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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柯
许多百姓本来对皇帝是敬畏害怕的,还有不少根本没见过皇上,只是道听途说中崇敬着帝王,却万万没想到天子会平易近人到这个地步,一边觉得不可思议一边又觉得内心比以前还要喜爱这位陛下,具体原因却是说不出来。
一些人从震惊中回神,才想到皇上说的友人。
能被皇上称作友人,天下又能在皇上面前如此得脸的,莫不是那位宝宣王?
这荣宠,恐怕真的是泼天了。
这千里送人的故事又一次成为这段君臣情谊中的佳话,口口相传。
傅辰自然也看到了帝王,刚要下跪就被一双手阻止,靠近傅辰,“你跪什么跪?”
傅辰笑了笑,在外头他不会让任何人看轻帝王,该尊重的地方绝不会出一丝错,“谢陛下。”
见码头看似又恢复了热闹,但那些百姓的目光却时不时望着这里,只能行了简单的礼。
看到邵华池后,傅家人一个个都激动极了,特别是问了一晚上皇上什么样的傅蓉,直勾勾地盯着邵华池,在邵华池目光看过来的时候,问道:“四哥说你是世上最强最美的人?”
“小蓉,不得无礼!”
邵华池摆手示意没关系,原本匆匆赶来的焦虑也因这话放松了一些,睨了眼傅辰,嘴角却泄露了真实的情绪,“你四哥说的?”他一直以为傅辰眼瞎,丑的美的都分不清。
小姑娘点点头,邵华池对傅家人越发柔和,让面对帝王束手束脚的傅家人如沐浴春风,更是叮嘱傅辰要听从皇上的命令。
傅辰只能无奈看着家人以卖他的架势让他忠于皇上,见邵华池隔空送来得意的眼神,傅辰却有种圆满的错觉。
直到傅家人坐商船离开码头,邵华池才在不经意间吐了一口气,全身也放松了下来。
刚刚听到傅辰在码头,他就像是回到了傅辰离开的那些年,现在一颗心还是不停地颤动着。
回程的马车上,邵华池终究下了决定,“宝宣王。”
“臣在。”傅辰还想着大姐的婚事,听到这样正式的称呼,立刻回神。
“朕……”血流逆流般,令他脑子一片空白,“今晚需要人伺候,你可愿……侍寝?”
傅辰:“今晚?”
“择期不如撞日,朕不懂这些,你……来吧!”邵华池说完,也不再开口,这已经是他能表达的极限了,相信傅辰是能听明白的。
傅辰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个毛头小子,居然在听到恋人的话时,直接有了反应。
“陛下,您……”傅辰根本没想过帝王愿意屈居之下,他打算另辟蹊径解决这方面的需求,现在的心情被邵华池的几句话给扰乱了,连平日冷静的面孔都快崩不住了。
“怎么,伺候不了朕?”邵华池气急,他都做了那么多天的心里建设了,好不容易说出这段话,这人居然还想退缩?呸,敢?
邵华池一把按住傅辰并不明显的地方,本来只是挑衅,却发现傅辰居然硬如铁。
都这样了还能面上道貌岸然的,大约也只有傅辰了,“你还想憋到什么时候,还是真的不想要朕?”
