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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柯
乌鞅族的人更是时不时在戟国边境打秋风,遇到落网的戟国戍边士兵就捣毁、击杀,发现情况不对,又退回来,躲起来让人找不到。戟国的士兵营地不会变,但这些乌鞅族本就是个擅长打游击的民族,想要抓到他们难如登天,就这样烦不胜烦。如同赶不走的苍蝇,大象当然不在乎苍蝇的骚扰,但苍蝇多了,当大象有了创口就可能因为几只苍蝇化脓溃烂。
乌鞅族,圣子!
以为这样,朕就没办法了吗。
这边李變天出了天牢,不知不觉就被在轮椅的带动下来到了阿三原府邸,也是后来李遇在宫外住的地方。
“阿四。”李變天轻喊了一声。
阿四从房梁上无声无息地跳了下来,单膝跪地。
“查一查。”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意思很明显,如果万事都要主子来说明,就用不着他们了。
没一会,阿四就出来了,没有查出任何可疑的地方,倒是带了一些画卷过来,应该都是李遇离开前没拿走的,大约放得久了,上面积着不少尘埃。
李變天随手摊开,就发现那是一幅幅画,单单就说画功,可能李變天身边随便拎出个人都比他功力好,到底琴棋书画对他们来说只是“必修课”。
这幅画上,画着一个慵懒的男人正在看书,另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在望着他。
这分明是五年前,他们一路回到戟国在马车上的画面,没想到那人都记得,并画了上去。
再摊开令一幅,是男人在批改奏折,连皱着的眉头都被刻画出来,那是李遇当总管太监的时候,时时刻刻在一旁守着能看到的,全被他记录在画上,虽然画功不好,但一笔一画都很认真,满含心意,就是李變天也有些感慨,好似回到当初。
“这些画,都被李遇藏在一个抽屉里,还上了锁,刚才奴才就直接撬开了锁,才找到。”
李變天闻言一笑,语气也明朗了许多,取笑道,“画那么差,难怪不敢给朕看。”
离开时,随口道:“回去选几幅,挂在御书房内室吧。”
傅辰画这些画的灵感还来源于嵘宪先生对他的通缉令,可以说他离开后,想要完整无缺的保持住在李皇心中“李遇”的模样,巩固形象,不受怀疑,为自己在他得回记忆前争取更多时间,就需要的润雨细无声,要在细节上下功夫,而这些画就是傅辰准备的“细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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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国皇宫内。
一个妖娆美丽的女子穿着一身宫装,她就是近来皇宫内圣宠一时的美人,始终让夙玉调查不到真正身份的女子。正坐在驿信馆附近的小花园边的秋千上,来回晃荡,时不时看一眼天空,估摸着时间,驿信馆是臻国皇宫所有信件收发的地方。
很快,她就看到在上空一只密鸟划过,单纯的目光微微一变,手指轻轻一弹,一滴黑色的水珠状物体就朝着上方射去,鸟猛地掉了下来,这种密鸟很特殊,被培养地非常健硕,很少能在臻国皇宫附近看到。
她缓缓走了过去,捡起那只密鸟,抽出它脚下绑着的竹筒,将里面的信件打开,什么都没有,白的!
怎么可能!
上次分明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它怎么会是空白的?”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猛地转头,就看到两个人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
女子忍不住后退一步,他们是故意的!
那两个男人,一个是夙玉,他的容貌比五年前成熟了些,更多了一份权势的威压,到底他做了多年辅国大臣,另一个则是宫里的大公公,可以说被傅辰忽悠去臻国的叶辛,曾经傅辰的敌对太监,为老太监李祥英办事的手下,不过对叶辛来说,这五年臻国的生活,已经让他都快忘记掉在晋国的一切了。
女子这才发现,平日这里虽然来往的人少,但也不至于像今天一样,完全没了踪影。
人都被这两人刻意清空了!
