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咧着嘴,丹尼尔湛蓝的眼睛中攒着笑容。
“反正他们都知道,俄国肯定没救了,”
说到这,丹尼尔他笑起来。
“所以,他们的抵抗应该不会多少顽强,这是很正常的事,在卡兹塔洛夫卡,有一个师的俄国人直接投降了。”
“不是俄国人,是中亚的土著!”
在战友们的话语中,法比卡微微皱了皱眉,只是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在铁丝网的后方是什么?
白旗?
在铁丝网的后方,他看到了一面白旗正,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手中举着白旗,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咦,难道他们要投降?”
看到白旗,原本躲依着的人们都站了起来,不过只有三十几个人。他们无不是诧异的看着那三个走过来的俄国人。
不过他们似乎和俄国人有所不同,因为他们穿着迷彩服,难道是俄国人的精锐部队?
近了,当那三个人越过铁丝网的时候,法比卡诧异的发现,这三个人是黄种人,他们是谁?
“你好,”
德语的问好声,让法比卡微微一愣。
“你好!”
“我是中国北方边防军西北方面军少尉张四维!”
什么,中国人?他是中国人,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德国国防军上士法比卡。”
在法比卡和所有人的诧异中,张四维的脸上挤着一丝笑容。
“我军已经于凌晨四时攻克了乌拉尔……”
然后,没有然后了,剩下的事情都再简单不过了,法比卡派人向连长报告,接着呢?两国的军人在那里有彼此相视着。
“要吸烟吗?”
张四维伸手到胸前口袋里摸烟,法比卡把烟夹在嘴边他才想起没带火机,正当他想着不抽也无所谓的时候,中国人在旁边打了火,并把火机递到他面前。他把头凑过去,跳动的火苗和他衔着的香烟微颤着碰到了一起,点着了一根香烟。
他深深的将尼古丁吸进肺中,然后吐出一口淡蓝的烟气,它们飘入同样淡蓝的天色之中。云团被朝阳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淡红色,安静的浮在空中,看着那朝阳,不知是因为阳光还是香烟的关系,法比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笑容显得很是灿烂。
山河血 1126.第1126章 战士与将军
爆炸的气浪把沃尔伦从房顶上掀开,在黄色的烟尘中,他从房顶上摔了下来,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了出来,而在他的身边战友们依然在战斗着,德普机枪依然欢腾着,朝着侵略者扫射着,勉强撑起躯体,他看到一队中国人正试图从墙边的破洞处冲过来,他想拿枪却不知道枪在什么地方,而这时中国人已经端起了自动枪,瞄准着他的同志们的后背。
在千钧一发中,看到身边一枚反坦克手榴弹的沃尔伦拉响了反坦克手榴弹,他大叫一声,握着手榴弹义无反顾的朝着破洞处冲去,下一瞬间,手榴弹爆炸了,在烈焰与硝烟中,沃尔伦和那几个中国人同归于尽了。
硝烟笼罩着阿克托别,当一个个将军们选择投降的时候,阿克托别这座小城激烈的战斗仍然进行着,在硝烟中红旗依然迎风飘荡着,在硝烟中在弹片中飘荡着。
抱着冲锋枪,尼科斯基沿着一座建筑的墙边儿奔跑着,低低的弯着身,扑面而来的浓烟使他的眼睛流出了眼泪,嗓子生疼,浓烟是他的盟友,烟雾使得中国侵略者看不到他。
他到达建筑的另一角,眼睛在烟雾中搜寻着敌人,这时街上有一种令人恐惧不安的静寂,坦克的射击停了下来,喷火器也停了下来,太阳挣扎着要冲破街上弥漫着的烟笼罩着一切的烟雾。
在烟雾中,尼科斯基看到伊万的独立站在街道的中央,两个胳膊垂在腰间,中国人对着他,离他数米,血,顺着伊万的衣角滴落着,而那几个中国人则端着枪瞄准着他。
“举起手来!”
生硬的发音不标准的俄语从中国人的口中吐出,在尼科斯基看来,那些中国人就像是胆小鬼一样,他们止步不前了,只是大声的叫喊着,有时候会喊着他们听不懂的中国话。
在接连喊出数声之后,他看到伊万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手榴弹,就在这时,中国人举起了步枪,与眼睛齐平,瞄准了伊万,枪声响了,伊万的胸膛连中两枪,血涌了出来,手榴弹跌落的伊万用手捂着伤口倒下了。
瞪眼看着好友的尸体,尼科斯基的浑身颤抖着,其实这不过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可在他的眼中,所有的画面都是慢慢的就像过去了几分钟一般。
“啊!”