吐气如兰,那诱惑的姿态本是傅辰的专属,由帝王做出来格外的撩人。
脑中的弦,断了。
两人兴匆匆地回到宫中,在王宁德惊异的目光中快速用了晚膳。
看上去全然没了平日的风范,火急火燎地要做什么要紧事一样,就连平日里矜持的傅辰都泄露了一丝紧张,两人甚至都没看对方一眼,只怕一对上眼就天雷勾动地火。
用完晚膳,邵华池让宫人上了酒,就将所有人赶出寝宫外。
傅辰去沐浴的时候,邵华池换上了薄薄的衣衫,是容易脱的那一类,只有中间系了一条带子,十分方便。想听浴汤方向的动静,良好的隔音让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单单是想象就有些吃不消,他端起一壶酒,就灌了几口。
傅辰进屋的时候带着一身湿气,外罩的衣袍半贴在他矫健的身躯上,印出些许肉色,邵华池喉咙一滚,咽了下口水,心跳如鼓地看着人向自己走来,这样的傅辰性感极了。
傅辰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上一次的情.事久远到记不得了,现在满脑子都只有面前的这个,毛头小子就毛头小子吧,这时候哪还顾忌的了这些。
捏住邵华池的脸,一个个缠绵悱恻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脸上,闻到那淡淡的酒香味,勾住对方的舌汲取上方的味道,“味道不错。”
被傅辰这动作勾得魂不守舍,邵华池目光更醉了。
温柔中带着疼惜,傅辰认真地问:“您确定吗,一旦开始,臣不会停下。”
他刻意用了称谓,就是为了堵死邵华池的后路。
邵华池抓紧了被单,颤抖的眼皮缓缓合上,意思再明显不过。
…………(主要讲述两人的初次,傅辰的失控。)
“痛吗?”温柔得摸着邵华池汗湿的脸。
“还……好,以后别那么疯。”
“控制不住……”邵华池明显不相信的眼神令傅辰无奈,有些撩人,又像是故意的,“脑子里都是你的样子。”
邵华池:“……”心跳得快爆炸了!
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的腰酸得厉害,腿也直打哆嗦,被身后的男人直接抱了起来,“我来吧,你休息。”
邵华池累得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松松靠在傅辰身上。
傅辰看着毫无防备任由自己洗着身体的爱人,布满暧昧痕迹的肌肤牢牢霸住了他的视线,他苦笑地看着又一次有反应的地方,“这辈子,栽你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番合一,仙女们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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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 第294章 番外:综合(一)
薛睿失踪的消息最终还是没瞒过去, 青染在大军头天回来的时候就四处寻人, 但所有人只知道他引开李派第八军后就失去了踪影,再没别的消息, 青染急得焦头烂额。
恰逢傅辰重伤归来, 整个七王党的心思都放在不知能否撑过去的傅辰身上,薛睿的情况自然被淡化了,唯有青染没有放弃过。
如果只是失踪,青染相信人迟早会回来, 但只是失踪那么简单吗?那是李皇的专属暗杀队伍,就是薛睿有三头六臂, 想要对抗也是困难重重,瑞王派的人从没停止搜寻, 却依旧没得到消息。
青染不敢放松, 她前往西北数次寻人,一样无果。
期间再次回到京城的夙玉提出与她同行, 一直以来对她只有师徒情谊的夙玉突然做出这样私人化的决定, 青染却没有欣喜若狂, 反而平淡地拒绝了。
再次见到夙玉,她才发现, 那曾经的刻骨铭心终究再也找不回了。
她去过荔城与宝宣城附近, 寻访一个个村落, 打听薛睿的消息。
在她再一次回到京城,一个人终于看不下去青染的憔悴和执着。
青酒本来想把这个消息压下去,他还是相信薛睿会回来, 所以对外均以失踪告知。但已经过去五个月了,瑞王下个月都要登基了,薛睿还是没有给他们惊喜。
再看青染那明显消瘦的身影,青酒于心不忍,前来负荆请罪,“姑姑,我有话说。”
青染风尘仆仆归来,闻言勾起沧桑的笑意,像在等宣判般,“你终于愿意说了吗?”
“……姑姑知道?”
“从那天公子重伤回来,我就发现你看我的眼神在闪躲,果然是瞒着我什么吧。”她不是不想问,而是怕问了后连微末的希望都没了,只要不确定,就有希望。
“当时公子处于昏迷状态,薛哥发现第八军的踪迹就决定自己去引开追兵,等我们的人再去找的时候,只找到了第八军和我们的人的尸首,独独没了薛哥的踪迹……”
那样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觉得薛睿凶多吉少……
只是在看到青染的表情的时候,剩下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姑姑……还要找下去吗?”
“殿下都能在绝境中等公子五年,我为何不能?没了他,剩余的日子都是一样的。”她现在才能体会当年邵华池的心情。
傅辰虽然外伤基本好了,还是被瑞王强势拘在床上修养,这天所有属下陈述完职责范围的状况后,傅辰独独留下了青染,他合衣躺在床上,朝着青染招手,“来这边坐。”
青染中了蛊毒后,身上大面积腐烂,虽然脸上几乎没有痕迹,还是习惯性戴了面纱,傅辰轻声问:“怪我吗?”
