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枭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心明月
“徐帅,您这是什么意思?沈清婉又不是部队的人,怎么能让人家方师长来主持呢?”
看到前特种部队大队长,现在在徐庭白手下当师长的方汉平上台,别人没有说什么,竟是洛婷跳了出来,指着台上的人,质问徐庭白。
司微语闭了闭眼,无奈地低了低头。
徐庭白笑了一下,没有理会她,而是对司老爷子道:“司老也是这个意思?”
“这违反部队的规定!”司老爷子道,他说这话时,脸扭向别处,并没有看场上的任何一个人。
进了这灵堂,没有行礼,没有上香,甚至都没有和司微语说上一句安慰的话,竟然是来寻衅的。部队或许有部队的规矩,但照顾战友的遗孀家属是每一个当兵的人心中牢记的事,给她们一个体面的葬礼,怎么就违背规矩了?
“既是这样,方师长,你下来吧,我来!”徐庭白道。
“徐帅是以什么身份?莫非您不是部队的人?”洛婷道。
“洛婷,你不要太过分了!”一道声音从门口进来,众人扭过头去,来的人竟然是洛寒。
“大哥,我怎么了?难道说错了吗?”洛婷扶着司家老爷子的胳膊,不悦地道。
洛寒没有理她,而是上前来,从旁边捻起三炷香,正要点燃,又是一道炸雷响起,“洛寒,你要是敢在她灵前敬香,我就死给你看!”
门口,扑进来一个女子,一身艳紫,和整个灵堂内的黑白色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显得特别突兀,她脸上上着浓妆,头上别着镶红宝石的发卡,她一把抢过洛寒手中的香,揉碎,正要朝沈清婉的遗体上洒去的时候,司微语再也忍不住了,她扑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腕子,抬脚在她下盘一横,再把她往前一送,整个人便贴着地面滑过去,站在那一侧的人忙躲开,看着她一直滑到了墙边的花圈底下,撞在墙上才罢休。
一道杀猪般的声音从花圈里发出来,洛婷忙跑过去将人从花圈堆里扒出来,那人已经摔得鼻青脸肿,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只是碍于司微语的气势,不敢贸然上前来。
洛婷一边帮她拍打着身上的脏污,冲着司微语喊道:“司微语,你发什么疯?”
“发疯的是你们吧?”司微语背对着妈妈的遗体站着,一副守护的姿态,一双冷冰冰的眼,将司家和洛家的人环视一圈,她的目光落在呆滞地看着沈清婉遗体的洛寒身上,道:“洛将军,如果你们是来闹场子的,就请出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放肆!”洛婷怒道,她用手指着司微语,又指指她旁边撒泼的女子,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你未来的婆婆!”
她这一说,满场哗然,这女子,大家都认识,便是洛寒的妻子林瑞,洛川的母亲。京都门阀较多,关系错综复杂,众人关心的事无非只有两件,迁贬和联姻,什么时候,司家和洛家又要联姻了?
徐庭白和王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找到了无奈。
司微语却不惊不惧,她缓缓地抬眼,看向站在一旁装墙壁的司老爷子,道:“司老爷子,我不管你司家准备怎么对付我,我请你们记得一件事,守孝三年,是为人子女应遵守的孝道。我妈妈现在刚走,有什么事,过一段时间再说!”
不是“爷爷”,而是“司老爷子”;不是“对待”,而是“对付”,立场已经非常清楚了,场上顿时一片唏嘘之声,却不是为司微语,她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如今又没了妈妈,家族对她的并非是照顾,而是相迫。
“三年,你开玩笑的?那洛川得多大了?”洛婷翻白眼道。
“住口!”司老爷子怒了,只不知这“住口”二字,是对洛婷说的,还是对司微语说的。老头子抬起头来,对徐庭白道:“这么多年,徐家对她们母女俩照顾颇多,老头子我很感激,只是,小孩子之间当年的那些玩笑话,也是当不得真的,庭白,你没有意见吧?”
他这么一说,徐默尘倒是瞪大了眼睛,正要上前去,王怡却拉住了他的手,轻轻拍了拍,示意他稍安勿躁。
司微语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司老爷子,唇角勾起一丝笑,嘲讽的意味十足,只听得徐庭白道:“年轻人的事,自然是由他们做主,我们这些家长,还操什么心?老爷子也该享享清福了。”
“呵呵,老头子我倒是想享清福啊,庭白,微语的婚事,四年前就订下来了的,洛川是个好孩子,你也是看着长大的,知道你和王怡心疼微语,嫁给洛川,你们应当是放心的。”老爷子道。
“呵呵!”徐默尘低笑数声,他终是不耐烦忍,抬起头来,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司微语身上,道:“这世上谁要是敢娶她,就先备好棺材,找好收尸的人,等着我徐默尘来纳他的命!”
