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狙击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架柴生火
三哥正嚼着狗尾巴草呢,雷航过来了。
“超哥,队长让我过来传话,你带着惠能、唐四草根儿守着竹林这边,队长说不出意外,鬼子还是会走竹林这边的,三哥跟我过去,队长有出击行动。”
“行,三哥,你跟雷航过去吧。”超哥说。
“好嘞。”没想到有意外收获,吐掉嘴里的狗尾草,端着汤普森就跟着雷航向队长那边靠拢了。
到了月松这边,三哥一见面就说:“队长够意思,有好事从来不忘记我老三。”
“你这个山林老土匪,少秋和吉多都在小溪那边忙活着的,现在要出击,当然得你来带路了。”月松说。
“必须的。”三哥兴奋至极。
“这样啊,三哥打头,猛子跟在三哥身边,雷航回去看着瑛子和兰护士,还有那几个受伤的兄弟,特别是电台,这个比你的狗命还要重要。”
“放心吧,我死了电台也不会丢。”
“飞腾飞跃这次跟我走,让你们也开开荤去,今儿咱们要痛宰小鬼子,好好炖一锅,打打牙祭。”
“队长终于想到我们了。”飞跃高兴地跟哥哥飞腾说。
“俩死小子,你们俩是我的藏货,轻易不会拿出来示人的,懂不?”
“月松,我这个党小组的负责人,副队长,留着干啥呢?”彪子问。
“你跟慕容去帮着把小溪边的鬼子的残兵败将收拾干净,只要剩下一个没弄死,你以后就不准再跟瑛子一唱一和地对着我指手画脚的了。”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哪一次不是我给你解围,兰护士都躲开了,还不是我挺身而出?”
“好好,你挺身而出,我看你是左右为难吧,心里边向着瑛子,嘴巴上护着我,这事儿我暂时替你保密,哪一天你惹我不高兴了,我肯定会告诉冷酷仁的,挖墙脚的事儿,牙签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
“你这哪儿跟哪儿啊?”
“不说了,分头行动,彪子去南边,其他人跟我去抄老狐狸少佐的后路,这次他发现了我们的营地,我要把来的鬼子杀干净,枪支弹药全收了,鬼子肉就喂狼,鬼子血就肥林子的土地了,出发。”
“是。”兄弟们脸上红光焕发,个个摩拳擦掌。
抗日狙击手 38.落荒而逃
土肥原带着剩下的是九个鬼子一步一探,三步一看,竟然往前走了三四十米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土肥原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丝的和颜悦色。
当“啊——”的一声惨叫传来时,土肥原下意识地扭头,不看不看,肯定又是惨不忍睹,目不忍视。
“报告少尉,有机关。”一个士兵向土肥原报告。
土肥原勉强扭回了脑袋,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回不是什么陷阱,而是竹排,竹排上铺满了竹钉,藤曼拉着的竹排的触发机关就在树根边,那个可怜的士兵,也就脚尖碰到了一根早已枯黄的树枝,就触发了机关,竹排从高处像秋千一样荡过来,根本来不及躲闪,几十个竹钉就插进了士兵的身体,把士兵牢牢地钉在了竹排,鲜血淋漓的鬼子兵的尸体,还在随着竹排前后晃动呢。
土肥原看着士兵惨死的样子,还真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呯”的一声枪响,鬼子们还在看着竹排上的士兵的身体或者害怕,或者怜悯呢,一声三八步枪的枪声传来,有一个士兵被倒下了,这回子弹击中了面庞,脸和嘴巴都被贯穿力特别强的三八步枪子弹打穿了。
“呜呜呜。”被击中的士兵并没有死,剧烈的疼痛让他鬼哭狼嚎起来。
“隐蔽。”土肥原喊了一声,鬼子们都躲了起来,“医护兵。”
“嗨。”
“掩护。”
“嗨。”
两个鬼子把烂脸鬼子拖到一边,三个鬼子端着步枪掩护着,医护兵打开背包,拿出一卷纱布,一会儿就把烂脸鬼子的脑袋缠成了木乃伊的头。
土肥原环顾四周,还剩下八个士兵,还算上一个烂被打烂了没法瞄准开枪的,外加两个胳膊被机枪子弹打中,只能单手据枪的。
土肥原想撤下去,可又觉得太没面子,对不起天黄陛下,于是咬咬牙,狠狠心,手一挥,继续往前走。
