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这似乎有些逾越之嫌,但却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在察哈尔、在河北、在山东一具具无名的、有名的烈士遗骸合葬墓被找到,但同时一个问题却摆在所有人的面前——他们应该安葬何处。
有人提出应该安葬于八宝山,因为那里有一座忠烈祠,可以利用旧址改建,而且是块风水宝地。位置易选,但如何设计这座“忠烈祠”呢?
从去年十月,公署开始就忠烈祠的修建征地的同时,亦开始向社会征求忠烈祠的设计方案,但一个又一个看似完美的方案,无一例外的被否决了,没有人知道否决的原因是什么。而面对民间的争论,作为对争论的回答,公署于《国民日报》上进行了连载,而连载的却是的篇篇回忆,几位军人对阵亡战友的回忆。
那是一个个简单、简短的故事,长者一两百字,短者数十字,可就是那短短数十字,却触动了每一个人的心弦,每每想到故事中的那些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战士,每每想到肠子流出却依然战斗不止的军人,和许多人一样,林徽因的双眸中总是会浸满泪水,在她的泪水中,她想到在“血战红石岚”那部震憾人心的新闻电影中以及一部部新闻电影中看到的战斗的画面,那些用战友的尸体作掩体,一步步朝着日军阵地推进的军人。
为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在战场上,那些不识字而没有文化的军人们舍生忘死的战斗,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才是真正应该被铭记、被追忆、被崇拜的人,而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
“于大殿中设阵亡将士总灵位,于侧翼殿中设阵亡将军灵位……”
默默的思索着一个个被淘汰的设计方案,突然眸中还浸着泪的林徽因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在激动的叫喊着的时候,林徽因又不无懊恼的自语道。
“真是的,我实在是太笨了!”
是的!
何止是自己太笨了,是所有人都太笨了!或者说,太冷漠、太自私了!
无论是在任何一个看似完美的设计方案中,都严格的遵守着一个原则“军衔”,将官的、校官的、尉官的以及士兵的灵位、墓位在摆放在什么地方,都一如他们生前的军衔一样,都有着泾渭分明的分别,无关贡献和荣誉,只关乎官职的大小。
但实际上呢?
每一个为国阵亡的军人,他们都是平等的,他们生而平等,死而平等,生前的军衔不会让英灵的身份更尊贵或者更卑微。
终于知道公署为何淘汰了所有设计的林徽因立即开始着手修改她的设计,原本的设计的被推倒了,这一次与过去不同的地方是,她真正意义上理解了忠烈祠,那是国民缅怀英灵之地,无关生前的身份。
“在这里,被祭奠的忠魂以服役他们的国家为共通,他们中的每一位,无论军衔高低、身份职位,无论是功绩显赫的英雄,还是身份无法辩明的普通士兵,在此都享有一方属于自己的、象征着荣誉的忠魂归属之地,在这里,将铭刻每一个为国尽忠者的名字。”
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报纸上用整版介绍的“八宝山忠烈祠”的设计方案和设计理念,管明棠的神情显得有此凝重,而在凝重中又带着一丝解脱。
现在,人们终于真正意义上明白了忠烈祠的意义。
“评断一个国家的品格,不仅要看它培养了什么样的人民,还要看它的人民选择对什么样的人致敬,对什么样的人追怀。”
抬起头,看着坐在面前的办公室主任杨永泰,管明棠缓声道出了这一句话,然后默默的说道。
“我们不会因为他生前是一名将军,对他的追怀而多一分,亦不会因为他是士兵而少一分。什么是忠烈祠?”
在反问之余,管明棠自言自语的说道。
“忠烈祠是褒奖忠烈之处,亦是忠魂的魂归之处,而尊重为国捐躯者的灵魂。给予每一个献身国家的烈士平等的荣誉,这是国家的责任,公平!”
吐出这两个字时,管明棠的神情中流露出些许可惜之色。
“从民国前直到现在,我们喊了这么多年的公平,可有谁真正在意过公平呢?人生而平等,死而平等,难道,我们就因为他是一个将军,在他死后,就要给他以特权吗?难道就因为他是一名士兵,而随意草草掩埋吗?是的!”
