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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北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浅岛繁花
    钱妈妈打开锦盒,把盒子放到清浅面前。

    锦盒里,同是装着三只珠花。

    一只白色的,是三朵百合花造型。

    周围点缀着,琉璃色的小珠子,栩栩如生的,就像真的似的。

    一只淡粉色的娟花,旁边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长水滴形状的流苏,精巧细致。

    最后一只,是宝蓝色的钗子。

    小小一只,却有花有鸟,做工复杂。

    蓝色的花朵中间,点缀着红色的玛瑙。

    蓝色的草木间,有白色的雀鸟,回头张望。

    简直就像是,那流光溢彩的画。

    如果不是真真的,摆在面前。

    简直都让人难以置信。

    宋姨娘的珠花,虽款式新颖,乍看起来,也很是不错。

    但在陆夫人拿出的,这盒娟花面前,就显得粗糙了许多。

    就连对女生饰物,一窍不通的牧将军,都看出,好坏高下之分了。

    “这次上次你外祖家,专门捎过来给,你的珠花。”

    陆夫人说的轻描淡写,但用意不言而喻

    “这么多你也带不了,就选一盒留下吧。”

    清浅自是会意了,陆夫人的言外之意,朗声说到

    “既是外祖家,专门托人捎来给我,我自当,好好珍藏这份心意。”

    说着拿起,钱妈妈放在自己面前的锦盒。

    盖上盖子,交给身后的阿珊,收了回去。

    宋姨娘见,自己送来的那盒珠花,落了单似的,摆在清浅面前。

    顿时感到怒火攻心,阵阵打脸。

    牧将军也看出宋姨娘的尴尬。

    可只要不是傻子,定是会选陆夫人的那盒珠花。

    更何况是自己,绝顶聪明的宝贝闺女呢

    她要是选了宋姨娘的,这当爹的,才叫不安生呢。

    牧将军连忙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宋姨娘也是一片诚心,我也看得高兴。既然这样,梓月也关了有些日子了吧。明儿,就让她出来吧。”

    牧将军扫了一眼陆夫人,接着说到

    “这以后,梓月还是要好生教导,多学习贤良淑德,少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

    “真的吗姨娘,我明儿就可以出去了。”

    梓月拉着宋姨娘的胳膊,心里涌上了阵阵的委屈。

    不觉得就红了眼眶。

    “我还能骗你呀。”

    宋姨娘抚摸着梓月的头发。

    被关了半月有余,梓月这白净的脸上,生生的熬出些憔悴。

    “清浅毕竟是嫡女,又有大房撑腰。出去后,你就少跟她计较。”

    宋姨娘说得语重心长。

    像她这样,没有根基的妾室,想要在这个家里立足。

    不就仗着老爷的疼爱,和子女能有个好的归宿吗

    “娘,你放心,我不会白白让你受这许多委屈的,这仇我定是要找清浅报。”

    梓月握紧了拳头,泛红的眼眶,是满满的恨意。

    “你拿什么跟她争”

    “她样样不如我。为什么还不允许我和她争我就是要和她争个头破血流。”

    啪!宋姨娘的巴掌打在梓月的脸上,“你清醒清醒。”

    “娘,你打我”

    梓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姨娘。

    “你绝不可这么任性,婉儿的结果你还没看到吗”

    宋姨娘心疼的拉着梓月的手“等进了京城,寻一门亲事,才最重要。”

    牧清浅,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梓月在心里恨恨地想。




第七十二章 返京的诏书
    天空,从一早起就阴蒙蒙的一片。

    空气燥热,到处都透着缺乏水汽的焦灼感。此时,北地府像被按住了时间,钉住般的死寂。

    北地侯子雷,虽然已是人到中年,但身披铠甲依旧英挺魁梧。

    他是急急忙忙,从下面的兵场快马赶回来,领着诏书的。

    平日里面,对下属训练的严格,生活的爱护。此刻,都化成无法言说的无力感。

    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脑袋里似乎飞过成千上万的想法,却又好像一片空白。

    “老爷。”

    李大夫人把一杯泡好的绿茶,放在北地侯面前。

    她无意扰乱北地侯,因此纷乱的心情,只能静静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陪着他。

    如果世人都说,子查世子敦厚持重,那都是因为,他有一个榜样般的父亲。

    这个自己相守半生的男子,自己最知道。

    他是何等的重情重义,信守承诺。

    可功高盖主,又怎会不引来寒凉

    “如果这返京的将士,年限卡在二十年,只走五个人,我还吃得住。”北地侯的声音像闷雷。

    “现在卡在十六年,上上下下一下子要走十一个。如果这时边境来犯,我真不能保证,北地吃不吃得住。”北地侯叹着气。

    身为臣子的无奈,是纵使交付了所有真心,也只是徒劳。

    “子雷。”李大夫人拉起北地侯的手,“你还有,生长在这北地的大好儿女,还有我和子查。”

    李大夫人眼中的信任,和无条件的支持,让北地侯的心中得了些安慰。

    人的一生守护的,不就是这份支持和信任吗

    北地侯坐直了腰杆,“让夫人担心了,只要我子雷还坐镇着北地,我就定护着北地安宁。”

    “爹、娘!”

