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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柯
那些自来熟,不是因为那一见钟情的可笑理由。
那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邵华池竟是对他起了那种心思?
傅辰闭上了眼,不让这些杂乱心思打扰自己,邵华池要的他给不起,也没有,隐王没考虑过,更何况是曾亦师亦友的七殿下,简直……匪夷所思。
青染正给傅月换药,却发现傅月总是在走神,似乎从那天离开知县府后,她就是这个状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当她下了马车,正撞上采办完物资回来的薛睿,对方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走向马车向傅辰报告情况。
青染想到那日她最终还是根据邵华池的纸条上的信息去了那地方,看到的是已经恢复成往昔风流公子的薛睿,正与邵华池赐下的姑娘有说有笑,这就是七殿下的“帮忙”吧,帮薛睿顺利移情别恋。想想两人初遇的时候她是潇湘馆的头牌,而他是京城的少女春闺梦,两人也算有段各自演绎的戏,也因此结识狼狈逃脱追兵的公子。
后来再见面,他们也清楚对方以前不过是在逢场作戏,但现在的薛睿却似乎不是逢场作戏了。
“怎么还在摆弄这条项链?”马车上,傅辰现在已经能朦胧地看到一些东西了,从声音和影像中辨别出青酒在做的事。
青酒没办法说出,这条项链根本不是傅辰送给他的那条,虽然外表长得一模一样,但里头没有添加的暗器和毒针,他怎么能让公子知道自己那么无能,连项链被掉包了都没察觉,心中却是暗暗记恨上了,别让他发现这是谁偷的,这事,没完!
傅辰另一边的包志却是乖巧地跪坐在地上,给傅辰捶腿。
哪怕傅辰说了很多次不用如此,但这孩子却始终坚持着,到后来傅辰也不管了,不让他干就一个人默默的哀伤,除了邵华池还真没见过哪个人伺候人还伺候的那么起劲的。
青酒鄙视地看了一眼包志,这谄媚的模样简直让他看不下去。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时间,薛睿推开门帘,探了进来,“主子,有人拦车。”
拦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都熟悉的松易,松易满身尘土,一身铠甲上沾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血,他身后的人也显得疲惫不堪,他们统统跪倒在傅辰面前。
“公子,求你去看看主子!”
见傅辰纹丝不动,没有丝毫动容,松易觉得格外心寒,殿下怎么对待这个人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哪怕没有那种心思,就是道义上也至少不能如此无情!
他为殿下感到不值!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男人可以稍微动容。
“主子……主子他快不行了,他中了天花,是有人恶意放进来的源头,主子染上了也不让我们说,现在已经……已经快……”哪怕他知道这天花传染性极高,只要去了就很有可能也是九死一生,但他无法控制自己沸腾的愤怒,若是傅辰不愿意看在之前主子全心相待的份上前去,他就是绑也要把人绑过去!
他是违抗军令从城里杀出来的,殿下已经意识不清了,梦中喊的全是这个人的名字。
一些原本跟随殿下的人,眼看主子不行了,变成了一只长着脓包的怪物,逃得逃,叛变的叛变,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剩下的就是他们,被殿下隔离在安全的地方,但他们也几乎绝望,殿下恐怕是挺不过去了。
“二皇子带了陛下的口谕,所有感染者——烧死!”为了杜绝病情继续扩大,最严重的几座城市将要面对来自京城的绝杀命令。
其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这就是现在晋国的当权者。
傅辰黑沉沉的目光,好似深不见底的潭水。
转身就离开。
傅辰对着薛睿交代了几句,在松易绝望的目光中又走了回来,“走。”
透着苍劲与杀气。
啊?
