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使徒

“嗯，你说这个？”
伊尔一边把所谓的遗书折叠好收起来，一边露出了微笑。
“这种事情很正常吧？毕竟他们在做的……是魔界最危险的工作呢……每一天面对的都是数量众多而且恐怖的魔物，而且还必须长期呆在容易迷失的环境中……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发生了意外呢？”
“所以才让他们……预先写好遗书？”
“这是规定。每年都必须写一次。”
随后伊尔想到了什么，立刻补充道。
“其实尼巫老师你不用为他们担心……他们都是魔界的精英，而且都拥有足够的保命手段……你看格莱西亚，因为长时间呆在破碎区，习惯了这种环境，甚至能够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下发挥出空间系魔法应有的力量了。”
伊尔指的是格莱西亚的瞬移魔法。本来破碎区核心地带是难以使用这类魔法的……可是格莱西亚凭借在破碎区的魔法经验，硬是重新使用出了这原本失效的魔法。虽然瞬移的距离只有短短的几米。
“所以我相信他们不会有事的。而且你要明白写遗书的意义……”
“……意义？”
“是啊。”伊尔露出了非常温和的笑意。“虽然我刚才说要检查……但其实不管他们在遗书上写什么都无所谓……甚至只是在遗书上单纯地做涂鸦也行……遗书上写了什么并不重要……”
“那……”
“重要的是，他们必须从写遗书这件事情中明白，这项清理行动是有生命危险的工作……我们规定他们要写遗书，就是为了时刻提醒他们这不是演习，他们必须为自己的行动负责，保护好自己。”
沉默了好一会儿，尼巫才缓缓开口：“原来魔界……比我想象得还要危险呢……”
不断涌入魔界的危险异界生物，不断扩大的破碎区。无论那件事情，都在逐渐压缩魔界人正常的生存空间……
“果然……我必须变得更强才行……才能保护这个世界……”
“即使那样，你的力量也太小了。”
“那么加上其他人的呢？比如说……伊尔你的力量。”
“……我的力量？”
“连魔界的精英都称呼你为‘伊尔大人’……你其实是非常强大的存在吧……”
尼巫毕竟不傻，其实也已经明白了。
能够得到安娜和格莱西亚那发自内心的尊敬，伊尔恐怕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厉害许多……虽然伊尔在魔法方面还只是起步阶段。
“大概吧。”每次遇到这类问题，伊尔都是用暧昧的词语回答。
“既然你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为魔界做点什么！？”
“……我为什么要为魔界做事？”
伊尔忽然微微歪头。
“你知道的，某种意义上说，我也只是异界来客……就和其他那些从异界到来的使徒一样……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帮魔界做事？”
尼巫顿时愣住了。
是啊……对于很多使徒而言，魔界不是它们的家园……对于伊尔而言也一样，魔界也不是伊尔真正的家园……伊尔没有帮助魔界的义务……
“所以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在犹豫的事情。”
“哎？”
这就是伊尔一直在犹豫的事情？犹豫要不要帮助魔界？
这有什么可犹豫的！
尼巫几乎是在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没错，既然伊尔来找自己学习魔法，那么我就可以趁机劝伊尔下定决心。
“伊尔，我不去魔界边缘了！相对的……我要换一个生日礼物！”
然后不等伊尔回话，尼巫就用急促的语气说道：
“我的生日礼物要换成你的一个承诺！”
“…………承诺？”
“是的，从此以后，你必须尽可能保护和帮助魔界！这样就行了！不许反悔！今年你答应要完成我一个心愿作为礼物，那么我的生日礼物就是这个，一个承诺！”
“…………”伊尔没有作声，似乎低头思考中。
见到伊尔没有马上答应，尼巫稍微有点担忧了：“伊，伊尔……”
随后伊尔忽然再次轻笑了起来。
“尼巫老师，你真的明白……这个承诺背后的含义吗？”





第十使徒 527.第527章 527 无限的深渊（24）
……嗯？承诺背后的含义……？
尼巫顿时有点搞不懂了。
只是一个帮助魔界的承诺，能有什么深刻的含义？
在尼巫看来，现在的魔界并不安宁，魔界人需要一个更好的环境，让自己的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为此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既然伊尔已经有了这个心思，那么自己当然要努力让伊尔帮助魔界。
只是尼巫看不懂伊尔的眼色。
尼巫已经隐约感觉到，这个承诺似乎并不简单。但是尼巫并不明白这个承诺到底有什么问题。
保险起见，尼巫还是问道：“伊尔……你指的是什么？”
“很简单。尼巫老师，你所提出的承诺毫无疑问是你的希望……但是这个希望同时也是非常模糊不清的……所以让我先确定一下，你打算依靠我来保护和帮助魔界，对吧？”
“没错。”
“那么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帮助魔界重新恢复曾经的辉煌，是这样吗？”
“……是的。”
