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重回高一

不过，今晚难得爸爸回家了，这个成绩会让他很开心吧。郭蕊的父亲是一名远洋船员，因为职业原因，呆在家里的时间不多，父女俩平时难得见上几面。让郭蕊最遗憾的是，爸爸在她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就因肝癌去世了，而那时候爸爸刚退休不久。
因此想到今晚合家欢聚，郭蕊的笑意在凝在唇边，无法掩饰。她难得这样肆意地快乐，然而这种真挚的心情，在某些人眼里看来，却是月考排名飙升的得意和炫耀。
真让人恶心。
林静静默默地站在郭蕊的身后，握紧了拳头。人的感情是很奇怪的，比如林静静对蒋君泽的年级第一名从来没什么感受，但是对于郭蕊突然考到第89名，她却妒忌了，甚至有些憎恨。人们常常妒忌和自己一样平庸甚至是比不上自己的人，却对那些更优秀的存在视而不见。
“哇，郭蕊是谁？超级黑马呀。上次月考438名，这次考了89！”
“郭蕊你不知道？跟蒋君泽一起参加口语大赛的那个，看样子英语很不错啊。”
“哎，觉得我真的要好好努力了……”
“喂喂喂，你考了全级57名呀，我才要努力好吧！”
吱吱喳喳。
喳喳吱吱。
是金子就会发光，有实力就被关注。月榜前，挤满了看排名的学生，这下子郭蕊的名字，算是真正的红了。
郭伯庆差不多十个月没回家了，一回到家，等着他的是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和女儿成绩进步的消息，那种幸福感是简直就是冬日雪夜手里捂着一块热腾腾的烤红薯。在七中这样的名校，成绩稳定在年级前100名的，考个好大学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至少老师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不用说，晚餐的气氛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
“爸爸，我这次月考成绩这么好，得有点奖励吧？”郭蕊给爸爸夹了一筷子菜，趁机撒娇。
郭伯庆像大多数爸爸一样，感情要内敛一些。他对宝贝女儿成绩进步巨大当然是喜上眉梢，却不擅长也不习惯说太多夸赞的话语，听到郭蕊的要求，他自然满口答应。
“我想买台电脑，高中开了电脑课啦。”
当时买一台电脑至少要五六千块，并不算一笔小开支。郭伯庆不懂电脑，但是他觉得既然学校开了这门课程，就得给孩子配置好家伙。
“爸爸一会就带你到商城买。”郭伯庆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塞到了郭蕊手上。
郭蕊心里一阵暖流，当时两百块对一个高中生而言，已经是一笔的不小的零花钱了。
“你就一次考得好，就找爸爸买这个买那个，还要零花钱！”妈妈吴柔说了郭蕊几句，但连木讷的郭伯庆都听出来，妻子根本就没发火。吴柔心里清楚，孩子这个月以来经常刻苦到三更半夜，懂事多了。其实吴柔倒不是不舍得给女儿零花钱，她就是怕郭蕊有钱了心野了就不好好学习了。至于电脑，吴柔也听说这个那个同事的孩子都买了，既然别的孩子有，那她也得给孩子买。总之父母的心态，就是不能让孩子吃亏。
“我相信蕊蕊。”郭伯庆吃了一口菜，看了一眼女儿：“下次也要考好，爸爸再给零花钱，不过不能告诉你妈。”
“哼，还不告诉我。”吴柔又好气又好笑：“老师都说了，如果能稳定在前100名就很不错了，下次还能再进步的话，我比你爸给得更多！”
“妈妈说了不许耍赖”！郭蕊欢呼起来：“我争取下次再进步！”
吴柔抡圆了胳膊，轻轻拍在郭蕊背上。团聚和快乐，是今晚这个三口之家的主题。
蒋君泽如往常般十一点便上床休息，可辗转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睡着，索性拧亮了床头的台灯，抽出一本英文原著小说读了起来。床头柜边已经堆了好几本英文原著，那是蒋君泽已经读完的。最近一段时间，蒋君泽几乎都花在了英语上。蒋君泽和其他尖子生不一样，他视英语为工具，纯粹的文学和艺术层面上的兴趣不大，偏实际运用多些。
可是最近，连雪莱的英文诗都会背了。
真不像自己啊。蒋君泽笑笑，合上了书页。阅读本是最能让蒋君泽平静下来的一种方式，今晚似乎不管用了。蒋君泽刻意忽略了内心的鼓噪，任由思绪翻飞。因为紧张而乱了心绪，也算不上什么丢人的事吧。
