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没沏茶,先喝点粥吧,来,吃吧;不够,再去买;没钱,咱赊得出来;干力气活儿,就是别缺着嘴,来!”
这时天完全亮了,屋中冷清清的明亮,二人抱着碗喝起来,声响很大而甜美。谁也没说话,一气把烧饼油条吃了个干净。
“你说说,现在这闹的又是那门子回事儿!”
程三递给罗富强一支烟,罗富强摇了摇头。
“打从前年起,咱们和小日本打,现在又和老毛子打,这打仗啊,我瞧着可是越打越险哪!”
程三撇了半天嘴,似乎想过点味儿来。
“依我看哪!再这么打下去,真不知道啥时候才是个劲头,这么大的国家,大家伙都好好的过日子得了,非打那门子仗不是。”
虽说这仗对老百姓的生活似乎没啥影响,可程三却觉得这仗打的太险了,换句话来说,是中国行的太陡了。
“哎,这国家大事啊,不是咱们平头草民能扯道的,真是的,只盼着,这年景好点,能多挣两个大钱儿!”
在嘴边下这么嘀咕着,程三又催了句,瞧着罗富强说道。
“走吧,这不是出了太阳?现在啊,这骑车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干了,现如今,这满大街都是那个什么公共汽车,和过去的电车一个样儿,抢咱们的生意不是!这力气活,眼瞧着干不下去了!”
朝阳的阳光,借着雪的反射,已经将全城映的通亮。蓝色的天,白色的雪,天上有阳光,雪上映着光,蓝白之间闪起一片金花,几乎让人睁不开眼来。
骑着三轮车罗富强在北平城里转着,作为一蹬三轮车的力巴,每天从清晨到晚上,他都是这般在北平城里转着,或是定着点的在一些地方等着生意,只不过,现如今,随着这公共汽车一条线一条线的开通,这生意是越发的不好干了。
生意难干啊!
罗富强在心里这般寻思着,偶尔的,他会把视线投向街边执勤的军人,瞧着那些穿着呢绒大衣、踏着军靴在街道上巡逻的军人们,在运的一段时间里,他的眼睛总是不自主的移到他们的身上,虽说现如今,他也是北平市民团的团兵,可团兵总归只是团兵,远无法同这些正规军相比。
“若是那天生意真干不下去了,我也去当兵去!”
去当兵,见见世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话,在北平、在华北,就传着这么一句话来,什么“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那早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如今讲究的——军队只要最好的,至少对于华北军来说,他们只要最好的。
最好的!
念叨着这句话的时候,注意到路边的宣传栏边挤满了人,于是便和其它人一样,停好三轮车,他也跟着凑了过去,凭着个头优势,他看到宣传栏上张贴着几十张照片,照片上赫然是一队队在雪地中行走着的大鼻子。
“乖乖,国朝打了这么多仗,啥时候像现在这样真正打败过洋鬼子!”
“可不是,瞧这架势,这投降的老毛子没有三四万,也得有一两万吧!当年八国联军那会,洋鬼子打进京城来,可都没这么多兵!”
“照我说,这打洋鬼子,还是得咱们华北军,先是那日本小鬼子,现在又是俄国老毛子,这一个个的,可不都落在咱们手上了……”
挤在宣传栏边的老百姓无不是显得有些激动,没有“捷报的号外”有的只是一张张来自前线的照片,但却没有比这更直观的。
望着这些照片,念着照片下配着的文字,再看着照片上,那些在风雪中欢笑的战士,罗富强的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那里叫喊着,此时,他的心中甚至出现了一种幻觉,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些军人中的一员。
当他离开宣传栏的时候,迎面扑入视线的,却是街的对面墙壁上张贴着海报上,在海报上赫然是一个持枪的战士手指着他。
“你参军了吗?”
我参军了吗?
一个声音在罗富强的脑海中回荡着,他骑着三轮车,甚至没有再像往常一样,赶着生意,而是径直朝着最近的征兵办公室的方向骑去,虽说空中下着雪,可是在征兵办公室的门外,却排出了一长溜队伍,都是等待报名参军的青年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笑容中又带着一丝自豪。
志愿兵与征召兵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作为志愿兵,可以申请参加军官培训考试!”