回答的时候，尼巫稍微迟疑了一下。因为一份不安的情绪悄悄在心底涌起。
奇怪？……为什么……我会不安。
明明这个承诺，对魔界是完全有利的啊？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啊？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没有过多解释什么。
伊尔最后只是笑眯眯地答应了尼巫的请求。
“放心好了，尼巫老师……非常感谢你让我下定了决心。我答应你了。”
扑通！
伴随着伊尔的话语，尼巫的心脏忽然发出了剧烈的一跳。
“呜……”
尼巫低下头，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等等，我的身体……在抗拒这个承诺？
“呼哈……呼哈……”
不仅仅如此，强烈的危机感涌上了尼巫的心头。好像一种无形的，最让自己恐惧的生物正在靠近一样。
我在……害怕什么？
尼巫明白现在的感觉。曾经，自己更小的时候，在还未进入守护者组织的时候，就曾经遇到了危险生物的袭击。那个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小时候无知的自己错误地打开了某个封印，导致一只危险生物孵化出来……虽然后来侥幸活了下来，但是身体却已经记住了那种恐惧感。
没错，就是那种感觉。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把恶魔放出来的那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的感觉。
这种不安不断在尼巫的心里涌动，以至于让尼巫瞬间就喊了出来：“等，等一下！！！”
正要转身的伊尔疑惑地回过身。
“怎么了，尼巫老师？”
“…………我…………”
尼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甚至尼巫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叫住了伊尔。
奇怪，伊尔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为什么呢……
啪嗒，啪嗒。眼泪从尼巫的眼框里面涌出来，滑过那嫩白的脸庞，落到了地上。
“咦，咦咦，奇，奇怪了……”
尼巫慌张地擦拭自己的眼泪，不想让伊尔看到。
“我，我这不并是哭泣，我，我只是……”
“真是一如既往地笨拙呢，尼巫老师。”
“哎？”
一个黑影遮住了前方的光。尼巫这才发现，伊尔已经两步走到自己身前，然后半蹲下来。随后尼巫就感觉到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果然尼巫老师是个又善良又正义而且又笨拙的家伙呢……我真的很高兴。”
“这，这有什么可高兴的！？而且我哪里笨了！”
“当然笨了，尼巫老师，仔细回忆一下吧……你一定记得住的。这个承诺到底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你会哭泣的理由。”
“我记得住？我怎么可能……”
尼巫说不下去了。
仿佛因为伊尔的话而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无数的场景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
记忆，恢复了。
于是尼巫想起了使徒的事情，想起了魔界的事情，也想起了……阿拉德大陆和天界的事情。
那些原本就对魔界有很大威胁的强大使徒……陆续因为转移现象而失踪……比如说消耗魔界大量能源的安徒恩……还有只会带来疫病的狄瑞吉……还有自身就代表着变异的希洛克……等等……
就好像这些使徒……被清理了一样……就像那些魔界清理者做的那样……
随后，通过地轨中心的古代装置，尼巫得知了那些使徒被转移到了阿拉德大陆或者天界上。
还有……开始在天界和阿拉德大陆上盛开的黛菈萝花，肆无忌惮横行的虚空生物们，还有因为黛菈萝花灾难而沉睡的无数无辜者…………
一切的一切，尼巫全部都想起来了。
是的，伊尔说的没错，那不仅仅是一个承诺，同样是一个导致无数人死亡的承诺……连使徒都不能幸免。
而最后尼巫所想起来的，就是在深渊派对之中，自己被剧烈的白光所照耀的情景……
“伊……尔？”
“没错，现在的你，正处在一个幻觉之中。而我也是这个幻觉的一部分……”
“……我的幻觉啊……”
尼巫用力把眼泪擦干。
当一切都想起来以后，尼巫终于变回了那个14岁的尼巫，更加成熟的尼巫。
过去的事情已经永远无法改变，所以成熟的尼巫不会沉浸在过去之中。重要的是未来。
“……所以你也并不是真正的伊尔……”
“……差不多吧。其实在外面，你的身体还在沉睡中。你应该是中了某种产生幻觉的光波，所以你的意识一直沉浸在这个地方……原本这个幻觉就是为了困住你的意识，让你永远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之中。”
说着伊尔还叹了口气。
“所以说这种幻觉还真厉害。为了让你恢复记忆，我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你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让自己脱离了幻觉？想想都不可能。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你应该离开这里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
