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终将流逝的岁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鱼子酱饭
致终将流逝的岁月
作者:鱼子酱饭
1979年,在冰天雪地的北疆,姐姐在仓促间的一个决定改变了妹妹一生。
第1章 降服
题记:在兵团冰天雪地的日子里,一点点温暖都能将人降服的。
沈翠珊表面上是个有些心高气傲的女子,因为长得好看,仿佛天然就有了让她骄傲的资本。在那个年代,瓜子脸,大眼睛,双眼皮,就非常符合大众的审美标准。更主要的是,她是大城市来兵团支边的,就更让她在人群中与众不同。队里也就是她最爱干净,脸一天要洗几回。别人喝过水的缸子水壶什么的她是绝计不用的。平时里她总用一瓶雪花膏,把脸涂得是粉白粉白的,自己也因此变得香喷喷的。累活脏活她也是绝计不干的,她仿佛知道自己天生就是娇贵的似的。
但骨子里她又是十分世俗的,她对自己既得的利益是从不可能失去的,她总能让那些该属于自己,不该属于自己的都妥妥帖帖地牢牢地攥在自己手心儿里。而且平日里,属她主意最大,她拿定主意的事情,谁也说不动她,像她这样的人是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攥在自己手心里似的,任谁也摆布不了她。所以其他人也更是奈何不了她。
平日里她三下五除二地利落地把该干的事情都干完了,就在旁边树荫里歇着,而她拿的工分也并不比旁人少,旁人也不能拿她怎样。若是有人说出一二来,凭她那张嘴也是饶不了人的。所以她的爽脆利落,泼辣强悍在当时是有名的。
在谈婚论嫁的年纪里,队里的女孩子们都纷纷嫁为人妇,生儿育女了。而沈翠珊却是极其笃定的一个,她对连里的男青年都是不屑一顾的。论出身,论长相,论才干,都入不了她的法眼。这虽然比不了买东西,同样方方面面都是要考量,但是东西买了不合适,按照她的性子是可以退货的,可是结了婚在那一代人的脑海里是没有离婚的概念的,结了婚是万万不能离婚的,离了婚是要糟人耻笑的。
加上她已经没有了娘家依靠,只有个舅舅还在上海。舅舅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全凭一身力气吃饭,日子过得也不济,孩子又多,是眷顾不到她的,所以她也不指望谁,她只想找个靠得住的男人风风光光地把自己嫁了,过两天舒坦的日子。
另外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她来兵团来得晚,这让比她早两年的张美凤却是十足地在她面前得意了好些年,因为来得早,当了职工,拿的是和男人一样的工资。所以在她心底里,她一直是气不过的,她总觉得自己又不比美凤差,从小到大,从长相到学习,美凤处处跟自己比,美凤从来都是落在她后面的,偏偏是这件事上,她沈翠珊凭什么要低人一等。于是她巴望着有一天嫁了人,能借着这个男人的力量转个正,当个职工,好把这口气给争回来。
所以找夫婿这个过程在她那儿显得尤为漫长,她倒也是不徐不疾的,看着别人成了孩子的妈,她倒显得安安静静的,因为她明白婚姻是一辈子的事。直到那个穿着绿色的军大衣的男人----刘文才的出现才彻底把翠珊降服了——翠珊嫁给了他。尽管他和自己一样,家庭成分不好,但仅仅是这一点便让他们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他还会说俏皮话,总能都让翠珊开心,他头脑灵活,点子多,又是连里的干事,还能耍笔杆子,平时连里的布告栏都是他写的,连长的发言稿也都由他下笔拟定,她觉得他是个有两下子的人,是不同于普通职工的。
所以每每连里的布告栏贴了新的内容,她便早早地凑到跟前去看,听到别的知青议论布告栏上的字写得好看的时候,她的心里也跟着美滋滋的,仿佛他们夸赞的人是她自己一样。更重要的是,刘文才接触的人都是连里或者团里的干部,他能托得上人,他们好上了,他能替她说得上话,若是他发展得好,升了职也说不定,顺带把她当职工的事情也解决了,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当别的男人都对她沈翠珊敬而远之,因为翠珊的态度都让他们渐渐悄悄地打起了退堂鼓,只有文才不曾退却。而她又只觉得刘文才好,自然便对别的男人不屑一顾。有机会碰到文才,她是绝对能牢牢地把握住机会的。若是没有机会了,她也能创造出许多的机会来。平日里,她若是看到刘文才跟别的女知青多说了两句话,她便怒火中烧,嫉妒得要命。对那个女知青她也是要鼻子没有鼻子,要眼睛没有眼睛的,态度坏得很。
若是看到文才朝她走来,她却也一点也不扭捏,态度更是大方得很,从来也不曾避讳什么,该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活脱脱的自然天性在流露。
刘文才对她这一点似乎也颇为赏识,他似乎就是喜欢她这种洒脱爽快的劲儿。但他从来不对她明说什
第2章 婉贞妹妹
题记:也许生活并不符合我们当初想象的模样。