傅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走,没听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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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站着一群人,灰头土脸的地鼠,风尘仆仆的薛睿,还有那喜出望外的一张张脸,没有什么比在绝望中拥有可以信赖的战友更欣慰的事。为首的人就是方才敲门之人,他容貌普通,双目无神,无论戴不戴面具都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那是他亲自为此人贴上去的易容。
他犹如一道风一般朝着傅辰走去,却生生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他想把眼前的人揉碎了摁到骨髓里,因为在刚才,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邵华池张着嘴,也许是想说的话太多,堵在喉咙里出了声音。
没有太晚,从呼吸和脚步声能判断他们很虚弱,至少他们撑到现在,难得在傅辰脸上出现了类似松了一口气的情绪,看到真情外露的傅辰,邵华池本来要说的话也不知何时吞了回去,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心中被密密麻麻的温暖水汽填满。
傅辰从朱儒那儿知道还活着的人时候,就在想办法把人尽快救出来,不然不用等扉卿他们发现就会被活活饿死,在地下可没有任何吃的东西,虽然找到了火器库的地图,但他看不到,也幸而薛睿他们的及时到来,在他支开扉卿派来的人之后,他们共同商议,选择了相对最安全的通道上方的位置进行挖掘。
就在这个时候,青染却是冲了过来,越过邵华池抱住了傅辰的腰,哽咽道:“公子,你没事就好。”
傅辰也比平日情绪化多了,前几日在机关室外有多么绝望,现在就多么庆幸。
“傻姑娘,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般娇气,嗯?”带着笑意调侃,傅辰宠溺地摸着了青染的头顶,其实青染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要求她时时刻刻像个杀手机器一样做事也是为难她了。
也许是早就习惯的臣服,面对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多的傅辰,青染反倒很自然的抱着确认他的存在。大起大落后,门内门外的人都很激动,哪怕再不善言辞的人,都簇拥过来。
还没等青染说什么,就被一股大力拎了起来,直接被丢到一旁隔岸观火的薛睿身上,男人眼神冷冷瞥了过去:管好你的女人。
站着也躺枪的薛睿一脸错愕,这还是那次不欢而散后第一次见到青染,不过他的表现显得风度翩翩,接住了横飞而来的女子,触碰也不过刹那,就将从刚才就故意没看这边的青染扶正,轻声道:“可还有力气?”
青染颔首,僵硬道:“我可以的。”
被关在武器库里,青染没想到自己想的最多的就是薛睿那张欠揍的脸,直到看到公子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她刻意没看薛睿,刻意逃避着什么。
两人贴近的时候,青染也听到了那几乎要忽略过去的耳语,“放松,我不会再对你如何。”
正当她不知道要怎么推开薛睿的时候,对方却早一步将她松开,全程彬彬有礼。
那次她的拒绝,让他彻底放弃了吗?
是啊,这是连公子都赞赏的男人,又曾是高高在上的宰相之子,哪怕现在没了身份,也一样游刃有余周游在各个世家,丰神俊朗,幽默风趣,兼之大智若愚,只要是女儿家认真与他相处又怎会不知道他的好,被她如此恨绝拒绝后,自尊定然重创,哪里还可能再缠上来,她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不是应该感到轻松吗,他们又回到了合作的模样,薛睿也再也不会用那种火热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她烦不胜烦,但为何心中却是空落落的?
将女人扔出去后,那碍眼的画面终于消失了,邵华池如刀锋般冷厉的神色才缓和了些,软了语气,原本□□的脊梁朝着傅辰滑去,虚弱地靠在男人身上,将整个身体压了上去,对傅辰道:“可以扶我一把吗,我撑不住了。”
