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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柯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邵津言结结巴巴地说。
就是在边陲城,他都听过老七的大名,邵津言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后面的麻木,但流言里没说他就在羊暮城啊!这才过去多久,老七从一个面有残疾的鬼面皇子到多少人夸他仁善,不远万里赶到这种西北荒凉的地方,开粥放粮,鼓励当地官员和商人把自己的粮食捐赠出来,然后达到一定数量就可以上报升职的折子,商人还有机会成为皇商,这一路上邵华池实施了这样的想法,刺激了不少在西部的官商贸易。
关系到切身利益,谁又不想让自己加官进爵,一路上不少地方官员扒着七皇子,但七皇子却从不加入任何派别也不参加任何宴会,只是将差事好好办掉,也许地方官私底下并不会如何认可这位皇子,和以前的大皇子二皇子的做派完全不一样,但对邵华池来说他过来本来就是不是为了和官员套近乎。路上他和百姓吃一样的,用一样,让自己完全和普通人一样,见到的人谁不是翘起大拇指,对这位与民同甘共苦的皇子赞誉有加。拨下来的赈灾银两和食物早就用完了,他才直接快马加鞭将自己的地方鼓励政策传到京城给皇帝过目,最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才大面积实施起来,要赈灾只靠朝廷怎么够,只能从地方着手了,而羊暮城是他的最后一站。
邵华池已经在西北部待了很久了,每个地方他都待了一段时间,似乎总在寻找着什么。
他前几天就在知府府邸外面看到刚刚被打出去的两位弟弟,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跟了几天才确定真是以前意气风发的弟弟们,但也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们的角色却换了过来,虽然这里面有他曾经的安排。
“这里十二弟来得,我又为何来不得?你们怎么变成……”邵华池顿了顿,看着衣衫褴褛,才道:“这幅模样?”
邵津言一时间又是羞愧又是无言以对,他觉得自己哪怕是死,都不想在这个人面前丢脸,虽然现在这个脸已经丢尽了。
以前他们怎么对待的邵华池,都还历历在目,还不知道要被怎么羞辱呢,现在他可不会天真以为老七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八弟是怎么了?”那目光,无神又呆滞,是傻了?
邵华池莫名地有点心虚,这心虚来的没道理,却又挥之不去。他曾经用这个模样,骗过那个到如今恐怕还恨着他的人,只不过眼前的人是真的出了问题。
邵津言看了眼哥哥,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
邵华池点了点头,出乎意料的,他就好像忘了曾经那些欺辱,反而派人带着两个弟弟到了前两天他们到的知府府邸门外。
知府府邸的护卫刚好就是那天殴打两个皇子的,他们又怎么会认不出让知府点头哈腰的七皇子,让城中渡过雪灾的人当他们看到七皇子身后跟着的两个乞丐,瞪大了眼,难不成还真的是皇子!
见两个守卫颤抖的低着头,邵华池才奇怪地看着他们,“怎么,你们认识?”
守卫忙不迭地跪了下来,抖得犹如筛子,“小人有人不识泰山,没有认出这两位贵人!小人该死,该死!”
“他们对你们做了什么?”邵华池闻言,看着他们,好像明白了。
“我可以要求让他们互相打对方吗?”邵津言不知道邵华池是什么意思,把他们带来这个地方,就好像故意给他们出气一样,从头到尾还没有一句欺辱,反而在帮他们。
这还是他们以前认识的那个性子极端的老七吗,邵津言再去看现在的邵华池,每一个表情神态都有一种举足若轻的味道,自有一股风华,难言的威压萦绕在老七身上,无人敢于造次的气场。
他忽然发现,除了那张脸没变,就已经完全认不出来是老七了。
邵华池点头,“自然,若是他们对皇族不敬,受一些处罚也是应该的。”
还没等他们说完,那两个护卫怕受到更大的刑罚,为了表现自己的忏悔,二话不说就互相斗了起来,看他们打了一会,邵津言才好像出了气,他只是想给点教训,并不想仗势欺人了,那和这两个守卫有什么区别,“我们走吧。”
换了以前的邵津言,肯定不会那么好说话,不弄死这两个护卫,绝不会罢休。
现在这样的处罚,已经算很轻了。
那两个守卫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千恩万谢地看着三个皇子进去的背影。
只是堂堂皇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说明了来意,知府亲自出来迎接,在下人带走两位皇子的时候,邵津言忍不住道:“七哥,为什么?”
