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但世间诸事,有得必有失,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中央将裁撤各地绥靖公署、行政公署,华北公署自然也在其中,而这又意味着什么呢?默默的思索着,一时间管明棠却陷入了无法取舍的为难之中。
华北三省三市,有自己多年来的心血,那里是北方公司的根基,那里的一切无不见证着自己在这个时空中取得的成就,而现在,却需要将自己的根基拱手相让,这如何能让人接受呢?
“先生,似乎一切都还不错!”
就在这时,李直民的话,却打断了管明棠的思绪,回头看着面带喜色的李直民,却听到他说。
“14个月后,各省开始选举国大代表,20个月内召开国大,制定国家宪法……”
在李直民那充满期待的讲述之中,管明棠只是默默的点着头,他突视了一点——在国大之后,国内所有的武力力量都将统一整编为“国家军事力量”,此时之后,无论是国民革命军也好,北方边防军也罢,都将成为历史,在中国将只有一支“国家军事力量”。
“是啊!一切都还不错!”
在道出这句话时,杨杰朝着管明棠看了一眼,然后又明知故问似的说道。
“即便是按照3比1的比例裁军,届时以北方的兵力,全不能维持北方防务需要,缺口将超过三十万人,到时候……”
杨杰看着管明棠,一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更是无法回避的,即便是他们想保持北方军的独立性,但随着整编的开始,尤其是北方司令部的成立,为了维持舰队的规模以及对德警戒兵力,届时,都将有大批中央嫡系部队调入中亚以及西伯利亚。
到时候许多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比如随着军政部统一征兵,统一调配军官,原本半独立的北方军将会成为历史,而军政令统一却又是无法避免的。
而那时,自己将不再是土皇帝,而只是一个普通的陆军上将,默默的点起一根香烟,管明棠半闭着眼睛,吸起香烟来,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声音,为什么要这样的呢?以现在自己掌握的部队,完全能够挑战中央,并夺取中央之权,到那时……依靠军队和国运联盟的政群力量,完全可以建立一个全新的政府,到那时,即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造这个国家。
是的,完全有这个可能。
相信许多人都愿意看到这一幕,相比于分享,人人都更愿意独占!即然南京是落后的腐朽的,那么就去打倒他,推翻他,然后,按照自己的意志建立一个人间天堂……在心底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管明棠不禁想到已经成为历史名词,现在却又在刚刚爆发的印度“民族独立起义”中煽风点火的苏维埃帝国,这个不过只不到三十年历史的国家,迅速的成为历史上的奇葩——当初那些号称一心替百姓办事的人,变成了他们自己过去消灭的对象。并且做得比那些已经被被消灭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巩固统治他们在和平时期杀死的人远多过任何一次战争、任何一次自然灾害,整个国家,也因此陷入支离破碎之中……
许多人将这一切归疚于“崛起的代价”或者说“转型的阵痛”,总之,他们的眼中,斯大林工厂里的烟囱是成功的标志,至于什么人造的饥荒、什么古拉格农场,什么肃反,都是可以接受的,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管明棠从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同样在大学时政治不过勉强达标。不懂,也无法理解那个所谓阵痛也好,代价也罢有没有必要。但是他却知道,每天高喊忍受阵痛的人,从来就没痛过。个个都捞得盆满钵溢,全世界都留下了他们挥舞着钞票的身影。而与之相对照的,是一栋巨大的冷冰冰、毫无情感可言的“屋子”,还有屋子中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睛……
这种“迅速崛起”,管明棠没勇气尝试。同样在内心里也不希望,在自己亲手悍卫过的国家中上演。或许,现在自己拥有难以计数的财富,或许,自己现在贵为“北方土皇帝”,但本质上,管明棠知道自己的胸膛里跳动着的是不过只是一颗草民的心。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太上而忘情。做不到满嘴流油的自己,可以轻松的站在一地尸体上喊。
“这都是为了将来而必须付出的代价..。”
那都是自己所鄙夷的人,管明棠不能让自己在半夜猛醒后自己鄙夷自己,同样更不会容忍自己的手中沾满自己人的血。
“嗯……”
夹在指间的香烟燃尽了,手指间的灼痛让管明棠的眉头微微皱,急忙将烟蒂按灭于烟灰缸中,他看着客厅的众人,打破了沉默。
“北方司令部,应该设于何处?我们应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毕竟,北方司令部的辖区太大,权责太重,所以,北方司令部的位置,一定要经心选择!”
