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主

“滚啊！”
冉秋然终于是压不住吼了出来，引得商场里不少路人往这边看，心说发生什么了。
周八蜡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旁边燕儿姐倒是似乎清楚些内情，上来打圆场。
“秋然你别激动，叔你也先少说两句，咱们先冷静冷静，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叔您看这么多人看着的，您别让秋然那么难看好吧，咱有话慢慢说。”
燕儿姐在旁边劝着，一边推开咄咄逼人的老叔，一边安抚冉秋然的情绪。
“周八蜡不好意思，我这有点事要处理，你今天先回学校吧。”
冉秋然冷静下来，先跟周八蜡说道，然后跟那老叔说，咱们去旁边咖啡厅聊，燕儿姐也拿包跟了上去，走前回头跟周八蜡说：
“小周你先回去吧，今天不好意思了。”
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走远，去了旁边的咖啡厅里冷静冷静，坐下来说事情。
周八蜡坐那挠挠头，就给自己晾这了。
他看看远处咖啡厅里，冉秋然正和老叔隔桌争吵，但是太远了，还隔着商户玻璃，他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啧，周八蜡握拳的手张开，手心里出现一团毛茸茸的金毛小耗子，去听听。
嗞啦，金毛偷粮贼像条小闪电似的，瞬间就消失在周八蜡手心里，没影了。
再出现时，已经是从咖啡厅桌上的绿植盆栽里，没人注意的地方，探出一个小小的老鼠脑袋，耸动着一对大耳朵。
五感通觉，周八蜡闭眼，静心聆听。
“然然，注意你说话语气，我是你爸。”
“你好意思说是我爸？我没你这样的爸，当年妈就是被你给气病的，落的病根到现在还总难受！”
“是，我是对不起你们娘儿俩，但是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么。”
“哈？！我第一次听说为了家去赌博，还借钱去赌博，你为了这个家的表现就是招来一帮不三不四的人堵在家门口要钱？！”
“那不是意外么，我本来能赢钱的，就差一点，我跟你说就差一点，我想赢大钱，赢了大钱给你妈和你买好吃买好穿的。”
“你放屁！你真为我们想你早老老实实去上班赚钱了，你赢钱也是为了再投进去赌更大的，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烂赌鬼，你在这里装什么装！”
“然然！我是你爸！怎么跟你爸说话！”
“诶叔叔，您别吼那么大声别拍桌子啊，这公共场所，你要么心平气和说话，要么人家店里一会赶人报警的闹的难看多不好。”
“那怪我吗，你看她眼里有我这爸么。”
“叔叔，秋然前些年可没少给您钱，您每次都保证，不赌了，再也不赌了，可您每次都食言，这不像个男人该干的事。”
“成成，你们都是一伙的好吧，我也不跟你们多说这些没用的谁对谁错，然然，你再节爸一次钱，就一次我保证最后一次。”
“你从我八岁以后，就一直没往家里再拿过钱，都是我妈自己辛苦拉扯这个家，我这些年里里外外给你钱的也不止五十万了，我不会再给了，我的钱是以后给我和我妈养老的，你就是在外边饿死，让讨债的打死都不关我事，你别想再从我这拿到一分钱。”
“然然！你怎么说话呢！孝敬父母天经地义，你不给你爸养老谁给养，你赚那么多钱是要给谁去？给别人去？给刚才那小白脸？你这不孝女怎么没脑子的，亲爹不信，信外边的野男人！你把钱借给爸，等爸赢大钱回来，什么都买给你。”
“滚啊！你滚啊！我没你这个爸！”
冉秋然拍桌子崩溃了，她待不下去了，拿起包要离开，她爸跟着追上来。
“然然我告诉你！我就算有天大的不是，连血带亲，我都是你爸，你都是我闺女，我跟你说你除非死去，投胎找下辈子，不然你就逃不掉！”
血亲，对于幸运的家庭来说，是一种值得感激的恩赐，对于不幸的家庭来说，也是一种想甩都甩不掉的诅咒。
