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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柯
既然药方是他提出的,那么由傅辰来试顺理成章,想来皇帝也不会在乎这样一个小太监的去留。
为保万无一失,无论此人是何来历,也要将之除掉。
——晋.江.独.家——
十五皇子离开了,送人的队伍要从皇都沿途经过十八个郡,再穿过笏石沙漠才能到羌芜的边界。
当日最让傅辰记忆犹新的就是皇后与二皇子看着邵华池的眼神,像要吞人似的。他们无力阻止将十五皇子送出去的命运,只能将所有的痛苦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二皇子邵华阳更是满脸阴郁,他猜不透这是不是晋成帝打压他的意思,也许他最近太急功近利,父皇把十五送走的事来警告他,莫要肖想不该属于的自己的东西?
直到在大道上再也看不到十五皇子的人马,所有人才回了皇宫。
在经过邵华池身边时,他轻声道:“七弟,真没想到你还有清醒的一天。”
“多亏了国师妙手回春。”
别以为这一局你赢了,这场赌局,现在才开始!”
邵华池莞尔一笑,“二哥,风太大,我听不清。”
“是吗,那么七弟小心了,风太大容易闪着耳朵,二哥先走一步。”
“弟弟恭送二哥。”
七月末,正值盛夏,宫里发生了一件事,每每皇帝刚到德妃这儿,就被祺贵嫔找各种理由截胡。
祺贵嫔叶穗莉从入宫到现在,备受宠爱,性格也张扬些,但也没道理和后宫位高权重的妃子抢人的道理,原因就出在前不久的晚上,德妃的同族兄弟,穆家的三公子与人在青楼抢一头牌的初夜,双方互不相让,言语不和后大打出手,穆三公子刺了对方的命根子,当场就之切掉了一半,这人也就废了,后来才知道那是祺贵嫔的弟弟。
这梁子就成了死结。
皇上虽然已经惩罚了穆三公子,但叶家子嗣不丰,忽然宠爱无比的儿子就这么废了,哪肯善罢甘休。
祺贵嫔气不过,自然想尽办法要让德妃不好过,知道这事的后妃们坐山观虎斗,就是可惜现在皇后娘娘怀孕取消了请安,不然那才叫一场大戏。
到了后来祺贵嫔也没时间专门来对付德妃了,新来的秀女有承宠后升到高位的,晋升最快的就是从八品采女一跃到正六品贵人的襄贵人,此女,身骨柔软,性情娇憨天真,一进宫就风头一时无二的祺贵嫔第一次被帝王冷落,她急红了眼,想着法子夺回帝王的注意力。她还没意识到,这宫里的沉沉浮浮,没有一个女子能得到皇帝永久的眷恋,期待皇帝虚无缥缈的爱太不实际。
此刻德妃正悠闲得躺在某人的大腿上,视线正对着某人撕开葡萄皮的手,紫色的薄皮被轻巧撕开,露出里面满是汁水的皮肉,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将视线挪了开去,“你让我派人盯着茗申苑,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还没说完,嘴里就被某人塞入了一颗果肉。
她的后背被某人拖了起来,整个人都有点被宠得懒散了,居然就这样靠了下去,吃完果肉,盆子就递到了面前,她很快将核吐了进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堕落了。
她以前虽然也让侍女服侍,但这样完全不动手只动嘴的行为却很少做,到底她也出生名门,坐姿、吃相那都是有严格规定的。
“我自己吃吧。”
“不许动,再动我可吻你了。”傅辰轻笑,压下腿上女人的挣扎,又拿了颗葡萄剥起了果肉。
穆君凝迅速板起了脸,抿着嘴生怕傅辰真的这样不管不顾地吻下来。
“放心,我可不想吻得满嘴都是口脂,来,张嘴。”
穆君凝不自觉张了嘴,又一颗葡萄放了进来。
“继续派人盯着,会有惊喜的。”傅辰淡声道。
她知道傅辰这人别看表面老实,可内里坏得流油,既然让她派人盯着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她想知道纯粹只是女人天生的好奇心。
“知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傅辰好像能猜到她的心思。
“猫?说起来,汤圆又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儿玩耍了,你待会出去帮我找找。”
“知道了,不小睡一会吗。”傅辰为她打着扇子,送来丝丝凉风,那舒爽的滋味让她展颜一笑。
就在德妃快要在傅辰的大腿上睡着时,忽然听到那人在自己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想成为太后吗?”