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管明棠像是长松了一口气似的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是的,既然无法作到冷酷,那所有的问题都简单了,也许,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中,国运联盟不可能入主中央,但是,管明棠相信,一切并不会太久,至少应该给中国一个机会。
在这个时候,他反倒解脱了,为什么要在乎中央呢?在北方,自己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在自己的手中,一千六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将并入中国!而这一切都是自己开创的!
山河血 第1214章 清算
民33年1月,对国人而言,不仅仅只是新年的到来,同样也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开始——半个世纪来,中国一直在日俄夹缝之间苦苦求生,而在这一年,俄国成为了历史,而日本亦向中国投降了。在北方,曾属于俄国的领土上,上百万占领着西伯利亚的日伪军在短短的两周内先后向中国投降,即便是日本本土,近三十万中国、军队的进驻,使得日本再也无法对中国形成任何威胁。
对于中国而言,这是一个春天!
不过这个春天,对于日本人,尤其是那些在中国境内以及西伯利亚投降的日军而言,无疑有些残酷,尽管根据投降协议,他们会在解除武装战争结束后回国,但当他们投降之后,曾经的诺言似乎变了味道。
“在和平条约未达成前,所有战俘不得遣返!”
一份简单的命令在日军投降后,由北方边防司令部签署下发,同时严厉的追查制度,开始在日本本土以及战俘营、敌侨集中营中推行,所有曾派往中国战场日本官兵,即便是业已退伍亦被宪兵逮捕,大规模的逮捕在日本以及各地未遣返战俘营中上演着,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有史以来最严厉的制裁。
而他们的罪责则是根据民众的检诉以及战友的口供,总之,正像《国民日报》上的承诺一般——“我们绝不会放过任何对同胞负有血债的敌人”,而惩处的对象不仅包括他们,同样也包括那些日侨。
哈尔滨模范监狱,在过去的多年间,这里曾关押着数以千计的被俘义勇军官兵以及抗日志士,而现在,关押在这里的却是数以千计的日侨,因远东军事法庭尚未完成组建,因此对日侨的审判将由特别军事法庭审理,而这些日侨则是根据民众检诉的加以逮捕的。
每天,在这座监狱多达30间审训室内,审训总是在不断的上演着,为了获得他们的口供,审训人员审讯人员总是采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而他们唯一的职责就是让他们坦诚自己的罪恶,并供出其它人。
恐惧!
莫名的恐惧,几乎是在被拖入这间审讯室的时候,山本的身体就变得瘫软起来,在过去的几天中,他总是听到监狱内回响的惨叫着和那些血肉模糊的人,对于他们,中国人从不苛求什么人道,即便是有人撑不过酷刑,死去了,对他们来说,就如同死去一条野狗一般。
是的,就像是野狗一样,在这里生命根本就不值一提。
就在山本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步履从容的人,出现在侦讯室里,他的目光,沉毅地扫过全室。
坐在椅上的山本抬头朝来者看了一眼,这是一名军官,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在他进入侦讯室后,山本看到他脱掉了身上的军装,将军装挂在衣架上,在他将手上的袖子搂起时,这时担任陪审和作口供记录的上士,走到他的身边,低声介绍着。
“这就是松本团山本分团团长山本隆一!”
盯着那个面色苍白的犯人,赵一鸣先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发他的神情中发现他似乎有些恐惧后,心底冷笑着,这是一个很容易对付的对手,实际上,这些侨民很容易对付,即便是意志最坚强的,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足以让他们坦白一切,至于这种人,也许只需要十几分钟。
冷笑之后,赵一鸣立刻大声问道:
“山本,你知道为什么被捕吗?”
赵一鸣的日语非常熟练,毕竟,他曾在日本留过学,在他喊出这句话时,他注意到对方的肩膀微颤。
“我,我们战败了……”
山本隆一有些紧张的回答道。
“我们知道你的一切!”
挺直身体,盯视着对方,赵一鸣翻看着手中的口供。
“你是开拓团分团团长,根据我国国民的检供和你方人员的口供,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应该对三十六名中国人的死去负有直接责任!”
“我,我没杀过人!”