与征兵办公室隔着几条街的小饭馆内,一个中年人看着面前的三名青年,用语重心长的口吻嘱托着。
“如果报考北方商学院的话,需要经过这样,那样的资格审查,而且还需要本地商会会长或者参政员的推荐,这无疑会令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
在说话的时候,中年人为其中的一名青年夹了块肉,然后看着他说道。
“所以,以志愿兵的身份参军,是成为军官的唯一捷径,也是华北地方军中少有的几个漏洞,现在,你们已经通过了体检,很快就要进入军营接受训练,无论如何,都要咬牙撑下去,记住,你们的使命和职责,明白吗?”
面对中年人的叮嘱,三个年青人重重的点点了头,其中的一个青年则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
“请您放心,我们绝不辜负家里的期望的!”
中年人默默的点点头,然后不无感慨的说道。
“这也是没有选择的办法,对于华北地方军,我们几乎没有任何渠道获得他们的情报,即便是……他们的保密制度非常完善,机要文件绝不会带出军营,外人亦无法进入军营,总之,你们进去之后,不要想着发展下线或者搜集情报,要首先学会保护自己,只要保护好自己,才有可能接触到更多的机要,才能在未来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如果引起宪兵或者内部反情报人员的注意,那么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明白吗?一定要保护自己!”
“是!”
半个钟头后,在与三名青年告别之后,中年人看着自己的三个学生的离开,心底不禁感觉到一丝忧郁,原本他们应该上大学,然后……但现在,他并没有其它的选择,多年来,无论是邯郸军亦或是现在的华北军,对于外界而言像是笼罩着一层铁幕一般,想要了解这个铁幕,就必须派人进入其中,否则外界很难获得其准确的情报,就像北方的冲突,他也只能通过公开在报纸上的新闻获知军队的动向,至于其它根本无从了解。
“希望,他们能够成功吧!”
默默的念叨一声,神情显得有些复杂的中年人便戴着礼帽,踩着路边的积雪沿着街巷前行着,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在路边一个跺着脚搓着手的三轮车夫一直观察着他,注视着他……
山河血 804.第804章 来自苏俄的退让
十二月六日夜晚,这一天,有一枚炸弹在距离铁狮子胡同不远处的街道上发生了爆炸,当场有几名路人被炸死、炸伤。这样的炸弹袭击,自华北当局同苏俄发生冲突之后,总是时有发生,而最近似乎更为频繁了。
尽管在爆炸袭击发生之后,警察局、调查部以及保安局立即展开联合行动,但是仍然未能完全制止这种发生在敌后的破坏行为。
当炸弹爆炸的时候,管明棠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台灯的灯光在炸弹爆炸的一刹那暗淡了一下,然后一切都恢复正常了,或许,这是炸弹冲击波对电线线路造成的冲击造成的,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这种炸弹,对于这里不可能造成任何损害。
就在这时,外务处处长黄培坤和调查部部长曾澈两个人共同走了进来。
“怎么样?”
在他们刚一进来的时候,管明棠便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他根本就没有过问发生在北平的爆炸,那种爆炸,在北平总会时而发生,自然有专门的机构去负责调查。
现在,他更为关心的事情是——与苏联方面的非正式的接触。与苏联方面的谈判已经在三天前秘密展开了,尽管现在战争仍然进行着,但是战争并没有妨碍两国官方的接触,正像现在在武汉,苏俄驻华大使高唱着“苏中友谊万古长青”一般,这或许就是和苏俄打交道的好处,在一个以领袖意志为意志的国家,领袖的意志决定着一切。
“是这样的,苏方表示,他们可以在蒙古问题上作出一定的让步!”
在回答主任的问题时,作为外务处处长的黄培坤从地图包中取出一份地图。
“苏方不反对我们对于达里冈爱地区的治权主张。”
只是治权主张!
有限的战役目标,并非整个蒙古,尽管从国际公法上来看,外蒙古依然是中国的领土,但事实上,中国对于外蒙却没有任何治权。
“并且原则上并不反对中国对于蒙古的主权拥有!”