她几乎在刹那清醒,怔忡地盯着傅辰,那张稚嫩的脸上透着一抹不容直视的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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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这日从福熙宫出来,经过千步廊时,就被安忠海给叫住了。
“海爷,怎么了?”
“小傅,你为人细心,也算是圣上身边待的时间最长的剃须工了,咱家要托你陪我办件事。”
“海爷请说,只要小的能办的,义不容辞。”
“没那么严重,就是件小事儿,只是圣上一直惦记着。”安忠海似乎也觉得皇帝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在外也不好透露太多,“你以前不是负责过明粹宫的打扫吗,应该很了解那儿的地形。”
两人来到明粹宫,这是自从那天梅姑姑“偶遇”晋成帝后,傅辰第二次过来。
进了庭内,安忠海才小声道:“圣上要咱家来找一支簪子,是银饰,长得什么样咱家也不清楚,说是掉在了中庭,圣上要咱家不惊动任何人来找,但找了好几日咱家都没见到那簪子,你帮着我一起看看。”
他就是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来这么荒凉的地方,总不能和哪位妃子幽会吧?
安忠海抖了下,不敢再往下想,皇上的家务事他们只能心里知道,嘴碎是要不得的。他眯着眼一寸寸扫视着地面、花坛、台阶上。
簪子?傅辰想起那日梅珏刺向喉咙的那支,他眼底渐渐浮现出一抹笑意,看来梅珏在这位花心滥情的帝王心里的地位比他想象的更高。
他在周围状似无目的地找了找,才走向皇帝扔簪子的方向,在地板的缝隙里找了那根沾了血的簪子,上面盖着花草,也难怪视力不怎么好的安忠海看不到了。
“海爷,是这支吗?”
安忠海喜出望外,看着傅辰手上的簪子,扑了过来。
将那簪子抱在手里,狠狠拍着傅辰的肩,“好你个小傅子,咱家定会在圣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安忠海是真的高兴,因为皇帝要不能惊动他人,就他一个人老眼花的太监来找,这么大个明粹宫,他到哪里去找。找的时候晋成帝还要求不能动这宫内的一草一木,那难度系数太高。
他找了好些日子,眼睛都快抓瞎了。
刚路上看到傅辰,自然就喊人一起来了。他经过几次观察,发觉傅辰这人很细心,万万没想到那么快就找到了!
年轻就是好啊!
要早知道,他之前早就喊他了。
这么想着,安忠海就为之前的日子一阵心酸。
“那小的就先谢谢海爷了。”傅辰笑着回应。
“你这小家伙咱家喜欢,要不是德妃娘娘慧眼识人,那么快把你带去了福熙宫,我都想把你认作干儿子了。”
“海爷,您现在也可以认我。”傅辰挤眉弄眼,那模样格外滑稽。
“哼,想得美!”安忠海被逗得开怀大笑,这小太监真是格外讨人喜欢。
两人离开明粹宫,经过掖亭湖的时候,见远处两女子在拉扯着。
傅辰还注意到那个叫姚小光的小太监躲在一棵大树后瑟瑟发抖,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就是近来非常得宠的襄贵人,是所有秀女中晋升最快的,另一位则是秀女中最漂亮的芳答应。
这位答应是知府千金,本身在当地也是以美貌颇具盛名的。
没想到这次反而是襄贵人先得了眼,而后也没机会见到皇帝,她就在秀女中渐渐沉寂了,这次襄贵人抢了她的次领舞的位置,新仇旧恨,芳答应就将人喊了出来。
两人说着说着,你来我往,就拉扯了起来。
“看着你平时羞羞答答的,都是假的!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芳答应扯着对方的头发,狠狠道。
“妹妹说的什么话,你快放开我。”襄贵人眼含泪水,但傅辰却发现在衣袖下,她的手正捏着芳答应的腰部,并不如何柔弱。
“傅辰,我们赶紧去阻止她们!”安忠海一蹙眉,离得太远他听不到她们在争执什么,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但两人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襄贵人落水前把芳答应也拖下了水。
“我不会凫水啊!”
“救命,救命!”