才走了十几米,“呯”的又是一声枪响,一个士兵仰面倒地,胸口汩汩地往外冒血,嘴巴张了两下,应该不是想喊天黄万岁,接着就嘴巴一歪,挂了。
土肥原一气之下,从机枪兵手中抢过机枪,对着枪声传来的地方,“哒哒哒哒哒哒”就是一通凶猛扫射,直到把整个弹夹的子弹都打光了,土肥原的手指还紧扣着扳机不放。
“哒哒哒哒哒”一阵机枪声响起,可是子弹不是从土肥原的机枪里射出的,也不是射向远处的敌人的,子弹从背后射过来,站在后面的两个士兵当场一命呜呼,还有一个士兵中弹到底,还没断气儿,不过也就两三分钟的事儿了。
“隐蔽。”土肥原声嘶力竭地喊着,自己也躲到了树干后面,“还击——”
土肥原掏出王吧盒子带着剩下的士兵向后面的敌人开枪时,那挺机枪停止了射击,敌人也不见了。
“哇呀呀——”土肥原已经快要疯掉了,看看身边,完好无损的就只有自己和正在给机枪换弹夹的机枪兵了。
“停止攻击,我们向西边撤。”眼睛充血的土肥原也有些胆寒了,准备带着剩下几个残兵撤走,找吉田少佐去。
可是这些都被少秋、吉多和刚刚赶来的彪子看在眼里,也被抄了土肥原后路的憨八瞅得准准的。
“不能放过他们,主动出击。”彪子一声令下,端着加兰德就上去了。
“是。”少秋和吉多杀得正欢,跟着就上去了。
在“呯呯呯”和“哒哒哒”的一阵枪响之后,几个伤兵全都被彪子带着人弄死了,现在只剩下土肥原和机枪兵落荒而逃了,关键是还慌不择路,他们俩逃跑的方向搞错了,没有原理特战队的营地,而是朝着营地中央去了。
该死的迟早都是要死的,哪里是逃得掉的哦。
抗日狙击手 39.恼羞成怒
狡猾的吉田听到南面枪声大作,尤其是听到歪把子机枪一梭子子弹全部打光的时候,吉田心里明镜儿似的,肯定是土肥原被打得稀里哗啦的了,惹急了的疯狗通常就是这个反应。不过吉田反倒觉得正中下怀,自己派土肥原过去南边进攻是起到了应有的作用,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吉田果断地指挥部队加速前进,是时候突入中国侦察队的营地,一举捣毁老巢了。
带头的军曹回头看见少佐举起了武士刀,也带着身边几个士兵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才走了三十多米,军曹突然举起了拳头,几个士兵同时停下了脚步,各自蹲下身子,端着步枪警戒四周。
军曹连续吸了几下鼻子,不对,有新土的味道,不能不说老兵就是老兵,并不是所有的军衔高的指挥官就经验丰富的,但是老兵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靠的就是经验,外加一点运气。
军曹努力睁大了小小的绿豆眼,仔细地观察着附近的地面上,完全看不出哪里有被挖过的痕迹,也没有表面露出新土,但是新土的味道还是被细心的军曹敏锐地嗅到了,虽然林子里满是枯枝败叶。
吉田看见军曹忽然停下了脚步,蹲下了身子,立即让部队停下来,等待军曹的进一步侦察。
大榕树上的世红有点头皮发木了,这鬼子老兵怎么鼻子比狗还灵呢,再不前进,老子开枪打死你。
世红像对面树上的喜子做收拾,询问是不是要开枪逗一下鬼子们,可是喜子果断地连连摆手,喜子的判断是正确的,就这个位置,孙排长他们距离这里还有六十多米,铁蛋他们距离这里也有五十多米,贸然开枪,榕树树枝虽然粗大,可下面不只是这三个鬼子,后面还跟着一群鬼子呢,万一被包围了,居高临下是有优势,可没有撤退的路啊。
吉田拿起望远镜,看了看迫击炮的位置,三个鬼子兵已经架好了迫击炮,做好了随时开炮的准备。
军曹回头看了少佐一眼,单掌往前面做了一个迂回的手势。
吉田看在眼里,想在心里,这个时候迂回,会不会浪费了土肥原莽撞争取到的最佳进攻时机呢?不过老兵对危险的嗅觉是很灵敏的,保险起见,还是稍作迂回吧,吉田打定主意之后,给军曹回应了迂回手势。
军曹看到了少佐的指示,立即起身,准备带着身边的士兵向左路迂回,避开可能存在的陷阱。
这些都被胡军看在眼里,也被孙排长看在眼里。
“排长,鬼子绕路了,要不我打两发点射勾引一下子?”胡军问。
“哎呀。”孙排长抓耳挠腮地有些为难,“现在不是我们几个兄弟单独作战,按照罗队长的命令,我们是要等到鬼子进入二十米左右的范围才能突然开火的,罗队长指望着我们一举多灭几个鬼子呢,你这一点射,鬼子是会往前冲呢,还是会迂回得更远呢?”