山本隆一狡辩道。
“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没杀过人?是的,你是没有直接杀死他们,可是,他们是否是被你们赶出了家?他们的田地是否是被你抢走?他们为什么会饿死、冻死?你回答我!”
连番的质问,使得山本隆一的额头上冒着汗,他紧张的握了下拳,张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迎着对方的目光时,他的心里却又是一叹,最后喃喃着说道。
“当,当时都是这样的,再说,这,这是军队干的事情……”
是的,这是军队干的事情,是军队把他们赶走了,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赵一鸣马上从另一夹卷宗里,抽出一张褪了色的相片,递到山本面前。那是一张照得模糊不清的相片,照片上的人有点象山本,在照片上,他正在用棍棒殴打着一个中国人,看到照片,山本的肩膀再次轻颤。
赵一鸣用平静的问道。
“那么,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因为伤重而死?”
在哈尔滨模范监狱进行着审讯的同时,在哈尔滨的特别军事法庭内,审判同样进行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从不拿中国人当人的日侨、韩侨,在军事法庭上接受了审判,他们在审判席上百般辩解,似乎是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想将自己的行为归疚到“战争附加伤害”之中,但他们的的辩解却没有任何意义。
“……现根据中国刑事法典,现在处以小松一郎死刑……”
在特出这句话时,王国文的心里不禁长叹一声,作为十三厅法官,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他所签署的“死刑审判”已经多达3976例,看样子,今天肯定是要突破4000了。
对作为战争帮凶的敌侨惩处,要从严从重,这是委员会拟定的原则,特别军事法庭不受国内案例的限制,即便是最普通的罪名,一但陪审团认为有罪,也将会被判处十年以上的监禁,对此,即便是曾对日本人满怀仇恨的王国文,现在也有些难以接受。
在过去的一个月间,有多少日侨被处于极刑?几万,也许更多,没有特赦,没有宽容,同样也没有原谅。
“只有最严厉的制裁,才能让他们明白,战争,不是没有任何代价的!”
月黑风高,夜色沉沉。
民33年1月24日。按汉历来说,是年二十九,也就是大年夜,虽一海相隔,但日本这个深受中国文化影响的国家,同样也在这一天过春节,虽说战争结束了,然而面临急景凋年、物资匮乏的现实,人们哪有那份心情欢唱,一到夜晚,一座座城市因为燃料不足,熄灭路灯后,便变得黑灯瞎火,一片沉寂。人们早早钻入被窝,从睡梦中去求得片时的欢乐。
但是这片时的欢乐,又被呼啸刺耳的警车声所打破……
这些警车与普通的警车不同,一色的白色吉普车,防撞拦上悬挂着中国国旗,这是占领军宪兵兵车辆,在这一天,近三万头戴白盔的宪兵在日本上百座城市连夜出动,他们是奉占领军司令部的命令,执行一项紧急任务——搜捕有抵华经历的前日军。
在东京,执行这一任务的宪兵部队兵分数十路,每路都由日籍警察领路,带着宪兵所组成的30余人的特遣行动队,行动从深夜零点开始。
作为整个行动的指挥者,李玉春这位占领军宪兵司令则坐镇司令部,亲自用对讲机指挥着全部特遣行动队。行动队全部出发后,他又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占领军司令部,向司令作直接汇报。
“高长官,行动队已全部出动!”
“行动前的机密工作做得怎样?”
在电话的另一头,高胜仑,这位刚刚被委任的驻日占领军司令部,则显得谨慎许多,这次大逮捕涉及到每一个曾到过中国的日军官兵,无论是伤残也好,退役也罢,他们必须要为曾入侵中国付出代价,而其中同样涉及多名前日本政府的高级文官,他们同样对入侵中国负有直接责任。
“请放心,调遣人员、配备警车都是行动前一小时临时进行的。人员报到后就不准外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李玉春颇为自信的说道,虽说占领日本还不到二十天,但是他却早已用早期俘虏的日本战俘建立了一支“可靠的日本警察”,而这次任务,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宪兵控制下占领区“治安体制”的检验。
“嗯,这是一件大事,北平都来了电话,要我们全部捕获对入侵中国负有责任的日本人,不准有一个漏网。你要知道这责任重大啊!”
