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使徒

爱灵忽然感觉自己好幸运。无意间在克亚斯秘境中同冥炎之卡洛签订了契约，结果回到了阿拉德世界，利用深渊派对大门的开启，依然可以使用这份力量。
看起来欧贝斯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她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但是……这依然不对……为什么我没预知到这个未来？”
欧贝斯觉得自己能够预知未来的一切可能性。但是她偏偏就是没看到这样的未来，也就是爱灵选择召唤鬼神的未来。
否则欧贝斯一定会做好准备的。
“你当然预知不到。因为这根本不是我拥有的可能性……”
“？”
爱灵此刻却在内心里对冥炎之卡洛充满了感激。
“其实只是我运气好……是克亚斯秘境中的冥炎之卡洛，主动来帮助我的。而不是我选择召唤它的……”
很简单的答案。
欧贝斯可以预知爱灵的一切举动……但她根本无法预知其他世界中鬼神的举动……爱灵原本想不到对策，只是在等死，却没料到其他世界的鬼神会主动来帮忙。
于是原本预定的未来，终于被打破了。
这个世界确实没有奇迹。
但奇迹是从其他世界中诞生的。
冥炎蔓延到爱灵的太刀上，把爱灵的太刀彻底融化，而后冥炎生成新的冥炎刀取而代之，被爱灵用力握在手中。
知道欧贝斯已经看不清未来后，无穷的自信开始蔓延在爱灵的心头。
“而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公平地进行一场较量了。”





第十使徒 549.第549章 549 背叛的信仰
如果失去了预知未来的能力，欧贝斯的胜率是多少？
肯定很低很低。
爱灵可和其他剑神不同，她不仅仅掌握着强力的武器技艺，而且还精通波动剑术，甚至还可以使用冥炎……全力全开的情况下，爱灵根本不虚欧贝斯。毕竟爱灵可是“同等级无敌”的存在，战斗策略、战斗手法以及战斗直觉都是一等一的。
于是战况几乎就是在一瞬间逆转了……
一刀，两刀，三刀。
爱灵看似随意地在攻击，但是每一次攻击都暗藏着精密的算计。因为欧贝斯突然发现自己的节奏乱了……开始被爱灵压着打。
爱灵每一刀都斩在欧贝斯的黑铁十字架上，给予欧贝斯巨大的压力，因为冥炎刀拥有强大的破坏武器能力……幸好这把十字架是经过神术强化的，否则早就被融化成铁水了。
可是欧贝斯的情况依然在逐渐恶化。
伴随着爱灵挥动冥炎刀，灼热的黑雾开始四散，整个空间开始急速升温。而环境温度越高，由于爱灵的“燃烧之心”特殊状态，爱灵的战斗力反而越强。
【忏悔之锤】
欧贝斯还想故技重施，但是失去了预知能力的她，已经没法准确命中爱灵了。忏悔之锤因为体积巨大，挥动起来本来就有起手动作，起手时间足够让爱灵躲避开。
于是爱灵更加不客气地进攻了。
【三段斩】【流心】【流心】
利用滑斩效果，爱灵轻易躲避欧贝斯的攻击，同时迅速靠近欧贝斯。
但是这还不算结束。因为三段斩还有短暂的收招僵直。所以爱灵接着连续两次发动【流心】，第一次强制【流心】取消了三段斩的收招僵直，第二次发动【流心】取消已经发动的流心姿态。所以就结果来看，等于是爱灵发动了一次没有僵直的三段斩。
这是剑魂非常常用的连招小技巧。
这就让爱灵可以没有顾虑地追加攻击——
【月光斩】
手起刀落，只是爱灵一个转身的时间，一轮白亮的新月便在爱灵背后回转了一圈，将准备不足的欧贝斯浮空。
爱灵再前进一步，刀刃向上一挑，再度延长欧贝斯的浮空时间。
而后爱灵闭上眼睛，收刀于腰间，同时压低重心。红色和黑色的火焰开始交织汇聚在那把冥炎刀之上，红黑之间还隐隐透出金色的波动之光。
这是爱灵目前剑术的极致——融合了剑气、鬼神之力、波动的三合一剑术。
三种力量交织，涌动。爱灵可以听到整个黑塔空间中，所有火元素都在热烈欢呼声。一圈又一圈的冲击波从爱灵身上扩散开来。
最后爱灵睁开眼睛，露出了金色的瞳孔。
“破空……”
欧贝斯浮空到最高点，然后开始下落了。
然后爱灵手里的冥炎刀开始动了……动作很慢，仿佛在阻力极高的环境下挥动，斩击动作是如此艰难……但是下一刻，爱灵就仿佛蓄积了足够的力量，瞬间突破了所有阻力，用力挥出了这极限的一刀。
就在欧贝斯落到爱灵眼前的瞬间，这一次拔刀完美施展出来了。就好像欧贝斯主动落在了爱灵的刀刃上。
“拔刀斩！！！！！”
