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炮灰BOSS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顾苏安谢席
而她正好做了这个唯一敢的人。
墙脚深青色的衣袍彻底失去了踪迹。
[快穿]拯救炮灰BOSS 第8章 宦臣弄权(3)
该说的话说给了该听的人,确定了墙外的人离开之后,静好直接就站起身来,仰头看坐在树上一脸愤怒的小豆丁,嘴角露出了最友好的弧度。
“殿下在树上坐累了吗?奴才肚子饿了想去吃东西。”
明净涵还没从她刚刚说的话里转回来,连她站起来都没有发现,听见这句易懂的话后思维立刻就跟上了她的路线,甚至连肚子都应景地答了几声,但一想到这几天吃的那个素斋,他刚探头的胃口就又缩了回去。
他恶狠狠地瞪向树下的人,本就大的眼睛被瞪得圆溜溜的,“我都没有吃,你也不能吃!”
“可是,”静好为难地皱了皱眉头,视线似乎是不由自主地就转向了懿慈宫一侧的小厨房,“奴才今天准备好的素鸡还在灶上呢,再不吃就要冷了。”
聪明的小豆丁立刻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素鸡?那是什么?也是鸡肉的一种吗?”
“奴才嘴不灵,吃着觉得是一样的,不如殿下过来帮奴才尝尝?”
长秋宫里,皇后娘娘面前一等得脸的大监刘典正在和主子报告着刚才听见的事,脸上的笑意是惯有的谄媚。
端坐在上的皇后不过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此时正等着宫女给她涂着浅色的指甲,“她真的这么说?”
“奴才听得千真万确,话里的确是提到了那位,看着是个敢说的,”刘典笑了下,想着之前手下徒弟求上来的事,顺嘴就把话说全了,“奴才听着本是急着给娘娘回话的,但又不放心太子殿下,折回去时就看见那小太监爬到树上把太子殿下接了下来,又带着殿下去了懿慈宫的小厨房,凡是入口的都自己先试了一遍再呈给殿下,这么多天了,奴才还没见过殿下胃口有这般好的。”
皇后“恩”了声,细细端详着自己上了色的手指甲,半晌后冷笑了声,“说死就死了,连着一干人陪她受气,现在连我都被束手束脚。”
底下跪着的一群人愈发敛气收声,低着头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好在皇后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发火,把手递给身侧的宫女,声音愈发冰冷,“还涂什么涂,现在什么日子不知道吗?给我洗干净了。”
宫女哆嗦着应了,捧着她的手细细擦着。
老腰都弯得有些酸疼了的刘典终于等到了回答,“等会把人带来给我看看,能行就先用着吧。”
刘典应了声退着出来殿门,下了阶才松了气,朝着巴巴凑上来听消息的徒弟白了眼,“没你什么事了,安心回去呆着。”
看那龟孙子眉开眼笑地走了,他才望着宫墙外的天叹了口气。
之前太子殿下身边近侍的位置是怎样的抢手,太后这才去了几天,那群捧高踩低的人就这样躲着了。
怪也怪那位陛下太……明明是亲子,现在已是撕破脸都不怕了。
可这宫墙内的风,什么时候消停过,谁起谁落,没登上那位置之前有谁说得准,就那位三皇子,哪里是能登大宝的人。
静好给小豆丁吃了小半只素鸡,摸了下他的小肚子已经鼓得厉害了,顺手就把剩下的一些藏进了手边的炉灶里,在小豆丁看过来时正经地和他告罪。
一直觉得自己深明大义的太子殿下在被喂饱了之后还是很好说话的,他摸了摸肚子,大度地原谅了眼前这个“可怜的,只有一点吃的”的奴才,并对自己吃了她仅有的一点食物生出了愧疚之心,站起身一本正经地整了整衣袍,端起一国储君的架子。
“本宫知道了,你在这里候着吧。”
他边说着就边带着圆滚滚的肚子走远了,一路走还一路自以为小幅度地左右看着认了下路,免得等会叫那些蠢笨蠢笨的小太监过来的时候,不认路丢了他的面子。
不过后面坐着的那个似乎是不是很笨。
那就再多给她两个馒头吧。
静好在原地没等多久就等到了皇后派来的人,被叮嘱了一番之后才被放进了大殿,毕恭毕敬地跪在冰凉的玉砖上,“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嗯。”御座上的人懒懒地答了声,“最近太子食欲不振,听说反倒是在你那吃了不少东西?”
