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王士绰说道。
“应该是刚来到吧，一路上舟马劳顿的，先喝茶，坐下说。”
“谢谢！”
两人点点头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王士绰看着面前的这两个青年人说道。
“是这样的。”
抠了抠头发，王士绰有些为难地说。
“虽然说，你们希望尽快投入工作的出发点很好，但是，如果在这里进行研究工作的话，你们还需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另外还需要进行半个月的安全培训，这希望你们能够体谅。”
保密协议、安全培训？林同骅和顾光复两人诧异的彼此互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两者重要性的他们问也没问，便回答道。
“这是应该的，毕竟航空研究涉及到许多机密技术问题！”
随后林同骅又急忙追问道。
“那所长，我什么时候可以投入工作呢？是不是要等安全培训结束之后。”
“就这么迫切？”
伸出大拇指赞道
“年轻人有思想，有抱负!不错！”
“所长，我尽快投入工作！”
林同骅再一次诚恳地请求道，在美国学习航空工程之后，他一直梦想着报效祖国，尤其是在目睹了美国航空事业的发达以及技术的先进之后，他心里的这种意愿更为强烈了。
“是的，所长，我也这么想，我在美国普惠公司实习的时候，他们研制的新型18汽缸星型发动机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它会在近期运转，而且它比世界上目前唯一的18汽缸发动机gnome-rh?ne18的动力更为强劲，而且体积更小，所以……”
看着面前的王士绰，顾光复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虽说在北方公司，所有的发动机都是北方通用动力公司生产，但是航空发动机研制却是由航空研究所下设的研究室负责，暂时尚未分折并入公司。
“所以，我希望尽快投入工作，在美国的时候，我曾参与了这一发动机的研制，我相信……”
两个年青人的迫不及待看在王士绰的眼中，却乐在他的心里，年青人就是需要这种冲动与激情。
“唔，这样吧！所里先给你们安排一下住处！你们先安顿下来！”
点点头，最后王士绰又说道。
“另外呢，今天晚上俱乐部里会举行一个聚会，参加的都是和你们一样，只身在新区公司职员，都是和你们一样的年青人，相信你们会有共同语言的！你们可以和他们交流一下，另外呢？最近考虑一下，你们准备从事什么研究！”
将视线投向林同骅，显然这句话是在对他说的，因为顾光复的研究目标极为明确——发动机，但对于飞机设计师而言，他需要选择自己所从事的项目，他更希望从事什么样的项目，作为一名工程师，王士绰清楚的知道，理想给于人们的动力。
从事什么样的研究？
在林同骅的脑海中思索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又听到王士绰站起来的说道。
“晚上的聚会，你们可以一定要去啊，其中可是有不少女职员！别以为从事科学研究的都是男士，也有很多杰出的女性，而且，还有一些研究助理，也是女性，没准在那里你们还能结识一些新朋友！”
爽朗的笑声从王士绰的嗓间发出，心情舒畅的他甚至颇为难得的开起了玩笑，而林同骅和顾光复两人则一口答应了下来。
从事什么样的研究？
在宴会上，林同骅沉默地思索着，他的眼睛直望着远处，露出一丝苦笑，从事什么样的研究呢？这显然是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在研究所内有许多与航空相关的小组，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引起他的兴趣的，准确的来说，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或者说，是无法引起他的兴趣的。
装饰华美的俱乐部、欢快的音乐、随着音乐起舞的人们，一道道精美的佳肴令宾主品尝不尽，而数百名单身青年人欢庆春节的热情在俱乐部的大厅内弥漫着，华丽的宴会厅始终洋溢着热烈而欢愉的气氛，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愉快，但此时，林同骅却感觉不到任何欢快之意，他的内心完全被那个选择所困扰了。