【破空拔刀斩】
一道非常细的白色剑气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当三种力量提升到极致的时候，反而所有力量都沉寂了下来。这次的拔刀斩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是因为所有的力量都没有外泄，都聚集到了那细细的剑气上。
然后如同切菜一样，剑气穿透了欧贝斯的十字架，穿透了欧贝斯的特质板甲，穿透了欧贝斯的身体。在欧贝斯的体表留下了一条细细的白色长线。
“轰隆！”
欧贝斯如同断线的风筝撞在了远处的墙壁上，然后滑落到在地上，一声不吭。
直到神圣的光芒落在了欧贝斯身上……欧贝斯才重新艰难地站了起来，扶着墙勉强保持平衡：“真没想到……爱灵，你竟然做到了。竟然让本小姐也感受了一次死亡……”
面对爱灵的极限剑术，欧贝斯也是靠着施展好的神术【生命源泉】才免疫了这一次的死亡。
不过更加让欧贝斯心惊的还是爱灵的毫不留情，一声不吭就下死手。真不知道这是谁教育出来的。
随后爱灵冷着脸说道：“欧贝斯小姐，你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我建议你立刻放下武器投降，然后详细告诉我们第十使徒的计划。”
“……”
欧贝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眼旁边的歌兰蒂斯。现在歌兰蒂斯也已经重新从地上爬回起来，一边用治愈类神术回血，一边捡起圣银十字架走回了过来。不过歌兰蒂斯并不是打算走到爱灵身边，而是直接走到了另一侧——挡住了前往出口的通道。
然后歌兰蒂斯开口了：“欧贝斯。是你输了。”
黛菈萝花的花瓣沿着风，从墙壁的裂缝中吹了进来，在室内旋转飞舞，然后缓缓落在地面。
看到那些深色的花瓣后，歌兰蒂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还有，我希望你这个背叛者立刻告诉我们，第十使徒到底想做什么。引发这么庞大的黛菈萝花灾难，难道它想毁了这个世界？”
“……背叛者？”欧贝斯忽然歪着头反问道，脸上依然挂着微笑。“这又从何说起？”
“欧贝斯……你背叛了神殿！你因为你所说的虚无缥缈的未来，而背弃了神殿的信义，转而帮助使徒，带来了近乎毁灭一切的灾难……你还敢问从何说起？”
“啊，当你们杀死圣者米歇尔大人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什——”
歌兰蒂斯卡壳了。
“因为米歇尔大人是使徒，你们就认为米歇尔大人背叛了神殿……哪怕米歇尔大人，一直都在想方设法保护这个世界……哪怕米歇尔大人，永远不会背叛神……所以，到底是谁背叛了谁，你说清楚啊！”
欧贝斯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变成了冷笑。
“啊，不过米歇尔大人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所以他的想法也是徒劳的……”
“第十使徒到底和你说了什么？”爱灵忽然抬起了头，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光芒。显然爱灵明白，欧贝斯会变成现在这样，和第十使徒脱不了关系。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们吧。”不知为何，欧贝斯忽然露出了笑意，“现在，在天空之海的深处，隐藏着一个从魔界传送过来的古代大型机器。”
眼看爱灵和歌兰蒂斯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欧贝斯一边梳理自己的黑发，一边轻松地说道：“那个古代大型机器叫做【神之领域】，一旦【神之领域】完全运作后……史上最大的转移现象就会发生——魔界就会完全降临到天界。”
“你说……整个魔界！！！”歌兰蒂斯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果然……使徒所图谋的事情太可怕了！
这种规模的大转移现象，肯定会引发无数恐怖的异常现象，那和毁灭世界有什么区别？
