姑娘,等等。”老板急忙拉住了她,似是怕她回去跟严世蕃问个究竟,无奈地叹了口气,
“萧姑娘,我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户部对福禄客栈的指令,是低价买。”
萧诗晴没听懂:“低价买又怎么样?”
老板知道她不懂其中利害,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萧姑娘,您也别让小阁老为难了。不管怎么说,那小环也只是个丫头,严府又是什么地位,犯不着为一个小丫头忙里忙外的。”
“可这是严世蕃答应好的呀。”
萧诗晴常年待在严世蕃身边,他的这些苦衷她不是不理解,她不是认死理的人,更不是完全刚正不阿的人,要不然,她当初也不会为了要那块玉佩,去帮助严世蕃做假证。
问题是小环是她的朋友,严世蕃先前也跟她保证过这件事,他若没答应,也就算了,出尔反尔,这算什么?
萧诗晴不等老板再三劝阻,回到了严府。
***
傍晚,严世蕃终于回来了,萧诗晴走进他书房,便问:
“严世蕃,那家酒楼为什么重新开张了?”
严世蕃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抿了抿唇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再瞒你。”
他顿了下道:“福禄客栈的忙不能帮了。”
萧诗晴听得愈加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这次买福禄客栈的占地,是户部接下来的活儿,那个负责拆除客栈的韩大人,是徐阶的党羽。”
萧诗晴蹙蹙眉:“然后呢?”
“别看清流在朝廷名声那么好,实则也不都是两袖清风,”严世蕃不屑地嗤道,“他们也贪,只不过贪得没有那样明目张胆。”
萧诗晴有点明白了:“你是说这个韩大人,贪了原本朝廷给小环的补偿银子?”
“正是。”严世蕃点了点头。
“那我们上官府告他!”
严世蕃沉默片刻,看着她慢慢道:“你觉得皇上会在意一个百姓的死活,用一个小环换一个四品大员吗?”
萧诗晴呆住。
帝王之术,向来是只讲利益不讲真情。听严世蕃这么一说,萧诗晴倒真有点心惊肉跳,又想着貌似清廉的徐阶和徐璠,心里泛起一阵复杂情绪。
但她还没放弃此事,实在没有办法,她只得顺着严世蕃的功利思路想了想,道:“那我们不如趁此机会,接济小环他们,也能为你在朝廷搏个乐于助人的好名声。”
严世蕃笑着摇了摇手指:“我们干涉,徐阶反而不敢动,只要我们在一旁监视,他们反而会如数把补贴的银子给小环送去,然后安安稳稳在那里盖出一个道观。我们若不干涉,他们便没有了顾及,若他真的闹出事,亏待了小环,我们反而好做文章。”
见萧诗晴泄气的模样,他又解释道:
“你不懂,我们若真帮了小环,就等于解决了韩大人的后顾之忧,韩大人更能顺顺利利地把道观盖好,到时无论小环出了什么事,反而是我们棘手,韩大人那边倒会一点错过都没有。”
“官员升迁真正的依仗是什么?是百姓能否生活得安康。百姓是大明的脸面,也是皇上最忌讳东西。百姓的生活状况好了,官员就能升,韩大人若是亏待了百姓,也就是丢了皇上的脸,到时,徐阶就是想保他,皇上也不会容他。”
严世蕃用他那一套常年游走在官场中的道理,分析得头头是道,然而他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萧诗晴摔门而去。
少女猛然冲出了严世蕃的书房,一路奔出府门。
她算是明白了,无论怎么劝严世蕃这种人都是没用,还不如自己自力更生。
萧诗晴一路冲进了思清院,回到里屋的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
“萧姑娘,你怎么了?”
一旁拾屋子的红葭见萧诗晴不对劲,问道。
少女的脸埋在被子里,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有些哽咽。
“为什么严世蕃是这样的人啊。”
“哪样的人?”红葭莫名其妙。
“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为了自己就可以什么都不顾,身边还有那么多人无家可归……”
红葭都有些想笑了:“少爷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不光是他,就算是阁老也要首先为了严家着想。”
“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诗晴道。
天下见利忘义之人多了去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严世蕃……
对残疾男子的那种复杂心绪又弥漫了上来,她知道,若是看别人这样见利忘义,她绝不会如此伤心失望。
只有他……
但是,她绝不放弃帮助小环,她要找到她,告诉她自己的办法。
萧诗晴再次到了福禄客栈。
“小环,对不起……先前答应你的那些事情,都不作数了。”
她闭了闭眼,自觉这些话艰难出口。
小环一怔,善解人意地道:“没关系的,姐姐,你能这样为我和爹着想,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已经很感激了,真的。”
即使她这样说,萧诗晴还是看到,小女孩眼底有着藏不住的失落。
“不。”萧诗晴冲她摇摇头,“我还有办法。”
记忆闪回到几年前,一个尘封已久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渐渐浮现。
她最近确实听闻,那个人已经回来了。他已通过了科举考试,现在正在翰林院做庶吉士,是徐阶的学生。
若是能把他拉拢过来……
“你去求一个人。”
想到这儿,萧诗晴咬了咬牙,道:
“张居正。他现在是徐阶最得意的学生,在徐阶那里应该能说上话。”
“庶吉士每天下午申时放课,你在翰林院门口等,应该就能见到他。”
听到这个名字,小环不觉抬起了晶莹的双眸,眼底有些恍惚了。
但是想到小环只是一个平民百姓,翰林院那种地方,萧诗晴毕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道:
“我跟你一起去。”
想想自己与张居正一别多年,却还没有见过他,她倒真有点想他了。
***
第二日下午申时,萧诗晴约了小环出门,往翰林院赶。
因着萧诗晴手里有严府的牌子,翰林院的人不敢拦她,她拉着小环直接到了翰林院门口等人。
现在正是放课时分,大门开了,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陆续从里出来。萧诗晴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张居正,他正和庶吉士一同谈笑风生,眉目飞扬,鹤立鸡群。
“张公子!”
年轻人听到有人唤他,向萧诗晴的方向望了过来,对上少女那澄澈的眸子,他一怔,随即双眉一展:“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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