这时，顾光复用精美的镂花托盘端来一份餐点：几片涂了黄油、夹着干酪的辣烧面包；一个黄瓜、水芸、鸡肉三明治；几颗奶油巧克力和乳黄色的小杏仁饼，完全西式的餐点，尽管在这里同样提供有中式的餐点，但是顾光复很喜欢的几样食品，特别是辣烤面包片和小杏仁饼，那酥脆香甜的味道甚至会让他想起大学附近的一家面包店。但他现在绝不会有这种遐想。他满脑子装的全是发动机，发动机，他要设计出世界上最先进的的发动机，可在他回到桌子的时候，却看到走神的林同骅。
“在想什么？同骅。”
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林同骅看着舞池中正在跳舞的人们说道。
“我在想，我应该去研究什么。”
边吞咬着辣烤面包，顾光复则直截了当的说道：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你现在最渴望的是什么？”
“最渴望的是什么？”
思索片刻，林同骅摇摇头。
“就是我们在火车上谈论的那个话题，不过，你也知道，如果我冒然提出那个建议的话，真不知道，研究所会怎么看我！”
轰炸机！在火车上，因为中远邮01的原因，林同骅满脑子都是轰炸机，他在道格拉斯公司实习时，曾参与了道格拉斯公司的轰炸机设计工作，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是轰炸机的未来，但是，公司有可能资助他——一个年青人研究轰炸机吗？
“怎么看你？”
笑了笑，顾光复认真的说道。
“没准，他们也希望你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也不一定！”





山河血 503.第503章 山间异景
正月十六，年关刚过，两辆墨绿色的汽车沿着弯弯曲曲的未加修整显得极为颠簸的山路一直开到接近山顶的一片稀疏的松林深处，停在了一棵枝桠枯裂的老树下。一个人下了汽车，然后手握着一支双筒猎枪跨出车门，摘下罩在脸上的宽框墨镜，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打开了软篷后车门，在一团犬吠中五六只猎犬从汽车中跳了出来。
“总算是能放松一下了！”
嘴里念叨着，管明棠将猎枪斜挎在肩上，抓起一根树枝，边敲打着枯草上的残雪边朝山顶攀去。
从腊月初一开始，在过去的四十六天中，他没有一天的清闲时间，先是作为邯彰行政督察专员，他拜访了专区所有的十二个县，先是与各县科长以上官员进行座谈，然后又到乡村给合作社社员拜年，期间还要到各县的救济站参加施粥，就这样，用了整整大半个月的时间。接下来，作为北方公司的董事长，他又去了每一家分公司，每一座工厂，去给公司职员以及工人们拜年，就这样，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几乎都是在车上渡过的。
好不容易和秋怡一同过了还算轻松的年三十，可从大年初一开始，“各路人马”便纷纷来到邯郸，委员长夫妇派来的代表，汪精卫派来的代表，韩复渠、宋哲元、阎锡山等等地方实力派的代表，甚至就连同自己的那位岳伯父——张静江都派人回礼了，原因很简单，年前自己着代表给他们送去了年礼恭祝了新年。
去年春节可没像现在这么热闹，顶多也就是电报上的往来，但是今年这个春节，一切都改变了，自己这个小小的行政督察专员，就像是个大人物似的，得到了各方的重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在山上走管明棠，背着猎枪的管明棠在心里如此思索着，从喧嚣的市区赶到这处荒芜旷静的山林，他特意亲自驾驶着民团联勤部军车厂刚刚定型的新产品——去年鉴于新中汽车公司产量有限且其车辆不能完全满足民团作战需求，民团用节余军费217万元——这笔节余实际上军马节余，按照民团建制规划中，有一座军马场，用以培育军马，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军马场使终没有举办，而随着汽车厂的建设，以及摩托化研究，民团最终确定了以汽车代替骡马，随之兴办了一所驾驶学校，在二十五年，这笔节余军费则用于从美国购进了一座破产汽车制造厂，其规模并不算大，但设备一流，随后利用因林县大型洞库投入使用后停用的民团总军械库，作为厂房，开始按照公司提供的图纸生产汽车，而这辆二五式越野车则是依照后世美国m151吉普的图纸生产制造，相比于历史上著名的威利斯吉普，他的制造工序更为简化，对崎岖地形有更好的适应性，且制造和维护成本更低，而且鉴于“二五式重榴弹炮”重量近6吨，没有合适的牵引车，以ca30型越野卡车为基础研制了一款可拖曳重炮的7。5吨级卡车，不过两种车辆的产量不大，二五式小型越野车年计划产量不过5000辆，而规划中的7。5吨重型卡车年产量也仅只1500辆，毕竟，汽车厂的前身不过只是一座小型汽车厂。