沈翠珊还有个妹妹,叫沈婉贞,小名唤作贞贞。父母在世的时候,家里人都对她疼爱有加。这个贞贞不比她姐姐事事喜欢争强好胜,正如她的名字,是天生温婉的性子,待人也是极其友善的,纵使别人不厚道地待他,她也是一如从前地待别人,人人都说她是菩萨心肠,凡事便喜欢为别人考虑,从来不曾得罪过什么人。
她也不比她姐姐爱漂亮,爱打扮,虽然天生也是个美人胚子,鹅蛋脸,大眼睛,大概是年轻些的缘故,比她姐姐略显圆润些,打小就爱看书,却总被她姐姐嘲笑是书呆子,虽然她从不说那些过于文乎文乎的话。大概是书看多了的缘故,眼睛也近视了,所以平时里她总戴副眼镜,在那个年代里,就更显得文质彬彬,颇有些知识分子的风范了。
说起读书,自然她姐姐也是比不上她的,大概是她读的书多的缘故,了解了许多为人处世的大道理,所以待人却是极讲究礼节的,比不得她姐姐的泼辣强悍,也显得谦逊了许多,但是却也不乏生活的热情。小小年纪,那份自在从容和做事的分寸也是旁人学不来的。
因为父母过世的早,自打姐姐又去了新疆,她就是跟着舅舅生活的。偏偏舅舅虽然老实忠厚,干事肯下苦力,但家里孩子多,生活得也并不顺遂,一大家子挤在弄堂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一天到晚免不了磕磕绊绊的。
舅妈人又精明,一天到晚责怪舅舅挣不来钱,还得照顾婉贞。事实上,说起照顾婉贞,不如说婉贞照顾这个家多些,到了她这个年纪来舅舅家时,已经能帮忙干家务,帮忙照顾舅舅的孩子了,加上父母走时也为他们姐妹留了些家产。
所以纵使舅妈如何不满,如何唠叨,她住在舅舅家其实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靠自己父母从前给自己留下的家底的,反而是舅舅觉得愧疚了,因为由于家里的状况而动用了姐姐姐夫留下的家底儿补贴家用,当然这是瞒着婉贞她大姐沈翠珊的。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婉贞自然是不易的,所以在待人上她便更要谦和些,但骨子里她却也是硬气的,所以舅妈倒也是奈何不了她。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她师专毕业。说起来按照她的成绩,她是可以考大学的,但是当时家里的状况却是让她横了心要考中专的。她想早些独立出来,赚钱养活自己。特别是想摆脱舅妈,因为这么些年来,舅妈到底不比舅舅,面上碍于舅舅的情面和旁人的眼光,对婉贞倒也客客气气的,但暗地里也说些阴阳怪气的话,让人难以消受。
所以婉贞早就生出了独立出来的心,舅舅虽然看出了她这份心思,倒也不明说,老实巴交地蹲在墙角默默地吸烟,到了他这个年纪,老婆子唠叨地烦了,就吼两句,说是再唠叨不给家里拿钱了,老婆子才慌了神,安静些个日子。
他自己是苦的,因为没有多少文化,干不来大事,但是有个健康的身体,到能扛得住各种压力。他只觉得对不住婉贞,本来可以多读几年书的年
第3章 婚后
题记:人在病中是会更加脆弱,也越发思念亲人的。
人在病中是会更加脆弱,也越发思念亲人的。翠珊在给妹妹的信中诉说了自己的目前的状况。她告诉妹妹,在这个地处戈壁边缘的兵团小镇上,她觉得自己像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像河水一样拼命向前流淌,整天没日没夜地劳动,白天在天地头忙活,晚上在床前灶头忙活,这比起原先在街道工厂里日子显然是更加忙碌的。春种秋收,这个亘古不变的过程,她付出的每一滴汗水都撒在兵团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并且结出了丰硕的果实。
现在她骄傲地告诉妹妹,她种过蔬菜、种过西瓜。她懂得什么时候下种,什么时候灌溉,什么时候打钎,什么时候打农药,什么时候施肥了。连里有技术员,都是手把手地教,她现在长了不少本事。
这种生活既让她充实,但也让她有些茫然。她既渴望明天的生活,又不知道自己明天是否也会像现在那样生活,也许在她心底里她更渴望更全新更不同的生活吧。她说自己每天仍旧围着头巾去地里干农活,虽然招来不少嘲笑,但她仍然坚持这么做,但仍免不了晒黑了不少。如果妹妹来看自己,看到的一定是个地道的农民了。
她现在已经用不上雪花膏了,不是因为奢侈,而是这里不比家里,因为是边疆,交通不便,物资匮乏的缘故,很多东西都买不着。要买什么新鲜东西,全靠托人。很多紧俏的东西都是凭票供应,有时候好不容易有了张票,一大清早就去排队,可去排队时,自个儿前面早就排了几十个人了,巴巴地等着轮到自己时,东西竟然卖光了,只能第二天更早来排队。还好家里的男人路子野,总能买回些像样的东西。
还有孩子们,大的已经念书了,还有的正是嗷嗷待哺的年纪,连里尽管有托儿所,但是晚上回来,忙碌了一个白天,有时候累得不行了,回到家还得照顾他们,一天忙活下来,累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停下来,歇歇脚,喘口气啊!或者能有个人能帮她搭把手,好让她也能好好放松一下。这一切在她看来似乎都是最大的奢望吧。