那是他出生至今,第一次喊邵华池哥哥。
他问的是为什么会帮他们,其实他完全可以看他们受苦的,装作没见到他们,不找人收拾他们都算对得起他们了。
“无论我们内部如何,对我来说只要在外面,就是兄弟,是晋国的皇族,没人可以欺辱我兄弟。”
邵津言重重点了点头,他觉得这其中有一丝真意,“谢谢。”
待人走远了,邵华池身后才出现了声音,“您明明看了他们受苦了那么多天,今天在他们快要饿死才出手,他们却忽略了这点,没想到皇家还有如此天真的皇子。”
邵华池缓缓转头,看着刚好和谋士从某个房间里出来的景逸,只是心平气和地问:“景哥,你这是在对我不满吗?”
他们这段时间都暂时住在知府的府衙里,知府把最好的地方腾出来给他们。
虽然还是一样的喊景哥,但现在邵华池说话的时候,却好像附了一层冰霜,犹如太阳底下的冰雪,有时候景逸甚至都会想,如果不是自己救了邵华池多次,是不是他连自己都不会放过。
只是因为那一幅画,那一副画着那个人画,而他是参与人之一。
虽然邵华池从没有向他求证过,但他知道,邵华池真的变了,景逸蹲了下来,“属下不敢,只是怕他们回味过来的话……”
“景哥,有时候你的缺点就是想太多,不要把每个人都当做你自己。就算他意识到,他们又能拿我如何,他们永远都要记得,我以德报怨,欠着我的。”邵华池不轻不重地说着。
景逸表情瞬间严肃,跪了下来,“属下逾矩了。”
“起来吧,私底下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也希望景哥在外多多注意。”邵华池拍了拍景逸的肩。
“属下明白,殿下放心。”
虽然邵华池说的温和,但景逸却不敢再相信了,邵华池现在无论公开的还是私底下的,都是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样子。变得那叫一个快,就算他那么和和气气的,但景逸却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向平辈那样说话。
等到两位皇子换好了衣服,又吃了点流质的食物后,才来到邵华池面前。
邵津言有些难为情,如果不是为了哥哥,他真的不想开口求老七,那真是要了命了,“八哥他不喜欢喝粥,能不能带我们去你看到我们的地方,他想要那边的那个羊肉泡馍。”
邵华池好像没看到他的尴尬,欣然同意。
就在他们来到那个羊肉泡馍摊位,那摊主看到是之前就来吃过泡馍的七皇子,就受宠若惊地把他们三人的碗里放了满满的泡馍,尽可能多放非常珍贵的羊肉,满满的一大碗,在邵华池来之前,他们这里兵荒马乱的,天灾和*让他们的日子苦不堪言。七皇子用了一段时间镇压了这里的混乱,又把零星捣乱的羌芜人给赶走,让带来的军队加上守城军队,轮番在这座要塞巡逻,严防死守任何暴.乱。
给他们羊暮城一个安稳的冬天。
春天到了,这几座西部的城镇堪堪度过了最难熬的冬天,西北除了荒漠,还有草原,一些人家藏在冻土里的羊也被挖了出来,现在有了七皇子的队伍守卫,他们才敢把肉拿出来或吃或是换其他粮食,加上七皇子鼓励官商捐赠,他们有了补贴,这才有了这个羊肉泡馍的摊子正常开业,只是每天限量供应。
邵津言看到面前三碗铺得满满的羊肉泡馍,只有邵嘉茂吃得最欢,邵津言却一下没动,他刚才已经喝过一点粥了。
看得出来,这三碗是摊主刻意多放的,不是讨好,他们是真的爱戴七皇子,那眼神里看得出来。
他怎么以前从来没看出老七有爱民如子这个特性?
也许是伪装的太好了?
“老七,你对那个位置,是不是也有兴趣?”邵津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居然就这么直接把心里想的给问了出来,哪怕有点匪夷所思。
“有些话不要瞎说,这个冤枉我可不能吃。”邵华池没一点犹豫,看着什么野心都没有。
邵津言皱着眉头,你现在这么做,是在警告我,哪怕我不帮你,也别给你使绊子的意思吗?