不过相比之下，管明棠更喜欢的这是这辆更为成熟的二五越野车，这种越野车在光滑平坦的公路上还看不出什么优势，甚至显得有些滞呆笨拙，可一驶上布满车辄和泥石的山路，便显出了与众不同来，对于军队而言四轮或六轮驱动的越野车才是王道，尤其是在中国这种交通条件极为恶劣的地区，也正因如此，管明棠才会选择了zil-157卡车，以这种六轮卡车作为民团的制式卡车，而选择它的原因非常简单，可以同ca10共用70%的零件。
而这次来打猎，驾驶着二五式小型越野车的经历，更让他确定自己的选择没错，但此时，他却没有心情考虑这些问题，而是在考虑着另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
“难不成，他们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大人物？”
可此时管明棠却没有一点身为大人物的自知，在他看来，这反倒是一个麻烦事，按照他最初的计划，自己应该闷声发大财才对，至少在今年7月之前，不应该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现在呢？
自己却已经引起了外界的注意，甚至今年，他们还把自己摆到了等同于“省主席”的位置——中央以及周边各省派人来“拜年”，就是一个明证。
“这是赤裸裸的捧杀啊！”
想到蒋介石今年竟然派来给自己拜年，然后引起了这么一番“轰动”，管明棠不由的抱怨起来，想到过去的十几年，与那些人场面似的应付，以至于全没有了任何心情，甚至连打猎的心情也没有了。
身处于这个时代最大的好处是什么？恐怕就是管明棠可以充分把自己的爱好放大化，而且不担心自己的爱好违法，比如狩猎，他很喜欢狩猎。他喜欢那种从腐烂的枝叶泥土中散发出来的气味，喜欢在猎犬的追逐中猎杀动物的氛围。
不过现在，即便是抱着“放松心情”的目的，来这里“散心”，心却依然很难静下来，
“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现在……”
现在谁也怎么不了我！
心下如此啼咕着，管明棠继续朝山上走着，这个时候并不是狩猎的好时节，秋天才是狩猎的好时候，这里的山势很陡，又结满了冰雪，管明棠每向上攀登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力气。不一会儿，他便累得气喘吁吁，额头冒汗。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随着心情的放松，他慢慢的将自己的心思投入到眼下的“工作”中。
“打几只野鸡回去炒着吃！”
在瞧见远处的雪地中有只野鸡在觅食时，嘴里这么念叨着，管明棠抄起猎枪，瞄准野鸡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后，猎犬便狂叫着跑了过去，迅速将野鸡叼了回来了，一个多钟头后，打了三支野鸡的管明棠，站在山顶上，朝着周围看去，在他脚下是一条隆起的土岗，弯弯扭扭像一条冬眠的巨蟒，上面长满了干枯的茅草和一丛丛带刺的荆条。
搂着猎枪在光滑的石面上坐下。从这个高踞的位置，他可以随心所欲地俯瞰大地：那苍莽如涛的松林，幽深寂静的峡谷，斧劈刀削的石崖，均被冬日柔和的阳光涂抹上一层凝重的褐色。山风不很猛烈，却极尖锐，冷咬咬的刺人肌肤，细听如同一群群山羊正从身旁奔腾而过，钻进一望无际的密林，掀起阵阵松涛的轰鸣，似乎整座大山正在低声叙述着遥远的神秘和悲壮。
突然，对面山头上的一个物体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
“专员，是在这里收拾一下，中午在这里吃，还是……”
