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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俗故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半月
庸俗故事
作者:半月

-你要什么?-我要自由。-你的自由,就是跟他在一起?-我的自由,是可以和我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阅前须知1.非SC 非s8.火小,r0U少3.nV主是个怂包,不要被文案骗了4.作者更新较随X,建议养肥..5.正文免费微博汇报更新@一个小号-alf完结文《诱妻记》《从一而终》(自证一下坑品封面图片源自网络





庸俗故事 向遥
向遥。
她曾经以为,这个名字,是要她向往遥远的地方。
今年,是向遥嫁给贺檀的第二年。
他们相识得十分偶然。贺檀已经三十好几,被家里逼迫去相亲。一场不咸不淡约会,千金小姐挑挑拣拣,吃完法餐要看电影,看过电影还要喝一杯网红饮料。杵在高跟鞋里的小腿纤细笔直,只吸了一口就摆到一边,为的是凑多一张修照片发到社交软件。
贺檀忍耐到极限,起身预备要走。大小姐不情不愿站起来,名牌包包一甩,无意间撞翻一个女孩手里的奶茶。
砰一声,向遥的帆布鞋被粘腻液体淋透。大小姐全不在意,从包里拈出现金轻飘飘放在桌上,一句抱歉也懒得给。倒是贺檀皱紧眉,对向遥道歉,执意要进商场替她买一双新鞋。
与大小姐的约会自然告吹,但贺檀和向遥却就此牵了线。
她坐在专柜的软凳上,看西装笔挺的男人,屈膝替她系运动鞋的鞋带。她望着他低垂眼眸和纤长睫毛入了神,自此万劫不复。
向遥说:“抱歉,打扰了你约会。”
贺檀浅笑着摇头,“没有,是我该向你道歉。只是’鸿门宴’,也幸好你给我一个脱身借口。”
她内心有一点雀跃,说出一句傻话:
“那就好。”
她如今想来觉得这故事十分庸俗,但当时只认为浪漫非常。
短短半年,他们结婚。
不怨她考虑不周。这桩婚事,本就没有太多考虑的余地。身边所有人叹她好命,劝她抓紧金龟婿。
贺檀的条件,一条条一件件捡起来看,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事业有成,家世好学识好,又好皮相,面子上一眼即见的东西都挑不出毛病,简直像小说里霸道总裁男主角的现实版。
而她,大概是灰姑娘女主角的现实版吧。与他交往,她总想问,喜欢她什么?可又不敢,怕问出来一经思忖,他了悟到自己吃亏。
她忘了,霸道总裁也是商人。
商人怎么会让自己吃亏。
向遥结婚时,婚礼羡煞旁人。说来可笑,她这二十几年人生碌碌无为,嫁给贺檀好像是唯一成功一件事。家里人连腰杆子都挺得笔直,仿佛她光宗耀祖。朋友、闺蜜又羡又酸,争着抢着做她伴娘,要去婚宴上钓优质目标。
但她却只记得那件婚纱。她吃了一个月沙拉才把自己塞进去,让它掐出纤纤细腰。
蓬裙款式,曵地拖尾。
像一只白色大手,企图将她挽留。
外面雨下得小了。
她望着玻璃窗子上凝成一股股的水珠,玻璃门门开关时凉气混着水汽吹进来,她的身上长袖衫终于显得不那么突兀。
一辆黑色车子停在街边,她手机震动。不用接,也知道是贺檀。
她用手遮着头顶,快步坐进车里。
“出来怎么也不记得带把伞?”
“忘记了。”她拨了拨被水汽沾湿的刘海,他适时递上纸巾。
“粗心大意的。”他这样说,话里却有笑意。像宠溺的意味。
回到家,她拎着购物袋进厨房。贺檀在门厅脱外套,问:“今晚吃什么?”
晚饭吃糖醋里脊。她咬着筷子,吮上面的甜酸酱汁,犹豫该如何开口。
家里下午来电话,又是大吐苦水。说爸炒股亏了钱,说向钧要上重点高中,说爷爷想在乡下老家修新屋……
桩桩件件,还不就是要钱。
要她摇攀上的这棵摇钱树。
“怎么了,不好吃?”