别看这个男人冷热不近,实则却是极为吃软不吃硬的,只要抓住这个弱点,就……
傅辰从声音已经判断出面前的人是隐王,在那样的重重陷阱下还能保住那么多人,这其中必然有隐王的原因,感激与欣赏超过了曾经对自己种种龌龊行为,傅辰恩怨分明,此人对自己有恩,自然不会将其推开,接住了人,傅辰刚揽了过去,将对方一只手臂横跨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撑住对方的腰。
邵华池刚刚要上扬的嘴角瞬间就跨了下来,痛得倒抽一口气,刚好碰到了溃烂的伤口。
为了让所有人安心等待救援,邵华池刻意隐瞒了自己受伤的消息,甚至每日用布一层层裹住不让身边人看出端倪,却也加速了伤口的恶化,在药物全部用完的情况下,他只能生生忍着。
傅辰感觉到手掌上的湿濡,凑近闻了闻味道,血腥和腐烂的味道……
他受伤了,而且不轻。
这里可没有什么抗生素,也没有有效的消毒办法,很容易感染细菌而死。
“麻烦你……”也许是看到傅辰后,精神放松下来,邵华池感到一阵阵眩晕,半真半假凑了过去,几乎将大部分体重靠在对方身上,故意将热气吹到傅辰耳朵旁,他知道个小秘密,耳朵是傅辰最敏感的地方,“扶紧,我不想在他们面前失态。”
那处的神经钻入四肢百骸,犹如被细细的电流穿透,傅辰轻微抖了一下,对方的唇离得太近了,耳朵不自然地烧了起来,这个地方任谁碰到,都有可能不自在,更何况是知道对方对自己似乎别有企图的前提下。
虽是生理反应,但若了换了个普通男人傅辰不会多想,若不是隐王给傅辰那几次难以磨灭的印象和猎奇的求爱方式,傅辰也不会在这会儿分不清对方是否是刻意还是无意,多想了一层。
不过隐王说的倒也在情在理,这样一个统治者,不会希望自己受伤弱势的一面被自己属下看到,影响团队士气。
待武器库的人置之死地而后生,一个个紧绷的精神都放松下来,地鼠在上方也把梯子放了下来,让他们慢慢爬上去。
也许是这么多天的患难与共,只要看到不能动弹或是受了重伤的人,就自发背了起来,也不分彼此,衬托下傅辰与隐王互相扶持倒显得一点都不突兀了。
待所有人都上去了,地鼠问傅辰要怎么处理这里的时候。
“收为己用。”傅辰想到刚才开门后,下去后薛睿第一时间告诉了他下方的情况和大约的武器数量、摆放方式情况,那么多的武器,为何要毁了,这显然不是傅辰的吃干抹净加外卖打包的土匪性子。
地鼠不太明白,“?”
薛睿牌翻译器:“公子的意思是,把它们转移地点,这些东西,现在归我们了!”
众人稍在原地做了整顿,能快速包扎的就快速包扎,有的当场准备了一碗热腾腾的稀粥,给他们缓解饥饿。
邵华池在所有人安全救出后,就闭上了眼靠在傅辰身上,松易上前想要接回自家主子,贴身侍卫最是清楚他们家主子的怪癖,从不与人过于接近,触碰更是禁忌,傅辰也正想把人交过去。
正当两人要完成交接的时候,视线不由自主的朝着一个略显突兀的方向看去。
一只手紧紧拽着傅辰的衣角,傅辰嗯了一下,刚低头想去寻位置的时候,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歪了一下,发丝擦过脸颊,引起一丝微痒,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两人过近的距离。
“这……”松易一阵尴尬,抬头就看到傅辰那终于不再转动的眼珠,之前无论他们谁说话,眼前人都能准确捕捉到,心道:哇哦,还真的看不见啊,刚才行动自如的样子让他们都快忘了眼前的人其实瞎了,解释道:“主子他抓着您的衣角……”
傅辰表示理解,抽出身上的刀,摸到被抓住的地方,手起刀落,将邵华池紧攥着的衣角割断。
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邵华池被转到了松易身上,松易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让傅辰千辛万苦救出他们本就不好意思了,更何况还要麻烦人家照顾自己主子,嘶……
腰部被人暗自用刀抵着,怎、怎么了!?
一低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的邵华池,冰冷地看着自己,他怎么好像看到了主子那充满鄙夷的目光:你是猪吗?
这……这……
本来邵华池的确因为精神放松,处于半昏迷状态,但被傅辰这么转手将自己送出去,来回一折腾,不得不被迫醒来。
他眼睛危险一眯,看了眼松易,又看了看傅辰:明白吗?
松易:啥?我明白什么?





