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后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月
元卿凌这些年轻易不管事,但是这事性质比较恶劣,兵马司是管着京中治安的,他们坏了根,受苦的就是老百姓。
若只吩咐顾司去办,顾司自然会还徐师傅一个公道,也会惩治仗势欺人的官员。
但徐师傅是一位木雕艺术家,她的作品北唐闻名,大家都争相购买她的作品,享负盛名,却没有得到应有的社会地位,兵马司的一个副指挥使说把她带走便带走,还用了刑。
其背后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她是女子,女子工艺做得再好,作品再出色,也没有得到尊重。
这就是她选择以皇后身份出面的原因,她以皇后的身份,捍卫女子的地位,捍卫女艺术家的尊严。
元后传 第1971章 元卿凌到北衙
第1971章 元卿凌到北衙
至于整顿官吏的事,等太子回来,借由此事好好整顿一下也未尝不可。
前些年因为科考舞弊的事,大肆整顿过官员,不过近这两三年来力度不大,所以有些官员就开始放肆了。
老五虽不说日理万机,但这么大的国家也一堆的事,太子帮着分担一些,而北唐女子地位的事,也该由她这位皇后出面去分担。
元卿凌这些年养成了雷厉风行的性格,说办就办,挑了两名禁军随同,都换上便服出发。
马车直奔城中北衙。
北衙不大,只是一个办事处,兵马司总衙门在青鸾大街尽头处,统管东南西北。
去往北衙之前,元卿凌先让人去跟冷首辅说一声,让他一会儿去北衙汇合。
元卿凌在马车上也散发了意识,了解这位北衙的副指挥使。
北衙的副指挥使姓秦,叫秦欢,五十二岁,很早便跟着顾司,也算是顾司的心腹亲部了。
他是五年前被提拔当了兵马司北衙的副指挥使,这官不高,兵马司的差事多半是维持治安,所以他一直也没什么建树,顾司有极力推荐过他,但是吏部考核没过关,所以一直都没有晋升。
吏部的考核十分严格,老五和首辅每年都会亲自督查,所以吏部那边即便有顾司这位直属上司的推荐,但吏部也没有考虑对秦欢升迁。
不过这秦欢没有建树,也没有犯过什么错。
禁军也跟皇后说了一下他们所了解的秦欢,十八岁成亲,一妻六妾,生了一大堆女儿之后,在三十四岁那年才得了一个儿子,宝贝得不得了。
这一次冒犯赤瞳的,就是他的儿子,宝贝疙瘩被一个作坊女子砸伤了脑袋,那得心疼死他这个爹了,所以才会马上拘禁徐师傅,且用刑让他交出那少女。
元卿凌听了之后,继续闭上眼睛意识散发,发现这秦欢的儿子作恶也不是头一次了,强抢民女也发生过几次,每一次他这个当爹的都帮他兜底,把那些女子安置在府中与他为妾,再给些银子女子的家人,便算把事情遮掩过去了。
也就是说,这个任上碌碌无为的爹在无底线地宠溺儿子,包庇儿子犯罪。
马车抵达北衙,元卿凌带着两名禁军入内,这两人都是挑选过的,是禁军里武功最为高强的。
既是闯进去,必定遭到阻拦,便见几名兵马司一涌而出,拦下了元卿凌和禁军,喝问道:“你们是谁?为何直闯兵马司北衙?”
因元卿凌和禁军都是穿着便服,元卿凌衣着素来简单,方便出行,所以没有十分名贵。
禁军拦在元卿凌的面前,欲怒喝回去的时候,元卿凌先说话了,“我来找你们的秦大人,说清楚一些误会的,我的侄女伤了你们秦大人的公子,这里头怕是有什么误会。”
兵马司其中一人冷笑一声,“正愁找不着你,你倒是自个送上门来了。”
“你们秦大人呢?”元卿凌问道。
“带他们到侧厅,我这便去找大人。”那人对旁边的人吩咐了一声,随即进了衙内。
元卿凌和两位禁军被带到了北衙的侧厅,带他们去的人倒没有十分粗暴无礼,只叫他们不要乱走,在这里等着秦大人便是。
没过一会儿,便见一名身穿红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背着手走了进来,他约莫五十岁上下,面容瘦削,神色阴沉,颇具威严。
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人便是方才在外头说话的兵马司。
来人便是北衙的副指挥使秦欢,他进门便打量了元卿凌一眼,再看向她身旁的两人,见两人高大强壮,似是懂得武功的,也不为意,兵马司里谁不懂得几招武功?