“是,不过只是些面食,奴才取巧得了些味道,殿下许是没吃过才给了些面子。”静好跪着陈述了事实,不讨好也不邀功,倒让一边站着的刘典都多看了她几眼。
皇后也没接着在这个问题上问下去,“听说你在懿慈宫是为了顶一位于你有恩的宫女的班,原先罗嫔手下得脸的人就干了洒扫的活,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
静好像是没听见她语气里透出来的赏识,只谨慎地回了一句,“奴才只是做了该做的。”
皇后轻笑了声,显然对她还是满意的,“太子既高看你一眼,身边又刚好缺了个空,你就抵上吧。”她停顿了下,幽幽吐出了重点,“为何单单提拔了你,自己心里存个谱,没得让本宫失望。”
静好应声退下,跟着刘典就去了太子的东宫。
当今陛下当王爷时的正妃在生产时被人害了,一尸两命,连嫡子都未保住,登基后才在太后做主下娶了前正妃的亲妹子为后,两人年纪上差了一截,又因是被太后做主娶了的,心里不喜,来的次数也少,成婚三年才得了一个嫡子。
明净涵作为嫡长子,生下来便被立为太子,未满一周岁时太后病重过一次,皇后怕他的太子之位不保,急急地把人赶到了东宫,让个连话都还不会说的孩子远离了双亲。
她莫名在东宫前站住了脚,带着她来的刘典心尖一跳,以为这位也被东宫的荒凉迷了眼,不满着新到手的工作,心里一凉,劝人的话就出了口。
“殿下年纪还小,正是需要个宫人镇住底下的……”
静好看着眼前的宫殿,先皇在时未立太子,本来威严的宫殿群已见荒凉,明净涵搬来时又仓促,陛下不管,皇后无视,甚是疼宠他的太后又顾不上这许多,当值的宫人也当他一个孩子好骗,偷奸耍滑地含糊了过去。
现在连东宫的门前都长了荒草。
快枯败的荒草堆里又钻出了一个人,正是之前刚分别的小豆丁。
他看见门口站着的静好很是讶异,直接就把身后的两个大馒头藏到了背后,挺直了腰板先发制人,“不是让你等着吗?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要是让这个小太监知道他怕那群蠢奴才迷路,给他送吃的送晚了,正打算自己送过去,她还以为自己又多得他喜欢呢。
静好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今后就伺候殿下了。”
东宫正轴线上的崇明殿才是太子的居所,而一路走来,除了杂草和掉着落叶的树,竟是连个宫人都看不见。
身侧没了旁人,静好就只能问前面正儿八经的小豆丁,“殿下,”她含蓄地看了下周围,找不到形容词,“住在这里可还满意?”
明净涵倒也能体会到她的意思,“还行。父皇说收拾这些出来又用不上,劳民伤财,本宫作为太子得为天下人做出表率。”
背完官方答案,他又觉得这样有点不够亲近,落后了半步低声像是在嘀咕,“反正我觉得不错,草长得高还可以躲起来,那群蠢奴才一个都找不到我,只能哭着喊祖宗。”
他很是鄙夷地哼了声,“只会哭有什么用,本宫就从来不哭。”
静好被他的话逗得想笑,转念间又有些心酸,这位在《太明史》上留下了浓重一笔,被称为拯救了整个皇朝的帝王,儿时的生活却一直缺乏该有的关爱,他仅有的温暖来自那个叫魏贤的,从四岁起就一直护着他,后来还是一心恋慕着权力的太监。
如果不是他顾念着当年的一些情分依赖着魏贤,消耗着多年的信任给予了最大的仁慈,后者绝不可能有那般风光的日子。
说到底,再英明神武,也是个缺爱的小豆丁。
她低下头,很是真诚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殿下说得甚是。”
等到了崇明殿,她才知道那群奴才的确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冷待一国储君的,崇明殿被收拾干净整洁,摆放着的物品都合乎太子的规制,甚至在明净涵刚迈进殿门的时候,就有两位大宫女围了上去,看着似乎是想帮他换下衣服。
剩下的几位太监也眼尖地看到了静好身上青蓝色的袍服,虽然不满一个年级还小的太监成了自己的上头,但人家能成上头就说明有背景,当即就压下了不满,堆着殷勤的笑意凑了上来。
静好正问着崇明殿的日常,那边给明净涵换装的宫女惊呼了一声,引得她立刻就转头看了过去。
明黄色的太子袍服上,在袖子的位置里沾了两团大大的白色面糊,被人暴力地塞进去又死死地捂着,有不少都卡进了密密的线脚里,看着是洗不干净了。
那两团,似乎是……馒头?