两人在湖中扑腾。
事情就发生在面前,他们不能视而不见,要是事后被怪罪下来,就糟糕了。
傅辰一咬牙,当机立断,“海爷,你救襄贵人,我救芳答应。”
“好!”安忠海也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
这两个女人犯了什么宫规那不是他们能管的,但出了人命而他们袖手旁观可是掉脑袋的,她们位份再低那也是皇帝的女人。
把人拖上了岸,那芳答应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姚小光,过来。”傅辰指了下躲在树后的姚小光。
姚小光颤颤巍巍出来,看着傅辰,“傅……傅爷……”
傅辰也不管他在想什么,直接走过去。
姚小光一听什么按压胸口,以口渡气,就差点吓晕过去。
“她们死了你也会被降罪,现在你只有两种选择。”死,救人。
而傅辰自己是不会去冒险的,皇帝的女人哪是能在大庭广众下说碰就碰的。
姚小光天人交战后,视死如归地走了过去。
傅辰浑身湿透站在原地,傅公公还在拖着襄贵人上岸,到底上了年纪,拖着一个女人严重影响了速度。
这时,他的身上忽然被披上一件透着熟悉味道的披风。
他转身一看,看到了一个眼生的小太监。
“小傅公公,是七殿下让奴才送来给你的。”小太监这么说着,指了指远处。
傅辰看到在掖亭湖边,一个身长玉立的人站在那儿,沉默望着湖面,完全没看他这里,微风轻拂,美如幻境。
傅辰微微弯身,朝着那个方向行礼。
“替我谢过殿下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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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傅辰做着内务府的日常差事,将最新的节目单子到姑姑所。
暨桑国的使臣还没离开,而皇帝为了欢迎他们,将举行大型庆典,这些日子除了送走十五皇子,就是准备庆典的各项事宜。
作为领舞的梅珏自然非常忙碌,但看到傅辰后,她还是找了个借口将人送到姑姑所外。
自从知道傅辰会唇语后,梅珏要说事的时候,就用口型对着傅辰。
“伤好了吗?”
[已经好了,皇上派人送来了膏药。]而且是大晚上,无人的时候。
“那之后还有见过皇上吗?”傅辰轻声问道。
[没有,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失败了?]
“别担心,如果他真的想要你,直接通知几个总管公公,有的是人把你献上去,但却没那么做,显然他并不着急要你的身体,那正是我们要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加紧练舞,男人是重视视觉享受的,攻下了第一印象,又有心灵冲击后,你已经有半成概率进入他的心,但不能满足于目前的情况,第三步,让他惊艳。在那之前,你只需要慢慢等。”傅辰耐心地说道。
他嘴型几乎不动,只是微张嘴却能将声音传递过去。
“梅姑姑不用送了,咱家这就要回去了。”傅辰将节目单递过去的时候,在纸张下面叠着一张绘图传给了梅姑姑,里面正是霓裳舞的服装造型,与这个朝代的舞衣不太不一样,有没效果傅辰并不能保证,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好坏各半,是何结果就是他自己也不能确定。
“傅公公客气,那我就进去了。”梅姑姑也毫无异状地收入怀中。
两人作别。
傅辰回福熙宫的时候,墨画等人脸色不好的站在中庭。
“你们这是怎么了?”
自从上次的抓阄后,傅辰渐渐融入福熙宫,虽然依旧被挤兑,但是情况已经逐渐减轻了。
看到他后,墨画想到娘娘说过傅辰若是回来马上去见她。
她虽然对傅辰颇有意见,但她对德妃却是忠心耿耿的,这时候也暂时放下了芥蒂,将傅辰拉到角落里,小声说:“今日午时过后,海公公说皇上翻了咱们娘娘的牌子,今晚侍寝,从那以后娘娘就不太高兴,刚才更是把我们全部赶了出来。你说皇上翻牌,那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吗,娘娘怎么……呸呸呸!”
墨画意识到这种话可不能乱说,那可是藐视皇恩,要是被人听了去可就完了。





太监的职业素养 第三十二章
“娘娘是太高兴了,才有些失态。”傅辰接着这话说下去。
“对,许是我看岔眼,大约是午膳时吃着什么不适了。”墨画赶忙改口,“你先进去看看,为娘娘说些趣事吧!”
