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使徒

虫灯就是眼前的这盏灯。灯座灯罩应有尽有，和其他类型的灯不同的是，里面的光源是荧光虫。然后其他人还可以借助魔界植物做出的特殊饲料来调整虫子发光亮度的大小，倒也是很方便的一种灯……所以这种灯在魔界使用的人还不少。而伊尔带虫灯来，自然是因为虫灯里面就有最小的虫族生物了，很适合作为研究对象。
把前因后果全部回想起来后，尼巫当然还有点困惑，虫族有什么可研究的……那种野蛮而且狂躁的奇异种族……
但是尼巫很快发觉自己的想法被看透了，因为伊尔很快摇了摇头：
“啧啧啧，尼巫老师，小瞧虫族是会付出代价的……”
“什，什么嘛，那种得意洋洋的语气，说得好像虫族很厉害一样。咳咳，请保持对老师的尊重！”
可惜伊尔显然对于眼前的老师缺乏足够的尊重。
“我记得尼巫老师曾经被虫族的孵化巢吓哭过对吧，我这里还有留念的照片。”
说着伊尔不知从何处摸出了过去尼巫大哭的照片，然后摸着下巴点评道。
伊尔居然有自己以前丢脸的照片！！！
这么想着，尼巫几乎是下意识就扑了过去：“哇啊，还给我！为什么你有这种照片！”
“当然是派伊给我的。”
伊尔轻松地躲过了尼巫的抢夺，然后侧身走到了房间内的桌面旁边，同时从口袋里面拿出了更多的照片。
“另外我这里还有尼巫老师洗澡的照片，还有换衣服的照片，还有你睡着时的照片……”
“哇啊啊，为什么你还会有这些照片啊！”
“当然是派伊给我的。”
派伊就是尼巫的后辈，也是尼巫负责照管的比自己更小的小萝莉。
尼巫第一次感觉自己对于派伊的教导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应该是伊尔又教了派伊什么不该教的事情！
反正肯定是伊尔的错！
终于，尼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照片抢回来以后，才恶狠狠警告伊尔：“以后不允许收藏我的照片！否则我就不教你魔法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明明很好看的。”伊尔只是笑眯眯地回答。
“……你该不会还留有备份的照片吧？”居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不，不像伊尔啊！
“啊哈哈，尼巫老师你又想多了。”
尼巫顿时泄气了。算了，这样追究下去伊尔肯定死不承认的……只能自认倒霉了……还好不是什么太过分的照片……
大概是觉得调戏够了的缘故，伊尔重新把话题放回到了这盏虫灯来。
“尼巫老师，你先看看这只虫族……它能否承受住异次元裂缝的影响？”
“呜……我看看。”
尼巫这才开始认真打量桌面上的虫灯，还有灯罩里面安静颤动翅膀的幼虫。
随后尼巫伸出手，亮出一根手指头。很快，一个小小的魔力炫纹浮现在了手指表面上。接着尼巫把这个炫纹丢进了灯罩之中。
很快，炫纹把整个灯罩染成了氤氲的赤色。
“这是……”伊尔好奇地凑了过来。
“这是抗魔性测试。我用炫纹模仿我见过的异次元裂缝散发的魔力，来测试这种小虫子的抗魔能力……说起来你为什么要研究这个？”
“最近一直在学习魔法的知识，所以也想了解一点关于虫族的事情……我觉得这些虫族还是很靠谱的。”
尼巫一头雾水：“靠谱？”
“嗯，虫族那种快速扩展和繁殖的能力的非常具有威胁……”
“所以魔界才这么麻烦！”
尼巫撅起了嘴。
“各种各样奇怪的生物都混到我们魔界来了！啊，测试好了！”
尼巫又把视线转到灯罩内，看了看依旧活得好好的荧光虫。
伊尔也不由点点头：“看起来完全能够承受那种气息……”
“不过就算这些虫子很靠谱又如何？”尼巫觉得自己还是搞不懂伊尔的想法。
“……其实我现在正在犹豫呢。”
“哎，你也会犹豫！？”
这和尼巫印象中的伊尔形象不符合啊！伊尔不是那种一肚子坏水但是表面上一直微笑，同时做事异常果断的家伙嘛！
“嗯，因为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所以不得不多多思考一下呢。”