但他对女子的态度十分不悦,见他进来,她竟兀自坐在椅子上,并未有起身见礼的样子,且她的模样绝美娴静,隐隐透着威严与贵气。
心头闪过一丝疑惑,莫不是什么大官家眷?
但随即否定,不可能,若是大官家眷,怎么会让家中姑娘到作坊去抛头露面?再看她的衣饰,也寻常得很,一点都没有官家娘子的派头。
元后传 第1972章 你给我儿做妾吧
第1972章 你给我儿做妾吧
元卿凌先开口了,“秦大人,我问你,你北衙扣押了宁雅木雕作坊的徐师傅,她是犯了什么罪啊?”
秦欢扬袍坐了下来,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我北衙办案,是你一介无知妇人能过问的吗?”
禁军怒喝,“大胆,问你话,你回答便是。”
秦欢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着说话的禁军,眸光锐利,“你们是什么人?敢在北衙这么放肆。”
元卿凌对禁军压了压手,示意他不必说话,禁军退后一步,站在皇后的身侧。
元卿凌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看着秦欢,“家人没见过世面,鲁莽了,那日在作坊发生的事我也了解了个大概,我家中姑娘在作坊学艺,令公子冒犯了她且出手伤了徐师傅,我家姑娘反抗也伤了令公子,按说徐师傅是受害人,为何抓捕她到北衙关押且施刑了?她犯了什么罪?”
秦欢盯着她,“所以,那日伤人的女子,是你家中的人?”
“是的。”
秦欢眼底怒气浮起,“把她带来,我便马上放了那守寡娘子。”
“事发经过,秦大人了解吗?”元卿凌淡淡问道。
秦欢冷冷说:“你家那野蛮姑娘,误解了我儿一番好意,竟出手伤了他,从小到大,我骂一句都舍不得,凭什么被你家姑娘砸了脑袋?她既是在作坊学艺,逃去之后,自然是守寡娘子代其受过,你如果不想牵连守寡娘子,便把她交出来。”
元卿凌眸色淡冷了下来,厉声道:“所以,其实案情经过你都是了解的,你知道你的儿子轻薄我家姑娘,甚至有强抢回去的意图,被徐师傅阻止之后,纵人伤了她,我家姑娘为救师父出手反抗,伤了你的儿子,这本是正当的防卫,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却变成了我家姑娘的错?还有徐师傅被你儿子伤了不说,还被你带回北衙用刑折磨,天子脚下你敢这么胡作非为,仗谁的势呢?”
秦欢冷冷地笑起来,“仗谁的势你不需要知道,本官可以放了守寡娘子,但是你必须把伤了我儿那女子送到我府中,让她给我儿子做妾,听在场的人说,那女子收了我儿一百两银子作为聘礼,既收了银子,又作势反抗,便说破了天,她也不占理。”
元卿凌冷道:“让她给你儿子做妾?你真敢想,断不可能。”
他一扬手,下令道:“既是如此,也不必再说,来人把她与随同的人扣押起来,与那守寡娘子关在一起,治她们一个诈骗伤人的罪,这罪名关上个三五七年也不成问题。”
“你真是无法无天!”
秦欢盯着她,见她虽也二十好几的样子,但长相貌美端丽,儿子前些日子也喜这些年纪略大一点的妇人,为哄儿子高兴,便冷冷说:“若不想把那女子送来也可以,你给我儿子做妾或陪伴他数月,便可平息此事,那守寡娘子自然也无恙。”
这话一出,两名禁军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齐齐喝了一声“大胆”之后,一同拔剑出鞘,两把剑同时架在了秦欢的脖子上。
秦欢身后的兵马司见状,也急忙拔剑出来指着禁军,“你们做什么?放下剑,威胁朝廷命官,这是死罪。”
元卿凌脑子许久没这么迟钝过了,再听到秦欢那句话的时候,她真的怔了好一会儿,竟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才能表达出她心头的那份荒唐。
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亏得老五没在,否则这句话能把他气得心肌梗塞,直接抢救的那种。
秦欢被剑架着脖子,竟也不害怕,看着元卿凌冷冷地说:“这一次,便是你与那女子一同送给我儿,本官也必定追究到底。”
这话刚说完,便见有人急忙跑进来,禀报道:“大人,冷首辅来了。”
秦欢一怔,冷首辅?冷首辅怎么会来北衙?