静好正辨认着,那边的小豆丁意识到她的目光,奶白的小脸唰地羞红了,挺直了身板命令。
“看什么看,都给本宫闭上眼睛,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快穿]拯救炮灰BOSS 第9章 宦臣弄权(4)
崇明殿的上一位大监是在明净涵搬进来的时候被太后调过来的,在太后仙逝时被皇帝指名去了皇陵守灵,却在半路上传出来悲伤过度而逝的消息,紧接着崇明殿几个位高的侍人都因各种罪责被杖毙,闹得整个崇明殿都风声鹤唳。
太子的生母犹在,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在宫里还能这样做的人,大家心知肚明。
也就在这个时候,皇后才会把魏贤这样背景干净,又有些胆量和情义的人放到自己儿子身边,什么时候没了就再替补上一个,就算一直活着,没背景的一个小太监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
但对于崇明殿的一干宫人来说,魏贤的意义还是不一样,不管怎么说,至少证明了皇后娘娘还是护着太子殿下的,而有人顶了大监的位置,无疑就成为了最能被牵连的。
于是在陛下令人传了口谕让太子殿下去马场时,在任大监的魏贤理所应当地就成了最合适陪同的人。
静好进了正殿时,小豆丁正在七手八脚地指挥着宫人帮他换上一套月白色的常服,看见她就挺了挺小胸脯,炫耀之意明显,一张嘴就叫出了之前吃了三块桂花糕才想出的“爱称”。
“贤贤,我这样穿是不是很好看?皇祖母说父皇最喜欢这个颜色。”
四岁的孩子对别人的态度有着相当敏锐的直觉,能在和静好接触了不到两天就放下之前念念不忘的储君之仪,皱着小眉头想出了“爱称”,自然也能察觉到亲生父亲对他的不喜。
但小男孩在这个年纪里又最是崇拜父亲的,再加母亲的态度也冷淡,真正疼爱的长辈又突然去世,安全感的缺失让小豆丁不自觉就在心里起了讨好的心思。
说不定只要我做得好一点,他们就会更喜欢我一点。
杀伐果决的明宗在十几年后,眼前的是那个在初春的花园里,头顶着黄澄澄的迎春花去抓蝴蝶的小豆丁。
静好压下之前想出来的各种回避的方法,认真地端详起张着手等表扬的小豆丁,花纹繁复的月白常服还是坚持着一国太子的规制,穿在才四岁的小豆丁身上,称得本来有些脱了婴儿肥的人愈发像个唇红齿白的小正太。
小豆丁的五官和刚仙逝的太后颇有几分相似,也难怪《太明史》这样一本正经的正史上都称赞明宗,容貌殊甚,英挺非凡,诸臣奏而不敢正视。
静好过去拿了宫女手里的香囊,带了笑意夸奖因为她迟迟不夸赞而有些不高兴的小豆丁“殿下穿这身很好。”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香囊,浅淡的颜色,倒是和这一身的衣裳相配,“这个香囊的味道似乎有点大,殿下要不换一个?”