吐出最后两字时,管明棠甚至用一种极为压抑的声音将其道出。
“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一名将军死去了,我们会举行盛大的葬礼,几乎所有人都会缅怀他,但是,一个士兵呢?他只是无名的,截止到现在,三省一共挖掘出了多达17。5万具烈士遗骸,其中大多数都是数百人、甚至上千人的合葬坟,但是这些人有多少有名有姓的呢?他们为国家死去了,别说棺材,甚至就连一卷草席、一个名字都没有留下,这难道不是一个民族的悲哀吗?这难道是民国的公平吗?”
用力的摇着头,管明棠的神情中尽是悲伤之色,他又一次喃喃着曾说过的那句话。
“我想找个给英雄下跪的地方。堂堂中华,难道真的找不到一个可以给英雄下跪的地方吗?”
此时泪水在管明棠的眼眶中浸着,而杨永泰的神情中更多的是不自然,他们都曾赞同过那种“官阶分明”的方案,毕竟那些方案在他们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我要给我们的国民一个可以给英雄下跪的地方,给人们一个缅怀英灵的地方,给军人一个人生荣誉之地!”
手指点着桌面上的报纸,管明棠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所以,我通过了林先生的方案,或许,当然,我同样也认为主殿并不够威严,这应该进行修改下,而且,这里还少了一个事物!”
沉思片刻,看着忠烈祠的俯视草图,忠烈祠主殿位于八宝山山顶,而标准化的而没有一丝等级之分的墓地则沿其两翼如“众星捧月”一般的拱卫着供奉灵位的忠烈祠主殿,在思索片刻后,管明棠在主殿前添加了一笔。
“我们要在主殿前增加一座无名烈士墓,用于缅怀那些无名军人,或许,我们可以安葬他们,但墓碑上的无名注定了这群无名烈士,仅只能在这里得到我们的缅怀!这……”
稍作沉默,管明棠的脸上露出一丝悲色。
“我希望这将是我们这个国家,最后的无名烈士了,从今以后,每一个军人,都能在忠烈祠找到他们的灵位,他们的墓碑,世人也将永远铭记他们的牺牲,他们的功绩!否则的话,这将是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耻辱!”
站在窗边,看着后花园的雪景,此时的管明棠默默的看着那里,心情却显得极为沉重,何时能够真正的懂得尊重呢?
山河血 730.第730章 如果有一天
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一两件,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的事情吧!
否则,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又一次,在时隔一年多之后,李鸿斌又一次来到了南苑,又一次来到了他第一次上战场的地方,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一天,学兵团的一千多名同学、战友,血洒于这片土地。
那天,大多数同学、战友都和他一样,不仅是第一次拿枪,也是第一次战场,伏在战壕中的他们显得很是恐惧。
“我们一定要守住阵地!”
闭上眼睛,他想到了战友们的誓言,想到了视线中的同学们被日本兵的刺刀刺中,鲜血淋漓的他们,仍然奋力的抱着敌人撕打。
“如果有手榴弹的话,也许,他们会拉响手榴弹吧!”
默默的言语着,冲着南苑战友们洒下热血的军营,李鸿斌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他便在路边等着汽车,雪花不时的落在他的肩膀上,而他默默的站在那里,任由风雪吹打着自己的身体,在阳光中,衣领上中尉衔星闪烁着些许金光。
公共汽车上的人很多,这一天,许多人都来了,有军人,更多的却是平民,而这趟公共汽车的终点是“八宝山忠烈祠”,一路上,所有人都静静的,车厢中,甚至听不到人们的谈话声。
沿着上山的坡道朝山顶走去时,李鸿斌看到身边有许多人,今天是年初一,是祭祀先人的日子,许多人都来了,军人与平民走在一起,每个人的神情显得都是如此的肃穆与沉重尽管此时“八宝山忠烈祠”尚未完成修建,但是大量的遗骨不可能暴尸天幕中,极早安葬是去逝者的尊重,尽管许多安葬在这里的许多军人都没有留下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得到了属于他们的归灵之地。
忠烈祠的规模很大,甚至于数倍于紫金山的忠烈祠,在忠烈祠两翼从山顶绵延至坡下田野的便是规划中的公墓,坡上、田间曾经的杂树被清除了,整个公墓的一草一木都加以规划,而此时,这里的一切显得却有些萧条、冷清,