“而引发黛菈萝花灾难的目的，就是彻底改造天界和阿拉德大陆的环境……改造成适应性环境。这种环境改造有两个作用：第一，黛菈萝花气息能够吸引魔界，从而让魔界在大转移的时候，更加准确地降临到这儿，也就是定位效果；第二，提高兼容性，让魔界更好地同这片世界融合……顺带一提，某些使徒的死亡，同样拥有类似的改造环境效果。”
不过现在歌兰蒂斯更想知道其他内容：“那个【神之领域】的位置在哪！？”
歌兰蒂斯已经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了：在封印掉黑塔后，立刻破坏【神之领域】，彻底阻止使徒的计划。
但欧贝斯只是摇摇头：“不好意思，时间差不多了，我该离开了……”
“想走！？”爱灵立刻提起了冥炎刀，瞬步到了欧贝斯的身边，想要举刀拦住欧贝斯。
但是下一秒，爱灵的瞳孔就变大了。
因为她的手腕，突然被熟悉的人握住了。
“嗨，爱灵。”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伊尔，站在了爱灵的前方，握住了爱灵的手腕。
喜悦之情立刻从爱灵心底涌出。
“太好了，伊尔你没事！”
“啊哈哈，我怎么可能有事呢。毕竟我还要回来把欧贝斯带走呢。”
“哦，是这样……的……”爱灵忽然愣住了，“……哎，伊尔你说什么？”
爱灵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实不仅仅是爱灵，包括歌兰蒂斯和亚德炎，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需要我再说一遍？”
伊尔轻轻松开了爱灵的手腕，然后后退了一步，挡在了欧贝斯的身前。
“不好意思各位，我是来把欧贝斯带走的。”
“哎……等，等等。伊尔，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叫把欧贝斯带走……”爱灵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这让一旁的亚德炎完全吓了一跳！亚德炎从来没见过爱灵如此慌张的模样。因为爱灵一直都是很淡定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和欧贝斯是一伙的。”
伊尔没有丝毫犹豫说出了这句话，完全不在意爱灵那失去血色的脸庞。
这种情况下，反倒是歌兰蒂斯看起来更冷静一些：“什么！伊尔……你也背叛了神殿！？”
大概是天色有些晚了。从墙裂缝中射进来的光线开始变暗，风从裂缝中涌入，带进了数量众多的黛菈萝花花瓣。于是刚刚涌入的花瓣连同已经躺在地上的花瓣，全部被风吹回起来，在室内回旋舞动。
在黑色花瓣和紫色花瓣的映照中，伊尔的声音也失去了平时的热情，开始变得有些冰冷和高傲：
“背叛？这从何说起…………”
随后伊尔再次笑了起来，似乎非常开心。
“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和你们站在同一阵线的…………”




第十使徒 550.第550章 550 强大就是正义
“什么！”
歌兰蒂斯完全没想到，答案竟然是这个。
但更没想到的是，伊尔似乎还认为自己是为了神殿好：“啊，别误会，虽然我和你们不是同一阵营，但我并没有违反圣光的意志，毕竟我也是为了神殿好……所以看到教团分裂的时候，我还是很伤心的。”
“假情假意一派胡言！”
“先别生气啊，歌兰蒂斯大人……”伊尔依旧微笑着，“我觉得歌兰蒂斯大人，你应该是明白的吧…………”
“我应该明白什么？”
“我们从穿上神殿的服装，加入神殿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要同那些超出理性范围的恐怖敌人进行战斗…………所以，对于那些软弱而且堕落的羔羊，不明白圣光含义的迷失者们，我们何必浪费多余的时间用来怜悯……对与错，正义与邪恶，应该是由我们自己决定的才对。”
伊尔抑扬顿挫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就好像一名非常沉稳的大主教。
而这时候，欧贝斯似乎也反应了过来，接着伊尔的话继续说道：
“正如伊尔所说……圣骑士的宣言早已腐朽，教团的信仰早已分裂，这一切只会削弱我们的决心……所以，只有抛开无用的怜悯，才能以神之名让我们的信念更加坚定，才能更加坚决执行圣光的意志……”
