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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童柯
要说名字的事傅辰也问过,为何改这个。
邵华池死活没说,他当然不能对傅辰说,宁与凝谐音,德又是那女人曾经的妃位,朕就要让一个太监叫这名字,朕乐意。
足见邵华池对德妃穆君凝这个女人怨念有多深。
“皇上,是有什么烦心事吗?”王宁德忧心问道,今日下朝摄政王离开后,就看到皇上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叹气,时而发呆,自从皇上登基后,勤勉克己,提拔贤能,御驾亲征,减免赋税……说出来的事情一桩桩,但哪一桩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都那么多年了,皇上已经很少在批奏折的时候,如此模样了。
“你说,一个男人要喜欢一个人,怎么都会想着把对方拐……嗯……”拐上床?邵华池觉得傅辰对他,完全没那方面的冲动,而这事儿他又不好与他人商量,若有所思中说了出来,才惊觉地看了眼王宁德的两腿之间,他怎么就对一个贴身太监说这事儿了,“算了,你是太监,你知道什么。”
王宁德欲哭无泪,皇上,奴才一直是阉人啊!
邵华池想着,傅辰是正常男人,这点没人比他更清楚,那问题就来了,正常男人对夫人,呸,朕怎可与女子相提并论。
算了,不是烦恼这些的时候。
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到现在他也没碰过朕几次!
这该死的家伙,朕除了是个男的,哪里不好?
必须要想办法,让他主动对朕有兴趣。
“摄政王还没回来?”朕都批了一天奏折了,眼看着天要黑了,他还不来,要是没有朕还牵着,这人就是断了线的纸鸢。
摄政王,大部分情况是该朝皇帝年幼或是暂时无法实行君主的权利,那时候会由皇族众人推选出一位才德兼备者继任,一般情况下都是皇族宗亲,邵华池也算开创先例了,选了一位皇族以外的人,本身还是个太监。而皇帝不但非常健康,而且年轻有为,与“无法处理朝政”完全不搭边,根本没必要封一个摄政王来瓜分权利,臣子做大了,哪个皇帝能不忌惮?哪怕对方是太监。
但邵华池听不进任何臣子的劝阻,无论多少弹劾折子都置之不理,执意将傅辰立威开朝以来第一位摄政王。
“是,皇上,是否要传膳?”现在已经到皇帝平日用膳的点。
“不必。”朕、等!
邵华池想到之前他与傅辰的约定,晚膳还没回来就分、床!
呵呵,傅辰,你以为这样就能顺利和朕分开?
太天真了!
朕就不能推迟晚膳时间吗?
山不就我,我就山。
半时辰后,傅辰还没回来,邵华池在大殿上来回踱步。
王宁德也死死盯着外头,傅哥,您就快回来吧,每次你出去,皇上就像屁股,呸,是金股都像冒了烟。
他现在忍不住庆幸,还好总管太监有好几位,轮换制真好啊。
嗯?来人了!
王宁德精神一振,来人经过通报到了养心殿正殿,感受到大殿里压抑的气息和上方帝王不怒而威的威压。
一看不是傅辰,邵华池轻哼了一声:傅辰到底还记不记得朕在等他?以他的性子,八成又是钻进那什么……谷物试种植里,与工部那群人谈一些朕完全听不懂的玩意儿。
那来人是傅辰的下属,一看到皇上的脸色,连报告的声音都打着颤,摄政王您老到底是怎么天天面对皇上还能面不改色。皇上就一个眼色,就让属下慌啊。
“皇上……摄政王说,天气渐凉,望皇上早些用膳。”
邵华池冷笑,他就知道!
傅辰,你有种别回来了!
邵华池黑着脸,也不再看奏折。
所有养心殿的太监宫女一看到皇上的表情,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谨小慎微。
“都下去。小德子留下。”
如蒙大赦,所有人如蒙大赦。
邵华池只是看着宫廷远处,“小德子。”
王宁德上前,“小的在。”
“你说药、酒,哪个好呢?”
王宁德惊慌一闪而过,左右一看,呼了一口气,还好宫人都被皇上赶下去了。
他对皇上经常这样一惊一乍还是不太适应,皇上与傅哥的事他算是少数知道真相的人。
有些欲哭无泪,皇上,哪个都不好。
傅哥要知道您敢用药,您还想下床吗?