对于婚姻,她觉得有些无奈,这个男人整天幻想着赚大钱,在田里不出苦力,不肯干活,闲来还想做个投机打把的买卖,赚些小钱,却被连里连续批评了好几回了。她赚来的那些小钱若不是她强问他要,他是存着当自己的私房钱的,若说补贴家用,他才肯拿出来,否则又去偷偷买烟喝老酒了。
还好他对孩子们倒是喜欢的很,孩子喜欢吃的,他是从不吝啬的。特别是家里的那个小囡,和他爸爸最亲。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爸爸都紧着他去,弄得家里的那几个大些的都眼红红得很,都说爸爸偏心。
特别是过年过节,家里那些个好吃的,孩子爸爸尽留给那个小囡。有时候连她自己也忍不住要说他两句。不过家里的小囡确实是最讨人喜欢,小小的,什么好听
第4章 探望
题记:爱情来得太快,炽烈得像火一样点燃了两个年轻人的心;幸福来得太急,都来不及体会。
生活并非一尘不变。雄鹰需要在更无垠的天空翱翔,游鱼需要在更广阔的海洋游戈。很快沈婉贞离开了姐姐沈翠珊家,她在奎屯市的一所小学里任教,成为了一各语文老师。以她的个性是再适合这个职业不过了。她温婉、宽容、善解人意,很能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多年的读书经历为她积累了丰富的知识,打下了扎实的专业功底。加之她好学而努力,肯向老教师们求教,肯钻研教材,所以在专业发展上她成长得很快,她迅速赢得了学校师生的一致认可。看起来一切都是美好的,婉贞的世界完全符合她想象中的模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年轻的男子慢慢走入了沈婉贞的世界。他叫徐墨涵,他是婉贞的同事,他外表挺拔俊逸,像路边一株高高的白杨,无论他走到哪里,总是谈笑风生,笑声朗朗。其实自从婉贞来到学校,这个浓眉大眼小伙子就对婉贞这个来自江南的女子另眼相看了。刚开始,面对墨涵灼灼的目光,婉贞还有些闪躲,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一切才刚刚开始,考虑这些还为时尚早。每当她躲闪着墨涵的目光,墨涵的眉头便微微皱起,仿佛一抹乌云正从他的晴空中掠过。
但渐渐地婉贞也开始对墨涵心生好感了。学校不乏适婚年龄的女老师,但当她们向徐墨涵表达好感时,徐墨涵总能礼貌而不失分寸地拒绝,既能让对方知难而退,又能让对方不失颜面和自尊。在他对婉贞坚定的眼神中,连旁人也都读懂了他对婉贞的心意。
面对不期而遇的爱情,婉贞开始腼腆地像一只小鹿。下了班,他推着他那辆老牌的二八飞鸽自行车站在下班必经的林荫边等她回学校的集体宿舍,这成为了这所小学一道美丽的风景。要知道,多少女孩子期待着徐墨涵等待的是自己啊!一路上他总是谈笑风生。而婉贞的脸颊红红的,她总是笑着倾听他说的一切,偶尔应和几句。她不知道自己微笑的侧影已经深深镌刻在徐墨涵的心中了。末了,他也总笑说路程太短,还有许多话都还没有说。
周末墨涵总去学校看她,给她带去各种好吃的。墨涵的父母是地道的新疆人,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新疆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他的父亲在供电局工作,母亲是团场的会计,母亲身体不大好,常常得病,他还有个姐姐,也已经成家。他家距离学校虽不算太远,但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平常他骑自行车来学校上班。
他常约她去看露天电影。电影还没开始他便和她进了场子。场子內外是各种声音,男女老少扶老携幼,都是来看电影的。那时候看电影是颇为时髦的事,孩子们在场子内外,在大人们大腿间蹿来蹿去,可劲地闹着玩去。闹得实在不像话了,才给大人们大声呵斥几句,才得消停一会儿。有时候电影已经开场了,场子内外仍然是攒动的人影。一场电影看下来,有时候
第5章 忽如其来的幸福
题记:沈翠珊相信自己是能当上职工,是可以改变命运的。
沈翠珊依然在团场过着白天围着田头转,晚上围着灶头转的日子。他的男人干起了投机倒把的买卖。这个月贩来粉条,下个月贩来海带。在那个年代,这些看起来不出力全凭赚差价买卖是为人所不耻的,人们更崇尚脚踏实地,春种秋收的踏实生活。
所以刚开始的日子并不好过。贩来的东西总要找到合适的买主,东西卖光了,卖得高于原价才好。他家男人东托人,西托人来家里买东西。有时候赶上人们图新鲜,东西也卖上了合适的价钱,赚了点钱,家里的日子才好过一些。若是不巧,东西积压,卖不出去,有时只能低价抛售,折损了不少钱财,全家人都跟着泄气。
这样的日子并不是安稳的,起起伏伏,全家人都得跟着提心吊胆地过日子。面对这一切,沈翠珊的心里,对丈夫早就充满了怨怼。好好的职工不当,整日不干活,不出力,凭空让人笑话,非要自己谋出路,整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而那些职工,特别是女职工干得好,工资就也能很高,一家人早就生活得很是惬意了。她多么渴望自己能成为职工啊!可丈夫已经是职工了,偏偏不珍惜这个机会!