“嗯?”她回神看他,“没有。”
一年多婚姻,她洗手作羹汤,唯练得一身厨艺。
“你有心事。”
也不怪他笃定,她向来很容易被看穿。
“妈……妈想你回家吃餐饭。”她说不出口,只好这样迂回。
“好啊。过几天快五一了?陪你回娘家看看。”
原来快五一了。以前读书的时候,这些有假期的节日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日子都模糊成了一团。
难怪她今天总计算着他们结婚两年了,是第二年的结婚纪念日快到了。
五一,贺檀载着向遥回娘家。饭桌上人人都挂着讨好的笑,贺檀碗里的菜堆得小山一样高。向妈还要夹,“来来,贺檀,盐焗鸡你喜欢的对吧?你爸特意去排队买的,那家店名气大得很,每天还限量供应的哦。”
倒是他不动声色,夹一块到向遥碗里。“谢谢妈。小遥也喜欢的。”
她自顾苦笑了一下,吃进一口白米饭。
饭吃得半饱,要说正事。
“那个,贺檀,你也知道,你爸他这人就是好赌……打打麻将也就算了,还沾股票,你说他这脑子——”“哎,女婿回来过节,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不说行吗?谁管得了你?贺檀,你爸他啊也就听你的……”
总是这样,一个负责提,一个负责假装不情愿。这样的程序,她烂熟于心。
向遥在一旁沉默地咬碗里的盐焗鸡翅,觉得鸡皮咸得发苦。
贺檀听完,浅笑道:“没事,股票本来就没个定数,哪有不亏点的。这点钱,我和向小遥替爸出了就好。”视线又转向另一边的向钧,“向钧最近学习忙吧?也快中考了,有心仪的高中没有?”
徐秀英在桌底下猛戳向钧大腿,戳出一句:“一中。”
“一中好啊。你们学校多少名能上?”
向钧不说话了。徐秀英斜眼看着儿子埋头扒饭的后脑勺,“他啊,就是英语不行!又贪玩,上次模拟考考了多少名来着?他们学校,得年级前二百才能稳进呢,前几次是不是都二百八十多?”
贺檀脸上笑容不变。“这不就差八十名嘛。向钧聪明,努努力就上去的。到时——就算差一点,出点择校就好了。”
这就是有门路的意思了。
“还不谢谢姐夫!”
向钧嘴里塞着一口饭,含混不清回:“谢姐夫。”
“唉你看,这么点事也要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
他放下筷子,也不走,仿佛在等徐秀英把话说完。
还是说了。
终于人人松下一口气。向弘眉开眼笑,要拉贺檀对饮。向遥看见酒瓶和酒杯,手指在桌下不可见地一颤。幸而贺檀摆摆手,说还要开车回家。
出向家的门时,向弘和徐秀英千恩万谢,直送到小区门口。向遥在一边看着,觉得像恭送一尊大佛。心里的羞耻几乎要漫出来。
“最近天凉了,多穿点衣服啊!向遥,你可照顾好贺檀。”
他今天穿得较休闲,短袖上衣,而她长袖长裙。
原来她还有点用处。
回程路上,向遥盯着车窗外沉默。贺檀来牵她的手,“怎么了,不高兴?”
“……对不起。”
“我们是一家人,不说这些。”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她虎口,“以后不用为这些小事觉得为难。”
“是不是快纪念日了,我调几天假,带你去玩一玩?想去哪儿?”
“好呀。”
她歪着脑袋认真地想,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英国,好不好?我想看大本钟。”
“都听你的。”
他什么地方没去过?不像她,和他结了婚,蜜月时才第一次办护照出国。
蜜月那时真好。
他们去的日本。她喜欢那些贴纸、明信片、盲盒,女孩子家的致小玩意。贺檀站在身后替她拿着花花绿绿的小纸袋,看她蹲在地上掏扭蛋机。
她没扭出想要的款式,沮丧又带点报复地把那个小挂件栓在他裤腰上。
他看着她气鼓鼓的脸蛋笑,“至于吗,再扭一个就是了。”
“那多没意思,扭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就是要一发入魂才有趣。”
“……一发入魂?”
向遥吐着舌头笑他,“你老啦,大叔!”
