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枭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心明月
这才是真正的洛川,虎门无犬子。司微语不是不知道,她只是想知道,这个男人的底线是什么。她微微一笑,手腕轻轻一翻,胳膊便从洛川的手中脱出,她轻轻地甩了甩,右手在裤子上拂了两下,淡然道:“是啊,不可能。人这一生,有很多很多的愿望,能够达成一两个,都是上天的宠儿了,我知道,你也应该知道!”
她说完,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才走了两步,便被电梯那边横过来的一人,一把扣住了肩膀,他并没有多用力,可她没有动,只微低了头。他的身上,有她最喜欢的味道,淡淡的薄荷香和男人独有的体味,一直让她沉迷,让她无法自拔。
洛川也吃了一惊,这个人怎么突然就出现了?他的目光迎上去,却什么也没做,看了一眼在男人面前低下头的司微语,还有男人扣在司微语肩上的手,那是一只握惯了刀枪的手,骨节分明,修长,中指第三个关节处有着厚厚的茧。
“不可能?”徐默尘冷笑一声,“洛先生,‘不可能’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不可能”三个字自然是洛川话中的“不可能”,便是洛川对司微语说的“不可能嫁给徐默尘”。洛川正要开口,洛婷的声音便从徐默尘的身后插了进来,“是默尘啊,你怎么在医院里?”
徐默尘没有动,目光依旧锁在洛川的脸上,逼迫他回答。
洛婷绕过徐默尘,停在洛川身边,她看了一眼埋首在徐默尘怀里的司微语,也扫了一眼徐默尘扣在司微语肩上的手,笑道:“默尘啊,你这是做什么?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别让人看到了说闲话!”她说完,便上前去,准备把司微语从徐默尘怀里拉出来。
司微语却是一侧身,从徐默尘和墙壁之间的缝里挤了出去,不作停留,直接往沈清婉的病房里走去。她挤过去的时候,手在徐默尘的腰间微微借力,徐默尘只觉得她的手覆在他腰间的感觉那般熟悉,从未远离过。这般想着时,心里久违的甜蜜重新回来了。
推开房门的瞬间,司微语宁愿自己死去了,沈清婉正一头从床上栽了下去,砰地一声,扎扎实实地摔在地上。司微语大叫一声“妈”,扑了过去,任凭她身手再好,也是来不及了,她从地上一把抱起沈清婉,只见她的额头上青紫了一大块,正以眼见的速度长出一个包来。
“妈,妈?”司微语的声音已经失控了,抱着沈清婉的双手在颤抖。
沈清婉每呼吸一次,似用了很大的劲,听到女儿的声音,抬起手指,“窗,窗户……”
司微语扭头去看窗户,关得很是严实,正不知所措,徐默尘已经一步跨了进来,一把推开了窗户。他二话不说,从司微语怀里接过沈清婉,抱到病床上,拉下氧气罩便扣在她的脸上,沈清婉泛青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徐默尘松了一口气,抬手按下了床头的急救按钮,侧目去看司微语,见她呆呆地望着床上的妈妈,整个人竟如傻了一般,不由得很是心疼。正欲抬手搂过她,却见她一步跨到床边,抓住沈清婉的手,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洛婷和洛川也跟了进来,洛川略皱了皱眉头,手在空中扇了扇,“怎么这么大的烟味?”
他不说则已,一说,司微语整个人便变了,周身笼了一股杀气。她缓缓地扭过头,看着门口的两人,起身,慢慢走过去,却是一把抓起洛婷胸前的衣服,将与自己同样高度的洛婷提得离地一尺。司微语一双眼如充血一般,红得如入魔,她的声音冷得如从地狱里传出的,“是你?你在这里抽烟了?”
心脏不好的人闻不得烟味,沈清婉更甚。又是北方深秋的季节,房间里开了暖气,本就有些沉闷,若加上烟味,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心脏病人。刺激病人发作,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是问句也是肯定。若换了平日,洛婷纵然理亏,也容不得司微语如此待她。在司家,她是女王般的存在,司微语和沈清婉母女俩素来都是臣服在她的脚下,就算是她让沈清婉去死又如何?她原本就是要死的人了,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只是,此时此刻,她心里除了胆颤,再没有别的,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司微语,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你,你想做什么?放,放我下来!”