两人一前一后，追出咖啡厅到商场里，冉秋然她爸面目狰狞的把冉秋然拽住，嘴里没别的就是要钱，后边燕儿姐焦急的跟上来拉人，让他别这样，再这样要报警了。
冉秋然她爸压根不听的，铁了心今天就是要跟这亲闺女手里要来钱，拽人拽不住，还要伸手去薅冉秋然头发。
但手在半空中，却被一只手钳住。
谁多管别人家闲事？冉秋然她爸转头，就见到周八蜡正站在他身后，一只手轻轻钳着，却异常的有力。
冉秋然听到动静回头看见，惊讶中又有点难堪让他看到自己家这一幕，道：
“你怎么没回去。”
周八蜡没回她，而是看看冉秋然她爸，松开了钳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淡淡说了一句：
“差不多得了，容易遭报应。”
话音刚落，手机上的灶王爷挂坠轻轻摇晃，商场的顶上有几排大吊灯，其中两人头顶中间的一个，刚好松动崩开。
轰隆！巨大的吊灯，贴着冉秋然她爸和周八蜡两人面皮掉下来，正好重重的砸在了两人中间的地上。
哪怕再歪一毫米，他和周八蜡都得被砸的稀烂，这简直是从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冉秋然她爸面若金纸，瘫软在地，吓得腿抽筋整个人都动不了地方。
旁边的冉秋然和燕儿姐也吓傻了，脸色煞白，可差点就出人命了。
周八蜡却是站在原地，没事人一样，扇了扇尘土，仿佛刚才差掉被砸死的不是他，跟冉秋然说道：
“走吧，咱现在是回学校？还是跟商场要点精神损失费去？”
……





俗主 第20章 民调局上门
灶王爷挂坠，增加事件触发率。
意外，也是事件。
周八蜡以前都是被动去接受灶王爷挂坠的效果，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去主动影响，怎么说呢，效果惊人。
商场吊灯坠落的意外不是意外，是因为带着灶王爷挂坠的周八蜡这个事件触发体影响，所以才会掉下来，效果堪比死神来了。
当然了，限制也有，毕竟事件的触发体是周八蜡，旁边人只是会被累及遭殃，所以他想用这招也得是当自爆卡车，自己先以身犯险。
就像这次，别看他坠个吊灯，把冉秋然她爸吓得够呛，其实他自己才是身处危险正中心的，冉秋然他爸只是个添头。
啧啧，以后这种事可不能常干，属实有点太吓人了，操作不好自己就凉了。
周八蜡心里默默把这招封印进压箱底，不到非常时刻，还是别轻易使用。
冉秋然她爸吓傻在原地，周八蜡趁机叫着冉秋然和燕儿姐走了，甩开麻烦，换个地方。
周八蜡看时间不早，问她们去哪吃晚饭，冉秋然惊魂未定，抓着周八蜡胳膊不撒手，还是燕儿姐说订了个日料店，正好过去。
一直到了店里坐下，喝了杯热水，冉秋然才缓过劲儿来，再看周八蜡正没心没肺的闷头干饭，嘴里一口塞着三个寿司在那嚼。
吃吃，就知道到吃，冉秋然瘪瘪嘴，黑丝小脚蹬着高跟鞋，在桌底下忿忿的轻踢了周八蜡腿一脚。
踢我干嘛？周八蜡一脸莫名其妙。
他拿过一盘寿司询问，你也要吃？冉秋然心说懂不懂啊你，拿眼睛狠瞪他，周八蜡不理解，心说毛病，不吃我吃，又自顾自吃起来，冉秋然气结，伸手去他盘里抢，周八蜡说没治了，给你又不吃，非得抢我盘子里的。
俩人打打闹闹，燕儿姐在旁边看着俩人的小动作，捂嘴直乐。
后边周八蜡去卫生间，桌上就剩燕儿姐和冉秋然，冉秋然这时候经过和周八蜡打闹缓和了先前的揪心，已经恢复过来了，胃口大开，嘴里塞的鼓鼓囊囊，跟个小仓鼠似的。
燕儿姐笑吟吟看着她，说道：
“秋然，行啊你，本事了，现在挑男人的眼光不错啊。”
咳咳，冉秋然给说呛到了，赶紧喝点水，捶胸顿足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谁啊？他就是个小跟班儿罢了。”
“喔哟，要不我给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
燕儿姐拿出手机来，播放视频，竟然是刚才一路上拍的，视频里冉秋然满脸揪心的死死抓着周八蜡不撒手，那小眼神儿快哭了。
“啊啊啊！”冉秋然感觉自己快社死了。