“司令,请您放心!这责任重大,卑职是知道的。现在我就坐镇在总部,亲自指挥着。”
“好!行动结束再给我汇报。”
“是!卑职知道。”
李玉春放下电话后,只是静静的点燃起一枝雪茄,然后便靠在沙发上,在他的耳边是宪兵司令部的参谋人员,在用电台联络着各个县的行动,这一个年三十,对于日本而言,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山河血 第1215章 占领区
1943年12月31日,这一天,对于每一个日本人而言,都是刻骨铭心的一天,这一天,他们第一次听到了“鹤音”,而天皇的讲话却让日本上下都震惊了,每一个日本人都懂得,这意味着他们以前的生活方式结束了,恐惧和敬畏笼罩着这个国家,男人、女人和孩子们都失声痛哭,然而,除去铭心刻骨的羞辱和悲伤之外,也有使得人感到宽慰的事情——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
在短暂的讲话中,天皇并没有提到投降的字眼,官方的声明中也只使用了“战争终止”的说法,此后,那些令人恐惧和憎恨的敌人,将很快登上日本国土的消息也得到了证实,报纸上称“入侵的军团”为“先遣军”,这个短语以前也被用来称呼取得胜利的日军,这种淡化屈辱的说法,不过是一种企图控制恐慌情绪的文字游戏,这时谣言四起,有人说中国人在大阪登陆,也有说空降的美国兵开始烧杀抢掠,人们开始将自家的女孩和家产撤往农村,报纸上也登了一些自救的方法,这更加剧了人们的恐惧。
“当遇到被强、奸的危险时,要保持自己的尊严,绝不屈服,要大声呼救。”在女性被如此告诫时,工厂将装有毒药的胶囊分发给女工,女孩子被告告穿上最宽大的和服,或者剪知头发,女扮男装。
日本人的行为方式和习惯在投降后被彻底的扭曲了,一些头脑发错的人抢夺汽车,疯狂的逃往山里,并从政府在山区的汽油库中偷到了汽油,作为日本人生活的基础,秩序已在大部分地区崩溃了,人们为了生存,发疯的做出各种最为自私的事情。
然而,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慌之后,大部分国民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从外表来看,日本的气氛是平静的,人们克制了自己的行为,毫无保留的接受了天皇的御旨,然后这是一种紧张中的平静,就像暴风雨来临那样,先遣军将会潮水般的涌入他们的国家,对于这些来自异国的主宰者和征服者们,人们只能逆来顺受,听凭他们为自己战死在疆场上的兄弟们得分,他们是不会同情日本人所遭受的灾难和面临的饥饿的,像他们的军队在征服其它地区一样,他们也会抢劫、搜查,将所有看中的女人带走,相比那些可怕的轰炸机来说,这些军队的到来,将是更为可怕的事情。
即便是在东京,电灯泡也是极为短缺的,街道上一片漆黑,无论何时新灯光安上去后,到了清晨,它都会不翼而飞,而日本每一座主要城市都被燃烧弹焚毁了,绿色的植被几乎丧失殆尽,都市的景色已为单调的灰色、褐色或黑色所主宰,各种难闻的气味应有尽有,尿臊味、粪便的臭气和垃圾、阴沟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其中最为刺鼻的、最令人恶心的气味来自那些被烧毁的建筑气,他们积聚在空气中使人联想到战败的耻辱,尽管大雪覆盖了一切,但却无力清除这些令人窒息的气味,遭受毁灭的地区绵延千里,使整个日本变成一片肮脏不堪的地坟场。
无轨电车仍然在首都的街道上行驶,但轿车和卡车则寥寥无几,为了躲避轰炸而逃往农村的人们,大部分没有返回城市,与那些往日十分繁荣的城市一样,东京这时出奇的安静,灯泡是否会发亮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断电也司空见惯,即便是来电,灯泡也只会发出昏暗的光亮,由此几乎不可能得到足够的食物,对于许多人来说,要想苟延残喘活下去,看来也是没有指望的,饥饿在城市中蔓延,而先遣军将拿走所有可用的东西,以供自己使用的说法,更使人们感到雪上加霜。
现在,随着彻底的战败,近400万壮年男劳力在海外的战俘营中关押着,使得这个国家缺少劳动力,同时人人都明白,满洲和朝鲜已经不再是他们的殖民地了,也不会再有粮食从台湾和亚洲大陆上运来。
无论是乡村或是城市的居民对先遣军的到来都感到了恐惧,以前,从未有外国、军队侵入他们的国土,现在他们将遭受耻辱,甚至死亡的打击,在一些地方,当人们商量着如何活下去的时候,许多人都建议他们应该挑选一些最标致的女人作为他们的第一道防线。
“任何敌人都会变成朋友,只要你送给他们一个中意的姑娘!”