青染顿了下,眼底荡着些许水光,“这是他的选择,我尊重他。当时如果我在,也会这样做。”
傅辰有些动容,托着她的后脑勺搁在自己肩上,“想哭就哭吧。”
传来男人清冽的声音,极赋感染力的一句话,强忍的泪水决堤,汹涌了出来,“唔…”
泪水砸在傅辰肩头,悲伤到了极点,她知道恐怕等不回了,“我好后悔,为什么一开始不答应他,其实…我早就被他吸引了,我就是无法相信……,我还没来得及对他说我是真的喜欢他……”
傅辰想到当年的邵华池,看到自己尸首的样子,恐怕绝望极了。
心有悲戚,只恨不得将人捧在掌心。
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话也毫无头绪,过了半柱香,傅辰才抹着她脸上的泪水,“相信我吗?”
青染呆呆点头。
“他会回来的,我向你保证。”
在傅辰的保证下,青染也恢复了冷静,她本来就是个极为理性的姑娘,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傅辰不以为然,“去洗洗吧,你们什么样我没见过,在我这里丢脸的地方还少吗?”
青染颔首,走出院落,就看到远处廊下的熟悉人影,是夙玉。
她走过去,“师父。”
夙玉想到傅辰曾经的来信,问他会不会后悔,当时还没太大感触,现在真正看到以前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姑娘,为了别人以泪洗面,眼里没了自己的影子,心口犹如压着千斤巨石,闷得喘不过气,“我即将启程回臻国,你是我最得意的徒弟,可愿与我一同回去?以我妻子的身份。”
身为臻国的摄政王,他的婚事是被臻国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的,这次来除了与晋国重修旧好,也是为了娶一名女子堵住悠悠众口,这件事傅辰和邵华池也是乐见其成,他们需要稳定周边各国,臻国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青染垂下了眼帘,如果再早几年,她一定会欣然答应,现在内心却是平静无波,“我想留在这里,这里有我想等的人,师父选其他人吧。”
在错身而过的瞬间,夙玉握住了她的手,“如果他不能回来,何不再给我们之间一个机会,这次我定不会辜负你。”
夙玉的桎梏很松,青染轻易挣脱出来,淡笑着,却比以往任何一刻都美,“他能回来!”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夙玉怅然若失地立在原地。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曾等了你数年,蹉跎了整个少女年华。”也为了你做了背叛之事,将能献出来的都给了你。
一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那儿的傅辰,夙玉满是苦涩,“是我辜负了她,她现在却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我。”
“你有没想过,她也许根本不需要你的补偿。”
“是啊,不需要了。”蔓延着痛苦,哪怕无法如愿,他也无法看着徒弟犯傻,“我也派人一起去西北寻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才是我认识的夙玉。”
夙玉沉静地望着蔚蓝的天空,“你错了,我很嫉妒他,也恨自己…”
——晋.氵工.独.家,唯.一.正.版——
两个月后。
薛睿长途跋涉,一回到京城就想去见青染,没想到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两排士兵控制着围观人群,一眼望去就是十里红妆的送亲队伍,耳边传来交谈声。
“这是哪个大户人家?这么大的排场,看这聘礼都看不到头!”
“听说是臻国的摄政王来朝拜的时候,看中了宝宣王身边的侍女,极为爱重,决定娶为正妻,听说是个大美人呢,他们婚后就一同回臻国了。”
“侍女也能为正妻?”
“那些小国可不讲究门第,再说只要摄政王看中了,其他还重要?宝宣王不是立刻将这女子认作干妹妹了吗,那可是咱大晋的郡主了!”
“好福气啊,当了宝宣王的侍女!宝宣王府还缺伺候的人吗?”
“那可是很难进去呢,听说都是皇上赐的!”
“该多漂亮哟,这姑娘下半辈子有福了!”
不难听出她们的艳羡,羡慕那个被选中的姑娘。
臻国的摄政王,是夙玉?那侍女是……
薛睿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脚都麻木了却动弹不得,他不敢去确认,怕得到那个答案。
身体也没了温度,送亲队伍远去,街道恢复往日繁华,他也没有挪动一步。
直到马蹄声在自己身边戛然而止,一道熟悉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薛睿!”