    听到消息的子查,飞似的从外面跑来,几个大跨步就进了厅堂。

    子查虽是持重,但到底年少,从出生至此,十**年的光景,从未经历家族的变动,此时难免有些沉不住气。

    “爹,这个时候皇上撤走了所有兵力,是不是就像二叔他们说的,是对您不信任了”子查脸上写满了担忧。

    “这段时间,外面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流言,他们说皇上,让戍边的将士返乡,那就等于给了,外域偷袭北地的可乘之机。如果此时北地吃了败仗,人们虽知缘起皇帝,却也只能把这罪责,架在爹爹身上。”

    北地侯摇了摇头,提醒到“皇上的心思万不可胡乱猜测。”

    可北地侯又怎会不知,皇上削减自己兵力,就是来打着扰乱北地的心思啊。

    “那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爹,你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一心只为报效朝廷的,皇上定是有什么误会,您可以写信,让姑母禀明皇上啊。”

    北地侯子雷站起身,神色凝重

    “这时候稍有异动,就会称了,那不怀好意人的心思,所以断不可有任何辩驳,和抵触的心思。更不可把你姑母牵扯进来。”

    子雷拍了拍子查的肩膀,“就不要进京,参加考试了,准备一下,我随时招你入营。”

    “是。”子查不再辩驳。

    事关全府,甚至北地的命运,他子查自是当仁不让,哪怕放弃自己的前途和命运。

    风中雨,将天空吹出一个缺口。

    太阳的一抹炙烈,从云层中直射下来,打在冉烨的脸上。

    他静静的站在厅堂外,眼眸低垂,听到舅父的话,冰冷的脸上更升出一层寒意。

    皇上虽是自己的父亲,可这件事上母亲也不敢说些心里话。一个不留神恐怕,就会受到各方猜忌。

    娘曾说过“皇帝恐是这世上最显贵,也最冷血的职位他放眼的是苍生,运筹的是世界,所有小情小爱,哪怕有片刻的炙热,也都会在这权力面前变得渺小,变得暗淡。”

    所以娘从小就要他,收敛心中的那份热情,那份暖。心怀天下者,绝不能被小情小爱迷了眼。

    冉烨掉过头,迈着大步,悄然离开厅堂,自幼母亲就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酷,甚至无情,才能在这皇宫中活下去,立得住。

    可这事关母族,冉烨握紧了拳头。

    这是他心里所有的温暖,他绝不能袖手旁观。

    “不去辞行了吗”花生跟在冉烨身后,追上来问。

    “如果连我,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对舅父和外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更会引起旁人的猜忌。”冉烨面目冷峻。

    只是瞬间,他已经想到无数可能的行动和后果。

    但若这时离开,就等于向世人,多了一条,可供引申出事端的话题。

    “那梅妃娘娘那儿”

    花生跟着主子,悄无声息的推开门,进了屋,然后低声问道。

    “我这就给母妃写封书信,道清原委,你定亲自回宫,把信交到我母妃手中。”

    冉烨铺开信纸,拿起桌上的琉璃笔杆的狼毫毛笔,思忖片刻,下笔写道

    北地有节,风声异响,母妃保重。

    花生见冉烨下笔,心中猛的一怔,竟是这么严重

    他片刻不敢耽误,收好信笺,跨上宝马,飞驰而去。

    ——————

    夜,风在狂舞。

    它吹过这北地的山,吹乱了北地的树,那树木的暗影,就如鬼魅般的随风狂舞。

    风发出震耳的呼啸,骇人的声响,仿佛它才是这北地真正的统治者,可以将这所有的一切,踩在脚下,倾刻摧毁。

    牧府。

    宋姨娘屋里,明亮的灯火,隔绝了风的怒吼,把这屋照得温馨,又舒服。

    宋姨娘正准备给,牧将军解下发带。

    就见牧将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老爷。”宋姨娘把手,从头上移到肩头。

    轻柔的给牧将军,松弛僵硬的肩膀。

    “您这都叹了一晚上气了,皇上回京的诏书都下来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你听这风。”牧将军站起身,走到窗口,“你听着风叫的。”

    牧将军把窗户推开一条缝。

    那风似得到机会的怪物般,哗啦一下把窗户推开,长驱直入。

    冲撞着牧将军的脸,打着旋的冲进屋里。

    “老爷,您这是多虑了。”宋姨娘急忙把窗户关上。



第七十三章 深夜来客
    “入京的事儿,不是还有我呢吗您就放下心来!这上上下下,我都会帮您打理得妥妥当当让,不让你操半分心的。”宋娘安慰着说道。

    妇人之见!牧将军叹了口气。

    自己明明担忧的是国家大事,而宋姨娘只能想到眼前。

    按理说这心头话,最适合和大夫人交心,可一想到大夫人那如寒霜般的样子,牧将军不由得打了退堂鼓。

    转念一想,不如,找闺女去。

    想到这儿,牧将军推开门就往外走。

    “这么晚了,老爷是要去哪啊”

    风迎面吹打在宋姨娘的脸上。

    宋姨娘一手护着胸口,被风吹乱的裙衫,一边使劲的想,迎风睁开眼。

    “忽然想起个事儿,要和清浅说,你先睡吧,我今晚就在书房歇了。”

    牧将军隐没在这黑夜里,只有风送回他时断时续的回响。

    宋姨娘看着,这疾风的夜色,狠狠的跺了跺脚。

    “定是又想到什么好事儿,说给那死丫头去了。”

    风大,宋姨娘一张口,就感到风死命的往自己嘴里钻。

    “都和我过不去。”宋姨娘只好急急的关了门,忿忿地落了锁。

    阿珊拉开门,看见站在风里的牧将军。心一下提了上来,这么晚了,老爷亲自来找姑娘,定是有要事。

    “姑娘睡了吗”

    “还没。”阿珊赶紧让开门,让牧将军进了屋。

    “爹,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儿啊”清浅听到声响,连忙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牧将军坐在厅里的桌前,叹了口气,“爹这心口,说不上的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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