蒋君泽很清楚，他的鼓噪是从得知郭蕊要参加“希望杯”全国英语口语大赛开始的。校方找过他，周颖丹也私下找过他，他都拒绝了。可是，偶尔从老师那里听到郭蕊要参加，他居然第一次主动找了老师，如愿和郭蕊搭档参赛。从明天开始，蒋君泽就要和郭蕊一起为“希望杯”全国英语口语大赛的双人演讲部分作准备了。
演讲主题不限，却让蒋君泽更无从下手。因为参赛而打乱了日常生活，对蒋君泽而言，还是第一次。因为这次的搭档，是郭蕊吧。
郭蕊也许完全没有印象了，但是蒋君泽却深深地记着他们初次见面的每一个细节。
因为父母离异，小学毕业的蒋君泽从北方的首京跟随调动工作的父亲来到了南方的宽州。尽管蒋君泽的成绩非常优异，拿了几个全国性比赛的奖牌，保送了首京一所非常著名的中学，但是宽州七中毕竟是名牌老校，对转学生要求非常严格，所以蒋君泽必须和宽州本地的学生一样，参加内部选拔的小升初考试。
因为通知得着急，蒋君泽来不及做什么准备，就匆匆赶往了考场。蒋君泽还记得那天下着瓢泼大雨，而他的心情无比阴郁。蒋君泽前脚刚坐下，老师就准备发考卷了。蒋君泽脸上湿湿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他掏出笔在草稿纸上划了划，才发现顺手拿的笔是坏的，写出的字都断墨了。
太倒霉了。
父母离婚，异地求学，考试迟到，连笔都是坏的。连日来积压的情绪一下子爆发，蒋君泽一瞬间甚至有些绝望。就在他烦躁不安的时候，旁边一个女生注意到了，递给了他一支笔。连同那支笔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块干净软软的粉蓝色的手帕。
蒋君泽愣了一下。在他印象里，现在已经没什么女生还会用手帕的了。他匆匆接了过来，因为考场禁止说话，所以他没有说谢谢。
那个女生，蒋君泽后来才知道，她的名字是郭蕊。
当时的郭蕊留着学生气十足的蘑菇头，眉眼浅淡，个子瘦小，穿着因洗得过于频繁而略微发白的靛蓝色校服，属于那种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女生。
可让蒋君泽真正印象深刻，或者说暗生情愫的，是在小升初考试完后的再见。因为办理转学等相关事宜，蒋君泽在完成考试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老师办公室逗留了一会。准备回家的时候，他正好看见了那个借笔给他的女生在往教室方向走去。
犹豫了一下，蒋君泽跟了上去，他想当面跟那个女生道谢，顺便把笔和手帕给还了。跟到教室，蒋君泽在门口看见，空荡荡的教室里，郭蕊一个人在搞卫生。她手里拿着一个垃圾桶，把地上大概是毕业狂欢后撕碎的课本、试卷纸屑统统扫起来，一个人干得无比认真。这个瘦瘦小小的女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留意到门外还有个人在看着她。
已经是傍晚，雨已经停了。落日的余晖暖暖地洒进教室里，给了郭蕊的侧面最好看的金黄。
这个女生还挺可爱的，都考完试了还惦记着搞卫生。蒋君泽这么想着，感觉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雨后初霁，也是很美的。
这支笔和这块手帕，就一直留在了蒋君泽身边，成了少年心里的一个秘密。
蒋君泽从来不觉得“早恋”是一件可怕的事，他的成绩并不是因为不早恋才优秀，那么反过来，早恋也不大可能会让他的成绩一落千丈。他只是不能确定，这种对异性混合着好奇和欣赏的新鲜心情，算不算得上成人世界里定义的“喜欢”？
父母的离异，给了蒋君泽非常沉重的打击，虽然他并没有像同龄的孩子一样表现得脆弱，他不哭也不闹，也没有对父母的分开的决定进行干扰，甚至是发表意见。也许是他从来就太过优秀，以至于父母忽略了他内心的感受，忘记了他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蒋君泽从此知道，爱情并不是想象中美好。同为高校教授的父母在事业上都非常出色，在外人看来是很般配的一对，但他们之间过得并不幸福。因此，他并不愿意着急地进入那个大人的世界，但是郭蕊的出现确实让蒋君泽觉得，他还会心动，他还会向往。
郭蕊不知道的是，蒋君泽从初中开始，每一次看月考榜，都是为了看她的名次，而不是自己的。