他守护了十九年的女孩,怎么可能拱手让人?四年前就订下的婚事?哪怕是月下老人牵的红线,他也要把这线给拽断。
“默尘,别忘了,你是个军人!”徐默尘虽是晚辈,又是下级,司老爷子也不好对他说什么狠话,到底是徐家的人,徐老爷子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人。
“我先是个男人,才是个军人,守护自己的女人,是一个男人要做的事。”徐默尘上前两步,一双眼阴沉得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暗云涌动,如狂潮来袭。
“默尘,话不能随便说,微语将来是谁家的媳妇儿,还很难说,她父母不在,老头子我还在!”司老爷子看似也有些愠怒了。
“呵呵……”不待徐默尘说话,司微语轻笑两声,竟是和徐默尘一样的节奏。她缓缓扭头看了看静静地躺在那里的妈妈,两行泪滑落下来,她轻轻摇头,泪水洒落飞溅出去,整个场面上的人,似听到了落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妈妈,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坚持的司家,你说你是司家的儿媳妇,要尽到你应该尽到的责任,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做,可我呢?”她猛地扭头,双目圆瞪,怒视着司老爷子,“我司微语,不稀罕司家什么!哪怕是这司家子孙的身份,我也可以不要。从前,我忍着你们,让着你们,是因为妈妈,如今妈妈不在了,你们可以洗脖子了,我会把刀磨快一点,让你们少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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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枭妻 第十七章 出手反击
二十二年来,从出生一直到现在,她便活在司家的欺凌、蔑视和踩踏之下,就是妈妈,也因为司家的人而丧命。她永远不会忘记,爸爸离去的时候,她和妈妈抱成一团痛哭,司家竟然没有一个人出言安慰,爸爸的骨灰是妈妈一路抱回去的,半路里,无一人上前看一看,摸一摸。活着的时候,能够为司家争光,便是司家的人;死了,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一次,妈妈病重临危,司家无一人来看望,洛婷过来,竟然是为了让妈妈死得更快。如今,在这灵堂前,如此发难,她可以不计较司家对她的威迫,但她不能不计较司家对爸爸妈妈的不尊重。
还有,她不能让司家和洛家有任何对徐默尘出手的机会。
“哼,你以为就凭你,你吓唬谁呢?”洛婷觉得不可思议,她当真以为司微语是疯了才会说出这番话的。桑赫斯特什么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司微语便是沈清婉那个窝囊废生的女儿,谨小慎微,向来只会躲在徐默尘的身后,只现在,徐默尘的脖子还拽在她手中呢。
“那我呢?我徐默尘呢?”徐默尘走了出来,站到司微语身边,抬手扶在她的肩膀上。
徐默尘一双暗藏怒火的眼盯着洛婷,让洛婷觉得那双眼带着某种魔力,能将一个人的灵魂抽尽,这个人是京都出了名的冷血无情之人。曾经不管别人是怎么传,在洛婷觉得,那些都不过是传说而已,离她很遥远,在她的眼里,她的儿子司新宇才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是了不起的人物,一身军装显得威风凛凛,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想错了。
传说不仅仅是传说,且有些传说并不是谣言,徐默尘,一身光辉都是他自己挣出来的,一身冷绝的气质是历练出来的。
洛婷张了张嘴,突然就说不出来了,有些事,拿来威胁司微语绰绰有余,可真惹怒了徐默尘,那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徐默尘或许不在意,可对于她洛婷来说,却是伤不起的。这也是为何她当年不给司微语任何时间,当天便将她送走的原因。
司微语淡淡一笑,她这一笑,百媚顿生,只是,媚态中带着嗜血的光芒。
司老爷子一下子愣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司微语会有说出这种话的一天,这样的话,从来都是他对别人说的。醒转过来,顿时,怒火丛烧,正要开口,却听到一声脆响,徐默尘脚下,大理石的地面,细碎的裂纹展开,竟然绽放出一朵菊花模样,这是怎样的力量?