随后伊尔轻笑起来。
“不过我的事可以以后再说，咱们先来说说尼巫老师你的事情吧。”
“……我？”
“嗯，再过两天就是尼巫老师你12岁的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啊，我的生日礼物？
不愧是我的学生，真是懂孝敬！
不过我到底想要什么礼物呢？
这么想着，尼巫的眼睛很快亮了起来。





第十使徒 522.第522章 522 无限的深渊（19）
尼巫趴在自己的书桌上，盯着那个写着日期的日历，上面赫然写着：魔界历1667年11月3日。
魔界历的计算是从这个泰拉城发生第17次大转移的时候才开始的，所以它的算法和阿拉德历完全不同……也不是为了纪念泰拉星的毁灭。所以无法从魔界历推测出什么有用的时间线索。
不过按照这个计数法计算，尼巫发现自己确实离生日不远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年龄，尼巫总会冒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哎，原来我还这么小啊……”
马上就是12岁的生日，但是尼巫自己总感觉自己已经14岁了。不过想了半天，尼巫只能把这个归为“我的心理已经是个成熟的女性”了……哼哼，只要我的身体再发育一下的话……
“你当然小了。”
听到尼巫嘀咕的伊尔毫不客气回话道。
“喂，你怎么跟老师说话的！”
“可是……”
伊尔的视线慢慢落到尼巫身上，沉默了片刻，然后遗憾地轻轻摇摇头。尼巫这才注意到伊尔的视线完全是落在自己的胸部。
“真小啊……”
“混账伊尔！你到底在说什么小啊！”
尼巫双手环抱胸部，又羞又恼。
“啊哈哈，尼巫老师，我是指您的年龄确实小了点……”
“说谎！大骗子！”
“不用担心啦，尼巫老师，反正你10岁开始就是这幅模样了，12岁还是这幅模样，估计到14岁也一定会保持这样的好身材的~~~~”
“多谢你的祝愿！！！伊尔你故意的对吧！！！”
虽说魔界人寿命极长，80年才算一岁，可寿命再长也得按时发育啊！所以现在这具不怎么发育的身体一直是尼巫的苦恼点。伊尔又总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然会惹来尼巫的不满。
所以尼巫决定在生日礼物上好好为难一下伊尔。
其实生日礼物什么的真是太好选择了……尼巫的选择很简单，那就是出远门！
但也不是简单地出远门，尼巫是打算跑到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去……
“伊尔你不是会超远距离传送魔法吗？带我去魔界边缘吧！”
说出这话的时候尼巫还有点不甘心。伊尔对于传送魔法的学习天赋太高超了，直接超过了身为老师的自己。尼巫不得不承认，在传送魔法方面，伊尔已经遥遥领先……甚至连那些大魔法师都做不到伊尔那个程度。要知道，超远距离传送魔法归属于空间系魔法，至今为止魔界也没几个人真正掌握。尼巫自己也就只会近距离传送一下，传送距离根本不超过5米远。
另外尼巫这个想法还真的让伊尔吃了一惊：“尼巫老师，你没发烧吧……”
尼巫立刻瞪了伊尔一眼：“谁发烧了！”
“可是尼巫老师，虽然你是我的老师，但是你依然算是学生啊……我记得守护者学院那边还有很多课程吧，而且根据索尼娅老师说，你马上就要考试了……”
“我不去了！”尼巫为难伊尔的心思很坚定。为此不惜逃课。
“……原来如此，尼巫老师你的叛逆期到了……也对，再好的好学生，也是会有这种追求刺激的叛逆心理的……”
伊尔装出很懂的样子点评道，再次引起了尼巫的强烈不满。
只是尼巫自己明白，去魔界边缘和叛逆心理的关系不大……还有一个原因是好奇。
尼巫真的太想到魔界边缘去看一看了。
自从9岁那年加入守护者组织后，尼巫一直在这个组织的庇佑下成长，不断学习各种知识和魔法充实自己，加上天赋优秀，很快成为了出色的魔法师。但这么多年来尼巫最好奇的还是那些书本里面所说的故事：讲述曾经的泰拉星的故事，讲述魔界变化的故事。