“那可难说。”董伢子没入伍前经常打猎的,根据他的经验,猎物肯定是要跑的,不过鬼子不是猪獾子,也有可能就是疯狗。
“不能开枪,这会儿最好能有一发炮弹落在鬼子身后,像牧羊犬赶羊一样从屁股后面敲他一下子,那可就最好了。”爆破手王洪吉人天相啊,吉言一出,就听见“嘣”的一声炸响,不偏不正,正好在鬼子身后爆炸了。
“碎片手雷的声音?谁扔的?”孙排长问。
“应该是掷弹筒,这几天我看见铁蛋经常背着一个掷弹筒,猜着这憨憨的黑小子就是掷弹高手。”王洪佩服地说。
“嘿嘿,炸得准吧,豆子。”果然是铁蛋在赶羊呢,按照队长的命令,本来是要等着听到响声了再起身找机会炸鬼子的铁蛋憨笑着向小兵豆子炫耀着呢。
“准,真准。”豆子向铁蛋竖起大拇指,“不过铁蛋哥,我猜呀,打完仗了,队长会踢你屁股,不知道我猜的准不准,哈哈。”
“去去,乌鸦嘴。”
身后突然响起的爆炸声,差点把吉田绿豆那么大一点的胆儿给吓飞了。
吉田和鬼子们全都趴下了,等到吉田发现身边并没有敌人时,觉得有些丢面子,竟然胆大包天地站起身子,挥着武士刀,大声命令手下士兵:“嘎嘎滴滴——”
抗日狙击手 40.上当不浅
吉田的一声令下,鬼子兵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哇呀——”高喊着开始了冲锋。
军曹回头无奈地看了一眼,硬着头皮带着两个士兵往前冲。
世红背靠着榕树粗大的树干,毫不犹豫地拉开了汤普森的枪栓,喜子连连像世红摆摆手,世红显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铁蛋哥,鬼子们开始冲锋了,你这招还真灵。”豆子给步枪推上一颗子弹,随时准备起身开火。
“不急,待会儿我再给来一颗手雷。”铁蛋趴着不动。
“兄弟们,枪上膛,人上弦,就等我一声令下,架枪就打。”孙排长终于等到鬼子的冲锋。
“是。”哥几个“咔咔咔”地上子弹。
月松听到喊声,举起狙击步枪往这边看了一眼,说:“冲锋了?老鬼子也太急了吧。”
“队长,前面空地上有鬼子的迫击炮。”飞跃向队长报告。
“迫击炮好啊,你们哥俩过去,把迫击炮给我缴了,看准了就给鬼子们来几发炮弹,注意了哦,别炸到我们。”月松说。
“是。”飞腾飞跃端着汤普森就过去了。
“其他兄弟,跟我抄老鬼子的后路去,速度要快,不必苛求隐蔽。”
“是。”三哥把汤普森背在背上了,掏出了两把德国二十响,在林子里近战,三哥更喜欢这玩意儿,子弹多,机动性特别好,两把枪左右开弓,“叭叭叭”两枪一个,爽快极了。
“啊——”一个鬼子掉进了陷阱里,军曹和另外一个士兵本能地趴在地上,军曹的脸上写着满满地无奈啊,老兵最不喜欢的就是无脑的冲锋。
军曹回头看了一眼,少佐带着士兵们冲得正猛呢,没办法,军曹又和身边的士兵起身往前冲。
“呼啦”一下子,“啊——啊——”。军曹身边另一个鬼子踩到机关了,一根绳索把士兵倒过来挂在半空晃荡着,惊恐的士兵像豪猪一样嚎叫着。
“呯”的一声枪响,豆子举起步枪,一枪了解了挂在半空的鬼子的嚎叫。
“停止前进,机枪,射击。”吉田看着两个士兵玉碎了,忽然停住了脚步,指挥三个机枪手趴在地上像豆子这边射击。
“哒哒哒”一阵扫射,趴在地上的豆子和铁蛋听着子弹从头皮上“嗖嗖嗖”地飞过去,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别动啊,待会儿我再喂他们一颗手雷。”铁蛋对豆子说。
“哎,好嘞。”豆子抱着步枪,趴在地上,哪敢动弹啊。
“排长,是不是该我们打了?”机枪手胡军问。
孙排长露出脑袋,瞅了一眼,还没到达预定范围,说:“再等会儿,鬼子这边都有四十人的样子,我们所有兄弟加在一起也就二十多个人,还有俩女人,仨伤兵,咱们不开火便罢,一开火就得灭他四五个吧。”
“是。”哥几个小声答应着。
吉田拿着望远镜看了响枪的地方,狡猾的中国人打完一枪又不露头了,于是吉田转而向自己的迫击炮招手,示意开炮。