“奴才……觉得,酒,比较好些。”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来个相对温和点的吧。
“嗯,那就酒吧,朕会记得这事儿你也有参与。”邵华池微笑,直接无视王宁德哭丧着脸的样子。
“……”皇上,不带您这样的,奴才这是被迫上贼船,您不能总拿亲友挡着吧,傅哥面上不说,但心里门儿清,您那点伎俩,那都是他玩剩下的。
觉得自己英明神武的邵华池甩了甩衣袖。
“派人取些烈酒,要那种入口清淡,后劲霸道的,今日朕要与摄政王不醉不归。”他的嘴角扬起莫名的笑意,让王宁德闻言打了个哆嗦。
——晋.江.独.家,唯.一.正.版——
灌醉他!
这计划不是第一次执行了,咳咳,说到以前,往事不堪回首。
办法不在老,有用就行,所以邵华池已经驾轻就熟。
傅辰回宫的时候,发现皇上居然在养心殿正殿等着他。
桌上饭菜虽然冒着热气,但从色泽来看是回温过的,大为愧疚。
“不是让你先用膳吗?”
“朕批奏折太久,忘了时辰,正好你回来。”邵华池亲自倒了杯酒,“摄政王,坐。”
“臣遇到……”傅辰眼皮一跳,听到邵华池对自己的称呼,知道这是生气了。
“现在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想知道你在那儿遇到了什么。”省的朕下次会忍不住跟去,邵华池淡淡地说,看不出喜怒,“膳食已经热过了,过来吧。”
本来就理亏,傅辰现在对邵华池的要求当然没有不同意的份。为邵华池净手、布菜、擦拭,傅辰做得很熟练,两人用膳时,一般旁边没有任何伺候的人,都是傅辰主动做这些,这伺候与以前做奴才时不一样,这是对恋人的,他愿意让邵华池无后顾之忧。
邵华池有时候甚至觉得,已经被傅辰养得四肢不勤,懒散到不行,什么都有人为你考虑好的感觉,简直太美好,美好得他完全无法放开这个人一分一毫。
两人喝着喝着,邵华池就有些晕头转向了,这酒后劲也太大了吧!
怎么傅辰还没醉!
不管了,先上了再说!
邵华池趁着酒意,扑了上去,跨坐在傅辰大腿上。
傅辰也顾不得再吃饭,怕人掉下去,直接抱住,清清冷冷的声音,“陛下当心。”
那清冷的声音钻入耳膜,让邵华池耳朵发麻,他恶意地蹭了蹭傅辰那个部位,感觉没一点起来,对着那部位摸了半天,他果然对朕没感觉,邵华池又是心酸,又是痛苦,加上酒的后劲,像是为自己壮胆,颐指气使:“朕,现在想要,伺候朕宽衣。”
混蛋,朕确实对不起你良多,但朕用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赔给你!
傅辰,看朕一眼啊!
邵华池拉扯着傅辰的衣服,拉得乱七八糟,那部位还不停休地磨蹭着傅辰的。
傅辰有些无奈,他可不想对一个醉酒的人做那事,“陛下,您醉了。”
“不准这么喊我,你不是最讨厌这些称呼吗?”
“臣没有讨厌。”
“满口胡言!你不说不代表你真的喜欢,你什么都放心里,我只能靠猜的,蒙的,但你不喜欢那些称呼,我很肯定……你当年对穆君凝如何,我看在眼里……我是用了那么多让你痛恨的手段逼你,但我没办法,我不逼你你早就走了……走到我根本不知道的地方……”邵华池说着说着就目中含泪,皇帝的本能,让他不会软弱地哭,只是声音痛苦。
说着说着,声音慢慢下去。
看着怀里人睡着了,傅辰默默看了会。
傅辰只是听着,轻拍着帝王的背。
这人自己酒量并不好,刚才尝了一口他就猜到了这酒的名字,便浅尝即止。
抱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帝王,傅辰眼底柔软了些,“若非愿意,谁能留住他人一辈子。”
如果不是喝醉,很多话,身为帝王的他恐怕说不出口。
邵华池悄悄睁了睁眼,满满笑意,眼睛像是被点亮了。
总算把你的真心话给逼出来了吧!