入夜在温泉酒店,他把她抵在墙上摆弄。她怀疑他故意不除掉裤子,那个小挂件还拴在他半褪的裤腰上,随着他激烈的动作一晃一晃。
太多太猛烈,她娇滴滴地求饶,到最后抖着、揪着他衣领泄出来,听他在耳边粗喘:“老了没有,嗯?”
她还不长记性,要逞口舌之快:“您……老当益壮!”
后来自然被他折腾得下不来床。
蜜月真好。
贺檀真好。
可是后来呢?
蜜月回国后不久,贺檀有个饭局。饭局通常都跟着酒局,时钟走过12点,向遥第一次尝到等老公归家的滋味,反倒觉得有些新鲜。发出去的信息没有回音,总归他丢不了,于是自己先睡。
向遥是被惊醒的。
眼前的贺檀,高高在上,站在床边优雅地解皮带。而她动弹不得,手被捆在床柱上,一个越挣越疼的死结。
“……贺檀?”
他大她十岁,可是向遥喜欢连名带姓喊他。
没大没小,被宠爱的有恃无恐。
他解完了,抬起脸看她。
她体内升起刺骨的寒意。
眼前的人,赤红着眼,面无表情。
那不是贺檀。
可是她叫他贺檀。
皮带抽在她身上时,衣服被撕成破布时,干涩的甬道被强行贯穿时。
她一直在叫贺檀。
那是她第一次被贺檀打。
第二天醒来照镜子,向遥浑身发抖。胸前,背后,大腿,一条条交错纵横的伤痕。
私处撕裂一般痛。
她翻出衣服穿上,贺檀醒来。看见她,浅笑柔声道早安,在她额上落下早安吻。
一如每一个早晨。
他心情很好,披上晨袍往厨房走,问她想吃什么早餐。说今天周末,他来做饭。
向遥抖得更加厉害。
她以为,这也许是他一种癖好,一种情趣。只是他那天喝多了,玩过了火而不自知。
她很快知道不是。不是每一次都伴随性爱,也不是每一次都在床上。
她又以为,贺檀有什么神分裂,或是多重人格之类的疾病。他体内住着另一个恶魔,与那个体贴、温柔的贺檀,共用同一个身体。
直到有一天起床,她换上短袖t恤,手肘后一块青紫遮不住露出来。
贺檀在她身后打领带,看见了。淡淡说:“换一件长袖吧。”
是温柔体贴的语气,是那个“天使”贺檀的语气。
她的幻想彻底破碎。




庸俗故事 贺檀 hub
和向遥结婚,是一个不困难的决定。
贺檀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向遥时的情形。大小姐的姓名早就忘了,最印象深刻是向遥说的第一句话。
哗啦一声,明明她是被害者,下意识脱口而出却是“不好意思”。
她大概自己也不记得,那天晚上说最多的话是“谢谢”。他递给她纸巾,她说谢谢。他要赔她一双鞋子,她说谢谢。他弯腰替她系鞋带,她还是说谢谢……
明明是他赔礼道歉,最后倒像她欠他东西。
这样的女孩,太容易被看穿。
一看就是没有被好好宠爱过的样子。
见惯温室里万千宠爱养成的大小姐,遇到向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喜欢这种类型。
他喜欢看她受宠若惊时的神情。
身边人都惊讶贺檀独身这么久,短短交往半年,就要结婚。
其实,要了解向遥,实在不需太多时间。
恋爱都没有谈过,牵个手还要脸红。遇上他这种老手,栽下去的速度当然很快。
她脸红的样子,挺可爱。
贺檀求婚的时候,把戒指藏进一束粉玫瑰里。他常送她花,每次约会都带一束。也知道她喜欢,不是那些大小姐拍张照片就甩到一边的喜欢,是会细细嗅过、插到花瓶心养起来的喜欢。
向遥一下就发现那个小盒,傻愣愣盯着不动了。
“这是……?”
他轻抬下巴,“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五克拉的心形粉钻。向遥惊讶得微张嘴,久久说不出话。贺檀噗嗤笑出来,“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才没有!”她心慌地合上盒子,“这……这是干嘛……”
他牵过她手,拇指缓缓地抚摸她无名指的指根。
“向小姐,愿意做我的贺太太吗?”
贺太太。
哪里会有女人不愿意做他的贺太太?