面对先遣军的到来,人们总有着这样,那样的想法,不过几天后,全国各报纸上都刊登了高胜仑将军走下飞机的照片,他身上穿着件大衣,除了领章上的三颗将星外,衣服上没有任何饰品,人们以为他的到来会有一个壮观的仪式和场面,他的脸前会挂满勋章,脸上也流露出目空一切的神态,然而,他却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来到了日本。
令人恐惧的先遣军同样踏上了日本的国土,这些经历了多年浴血战斗的陆军官兵和海军陆战队员们,并没有让日本人感到威胁和或可怕,他们离开机场、港口后,乘着十轮卡车经过街道时,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还会向那些向他们鞠躬的日本人挥手致意,甚至还将糖果、巧克力之类的零食扔给孩子们,当然和许多士兵一样,他们见到年青的姑娘们会眼巴巴的看着她们,甚至会吹口哨挑逗她们。
相比于后来到达的英美军队,和他们面貌相似的中国、军人,无疑更让日本人习惯一些,甚至更让他们亲近一些,无论是他们的相貌还是其它,总会让日本人生出亲近之感,而且无一例外的,中国人尽管作为占领军,却总能表现出他们的友善。
这些占领军漫步在街道和小路上,就像他们那位名声显赫的“享受第一位击败日本军队”司令官一样,与这里的国人并无不同之同,虽说他们总是神气十足的走过街道,但他们的脸上总是带着友善的笑容。虽说日本人依然对占领军敬畏而恐惧,但是一些内心恐惧的人们却看到,他们在进入佛寺前,同样也会虔诚的脱去脚上的战靴,在横滨,一位中学校长,在街上无意中撞上中国占领军时,他连忙递上自己富贵的“莱卡”相机作为赔罪时,但对方却用汉语说“谢谢,请不要为我拍照”。
不久事情就变得越发清楚了,尽管在曾经的宣传中,有关中国人的描述总是“低下、愚蠢、懒惰”等等不好的字眼,但先遣军却很快便向日本人展现了他们的工作效率,日本人惊奇的目睹到那些由吉普车和卡车组成的车队,一列列的驶入日本的每一片土地,即便是许多低级别的士兵,似乎也能够开动车辆,他们奉命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从修理发动机到用瓦椤铁搭建临时窝棚,这些中国人不指往他们的慷慨得到什么报答,因此诸如强奸和欺压人们之类的事情并没有出现,甚至还帮助他们维持治安——逮捕了大量以“战胜国公民”自居,买东西不给钱、强、奸、抢劫的在日朝鲜人。
不过只是短短的一个月,日本人也大都接受了并默认了这种占领军的统治,在一开始,占领军上下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日本人会抗拒占领军的统治,但是其对占领军的平静接受恰好应验了东方文化的格言“胜者王侯败者寇”,在日本历史上无数次权力转移中,得胜的幕府将军总是以天皇的名义发布命令,现在太阳旗正在落下,天皇这种永恒的力量又维持了日本的平衡。
在日本的每一个城镇之中,都会有人劝导人们接受现实,告诉人们,来自中国的征服者不再是敌人了,而是他们的保护者,是保护日本免遭“西洋鬼畜奴役”的保护者,他们不计前嫌的保护是无私的,或许,他们进屋并不脱鞋,甚至许多士兵并不识字,但是,日本人应该感激他们,如果没有他们的到来,现在日本也许已经被“西洋鬼畜占领”,而日本人也将遭受“蓝眼睛、黄头发的英美鬼畜的奴役”。
现实的日本人,在投降后,迅速的选择了顺应!对于许多日本人来说,来自大陆的中国先遣军现在已经不再是异邦的占领军了,甚至就连驻日占领军司令高胜仑,这位曾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留学的中国将军,现在也成为了日本新的幕府将军了,甚至一些外国记者采访乡下的老农对中国将军的看法时,他们的回答也是“天皇不可能现挑选出一个更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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