这应该是苏联方面作出的最大让步了,虽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极为恶心,但是管明棠却非常明白,为了苏联人的这句话,南京政府争取了几十年,但是现在,管明棠并无意收复整个蒙古,从而进一步激化与苏联之间的关系。
“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关于蒙古的主权归属问题,必须要写进停战条约之中,”
“但是,主任,苏方亦要求我方必须要充分考虑蒙古人民的意愿……”
“蒙古人民的意愿……”
嘲弄似的一笑,管明棠的脑海中浮现出历史上的关于********的公投,那是何等的尊重“蒙古人民的意愿”啊!
不过只是枪口下的意愿罢了!
“告诉他们,我们会尊重蒙古人民的意愿!”
如果有必要的话……并不仅仅只有苏联人才有枪,只需要等待时机。
“但是,尊重,绝不意味着我们同意********,对于中国而言,任何同意********的说词,都是不可能为民众所接受的,这一切,必须以告知苏俄方面,所以,我们将不可能就任何有关蒙古现在以及未来地位的问题,与苏俄方面达成任何协议!”
又一次,管明棠为谈判定起了“调子”,从双方刚一开始接触,管明棠就不断的为谈判定着基调,准确的来说,所有的基调只围绕一个核心——有所得到,但绝不愿意对此作出任何付出。
正如同,他要求苏联方面承认中国对蒙古的主权拥有,却不愿就蒙古地位问题与其进行任何谈判一般,一但苏联方面认同中国的主权拥有,那么就意味着苏联与蒙古达成的任何条约,都是不符合国际公法的。
尽管事实上,苏联人从未表示过任何对国际公法的尊重,正像斯大林的一句名言一样“签订条约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撕毁条约。”,与强盗打交道,就需要用强盗的方式。
“那么,苏联人是否就被包围部队提出交涉?”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管明棠又在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来,然后,默默的思索起来。
此时他甚至在内心深处佩服起那位拥有“钢铁般意志”的对手了,铁石心肠恐怕也不过如此了,从双方接触至今,他们根本就没有关心过包围圈中的几十万苏蒙军,他们的生死,似乎与苏俄没有任何关系。
“主任,我个人觉得,对于苏俄方面而言,现在苏蒙军根本就是累赘,相比于通过谈判解除我们的对他们的包围,我想苏俄方面更希望看到,我们将其全歼!”
在推测着苏联官方的态度时,只觉得一阵胆寒。
“有时候,我们很难用常理去看待发生在那个国家的事情!”
正如同发生在那里的大清洗一样,在心下感叹着,管明棠走到窗边,略微拉起了卷帘,此时窗外正飘着雪花,看着那被雪染白的房顶,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北方草原上的寒冷,感受到包围圈中的苏蒙军所遭受的磨难,只不过,那些依然在酷寒中坚持着、战斗着的人们,是否知道,他们已经被自己的祖国放弃了呢?
放下卷帘,迈着从容不迫的轻柔的步子,管明棠重新回到桌子旁。
“不过,这对于我们而言,却是一个机会!”
“机会?”
“是的!”
沉默了片刻,管明棠用相对冷酷的话语说道。
“是我们赢得胜利的机会!”
是什么样的胜利呢?
接下来,管明棠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仅仅只是坐在办公桌后的圈手椅里,以漫不经意的目光在桌上捞着的文件上溜过去。然后,他仿佛已作了什么决定,朝那只盛着许多削得尖尖的蓝铅笔的小笔筒伸过手去。
良久之后,管明棠微微抬起头来,此时,黄培坤已经离开了办公室,而曾澈仍然坐在办公桌的前方。
“主任,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苏俄方面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大清洗!”
曾澈的话让管明棠默不作声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用不大地声音说道。
“自残的还不够啊……”
在过去的几年间,苏联的大清洗开创了一个人类史上不曾有的先例:一个政党将自己一半的的成员逮捕,一个政权将自己的多数上层成员处决,一支军队的军官团在和平时期几乎被完全消灭。
而现在,这个最恐怖、最黑暗的时期,不仅没有结束,而且在机缘巧合下,又一次亮起了自己的屠刀。
抬起眼睛来看了看曾澈,管明棠用不无感叹的话语说道。
“在去年刚刚刹住车的大清洗中,几乎整个消灭了苏军的军官阶层,红军指挥人员和政工人员有4万余人被清洗,其中1。5万人被枪决。大清洗枪决了5名元帅中的3人、4名一级集团军级将领中的3人、12名二级集团军级将领的全部、67名军长中的60人、199名师长中的136人、397名旅长中的221人。”
话声突然一顿,管明棠又用略带着些许疑惑的声音问道。
“那么现在,新一轮的大清洗……又将有多少有牵涉其中?”