“娘娘,不妨说说,您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叶辛冷笑着,走近她。
——晋.江.独.家,唯.一.正.版——
在茫茫沙漠中,有这样杀气腾腾又军纪严明的军队守护,可以说是非常幸运的一件事,至少对幸存下来的几个戟国商人来说是走了鸿运了,他们纷纷对邵华池等人跪谢,商人地位太低,面对邵华池他们不自觉有些畏缩。当天晚上,那个长得清秀的少年觉得这队人马不像普通人家,还大着胆子问了对方的身份,听说对方是晋国瑞王爷带兵来沙漠剿匪,更是感激涕零,甚至把货物里珍贵的宝石、布匹都送给了瑞王爷,反正对他们来说,这趟商路死了那么多人,连领队的都已经死了,还怎么走得下去,不如借花献佛。
这队人马很安静,没人的时候他们甚至是寂静无声的,只有在主帅开口的时候,才会出口说话,从而让其他几个跟着的人根本不敢随意搭话,对晋国瑞王更是多了一份敬畏。
因为要跟着这队人走,所以他们六个人无论受伤的还是不受伤的,哪怕再难受咬牙都要跟上,被落下了也没人会管他们。
而他们只有骆驼,和马的速度本就是不对等的,一路上可以说苦不堪言。
“怎么,走不动了?”前面的主帅回头,冷淡地看着他们,银白色的轻甲在烈阳下闪着刺人的目光,主帅甚至没有包头纱,一双目光这样看过来,如狼般犀利无比。
“没有,瑞王,我们都可以走!”
开口的是傅辰身边的少年,叫尧绿,半个荫突人半个羌芜人,十三四岁,因为这混血儿的体质在哪一国都不受欢迎,荫突觉得他是羌芜人,羌芜又觉得他是荫突人,这两个国家还本是同根生,相煎却很急,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的尧绿就到了西北的戟国做起了商贸的生意,别看年纪那么小,但已经走过沙漠好几年了。
他的背影与傅辰没发育前的身形有一两分相似,为人也非常开朗健谈,是商队里活跃气氛的人,一开始傅辰说狼崽不能吃的时候,他也是默默坐在旁边啃肉感,除了一点手上的轻伤外,也没有受致命伤。
正当尧绿说完,邵华池就从自己的战马下解下了水壶扔给了他,“补充水。”
尧绿受宠若惊地接过那水壶,一摸自己的脸,脸上和嘴唇上已经有脱皮了,没想到堂堂瑞王还会注意他们这种平民是不是缺水。看着半张脸俊美无比的瑞亲王,顿时就像看着头顶光环的神佛。
邵华池瞥了眼整个笼罩在黑布里的傅辰,那一眼轻飘飘的,只是很随意的扫到,又继续向前走。
傅辰哪怕对目光再敏感,也不会草木皆兵到这个地步,他当然不认为邵华池会认出他,不仅仅是易容的关系,他在离开邵华池的时候还没发育,身高根本没窜上来,这几年又被李變天狠命地操练,身材早不是原来的模样,再说到脸,他脸上的易.容面.具是李變天亲自选的,自然不会犯什么低级错误,这就是一张青春期没保护好的皮肤,油脂分泌旺盛后长了痘痘,而后形成的痘印和毛孔粗大的脸,远看就是坑坑洼洼,极端不好看。
而在戟国只有富甲或是官家的少爷,才有可能那么奢侈地长青春痘,还毁了一张本来就不算好看的脸,这也是为什么商队的人都觉得傅辰是个在逃难的富家少爷。
在加上他刻意注意的行为举止,可以说和原本的傅辰判若两人,他邵华池就是神仙也不可能看出来。
当尧绿接过水咕噜噜喝的时候,就发现周边的其他人羡慕地看着他,甚至邵华池身边的战士们,也都拿格外异样的眼神关注着,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忙把水壶给了旁边的傅辰,“你也喝吧。”
傅辰摇了摇头,给了另外几个伤患。
一群人继续向前走,尧緑才凑到傅辰身边,小声问:“你有没有觉得瑞王好像特别喜欢我,还格外照顾我?”
傅辰闻言,想了想,再看了下尧緑清秀带有异域美的脸,除了晒黑了点,还真是个俊俏的少年郎,回想这几天的路程,好像的确额外照顾尧绿,轻轻点头。
“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有那方面的……?”
“哪方面?”傅辰没听明白。
“就是那方面啊!”
“?”