酒劲上来,这回才是完全睡着了。
傅辰打横抱起帝王,为其宽衣洗漱,拉上帐曼。
走出门外,王宁德还在外面候着,他从小就被傅辰教育,可以说是被傅辰一手拉拔大的,对傅辰有天然的畏惧和敬爱。
基本上无论傅辰和傅辰每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是皇上咒骂,里面打起来,他也是绝对当做没听到、没看到,反正皇上对摄政王是嘴硬心软,绝对不舍得惩罚的,两人怎么闹怎么冷战,那都是那人家的私房事儿。
“傅哥,”私下,他还是保持着以前的称呼。“今天这事,不是我怂恿的,是皇上要求……”
皇上,别怪奴才出卖您。
奴才是您的人没错,但奴才也是傅哥的弟弟啊,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奴才这也是为您谋求缓刑呢。
哦,缓刑,那是摄政王上位后,对监狱制定的新措施。
傅辰蹙了蹙眉,似有些不悦。
皇上,那是对您不放心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在晋朝您的威望和地位,无论是不是冲着您这个人,想要嫁您的女子每年都能出新花样,皇上这是欲求……咳咳咳!
“皇上今日做了什么,把所有的事说一遍吧。”
王宁德复述了一遍,包括皇帝说了什么。
听完后,傅辰哭笑不得,又是气,又是无奈。
“等皇上醒来,传一下话,这一个月臣有诸多要事,便在御书房歇下了。”
王宁德脸一僵:完了!
皇上,看您算计傅哥,把您自己给算进去了吧!
不,他该为自己默哀,这一个月皇上一定脾气特别可怕,他们做下人天天面对雷霆才不容易。
人生这漫漫长路,皇上,您还需努力。
一大早,没摸到枕边人,没熟悉的怀抱,邵华池是惊醒的。
只穿着亵衣就跑了出来,难道,傅辰走了?
宿醉的痛苦,让邵华池头疼欲裂,他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好像后来傅辰还进屋,在床边看了他很久。
他迷迷糊糊有些意识,然后傅辰说:“发什么骚。”
骚……
骚……
邵华池瞬间脸涨得通红,他捂着脸,不敢相信自己醉酒后居然扒着人的衣服不下来,还这样,那样傅辰……
王宁德要下差了,下差前快速把昨天傅辰的话说了一遍。
邵华池听完,晴天霹雳!
睡书房一、个、月!
他是想让朕憋死吗?
接下来,出什么招呢?
敬请期待。





太监的职业素养 第五十八章
那一声啼鸣就好像在提醒对方,自己在这里!这是经过训练的!
鸟类会随意停在一个人身上吗?并不会,它们甚至会本能的逃避人类。
而它停了,落在自己身上,甚至啄了几根头发。
电光火石之间,傅辰想明白了关键,落下的地点,就是在提醒堤防追踪人物所在之处,它之所以会出现在战场,也因为它能追踪单个人,所以鹿洵之战才会出现将领被刺杀而大败而归的事,傅辰察觉到重点之处,这鸟在战场上用处颇大。
只是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是这次沈骁以及其背后势力的目标!
几乎是本能要看沈骁方向,在这关键时刻他快速冷静下来,与往常一样低着头等着贵主子的吩咐,动作、眼神、表情没有一丝异样。
只除了鸟的下落,让他疑惑转头,像是奇怪为什么鸟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肩上,身边也只有宫女墨画注意到了这一幕。
虽说方才犀雀有鸣叫,但国宴上声音嘈杂,舞乐几乎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前后也不过是几个瞬息,傅辰已经回复了原样。不但不能看沈骁这个方向,还不能让沈骁知道自己已有所察觉。
这场博弈,到目前位置,他棋输一着。
从原来的一明一暗,到现在双方都在明处,而只有对方以为他全然不知情,他才能从中找契机。
沈骁关注着犀雀的动态,目光聚焦。
在看到傅辰那张并不陌生的脸事,手一抖,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
那么短的时间受到如此惊吓,即便是见惯大风大浪也有些失态,是那个叫傅辰的小太监!
他居然让一个危险人物,今日午时一直在自己面前晃!