“够了！！！！！”
没让欧贝斯继续说下去，歌兰蒂斯已经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呐喊。
歌兰蒂斯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发这么大的火。
什么叫做“浪费时间来怜悯”，什么叫做“对错由自己决定”……那些无辜者的生命，在你们眼中就只是堕落的灵魂所以可以随意放弃？还口口声声说这是为了让信仰更加坚定？
开什么国际玩笑！那根本就不是圣光的意志！
眼前的两人，明明做的是背叛神殿的事情，却都还认为那才是有利于神殿的事情……如果说伊尔算是神殿外围成员，对教义理解不深可以理解……但欧贝斯对信仰的理解根本就已经扭曲了！
这么多年坚如磐石的信念，就这么轻易被扭曲了！
所以歌兰蒂斯也不会有好脸色了：
“没想到……你们已经变成了这样的人……”
“嗯？”
随后歌兰蒂斯站直了身子，把圣银十字架立在胸前，仿佛在教堂中进行教义宣读一样，用清冷的目光看着伊尔和欧贝斯，一句一句大声宣告：
“伊尔，欧贝斯……你们已经犯下了罪大恶极的异端罪行，不但背离圣光并且抛弃其荣光，更亵渎神之名，玷污其宣告的一切……”
“你们已经背叛神殿，背叛圣光，并扭曲了其为众生所指引的方向……”
“你们所犯下的种种罪孽，已不容获得任何宽恕！你们也不配获得丝毫怜悯！”
“我以神殿圣女的身份，在此剥夺你们的任何神殿头衔！从今以后，你们不属于神殿，也不属于教团，异端是你们唯一的身份！”
“在黑暗中蠕行的异端，决不可苟活于世！从现在开始，神殿将把异端审判执行到底！”
一段话下来，所有人都沉默了。
歌兰蒂斯的宣告，已经标志着神殿彻底同伊尔和欧贝斯决裂，并且将全面对伊尔和欧贝斯展开追杀行动。
可惜的是……某些人对此毫不在意。
“你们做的到吗？”伊尔的话里充满了绝对的自信，“而且剥夺神殿身份……我根本就不在乎啊。”
剥夺神殿身份，那我就回去做使徒呗。多简单的事情。所以伊尔毫不在乎。
不仅伊尔如此，就连欧贝斯的举动也出乎歌兰蒂斯的预料：“剥夺我的圣骑士头衔啊…………切，如果本小姐做的是正确的事情，放弃一个虚无的头衔又如何…………”
显然欧贝斯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歌兰蒂斯：“你们！”
“圣者米歇尔也好，神殿也好，歌兰蒂斯你也好，爱灵也好，你们早已看不清现实……在这种条件下，我可不奢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的所作所为。而且我说过了，我一开始就和你们不是一伙的……不好意思，我已经没兴趣和你们说明了……”
伊尔也没解释的耐心。
“想走！”歌兰蒂斯意识到伊尔的想法，立刻下令，“爱灵，拦住他们……爱灵！？”
歌兰蒂斯这才注意到爱灵的情况很不对劲。
那不是平时的爱灵。
没有斗志，没有信心。爱灵只是愣愣地站在那儿，就连眼睛里都失去了平时的灵动神采。
更加糟糕的是……随着爱灵斗志的消失，爱灵身上的力量也在减弱……冥炎刀的颜色越来越淡；金色的瞳孔也退化成了平时的色彩；亚德炎的身体也在晃动，似乎难以维持【元素共鸣】了……
在这种情况下，爱灵才艰难地叫住了伊尔：“伊尔……”
“什么事？”伊尔回过头，平静地反问。
“为什么……你打算……背叛神殿……”
“……你的说法错了。”伊尔微微一笑，“好吧好吧，我承认，从一开始，我就是神殿的敌人……其实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对吧。毕竟我认识的爱灵，表面上看很迷糊，但内心还是很精明的…………好吧，你似乎还没有死心的样子……那么让我帮你放弃那些无用的念头吧……”
伊尔拉了拉衣领，露出了灿烂而温暖的微笑。
“那么，歌兰蒂斯，爱灵，请允许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魔界的第十使徒——‘最终之恶’伊尔……也是目前为止，阿拉德大陆和天界一切灾难的源头。同时也是……你们最大的敌人。”
真的是一切灾难的源头。不管是阿拉德大陆的异变，还是使徒入侵天界，又或者是黛菈萝花的盛开……都是伊尔一手带来的。
而伴随着伊尔的这句宣告，爱灵的脸色完全变青了。
面对这个冲击性的事实，爱灵完全没法保持淡定了。