她怎么能让司微语知道,她不光是在这里抽烟,还说了很多话,她与沈清婉是妯娌也是情敌,当年她迷恋的人是司汉良,可司汉良迷恋的人是沈清婉,司汉良与沈清婉在一起后,她为了气他,为了报复,才嫁给司汉良的哥哥司卫国。
一母同胞的兄弟,可差别很大,司汉良是个情种,司卫国是个浪子,司汉良一生忠于沈清婉,司卫国一生不知情为何物。司汉良从军十多年大小功勋不知建了多少,最后为国捐躯,司卫国却流连于红楼楚馆之所,红粉娇娃无数。
只是,用司家二老的话说,司汉良那是为国家做贡献,司卫国却是为司家立了功劳,给司家生了个带把儿的延续香火,那便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司新宇。他们结婚数十年,只新婚之夜在一起,此后,身为夫妻的两人,再无交集。
“我想做什么?”司微语一声冷笑,让洛婷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她只看到眼前一花,然后听到“啪”的一声,自己脸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一时间竟然呆了。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要你好看!”司微语松开手时,将洛婷顺势往前一送,洛婷倒退两步,后背磕在门边缘,火辣辣的疼,“司微语,你不要过分,你别忘了,四年前的那盒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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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枭妻 第五章 小语惩恶
洛婷还想说什么,人便被蜂拥进来的医生护士冲撞得站都站不稳。
“出去,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带队的是位很年轻的医生,一脸嫌弃地对洛婷和洛川道,手往外指了指,示意他们马上出去。
其他的人冲过去,为沈清婉换了氧气罩,又将她往担架车上抬,眨眼间功夫,整个病房里又清静了下来。洛婷醒过神来的时候,病房里哪里还有司微语的踪影?连洛川也不见了。她气得跺跺脚,捂着疼得火辣辣的脸,下了楼。
心底里憋着一股子气,沈清婉死了,现在看谁还会保护她?司微语打小,洛婷就看她不顺眼,鬼灵精怪,没少让她怄气。只是,碍于徐家,她才没有下手做什么。洛婷是没想到,小孩子三五岁时说的孩子话,徐家的人还当真了,平时待司微语好不说,逢年过节都要接过去玩几天,一时间,她也不敢把司微语怎么样。
只是,徐默尘却是洛明从小就喜欢的,况且,沈清婉的女儿,怎么能够嫁到徐家那样的人家去?
司微语远赴英国四年,又是跟洛川一起去的。洛婷原以为徐默尘一气之下会收了这门心思,就此罢手,谁知,司微语刚回来,徐默尘便又找了过来。
真是,阴魂不散!洛婷心里想,只是司微语回来了,就由不得她了。
司微语本来是跟着担架车在走的,扶在车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妈妈。上楼的时候,她被徐默尘一把拉住,走在主治医师的旁边,只听得到徐默尘在问一些情况,还有今后的治疗方案,她什么也听不明白,整个人失去知觉一般,好几次差点摔跤,都是徐默尘及时拉住她,才没有跌下去。
“坐这!”徐默尘一把将她塞到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他自己走到一边打了几个电话回来,见洛川坐在她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心里顿时如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
只是,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走到司微语跟前,蹲了下来,司微语微微抬起头,一双泪眼看到他,双臂张开,扑了过去,抱着他便大哭起来。徐默尘缓缓站起身,也顺带着把她拉起来,他拍了拍司微语的后背,示意她冷静下来,道:“乖,听我说!”