尼巫忽然抬起头，视线对上了伊尔的目光。
“我该怎么做，才能阻止伊尔！”
“哎？”
意识到自己指代不明后，尼巫立刻补充道。
“我该怎么阻止真正的伊尔，伊尔？”
尼巫觉得，是自己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也应该由自己把魔盒关上。帮助魔界并不应该以牺牲其他世界为代价，不应该因此让无数人死亡。伊尔或许是在帮助魔界，但是他的做法是错误的！
明白尼巫的意思后，幻觉伊尔轻轻摇摇头。
“你自己是阻止不了伊尔的……这你也应该明白才对。不过，说不定……会有其他人能够做到。虽然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大地开始摇晃。
尼巫的视线范围内，无数的裂纹开始浮现，在空间内任意蔓延开来。
由于尼巫恢复了记忆，这个幻觉世界，马上就要崩溃了。
“必须依靠其他人……？我记住了！总之非，非常感谢你！”
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的！




第十使徒 528.第528章 528 无限的深渊（25）
……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尼巫看到的是充满金属质感的天花板。
“陌生的天花板……”
尼巫下意识这么感慨。
这可是个经典台词了。不管你是穿越而来的、被人背后拍了一砖晕倒的、有事情到别人家里过夜的，或者穿越而来然后被人背后拍了一砖晕倒最后被人救到其他人家里过夜的……在诸如此类很多很多场景下，再次醒来都是这句话。所以尼巫也不能免俗。
不过尼巫很快想起了这个地点——轨道空间站内的巨大通道。
当时自己就是在这里被白光照耀，然后意识被困在了幻觉之中。换句话说，就是在这里，自己受到了心灵控制类技能的攻击……
“对了，珈白！”
那个时候珈白应该也被心灵控制技能攻击了！
尼巫立刻跳了起来。尼巫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围了一圈rx-78追击者（当然尼巫不认识这型号）……这些箱型机器人利用力场护盾构造了一个坚固的防护墙，将尼巫保护在了中央。
显然，在尼巫陷入幻觉的期间，珈白就是利用这些机器人保护了尼巫。
这么说……珈白没事？
“轰隆——轰隆——”
不远的前方传来了各种爆炸的声响。
“对了，一定是珈白！”
深渊派对还未结束，一定是珈白还在努力奋战。
尼巫不再犹豫，随意一招手，躺在远处地面的长矛立刻漂浮起来，回到了尼巫的手心之中。而后尼巫灵活地向着爆炸方向飞了过去。
※
说起来，尼巫所在的这个通道和平时电影里面那种宇宙飞船内的通道没有什么区别，纯金属的墙壁，墙壁上安装的不知名的装置，还有散落一地的机械碎片……
虽然尼巫没看过电影，但是尼巫起码也懂得那些机械碎片就是敌人的碎片了。毕竟如果把碎片拼起来，还是能看出人形的模样。
“这些是……机器人？深渊派对的敌人，竟然是机器人？”
这么想着，前方的爆炸声却更是一波一波如同海浪一样传来。于是尼巫加速朝前方飞去，转过一个弯……然后尼巫愣住了。
宽阔的通道里面，填满了废铁。
当然了，说是废铁是因为尼巫对于科技的见识太少了。实际上地上散落的不仅仅有大块大块的箱型机械碎片，还有断裂的光束枪械，还有半埋在地面中，不知为何没有爆炸的炸弹……
除此之外，整个场地上都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尼巫能感觉到前方空气中那腾腾的热气。天花板、墙壁、地面都有焦黑甚至融化的痕迹。明显这里就是刚才爆炸的发源地，也就是战场。
可是……珈白呢？
这么想着，尼巫在众多废品之中穿行，想要找到珈白的身影。尼巫觉得珈白应该没走远才对。
但是扫了一眼，甚至用自己的魔力感知能力感知了一遍，也没感应到珈白的存在。
莫非珈白又离开了？
于是尼巫再次朝前方飞行，想要追上珈白。
可是……
“叱啦——”
一道耀眼的光束从尼巫的耳际擦过……
这回尼巫当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遭到了攻击。可是那道光束似乎并不是在瞄准自己……与其说是攻击，到不如是警告性质的射击……因为尼巫完全没有感觉到敌意。
也对，如果真的是带有敌意的攻击，经验丰富的尼巫肯定早就察觉了。
尼巫顿时回过了头。
“啊，珈白！”
尼巫看到身后较远的位置，珈白从一个废铁堆后面走了出来……
奇怪，珈白在那儿？我怎么没发觉？
不过尼巫暂时没多想，而是立刻露出了高兴的神情：“珈白，你在这里啊……哎，哎哎？？”
在尼巫吃惊的目光中，珈白把大枪那巨大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不仅仅如此，尼巫忽然意识到，眼前的珈白并不是自己熟悉的珈白了……
自己熟悉的珈白，是性格比较活泼，而且待人非常友好的珈白，是伊尔的贴身女仆。
但是眼前的珈白，虽然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是尼巫却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友好的气质。只能感觉到一丝冷漠。