燕儿姐笑呵呵的看着她，年轻真好啊，自己当年也是这样的，上学那时候，曾经也有这么个人，让她牵动心弦，只是可惜，人生总是充满遗憾。
她如今是看开了，日子总要向前，只是她希望遗憾不要在冉秋然身上重演。
“你那个性格，燕儿姐还不了解么，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明明想要却害臊不敢说，我跟你说，真有心就牢牢抓住，别跟你燕儿姐是的，半吊子的错过以后，才想起后悔。”
燕儿姐传授着冉秋然人生经验，年轻人听着害臊的点头，小声嗯了声。
哦对了，燕儿姐想起来了，翻了翻包里，拿了个东西给冉秋然，冉秋然还奇怪是什么，接过来一看，脸唰的一下通红。
“燕儿姐！！！”
“拿着，年轻人，注意安全。”
冉秋然把东西随手塞进口袋里，脸色发烫的根本不敢多看，但是眼神飘忽，脑子里已经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直到周八蜡回来，在日料店吃完晚饭，燕儿姐又提出要去ktv唱歌，周八蜡心说女人玩起来是真不嫌累啊，这都玩一天了。
反正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燕儿姐才说玩尽兴了，冉秋然开车给她送回家去了。
再之后，就是冉秋然和周八蜡回学校，车开前，周八蜡见冉秋然瞪着自己不动，心领神会，自觉点提出来道：“回去我开吧。”
“你早该说了。”冉秋然下车过来和副驾驶的周八蜡交换位置。
真当女人铁打的逛一天街不累啊，何况冉秋然还为了漂亮作死穿的高跟鞋，现在腿酸的不行，要不是顾及在周八蜡面前的形象，她都想拖了鞋把脚抬到座椅上歇歇。
周八蜡打火启动，开车上路。
夜色宁静，车灯照着前路，行车稀少，毕竟晚上十一点多了，城市已经开始缓缓入睡，车里男女两人，一切都很安静。
“下午那是我爸。”
冉秋然说了一句。
“嗯。”
周八蜡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我八岁那年，我爸因为在外边烂赌，欠了钱，我家被黑社会拿着棍子堵门，我妈吓出了心脏病，进了医院。”
“那之后，我家就再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我耳边永远响着赌债和钱，我家卖房帮我爸还了赌债，本来以为能从这场恶梦里脱身，但他又去赌了。”
“我从初中那时候就天天想着怎么搞钱，给班里同学倒卖过小零食，高中以后找了些零工，后来有了些机遇，在网上，”
“高中那时候是我过的最艰难的时候，但当时我在网上遇到了个人，是他帮我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日子，我们从高中到大学一直有联系，他帮了我很多，甚至我现在的成就，可以说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的功劳。”
冉秋然坐在副驾驶上，转头看了看周八蜡，张口像是想告诉他点什么，但是……
吱呀，周八蜡一踩刹车。
“没油了，加个油。”
冉秋然这才发现，车都开进加油站里来了，得，这么一脚刹车，氛围全没了。
加完了油再开上路，刚才酝酿的感觉也丢个一干二净，半点找不回来了，冉秋然气的直咬牙，这话到一半还是没说完。
当然了，就像性情之事是两回事，性情中人也是两种人。
冉秋然眼神飘忽，明显心虚的说道：
“咳，十一点多了，宿舍楼关门了，咱现在回去宿舍阿姨得给记名字批评了。”
周八蜡疑惑道：“你在宿舍连猫都能养，你还怕这个？”
“啧，一码归一码，我这学生干部总带头破坏纪律，那多不好啊。”
周八蜡心说你还知道？权利滔天了都。
“那怎么办？不回去了？”
冉秋然飘着眼神，看似无心问了句：
“你……带身份证了么？”
“哦哦哦！”周八蜡心领神会！
“我知道家网咖！机器特新！”
嘶，冉秋然一时竟然不知道周八蜡是不是成心的，不过就在这时候，周八蜡忽然觉得屁股底下，座位上有什么东西硌着。
他伸手一摸，拿出来看，方方正正的包装里，圆圈圈凸起十分的有辨识度。