负责观察的鬼子兵看到了少佐的手势,马上传达指令。
炮手竖着大拇指估算了一样仰角,调校好了炮,装弹手双手握着一颗炮弹,还没把炮弹送到炮口呢,就听见“嘟嘟嘟嘟”一阵枪响,三秒钟之内,三个鬼子被近在咫尺的两把汤普森给突突了,迫击炮自然也就成了飞腾飞跃的杀敌利器了。
抗日狙击手 41.痛打落水狗
吉田等了一小会儿,还没听到迫击炮开火的声音,端起望远镜向迫击炮阵地看去,倒是看见一颗炮弹从炮口飞出来了,可发射炮弹的却是穿着美式军装的士兵。
“卧倒。”吉田反应还真快。
“嘣”的一声炸响,两个鬼子没吭声就被炸死了,一个鬼子的胳膊飞上了天,胳膊被炸掉的鬼子看了一眼左臂,没了,这才想起来,该哭喊两声了,于是“啊——”地哭叫起来。
“全体所有,攻击前进,冲啊——”吉田不能等着自己的迫击炮不停打击自己的部队,只能冲起来了。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也心里窝着满腔怒火的鬼子兵们像被惹恼了的野猪,“嗷嗷”叫着往前冲,三挺机枪并排着在吉田身前做好了掩护射击的准备。
“快快,加快脚步,抄后路去。”月松跑着喊着,三哥激动不已,兴奋难耐,甩着胳膊撒开老腿,像疾风一样在林子里奔跑。
“该我了。”铁蛋往掷弹筒里放进一颗破片手雷,爬起身,“嘣”的一声,一颗手雷飞出去了,“咚”的一声,手雷在鬼子堆里炸开了,只可惜鬼子们不是那么笨,本来彼此间距就拉大了,手雷落地那一刹那,附近的几个鬼子都顺势趴下啦,只有一个鬼子受了轻微伤。
“射击。”拿着望远镜盯着铁蛋这边的吉田,马上命令机枪手掩护射击。
“哒哒哒”的机枪扫射声又响起了。
“哎哟,反应这么快啊。”铁蛋趴下身子,“豆子,换位置了。”
“是。”豆子和铁蛋开始向右侧匍匐前进,抓紧转换位置。
瑛子这会儿趴在竹楼屋顶上有些着急了,那边又是枪又是炮的打得那么惹恼,隔着这边也不怎么远,奈何林子密了,狙击步枪找到不到射界。瑛子干脆坐起身,单手臂弯托着狙击步枪,转着去圈儿地找鬼子,哪怕弄死一个也是好的啊。
人算不如天算,冷不防却发现四十米开外出现了俩鬼子,这个月松怎么安排的防守,外面打得热闹,怎么有鬼子就闯进了营地呢。
瑛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瞄准了正在跑动机枪手,调匀呼吸,估算提前量,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轻扣扳机,子弹“嗖”地飞出去了,“嗵”的一声鬼子连人带枪栽倒在地了。
晕头转向的土肥原误打误撞跑进了侦察队的营地了,正像没头的苍蝇跑着呢,身边仅剩下的最后一个士兵一头栽倒在地了。土肥原脚下一滑,一头栽倒到水沟里了,“啊”的叫了半声,沟里的泥巴被土肥原啃了满嘴。土肥原顾不得一身泥满脸尴了,就地在水沟里滚了几下,就像天儿太热,肥猪拱泥水坑一样,好歹躲出了枪手的射界。
瑛子打中机枪手,再看一手提着武士刀,一手攥着王吧盒子的鬼子军官时,已不见踪影了。
“小样儿,以为躲在水沟里我就找不到你了。”有鬼子可以射杀,手里本来拿的就是狙击步枪,狙击步枪最爽的莫过于清清楚楚地看见敌人就在哪里,瞄着准等着敌人现身,现身那一刹那开枪击发子弹飞去,敌人倒下,就那一会儿的感觉,特爽。
瑛子端着步枪,瞄准着水沟,等待着鬼子军官现身,不急,一点儿也不急,权当练习据枪了,瑛子俊美的脸蛋上露出了微笑。
抗日狙击手 42.胆颤心寒
瑛子和土肥原之间的猫鼠游戏还在继续着,当土肥原身边一个士兵都没有了的时候,一向穷凶极恶的土肥原这会儿是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刺骨寒冷,跛腿的丧家肥恶犬土肥原君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在泥泞的水沟里爬行着,他不想死,不想现在就死,他不敢抬头露屁股,曾经悦耳的三八步枪声歪把子机枪声如今让他闻之丧胆,混沌之中土肥原并没有听出射杀身后机枪手的是谁,在哪个方位,距离多远,用的什么步枪,土肥原君已经不关心这些了,他关心的只是子弹最好顶好是不要打在自己的肥墩墩的身体上。