叫嚷着,尼科斯基端着波波沙冲锋枪冲出了街角,朝着中国人扫射着,倾倒着弹雨,中国迅速的躲到了一边的瓦砾或破墙处,尽管弹鼓内有71发子弹,但不一会还是打空了,就在尼科斯基打空弹鼓的瞬间,他看到中国人瞄准了他。
在清脆的枪声中,尼科斯基只感觉胸前一震,整个人便倒了下去,在身体重重的跌倒在地时,透过硝烟,他看到了天空,蓝色的天空就像平静的黑海一般,只是他再也无法回到克里米亚的家乡了……
当激战在阿克托别这座小城的各个角落中爆发的时候,在城市腹地的一间地下室内,彼得罗夫少将的眉头紧锁着,他从桌上的铁皮盒中拿出根香烟,在划火柴的时候却反复划了多次,以至前后用了三四根火柴才点着香烟。
“将军,我相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一个人都需要考虑一个问题!”
安杰洛看着彼得罗夫用一种平静的口吻说道,半年前,他以“难民”的身份潜伏在这里,现在,他却大摇大摆的来到城防司令部,面对这位选择坚守的将军,开始了他的工作。
尼古丁吸入肺中的时候,原本看似有些慌乱的彼得罗夫似乎恢复了镇定,他只是静静的吸着烟,甚至都没有用正眼去看安杰洛,如果是在两天前,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但是现在,彼得罗夫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下定决心。
三天前,面对下乌拉尔方面军向中国人投降的残酷现实,许多防御部队在面对中国人的进攻时,选择了投降,将校们总有他们的理由——为了避免伤亡,为了俄罗斯的未来,等等,但是彼得罗夫却没有那么做,作为一名布尔什维克,他愿意为了信仰而战。
所以,他选择了战斗,他的手中只有不到7000名士兵,即便是加上征召的民防队,甚至还不到万人,可就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选择了战斗,他想用自己的鲜血去维护苏联军人的尊严,可他的热情得到了什么回报呢?驻守地亚伊桑坦克275旅投降了。
现在,当战斗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在城市的大多数地区都陷落的时候,中国人依然派出他们的“信使”,一个俄罗斯人,在几天前的会议上,他甚至见过安杰洛。
有多少有背叛了俄国?
“应该如何生活下去!”
安杰洛的话,彼得罗夫的眉头一皱。
生活下去,未来如何生活下去呢?生活在中国人的占领之中吗?还是其它人那样,可耻的换上一身军装,成为俄罗斯解放军的一员?
“如果您愿意的话,你可以和家人一起,前往印度,然后从那里前往其它国家!”
和家人一同前往其它国家!
“而作为回报!”
安杰洛从衣袋中拿出一张本票,是美国花旗银行的本票,在那张本票递到彼得罗夫的眼前时,上面的数字,着实让彼得罗夫惊讶不已。
二十万美元!
足够他和家人一同在美国好好的生活下去,在彼得罗夫的眼睛盯视着那张银行本票的时候,安杰洛的声音不停的在他的耳边闪动着。
“现在,您一个人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能够挽救一切吗?不,德国人距离这里只有几十公里,如果这里的战斗继续下去的话,您也许会光荣的战死,但是你的士兵和家人都会被关进德国人的集中营,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安杰洛的游说中,彼得罗夫重重的点了点头,在他点头的时候,原本那个宽大的肩膀瞬间像是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似的,垮掉了,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
一面白旗升起了。
在硝烟中,白旗显得极为醒目。
随着库斯塔奈防卫司令部的一道命令,在这座城市战斗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苏军投降了,几乎是在投降的命令下达时,抵抗便结束了,当许多苏军官兵放下武器高举着双手走出来的时候,还有一些人哭了,尤其是一些年青人,他们哭泣着,似乎是为苏联而哭泣。
在一座掩蔽部门口,萧山遇到被两个战士手押出的俘虏,有几十个人,其中那些中亚籍的士兵满是硝烟的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回家的希望,而其中几个欧裔的军人则垂头丧气的,而其中更有一个冷漠地朝他扫了一眼。在那张满是硝烟的脸庞上,他看到些许泪痕,显然他曾大哭了一场。
在满是瓦砾的街道上,一辆坦克停了下来,一名中国坦克兵从的舱口探出身子,高傲而自负地站在那里,他穿着黑色的连衫裤,没有戴钢盔,风吹着他黑的头发,脸上挂着洋洋得意的笑容。
那得意的笑容与俄国士兵脸上的泪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这就是胜利者与失败者的分别吧!