太监的职业素养 第一百八十三章
扉卿的堡垒中,出现了一个访客,正是二皇子的扮演者零号,当看到几乎变成老人安静躺在床上的扉卿,零号也和傅辰一样惊到了,如果不是眉宇间的相似几乎都看不出来这个人是扉卿。
扉卿啊扉卿,你原来也有今天。
他就是想过来看看不可一世的扉卿落难的样子,错过这次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虽然扉卿是晋国这里的总负责,他们所有人的头子,但除开这些,他们没有人喜欢这个总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扉卿。
扉卿一日的睡眠时间延长到了八个时辰,当他醒来的时候才看到风尘仆仆的零号。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病人,他清楚自己时日无多,至少每几日能收到李遇的消息,计划很稳定地进行着,这也是让他如此安心等待的缘故。
看到零号非但没有丝毫高兴,反而显得有些恼怒。
“瑞王已经中了天花,城中百姓也如我们计划的那样,仇恨着他,民怨已经达到最高,到时候就会按照我的安排,放走一部分人,讲这里的惨状传播出来,到时候西北必将大乱。”零号不知扉卿在不满意什么,他觉得自己做的完美无缺,也是确定没自己什么事,再加上天花的传染性实在太高,连宫里来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甚至还传染了,他不想为了这样必然成功的计划把自己给搭进来。
这些年扉卿不断犯错,不但连累到他们在主公心中的评价,还拖累了整个团体的效率,在沈骁、蒋臣死后,他以为扉卿会推荐自己这个得力手下作为新的指挥,没想到扉卿不念及旧情,反而选择了李皇另外培养的候选人休翰学和陆明。
前些日子他得到了这两人意外死亡的时候,还想着这就是报应啊!
“回去宝宣城!马上!”扉卿听到后青筋暴突,因为说话太急,胸口积压的淤血又吐了出来,却连擦的时间都没有,喉咙滚动了一番,推翻零号递来的水,缓下了激烈的心跳,愤恨道,“你知道我们暗杀过瑞王多少次?从他还是七皇子的时候就已经进行过了,最后却碰到了七杀,几乎全军覆没不说,甚至连在宫中十几年的暗桩都被一一拔出,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七杀与瑞王认不认识,你知道这样离开会引发多少变数?你怎么知道七杀不会再出现捣乱气运?如果你不是亲眼看着瑞王咽气,怎么能放松警惕离开!”
扉卿狠狠将零号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也许是这些年零号当二皇子久了,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二皇子了。
任何人在遇到顶级的权利与金钱的时候,都有可能不受*的控制,超脱于大部分人之上时,人性是难以驾驭*的的,零号虽然受过严格的训练,但他也一样是人,他有一天意识到自己能掌控的比自己以为的要多的多的时候,就会慢慢开始转变。
扉卿当然是气的,气零号小看对方。
这么多次的计划被中途打断或是失败,多多少少让扉卿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他开始与命中注定的对手七杀一样,把可能出现的变故都考虑进来,这样才能保证没有别的意外而导致满盘皆输。
事情总会这样,当出现了一个意外就会发现会连环出现越来越多的意外,一桩接着一桩,只有当堵住层出不穷的意外时,才有可能胜过完全不比自己差的对手。
零号却觉得这是扉卿做了好几次错误决断,才导致他们总是失败,也让他变成现在这胆小如鼠的样子,连这样注定的成功都不敢轻易享受。
“现在你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别忘了,只要我扉卿活着一天,晋国这里的一切事宜就要听我的!”扉卿重重喘着气,才缓和一些语气,“别忘了瑞王他体内有毒素,谁知道他中了天花是不是和与其他人一样,零号,为了陛下,你必须坚持到最后。”
——晋.江.独.家,唯.一.正.版——
活人殉葬在历史上并非没有,但因为过于惨无人道,才后来出现了用俑来代替,更何况是用一个城的百姓来代替。
当这个消息一出来,民众们哀莫大心死,他们没有能力再爆发一次动乱,城门紧锁,进不去出不来,除了等死就是乞求邵华池能够网开一面,不过这样的奇迹几乎不可能,当权者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不是命。
谩骂结束了,他们默默集合在邵华池所在的别庄大门外,门外站着一排将士,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群人,都是没被感染天花的,他们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搀扶这老人,纷纷跪了下来,只期望瑞王可以收回命令,但邵华池却没有出来,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士兵们才把苦苦哀求的民众通通赶回去。
只留了一地跪破膝盖留的血与根本看不到的泪。
所有健康的百姓依旧住在他们原来的住所,夜晚的街道寂静得像是死了一样。
躲在驿馆里躲避天花的老吕是零号的手下,也是现在在城中代表二皇子势力的领导人之一,除了原本就驻扎在城中的将领外,最有决策权的要属于他了。但这样大的权利下来,他却显得忧虑非常,连人都瘦了好几斤。
有再大的权利也要有命去享用,他现在只觉得为了怕被传染而及时离开的零号不过是拿他当替罪羊罢了,他简直就是舍弃了他们,让他们这群弃子发挥最后的作用。
但他没办法逃,他们李派的人,无论任何人有违抗上级命令或者临阵脱逃的行为,只要被发现就有可能遭到暗中解决,零号走是把该做的都做了,有理由走,但他有什么理由?