瑛子看见鬼子少尉好久都不露头,也不管外围打得多热闹了,直接趴在竹楼屋顶上,把春田步枪架在屋脊上,耐心地瞄准着水沟,等待着胖鬼子露头,露头就打。
土肥原在水沟里翻了个身,左手上抓着的武士刀失去了寒光,污泥涂得武士刀面目全非,他忽然想起了天黄,想起了从陆军学校毕业时,自己站在整齐的队列里,高举双臂,高呼天黄万岁的时刻,想起了双手虔诚地接过武士刀的那一刻。
土肥原想到了武士剖腹,可眼前这脏兮兮的武士刀,怎么剖腹呢,没有了清水,没有了洁白的布帕,就连自己的肚皮也是脏兮兮的,更为关键的是,土肥原君真的不想死,不想现在就死,更何况是剖腹而死。
土肥原想起了冲绳,想起了佝偻的父亲,想起了母亲亲手切下的刺身,想起了小妹,小妹怎么那么傻呢,从军就从军呗,怎么也不能去慰安啊,哎,冲绳,哎,天黄。
土肥原在临死之前,思绪万千,中国古话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土肥原没有言语,只有哀嚎,没有善心,只有悔不当初。
独自在最前沿的军曹看着身边两个士兵都惨死了,趴在地上不敢前进,老兵是清清楚楚地知道子弹打在自己的肉体中的滋味的,更是惧怕刺刀扎进肚皮的苦痛的,能趴一会儿是一会儿吧,没准还能活下去呢。
吉田已经又恼又气了,甚至丢掉了往日所有的谨慎,站直了身子,让身边的机枪手也都端着机枪,跟着自己一起前进。
就在这时,孙排长大喊一声:“兄弟们,是时候给战死的兄弟报仇了,打——”
胡军架起机枪,“哒哒哒”就是一通发泄怒火式的扫射,正在往前冲的鬼子瞬间倒下去了好几个。
孙排长的汤普森在这个距离也近似于机枪的火力了,“嘟嘟嘟”之后也干倒了几个鬼子。
王洪和董伢子的加兰德发出每秒的“当当当”清脆的跳弹壳的声音,每一声枪响,就打倒一个鬼子。
三十秒左右的时间,吉田指挥的鬼子就死伤了十好几个,吉田看着前面倒下的士兵,气得嘴唇发紫,眼圈发黑。
“嘣。”的一声响,铁蛋的掷弹筒又送来了一颗手雷,又倒下一个鬼子,鬼子的肚子被手雷炸开了,肠子开始往外溜,可人却没死,哀嚎的鬼子躺在地上,手上的步枪早已丢掉,却不敢去触碰自己的肚皮,只好泪眼望天,可是天不藏奸。
“快快。”月松带着三哥他们继续往前跑。
看着那一声炸响,吉田忽然又冷静了下来,看来是彻底地冲不动了,吉田扯着嗓子喊着:“隐蔽。”
鬼子们终于听到了可以暂时保命的命令了,一个个躲到树干后面,边喘着气,边庆幸着自己还在喘气。
军曹借着地形的掩护,像一条从茅厕里爬出来,却看见了老母鸡的蛆,努力地涌着自己的身子,快速地爬到了一棵樟木树后面,抱着步枪,坐在地上,汗流浃背。
抗日狙击手 43.请君入瓮
吉田和三个机枪手停下来,半蹲在地上。吉田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敌军阵地,除了机枪响起的阵地有倒下的树木做掩体外,这帮中国人,竟然为了伏击皇军,连掩体都不设,想当年淞沪会战也好,南京会战也罢,中国军队总是挖战壕,筑掩体的,眼前这支中国部队实在是有些难缠。
“排长,鬼子们都躲起来了,按罗队长的意思,我们是不是该换位置了?”胡军问。
“不用,没看见刚才迫击炮的炮弹落在鬼子身边了。”王洪说。
“那万一鬼子还有另外的迫击炮呢?”胡军反问。
“都别动,这个点位是射界最好的,卡住这个点位,鬼子就不可能从这个方位攻进营地,王洪说得有道理,如果还有迫击炮,这会儿已经开炮了。”孙排长自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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