跟她的第一夜就是在求婚当晚。连他自己都奇怪,这样天真好拿捏的小姑娘,他有什么必要憋到这时候。
倒也比那些露水情缘有另一番滋味。像心包装一份给自己的礼物,终于到了启封的时候,慢条斯理一层层拆闪光的丝带。
贺檀特地订豪华的新婚套房,浴缸里都会洒满玫瑰花瓣的那种。向遥的脸比花瓣还要红,浴室里的水声断断续续,哗啦啦流了半个多小时,磨磨蹭蹭,他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翻着杂志笑。
他经历过的女人,基本都很上道。彼此都知道要什么,各取所需,敞开了尽兴就是。
不像现在身下这个,僵直得像木鱼,直挺挺躺着,怕得手都在抖。
他要用吻唤开她紧闭的眼,要哄她向他袒露无人造访的禁地,要用指将她的僵硬捻作一汪春水,要让那张大床掀起情欲的狂潮,而他是载浮载沉里她唯一能紧紧依靠的航船……
多好的小姑娘。夺走了初夜就是夺走了她一辈子的小姑娘。
他给自己的礼物。
交往时她才刚毕业,满世界胡乱投简历找工作。嫁给他后,正好洗手作羹汤,居家阔太,多么闲适。见贺家长辈,父母没有什么不满,年纪小就小点,哪个男人不喜欢年纪小的?家世简单好,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只一点,贺母说:“我们贺檀事业忙,以后有你替我们照顾他,我和他爸都感谢你。贺檀呐,可别让小遥吃苦。娶太太,是要放家里疼的。”
话说得再委婉不过,可意思也明显。要结婚,安心做贺太太,操持家事。
向遥当时张口想要说什么,可终究没说。贺檀偏头看她神情,餐桌上方华丽的水晶灯照在她脸上,这时候显得有些苍白。桌上的人显然都对她的沉默很满意,贺檀替她说话,“爸妈,小遥还给你们挑了礼物。”
就此一锤定音。
向遥喜欢拍照,结婚后,他索性给她买了一系列昂贵的设备,随她去玩。到后来时不时会有朋友托她帮忙拍个片,或是给小网店拍点卖家秀。贺檀乐见她有些闲事可做,反正也不需要她去找正经工作。
他不喜欢聘外人进家门,理所当然向遥开始学做菜。一开始她做的菜实在是……照她自己所说,她的烹饪水平仅限于在大学宿舍偷偷煮鸡蛋火腿泡面。刚结婚那段时间贺檀每天下班推开家门都要面对不一样的“惊喜”,有时是油放少了焦黑一团的煎鸡翅,有时是水放多了变成汤的咖喱——她还要狡辩,端一碗红红黄黄的不明汤水骗他是冬阴功汤。
向遥看他皱着眉一脸有口难言的表情,很不满意地撅着嘴,“干嘛……虽然不是冬阴功,但是咖喱汤这道菜肯定也是存在的好不好。”
他只觉得好笑,“是,就算不存在,你现在也已经发明出来了。”
她气馁得肩膀都塌下去,可怜巴巴望他:“真的不好吃啊?”
“你自己没尝过?”
她脱口而出:“我尝这玩意干嘛?”
贺檀挑眉,哑口无言。
真像他养的小女儿。
“总嫌弃我,你怎么不做啊?你还不一定有我做得好呢。”
结果他那周的周末下厨给向遥做了顿晚餐,她立刻不敢再讨要公道。
“你做饭这么好吃,那以后你做咯……省得我每天在你面前班门弄斧,还要折磨你的舌头。”
他笑一笑,轻点她额头,“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对每天下班回来家里有热腾腾的饭菜在等我的幻想吗?”