书里面对于其他种族的描述，对于奇异风景的描述深深吸引了尼巫。比方说，虚空生物领地内的黛菈萝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花朵，是否真的像书里描绘地那样危险？每逢魔力波动异常时产生的极光是否又是那样多彩？
学到的知识越多，尼巫当然对于外面的风景越发好奇。也越来越渴望出一次真正的远门，去旅游，好好见识一下这个世界。
特别是最近，尼巫还听说魔界附近还有一个阿拉德大陆，还有天界，更是对于这个世界如此广阔而感到兴奋而好奇。
但是身为守护者组织的一员……而且是还是未成年魔法师，尼巫是不允许擅自远离组织的。
这倒也不是限制人身自由……因为如果只是去其他魔界人聚集区，组织也不会阻止。守护者组织只是不让尼巫进入那些更加危险的区域……比如说魔界边缘……那是远离魔界人和使徒的，无限混乱之地。
“尼巫老师你还真是要了一个麻烦的生日礼物啊……早知道就让圣诞老人给你礼物好了……”
伊尔叹了口气。
“嗯？圣诞老人？那是什么？魔界的传说吗？”尼巫当然不知道伊尔的意思，反问道。尼巫虽然习惯伊尔时不时蹦出一两个奇怪的词，但是她依旧富有探索精神。
“这个嘛……我想想看啊……圣诞老人……对了，圣诞老人是专门非法入侵民宅的犯罪者，爱好是把漂亮的礼物放在被入侵的屋子内，作为犯罪凭证。”
呃……
尼巫也不由感到无语。
“听起来是个脑袋有病的家伙……算了，反正是犯罪者，如果被我碰到的话，哼哼哼……我会让对方知道正义的力量！”
尼巫当然百分百相信伊尔的话。看来圣诞老人是个犯罪者没跑了。虽然尼巫也奇怪魔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怪人。
“既然你真的打算去魔界边缘的话……我先问几个问题吧，你真的知道魔界边缘的危险吗，尼巫老师？”
“我当然知道！虚空生物、虫族、恶魔……那些混沌的生物就在魔界边缘徘徊。”
“你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当然！”
“……那么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什，什么打算，我只是想去看看啊。”
“算了吧尼巫老师，你的心思我还不清楚吗？你是不是又在图书馆的古代文献上面看到了什么？”
尼巫顿时哑口无言。
确实。如果只是好奇，那倒也不至于现在就去魔界边缘。根据守护者的规定，只需要再呆在组织学习160年，也就是尼巫14岁以后，实力足够强大后，尼巫自己就可以独自出发去那边旅游了……而不需要像这样显露出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我只是……”
尼巫支支吾吾，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不过看起来也不需要了。
“放心好了，既然是尼巫老师的要求，我肯定答应。”
“哎！？你同意了！？”
“是啊。因为是尼巫老师的生日，所以肯定要满足尼巫老师的一切要求。”
伊尔依旧笑眯眯的。
可是尼巫却因此兴奋地跳了起来。
“太，太好了太棒了！喵呜~~”还差点咬到了舌头。
总之就是这样，尼巫很快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的出远门。




第十使徒 523.第523章 523 无限的深渊（20）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么心动不如行动，说走就走。所以伊尔和尼巫很快就从尼巫的屋子中推门走了出来，然后轻轻关上那吱呀作响的木门。
或许是因为关门的声音太响，伊尔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再次轻笑起来：“尼巫老师，你不打算换个更高档一点的住处吗？”