尽管初中三年都没有同班，但他们并不是没有认识的机会。蒋君泽知道郭蕊的名字，也知道她就读的班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蒋君泽也不知道，他算是谨慎还是在逃避，他并不想接近那个令他心动的女生，却又不着痕迹地悄悄关注着他，可笑之极。
蒋君泽把自己重重地抛到床上，翻了个身。
所以……他终于有机会和郭蕊一起参加这次英语口语比赛，至少对郭蕊来说，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的“认识”吧。对他而言，这也是一个期待已久的“开始”。
蒋君泽闭上眼。他承认，他有所期待。但是这份期待，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





重生之重回高一 第6章 学霸亦凡人
我们更愿意把时间花在打游戏或看电影这样的事上，是因为花费相对短的时间就能得到结果并且体验愉悦。人性如此，有所付出，就希望立即得到回馈。从这个角度出发，坚持学习或者说进行应试训练，在本质上是违背人性的，十二年漫长的坚持只为了短暂的三天，性价比太低了。
高考漫长得像从海的一边徒步到山的另一边。正值最好时光的旅人们，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他们看不见远方被云雾遮挡的高山，却容易被沿途的美景迷惑而停下脚步。于是有人偏离了原定的旅途，有人停在半路休憩，只有一部分人日夜兼程走到了远方的崇山峻岭，更少数的几个登上了高山之巅，一览众山小。
郭蕊希望她是那个坚持走到终点，在不耽误赶路的同时又能抽空看看星空的旅人。竞选班长，参加英语口语大赛，不仅仅是出于功利性的目的，更多的是想体验一下学霸的生活。既然重生，就要逆袭。如果两次学生时代都一模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蒋君泽的字很漂亮，一看就有练过。
捏着蒋君泽手写的有家庭住址的纸条，郭蕊仔细核对了一下门牌号，就是这里了。望着眼前这栋三层楼高的独栋欧式风格别墅，郭蕊深爱呼吸一口气，伸手按响了门铃。
真是羡慕妒忌恨啊。
郭蕊听说过蒋君泽家境不错，没想到不错到住在宽州市最著名的富人区里。宽州是海滨城市，有着长而优美的海岸线，富人区就坐落在海岸边全是独栋的别墅，推开门就能看见大海。郭蕊以前的大大大大老板就住这里，是个年薪百万的主儿。
铃声才响了一下，那扇雕花的红木大门就立即打开了，露出了蒋君泽的笑脸。今天的蒋君泽穿和平时不大一样，上身套了件白色t恤，下身是黑色的运动长裤，简单清爽，看着像个运动的阳光少年，和平时安静高冷的学霸形象不大一样。
“郭蕊，欢迎。”
当蒋君泽提出让郭蕊周日到他家做客，一起圈定口语大赛的演讲主题和练习事宜时，她毫不犹豫答应了。
现在的郭蕊对学生时代的异□□往到底还是少了些敏感，对蒋君泽的邀约既没有暗自窃喜，也没有心乱如麻。一来她参加比赛的经验很少，自然希望准备得周全些，有蒋君泽这样的带路老司机，感谢还来不及，当然不会推脱；二来她对蒋君泽还是挺好奇的，一直考年级第一的人嗳。
好大的客厅。
好大的客厅。
好大的客厅。
蒋君泽的家大得令郭蕊咂舌。看来，蒋君泽是个附带学霸属性的富二代。
不过，绝对不是暴发户。
整体装修以白色和原木色为主，家具摆设均简洁而有设计感，看得出来是出自名家之手。蒋君泽的家没有像土豪一样一味堆砌古董摆件，倒是几幅无名氏的油画颇有味道。让郭蕊最喜欢的是，不少绿植点缀其中，很好地平衡了偏冷的色调，带来了浓浓的春意。最吸引郭蕊或者说最能占据她眼球的，莫过于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巨型书架，旁边甚至放了移动的木梯方便上下。书架上面码满了书，随意的堆叠反而更有味道。眼尖的郭蕊发现，书架上有不少是外文书籍，而且不仅仅是英语。
光是从客厅，就看出了主人家的兴趣和品位。
“年级第一君，我真喜欢你家。”郭蕊由衷地感叹，是真心的羡慕。
“喜欢就多过来坐坐。”说这句话的时候，蒋君泽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脸红得太明显：“喜欢喝点什么？”