继续向前走着,在市中心的中心广场上,萧山看到一排俄国、军官站在那里,他们正在进行着登记,那些军官的神情各异,有的身军装上不见一丝尘土,有的人军装上却满是硝烟,更有一些人,身上穿着破旧的满是尘土的军装。
“交出你的证件,说出您的身分和姓名!”
坐在桌后的军官,头也未抬的问了一句。走向前去,萧山看着桌前的俄国、军官,他看到的是站着一个形削骨立、已难分辨多大年龄的人。他没有戴帽子,砖灰渗进了他那皮带紧束的军装,不过虽是如此,他却挺起胸、昂着头肃立在那儿,像所有的军人一样,尽可能的保持着军姿,显然,他并不想让对方轻视自己,而那蓝灰色的眼睛中,却没有一丝神彩,他的双眼凝望着远方的太阳,从这双直勾自的凝然不动的眼睛里,止不住的泪水流了下来,这泪水是为什么而流呢?
是为了投降的屈辱吗?还是为了他的祖国?在萧山的诧异中,他听到一个响亮的回答。
“我,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军人。”
声音嘶哑但却洪亮非常,他的声音甚至引得后面还算整齐的队列生了一些混乱,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更有许多完成登记的正在一旁喝着咖啡吸着香烟的俄国、军官脸色微变。
趴在桌上负责登计战俘的军官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俄国、军官。
“交出你的证件,说出您的身分和姓名!”
军官的再次反问引起了周围的慌乱,尤其是那些享受着俄罗斯解放军的同志为他们提供的香烟和咖啡的军官们,更是因为他的话而生出一丝羞愧,抓着咖啡杯的他们,只感觉这杯子再烫手不过了。
感觉到周围的慌乱,这个俘虏的脸上露出在一种奇异的、轻蔑的冷笑,同时那浓密的胡须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军人。”
山河血 1127.第1127章 帝国的遗产
“苏俄正在崩溃!”
在中国,几乎每一个报纸都用类似的报道加以报道,在短短的四个月间,总兵力不过只有50万人的中俄联合部队占领了超过两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解放了近两千万苏俄民众,但这却不是证明其正在崩溃的数字,真正证明其崩溃的数字却是“歼灭敌军12。573万人,俘虏27。65万人,敌军主动投诚45。12万”,这三个数字实际上才是最关键的数字,战死者不足被俘者之半,主动投诚者远超两者总和。
这一系列的数字,对于国人而言,无疑是在证明了一个现实——苏俄已经崩溃,而业已打响的,双方投入兵力超过三百万人的乌法保卫战,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苏俄的最后一战”,每一个人都明白,乌法战役一但失败,苏俄将会成为历史。
曾几何时,面临内忧外患的中国人曾把视线投向苏俄,人们关注苏俄,不仅仅是因为其成功带来的吸引力和联苏制日的现实需要,甚至一些人将其视为精神归宿和价值取向。甚至于人们将其视为理想国,视为“人间天堂”。
不过在日军进攻西伯利亚,随着中日“合拍”的记录电影的播放,人们看到了那个“人间天堂”的血海,所谓的人人平等的社会不过只是虚假的,从不存在的,但这依然不妨碍人们对苏俄依然心怀好感。
在四个月前,当中俄联军向中亚发起“预防”性进攻的时候,国内有许多报纸、学者为苏俄鸣不平,甚至称这是“华北当局为帝国主义列强者所收买之铁证”,一时间华北当局为从人所指,面对这一情况,中央选择了沉默,可现在,胜利的消息却不断的传来了,面对中俄联军,尤其是那支在开战时兵力不到十万,现在越迅速膨胀到六十万人的“俄罗斯解放军”,那些人不禁想问,苏俄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的元帅、他的将军根本就不愿意为保卫他而战斗呢?