所以晌午时,犀雀才会在熙和宫附近徘徊,所以五号在发出最后的信号后,他们才会始终查不到那个关键人物。
原因出在这个小太监身上。
隐藏得如此之深,让他们完全没注意到。
一个奴才,还是个完全想象不到的太监,年龄十来岁,这个年纪大多对皇宫懵懵懂懂,会引起谁的注意。
犀雀是扉卿亲自看管加以吩咐照料,排除找错人物的可能性。
出现在七皇子宫里,也就是邵华池的心腹。
由此可推断出,此人是破坏他们暗杀邵华池的关键。
而自己是在熙和宫看到他的,他甚至是瑾妃的贴身下人。
沈骁自问潜伏于晋朝良久,却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刮目相看,宫中女子中瑾妃对自己宫中下人的管制最为严苛,能成为她唯一看中的太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他居然现在才发现!
不,正因为此人的才情,才能隐藏至今,不被他们丝毫加以关注。
[沈骁,无论此人是不是七煞,宁错杀绝不放过。]这是扉卿闭关前的原话。
沈骁暗道一声可惜,若是换一个立场,兴许他会考虑将之收为己用,如此天纵之人陨落将是一大憾事。
在沈骁离开座位的刹那,傅辰眼神一凝,暗暗记住在这期间,前后分别离开的人。
庞大的记忆库中,将之一一排除与关注,其中有一部分太监和宫女是他重点注意对象。
随着沈骁离座,肩上的犀雀也要随之起飞,他忽然一伸手,抓住了藏在头发里犀雀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用细绳绑住它的嘴,阻止它尖叫,这犀雀与麻雀差别不大,除了尾翼外,就是喙较长带弯钩。
在知道自己被发现后,傅辰并未坐以待毙,他做了个有些冒险的决定,活捉这只犀雀!
绳子是在沈骁看过来时,傅辰从瑾妃今天的头饰上取来的。
将之交给穆君凝,“此鸟落于奴才身上,想来是吉兆,娘娘可回去玩耍。”
一旁墨画掩嘴笑道:“方才奴婢就注意到了,还想这鸟怎的如此亲近人,原来是咱们娘娘带来的福气。”
“你们两张嘴儿哟。”瑾妃注意到傅辰的眼神,还有那句在耳边快速说的一段话:此鸟有用。
也就是要秘密养着了,傅辰平日在谋划什么,她并不清楚,但他这份信任却让她很受用,只是养鸟这样的小事她没理由拒绝。
瑾妃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关注,犀雀又一直藏在傅辰头发里,没引起任何的注意。
每一步,傅辰都保证万无一失,他不能再让更多人知晓自己的身份,只有比以往小心,更小心!
虽不知一只麻雀有何用处,但瑾妃也很快做了处理,命几个宫女回去取些贺礼,就让人顺便将那只鸟带回去。
处理完鸟,傅辰就着手分析情形,他知道必须争分夺秒!
如果换了他是沈骁,在得知目标人物时,会做什么?
能在宴会上,直接找出人,已经说明沈骁他们等不及了!其次,在七皇子宿于养心殿,就暗中找时机暗杀。
如果把这些都当做前菜的话,那么正菜是什么?
傅辰隐隐感觉到,沈骁他们目前的行为,正暗暗指向一个目的。
只是这个目的,目前无人知晓。
由此可推断出,他们用犀雀找到他后,绝对不会放过他!
现在,是在争命!
傅辰仔细计算过,随着沈骁离开后,前后有二十七人曾进席与离席,有些从身份上来看可以完全排除嫌疑。
剩下的,最有嫌疑的是十三人,可能有嫌疑的是七人。
傅辰视线几乎囊括全场,寻找脱身之法,脑中高速运转。
他看了下月亮的轨迹,估摸着现在的时间,再过一会是盘中点心瓜果重新上一轮,然后是点灯宫女替换,再来是太监们为所有人换上上贡的酒水,以示晋朝对其他国家的尊重。
只有这三轮,有大量的宫女、太监集体出没,而这是他的机会!
选哪一轮?还有衣服和容貌……这些必须做改变。
沈骁不是要找他吗?
他要让他大海捞针!