尧緑翻了翻白眼,他觉得就算说给傅辰听,对方也不会明白。
他之前有偷偷问过这个军队的一个百户长,可以说对其他人都很冷硬,对他却会多照顾两分,尧绿就猜测是不是和主帅有关系,他也顺杆地上去搭话,才稍微知道了一些秘辛,听说这位七王爷府中姬妾非常少,常年在西北巡查的他,似乎一直在找什么人,对自己这么和颜悦色,听说也只是因为他的背影和瑞王以前的那个故人很像。
但他感觉肯定没那么简单,也许是他某种感觉,瑞王找的肯定不是什么亲人好友。
在沙漠里行走的时候,他们都会为了保持体力和嘴巴的湿润度,从而尽可能少说话,见尧绿不想说话的模样,傅辰也没问下去,他的好奇心一向不多。
又走了一会,傅辰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又出现了头晕恶心的症状,脱水,不过情况不严重,从那次脱水险些昏迷后,傅辰就格外注意自己身体的水供给。李變天还给了他一些救急的药,再加上梁成文时不时让薛睿捎来的,但这些都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吃,那他的身份就会暴露了。
当然,其中就不提一些私人原因了。
他是可以逞一时爽快,大刀阔斧准备回报前些年邵华池的暗杀,但首先他的部下都没汇合,其次邵华池现在的身份还是晋国西部和北部地区的煞神,甚至救了不少人,在大局面前,那些私人仇怨,总有机会的报的。
傅辰的身体晃了晃,面前的黄沙土地在他面前像一阵阵翻滚的热浪。
突然,他身边的尧绿声音都变调了,“瑞王,瑞王殿下,您这是要……!”
傅辰也抬头一看,果然看到瑞王举起身边的弓箭,朝着他的方向拉弓。
傅辰瞳孔一缩:!
与邵华池那双令人通体生寒的眼眸对上,刹那间那些他五年来从未想起以为早就忘记的回忆对撞,有些记忆以为自己不在乎了,但它却一直存在,那些人、事、物并非简单一句话,就能抹去。
在那瞬间,傅辰居然也没躲,看着那箭朝着自己射过来。
然后嗖地一下,划过耳边,带起一阵微风。
傅辰转头一看,就发现箭插入了他身后没多远的一条巨蛇上。
那条巨蛇从石头缝里钻了出来没多久,朝着傅辰的方向爬,但他因为目眩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异状。
再抬头,就看到邵华池嘴角勾起的嘲讽笑意,看着傅辰的目光隐隐带着反感,轻声说了两个字,就回了头。
那两个字很轻,但傅辰和身边的尧绿都听到了。
他说的是“累赘”。
让傅辰要说出口的谢谢又一次滚了回去,他算是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厌恶了,邵华池那明显不想看到他第二眼的眼神,谁都看得出来他有多讨厌自己,他何必再凑上去。其他几个伤患见状,心有余悸,他们都清楚沙漠里有多少危机,毒蛇只是其中一种,致命也危险。而显然高高在上的瑞王并不乐意带着他们,再加上他们本来也不是晋国人,商人的地位有多低他们再清楚不过,按理说他们连和瑞王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的,但现在这情况不是必须得扒着这位王爷吗,不然怎么活命?能这么嫌弃傅辰,那么对他们这样身上有伤的不更不待见吗?
一时间这群人恨不得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就怕被邵华池注意到。
当天晚上是邵华池的部下找到了一小片绿洲,他们在那附近扎营,吃了点蛇干的尧绿找到了给其他三个伤患包扎完的傅辰,他们商队的重要货物还在,里头有些金疮药和一些应急用的药瓶药膏,几个人白天赶路,晚上休息,身体都是硬撑着的,一包扎完就呼呼大睡。
尧绿追上出了帐篷的傅辰,傅辰正拿着换洗衣服,准备去水边洗一下。这些天根本没碰到过那么多的水,洗澡更是没洗过,喝水都是非常奢侈的事情,所以当看到那么一片绿洲的时候,大家都是先喝了个饱,现在他想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稍微去水边洗一下发酸发臭的衣服。
细细算来,他从进入笏石沙漠到现在,整整一个半月了,包括中间遇到的几次危机,还有最后和狼群的搏斗,身上的血和汗都没洗过,只随便对付了一下,整个人都已经臭得自己都受不了了,但队伍里每个人都这样,他当然不可能表现的特别。
洗澡什么的还是趁着半夜没人的时候吧。
“王大,你要不要向瑞王去道个歉啊?”尧緑眨着眼睛道。
“为什么?”王大,是傅辰的新名字,烂大街的。
“你白天那样……”
傅辰觉得莫名其妙,“我什么都没做。”
难道蛇出现,也怪他?傅辰不知怎么的,有些烦躁,他更希望能尽快脱离这个队伍,但这些天他已经观察过,有一个隐秘的队伍正跟踪着他们,相信邵华池这群人也发现了,只是他们按兵不动。