她转念一想,他这样好的厨艺,一定是多年都独身一人照顾自己锻炼出来的吧?立刻心里又生出许多心疼和自责,两手圈抱住他,信誓旦旦要修炼至超越他的地步。
如今她也的确做到了。
旁人总会以为他们做表面夫妻,或是他仍旧在外头玩。
其实不是。如果不喜欢,他不会娶。
他不是好玩的人,确切说,他应当更喜欢一切由他掌控。
他的妻子。全然属于他的小妻子。
一皮带抽下去也不会反抗,或是被他缚得不能反抗。小他十岁,这样令人着迷。花一样娇嫩的身体,加上道道伤痕,更像绽开的花瓣。
怕他,怕得浑身发抖,又只有他可以求救。疼得眼泪汪汪,还要叫他:
贺檀、贺檀……
他最喜欢这种时候。解开她时她整个人都软得任人摆布,由他搂在臂弯,抱进浴缸里细细地清洗。有破皮的伤口沾了水疼,她也不叫,只咬紧牙哼哼两声。然后是替她小心擦上药,换上干净衣裳……有时不换,就这样赤裸着相拥而眠。
多好。抱她娇柔无力的身子在怀里时他觉得时光都倒流了,自己重回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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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俗故事 梁峥
梁峥是在一家面包店碰到向遥的。
他认出她时也没想着打招呼,毕竟都毕业了,多半也记不得他这个大学班主任了。倒是她和他对上视线时脸上有一瞬惊讶和尴尬,他还没来得及礼貌别开视线,她先怯怯叫了一声:“老师好。”
他差点笑出来,怎么像小少先队员似的?
过目不忘是梁峥的一项本事。何况当时,他们班是他做班主任带的第一届,印象又要深一些。大一刚开学时学校还要求班主和辅导员抽学生谈心,了解入学适应情况。向遥当时恰好被抽中,去他办公室聊过几句。
“向遥?”
“哎,梁老师。”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拢了拢头发。梁峥顺手拿了托盘和夹子递给她:“来买面包?”
“嗯。”
不得要寒暄一段。
“毕业了,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向遥去夹一块抹茶面包的手停了一下,“我……”一个字拉得过分长,到面包放进盘里了才说到重点,“现在就是,摄影,帮别人拍拍片子什么的。”
“噢,”他笑了一下,猜想她大概是没有做专业相关的工作,在他面前有些难以开口。“挺好的,能做喜欢的事就很好。这个好吃吗?”他指指她夹进盘里的面包。
“好吃!外面是抹茶味的,里面有芋泥和肉松,不腻的,我每次来都要买。”
他见她说起吃的话就多起来,好笑地也夹了一块。“好,听你的试试。”
已入初夏,今天是个大太阳天,下午的太阳照下来,天气燥热得很。
他头回来这家店,见她点单时兴致勃勃眼睛发亮的样子,也跟着点了杯冰饮。出店时梁峥绅士地替她撑着沉重的玻璃门,夏日的热气立刻扑面而来。
他这才发现她穿的是长袖长裤。黑色的t恤衫,蓝色牛仔裤和帆布鞋,长发梳一个俏皮的丸子头。很闲适,在这天气里视觉上又有一些憋闷。
“谢谢老师。那……梁老师,我先走了。”
他想说不用这么客气总叫他老师,转念想一次巧遇,日后两人大概也难有交集。
“嗯,再见,路上小心。”
向遥转身吸了一口冰奶茶,在烈日下撑开一把遮阳伞。梁峥目送她走远,心叹她点单时要喝冰,却又这样怕晒。真是爱美的小女生。
他最近刚搬了新家,不用再窝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地段好,面积就小了些,独居还是绰绰有余。
晚上梁峥吃着面包在备课,一口咬下去觉得味道不错。他不爱甜食,这面包口味不腻人,软糯的芋泥里夹了扎实的咸肉松,对他胃口。
是向遥推荐的。
他记起向遥大一时找她谈话的情形,也就是问一些“和舍友相处融不融洽”、“对新学校适不适应”之类的问题。
向遥的答案,多半是“挺好的”“没有不适应”,别人要花十几分钟聊天,到她这几分钟就问完了,梁峥记录的本子上只写了寥寥几个字。
他也觉得这种谈话纯粹表面功夫,有些比较内向的学生,就算真有困难,对着个陌生人也说不出什么。
“好吧,适应就好,如果有困难可以随时找我,或者辅导员说,好吗?”
“好的,谢谢老师。”
梁峥想到这句谢谢老师又不自觉嘴角上扬了一下。怎么这样一板一眼,不知道该说她有礼貌还是什么。
拿起手机翻了翻,工作微信里装着上千位老师学生,没有她的名字。
他的工作号一向对学生公开,看来她没加过他。他对她的印象也仅仅止步于那次谈话和上课时候的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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