宫中宫女太监几千,想要找一个人,可不容易。
现在,他需要人掩护。
不能与熙和宫以及重华宫有任何联系,在沈骁已经得知他的身份时,他就必须完全脱离这两个派别。
在这期间,七皇子身边围上了其他皇子,他不可能只陪着一个外国使臣,那不但有勾结外部的嫌疑,更是会招来皇帝的猜忌,现在他必须离开。
邵华池在原地边笑着喝酒说话,边暗自沉思。
留下辛夷,定会让他与傅辰之间隔阂更深,他如今不能失去这个谋士。
邵华池没想过若是将来谋士多了,他是否还会为傅辰考虑那么多,他只知道现在需要解决这个辛夷。
辛夷借着出恭,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像是醉酒的人眼神乱飘,递给傅辰一个你明白我也明白的意思。
不出来可以,对付你一个处处受制的小太监,办法可多的是。
傅辰闭上了眼,克制住心中愤怒的波动,下一刻,诡子作为邵华池的贴身太监,装作要扶辛夷的空挡,暗中劈晕了辛夷。
“辛爷,您喝醉了吗?”诡子小声询问,一脸关心。
不少人看到刚才辛夷喝了不少酒,现在醉倒也是正常,笑着说把辛爷扶下去。
这是下下策,辛夷醒来会如何?对两国的关系是否造成影响?
但现在邵华池已经没法考虑这些,既然这么做了,就已经打算担下后果。
傅辰目光稍稍一松,看了眼已经被其他皇子拖走的邵华池,心中说了一句对方听不到的谢谢。
无论邵华池这么做有多少考虑,都无法否认对方在最危机的时候,帮了他。
在沈骁有所动作时,他没办法再对付一个额外多出来的辛夷。
至于辛夷被劈晕的后果……计划赶不上变化,从让夙玉接近辛夷那日开始,在傅辰眼里辛夷这个人就是一把双刃剑,只要计划中的任何一步被改变,都可能满盘皆输,就像邵华池说的,目前这个时间点,辛夷必须好好活着!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在赌博时,只有压上所有身家性命才能博取那一线生机,他别无退路。
第一轮瓜果已经重上了,傅辰的手心冒着黏糊糊的汗,在这大片喜气洋洋的国宴中,躲避暗杀寻找机遇。
当看到来瑾妃面前上果盘的人是熟人时,傅辰眼眸微亮,找到了一个最快也是最佳的机会。
小纸鸢,膳食房老八胡的女儿,曾经傅辰随身携带的点心多出于她的一双巧手。
循着不少机会在傅辰面前刷存在感,无论是午间去熙和宫送电信,还是现在特意与其他工宫女说好了,由她来瑾妃这一代换果盘,那都是她暗自做的。
这次,傅辰主动接过她送来的盘子,她脸上喜气压不住。
傅辰,碰到了她的手!
第一次!
纸鸢双颊飞红,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
那是布条?
傅辰是不是有事要告诉她?
她不动声色,在离开点绛台后打开了那布条,上面的字不多,而且也许因为写的人速度太快,有些潦草,有些看不明白。
最让她胆战心惊的是,那是用血写的!
傅辰在整个宴会过程中,根本没时间找到纸和笔,血是最快的途径。
傅辰并没有对纸鸢有什么指望,他写的字太潦草,虽然知道她在入宫前,老八胡为她请过女师,是宫女中极个别识字的,但他只写了几个关键字,意思又不是很明白,他已经在寻找下一个机会。
这期间,傅辰明显感觉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味道,那些他觉得可疑最大的十三人,都没有再回宴席,他甚至怀疑,只要出去,面对的就是全方位的绞杀。
但他更不能留在这里,等的时间越长,对方的耐心告罄,危险更大。
进退两难,就是傅辰目前的情况。
让傅辰惊喜的是,第二轮果盘上来时,纸鸢似乎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手在端果盘时,以中指与食指分开,双脚的脚尖有些古怪,始终指向一个方位。
他为这个小姑娘的聪明感叹,这样的小姑娘,难怪以往与老八胡聊天时,总是时不时夸赞自己的女儿,当时他并没有听出弦外音,如今却感慨这样的姑娘,她的青春不应浪费在宫中。
傅辰与瑾妃告了假,熟门熟路地抽身离开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
之前邵华池在点绛台被八皇子和十二皇子用冰块砸着玩乐时,他已经观察过这个地方的特色和各个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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