傅辰想到自从他来到福熙宫,就没见德妃侍寝过。
她和其他一些妃子都算晋成帝还是皇子时的府邸“老人”,有什么新鲜劲儿也都过去了,侍寝的次数是非常少的,宫里总有新人进来,皇帝也从没闲着,对像德妃这样能协助皇后管理宫务的女子多了些宽容和喜爱,就是过来也常常是闲话家常,聊聊三皇子。
傅辰被墨画带到偏殿,隐约听到里边哗啦啦的水声,有些尴尬,“娘娘正在沐浴?”
每一位被翻牌子的妃子都需要沐浴更衣,等待皇帝的临幸,德妃自然也不例外。
“是啊,娘娘还从没沐浴的时候不要咱们伺候。”墨画叹了一口气,见傅辰还在门口踌躇着面色纠结,想了想大约猜测到什么,笑了笑,“快进去吧,太监又不是男人,难不成你还怕什么男女有别吗?别忘了你都没那东西了,得了娘娘的眼合该更尽心伺候着才是。”傅辰一听这话,低头掩住脸上更多的古怪。
“墨画姑娘说的是,奴才从没伺候过娘娘沐浴,就怕自个儿手生。”
到了夏天,德妃几乎是每日沐浴的。从堰朝到现在,古人都有三日濯发,五日洒身的习俗,这才出现了每五日放一天假,也叫休沐,这天皇上和官员都是不早朝的。到了后宫,女子爱洁,沐浴的次数就更多了。
“不碍事,你来那么些天难道不知道咱们娘娘的脾气,怎会随意治罪。”墨画掩嘴而笑。
正是因为宫里每年都有验茬,再加上内务府对太监宫女的管理,才能确保每一个太监都能被主子们放心差遣。在所有人眼里,太监与宫女并没什么差别,只是大部分后妃对宫女用得更顺手,所以每个宫殿的太监几乎都是挤破了脑袋希望得到主子的赏识,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还没说完,里边就传来德妃的声音,显然是听到了他们外边的谈话,“傅辰吗,进来吧。”
墨画做了个口型,催促道:“快去!”
傅辰看着墨画离开,才进了门。
将门掩上,慢慢走向内室,淡淡的水雾从屏风后飘了出来,散发着玫瑰的香气。
“给我捏捏肩。”
傅辰从容越过屏风,目不斜视。
屏风内,就是沐浴的地方。女子在浴桶内,水面上方漂浮着嫣红的花瓣,衬得她肤如凝脂。
傅辰不轻不重地力道落在她肩膀上,偏低的体温从指间传递到肌肤表层,在温水的滋润下,让触感更深刻。
“你的目的达到了,开心吗?”德妃双手捧着花瓣,看着水流从指缝中流失。
“君凝,对你来说,现在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帝王的临幸,我又何须多此一举。”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也一直与她各取所需,但却没想过用这种手段。这个女子考虑得太多,想得太多,在后宫那么十几年已经把她的天真消磨殆尽,导致无论什么事她都会想得深。从之前的对话中就能看出,她或许以为,他为她美容是为了让帝王更为喜爱,让她放过他的伎俩。
“我喜欢看你变美,这样不好吗?”
晋成帝能再次临幸德妃,傅辰知道多少和他脱不开关系,他的确让德妃更容光焕发,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
傅辰的话太过诚恳,让穆君凝像是被点燃了心中某个易燃的点,她猛然从水中站了起来,不顾自己裸.露的身体,“从我被抬到皇子府,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时,我就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金丝笼,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安麟出生长大后我也死心了。你知道吗,每次他碰我,我都要逼着自己笑,逼着自己‘爱’他,这后宫哪个女人,能不‘爱’他,无论真……还是假,真作假时假亦真,我已经习惯这生活了,我觉得这样的自己,活着和死了没区别。”
她眼角滚落一滴泪,沿着颧骨到下巴,掉落在水面上,颤抖着手捂住脸。
傅辰眼中没有丝毫欲念,将人轻轻拥在怀里,对他来说这个拥抱只是给这个坚强又脆弱的女人的,并非男女之间的情爱。
“也许在几百或者几千年后,这世上能出现一个朝代,它没有君主制度,没有皇帝,那里男女平等,那里一夫一妻,每个女子都能要求她的男人从一而终。”
傅辰描绘的世界太过美好,这是她所无法想象的,“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世界。”
有的,那样的世界真实存在着。
两人静静相拥,无关情爱,只是两个同样孤独的灵魂。