在公墓的入口处,三个工兵团上万名工兵日夜赶工的,在一个月内完成了上山步道、坡道以及其它主体道路建设,在公墓的建设中,八宝山的地容貌被改变了,山变矮了、坡变缓了、在山顶上,庄严、雄伟的忠烈祠,此时不过刚刚打下地基,从泰山、华山、恒山、嵩山以及衡山运来的石材,用做忠烈祠的基石,忠烈祠内的一切都有着特殊的喻意,正如用于士兵墓碑的白色大理石一般,同样来自己全国各省。
当墓地完成修建之后,一具具从各地合葬坟中起出的遗骨被奉入公墓,一具黑色的,稍显单薄的棺材、一块白色的墓碑,碑身大都无名,仅只能通过作战地图确定牺牲部队序列,以至于只能在碑身上铭刻番号,以作纪念。
虽是如此无名之碑、无名之墓,公署依然固执的将这些无名英雄分别安葬于公墓之中。一排排整齐的白色大理石墓碑于雪地间耸立着,而在墓地的间整齐的柏油路上,只有一株株不知从何处移栽的梅花,盛放着,映衬着这公墓的肃穆。
在距离忠烈祠主殿前方约五百米处,那是一个大型平台,此时,那里站着许多人,在这种肃穆中,在一个连队的方阵前,两名军官抬着一副花圈,缓步将花圈敬献至墓前,这是无名烈士墓,是忠烈祠第一批建成的主体。
无名烈士墓是为了纪念那些无名的英雄,深红色象征着鲜血的大理石陵墓上,稍靠西侧陈设着钢盔和军旗的青铜雕塑,造型简洁明快,蕴意肃穆深长。墓前有一个凸型十二日星状的火炬,十二日星的中央喷出的火焰,从建成后一直燃烧到现在,这长明灯永远也不会熄灭,它象征着烈士的精神永远光照人间。
李鸿斌来到这里的时候,正好赶上整点换岗和敬献花圈的仪式。仪式一如既往的如无名烈士墓揭幕时那般的庄重,守卫这里的神情肃穆的卫兵来自步兵第一团,卫兵在墓碑前有节奏地走二十一步,面对墓碑停留二十一秒,然后转身,停二十一秒,再反向行进二十一步,他们的动作显得很轻缓,每一步的抬步都是轻轻的抬起,像是害怕惊到已经安息的战友,又像是不愿意战友离开一般,但李鸿斌却知道,这两个二十一步与三个二十一秒这意味着尊重,意味着对忠魂的尊重。
而在无名烈士幕前的所有人起立把右手放在心脏处时,不同年龄、身份的人们神情都是那样的肃穆,静静的望着无名烈士墓,军人们行着军礼,童子军亦行着童子军礼。
在长明火前方,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镌刻着一行铭文。
“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勋永垂不朽。”
每一个献花者,都可以感觉到这十六字的沉重,和其它人,当李鸿斌单膝跪在无名烈士墓前,将一枝菊花置于墓前的时候,他的内心被不断的击打着,泪水从他的双眸中流出,在无名烈士墓前的泪水,是高尚的,是值得铭记的。
“在中国的历史有多少的为国牺牲之人,他们的名字永远不会被人知晓,但正是他们的牺牲和付出,成就了这个民族、国家真正的魂魄,这些无名之士才是这个民族真正脊梁。”
像是接受了一次心灵之旅一般,李鸿斌几乎是有些失魂落魄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入左翼的墓地,那里安葬着他的战友,他的兄弟。在这里没有军衔等级,他们唯一的身份就是“中国军人”,行走于墓碑前方的雪地间,李鸿斌的视线总是不自主的投在身边的墓碑上,几乎每一个圣洁的碑身上碑文,为了国家,他们死去了,却没有留下名字。
“这里安葬着一名中国军人,他的名字无人知晓,他的功勋永垂不朽。”
终于,当他来到二十九军的墓地群的时候,站在一块无名牌前,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臂冲着墓碑行着军礼,与曾经有力的军礼不同,这个军礼是如此的缓慢而沉重。
“兄弟,我来看你们了!”
默默的道出这句话之后,像是力气被抽干似的,李鸿斌坐到了雪地上,他看着面前洁白而没有名字的碑身,脑海中闪动着一个个曾无数次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或熟悉或陌生的容颜。
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了在南苑军营中,列队行进的战友们,似乎在这里,他们又一次重整了队列,又一次踏上了征程。那深邃的视线投向远方,似乎又一次回到了曾经的战场……
“砰……”
远的排枪声,将李鸿斌从思绪中惊醒,他站起身,朝着不远处看去,只看到百米开外,数十人站在那里,在泣哭声中,墓旁的六名身着礼服的军人将步枪对着空中。
“预备——放!”
