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炮灰BOSS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顾苏安谢席
蹲在地上的女人直起身,想了下就恍然大悟地“喔”了声,“温部长的那件衣服还在我家呢,上次走时忘了给部长带回来。”
温淅朝拧眉回身暴呵了句闭嘴,一个刀眼瞪向缩在门口的秘书,“我不管你等会用什么借口,消极怠工,擅离职守,造谣生事,总之不管是什么,一小时之后,我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出现在这幢办公楼。”
他原本是不想在刚任职的时候随意调换人,但有些无需忍耐也不可忍耐的人,放着也是碍眼。
静好握着的手机震了几下,“郑先生”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她接通说了几句,急急就要转身下楼,“既然一时半会拿不回来,那就先算了。”
温淅朝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我陪你一起。”
他没忘记女儿还在生病。
拼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的秘书在此时忍不住咳了声,“部长,等会有个部长会议,您要上台发言,应该不能缺席。”
静好拍了下温淅朝握着她的手,“你去开会,我能搞定。”
电梯门一关就隔开了视线,温淅朝站在窗边正好能看见静好下楼后上了那辆出现一次就颇为眼熟的车,温颐从驾驶座上扑出来,可怜兮兮地抱住了她的脖子。
那辆车很快就消失在了楼下。
温淅朝大半个会议都开得恍恍惚惚,好不容易上台发完言坐下,再也听不进去之后的人说了什么,捏着手机思虑了又思虑,颇有些忐忑不安地发了短信过去。
——刚才的事真的是误会,你不要生我的气。
他原本还想问问她为什么会坐郑先生的车,想了下昨天他们就说过会在法院碰见,静好匆匆接到电话后某人趁机自荐搭便车也算是合情合理。
最主要的是,他怕她觉得他是在倒打一耙。
三分钟之后,手机震动了下,静好回了条短信。
——最近温淅朝在和一个词较劲,七年之痒。
从他和静好彻底确定下来关系时算起,到如今正好是第七年。
七年,儿女双全,仕途得意,琴瑟和鸣。他用未至不惑的年纪就坐上了别人望尘莫及的位置,在外谁提到温淅朝三字不是点着头称赞,且难得的是温裴两家联姻,夫妻俩的关系还称得上是神仙眷侣,一双小儿女也养得懂事可爱。
对比起周围七零八碎地存在着诸多问题的同级人,他应该感到满足。
可时间一久,相处之间就或多或少得都能发现些难以圆满之处。
譬如说,从前三年较为灼热的爱恋中平静下来之后,温淅朝发现静好太多时候都表现得有些理智与平静,除了些微表现出来的某些无伤大雅的小脾气之外,她甚至从未和他吵过架,也从未像别人偶尔抱怨的那样,时刻关注着他的行踪。
她有自己的工作,虽然会为了家庭和孩子适当地减少工作量,但除了两个孩子出生前后的几个月的产假,便是他们举家搬到帝都,她也没有放弃工作。
而快七年的朝夕相对的时间,有时候彼此间的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所表达出来的意思,曾经被多巴胺主导着的激情褪去之后,生活难免就有些寡淡。
七年,难道真的会痒一痒?
温淅朝捏了下长期伏案工作而有些胀痛的眉心,看了眼窗外难得还有些敞亮的天色,敲了下前面温蕲的靠背,“去律所。”
他说得律所只会是静好现在工作着的那个。
温蕲熟门熟路地将车开了过去,刚停下时就看见他们七八步外的一辆车也停了下来,正对着门口的位置,从车型到标志,自然而然就吸引了男人的眼光。
但凡是有点存余的男人,他们挑选座驾时会拿出和挑选老婆一样的谨慎眼光,有时候甚至比挑老婆还要更挑剔些。
而面前的这辆车,大概属于白富美级的世界小姐,在全球都是限量版出售。
温淅朝的目光都在这辆车上停驻了下,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从车上下来的更熟悉的人。
他的温太太站在车边和驾驶座上下来的男人说话,可能是刚从法庭上下来,她一身职业化的套装还没有换下,画着淡妆的脸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二十五六,和那个西装革履,看着才三十出头的男人居然碍眼地匹配。
那个男人神色焦急地说了句什么,伸手就要去拽静好的手。
他正对着温淅朝的方向,隔着玻璃注意不到车里盯着这边看的人,而温淅朝却能把他脸上的神情看得分明。
而那个眼神很熟悉,和之前拍到的许多他注视着静好的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珍视的,喜爱的,宠溺的,想和面前这个人走完一辈子的眼神。
静好说了句什么,那个男人挫败地收回了手,站在原地就像是被风霜打过的茄子,又像是被抛弃在原地的柴犬,多看一眼都有可能为他心软。
这个温淅朝也心知肚明,每次他醉酒后卖萌装可怜,静好简直好说话得不行。
限量版的高水准座驾,精英派的手工西装,深情不悔的眼神,恰到好处的服软,比他更年轻的肉体,没有长期相处后倦怠的激情……
雄性的直觉已经快速给面前的这个男人下了定义。
劲敌。
温淅朝下车,连车门都未关,单手扶在车门上就叫了静好,等她循声回头后更是走了几步牵住她的手,自然地凑到她脸边亲了下,“今天有时间吗?等会一起去接孩子们放学?”