现在尼巫的家位于一片建筑废墟之中。这片废墟本来就是当初泰拉星崩坏时的遗留产物，而后被守护者组织稍微修整了一下作为组织成员的临时住所（虽然是临时住所，但是一住都是几百上千年啊……）。因此尼巫暂时也住在这片废墟之中。
顺带一提，就算是废墟，这片建筑物也已经经过了炼金术师的清理和改造，所以至少结构和墙壁都是完整的……不会出现漏雨倒塌之类的坑爹情况。至于其他的诸如美观舒适等要求……这组织就不管了。
而听到伊尔的话，尼巫鼓起了嘴：“我们魔界人才不在意那么多呢！”
“……不是因为你没钱吗？我记得那些魔道学者们把炼金产物拿去交易以后，都获得了不错的交换物，换取了一些更好的住房……”
“哇啊啊啊，吵死了！我根本就不在意不在意！”
“嗯，也许吧，尼巫老师您说的对。”看上去今天伊尔心情不错，而且挺向着尼巫，所以没有继续吐槽“那不还是说你穷嘛”之类的话语。
“哼。”
尼巫抬起头，然后习惯性地转身，眺望北部方向。
而后大概是熟知尼巫的习惯，伊尔也模仿着尼巫向着北方望去……于是看到了那个只要尼巫一出门就会见到的极致景象……地平线尽头从天空中穿透而下的巨大光束。
当视线穿过一大片的建筑废墟……穿过几栋高度高得不像话，如同天空之城一样的黑影建筑……穿过梦幻般的星空后……在世界的尽头，不，应该说是魔界的尽头，一道巨大的光柱如同捅破天一样，从天空那诡异的破裂裂缝之中斜照下来。
这是尼巫每次出门时都会静静注视几分钟的景象。
因为这种景象在魔界是唯一的……
唯一的从魔界外照进来的阳光……
……还有魔界唯一的被阳光照耀的地方。
※
所有魔界人都知道，魔界是没有阳光的。
曾经日不落的世界，魔界人也只能在古代文献中看到。而现在的魔界……是永夜的魔界。
当然，永夜倒也不是彻底漆黑一片。毕竟抬起头就是灿烂的星空，无数闪烁的星星和破碎的月亮都在洒下氤氲的光，小心翼翼地照亮魔界。另外由于没有阳光，魔界人只能依靠魔法和时钟来判断现在的时刻，以此来区分白天黑夜……虽然这种做法毫无意义。
魔界唯一有阳光的地方就是魔界边缘，一处最靠近阿拉德大陆的区域。在那个地方，照耀阿拉德的阳光会按时从天空的裂缝中洒下来，成为一道魔界独有的风景。
也是最让尼巫沉醉的风景。
“真好啊……”
尼巫喃喃自语。
“那就是阳光啊……真是又美丽又充满了生机……”
“是啊。”伊尔当然赞同这个观点，“只有失去阳光的地方，才能察觉到阳光的珍贵……阳光可是非常暖和的哦。”
“哼，又在炫耀……晒太阳了不起啊！”
“当然了不起了。不服气的话你也去晒太阳啊？”
呜！
好吧，晒太阳原本不是多么高端的事情，可是在魔界可真是很难得了。毕竟就算尼巫能看到那灿烂的光柱，但是真实距离算起来，尼巫飞行三天三夜都碰不到。而且有的时候阳光还会因为各种原因消失，那个时候尼巫要判断方向都很困难了……
这可不是说笑。很多世界可以根据星空判断方向，但魔界的星空和其他世界的星空不同……由于受到魔界散发的魔法的影响，整片星空都被覆盖上了一层梦幻感，每一颗星星的位置都会悄然发生变化……所以想要找出一个固定星座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自然不能把星空当成指南针用……
不过根据那些强大魔法师的说法，那些星星的位置其实是不会变化的，变化的只是“你所看到的位置”。
尼巫本来就已经被这种说法说晕了，结果伊尔还微笑着进行了更加坑爹的解释：“我曾经听说过这么一段话：我们见到的月亮是1点3秒之前的月亮，见到一英里以外的建筑是5微秒之前的存在，即使你在我一米之外，我见到的也是3纳米秒以前的你。以此类推，我们见到的星星也不是那些真实的星星……而是被魔法干扰后的星星……你明白了吗，尼巫老师？”
这明白个鬼啊！完全不懂！
反正尼巫觉得伊尔只是在逗她玩，干脆就不理会伊尔了。
当然了，如果伊尔说的是真的，尼巫也可以因此掩饰自己的无知。
“好了好了，我们快点去魔界边缘吧！”
“啊，稍等下，我好像把虫灯忘在你屋子里了。”
伊尔提了个醒。虽然魔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漆黑一片，但是毕竟是靠月光和星光照耀的，在可见度和清晰度方面肯定比不上被真正阳光照耀的世界。一些普通人出门还是需要带点灯以备不时之需。