突然，张振声的话声打断了管明棠的思绪，而看着对面山顶上那个物体，管明棠的目中尽是惊讶之色，他手指着对面海拔大约有千米的山峰说道。
“振声，我们去那！”
“啊！”
在张振声的诧异中，他看到专员已经顺着山坡朝山下走去，目测一下距离，从这里到达那座山头，沿山路的话，估计有几十公里远。
两辆越野车沿着山路走着，差不多绕了近两个小时，在中午一点多的时候，汽车才到达半山腰，在汽车进入半山腰的时候，管明棠能够感觉到，这条山间公路应该是刚刚修成的，说它是公路其实只是一条可以行车的简易道路，路面并未铺设柏油，也许是为那里特意修建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管明棠的心里忍不住如此思量着，无论是作为北方公司的董事长、还是行政督察专员，在他最近接触的报告中，没有任何报告提到那里，这是怎么回事？
在成立了科学发展委员会后，管明棠会针对未来的需求提出自己的建议，而在另一方面科技情报中心也会适时的“释放”出一些相关的科技情报，供研究人员参考，管明棠现在只掌握一个大致的方向，但是为作“方向制定者”，如果有什么研究成功的话，应该会报告才对啊！
就在管明棠思索着的时候，却看到前远处路中被铁丝网拦住了，甚至还有两名荷枪实弹的民团士兵从路边的小木屋中走了出来。
“停车！”
背着步枪的士兵站在铁丝网后方伸出左手，在汽车停稳后，士兵走向前去。
“这里是禁区，请你们立即返……专员！”
原本正说着话的士兵连忙立正敬礼。
“长官好！”
哨站里的士兵这时都跑了起来，领头的是一名中士班长。
“辛苦了！”
回了个礼，管明棠朝着山顶上看去，然后看着跑过来的哨站班长，笑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可以进去吗？”
“这……”
中士有些为难的看着面前的长官，眼前的这位不仅是专区的专员，还是民团总司令，按道理，他有权进去，可，可……面对总司令的笑脸，这位中士不知从什么地方涌起一阵勇气。
“报告长官，这里是禁区，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
的，被拦了门禁！
笑着，管明棠对拦住自己的中士说道。
“很好，不过，作为你的长官，我想你也许应该打电话给这里的负责人，我想他们应该会同意我进去的！”




山河血 504.第504章 苍穹之眼
在走出餐厅时，一阵山风袭来，只让刚走出温暖宜人的暖气房人的众人忍不住一缩头，尤其是其中的一些南方人，更是只觉一阵不适，随后便急匆匆的朝着对面的“主楼”走去。
而在那些青年研究员纷纷赶到“主楼”的时候，一个三十几岁的青年，却在驻足于院中，他的视线偶尔的会投向“主楼”。
他看着“主楼”楼顶上的那个物体，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是中国物理工程学界的一项技术成就，原本它可以为中国物理工程学界赢得荣誉，但可惜的得，在加入这一工程的时候他就签署了保密协议，按照保密协议的要求，他不得向外界泄露任何在此工作的事项，否则的话就会受到法律追究，而在另一方面，这一机密还关系到国防的需要。
抬头望着蓝天，想到因为自己参与的研究，使得中国的天空不再无防，束星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同时脚步轻松的朝着主楼走去。
“怎么样！”
进入试验站的束星北一进屋，便走到任之恭的身边，虽说他并没有接受北方理工学院的聘请，但是在寒假期间，他还是从浙江来到了北方物理研究所，参与这一研究，从去年北方物理研究所开始这一研究后，他既应邀参与其中。
“有真空管烧毁吗？”
摇摇头，任之恭抬头看了一下计时钟。
“连续试机100小时了！没有发生任何故障！”
因为试验站的条件相对简陋，在这寒冬里，位于海拔1135米高的试验站内的温度极低，感觉有些冻手的任之恭端起茶杯暖着手，冲束星北微微一笑。
“束教授，就是不知道结果是不是很准确！”
作为无线电侦测项目的负责人，任之恭此时显得有些紧张，“无线电侦测”项目是专员公署直接立项项目，由公署支付全部研制经费，虽说是一名物理学家，但他却知道这一项目如果获得成功，对于邯彰，乃至对于中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天空不再是入侵者肆无忌惮侵入之地，如果它获得成功的话，那么，在未来，只需要一部无线电侦测机，就可以监控整个河北、山西、大半个山东以及河南的天空，到那时……看着一旁的电话机，任之恭甚至可以想象在未来，操作员可以通过电话与空军的地面指挥官联系，进而引导飞机拦截入侵者的飞机。