这个人,是军中的修罗,恶魔见了都退避三舍的人,说话做事毫不留情面,狂放不羁,随兴所至,喜怒无常,无人猜得透他的心思,但此刻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怀中的女孩身上,没有人会怀疑,这个男人,为了她会做出翻天覆地的事来。
“哟,桑赫斯特军事学院毕业回来就不一样了,敢说这样的话威胁人?”洛明踩着高跟鞋,从门外进来,和她妈妈一样,一身亮丽的衣服,脸上精致的妆容,她看了徐默尘一眼,目光再次落在司微语身上,她的想法和妈妈一样,她司微语向来不过是凭借徐默尘的威风而已。
“洛明,你和你妈妈出去,不要进来!”司微语扭头看着她,道:“今天,如果谁还敢在这里说一句我不喜欢的话,休怪我现在就不客气!”她在徐默尘的腰间一模,一把金属质感非常强烈的手枪落在手中,她在手中转了一圈,手法之娴熟,速度之敏捷,即便是司家老爷子和徐庭白也不得不眼前一亮,刮目相看,就凭这一点,他们毫不怀疑司微语掏枪射击的速度,不会比如今军队里的任何一个人差。
没有人再多说什么,司微语的情绪毫无疑问已经经不起任何挑衅了。洛明还想坚持,只是洛寒的眼神扫过来,林瑞已是一身狼狈,还怎么在这里待下去?她只好扶着妈妈,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徐默尘,男人的手扣在女孩的腰间,心疼,怜惜,宠溺,一个男人宠尽女人的所有神色,不需要表露,便能让人一目了然。一时间,洛明迈不开脚,四年了,不论她用了什么样的手段,都近不了徐默尘三尺之内。
她望向司微语,正要说话,却听到一声破空声传来,她左脚一受力,高跟鞋的后跟突然就断了,整个人往左边歪去,连带着,林瑞也一起摔在地上了。
不是子弹,只是一截菊花的花杆而已,司微语露出的这一手,却让人无比惊悚,这个女孩子,有她狂妄的资本。
“你有病啊?……”洛婷才开口,却听到一声轻笑,她的话被打断。
笑的人是司卫国,她的丈夫,最不该笑的人,他走到徐庭白跟前,道:“徐帅,我弟妹的追悼会,可以开始了,我是大伯,应该是有资格说话的,就劳烦方师长主持了。”
“好说!”徐庭白朝方汉平招了招手,方汉平忙上台去,一切按照既定的流程开始。
默哀,奏哀乐,念悼词,庄重而肃穆,最后轮到司微语致答谢词,她缓缓地走上台,泪水再次打湿了视线,只是,等她扭身面对所有人时,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她的目光轻轻地在徐默尘的身上略作停留,才开口道:“我代表我的妈妈沈清婉女士,感谢大家来和她告别,在通往天国的阶梯上,爸爸在等她。或许有人说,她的一生是个悲剧,可我觉得,能够和心爱的人相守一天,也是幸福。作为女儿,亲身见证了她的爱情,代表了甜美的结果,是我生而为人的荣幸;能够在她的教导下成长,学会爱,学会等候,学会守护,是上天对我的眷顾。这里,有妈妈的长辈,有与她同年代的人,我相信,很多年后,大家依旧会记得,曾经,在那个向晚的时节,她那等候在季节里的美好容颜,一定也会记得青石的街道上,那小小的窗扉推开,拉开了整个三月的帷幕,照亮了京都盛开季节的女子,那是我的母亲,沈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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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枭妻 第十八章 陵园筹谋
一切都是肺腑之言,然后是深深一弯腰,一声“谢谢”,竟是连徐庭白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睛也觉得湿了,沈清婉已经去了,她的女儿回来了,这样一个女孩子,本应该是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江南女子,却选择从桑赫斯特学院毕业,在妈妈的葬礼上,用铁腕手段维护她的体面和尊荣,将自己的命运之权掌控自己手中,这样一个女子,是比二三十年前的沈清婉更要传奇的生命。
遗体火化,骨灰与司汉良同葬。十五年前,司汉良留下遗言不进国家公墓,便是等着这一天。生同衾,死同穴,是每一对有情人追求的幸福。司家的人或许会有异议,特别是洛婷,但,忌于司微语的手段,此刻只静静地看着沈清婉下葬。
京都的深秋,飘起了细雨,整个陵园里的空气更加湿冷。王怡将司微语的手握在手心,微微的暖意传过去,司微语只觉得一颗心,渐渐有了知觉。
葬礼结束,司微语本是要跟着徐默尘回去,但被徐庭白叫住了,他让徐默尘和妈妈先走,自己有话要和司微语说。
人散尽了,偌大的一片墓区,虽有苍柏翠松,却难掩寂寥,几树红梅并无生机,光秃秃的虬枝盘结弯曲,更是添了凄凉。细雨霏霏,两人都没有打伞,司微语上前两步,喊了一声:“爸爸!”