他僵硬地抬头,看着逆光中的女子,这身影是,青、青染?
青染一得到线报,就快马加鞭跑到他们见到薛睿的地方。
在看到人活生生站在那儿的时候,情绪决堤了,泪眼朦胧,扑倒了男人怀里,顾不得那人身上的汗味和尘土,只有满满的庆幸和幸福,责骂着:“你还知道回来!?既然活着为什么不给我们消息!”
薛睿哪见得了青染哭,慌忙地抱着她安慰,哪里还有平日狡诈从容的模样,他完全无视路过的人不认同和惊异的眼神,在他心里只有怀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别、别哭,我杀死最后一个追兵的时候,不慎掉落山谷,被人捡了去,那村子极为闭塞,我又断了腿这才耽误了些日子。”
他直接省略了中间差点被强逼着做上门女婿的事,等腿能走路立马就逃出了那村子,一路上阴差阳错的,也没碰到傅辰派来的人,不过也算幸运地回到京城。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你再不回来,我就嫁别人了!”别骂边笑边抹着泪。
“不准,你不准嫁给别人!”提到这个,薛睿就耿耿于怀之前看到的十里红妆,“那刚才成婚的是谁?”
“是师父和恨蝶。”
“那你没……?”他记得到荔城外遇到夙玉的时候,对方提到青染时,那绝不是什么普通师父的眼神。
看薛睿兴奋的样子,青染翻了个白眼,“不然呢?啊!薛睿你这个疯子,快放我下来!”
托起青染,两人在原地转圈,“谢谢,谢谢你!”
不是你,居然不是你,太、太好了!
他太高兴了,青染居然选择了他,而不是夙玉!
多么不可思议,他以为自己完全没法和青染心仪多年的夙玉比。
青染也破涕为笑,“谢什么!不早说好了吗?”
“过几日,不,明日,我们明日就成婚好不好!”薛睿大喊道。
“哪有那么快,你还没提亲,还要准备那么多事项……啊!你别转了,我头都晕了!”
在大街上,两人的动静太大,引来无数百姓围观,对着这对“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耻”的男女指指点点,不过两人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目光,依然故我。
远处,站着两个笑看着他们的人,得到鄂洪峰的人给的消息,傅辰就让人先告知青染,他想这两人这一刻最想见到的是对方。
邵华池见傅辰要来看看情况,也乔装打扮了下一同过来,刚到就看到这两人的互动,让看热闹的人快把街道都给堵住了。
望着言笑晏晏的男女,邵华池感叹道:“真好。”
“什么好?”
一双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温热干燥的掌心包裹着他,邵华池一惊,“你干嘛,这是大街上!”
“放心,没人会注意我们。”傅辰直视前方,平静地说道。
邵华池这才注意到有衣袖的遮挡并不明显,左右一看发现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松了一口气。自从两人突破了那层界限在一起后,傅辰是越来越没羞没臊了,他高兴的同时也有些不习惯傅辰的转变。
傅辰:“还没回答呢,哪里好?”
邵华池有些遗憾,但又觉得拥有这个人,已经足够了,语含笑意,“就是有点……羡慕,他们能大声说出来,能正大光明的成婚。”
傅辰沉默着,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于是,刚刚回京城没多久的薛睿,还没和娇妻多处些日子就被傅辰安排了新任务。
做一对刻字的金镏子,样式他会画出来,让工匠在乞巧节前打造出来。
既然都能抱着人转圈了,那肯定有时间为他办事了。
薛睿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公子,成婚后也没的空闲,最奇怪的还是公子看他的眼神像在找茬。
作者有话要说: 橙子:呵呵,以为就你们会撒狗粮?给你点皇粮吃吃




太监的职业素养 第295章 番外:综合(二)
太上皇住在离京城不远的紫竹园里,外面由精兵把守,对外宣称是为了保护太上皇安全,少数知道内情的都心照不宣,不过是变相的软禁。
邵安麟大半年前身体忽然垮了,偶尔神神叨叨的,据太医说是刺激太重,精神异常。其实本来也没严重到无法上朝的程度,太医的话却被传扬了出去,以讹传讹中,就演变成了病入膏肓。
后来与其说禅位,倒不如说是早已心灰意冷,不如得个好名声将皇位传给众望所归的邵华池。
傅辰刚进院子,就闻到隐隐的药味,不间断的咳嗽声,沿路并没有多少侍从。
邵华池倒是没苛待过太上皇,不过是邵安麟自己要求的,减少伺候的人,他喜欢安静。
一个小宫女匆匆忙忙端着一盆血出来,看到傅辰的时候慌得摔了盆子,一地血腥。
“宝、宝宣王吉祥。”磕头如蒜地朝着傅辰请罪。
“把地上的都收拾干净,太上皇可在休息?”