“有我在还要什么虫灯啊！”
尼巫再次自豪地哼了一声，然后扬手打了个响指。顿时哧溜哧溜几声，几枚明亮的炫纹浮现在半空中，然后又飞到了尼巫的身后，上下微微摇摆漂浮着。由于炫纹的存在，两人周围的环境变得明亮了许多。
于是伊尔再次盯着尼巫看了半天，盯得尼巫又微微缩起脑袋：“又，又怎么了？”
“其实尼巫老师，你发明炫纹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想要个方便的灯光对吧？”
你看着炫纹，霍，又亮又漂亮，比虫灯的实用度高多了。
“那，那怎么可能！！！”
尼巫心虚地扭过头，然后打算死不承认。我怎么可能会说最初发明炫纹的目的就是想照明，而战斗的功能则是顺带的……
虽然到了后来，尼巫明显发现炫纹用来战斗比用来照明强大多了……
“啊也对。既然有了尼巫老师，就不需要带灯了。尼巫老师你对自己的定位还真是准确啊……”
伊尔依旧笑眯眯的，但是尼巫明显感觉到伊尔在小瞧自己。什么叫做对自己的定位准确啊！把我当成人形自走灯泡！？
可是正当尼巫还想狡辩几句的时候，伊尔又把话题拉开：“好吧，既然是要去魔界边缘，尼巫老师打算去哪个方向的边缘？”
“当然是那边！”
尼巫伸直手臂，指向伊尔后方，也就是远离那道光柱的方向。这倒是出乎伊尔的预料，伊尔本来还以为尼巫真的想去晒太阳呢……果然尼巫是看了什么古代文献想去冒险一番……
“那好吧，尼巫老师，那你带着方向仪吗？”
“哼，当然。这可是我们守护者的必备装备啊！”
一边自豪地说着，尼巫一边从腰间的皮袋里面摸出的一个完全由齿轮构成的机械道具，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了伊尔的手里。
所谓方向仪，其实就是和指南针一样用来指示方向的道具。由于魔界充满了魔法气息还有其他奇异的气息，普通的指南针会完全失灵，所以要避免迷失方向，还是必须使用加持了魔法的方向仪。
不过虽然和魔法有关，但是方向仪本身是纯科技产物。这点尼巫还是被伊尔提醒以后才明白的。
“说起来这就是科技类产品啊……”
由于魔法的盛行，魔界的科技类物品非常稀有。而那些有价值的，甚至直接就是古代科技（泰拉科技）的物品……尼巫她也接触不到。
“是啊，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魔界就能恢复古代的科技风了……”
“哎？真的？”
“当然是真的。前段时间我们魔界找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机械师呢……”
“哇！魔界竟然还有厉害的机械师？到底是谁啊？”
“啊，没什么，是个叫做卢克的家伙。特点是整天戴着非常拉风的复眼护目镜。”
伊尔轻描淡写地把一名使徒介绍给了尼巫。
“顺带一提，卢克可不仅仅是机械师……或者说，他应该是建造者。不仅仅可以制作出强大的机械，而且可以建造出惊人的大型建筑——只凭他一人之力。有他在的话，重建整个魔界倒也不是不可能……”
机械战神都是以一人之力顶替一个军团。卢克则是以一人之力顶替一个建设集团。虽然领域不完全相同，但本质上都是牛逼的存在啊！
很快，伊尔以光柱的方向为参照，顺利调整好方向仪上的指针，然后旋紧侧面的发条。等到方向仪的指针泛起了淡淡的光芒后，伊尔才点点头，把方向仪还给了尼巫。
“可别丢了，尼巫老师。想要靠近魔界边缘可离不开方向仪啊。”
“早就知道啦，放心交给我吧！”
尼巫自信满满地回答。




第十使徒 524.第524章 524 无限的深渊（21）
在方向仪的指导下，伊尔和尼巫开始沿着正确的路线不断前进。
不过两人的移动方式不是普通的步行，也不是像普通魔法师那样直接悬空飞行，也不是借助什么魔法类交通工具……而是瞬移。利用伊尔的传送魔法，就可以达到瞬移的效果，把两人瞬间传送到很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