他这时候单独离开,必然会有未知的情况,而他还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但我刚刚听说,因为你的关系,主帅很有可能把我们丢下。”尧绿的目光,透着浓浓的谴责,“我刚才已经和瑞王爷道歉过了,但他没有什么表示,我觉得道歉还是要你自己去,才显得有诚意。”
尧緑脸有点难堪的涨红,他刚才还顺便暗示了一下瑞王,作为一个从小看过各色人的商人,他很清楚要把握好自己的每一个机会,所以刚才稍微暗示了下,哪怕那只是个很小的可能性。
虽然说这有点上不了台面,但对他来说这是唯一能摆脱这种生活的捷径,哪怕只是道听途说,哪怕只是一点点捕风捉影,但就冲着瑞王对他这些日子来的特别,还有士兵偶尔透露的一点消息,都值得他赌一把,就算只是一个替身,那也足够他摆脱一切,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当替身的。
他借着去给瑞王帐篷送食物的时候,就被瑞王带着杀气的眼神给吓得腿软,“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我是来给您送晚饭的。”尧緑被那杀伐凶悍的气息给吓得一哆嗦,他已经后悔自己刚开始的天真想法,瑞王可不是他随便能招惹的,但已经开头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的亲兵呢,他们没手脚吗?需要你来送?”邵华池放下手中的纸笔,是他写给京城的九王爷邵子瑜的信,有外人来自然无法继续。
“是我要求送的。”那些亲兵也是发现这些年邵华池从没这样破例带人过,也以为这个少年是特别的,不好揣测意思,也不知怎么做最符合主帅的心意,这才在少年磨了大半天后,让他送着试试看,若是按照规矩他们可都要担罪责的。
邵华池冷笑,“看来他们都太久没吃过军棍,皮痒了。我的饭食无论哪一餐,都有固定的亲兵送来,不然……”邵华池顿了顿,看着缩小自己身体,企图降低存在感的尧绿,“我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哪怕我百毒不侵,但中了毒依旧会痛。
这下尧绿才慌了,他怎么可能下毒,“不不不,没有毒,我真的没有下毒。”
“下不下不重要,我的队伍的规矩出了问题,我待会会亲自处理,还有事吗?”邵华池铁面无私。
“白、白天的时候,王大的事,真的很抱歉,给您和您的队伍添了麻烦。”他代替王大道歉,瑞王应该能看到自己是多么善良无辜吧。
“王大是谁?”
“就是那个我身边的,脸有点丑,皮肤特别白,生的高大的男人。”
邵华池回忆了一下,好像想起是谁了。
“他这样的累赘迟早会害死自己,”想到那个丑八怪把水袋递给了别人,自己一口没喝,真是个可笑的人,人丑,心善,却足够愚蠢,这样的人他邵华池还懒得救,“我这里也不是收容所,迟早要死的人与我有何关系?没事了吗,现在请你带着食物出去,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邵华池做了个请的手势,全程彬彬有礼,对尧绿也没说什么重话。
尧绿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这是妥妥的逐客令。
“对、对不起,打扰到您。”尧绿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就算不开口他也知道,人家瑞王根本就是个铮铮铁骨的男儿,对同样是男人的人别说有兴趣了,恐怕知道他原本的臆想,哦,猜想和幻想,都会瞠目结舌,会反胃出来都不一定,定然听都没听过这种事情,也许他的脑袋都会因为瑞王届时的暴怒而不存在,哪个正常男人能忍受被当作喜欢男人的人,还好他没开口,他作为个男人居然恬不知耻胆敢肖想瑞王身边的位置,真是白日做梦。
这样的自作多情,丢脸丢到家了。
回忆到此,尧绿看都不敢看主帐一眼,他亲眼看到那个放他进去送饭的士兵,被瑞王按了缘由,打了三十军棍,那屁股都要打烂了吧,他怕自己也会如此。
瑞王一怒之下会不会把他们通通赶走?不,他绝对不要再面对狼群!
看着面前让瑞王爷倍感厌恶的王大,想到白天瑞王那句累赘,尧绿觉得他们被赶走的可能性更大了,“王大,我知道你以前出生应该很好,但现在到了这里,以前什么都是过眼云烟,你想要好好出了这沙漠就端端正正和瑞王道歉,并感谢他白天对你的救助,不要因为不识好歹而害了我们那么多人,别拖累大家。”
傅辰皱着眉,没有说话。
“王大,骨气不能当饭吃。”离开前,尧绿如此说道。
邵华池写完信后,就一直在想着对着那老大和当地知州联合的队伍如何应对之法,跟踪了他们那么多天,却按兵不动,是怕他有援军?