这个问题,或许并不是管明棠需要考虑的,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去考虑,
“这场与苏蒙军的战争,充分暴露出了苏蒙军脆弱的一面,他们的指挥官几乎没有任何经验,除去服从命令之外,在战场上,根本就不敢亦不会采取任何主动措施,即便是……”
朱可夫……想到这个名字,管明棠在心下略微叹了口气,看样子,无论如何,这位胜利象征都不可能在这个时空中成就他的辉煌了,正如同崔可夫一般,曾担任驻华顾问的经历,成为了其最为致命的经历,许多被曾被派往中国的苏军将领,都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被清算了。
被大清洗严重伤害元气的苏军,在苏芬战争中丢尽了脸面在历史上。90万苏联红军花了4个月时间,才迫使300万人口的芬兰屈服停战,红军伤亡50万人。它直接刺激了纳粹德国的军事冒险。
而在北方边界,20万华北军不仅可以包围30万苏蒙军,而且还可以在战场上占尽优势,这完全得益于苏军对自己人的“清洗”,若非如此,自己又岂会在蒙古方向进行军事上的“冒险”。
而现在,“清洗”并没有结束,甚至又掀起了一轮高潮,在这种情况下,只会令更多的军官被逮捕、被处决、被流放,到那时,这个时空中的苏军,只会比历史上更为脆弱,更不堪一击。
而这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呢?
是否会刺激日本在未来采取军事上的冒险呢?想到这里,管明棠抬头看着曾澈询问道。
“清泉,现在关东军方面有什么动静吗?”
“根据目标掌握的情报来看,关东军方面一直保持着难以想象的克制,但是,从关东军司令部传来的消息来看,我们在达里冈爱的行动,已经刺激到了关东军上下,甚至就连同东京方面,亦认为,现在的苏俄只是一个看似庞大的实际上却极为虚弱的笨熊罢了!”
曾澈的回答,让管明棠先是一愣,随后他又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墙上的地图,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看来,这一回,许多事情都将会改变……”
当然,这也进一步增加了不确定因素,甚至很有可能将影响到自己对未来的判断,但在另一方面,如果日军北进的话……
想到这里,管明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看着曾澈说道。
“看来,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有必要同日本取得某种程度上的谅解,你觉得呢?”
山河血 805.第805章 新京岁末
康德8年12月,时近岁末,“满洲国”首都新京上空彤云密布,大雪已经厚厚地覆盖了全市,而且看样子还要下。在过去的一年间,新京这座“满洲国”的首都与“满洲国”一般迅速建设着,一步步的展现着作为“首都”魅力。
前几个晚上已下了一尺多厚,是几十年不遇的大雪,尽管新京这座集中全日本几乎所有的建筑工程专家兴建的“亚洲第一现代都市”那现代的交通城市网络亦在大雪受阻,因厚厚的积雪陷于混乱,其中的一些剧院不得不改为临时旅馆以供回不了家的观众借宿。
尽管新京披上了银装,可是看上去几乎仍然是既有西方色彩又有东方色彩,尤其是那些“兴亚式”的官厅建筑,更在雪地间显出东方式的建筑美感。而所谓的“兴亚式”是一种以西方建筑框架为主体,揉入东方顶部造型的建筑式样尝试。东方人被西方列强欺侮了许多年,同为东方民族的日本也是一样,在东方人的心目中,一方面被西方建筑的合理性和艺术性震撼,另一方面更想张扬自己的文化艺术美。在新京设计这些官厅建筑时,同样存在这种纠结,尤其是日本人已经有了叫板欧美的想法,实际上,类似的建筑风格于中国南方亦是如此,实际上这些建筑形式与东方人欲摆脱欧美列强从而“独立发展”追求有着极大的关系。
此时顺天大街那些兴亚式建筑而仅仅相隔几个街区,就是相对狭窄的小街,一排排艺妓馆、寿司铺以及服装店,鳞次栉比,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商店,它们门上挂着随风扑动的暖帘和五颜六色的灯笼,即使在这样的风雪中天,也显出一派欢乐气氛。