但是刘文才可并不这么认为,他仿佛天生就是不肯出苦力的人,他的性格中天然就带着一种冒险精神,他觉得只要自己看准时机,就能赚一笔大钱,这比起那些终日在田地里劳作的农民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况且现在他不是一个人在单干,在他身边已经集结了两三个人,大伙一道干这个买卖,亏了赚了也都不是他一个人担着责任,他不怕没饭吃。
他时时刻刻还打算着干一笔大买卖,等着自己发财了,富贵了,让那些个老实巴交只会卖苦力的农民对他刘文才刮目相看。他还期待着政策变变,有一天自个大张旗鼓地大干一场,好好地扬眉吐气一番。所以自从干上了这一行,他就没打算回头。他也弄不明白,自己不愿当的农场职工,为什么在沈翠珊那里就成了香饽饽?
是的,刘文才是不明白沈翠珊的,她家祖祖辈辈都是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的人,她羡慕那些因为领着固定工资而过着安安稳稳的日子人家,特别是每每听到别人对她的嘲笑,她便怒火中烧,她多么希望自家的男人有朝一日能浪子回头,干些个踏实营生,哪怕是让她一家老小过上个三年五载的幸福安稳的生活,她也觉得自己嫁给他是值得的,然而偏偏不是。团里连里三天两头都有打击投机倒把的,碰上他刘文才亏本的日子,她也跟着一块儿担惊受怕,这还不算,一家人还得勒紧腰带过日子。
有时候他觉得这样的日子遥遥无期,她自己活得也有些泄气了。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她仍旧巴望着自己能当上职工,这样家里有一个拿工资的人,日子就还算是有保障的。况且还听说,这职工老了退了休,都由公家养着,还发放什么退休金。这往后的日子就不用犯愁了。这等好事谁又能不动心呢所以为了当上职工她沈翠珊可是动了不少脑筋,也拖了
第6章 新的期盼
题记:生活像个考验者,它时刻考验着人们的良心。
果然,很长一段时间,沈翠珊再也不去赵家了。两家仿佛是老死不相往来似的。翠珊脑海里每每浮现出赵家人说过的话,她的心里便有些后怕。每每在她心里有些动摇的时候,她便仿佛是自己真的做了亏心事似的开始在心底里不断责怪着自己,她拼命让自己不往赵家人说的话上面去想。她也相信自己有那样的信心和定力不去那么做。所以若是不巧碰上了赵家人她也当作没看到,脚不沾地、形色匆匆地赶过去。
她很怕自己在某一刻变得怯懦,变得自私,变得软弱,而做出错误的选择。所以她极力躲避着赵家人,生怕自己有朝一日动摇。倒是赵家人突然对他们变得分外热忱,见面就打招呼,嘘寒问暖的,仿佛碰到了老熟人,越是这样,翠珊越感到尴尬,感到为难。谁也不知道她内心其实在努力地在抗拒着,奋力地挣扎着。
可家里的日子过得是越来越不济了。初春的时候,翠珊的丈夫刘文才听说隔壁连队的老梁从青岛贩来一车鱼卖上了好价钱,赚了一大笔钱,颇为眼红,经不住人劝说,也去了青岛去贩买海鲜。几个月后果真他们从青岛运回了几大车的海鲜,但是因为路上层层设卡,耽搁了时日,海鲜运回到兵团时已经是夏季,因为保鲜措施不当,加之买家的变卦,很快几大车海鲜都**变质,腥臭的气味让人不堪其扰。为此几家人都赔了钱,不但亏了老本,还得倒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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