他看向元卿凌,只见这妇人一脸的冷峻威严,心头不禁闪过一丝恐慌,冷首辅忽然来到,是否与她有关?
元后传 第1973章 被老五听到这话了
第1973章 被老五听到这话了
冷静言今日在内阁议事,一名禁军前来找他,说皇后让他去一趟北衙,而且此事还要瞒着皇上。
他听了消息之后,抬头看了一眼皇上,皇上也正好看过来,眼底询问。
冷静言心头咯噔了一声,皇后娘娘很少管前朝的事,这一次她去北衙,还把他叫了过去,只怕事不少。
但此事还不能被皇上知道,他过去对皇上说:“我家人到宫门报信,家中有些事,微臣要马上回去一趟。”
宇文皓淡淡看他一眼说:“去吧。”
冷静言拱手告退之后,宇文皓马上叫了顾司过来,要与顾司一同尾随而去。
冷静言这个撒谎不眨眼睛的渣男,方才来报的是后宫负责保护皇后的禁军,又不是宫门守卫,怎么会过来给他报宫门传进来的信?敢当着他的面撒谎,是欺君之罪,他规格这么圆润的脑袋不想要了是吗?
冷静言来到北衙,直闯进侧厅,一眼就看到皇后娘娘,再看到禁军用剑架着的那个人。
他认得秦欢,往日顾司喜欢带着他出入。
禁军见他来到,撤了剑,一同拱手,“参见首辅!”
秦欢惊疑不定,也只得连忙见礼,“参见冷首辅。”
冷静言没说话,直接走到了元卿凌的面前,正欲拱手拜下,元卿凌压压手,道:“首辅,你来得正好,这位秦大人纵容儿子轻薄赤瞳,伤了宁雅木雕作坊的徐师傅不说,还把人逮捕到北衙里用刑,最后更是大言不惭地说让我给他儿子做妾,或者陪他儿子数月,才可息事宁人放了徐师傅,京城之内,行事如此张狂,可见这官员也许久没被整顿过了。”
冷静言听得这话,脸都绿了,一向不轻易动怒的他,回身狠狠抽了秦欢一巴掌,“你好大的狗胆!”
秦欢被这一巴掌打得懵了,才意识到这位女子怕真是什么大官家眷,但想着作坊的事自己能掌控,毕竟在场的人都可以为他作证,而且,自己在官场也混了这么多年,是顾大人手底下的人,只要否认说过那句话,就还能搪塞过去。
他捂住脸,道:“首辅明察,下官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这位女子前来问案子的事,下官让她交出伤人女子,她死活不肯交,还托大说家中有人当官,让下官走着瞧,下官虽生气,却也没有刁难她。”
禁军怒道:“你还敢狡辩?你分明说只要夫人给你儿子做妾,你便放过徐师傅,你说的每一个字,我等都听得清清楚楚……”
禁军狂怒之下,声音自然很大,他还没说完,只见门口一道身影旋风似地进来,一拳打在了秦欢的脸颊上,没等秦欢反应过来,又一拳揍了过去。
秦欢被打倒在地上,连呼救都没能呼救,眼前黑了几下,差点就直接昏死过去。
元卿凌和冷首辅定睛一看,不禁瞠目结舌,愤怒的老五。
“老五,你要把他打死了。”元卿凌连忙站起来,去把老五拉开,伸手抚着他的胸口顺气,“别生气,该严惩就严惩,该整顿就整顿,别气坏自己。”
宇文皓余怒未消,回身一脚又踹了过去,怒道:“朕的皇后,给你儿子做妾?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这话一出,刚回过气的秦欢直接昏厥过去,在场的兵马司吓得急忙跪下,瑟瑟发抖。
顾司跑得慢,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皇上这句话,脑袋顿时嗡地一声,也顾不得那秦欢昏了,往他脑门上又踹了一脚,才急忙进来请罪。
元卿凌叫冷首辅来,是想着让他这位首辅去直面官员行恶的现状,让他整肃官纪,再由她这位皇后监督此案,以此事为由,订立欺辱妇女律例,或者在现有的律例上进行修改,且全面施行。
维护妇女权益的法例,若她这个皇后牵头拟定制定和修改,再由她与老五一同颁布施行,便能让天下女子挺起腰杆,觉得有所依仗。
却没想到,老五直接带着顾司来了,还让他听到了秦欢说的这句不一堪的话,直接暴怒上前捶人。
此事若就这么交给他们,她不大同意,她这个皇后,必须得在这个事情里发挥作用才行啊,不为立什么功劳,只为让天下女子看到,同为女子的皇后,与她们站在了一起。