在这些街道中,有不少日本人的会所,那些会所看起来是西式建筑或者所谓的兴亚式风格,但是起居部分是日本式的,纸质的墙壁、纸质的滑动门,地板上铺榻榻米,只不过因新京的天气,而特意铺设了地暖。
此时,在这间会所内,十几名日本军官正那里一边喝着清酒,一边在那里畅所欲言着,而众人谈论的话题只有一个核心“中苏冲突”。
从中苏冲突爆发至今,在近半年的时间中,关东军上下无不是兴致勃勃的“观察”着双方的表现,对于关东军而言,这是一个难得的“了解”两个敌人的机会,无论是苏俄也好、中国也罢,都是日本的敌国,尤其是苏俄军队,对于那个对手,他们对其了解更多是局限于纸面上,而发生在达里冈的冲突,却使得他们能够直观的了解这个显得有些神秘的“敌人”,而在另一方面,他们同样希望了解“邯彰军”这个心腹之敌,在经过一年的整军之后,其战斗力的进步与变化。
为了能够近距离了解这两支军队,关东军派出了大量的情报人员,直接前往战区进行侦察,从而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可以说,其对达里冈爱战场的了解,甚至远超过莫斯科对战场态势的了解。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苏俄军队的虚弱,远超过我们最初的想象,他们在兵力、装备均占优势的情况下,却被邯彰军完全包围,甚至无力突围,实在令人费解到极点,”
放下中的的酒杯,森本中佐用一种颇为感叹的口吻说道,今天的这场聚会实际上正是为了迎接他的归来——在过去的两个月间,他一直率领着一只侦察部队在达里冈爱一带进行侦察,战场态势的骤然急变,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费解?怎么会呢?现在的情况,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森本的话让佐藤大佐不时的摇着头,作为关东军对苏情报机关的负责人,他对于苏俄的了解无疑更全面一些,实际上,在中苏冲突爆发的时候,他就作出了一个判断——邯彰军赢得胜利的可能性超过九成,当然前提是在苏俄方面控制战争规模的情况下。
“大家应该注意到的一点是,对军官团体的大规模清洗,严重影响到苏俄军队的战斗力,或许,朱可夫是一个相对出色的军事将领,但是相形之下,他们的师旅团指挥官却没有任何经验,或许邯彰军的军官团的经验亦不丰富,但是他们的实战经验却远优于对方,而且基层军官团、军曹不仅极富经验,而且训练极为出色,加之其兵士训练有素,所以从一开始,他们选择了避其锋芒,诱使其实施纵深进攻,待其兵力分散后,再对其薄弱部位实施反包围,从而令其陷入当前的困境之中,而相比之下,苏蒙军的各级指挥官却无法应对战场上的形势变化,面对包围,他们甚至愚蠢的选择了就地防守,而不是彼此靠拢,这种军队,根本就是不足为惧的!”
在众人的谈论中,几乎所有人都认准了一点——现在的苏蒙军根本就不足为惧,对于经过一年的军备重整的关东军而言,此时,一种空前的自信正在关东军上下漫延着,尤其是随着新型飞机、新型战车以及新式火炮的大量装备,甚至其在推演中判定火力强大的邯彰军亦不足为惧,至于在战场上表现远不如日军的苏军,则更不放在眼中。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邯彰军在过去的一年间,发展更为迅速,从而致使苏蒙军完全无法与其对抗呢?”
一个理智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的时候,说话的是渡边一郎少佐,他曾在山东指挥过部队与邯彰军进行作战,尽管他成功率领一个大队的士兵摆脱中国装甲部队的追击,但邯彰军却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极为浓重的阴影,而此时他对邯彰军推崇得到的却是更多的反对。
“更为迅速?这根本就不可能!现在的邯彰军,和过去相比,我认为最大的变化就是他们的军官团经验更丰富一些,至于在火力和装备上,我并不认为会有多大的进展,他们的火力配置已经达到步兵部队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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