“这里应该是北平一带吧！”
突然圆形屏幕上的一个亮点吸引了束星北的注意，亮点位于屏幕最上方边缘处。
“对，如果以这座试验站的位置加以推算的话，那里应该是北平或者天津一带。”
任之恭点点头，在整个研制过程中，束星北参与其中是解决一些理论上的问题，而参考借鉴外国同类科学论文的任之恭，用了足足七个月的时间，与电子研究所的研究员共同研制了这部“无线电侦测设备”。
在设备建成后，便安装于这个山顶，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研究所曾计划与此修建一座天文台，基建已经完成，再则这里海拔超过一千米，可有效的监控天空的情况，至少可以回避许多地面杂波，从而更准确的反应天空情况。
“那他……”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的束星北的话语，接过电话的研究员先是一愣，随后诧异的看着任之恭。
“任博士，那个……哨所打电话过来说，说专员来了！”
随着汽车在山间小道上的行驶，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山顶上黑黝黝的那座建筑了，那是一个石质建筑，建筑恰好位于山顶，这座大山海拔上千米，可以俯视整个华北平原，而那栋堡式建筑，则恰好位于山的海拔最高处。
“那是……”
在汽车驶进石堡时，张振声和其它人一样，都被高达数米的石堡上的那个物体给吸引了。
“这是什么玩意？”
就在人们心下疑惑着的时候，汽车驶进了院子，说是院子倒不如说是圈着山顶的围墙，在围墙内，几名外罩白袍的中年人则满面疑惑的看着驶进院子的两辆越野车。
在下车的时候，管明棠特意抬起头看着石堡上缓缓旋转的黑色抛物线式天线，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一物体可能是陌生的，但对于管明棠来说，这却又是极为熟悉的，这是雷达的天线，最典型的、最普通的雷达天线，它施转着，显然是在进行着工作。
“专员！欢迎您的到来！”
尽管心下疑惑着，不知道专员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但任之恭还是恭敬的欢迎着专员的到来。
“你好，任博士！”
对于任之恭，管明棠并不陌生，在年前去物理研究所拜年时，曾和他见过一面，只不过当时并没有提及“无线电探测”一事，自然也就不知道雷达的研究已经进入到安装阶段。
“任博士，你们成功了！”
此时，管明棠显得有些激动，因为这部雷达意味着邯彰的空防问题得到了解决，准确的来说是空中预警得到了解决，甚至就在年前，管明棠还在考虑着是不是应该从后世弄些图纸，以解决防空预警的问题。
“啊……”
专员的话让任之恭一愣，难道专员并不知道？
这时听到越野车中传来的犬叫，再看着专员身上的那身打扮，他意识到或许只是因缘际会的缘故，于是便笑着回答道。
“五天前刚刚安装好，一直在进行试机，专员，您请进！”
进入雷达站内，管明棠看到在站内靠墙的地方，摆放着几个铁箱子，铁箱内透出些许光亮，那是电子管在发光，第一个铁箱前，都坐着一名操作员，而其中一个铁箱则镶有一个显示屏，不待任之恭等人解释，管明棠便径直走到那个显示屏面前。
“是通过这个显示屏来显示目标吧！”
在那圆形的屏幕上，随着光针的运动，屏幕上可以看到一些亮点，那些亮点或许就是飞机，这是最典型的雷达显示模式。
在专员盯视站无线电探测仪显示器的时候，无论是任之恭亦或是束星北都倍觉得诧异，尤其是束星北，他记得三天前，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不经任之恭的指点，他根本就摸不着头序，而这位管专员，却径直跑到显示屏前观察了起来。
“是的，专员，就是从这里监测空中目标！”
心下疑惑着，任之恭如实的回答道。
看着直径约为三十厘米的显示屏，看着其中显示的几个亮点，管明棠有些疑惑的问道。
“任博士，它可以显示出飞机距离雷达站的位置吗？”
“位置？”
“就是距离！”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