周八蜡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冉秋然。
……




俗主 第21章 大祭灶
商场监控室，几个穿风衣的民调局人员正在屏幕前，调取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里，正是昨天商场发生的意外事故，天花板上的装饰吊灯意外坠落，险些砸到商场里的顾客。
商场负责人当时后怕极了，万幸得亏没闹出人命，他本来想赶紧找到客人赔礼道歉，商场赔偿点损失，但却没找到人，那波顾客也不怎么回事，发生了这种事居然也没投诉，而是匆匆离开了。
后来，商场负责人本以为这事算是过去了，结果这转天一早，来了一帮有关部门的人，要他们配合调查，调取录像。
“陈队，那几人的背景资料拿来了。”
几个民调局人员里，有个头发花白表情死板拿着烟在抽的老叔，是这帮人的头儿，叫陈建设，其他人收集整理来的线索，都要给他这头儿过目。
“女人叫李燕，是海声乐器行的老板，年轻点的那对男女叫冉秋然和周八蜡，是滨城大的学生，那个中年男人叫冉志成，是女学生的父亲……”
“除了那个冉志成，是个赌鬼老赖，多次参与非法博彩，借取违规高利贷，在外面欠钱，与部分社会闲散人员有瓜葛，其他人的社会背景，都很干净。”
“头儿，要去仔细查查这个冉志成么？”
年轻的小调查员把纸质资料递过来，向陈建设陈队长询问道。
陈建设嘬了口烟，看看资料，没回答，而是问了句：“最近滨城大那边有案子么？”
“三队前阵子好像去过滨城大，接过个丢自行车的案子，不过那案子最后没找到源头，没查完。”
陈建设点头：“跟三队把资料要过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里几人的资料翻看，最后把李燕，冉志成的都放底下了，在周八蜡和冉秋然的两份资料上斟酌了下，拿起了周八蜡的资料。
这时候，年轻调查员已经把滨城大自行车那个案子的资料拿来了，陈队长接过来比对，在自行车案的报案人那一栏上清楚的写着那个名字，周八蜡。
“今天收队，明天我去趟滨城大。”
……
清晨，周八蜡从无精打采的从床上起来，打着哈欠，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昨儿折腾到太晚，搞得他没睡好，没什么精神。
枕边，乌黑的秀发蹭着周八蜡，白皙的肩膀和锁骨若隐若现，羞涩的问道：“睡好没，昨儿晚上挺疯啊你。”
周八蜡抬起脚就把他踹下床：“老张，你再敢往我床上爬，三条腿都给你打折。”
绝世大猛1宿舍的早晨，在一帮老爷们儿闹闹哄哄的骂声中醒来。
洗漱房，张骚零和树赖宝在水池边刷牙。
树宝一如既往的能睡，刷个牙都是半瞌睡着，站那闭着眼睡的不断点头，都让人担心他下一秒会一头栽进水池里。
张骚零则是穿着个大粉裤衩，裤衩屁股的位置有个大鞋印，满嘴牙膏沫，还堵不住嘴的在那八卦道：
“树宝我跟你讲，老周昨天绝对是跟女的出去玩了，回来我都闻见他身上香水儿味了，孤男寡女，玩到晚上十二点多才回来，哼哼，指不定干什么没羞没臊的事呢……”
话没说完感觉背后有杀气，从镜子里看见周八蜡拿着漱口杯进来，赶紧闭嘴老实洗漱，刷完开溜。
周八蜡心说算你小子跑的快，早知道昨天还不如夜不归宿，去网吧通个宵呢。
昨晚，周八蜡和冉秋然还是回学校了。
大概因为周八蜡捡到的东西，让冉秋然感觉社死破防了，尽管冉秋然坚称那不是她的，肯定是燕儿姐不小心落在车里的，她半点都不知情，她不是那种性骚扰下属的油腻领导。
反正，最后周八蜡十二点多回到宿舍，然后就被八卦的张骚零给骚扰上了。
“八蜡giegie去哪了呀，咋这么晚回来呀，咋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呀，哎呀呀。”
骚浪贱到不行了，周八蜡不理他睡觉，明天白天还有课呢，结果大早晨的，他还扒床过来骚扰自己。
你等着，一会我就抢先一步出宿舍，去骑走你心爱的小单车，周八蜡如此想着。
这大概就是男生们的幼稚吧。
上午，上课摸鱼，简单平凡的大学生日常生活，尽管出现了《俗世》这么个神秘的小玩意儿，但似乎目前并没有给周八蜡的生活带来太多影响。