冷静下来的邵津言,在不停猜着邵华池的用意,却发现想破头都猜不到他究竟有多少目的。再看邵华池,正在优雅的吃着一颗颗泡馍,吃得很快,却很优雅,甚是还把汤都喝完了。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摊主,笑得嘴巴都要咧开了,满面红光,觉得备有面儿,以后还可以和子孙吹嘘,这是七皇子认可的食物。
邵华池发现邵津言一直看着自己,“十二弟,可不要浪费食物,这里的食物,比人命珍贵。”
邵津言愣愣点头,也吃了起来,狼吞虎咽,他其实早就饿了,就是精神上的警惕一直没放松下来才忽略了身体的饥饿。
就在这个时候,邵华池忽然站了起来,在邵津言面前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怎、怎么了?有敌袭,还是暴.乱?
邵华池盯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紧紧追了过去,我再也不会放跑你了!
他猛地抓住了那人的背,一掌下去力道极重,好像怕对方消失了一样,被他拍中的人却被吓了一跳。
邵华池一看对方转过来的脸,顿时,巨大的失落席卷着他,他摇摇欲坠。
看着这座城内,人们来来回回与他擦身而过,而他始终孑然一身,“呵呵,这样真蠢。”
过了一会,才恢复了原状,抹去了脸上表情,回到位置上。
一直盯着他的邵津言,奇怪道:“七哥,你怎么了?那人是不是有问题?”
邵华池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邵津言,云淡风轻道:“没什么,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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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是被抬着到戟国国都的,他甚至破天荒的被李變天接到了自己的八扛舆,外头有厚厚的明黄色的布帘遮住,一路抬过街,但依旧阻挡不了外面夸张的欢呼声,沿途的百姓几乎用尽全力在为他们的君主呐喊,足见李變天在自己的大本营中有多么被推崇。
傅辰想到了现代某个国家,翻了翻白眼,这种个人崇拜主义真是要不得。忍不住对比了自己曾经在晋国遇到过的皇帝和几位皇子,特别是他曾经的主公七皇子,无声叹了一口气。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正在闭目养神的李變天听到身边被包扎的完全无法动弹的小孩儿发出的声响,睁开了眼。
“有点被他们的热情吓到了,要是外面的百姓看到还有人坐在您身边,大概我会被乱刀砍死,很庆幸自己不用出来被看到。”少年是趴着的,只能用“我好怕怕”的哭丧表情表达自己的情绪。
见少年欲哭无泪的模样,李變天噗嗤笑了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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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被安排在了阿三的府邸,阿三属于表象的护卫,不在暗卫范畴,平日是李皇的近卫,贴身保护。
就像以前的鄂洪峰一样,虽然在宫里当差,但宫外有自己的府邸,不过阿三的府邸就像他的人一样,没什么仆从,也没有什么修缮,陈旧而冷清,也许对他来说这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三个月过去,傅辰身上的伤在李變天让戟国一群太医轮番会诊后,背上新的肉已经长了出来,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只是他的背有些坨,远看看不出来,近看就可以看出他是落了疾。
之前的那刀深可见骨,哪怕用最好的药目前也无法完全痊愈。
反倒是李變天时不时来看他,看到他并不明显的驼背,目光有些复杂,“朕定会找人治好你。”
傅辰倒没有当真,继续过自己悠哉的日子,慢慢想着之后的计划。
有一天在庭院晒太阳,他忽然在天空上看到一只犀雀飞掠而来。
犀雀!
对了,现在开春了,天气回暖后,犀雀可是比密鸟更好的传信工具,只是它太稀有了,所以即便知道它有传信的功能,也不会拿它来做传信的工作,它的最大作用是追捕。
现在看到它出现在戟国国都,定然不是为了追捕,就只有送信一个可能性了。
看来这封信的内容是很重要了。
傅辰猛地掏出身上的刀,割破手指,鲜血流了出来。
那只鸟却没有马上下来,在上空徘徊了一会,不像以前那么精准的追捕自己。
傅辰猜测是经过时间的推移,他鲜血里吸引它们的味道,也许已经慢慢被稀释了。
最终,那只犀雀还是落了下来,低头啄傅辰的手指。
傅辰边笑着,边掐住了那只犀雀。
忽然,在这个时候他感受到一道错愕的光芒射了过来,傅辰早就养成了对危机的敏感度,抬头寻找来源,在屋檐底下是匆匆赶回来的阿三!