元后传 第1974章 救出徐师傅
第1974章 救出徐师傅
老五发火,非同小可,整个北衙都遭殃了。
当即开堂,一通问罪,削官的削官,打板子的打板子,进大牢的进大牢,一番雷霆之怒下来,求饶声一片。
就连顾司,也被以御下无方的罪名,连降三级,调去守城门一个月以作惩罚。
顾司想起曾经跟随冷首辅他们去城门看皇上守大门的事,没想到时过境迁,自己竟然也会被调去守大门,届时他们也会去观猴,就恨不得嫩死秦欢。
但他也认罚,秦欢是他的人,他一手带出来的,往日这老小子倒是勤勤勉勉,就是过于宠溺儿子,之前也曾经训斥过他,养不教父之过,为着他宠溺儿子,把整个北衙都给带偏了。
想到这里,顾司又上前踹了两脚刚被打完板子的秦欢,那秦欢今日刚悠悠转醒,也不知道是被打了板子还是被吓着了,浑身抖如筛糠不说,还尿了裤子,跪趴在地上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就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会得罪了天家的人,而他竟还让皇后娘娘去给他当小妾,冒犯皇后,便是冒犯天威,阖家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他又吓昏过去了。
元卿凌只对老五说了一句话,赤瞳被调戏,丢下百两银子便想强抢而妾,徐师傅阻拦被打伤,就连她这个皇后都差点被人家弄去当小妾去了,这事是什么性质,皇上您自己定性吧。
宇文皓更是怒火中烧,叫人传京兆府尹过来,没说明原委便怒道:“京兆府配合吏部侦办此案,往日有多少女子受害,京中还有多少这样的恶徒和无法无天的官吏,一并查,查出来了重重重地办。”
京兆府尹齐王是临时被圣旨传过来北衙的,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听得这样一番咆哮,他愕然地抬起头,发生什么事了,五哥生气成这个样子,都结巴了。
再一看,怎地五嫂也在啊?这北衙是要翻天了吗?竟然惊动帝后一同出动,还有那么冷峻的冷首辅也一脸凝重。
等了解清楚原委之后,齐王也气得差点吐血,打皇后的主意便算了,竟然还打小赤瞳的主意,那小赤瞳可爱得叫人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他竟敢纵容儿子以权谋私想把小赤瞳带回去做妾?
他也愤怒地斥责了几句,却就差点被皇上揪住耳朵吼,“重点是,我北唐律法,欺辱妇女是什么罪名,一同给朕加上去,让天下那些不敬女子的老爷们思量思量,他们一个个是不是从石头缝里爆出来的。”
元卿凌另外寻了一个僻静处,叫人把徐师傅带过来,既是用了刑,那必定是带伤,她得给徐师傅治疗一下。
而且,她遭受了这无妄之灾,心里头一定很害怕,要给她做做心理辅导。
徐师傅是被搀扶着上来的,被打了鞭子,身上多处鞭痕,衣裳都给勾破了,脸上掌掴过,十分青肿,手指上了梭刑,十根手指头肿得出血水了,一直颤抖。
看到这样凄惨的徐师傅,再看她一双手曾经做出多少精美的木雕,元卿凌心头怒火盛炽,恨不得把那秦欢父子千刀万剐。
徐师傅是清醒的,但整个人处于极度恐惧之中,一双红肿的眼睛含泪看着元卿凌,充满惊慌与狐疑,不知道来者什么身份,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面临更残暴的刑打。
元卿凌心头揪起来,让人把徐师傅平放在临时搭建的木板床上,便叫他们全部出去。
她手掌覆上徐师傅的额头上,柔声道:“别怕,我是救你的。”
这声音无比的温柔,充满了安全感,让徐师傅紧绷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泪水猛地涌出,抓住元卿凌的手紧张地哑声问道:“我那徒儿,她有没有被抓?”