郭蕊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舒服得不想动。她打了个响指：“aplease.”（店小二，上茶！）
蒋君泽笑了，朝郭蕊微微鞠躬：“ofcake”（好嘞，客官要蛋糕吗？）
郭蕊严肃地点点头。开什么玩笑，在土豪家里，肯定要拿出吃自助餐的情怀来招呼自己啊。
幸好有提前准备，什么水果都有。
蒋君泽掂了好一会，才挑出了那个最沉的水蜜桃，他认真洗干净，利落地切开去核，放进了刚泡好的红茶里。晶莹剔透的玻璃茶壶，红宝石一样颜色的茶，赏心悦目。
这套精致的水果茶具是母亲特意从英国带回来的，可是一次都没有用过，一直放着。从蒋君泽记事起，就很少出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甚至是和妈妈一起喝下午茶这样的时光也未曾有过。
不过没关系，这套茶具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闻着红茶混合水蜜桃的香味，蒋君泽第一次觉得，这就是所谓“幸福”的味道吧。
“蕊蕊，这是什么呀？真好吃。”吴柔咬着女儿带回来的饼干，香得不行。
郭蕊在蒋君泽家里发现了一大堆进口零食，眼睛瞬间发亮，勇敢地提出要打包带走，直接把年级第一君笑岔气了。在十几年前，进口零食还是很罕见的，不如现在淘宝上说买就买。其实郭蕊不是嘴馋，只是太想给爸妈也尝尝了。郭伯庆在国外跑船的时候，逮到机会就给女儿买好吃的，但他自己可是从来不舍得吃，吴柔也不舍得。
“这是日本的巧克力饼干，同学吃腻了就全给我了。”郭蕊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让妈妈知道了是她主动提出要的，估计得说上好久。
连爸爸都主动地尝了两块：“你和妈妈都喜欢吃的话，爸爸把空盒子带着，找到了给你们买。”
吴柔笑了：“钱还没到手呢，就乱花了！”
郭蕊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什么钱多了？”
“哦，蕊蕊还不知道。好事情啊，我们家这栋楼啊，要拆了做商城呢。今天有人找爸爸谈了，给我们五万块钱，还给补一套大房子。”郭伯庆喜滋滋地说：“我跟你妈说了，这钱全部存银行定期，给你上大学。”
对了！拆迁！怎么忘了这件事！
郭蕊记得她是在高二的时候搬了家，从五十平方米的老房子搬到了八十平方米的新房子。只不过，老房子是在最市中心的地方，后来成了最黄金的地段，寸土寸金。新房子也在市区，但发展就逊色多了，十几年后哪怕卖了这八十平新房，加上那五万，也不可能重新买回中心地段的房子。不过当时商业房地产还没有发展起来，谁也没有料到房价会突飞猛涨，都后悔没多买两套房子。
郭蕊的父母一直挺后悔这笔亏本买卖的，按吴柔的说法，要是当时没同意，现在市中心的房子光是租金一个月就得有三千多，卖了至少也有一百几十万的，都能给郭蕊在市区还可以的地段买套新房了。
“爸爸妈妈，这件事必须听我的。”郭蕊一下子严肃起来：“我们接受大房子和那五万块，开发商那边在这片地段有规划住宅，我们要同地段的住宅，相同面积就可以。”
“蕊蕊，为什么不要大房子呢？再说了，五万块也不是一笔小钱啊，你可以上大学用——”
“爸爸，所有大学都有奖学金，我一定能考到，你们不用担心学费的事情。”郭蕊坚决打断了父亲的话：“我们只要这里的新房子。”
郭伯庆和吴柔面面相觑，以往对家里的事情，郭蕊听一下就算了，特别是这样大的事情，她一个孩子从来不会有意见，也没管过，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爸爸，这房子以后可是我的啊，我就是要住在这里，你要是同意搬家了，我就不高兴了，我一不高兴就考不上大学了！”郭蕊知道说什么对父母杀伤力最大。
郭伯庆瞬间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了，连忙答应：“好好好，爸爸还没答应呢，开发商那边要是再来人，爸爸就跟他们说。”
郭蕊认真对爸爸说：“爸爸，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好好好，先吃饭吧。”郭伯庆急忙跟妻子说：“给蕊蕊舀一碗鸡汤吧，补补。”