“你就把他当做活塞,来伺候你的,只是个让你舒服的道具而已。”他轻轻拍着她的背,继续用猪苓在她肩上涂抹,这猪苓中含有珍贵香料,让妃子们在沐浴后能散发自然香气。
“噗,你啊,也只有你能说这种话,这可是大不敬。”哪有妃子把皇帝当活塞的,但她却出奇的喜欢这形容。
“为你大不敬,也是值得的。”傅辰说着讨巧话,却不显谄媚。
她回望面前人俊秀的脸,“你若真是个男人,就好了。”
她以为她早已习惯了,侍寝这样的事都过了十几年了。
她捂着微微跳动的心脏,这只是一场游戏,游戏罢了。
戏结束,是要散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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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用了晚膳后过来的,刚进屋子就看到巧笑倩兮的德妃穿着一套嫩粉宫装,外边套着件半透的粉色薄纱,那细腰不盈一握,容貌就好似二八少女,在烛光的映照下美得令人心动。
老树开花,他以前过来怎么只用饭,想着德妃是个体己的人,为人大气公正,将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从不争风吃醋,这也是他相当欣赏这个女子的地方,却没注意到德妃的风韵犹存,比那些十来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有味多了。
自从这次秀女进宫,前前后后已经发生了不少事,让晋成帝格外闹心,今日更是出了两女子争执而落水的糟事,晋成帝本来也很享受这些女子为抢夺他的注意力花样百出,只是什么事都要有个度,过了就显得不懂事,惹人厌烦了。
“果然还是你这里清静。”晋成帝赞赏道。
德妃此时看上去有着少女的娇羞,少妇的成熟韵味,犹如一颗鲜美的果实。
皇帝快步走上前,阻止了美人的行礼,“爱妃,不必多礼。”
“谢皇上。”德妃低垂着眼,看上去娇美非常,让皇帝更为开怀。
“都下去吧。”皇帝大手一挥,忽然在一群太监宫女中看到了傅辰。“傅辰。”
给皇帝剃须的次数多了,皇帝已经叫得出傅辰的名字了,因为对这个小太监的好印象,晋成帝倒也愿意多说几句,态度算是和蔼的。
“奴才在。”其他人都悄声退了下去,傅辰跪地回应。
“国师给了朕一封飞鸽传书,你可知里面写了什么?”
“奴才不知。”
“朕料想你也想不到,国师说既然龟龄集的配方是你提的,你合该你去当这药人试试药效。”
药人!
德妃脸色一变,她怎会不知药人是做什么的,那是随时会死人的活计,甚至太医院还有做了药人后因为吃下去的药而全身溃烂而死,犹如怪物的。
德妃将薄纱稍稍一褪,轻轻一个旋转,双手环住晋成帝,“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太监现在是臣妾的人,正用着顺手,您要真把他要走,臣妾可不依。”
美人投怀送抱,那眉眼抛得皇帝骨头都酥了,“朕自然知道,药人谁做还不是一样,已经让人准备了几个,过些日子就送去观星楼。不就是吓吓这小太监,没想到把我的爱妃给吓到了,是朕考虑不周。”
晋成帝有些心猿意马,这会儿也没心情和傅辰说话了,恨不得把德妃揉进自己怀里,对傅辰不耐烦地挥手,“退下吧,既然国师那么说了,朕赐予你观星楼的进出令牌,协助国师研制仙丹,可明白?”
“奴才谢主隆恩,谢德妃娘娘。”
傅辰离开前,看着娇笑着缠着帝王的德妃,停留了一会,才走出门。
带上门后,看到脚边喵喵直叫的汤圆,这只毛球蹭着傅辰的裤腿,格外娇气。
傅辰微微一笑,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动物。
将肉嘟嘟的小东西抱进怀里,“还认得回宫的路,没走丢。”
摸着汤圆暖融融的毛,傅辰的心绪渐渐平复。
他与国师并无仇怨,为何会特意选他当药人,傅辰仔细回忆着与国师的两次见面,第一次只是匆匆而过,第二次国师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他的脸有什么不同?
傅辰带着汤圆,到了自己的屋子,喊上墨画、泰明等人,为汤圆剪毛。
夏天到了,娇气的猫最是怕热。
满屋子都是喵喵喵的叫声,汤圆不愿剪毛,挣扎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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