“赤瞳没事,放心,放心。”元卿凌抓住她的手,继续轻声说。
徐师傅这才真的放心,赤瞳若是被抓了,必定凄惨不已,清白没了不说,这辈子都没了。
元卿凌见她真的很紧张赤瞳,心里十分感动,道:“我先给你治伤,回头命人送你回家,你的孩子应该很着急了。”
徐师傅知道自己还在北衙,这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女子却让她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元后传 第1975章 请你放心的
第1975章 请你放心的
元卿凌治伤之前先叫人出去帮她买一身衣裳,剪掉她原先穿着的消毒上药,伤成这个样子,实在让元卿凌十分愤怒。
尤其双手,真的让元卿凌愤怒到了极点,徐师傅是手工艺术大师,现在双手伤成这样,就算治好了,也未必有以前那么灵活。
在这个时代里,女人要搞事业有多艰难,男人永远不会知道,就是老五去过现代,也未必能体会这种艰辛。
徐师傅守寡多年,靠着手艺把孩子们养大,这份坚韧的心志,便是谁听了都得敬服一句,却不料遇到上了这样的恶少渣官。
徐师傅素日里也与达官贵人打交代,主要是她一些比较精美的木雕,因雕工繁琐复杂,耗时很长,所以卖出去的价格也贵,而这些木雕通常是有钱人或者是达官贵人才能买得起。
她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觉得她很不一般。
她衣着打扮都比较简单,也没有太大的贵族气息,只是,那种淡雅温柔的气质,还有语气里的那种仁心,让她看上去就特别的不平凡。
她医术应该是很精湛的,处理伤口的时候,特别温柔也特别娴熟,仿佛是早做惯了一样。
她摸不准眼前女子的身份,忍不住便问道:“请问您是?”
元卿凌抬眸瞧了她一眼,微微地笑着,“我是赤瞳未来的婆母。”
徐师傅吓了一跳,顾不得伤口还痛,急忙便要撑起身来,“哟,失礼了,原来是包夫人,这还怎么能让您帮我处理伤口呢?”
徐师傅倒不是碍于包夫人是官家夫人的身份,她是赤瞳未来的婆母,如今叫她看到赤瞳师父这么狼狈的时候,就怕让她对赤瞳留下不好的印象,觉得赤瞳也不知道认了什么人做师父。
“别动。”元卿凌压住她的肩膀,“先处理伤口,别的回头再说,我已经命人去找你的儿子来,一会儿处理好伤口,你儿子们会接你回家的。”
“这……这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件事情我是冤枉的,我是个本分的手艺人,本本分分的,没有做过恶犯过事,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包夫人,您可以叫人查一下,赤瞳在我那是学手艺,也没与我有过别的交集……”
“嘘……”元卿凌安抚着她,“我都知道的,这一次你是为了保护赤瞳,赤瞳很担心你,师傅别动了,你这一动弹我不好处理伤口,快躺下。”
“是……是赤瞳找您来的?”
“是的,这傻孩子知道你出事之后,不知所措,便来找我。”
徐师傅觉得赤瞳这傻孩子,怎还能找未来婆家出面呢?这回头要是落个不好的印象,那多得不偿失啊。
元卿凌知晓她所担忧的事,便道:“我很高兴赤瞳遇到事情之后会来找我,我和徐师傅一样,也是想保护赤瞳的,很感谢你对她这么好。”
徐师傅听得这话,这才慢慢地放下心来,包夫人能生出包公子这么出色的儿子,想必是和别的婆母不一样的。
这放下心来之后才想起她方才说的那句话,忙地又问道:“我可以走了?他们放我走?”
“对的,一会儿处理好伤口就能走。”
徐师傅感激地道:“亏得有您出面,我才能脱身,怕说花了不少银子打点吧?回头我把银子都还给您。”
元卿凌听了这话心里头挺不舒服的,百姓蒙冤挨打了,还觉得是要用银子才能摆平,这是当权者的失职。
老五真要好好地整顿一番才行。
元卿凌暂时没跟她透露自己的身份,怕她过于激动不配合好好疗伤,等处理好伤口之后,齐王便再外头敲门,道:“五嫂,徐师傅的儿子来了。”
老七的声音惶恐,可见老五还在发脾气。
“马上就好,让他们等一会儿,马车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齐王隔着门说,态度无比的恭谨,隔着厚重的一扇门,元卿凌都仿佛能看见他那双凸显无辜的眼睛。
“嗯,知道了。”元卿凌应了一声。
处理完伤口,元卿凌再跟徐师傅说:“这件事情,兵马司要给你一个交代,该问罪的人会被问罪,该整顿的也会整顿,请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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