不过，中午的时候，有人找上门。
周八蜡刚开始还以为是灶王爷挂坠又发功了，但见到来人扮相，却是皱了皱眉。
“你是周八蜡对吧，你好，我叫陈建设，有关部门的人，你可以叫我陈队，你不要害怕，我们就是来找你了解点情况。”
熟悉的风衣，熟悉的证件，来人是那个神秘的民俗异常调查局的人。
“昨天，中心商场发生了一起装饰灯坠落事故，当时你在现场对吧？”
“对，当时把我们吓坏了。”
周八蜡回答道，对方能找上他，应该是看过监控，这些事没有可隐瞒的，
陈建设问：“我看你们当时直接离开了，没想着报警索赔什么的吗？”
“我们当时人吓坏了，只想着赶紧离开，后来才回过神儿来，但当时走都走了。”
周八蜡回答的还算合情合理，只不过他回答的不是自己的状态，而是冉秋然的状态，这意外是他自己一手导演的，他怎么可能会被吓傻。
陈建设点点头道：“说的有道理，那你当时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吗，比如那个装饰灯怎么掉下来的。”
周八蜡摇摇头，完全不清楚诶。
陈建设看了看他说道：“好，那我再问个事，那天丢自行车是你报案的吧，你有发现什么异常么？”
周八蜡皱眉，想了想说道：“就是因为监控录像很奇怪，我才报案的。”
“那你觉得这两件事有联系么？”
周八蜡挠头，好像不懂陈建设的意思。
陈建设见状也不再多问，善意的笑了笑跟周八蜡握了握手道：
“行，谢谢你的配合，我给你留个电话，如果再想起什么，或者遇到类似的麻烦，可以打电话给我，你放心，我们有关部门一定会保护咱们的公民。”
陈建设给周八蜡留了个电话，然后就走了，直到出了学校，上了车，车上民调局的年轻调查员问：“陈队，怎么样？”
陈建设笑了笑说道：
“他肯定是。”
……




俗主 第22章 禁忌爷的诅咒
“你选择去黄皮子庙逛逛。”
“这附近都是朝圣牛鬼蛇神的福寿佬。”
“福寿佬，俗世土地上最低贱下等的群体，它们曾经可能来自各个不同的种族，但在吸食过福寿烟后，都堕落成了福寿佬。”
“福寿烟，是牛鬼蛇神们控制俗世土地上生灵的手段，是一种成瘾性极强的赐福，生灵吸食过后便会上瘾，需求更多。”
“牛鬼蛇神们下乡修庙，赐福福寿烟，从而获取香火供奉，吸食了福寿烟，化作了福寿佬，将会永远沉溺于烟瘾，去谋求更多的财物和贡品，献给牛鬼蛇神，换赐福寿。”
“福寿佬们为了拜神换烟，先是穷尽自己的财物，再是穷尽家产，再是穷尽儿女，物财不够还有牲贡，牲贡不够还有人贡。”
“福寿佬们截取自己的血液，肢体，脏器，上贡神明，换取福寿烟，自己的不够，还有别人的。”
“牛鬼蛇神们，通过‘赐福庙’和‘福寿烟’，控制着俗世的土地。”
“烧香镇中的黄皮子庙，便是关外北马真君下，黄皮子仙的赐福庙。”
“曾经的烧香镇镇民们，如今早已经沉溺于福寿烟，化身从外乡人们身上掠夺肢体脏器上贡换烟的暴徒恶鬼。”
“你被从后面敲了一闷棍，你已昏迷。”
“你再醒来时已失去肾脏。”
“你已死亡。”
啧，周八蜡游戏里又死了。
烧香镇北郊去过之后，他已经拿到了兵器锻造素材之一的高粱杆。
剩下的另一个锻造素材是五色线，在黄皮子庙里，但这都死三四次了，一直没能攻破，每次都被噶腰子。
不过也不能算完全没收获，至少周八蜡获得了些信息，破解了嘎腰子之谜，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噶腰子。
感情这个烧香镇里就没正常人，全是帮大烟吸嗨了的疯子，用外乡人的肢体脏器去给牛鬼蛇神上贡，换取福寿烟赐福。
周八蜡这天天逛烧香镇，等于是进到怪物堆里逛，难怪天天被嘎腰子。
但没辙，不这么逛就进不去黄皮子庙，周八蜡也只能每天来碰碰运气，说不定哪天就碰进去了，他也不为了为民除害什么的，就摸个兵器锻造材料就跑。
啧，要是那个金蝉令没用掉就好了，招个粘杆处的好哥哥来，这五色线应该很容易就到手，都怪那个开红入侵的，白浪费了他一个金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