被夸奖了的太子殿下这时很好商量,昂着小下巴给了个表示允许的鼻音。
心里默默地打起了小算盘:最近一定是对贤贤太好了,她居然要拖到现在才夸我,就该让她看看谁才是主子。
今朝的开国皇帝是为马背上的皇帝,开国是就奠定了崇武的风气,在占地广大的都城外就围出了辽阔的跑马场,只对皇室子弟开放。
四岁的太子殿下虽然之前就被教授过御科,但还是第一次被父皇亲自教导,请安后被父皇亲手抱上一匹高大的骏马时,激动得小脸都红了。
静好跟在身后,低垂着的视线却在观察着这位执政时只会胡闹毫无建树的陛下,没有漏过他在瞥见那个被换掉的香囊时的阴鹜神色,直到身后站的青年男子上前一步说了什么,才硬挤出了虚假的笑脸,让人牵了一旁的马来把小豆丁抱上去。
那匹马。
静好用余光瞥了眼明显不适合四岁孩子的高大公马,收回视线时正好看见了一直站在皇帝身后的那位青年脸上掩饰不了的阴谋得逞的得意笑容。
三皇子,皇帝如今最属意的继承人,宠妃之一的萧妃娘娘的长子,平日最会骄奢淫逸,连强抢民女的事都干过不止一次。
这也使朝堂上的忠臣愈发反对东宫易主。
平宗看了眼马背上的儿子,视线在瞥见他那和母后像了几分的脸上时,心下止不住地就一个哆嗦,接着就是滔天的怒意,再想到朝堂上那些个死咬着就是不肯让他颁废太子的诏书的大臣,恨不得直接就扑过去把人掐死。
他咬牙忍了一会,想到已经布置好的计划才对着正用孺慕的眼神看着他的太子硬挤出了点笑意,“朕刚才听闻你的骑术已经不错了,今天就表现出来让朕看看。”
马背上的人听见他的话,立刻就点了点头,一抽马鞭,离弦而去。
他看着远去的烈马,暗自舒了口气,就算那个香囊没带,这匹被喂了药的马也能把一个四岁的孩子颠下来摔死,届时那群老骨头就算再不肯,这东宫之位也得换人来坐。
再换成谁,那还不是他说了算。
越来越满意的平宗忍不住就有些得意,他那个厉害的母后再厉害又怎样,他才是一国之君,国运如何,谁能担储君大任,到头来还不是要他说了算。
念头还没转完,突然就听见了身后的三子大喝一声,喊住了一个牵了马打算上去的太监,“你去做什么?”
静好恭敬地低头,手里却没放开缰绳,“奴才是崇明殿的大监魏贤,跟着主子是奴才的责任。”
对自己的计划很是满意的三殿下这时怎么可能让个太监坏了一盘好棋,当即就冷笑了一声,“你没听见吗?现在是父皇要考十一弟的骑术,你一个没根的贱奴才,也敢出来惹脸?真当自己是只看门狗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远远地就传来了一声尖叫,几十步之外,刚才还正常的马突然发起狂来,撒开蹄子飞快地奔跑,一边还试图把马背上死死抱住了它脖子的小人给颠下来。
那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就算现在还没事,但随时都有可能成为疯狂的马蹄下的一团血肉。
马场里的人显然都已经得了吩咐,即使有些神色有些不忍,但却没有一个动过脚步,一旁的三殿下更是愈发得意,而东宫跟来的几个侍人早已脸色发白,手脚都在打着哆嗦。
静好干脆地跪下,清朗的声音在空旷的马场里传开,愈发铿锵有力,“陛下,奴才之前在懿慈宫当值时曾听过一事,当年陛下还是皇子时在马背上被当时的四皇子射中了马腿,连侍卫都被惊马吓得不敢靠近,是太后娘娘亲自上马将您从马背上救了下来,为此还伤了腿,一直未能痊愈。”
她抬起头来,直直地瞪着明显也已回忆起往事的平宗,“虎毒尚不食子,陛下今日亲自将太子殿下送上了马背,难道是要在日后背下亲手害子的罪名吗?若是如此,您如何面对太后娘娘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如何为天下所有惦念亲子的父母的表率?又如何以安社稷?”
她咬重了最后几个字,说得字字清晰,一点都没有被平宗眼里兴起的怒气吓到,更是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一侧更想直接了结了她的三殿下,“奴才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成为他人手中的利刃。”
平宗顺着她的目光,一眼就看见了没有收敛神色的三子,他叹了口气,终是摆了摆手,“你去吧。”
一个瘦弱的太监,能有几分把握救下疯马背上的幼童,到时救不下来,正好是个失职的“罪大恶极”的罪人。
三殿下神色一慌,唯恐错过了这最好的机会,赶紧上前几步,一句“父皇”还没叫出口,平宗已经狠狠瞪了过去,全是不满和狠厉,“朕如何行事,轮不到你来指摘!”
静好没有时间去管他们接着说什么,上了马就狠狠甩了马鞭,催着马不断地加速。
吃痛的马甩开了四蹄,几乎跑成了一道闪电,朝着某个不断远去的身影追去。
开春的天气,旷野里的风还在呼啸,加速后吹到脸上的更像是一把把细细的刀子,割得脸生疼。
静好放松身体,微微弓身避开太过割人的狂风,却还是坚持睁着眼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一人一马。
那匹疯马速度虽快,却因为一直在想着把马背上的人摔下去,不自觉就降了速度,但这片马场建在半山腰上,尽头就是悬崖,那疯马乱跑一气,倒是连悬崖越发近。
马上的明净涵一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悬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难看,他眼里包了一泡泪,死死扣住马脖子的手已经再也没有知觉,完全失了血色的嘴唇颤抖了几下,似乎是想叫出能依靠的人,但想了一圈,嘴边的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口。
他把脸迈进粗糙还带着臭味的鬃毛里,憋住有些忍不住的眼泪。
原来父皇是真的不喜欢他啊。
不喜欢到希望他去死吗?