可惜,这次还真没有。
邵华池写着一条条方案,直到饿了,看了眼旁边的烤蛇肉和一些绿洲里拔的野菜汤,这是重新让亲卫送来的,但他现在却没什么胃口,到了夏天他的胃口就会变差。
他从怀里掏出了自己做的桃花糕,这是他问宫里膳食房的老八胡要的制作方法,又要了点桃花干,自己在西北捣鼓出来的,实验了五年,和当年的味道差的不多。
他从小被教育君子远庖厨的理念,不过总有例外,有些东西不想别人碰,只有自己亲自来了。
咬了一口,还是觉得太甜,不过他依旧一口口吃完了。
正准备继续画排兵的图纸,帐篷外响起了一道声音,“瑞王爷,我是王大,有事想与您说,您现在方便吗?”
傅辰站在帐篷外,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里面有人,因为亮着烛光。
他就这样等在外面,直到一柱香后,才传来冰冷低哑的声音,“进来。”





太监的职业素养 第一百三七章
傅辰掀开帐子,帐子不大,只摆放了一些必备的物品,整个帐篷里都以方便扎营和携带为主,就如同上辈子看到的军队那样。帐篷的布置和邵华池带兵一样,透着他强烈的个人风格,简洁明了。帅帐的上还挂着一些铠甲、长矛、刀等物,以武器居多,微微反光,显然这些武器是长期被保养和使用着的,散发着淡淡血腥味,哪怕是临时的帐篷,也扑面而来严谨肃然的气息,傅辰脑中回忆着曾经的邵华池,再对比现在全身散发着上位者气势的人,却发现早已不是当年他熟悉的那个人了。
往往成长过程中,都会保留着曾经留有深刻记忆的人事物的印象,过了许多年以后,就会发现早就不是当年的感觉,哪怕人还是那个人,本质已经变了。曾经那些在乎的,以为不会分开的人,早已分道扬镳,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因为这么多年对方的生活甚至是完全没了自己的足迹。
傅辰意识到,那个记忆里的深沉戾气的少年皇子,早就长大了,长成了一个他也捉摸不透的男人了。
邵华池正坐在帅帐上的椅子上,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湿气,半边面具已经被摘了下来,半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那恐怖的另半张脸,带着淡淡的慵懒随意,应该是之前沐浴过,当然邵华池的身份自然早就有亲兵给他抬了水进来做洗浴准备。
他桌子前面放着一个巨大沙盘,从上面坍塌的程度来看邵华池刚才应该一直都在研究行军布阵,一般专用的沙盘有低谷、城池、丘陵,有的细致的还会标明河流城镇等,但显然这个只是用沙漠里现成的沙子堆起来的,大约也只有邵华池自己看得懂。
傅辰一进去,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笼罩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压迫感剧增。
哪怕对方根本没看他,这恐怕是邵华池对所有手下人的姿态吧。
押了一口茶,看着来人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好似自己是什么毒蛇猛兽似的,邵华池纤长的手指摸着自己半边鬼面,也是,他的确是带毒的,不置可否得笑了起来,低垂视线,随口道:“找我有事?”
前些日子刚见面那会儿,邵华池神使鬼差地盯着此人的手臂移不开视线,邵华池觉得这样太可笑。之后还因为一念之差而答应让商队跟着,冲动的举动,已经五年没有出现了,对严以律己的他来说是非常糟糕的决定,他曾告诉自己曾经的邵华池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不会再那么浑浑噩噩过日子了。
“是,白日您救了我,谢谢您出手相救。”傅辰眼睛就一直向下看,坚决不与主帅对视。
邵华池笑了,风华绝代,轻薄的衣物披在身上,狭长的眼尾勾勒出他淡淡的妖气,头发却是月华般的寡淡,声音很冷淡,“你在发抖,我很可怕吗?”
“没有,小人从来没见过您这样的大人物,不知道怎么才能算有礼数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无事,举手之劳罢了。”邵华池从傅辰进来后,就没停止过紧皱的眉头,哪怕是笑着也是不郁的,他在仔细观察此人的一举一动,这人低头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和那人不同,他记得傅辰所有的动作,哪怕一个低头的角度都在这五年来回滚过无数遍,不会记错。如果是傅辰,会完完整整非常有规矩得鞠一个直角,他是宫里头规矩最好的那几个人之一,所有章程恐怕没人比傅辰还清楚,眼前人却只是鞠一个不算正式的礼,看上去还有点不习惯的僵硬,生涩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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