徐庭白点了点头,抬脚向前走去,他背着手,眼睛看着前方,道:“四年前,你突然去英国,离京之前,我其实是知道的,问默尘和你妈妈,他们都不知道原因,也觉得很突然,我本来是想拦下你,是默尘不让。现在你回来了,我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把原因告诉我?”
他停下脚步,看着司微语的脸,她微低着头,脸上并不见为难,徐庭白方才松了口气。
只是对司微语来说,却分外惊讶,她以为自己走得悄无声息,却没想到徐默尘是知道的,他竟然没有问缘由,以为自己想走,就放自己离开。她叹了口气,只觉得眼中有些温热,微低了低头,将脚边的一颗石子儿踢飞出去老远,落到了坡后的草丛中。
“爸爸,您要不问,我也会去找您的,只是,这件事,不能让哥哥知道。”司微语道,“四年前,洛婷把一盘录像带教到我的手里,上面只有五张图片,她用那五张图片威胁我,让我答应嫁给洛川,如果不答应,就把那盘录像带公之于众。我迫不得已,只说自己还小,需要等几年,她为了不让我和哥哥在一起,便逼着我去了国外。”
“是,什么样的录像带?和默尘有关?”徐庭白惊道,如果是与司微语有关,那必定是很不堪的,洛婷自然也不会再提让司微语嫁给洛川的事了。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的,后来,就在前天晚上,我才发现,原来和哥哥并没有关系,只是,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只能虚以委蛇。”司微语道。她此刻这般坦然,不过是因为知道那录像带里的并非真实,若非如此,只怕这些话,她也是不会和徐庭白说的。
“知道了,你把录像带送到我那里去,我来查这件事。”徐庭白没有追问是怎么回事,看到前面过来的人,他拍了拍司微语的肩,道:“我到车上去,你一会儿过来。”
司微语答应一声,目送徐庭白离开,才向着来人迎了上去。
“我来晚了!”来的人哽咽着说了一声,却是强颜一笑,将司微语搂进怀里,拍了拍,道:“微微还有表哥呢。”
“呵!”司微语含着泪,一拳打在他肩上,“我才好点,你又来招惹我。”说这话时,泪水还是忍不住滑落。
说话间,两个人竟是都别开了头。好半天,司微语才提脚向前走去,叶承走在她身边,一身黑色西装,衬得整个人更是风度不凡。他是沈清婉表妹的儿子,他的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又组建了家庭,他自小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后来沈清婉从司家搬出来后,便把他接了过来,抚养他读书,上大学。从小,没少让徐默尘吃醋。
司微语回国期间,他一直在美国,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沈清婉去世,讣告发出来后,他是接到手下人的电话从美国赶回来的,竟是连葬礼都没有赶上。
两人并肩往陵园出口走去,还没说上两句话,叶承的电话便来了,司微语停下脚步,等他接电话,话说的时间有点长,叶承有些不耐烦,不等话说完,便把电话给挂了。
司微语在旁边虽然没有把这场对话听得很明白,但大致的意思却是清楚了。
“表哥,这场赛车,安排我去!”司微语道,“车,你出;人,我出,你若是押我,保证你赚个盆满钵盈,但你们说的那酒店的收购权,归我。”
“你开玩笑的吧?”叶承瞪大了眼睛,扫了外面等着的车,“徐默尘会把我挫骨扬灰的。”徐家的产业何其大,他可不相信徐默尘会稀罕那个频临倒闭的酒店。
司微语却没有笑,她盯着他,直直地看到他眼睛里面去,“你以为,我现在还有任何退路?我退了四年,你以为我还有一个四年可以忍让?你好好考虑!”她说完,便噔噔噔地跑下台阶,一直到上车都没有回头。
叶承闭上眼,牙关紧咬,一拳打在虚空,所有的无奈和愤怒,并不能从这一拳中发泄出来。
“这小子,怎么又来了?”徐默尘待司微语一上车,便踩下油门,车百米加速只花了十秒,像是叶承就在前面,他这么冲过去,能一下子将他撞死一般。
司微语坐在副驾上,徐庭白和王怡坐在后排,三人知道徐默尘这是撒的什么气。司微语和徐庭白好笑他的孩子气,王怡却为儿子难为情,笑道:“你说的,司妈妈是他姨,他能不来么?赶晚了,他心里也不舒服。”
“哼!不来才好。”徐默尘道,话说得酸溜溜的。
司微语靠在车窗上有些无力,却还是道,“妈,以后咱们家不用买醋了。”
“为什么?”王怡一时间有些没明白过来,到底是自己儿子,这么大个醋坛子,竟然没看出来。