排枪声再一次打破了公墓的静寂,公墓中的葬礼让李鸿斌连忙走了过去,尽管他并不认识那个士兵,但作为一名军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战友送行。
近了、近了,在那排枪声中,熄灯号响起,低沉的熄灯号此时显得很是肃穆,戴着孝布的人们发出嘶心的抽泣,看着那墓位上的积雪,李鸿斌知道,安葬于此的军人,不再是无名的军人了,他留下了他的名字,更准确的来说,司令部终于通过他留下的遗物确定了他的身份,告慰了天上的英魂和安慰了人世间的家人。
“孩子生下来,爹娘都给起了名的,怎么一个个都成了没名没姓的孩子了?”
国民对生命的认识,正是在无名烈士墓前管长官那略显得有些嘶哑的声音中,得到了认识,那一天,无数人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而在感动的同时——找到他们、告慰英灵和安慰亲人,则成为了公署的一项极为重要的工作,几乎每一天,在阵亡和失踪人员司令部内,都有数百名军人从事着相应的工作,以确定阵亡士兵的身份。
一根破损的钢笔、一封残破的信件或者一本日记、甚至一张卡片、几名幸存战士的讲述,他们不会放弃任何可能确定阵亡者身份的线索,那每一个看似冰冷的编号,却意味着一个国家对于烈士的尊重。
肃穆的熄灯号中,站立于墓碑后的六名士兵用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同时折起一面国旗,轻轻的沿中线合拢,依照标准的折旗步骤,将轻缓的将国旗折成四角型。被叠起的国旗由领队的士官双臂交拢,合抱于胸前,然后缓缓的走向颤泣却强忍不出声的老人面前,然后在阵亡士兵家人的注视中,单膝跪下。
“这面国旗,以一个感激的国家和中国陆军的名义,献给您!用来感激您的儿子为祖国作出光荣、忠诚而可敬的牺牲,谨以这面国旗表达整个国家以及中国陆军对他的感激之情!”
单膝跪下的军人合抱着国旗,对目中带泪、身体微颤的老人说道,军人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当老人接过那面国旗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他紧紧的抱着国旗,轻抚着怀中的国旗,就像是数十年前紧抱着刚出世的儿子一般,泪水从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流了下来,滴落到雪地上……
在这肃穆而庄严的一幕中,李鸿斌站在远处,默默的行着军礼,看着那泪如雨下的老人,在亲属的搀扶中离开的时候时,置身于这圣洁的公墓之中,
“如果有一天,将我安葬于此吧!”
默默在心下许下这一誓言之后,李鸿斌朝着步道走去,那深邃的视线再一次投向远方的时候,有的只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甚至还隐含着丝许期待……
山河血 731.第731章 石原的春天
期待!
当中岛飞从东京起飞的时候,对于未来,第一次石原莞尔充满了期待,他的梦想终于得于了实现——一个星期前,在闲院载亲王和陆军大臣以及多名参谋次长的力荐下,曾经一度以为自己的军旅生涯似乎已经到了尽头他,出人意料的,被军部任命为关东军参谋长。
终于,又回到了满洲了!
想到再过两个小时,他将以关东军参谋长的身份再次返回满洲,返回那片他拓殖的大地上,石原莞尔的内心不禁有些激动,之所以激动,绝非仅仅因为一跃成为关东军的参谋长,而是因为作为关东军参谋长,他有足够的权将他主持修订的《国防国策大纲》在满洲加以实施,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自认为是“满洲国的建国之父”的石原莞尔而言,他是为了准备和苏联以及美国进行“最终战争”,而建立这个“满洲国”的,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要把这个“满洲国”建设成为一个能够自给自足,具备完整工业体系的后方基地。
但是现在,8年过去了,但是关东军又在做着什么呢?
8年来,满洲的工业看似取得很大的进展,但这依然不够。
“真不东条、星野、松冈他们在干些什么!”