不过外界的争论并不是影响华北或者南京的政府运作,事实上,对于苏俄的崩溃,南京许多政府要员甚至是乐见其成的。
虹桥路20号,这是军事委员会资源委员会所在,从民21年成立国防设计委员会至今,委员会早已经发展成为中国,至少是南中国的重工业主管部门,十一年来,数以千计的厂矿在资源委员会主导下兴建,而其产业活动主要集中在与军事工业相关的钢铁、动力、机电以及化学等基本重工业领域。
在民27年后,借助外国投资,资源委员会兴建的十司十厂,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南中国的重工业核心,而在美国租借法案的帮助下以及数亿美元的直接工业贷款的支持下,过去的两年间,十大公司、十大工厂都得到了大规模的扩建。
经济形势的好转、工业力量的增强,资源委员会在国家重工业建设上取得的成就,使得其在政府内部占据着越来越大的份量,尤其是其厂矿每年可以向国家上缴十数亿元利润,更是令其时常处于南京的政府旋窝中。而主持委员会的翁文灏、钱文昌等人的一举一动,更是引人关注。
清晨八点资源委员会那栋五楼的办公室内,中外专家学者们和过去一样,开始进行着规划、讨论,以制定明年中国的重工业计划,对于在重工业领域实施统制管理的南京而言,这是每年必须进行的任务。
讨论的结果无非是新增加几个重点项目或是几个重点项目的进度,等等诸如此类的事宜,尽管南京制定有“工业三年计划”,但那些计划却都是灵活的,都是需要及时调整的,就像原定的皖中工业区建设,制定计划之初,是试图利用两淮丰富的煤提供充足的动力,但随着丹江口水电站的建成,他们不得不重建计划,进一步扩建鄂北工业区,以利用丹江口提供的数十亿千瓦的廉价水电。
不过今天作为秘书长的翁文灏并没有前往钢铁科、动力科、机电科、矿产科或化学科等十多个科室中的那一个,而是呆在他的那间办公室中,坐在他面前的钱昌照,这位副秘书长,刚刚返回南京,准确的来说,刚刚从中亚返回南京。
“……工业东迁是苏俄战时动员的重要措施,在苏德战争爆发后成立的疏散委员会,到1941年下半年从西部搬迁了2593个工业企业的设备和大量物资。1942年4月,基本完成乌克兰、白俄罗斯、波罗的海沿岸地区企业的转移,第二阶段又疏散了中部和北高加索等南部地区企业。整个东迁过程中,铁路共运输工业设备240万个车皮,运送职工1500多万人,而现在,这些工业企业中的70%设于中亚,而其中的65%则位于目前的联军控制区内……”
钱昌照一边做着讲解,一边将他的准备好的文件,递给翁文灏,他之所以前往中亚,是为资源委员会了解前苏俄工业企业的生产情况,不过相比于派往东北的调查组,作为副秘书长的他亲自率领由近两百名专家组成的调查团,前往中亚对前苏企业加以调查。
“在那里,我们发现,苏联工厂的机械设备,进口欧美者占总设备量的45%,其大都是20年代中期至30年代晚期生产,性能先进且状态优良,至于苏制设备,亦大都为仿制欧美先进设备,数量众多且状态较新,其大都为30年代生产。根据目前的统计,位于控制区内的金属加工机床总数超过45万台,而冶金设备总产能超过1200万吨,可以说,仅于中亚缴获的设备,便使得华北的工业力量倍增!”
钱昌照的言语中带着一丝羡慕,甚至于有些嫉妒,当资源委员会千方百计的引进外资、发行债券,争夺美国援助以发展政府的工业力量时,华北通过一场战争所得到的,便远远的将政府甩在身后。
“他们的生产恢复的怎么样?那些工厂毕竟都是俄国工厂,俄国人在撤退时没有进行破坏吗?”