被他发现了!





太监的职业素养 第一百三一章
阿三手上还拿了几个包装好的香油烤猪蹄,还是热乎乎的,为了不让它们冷掉快速赶回来。
一包烤猪蹄掉落在地上,阿三却没有马上去捡。
他和少年的目光对上了,对方一刹那的慌乱他没有错过,如果李遇真的是谴族人,他为什么要杀死这只犀雀,之前那次是巧合,那么这次呢?还有他为何看到自己会如此慌张?
他突然觉得自己帮着买吃的这行为也许很傻,李遇真的需要吗?
这几个月因为养病需要忌嘴,嘴巴都淡出鸟来的李遇不停叫嚷着想吃之前看到的烤蹄,阿三想得心焦,眼看着李遇伤口终于要愈合了,被少年磨得没办法了,犹豫半天最终还是让阿一给自己代了值,跑去偷偷排队给少年买这个每日就只供应二十份的猪蹄。
刚进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那只在天空中飞掠过的犀雀,犀雀是热带鸟类,为了让它们适应这里的气候,还能为他们所用,国师扉卿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又让陛下收集了所有能找到的谴族人,先用他们的血液来打开龙窟宝藏,只可惜他们的血脉已经稀薄了,最后他们的命运就是被炼成药丸,用于己方的追捕。
之前那只受伤的犀雀面对李遇的时候叫得很欢,陛下就怀疑李遇就是谴族人遗留在外的血脉,除了中了他们培养的探子用死前的撒心头血来标记追踪目标外,只有真正的谴族人才能吸引犀雀。
如果从严格意义来说,李遇最后族人的灭绝,也有他们的一份,算是仇人,只是这个秘密他们都会带进棺材里。
他在见到犀雀的刹那,就知道是还在晋国的扉卿送来的信,能用到犀雀只能说明是有重要的情报。
但,它却忽然在空中盘旋了,似乎在犹豫。
对,这个点李遇还在庭院里晒太阳,到了春天万物复苏,怎么还能在床上窝着,所以犀雀是被它吸引了?
阿三忽然想到阿一每次都对他耳提面命的话,“这小子绝对不简单,无论怎么说他能在我们身边过得如此一帆风顺,我觉得过于顺利,过于完美的事,都不会是巧合,你难道都没怀疑过吗?”
阿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是想确定李遇真的是谴族的遗留后人,不是真的笔别有所图。当他看到犀雀落下去的时候,屏住呼吸,隐去自己周身气息,悄悄接近院子,这样隐匿的手法能防止他们被发现,哪怕对方是高手。
就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他看到李遇的手指留着血,身边还放着一把刀,刀刃上残留着血迹,李遇为什么要割自己的手指,为了吸引犀雀?他连自己是谴族的人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自己血有这样的用处。
而他脸上的表情疏淡而冷漠,甚至还带着某种掌控感,那绝地不是毫无根基的底层人能有的气息,也完全不是阿三所认识的李遇。
但又是李遇,同样的脸,同样受着伤。
他真的认识真正的李遇吗?
紧接着,李遇毫不留情掐死了正在啄自己伤口的犀雀,他的杀气来的太快,犀雀甚至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上次受伤的犀雀被他玩死,还可以说是意外,这次呢?
因为太震惊,他没控制好自己的气息,被李遇察觉到了。
这种敏锐的感觉真的是一个市井之人会有的吗。
傅辰已经看到掉在地上的猪蹄,笑着打招呼,“阿三哥,你真的给我买了猪蹄了啊!太好啦!”
现在再看到少年阳光灿烂的笑容,阿三却再没有那种满心温暖的感觉,只有从脚底冒上来的凉意。
阿三板着一张脸,捡起纸包,然后来到李遇面前。
傅辰接过猪蹄,又无辜的说,“怎么了,心情不好?因为我杀了这只鸟?”