“为，为什么……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不能相信，也完全不能理解。
正是因为非常熟悉伊尔，爱灵才不相信这个事实。
即使到了现在，小时候记忆中的一幕，依然可以清晰地浮现在爱灵眼前……
…………
“伊尔，你希望我成为怎样的人？”
“啊，真是狡猾的做法啊。这个问题可是需要你自己去探讨答案的。不过既然你都这么问我了……我的答案就很直接了。你需要成为勇敢、善良、正义的人。”
…………
是的，很久以前开始，伊尔就在用心教导自己，让自己成为一名出色的剑魂。
不仅锻炼了自己的剑术，还教会了自己，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而伊尔，同样是自己的崇拜目标……那是强大，那么温柔，那么霸气，那么果断，那么聪明，那么善良。自己所渴望的象征美好的一切，伊尔身上都有。
而正是因为伊尔的那句话，爱灵才开始向往神殿，为成为一名合格的神殿骑士而不断努力…………才有了今天的爱灵。
所以……一向正义善良的伊尔，自己从小就熟悉的伊尔，和自己一起度过了这么多年的伊尔，怎么可能是神殿的敌人……怎么可能是使徒？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好了，我也介绍完了，也该走了……”
“不准走！”
爱灵跑到了伊尔身前，张开双臂挡住他。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到处是破绽……
“不，伊尔你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伊尔，不要再开玩笑了！这回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不知不觉，爱灵的声音里面，带上了一丝哀求的哭腔。
爱灵不想放伊尔离开，因为爱灵还想消除误会。就像过去伊尔扮坏人时，自己所做的那样。
只是这一回，伊尔不是在开玩笑了。
伊尔：“…………爱灵，你真的想阻止我吗？”
非常平淡的一句话，却让爱灵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可惜的是，你依然太弱了，爱灵……你什么都做不了……”
伊尔站在那儿，什么动作也没有。
但爱灵却感受到，伊尔的气势在不断上涨。无形的力量一下子充斥了整个黑塔。
而这份力量，歌兰蒂斯和爱灵并不陌生……因为那就是使徒的气息。
不需要其他证据了，伊尔就是使徒。
而面对全然无法接受事实的爱灵，伊尔再次开口了：
“爱灵……还记得小时候，你在天界深蓝都市遇到的跳虫吗？”
爱灵下意识点了点头。那当然记得，就是在那个时候，爱灵被伊尔告知要成为勇敢、善良、正义的人。
“其实那个时候攻击你的跳虫，就是受我控制的……而后，你也在危急中不放弃，战胜了恐惧，最后战胜了跳虫，学会了第一课：直面危险的勇敢。”
然后不等爱灵给出反应，伊尔继续说了下去：“再后来，我们一起进入新符文的禁地……在那个植物园里，你被镜影拉入了契约空间中进行了生死战……实际上那也是我做的手脚。为了离开契约空间，你最终还是杀死了贝尼薇拉，从而学会了我打算教给你的第二课：聪明的善良。”
“……怎么……会……”
“而现在，学会了勇敢、善良的你，只剩下最后一课‘正义’需要学习了……而且这一课其实很简单。”
伊尔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了爱灵的面前，居高临下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此刻爱灵一动不动……因为她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一直以来，神殿遇到的使徒都是虚弱状态的使徒。而现在，歌兰蒂斯和爱灵第一次遇到了全盛状态的使徒。
于是在这超高等级使徒的威压之下，她们被无形的压力固定住了手脚，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如同雕像一样呆呆站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