坐在飞机上,石原莞尔暗自于心里抱怨着,东条实施的剿匪计划,至今仍然未能缴灭辽宁的土匪,而被他寄希望的“满洲资源开发”亦远无法让满意,或许,在过去,他无法左右满洲的一切,但是现在不行了,那个凭着家族背景成为关东军参谋长的“东条上等兵”,现在回到了东京,而他,石原将接替东条,成为关东军的参谋长,不仅将主导关东军的军事大权,同样也将主导满洲国的政治,对于前者,他早就做好了计划,丢给自己的参谋次长,他所希望得到的,并且认为能够充分发挥个人能力的,是通过主导满洲国的政治,进而在满洲国实施他的《国防国策大纲》,以增加日本工业实力为中心,在满洲国实施全面建设。
飞机在朝鲜半岛的上空飞行着,踌躇满志的石原满怀着对未来的期待,满怀着大展身手的雄心朝着满洲国的“首都”新京驶去,而当石原莞尔的专机朝着新京驶去时,在满洲国的“首都”新京谢介石的公馆内,此时的却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已经淡出满洲国政界的谢介石,这位曾一度衣锦还乡回到台湾,以台湾引起轰动,并带动上万名台湾来到满洲国的前任实业部长,神情更是带着浓浓的喜色。
“这下可好了,石原君来了,一切都好办了!”
提及石原莞尔出任关东军参谋长,不单是谢介石,即便是郑孝胥、张燕卿等人亦无不是满怀欢喜之意,作为满洲国协和会中央事物局局长,在过去的几年间,谢介石以及其它满洲国的大员们来说,可谓是经历了火冰两重天的百般滋味,与石原不同,自东条英机成为关东军参谋长后,满洲国对于东条而言,不过只是三个“汉字”罢了,至于作为满洲国唯一的“和法官方政党”的协和会,在东条英机的眼中,更是一伙成不了事的地痞流氓,着实令人倍觉羞辱。
但是石原却于东条不同,石原一直都很感激协和会在“满洲事变”前后帮了关东军大忙,再者协和会亦是石原一手缔造的,现在石原再次主掌关东军,无疑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甚至于许多人都期待着石原到来后,能够让他们掌握更多的权力,而不是表面上的地位实际上的图章工具。
而其中对未来最为看好,甚至强烈期待着石原到来的,就是谢介石,在他看来,这正是他的机会,甚至于,在石原莞尔还在上任的路上,他就收到了一封石原写的亲笔信,邀请已退隐的他出任“满洲国国营事业董事长”,而这更让谢介石同样对石原的到来,充满了期待,以至于特意邀请来了同乡黄子正,他是溥仪的御医。
“陛下对于石原阁下出任关东军参谋长同样也是满怀期待的,甚至曾多次询问郑总理,这个消息是否确实。”
作为溥仪的御医,黄子正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些人都期待石原的到来,在他的理解中,或许是因为他们“共同缔造了满洲国”吧!
与中国人不同,作为台湾人,在满洲国任职的台湾一样,黄子正可谓是深得日本人的信赖,在满洲,台湾人和日本人待遇相同,并无任何差别,在那里的日本人不似在台湾的日本人般歧视台湾人,而且地位亦不逊于日本人,许多人都是各个政府机关的负责人,日本人需要他们这些既能说日语又能说汉语的台湾人作为日本人与“满洲人”之间的桥梁。
“当然,现在满洲国上下无不在期待着石原阁下的履职!”
道出这番期待之后,谢介石又不无快意的说道。
“这下好了,东条那个家伙,终于离开了!”
在他的这番快意中,见到黄子正的脸上流露出此许疑色,于是谢介石便主动解释道。
“子正,你知不知道,为何台湾人在满洲能有现在这样的地位?”
“难道是因为石原参谋长?”
虽说不知道原因,但从谢介石的这番话语中,黄子正还是猜到了答案。
“正是!”
用力的点点头,谢介石笑了笑。
“这正是石原参谋长与东条等人的不同,对于东条等人来说,日本人是他们唯一能信赖的可靠之人,至于我们台湾人,不过只是二等公民,表面上他们对我们信任有加,但是实际上,他们骨子里轻视我们,觉得我们仍然是中国人!或者说与满洲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在这一点上,石原参谋长却截然不同!”
谢介石知道没有石原的首恳,自己是不能够成为满洲国的首任外交部长,更不能在后来衣锦连乡,从而带动上万台湾人来到满洲国开拓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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