“你为什么要杀了它,你们无冤无仇。”阳光照下来,阿三投下的阴影罩了下来,那看着少年的目光不再那么信赖,反而有些探究。
“我刚在玩匕首的时候,不小心割到手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就飞下来啄我,这个不能杀?我不知道…”少年好奇道。
那表情好像在说,如果不能杀他们上次怎么又允许了。
面对少年的话,阿三顿住了。
的确一时反驳不了,仔细望着少年的目光,终于败下阵来,阿三摊开了手,“以后别再动它了,它很珍贵,把它给我吧。”
拿过鸟,就发现脚底本来应该拴着的竹筒没有了,就好像真的只是碰巧路过的犀雀,并不是来传信的。
刚才在外面看少年的举动,那角度却刚好被衣袖的阻挡,并没有看清少年的动作。
“原本绑在它脚上的东西呢?”
“东西?它下来的时候就什么东西就没有啊!阿三哥,它原来是传信鸟吗?抱歉……我、我不知道。”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阿三知道少年的话并没有什么破绽,刚才他看到的时候时候少年的手指已经破了,说是玩刀不小心弄伤的也情有可原,拥有谴族的血统犀雀的确会因为这种血腥味下来啄食。
那么这真的不是传信的?总觉得太不对劲了,实在无法让人完全相信。
把猪蹄给了少年后,阿三带着犀雀的尸体离开了,望着他的背影少年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他已经拦截了两次犀雀的消息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露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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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傅辰在自己屋子里,就着烛光就看到上面熟悉的字体,是扉卿,让李變天注意在他身边的“新”出现的人。
新出现的,还有谁!真是看不得他放松一下。
傅辰把纸条放在火上烧掉,屋内忽明忽暗,看来他还是要联系薛睿,让他尽可能掌握的扉卿的情报网和行踪,最好能得到饲养犀雀和密鸟的窝,然后全部到捣毁!
过了一会,屋子就传来了敲门声,这个点还会来的只有阿三了。
“阿三哥吗,进来吧!”
阿三一进来,就看到少年还躺在床上,大夫刚给他换好药,他手上正拿着一本杂书看得津津有味。床头还摊着一块布,上面残留着一些骨头残渣,少年看上去非常悠闲。
阿三本能的将那些吃剩下的骨头碎末都抱起来,放入袖子里准备待会倒掉,他思考了一个下午,最终做了决定,才郑重其事的对床上看着完全没心眼的小家伙道:“李遇,今天中午你杀死犀雀,并且里面的信件消失了,我观察过犀雀的爪部是有被拆除痕迹的。这件事我现在不会和任何人说,但无论这个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我都会上报主公,由主公定夺。如果信件在你手上,那么最好拿出来,我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并且隐瞒犀雀死亡的消息。”
李變天这些天正在南边处理春旱的事,已经去了半个月了,算算日子还没有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阿三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他知道只要他说了这件事,无论李遇有没有嫌疑,都只有死路一条,但他更不可能背叛主公,他希望李遇真的只是调皮,而不是……而不是一直在假装,包藏祸心。
傅辰又一次大喊冤枉,他真没看到什么信件,而且他要信件干嘛,又不能吃。
阿三无论傅辰回答什么,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再一次强调让李遇将信件拿出来,他在自己屋子里等他,只有一个晚上时间给他考虑。
阿三哥,不要逼我。
傅辰艰难闭上了眼,声音头一次那么平静,喊住了要出门的阿三,“阿三哥。”
阿三听到李遇和平时或是骄纵或是活泼的音色完全不一样的声音,心中一喜,刚转过头,就被一双银色的眸子吸引住了,那好像一个无底漩涡,傅辰发现阿三几乎没有挣扎就陷入了迷茫,眼神空洞,表情呆滞,这是陷入催眠的征兆,甚至没有一点挣扎的预兆,像之前的李變天、隆将军都是经过长久的挣扎的,甚至李變天多次快要挣脱傅辰的桎梏,这除了和意志力息息相关,还和信任程度、警惕心有关,阿三能没有挣扎的被他催眠,只有可能他还信任着自己。
看着已经完全陷入掌控的阿三,傅辰眼底冒出了泪雾,他知道自己现在心中有破绽,这样的催眠是有时效的,有破绽的。因为个体不同,以阿三的情况迟早会想起今天的事,他不能冒这个危险。
就像对李變天,过一段时间他就会进行三度催眠,以防止对方想起来,李變天和他身边的人都属于意志力坚定的人,非常难催眠,不到万不得已傅辰就没想过走这招。其实已经有预兆了,这段时间他在李變天的记忆中已经下了第二次枷锁,再次封锁上一次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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