“她是不是好不了了?是不是,是不是?”不容徐默尘开口,司微语便是一连声的追问,“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她捶着他的胸口,耍赖地道。泪水鼻涕沾了他一脖子。
依旧是如从前一般,人前她知书达理,规矩仪态十足,可在他面前耍泼撒娇随性之极,徐默尘深吸一口气,抱着这久违的身体,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四年的赌气坚持,一颗心在此刻再次塌陷,他抱紧了她,也不管她听还是不听,只道:“听我说,我已经要求医生一定要让她醒过来,但是……”
听说“醒过来”,司微语稍微恢复了理智,她从徐默尘的怀里抬起头,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他,二十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徐默尘向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兑现,自然也习惯了无条件相信他,“但是什么?”她沙哑的声音问道。
“但是……”徐默尘不忍继续后面的话,闭了闭眼,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开,落在她身后的白色墙壁上,“但是,司妈妈原本身体就不好,恐怕,很难熬过这一关。”
静静地等着他说完,尽管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局,司微语却还是很难接受,她扭转身,身子一软,手正要撑到墙壁上时,被一只手握住了,顺着那只手慢慢向上,她看到的是一张娃娃脸,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她并没有将手抽出来,而是反手一握,将洛川的手握捏在手中,她的手劲很大,又是刻意用了力,洛川只觉得自己的一只腕子要断了,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顺着她的力道缓缓站过来,看着她一张失去了理智的脸,嘲讽的眼,唇角慢慢弯起的弧度,脸上渐渐加深的笑意,他觉得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天使,而是修罗。
“洛川,你回去吧,我现在不想做什么,你回去,带个信,告诉他们,就说,我回来了,司微语,不会再是从前的司微语。”
四年前,如果不是被迫离开,就算妈妈熬不过这一关,她也是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能够陪着她四年,而不是子欲养而亲不待,让自己留下一生的遗憾。这一切,这一笔账,她总要算回来的。她在这些人手里,受过的苦、遭过的罪、忍下的委屈,欠下她的债,她都要一一讨回来,十倍奉还!
她说完,微微用力。只听见咯噔一声,然后是一声杀猪般的声音,洛川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垂目而立的女子,她披散着头发,苍白着脸,一身浅色的衣衫,可他却分明看到她周身都闪着血色的光泽,整个人如同拿着镰刀收割人命的死神。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洛川已经来不及想这些,他的手腕,已经生生被司微语折断了。他右手抱着自己的左手,疼得他额头都冒冷汗了,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起身便跑着离开,直奔医生值班室而去。
“小语!”
看着她的样子,徐默尘一颗心疼得如被捏碎一般,他从她的身后将她抱住,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他不愿意看到她如此孤寂的样子,不愿意看到她一个人悲痛,不愿意看到她用仇恨去麻痹一颗心。或许他的确恨过她,他恨了她四年,恨她一声不吭地就离开,恨她连个原因都不告诉他,恨她四年中,连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都没有。
多少次,他在想,只要她再打一个电话来,他便什么都不计较,她也还是他掌心里的宝,是他一辈子想要摘下的星辰,可她没有,自从她给他打了个电话,被他拒接之后,整整四年时间,再也没有任何联系。
一直到今日。可她到底还是回来了,从看到她的第一眼,从她怯怯地,如从前一般,但凡做错了事,习惯地在他面前低头,讨好地喊一声“哥”,他便发现,他永远对她恨不起来。
知道她的妈妈又住了院,知道她一定会来,他的脚步便不受控制地跟了过来,才从电梯里出来,便听到了她和洛川说的话。
洛婷说出“录像带”时,他万分震惊,他这样的人,闻声辩意久了,怎么会错过洛婷威胁的用意?他的小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直在受别人的威胁吗?
徐默尘一直都知道她和她妈妈在司家受尽委屈,却没有想到,四年前还有其他的故事。“录像带”三个字,让人联想太多,他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想到那里面或许是有关她的很不堪的内容,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得抽搐般地痛,他的宝贝,如果真是那样,他要整个京都陪葬!
司微语扭转身,她攀上徐默尘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泪水如雨一般,将他的军衬浇了个透。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值得自己贪念的,那么红尘中便只有这一个怀抱,她想不出,如果没有了妈妈,如果真的和这个男人再也无缘,她想不出,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
她和他的缘分说起来很深,她才二十二岁,可他们已经牵手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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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枭妻 第六章 默语微尘
那一年,她三岁,在爸爸的努力和坚持下,在姥爷的帮助下,她和妈妈终于被司家承认,搬到了大院的爷爷家去住。正是过年前的日子,家里的气氛她们不能适应,妈妈便带她到楼下玩。天气很冷,大院里的人并不多,只遇到了他。
那时候,徐默尘六岁,她三岁,都不是记事的年纪,可那一年发生的事,被大院里的人讲了很多年,刻在了他们的灵魂之中。那天,徐默尘拿着一根棒棒糖,拦在她和妈妈跟前,瞅了她两眼,歪着头问妈妈:“阿姨,这是你家的宝宝吗?”