徐庭白笑道:“默尘的口水做的菜,我可不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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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枭妻 第十九章 徐家老宅
徐帅难得一点幽默,可开的玩笑未免有些冷,王怡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司微语想想都觉得想吐,见徐默尘看过来,伸了伸舌头,做了个呕吐的姿势。徐默尘白了她一眼,道:“我没碰你,你怎么就怀孕了。”
想到两位老的在后面听着,司微语恼羞成怒,气道:“徐默尘,你再胡说,我把你踢下去了。”
王怡憋住笑,装作没有听见,徐庭白倒是想起一事,道:“微微,你回国也有一段时间了,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他问的还不是两人结婚的事。
他这么一问,徐默尘也想起这是正事了,到了嘴边要打趣的话,也咽了下去,眼睛的余光落在司微语的脸上,看她沉思的样子,道:“去怡凡吧,姐姐一个人忙不过来,再说了,她迟早要嫁人的,顾迟那边都等不及了呢。”
徐默尘的姐姐徐向晚是他大伯唯一的女儿,大伯为国捐躯后,徐向晚的妈妈改嫁,徐向晚便养在王怡膝下。徐默尘部队的事情多,怡凡便一直是徐向晚在打理,国内国外跑,忙得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咦,姐姐不是说要回来的么,怎么没见人?”司微语道。
“飞机在起飞时,有大雾,延迟了,现在还没动身呢。”王怡道,“要不然,也要过来的。”
“过不过来都没什么,听妈妈说,姐姐一直都很照顾她,过来了也不过是伤心一场,这些虚礼,有什么要紧的?”司微语道。
“你妈妈走得很安心,只要你以后好好的,她也会很放心,别总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人都是要走这一步的,你们爷爷,我,还有你爸爸将来,不也会这样?你们都是年轻人,到了这个年纪了,总要经历这些事,慢慢的,要学会看开些,要不然这身体垮了,我们这些老人,走都不安心。”王怡道。
“妈,你别说这些话,我可不爱听,爷爷怕死得很呢,活个一两百岁都不成问题,你和爸爸也一样,长长久久地活着。”司微语道。
“嗯,长长久久地活,地球人死光了,我和你爸爸还活着,那还是人么,不成了妖精了?”王怡道。
车驶进了徐家大院,一个四合院在这京都已经是很稀罕的建筑了,徐老爷子说不喜欢住那些高楼大厦,便一个人住在这大院里,徐家的每个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房间,只要不上班,便是雷打不动地回来住的,司微语自然是没少来住过。
才从车上下来,便看到老爷子站在门口,双手拄在拐杖上,见到司微语,道了声:“丫头回来了?”
四年没见,却就像是昨天离开而已,没有距离,没有责备,没有疏远,不是“来了”,而是“回来了”,一如既往地亲切,司微语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她上前来,伸臂抱了抱老人,眼圈湿润了,“爷爷还是这么年轻!”
徐老爷子摸摸司微语的头,道:“丫头受委屈了!”不过是半天时间,沈清婉灵堂前发生的事,虽没上报纸,却已经传遍了京都的权贵家庭,听起来不能不让人感叹。
一句话,几个字,司微语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竟是呜呜呜地哭起来,徐老爷子叹口气,轻轻地拍拍她的肩,道:“不受委屈,怎么长得大呢?不受气,度量怎么撑得大呢?丫头啊,这世上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一句话,司微语只觉得所有的悲伤,内心的不平,全都烟消云散了。
整个京都,与这个老人战功相当的人不多,能够说出这番话的人,也不多,有资格这般说的人,更是只有眼前这一人,他是军中的定海神针,是京都的风向标,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更是因为他的品性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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