那与其说是微笑，倒不如说是面具一样的职业性的淡淡笑容。感觉不到一点的人情味。
同时，珈白的脸色非常红，仿佛发烧了一样，还发出了轻微的喘息声。
……熟悉珈白的人都已经知道，珈白这是进入了【行星指挥官】和【思考超频】这个她独有的特殊状态。处于这种状态下，珈白的举止会越发接近机器人——拥有强大的计算能力和高度的理性值，同时免疫心灵控制类技能。
就是利用这个特殊状态，珈白才不会像尼巫那样陷入幻觉。
但尼巫并不了解珈白，从尼巫角度来看……珈白一定是生病了。
“珈白，你……”
“……根据举止评估尼巫小姐的心灵状态……可以解除危险警戒……”
珈白的表情幅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保持着淡淡的笑意说道，随后把手里的武器放了下来。
“……没有明显的心灵控制迹象……重新标记为队友……”
“呃……”
尼巫忽然很不适应珈白的说话方式。果然珈白生病了啊！
“珈白，你你你没事吧！你说话方式都变了！”
“这是正常的对话方式……没有逻辑错误。”
正常个鬼啊。
尼巫立刻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赶紧结束深渊派对，然后把珈白带到伊尔那儿去，伊尔肯定有办法治疗。
这么想着，尼巫已经冲到了珈白面前，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好了，珈白，只要不放弃治疗，什么病都是能好的！”
“…………”
珈白大概是无语了，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尼巫，微微张嘴呼出一口热腾腾的雾气……像是在散热，又像是在叹气。
“对了，珈白，还有其他敌人吗？让我们早点找到它们，结束深渊派对……”
“……已经结束了。整个空间站内一共1200台战斗型号机器人，包括g系列机器人450台，r系列机器人450台，未知型号机器人300台，已经全部消灭完毕。空间站内没有其他生命体存在。”
“哎？”
尼巫不由眨了眨眼。
“你把敌人……全部都干掉了！”
“现在距离尼巫小姐陷入幻觉共计127分钟35秒，为了保护尼巫小姐，采用了转移战场的策略，比最优战斗策略的预计战斗时间多出了大约40分钟。”
“这，这么厉害！”
原本尼巫还打算大显身手的，结果到最后发现，原来自己才是打酱油的啊！
不过也不能怪尼巫。
就算是珈白也没想到，敌人全部是机器人，并没有其他人类……更没有想到的是，明明是科技超级发达的世界，上来第一波攻击还是精神攻击……
似乎越是科技发达的地方，反而越喜欢这种精神攻击手段。
结果没有防备手段的尼巫就中招了。然后还是靠珈白拯救世界。
总之尼巫终于刷新了对珈白的认识：比自己预计的还要强大啊！
“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等待即可……此外，尼巫小姐，请跟我来。”
“哎？”
一头雾水之下，尼巫被珈白带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这个房间的一面墙壁是完全透明的，可以完美看到空间站外的风景。估计这个房间原本就是一种类似观景台的设计。
“珈白，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你看那个方向。”
“那个方向？”
尼巫抬起头，微微眯起了眼睛。
“除了星星和星星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啊……啊！等等，那是……那是虚空生物！！！”
熟悉的，浑身覆盖着黑气的虚空生物从卫星轨道上掠过，然后向着远方飞去。那不是一只，而是一群的虚空生物……黑压压地一片飞过去，场面还是很壮观的。
“是的……尼巫小姐……”
珈白顿了顿。
“这就是我们世界中，黑塔能够散发虚空气息的……真相。”




第十使徒 529.第529章 529 黑塔、深渊派对、神之领域
“嗯，你还不明白吗，艾克塞拉？”
坐在咖啡厅里面，伊尔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随后把咖啡放回托盘里面，饶有兴趣地看着坐在身旁的艾克塞拉。
“我们世界中的黑塔能够散发虚空能量……就是因为深渊派对的缘故。”
“哦…………”
“有什么疑问？”
“有！”
“请说。”
“罪犯先生……既然我们是来参加深渊派对……为什么我们会这么悠闲？”
艾克塞拉的视线在咖啡杯和咖啡厅窗户外边的繁华街道上来回转移。不管怎么看，一切都和艾克塞拉所知道的不符。
在从黑塔内坠入这个世界后，艾克塞拉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弄清目前的情形，说起来也就是两点。
第一，自己现在并不处于阿拉德世界中，而是位于一个名为赛泊斯秘境的平行世界之中。这个世界和阿拉德世界有相同的地方，但也有巨大的差异——这个世界是超能力者的世界，拥有大量的超能力者。
第二，既然是进入了其他世界，也就是发生了深渊派对现象。那么肯定很快就会发生深渊派对特有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