“是的!”妈妈笑着回答道,“他从小到大长得很好”,这是妈妈说过很多遍的话。
徐默尘吸着棒棒糖,一只脚的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如大人一般,沉吟片刻,抬起头又问,“阿姨,她叫什么名字?”他嘴里喊得是妈妈,眼睛却是看着她的。
“司微语。”妈妈回答道,她当时是盯着徐默尘手里的棒棒糖的,他吸得哧溜哧溜响,馋得她都流口水了。
“阿姨,我想让她做我媳妇儿。”他抬头望着妈妈,身体站得笔直。
她太小,听不懂徐默尘说的话。却只记得妈妈大笑起来,有些直不起腰的样子,末了,勉强止住笑问徐默尘道,“你知道媳妇儿是什么吗?”
“我妈说了,媳妇儿就是,好吃的东西要给媳妇儿吃,挣了钱要给媳妇儿花。”
徐默尘回答得很快,也很顺溜,虽说童言无忌,妈妈一直到后来都很感动,说徐家的爸爸妈妈是好人。妈妈一手摸摸徐默尘的头,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往前一送,“你自己和她说,她要是答应,阿姨没有意见。”
于是,徐默尘举起自己手中吃了一半的棒棒糖,在她跟前晃了晃,道:“司微语,你要是做我媳妇儿,以后所有的好东西,我都留给你吃!”
她不知道媳妇儿是什么,但她明白要是答应了,就有很多好吃的,比如,眼前的棒棒糖,她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道:“嗯,好!”然后准备伸手去接。
可是徐默尘却将手中的棒棒糖塞进嘴里,似怕她着急,两只手在口袋里飞快地掏着,最后掏了三根棒棒糖出来,全部都捧到她的面前,含糊不清地道:“都给你!”
她高兴地接了过来,献宝似地给妈妈看,妈妈撑不住再次笑了,摸着他的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徐默尘!”他嘴里吸着棒棒糖,依旧是含糊不清,眼睛也盯着她的脸,看司微语低头艰难地拆着糖纸。
旁边有人在笑,“徐默尘,这小子,三根棒棒糖就换了个媳妇儿,真是有本事啊!”
小孩的世界,大人永远不懂,或许大人们觉得好玩,可对当时的他们来说,并非如此,在她的眼里,三根棒棒糖便是全世界,在徐默尘的眼里,那个怯弱的小女孩子,是全世界。
那一年,司微语进了军小附属幼儿园,徐默尘从幼儿园毕业,进了军小读书,上小学一年级。
幼儿园、小学和初中并排在一起,中间一墙之隔,门开在同一个方向都是对着军委大院的后门。
每天放学后,徐默尘都会背着书包从小学区跑到司微语幼儿园的教室门口来等她,他还跟沈清婉说:“阿姨,以后我接司微语放学吧,您不用来了。”
沈清婉也不分真假,只笑着说,“好啊!”后来忙了,就真的不来了。
徐默尘便挤在一群大人中间,在门口喊她的名字,“司微语,收拾小凳子,回家了!”
一开始,还会有大人惊讶,渐渐地,大家也都司空见惯了,连玩笑都懒得开了。老师们看到他来,也会主动喊她的名字,“司微语,收拾玩具,摆好小凳子,放学了!”
那一年,老师教班上的小朋友做自我介绍,轮到司微语的时候,她站起来,很自觉地道:“大家好,我叫司微语,今年三岁,我是徐默尘的媳妇儿!”她口齿不清,说得却是一本正经,老师笑得前仰后合,后来还把她的话学给沈清婉他们听。幸好,小朋友们和她一样,什么都不懂,也听不明白,也没人笑话她。
再看到徐默尘来,连门卫的大妈都会跟他打招呼,“徐默尘,来接你媳妇儿了?”
看到徐默尘牵着司微语的手出来,也会打趣一句,“徐默尘,接你媳妇儿回家了?”