翁文灏有些诧异的反问道。
“虽说有些工厂在军队撤退时进行了破坏,但大都可以修复,而工厂中的绝大多数设备都未遭破坏,而且,因为无路可撤的原因,近千万工人留了下来,不过女工和童工极多,或许是因为他们知道,工厂复工关系到生计的关系,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并不愿意破坏工厂,几乎每占领一地,军事管理部门就会接管工厂,然后派出管理以及技术人员,同俄国工程师共同恢复工厂的生产。”
话声稍稍一顿,钱昌照又特意补充道。
“他们对技术人员和工人实施的是怀柔政策,比如,过去,因为是仓促迁移的关系,那些俄国工人大都住在条件恶劣的木板房内,而且其家人食物严重不足,现在他们不仅能够得到足够食物,而且收入较之过去有明显提高,而在某些城市新的居民区亦开始进行建设,总体上来说,绝大多数俄国人并不会冒着被逮捕的危险,而选择抵抗,当然抵抗活动同样也是不可避免的,但并不影响工厂的修复或者生产,现在中俄联军的军需物资已经改为本地提供,而铁路运往中亚的物资亦由军需物资改为诸如粮食以及工业消费品的民间物资,这些物资甚至是他们控制俄国人的一种手段。”
“控制手段?乙藜,说来听听!”
“嗯,怎么说呢?当地的军管会为了便于管理,仍然沿用着苏俄式的管理,包括食物在内的所有消费品都需要凭票供应,而他们又对票证加以控制,根据人口有固定的配额,如果其在工厂工作,配额会适当的提高,而且加班、超标完成生产量,都可以获得额外的配额,这使得工人非常愿意为了改善家人的生活条件,而努力工作,同时,许多俄国人迫于生计,亦不得不选择为他们服务,不工作就无法维持生计,毕竟他们在银行的存款等都无法取出,所以为了维生,他们只能选择合作……”
用食物迫使人们低头,翁文灏点点头,然后用颇为感慨的口吻说道。
“这一套办法,是俄国人的办法,现在却被他们直接沿用,可以说,俄国人这是作茧自缚!”
“可不是,他们只想着控制本国民众,却没有想到,他们可以控制,同样的入侵者,亦会沿用同样的方式,或者说其方式的改良版,对其人民加以控制!”
不过钱昌照只是稍一感叹,然后便把话题引回了正题。
“永年兄,根据我们对中亚的观察,和东北一样,华北那边对其是势在必得,在东北,北方公司还有所收敛,是打着“代管”的旗号,而在中亚,北方公司则是直接管理者,永年兄,这个北方公司啊,估计这一仗打下来,可就真的是前所未有之托斯拉了!”
“乙藜,北方公司未来是尾大甩不掉啊!”
一声感叹后,翁文灏瞧着面前的这份报告,华北现在未尝不是尾大甩不掉啊,可对华北政府还用政治手段加以控制,但北方公司呢?
“依我来看,未来中国最大不稳者,必为北方!”
山河血 1128.第1128章 治下之民
1941年5月,在烈日下的公路上、土路上或是草原上,满眼都是带着辎重车、炮队和坦克的撤退的红军部队,保育院和幼儿园的孩子们,畜群,卡车,以及逃难的人们。逃难的人们有时排成队列,有时分散,他们推着小车,上面堆着物件,孩子们就坐在包袱上面。
他们走过的时候践踏着快要成熟或是已经成熟的庄稼。无论是践踏庄稼的人也好,播种庄稼的人也好,谁都不再爱惜这些庄稼了。这些庄稼已经成为无主之物,成为了逃难的人们的食物,一时间乌克兰的草原上尘土漫天,望着太阳都不用眨眼。
这是自十几个世纪前,日尔曼等民族大迁徙以来,俄罗斯大地上,第一次出现如此在规模的迁移——数以千万计的人们从那一天开始,主动或被动的向着东方迁移,没有人知道他们会迁往什么地方。
在迫不得已的匆促的撤退中往往如此,除了大批军队与居民的虽然困难然而有计划的主要的、大规模的移动以外,在所有的道路上和草原上,还有逃难的人们,小机关和小团体,在战斗中受创、失去联络、迷失路途的军队的零散队伍和辎重车,以及一群一群因病、因伤、因缺少运输工具而掉队的军人,朝东方和东南方向走去。
不过,混乱的迁移总是有目的——中亚,则是迁移的所在地,在数以百万计的火车车厢将工厂的设备以及工人迁望中亚大草原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被改变了。
卡拉干达这座位于哈萨克北部小城,原本不过只是一座草原小城,虽说这座城市周围有着丰富的矿产资源,但是过去的几个五年计划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开采,直到两年前,随着数以千计的千计的列车停在草原小站上,作为工业疏散点的这座城市和草原发生了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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