扭开台灯，翻开笔记，郭蕊第一次无法静下心来复习。她突然意识到，她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因为未来这十几年，行业和城市的发展，形势和政策的变化，她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的。重生之后，她能做的不仅仅是当个学霸，也许还能做得更多。
于是问题来了——她要不要做得更多？
双掌交叉在后脑勺，郭蕊觉得无比烦乱。她突然意识到，她是一个没有梦想的人。因为别人要上大学，所以她上了大学，因为别人说国企稳定，所以她进了国企，因为别人说女孩子干行政清闲，所以她就干了行政。别人说要二十五岁结婚，可是她没做到，所以过得很辛苦。郭蕊一直按照主流观念小心翼翼地生活，不敢超前，也不敢落后，不干偏左，也不敢向右，她一直都被人潮包裹着，也安于被人潮包裹着，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冲出去，哪怕外面可能有不一样的天空。
可是，从小到大都跟随主流生活的郭蕊，也没有觉得幸福。确实，她只是觉得什么都和别人一样更有安全感而已，而不是更幸福。
我的梦想是什么？郭蕊问自己。




重生之重回高一 第7章 倒霉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蒋君泽和郭蕊搭档的英语演讲比赛顺利地拿到了宽州市英语口语比赛的总冠军。
在郭蕊看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好歹也是英语系毕业的，词汇量储备和口语训练时间在那里摆着呢，高一的小盆友如果不是蒋君泽同类项的，她基本能轻松应付。况且，她的搭档还是蒋君泽这个神一般的队友。
好歹是全国性的大赛，作为全市冠军的郭蕊和蒋君泽在本地新闻里露了个小脸，拿了个奖杯，也做了个访谈，几个爱凑热闹的企业给每人奖励了三千块奖金，郭蕊还领到了一大堆实用或者不实用的礼品。
郭蕊是真心为拿到这三千块而高兴。三千块别说在十几年前，哪怕是二十八岁的她白白拿到三千块都要高兴上好几天。可郭蕊不明白的是，蒋君泽比她高兴，像他这种获奖专业户，国家级的奖牌也拿了不少，这种市里的比赛应该不会放在眼里呀？况且他家里又不缺钱，高兴个啥？对电视采访一直走坚决拒绝路线的蒋君泽，这回破天荒积极主动，硬是拉着她一起，对着镜头滔滔不绝地讲他们如何确定这次演讲的主题，如何挤出时间刻苦练习，再顺带应记者要求说了下如何学习英语，还不忘记夸奖她口语多好，当她搭档多荣幸。
啧啧，又发现了蒋君泽另一个属性，就是话唠。
“郭蕊，我们终于可以晋级江东省的比赛了。”
“啊哈？”
“我很高兴，你一定要加油。这两个月的时间，我们一定能走得更远。”敛了笑意，蒋君泽的语气是真诚的。
“没问题。我的目标是全国制霸！”
“全国制霸？全国制霸是什么意思？”
“全国制霸都不知道？灌篮高手看过吗？”
“……没有。”
“哇……居然没有，那我借你。但是你得给我带上次那种巧克力饼干。
“……好。”
看来看上去无所不知蒋君泽也并非真正无所不知啊。想到这一点，郭蕊莫名地愉悦起来，用力推开窗户，让风吹进来，感觉神清气爽。黄昏下的海岸线极美，太阳还是明亮的，却很柔和，是一天中最温柔的时刻。
21路公交车是郭蕊最喜欢的，沿着长长的海岸线，慢悠悠地晃荡。虽然没有空调，座位还是掉漆的硬木头，可郭蕊真心喜欢这种陈旧的公交车，特别是像现在这样，车上空荡荡的。
哦不，旁边还有蒋君泽呢。
比赛结束，蒋君泽提出请郭蕊吃饭庆祝，被她拒绝了。郭蕊心血来潮，带着蒋君泽去了海边的一个无名烧烤摊，烧烤摊是个腿有残疾的大叔在照料着，吃过就知道味道，打车都得来这里找。
估计蒋君泽没有太多吃路边摊的经历，他答应的表情完全是舍命陪君子。咬了一口香喷喷的现烤鸡翅，蒋君泽就吃得比郭蕊还欢。
烧烤摊上吃饱喝足了，蒋君泽本想打个车送郭蕊回家，郭蕊想了想，拉着蒋君泽上了一辆公交车。
蒋君泽闭上了眼睛。他当然没有睡着，只是突然觉得这一刻，安静才是最好。
此时享受静谧气氛的两个人不知道，蒋君泽和郭蕊夺冠的消息传来，宽州市第七中学整个高一级都沸腾了。
“郭蕊拿了全市英语口语比赛的冠军你知道吗！”
“是很牛，之前根本不知道郭蕊这么厉害。”
“不知道？你不是跟郭蕊同班吗？”
“去去去，同班就什么都知道？说实话真看不出来，郭蕊初中的时候成绩很一般的。”
“是不是英语特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