徐默尘仰着头,牵着女孩儿的手,威风得像个将军。
司微语跟在后面,问道,“默尘哥哥,媳妇儿是什么呀?”她年幼,也从别人戏谑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
徐默尘带着她在人群中穿梭,不让人挤到司微语,边走边道:“就是我会永远保护你,不让人欺负你。”他知道她大了,不再是稀罕一根棒棒糖的年纪了。
很久很久以后,军委大院的人,都还记得,那些年,每到晚霞满天的时候,一个男孩子,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走在回家的路。
八岁那年,司汉良去世,沈清婉去接丈夫的遗体回来,司家爷爷奶奶们除了说沈清婉是扫把星,并无人管她。司微语躲在楼上自己的小房间里,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哭。
徐默尘来了,是拉着他妈妈一起来的,想要从爷爷家里把她接走。她还记得,她在楼上的房间里,听到他的妈妈在门口和爷爷奶奶说,“默尘说想把微语接到家里去住两天,您看方不方便……”大院里,几乎无人不知她和妈妈在司家是多么受排挤和轻视,只是沈清婉不愿意让司汉良为难,一直坚持住在司家。徐妈妈说得小心谨慎,其实是怕徐家两老为此生事找司微语和她妈妈的岔。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了,瞧您说的,她妈妈不在,这孩子又古怪,我们也照看不来,她要愿意去,也没什么不好的。”是司家老太太的声音。
司微语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拎着自己的书包了,还有两件换洗的衣服,她没有去看旁的人,眼里只有那个倚着门望着她笑,满眼里都是她的少年。徐默尘脱开妈妈的手,跑过来从她的手里接过她的包包,然后牵起她的手,飞快地从门边挤出去,边走边说,“妈,我和小语先回去了。”
身后,她已听不到奶奶在说什么了。只觉得原本黑沉沉的空间里,其实也有属于她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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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的情节,是天心最爱哦,亲爱的你们呢?
绝代枭妻 第七章 你还有我
那一次,司微语在徐默尘家里住了三天,徐默尘把他的房间让给司微语住,自己住客房,每天早上喊她起床,和她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回家。三天后,妈妈沈清婉带着爸爸的骨灰回来,司家没有人来接她,是徐默尘爸爸送她去的机场。
司家,爷爷奶奶和大伯他们已经到了机场,却只是生冷地站在一边,看着妈妈一身黑衣,抱着爸爸的骨灰盒从机舱里出来,并无人上前去接应。好在,部队准备的仪式很庄严,保留了爸爸的尊严。
她差点认不出了妈妈的样子,脸上苍白的如蒙了一张纸,神色木然,眼神呆滞,哪里还是她曾经温婉如玉的妈妈?一时间,只觉得,天就要塌下来了,除了哭,她不知还能做什么。妈妈本来是没有哭的,看到她哭,便抱着她一起哭。
奶奶一脸悲愤,似乎爸爸是被妈妈和她害死的,爷爷和大伯望着天,如同死的不是他们的儿子和兄弟一般。并没有人管她们母女俩。徐爸爸让默尘将她拉开,自己上前去拍拍妈妈的肩,道:“妹子,别这样,孩子还小,不懂事,你不能让她太难过,你自己的身体也要紧。”
妈妈才止住了哭声,她抬起手,搭在徐默尘的肩上,道:“微微没有了爸爸,以后,你来照顾她,好不好?”
徐默尘那时候还小,十一岁的个子也不高,一脸稚气,却还是仰头挺胸,对妈妈道:“阿姨,我答应了照顾她的,就一定会做到。”
爸爸去世后,她和妈妈便搬离了司家,住的是部队分给爸爸的房子,两室两厅,很小,但很温馨。虽是离得有些远,可徐默尘买了自行车,会绕了远路来等她一起上学,放了学也是先送她到家,自己再回去。此后但凡妈妈出差,便会把她送到徐默尘家里去,托付徐默尘的妈妈照顾,那里便成了她的第二个家。
那年,她十三岁,快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妈妈出差,她和往常一样住到他家里去,徐伯伯军演不在家,徐伯母带文工团去边疆做慰问演出,便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
他们去食堂吃了饭,便回家写作业。写着写着,小腹有些胀痛,她以为是吃的东西不干净,坏了肚子,也就没放在心上,过了一会儿,下身一股暖流流出,把她吓了一跳,起身一看,坐着的地方印着血迹,不由得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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