“刚,刚醒1虽然宝宣王语气和蔼,但就是看都不敢看一眼,也许是因为偶尔听到太上皇讽刺辱骂当今圣上与宝宣王,听得多了就记在心里,她完全无法把太上皇口中的诡计多端、包藏祸心的宝宣王与实际上看到的相比。
进了里头药味更重了,床上的人捂着嘴咳嗽,刚咳了血的他体力透支,歪歪斜斜地躺着。
见到来人,本能的厌恶令他移开了视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傅辰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来看看你。”
“看朕落魄成什么样吗?”讥诮着,原本清明的眼显得浑浊不堪,却给人一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傅辰却像是没看见一般,“还缺什么?我会让人送来。”
朝堂新的格局稳定后,几乎所有人都忘了曾经的帝王,这座紫竹园虽然没禁止他人探望,但为了讨好新帝,对已经失势的这位表现得格外冷漠,人情冷暖便是如此。
“你一直这么道貌岸然吗?咳咳”邵安麟虽然模样颓败,但这么笑起来依旧能看出曾经的风姿,“分明就恨不得我下一刻就死,却偏要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这里没有别人,你做戏给谁看?”
傅辰并没有反驳,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冷嘲热讽,他过来不过是为了履行曾经的约定。到邵安麟说够了,傅辰起身,邵安麟忽然问,“你劝皇上留下我的命,是因为你答应母亲过母亲什么,是吧1
傅辰的脚步微顿,继续向前走。
邵安麟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就连他的命,都是母妃为他保下的,他就像是一场闹剧里的丑角。
不久,邵安麟大笑了起来,随着笑声,咳嗽得更厉害。
当晚,紫竹园传来了嘤嘤哭声,太上皇终究没熬过这一年。
李皇(无责任外篇)
李變天望着寝宫的帐顶,身体还残留着死亡前胸口撕心裂肺的痛楚,依稀能感觉到那个被自己养大的孩子毫不犹豫将刀插入的震怒。
而他已经维持这样的状态足足一个时辰,这对日理万机的李皇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地方。
“皇上,今日可要去外头瞧瞧?”
被太监提醒后,李變天定了定神,目光犀利:“是什么日子?”
“是泼水节,每年您都会去主持。”
就算从不信鬼神的他这时候都带着一丝敬畏了,不然他又是如何回来的?
“召宰相来主持。”
太监楞了下,虽然与往年不同,却不敢赘言。
李變天轻喊了几个名字,暗影处出现了几个人影。
“准备一下,朕要去晋国。”
没人知道李陛下为什么突然要去晋国,就算扉大人在晋国过得风生水起,陛下也没想过去晋国布置,陛下曾说时机还未成熟,现在却突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外出前,近侍问:“陛下,轮椅?”
李變天的答案更是与往常截然相反,“不了。”
以前他瞒了无数年,示敌以弱,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既如此倒不如换一种更直接的方式。
皋州又是一年大旱,李變天带着人一路寻傅家村,饿殍载道。
他们已经解决了第四伙准备抢人钱财的盗匪和饿疯的民众。哪怕他们穿着最破旧的衣物,也不是普通百姓人家穿戴的起的,在这种为了填饱肚子能生吃活人的地方,看到肥羊没人会放过。
只不过李變天一行人,从来都与羊无关,任何打他们主意的人都有去无回。
傅家村的人陆陆续续搬离了这个地方,但对不少人来说,到处的状况都差不多,搬哪里都没有活路,还不如留在村子里。他们一间间屋舍的询问,过了几户,有人通过画像认出了人,指着远处的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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