左右都要玩完,他现在只能祈祷这座城不要被完全焚烧,至少会给他们这群李派的人留一条活路吧。
正当他烦恼的时候,内侍却递给他一张纸条。
这内侍是今天去城外焚烧百姓的监督人,如果不是他偶然出去,可能还遇不到外面等候多日的傅辰。
上面还盖着印章,这种印章是模仿不了的,传说中深受主公器重的李遇李大人居然来到城外了!
李遇那是继沈骁之后,李皇唯一放在身边亲自教导的人,就算实际权力并不大,但地位却是别人无法比的,听说平日主公非常宝贝他,就是连在晋国的他们也是听说过李遇的名号的,听说要不是现在计划急需人员来接替日渐式微的扉卿,主公根本不会把他放到晋国这里,他不管有多少人觉得酸,虽然他本来也对这样一个毛头小青年不待见,但在这种关头,李遇还能记得来看看他们这群在宝宣受苦受难的部下,怎么都算是代表着一个信号,他们没有被放弃。
说不定这次与李遇交好后,能得到什么意外收获。
这李遇太年轻,又一直跟在主公身边,身边根本没有几个能够完全信任的亲信,正是缺人的时候,说不定他就成为李遇的第一批亲信了,简直鲤鱼跃龙门!
这么想着,老吕一扫之前的颓丧,准备迎接赶来的李遇。
但显然,李遇不能在现在这种情况堂而皇之的出现,那说不定会影响在西北的诸多安排,所以才用棺材的借口进城,想的真是周到啊,不愧是李遇大人。
一想到这里,他就迫不及待赶往城门,他可不能让李大人等太久。
守城的将领看到是足不出户的老吕要开城门,要迎接那口棺材进来,那棺材又是镶金又是镶宝石,据说是二皇子做给即将死去的邵华池的。
本来没有二皇子的文书他们根本不可能把棺材放进来,但老吕来了就不一样了,他是二皇子的亲信,有他的保证,说明的确有这事。没想到二皇子还挺有兄弟情义的,就是知道了瑞王不行了,居然还花重金为兄弟打造了这样的棺材。
老吕亲自押送这副棺材,停在了几乎没有人再进来的山庄里头,这里离邵华池养病的院落已经不远了。
打发了这座城里的兵,老吕见四下无人,才开始兴匆匆解开棺材上的绳索。
因为李遇来的隐秘,老吕也不敢擅自做主,并没叫上别的属下。
曾经用这办法躲过嵘宪先生的追击,在要想办法进城的时候,傅辰就决定再一次用这个办法,只是也不知是不是曾经的记忆太深刻,这次在棺材里闷的时间太久了,他的脸色显得非常苍白,看上去有些病态。
当被老吕扶出来的时候,显得脚步虚浮。
老吕也趁机仔细把李遇的模样给记住,比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大概最多二十上下吧,不过长得非常俊俏,这样一张脸换了他是主公大概也会多宠一宠,看着多赏心悦目。
待傅辰缓过来,老吕才对着傅辰跪了下来,开始声泪涕下地叙述多么想见李遇大人,又说零号多么薄情寡义,居然就这样把他们全部丢在城里。
“那瑞王还活着吗?”李遇安抚了一下老吕,才像是无意间提起这次的关键人物。
虽然也没见过瑞王,听说那群瑞王的轻微逃走的时候,瑞王已经病的不轻了,想来现在应该是真的快死了吧。
李遇想要亲自见一见瑞王,这样太冒险了,老吕不由阻止。
这种事情由底下人去办就好,李遇要是出事怎么向李皇交代,这也正好可以顺便表表忠心,让李遇记得自己的好。
李遇的生命安全当然比他重,甚至比那零号都重,哪里能以身犯险,但李遇提出了这些年瑞王总是多次躲避掉暗杀,怕再生变故,李皇非常重视这次的天花行动,他这才听说零号提前离开,只能偷偷进来确保计划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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