母后也不喜欢他,每次见到他都只会问他的功课怎么样,让他一定要讨父皇欢心,他见过十哥和母妃相处,他们明明不是这样的。
皇祖母倒喜欢他,可皇祖母太忙了,一直都没什么时间陪他。
而且皇祖母现在也不在了。
那还有谁喜欢他?
好像皇兄们也都不怎么喜欢和他一起玩,难得一起玩的时候,不是让着他,就是想着一定要赢了他,上书房的时候都不喜欢和他坐在一起。
就连会夸他的太傅都只会关心他有没有认真,有没有讨父皇和皇祖母欢心。
大家似乎都真的不喜欢他呢。
就算他乖乖地当好太子也不喜欢。
他真的是糟糕到谁都不喜欢的孩子吗?
眼里的眼泪就要憋不住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的声音,一叠声一叠声地在叫着人。
“殿下,殿下……”
明净涵猝然从马鬃里抬起头来,回身就看向了身后,同时也认出了声音的主人,骤然拔高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慌乱,“贤贤!”
[快穿]拯救炮灰BOSS 第10章 宦臣弄权(5)
那一声出口之后,明净涵就再也忍不住害怕,眼里拼命忍着的眼泪瞬间就糊住了他的双眼,只能朦朦胧胧地看见深青色的贤贤不断靠近,已经喊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回旋。
“殿下不要怕,前面的路不太好,我们不能再跑过去了,等会奴才抱住殿下,我们会摔在地上,但殿下不要怕,一点都不会痛的。”
静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朝着惊慌地苍白着脸看过来的小豆丁笑了下,软了嘶哑的音调安抚他,“殿下相信我,奴才不会让殿下受伤的,等会殿下只要记得放开抱着马的手就可以了。”
哭得满脸都是泪的小豆丁用力地点了点头。
静好深呼吸一下,保持着两匹马并驾齐驱,提了一口气用力蹬向脚蹬,揉身直直地就朝着小豆丁扑了过去,小豆丁正好松了手,两个借着那一扑的力道,终于避免了落马后被踏成肉泥的命运,摔在了一侧的草地上。
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卸了之前飞速奔跑的惯性,静好喘了几口气,看向被她好好护在怀里的小豆丁,朝着似乎是有些被吓傻了的人露出个笑脸,安抚地摸了摸他被风吹乱了的头发。
“殿下有哪里摔疼了吗?”
小豆丁呆愣地看着她,等到她把话重复了一遍,才包着一泡泪摇了摇头,满脸都是委屈。
“看吧殿下,奴才说了不会让你受伤的。”静好把挂到他细软的头发里的枯草挑出来,又看了眼小豆丁不自觉就瘪着的小嘴和抱在乌黑的大眼睛里将落不落的眼泪,“所以殿下能不要一副奴才犯了什么大错的神情吗?”
瘪着嘴的小豆丁抬头看她,突然就扎进了她怀里,脸埋在她肩上,双手环过她的手臂死死抓住了她背后的衣袍,被堵住的声音含糊不清。
“贤贤,父皇是真的不喜欢我,他巴不得我就这样死了。”
本来稚嫩的声音在这时瞬间就脱了稚气,带着笃定的语气说着足够让一个渴望父爱,崇拜着父亲的孩子伤心的事实。
“他真的想杀了我,他亲手把我抱上了那匹马。”
伴随着声音落下的还有她颈间不断扩散开来的湿意,直直透过几层的衣料,浸透了她的皮肤。
静好说不出安慰的话,别的孩子她还可以说没有这回事,但明净涵不行,平宗的杀意未消,如果他自己不防备起来,之后这样的事情再出现,他还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就未可知了。
而以她现在这个处处受制于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护着他。
可一想到来之前那个兴致勃勃的孩子,她承认的话也就堵在了嗓子眼,不想再在新撕开的伤口上撒盐。
最后她只是抬着胳膊环住了怀里哭得有些颤抖的小豆丁,“奴才会陪着殿下的,”她陈述着事实,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这个将开始不断面对磨难的孩子,“在殿下不需要奴才之前,奴才会一直陪着殿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