六岁的儿子和四岁的小女儿都在幼儿园,接起来却是方便。
静好原本就答应女儿今天会去接她,点了下头自然而然地回头在他脸上啄了口,“我上去放了东西就下来。”
她快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干脆地转回身来拉了下温淅朝,“我明天直接从家里去法庭,正好不用绕路到这里。”
说着她还朝站在一边的男人点了下头,“郑先生,那我们明天法庭见了。”
温淅朝跟在她身侧,简单地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大脑快速转动了下就想到了这位郑先生的身份,闲聊一般向静好确认,“刚才是辽记的那位郑先生?”
三十三,未婚,身家过亿,最重要的是,洁身自好,风评和女人缘极好。
静好点了下头,她一贯不和温淅朝多说工作上的事,主要是两人面对的工作圈都是千丝万缕的联系,多说了难免会干扰互相的判断和利益选择,另外是涉及隐私,她不好也没有那个习惯在背后对人多加议论。
虽然这位郑先生明确表示了某种意思,但她今天也明确拒绝了。
所以,静好回答得甚是简单,“他们公司有个案子,正好是我负责。”
负责就是以后有不少时间和地点都会碰见,姓郑的想纠缠都能光明正大。
温淅朝想着要多说两句,但车已经停在了幼儿园门口,温颐大声叫着妈妈就朝着静好扑了过来,她身后跟着的温离眼睛亮了下,还满是稚气的脸上却是一派镇定,只一双和温淅朝如出一辙的眼睛熠熠生辉。
小小年纪,却是和他爹一样闷骚。
静好拿儿子没辙,眼波流转,瞪了眼罪魁祸首的温淅朝。
她那一眼轻飘飘的,造成的威力却是不小,温淅朝咳了下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弯腰将女儿抱了起来,举高了她逗得她咯咯笑,心底的危机感却是更重了些。
于是他考虑了一路,在晚餐时的饭桌上提出了全家出游的提议。
静好正忙着喂被宠得有些挑食了的温颐,一旁的温离将碗里的芹菜一根根挑了出去,眨了眨眼和终于看过去的她对视,心满意足地抢回了妈妈的注意力,被妈妈举着调羹喂了口饭。
“出去玩?你现在刚上任不久,哪里有时间出去?”静好想了下,觉得这句话说得有点责怪他的意思,顺便就把自己也拉下了水,“而且我最近手头堆着几个案子,时间上也挤不出来。”
温淅朝答了声,用筷子敲了下温离正要把碗里的胡萝卜故技重施的手,微沉了语气戳破他的小心思,“好好吃饭。”
吃完饭再各自哄睡俩孩子,温淅朝去浴室洗了个澡之后还隐约能听见静好在和温离讲着故事。
他低头看了眼全身镜里自己特意弄得半干的身体,在浴袍隐约的遮挡下透出了几分诱惑的意味。不过等把难缠的温离哄睡,那些留恋着不滚动的水珠,早就应该被蒸发干了。
难怪说儿女都是债,六岁的儿子抢起老婆来的威力,比三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劲敌都要更可怕千百倍。
温淅朝叹了口气准备回去睡觉,迈步时突然余光在全身镜里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东西,眼眸因为震惊而不断放大,写着全然的惊愕。
他往全身镜凑了几步,扯开露出小半个胸膛的浴袍,认真打量着自己的腹部。
刚才的那惊鸿一瞥不是他的错觉。
曾经被他引以为傲,沟壑分明的六块腹肌,到现在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隐隐还有些要发福的趋势。
而他之前完美的倒三角,在腰侧的部分,呼之欲出就将有赘肉。
不可饶恕,这绝对不可饶恕!
他完美的身材怎么可能会遭到破坏?他引以为傲的资本怎么可能逐渐消失!
但转念一想,近一年多的时间,他都在为了得到现在的这个位置而奋斗,连睡眠的时间都大量缩减,哪里还顾得上去健身房保持身材。
所以,他刚才就是想用这个身材,去诱惑曾经见过更完美身材的老婆?
所以,近一年来,他就是用这个快要走样了的身材出现在她面前的!
温淅朝狠狠地闭了闭眼,感觉眼前惊雷一阵接着一阵地劈过。
难怪刚才的出游计划被否定,难怪那样的劲敌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难怪他觉得七年之痒就要到来。
他都要失去腹肌了,他还能再多说什么?!
全是自己造出来的孽。
温淅朝几乎有些踉跄地走回卧室,直挺挺地往床上一倒,裹着被子转圈就把自己团成了茧子,连静好进来都只是生无可恋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静好被他那个颇有些可怜和自暴自弃的眼神戳了下,暗自想着难道否定了他的出游计划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打击?
她想了下,开始认真思考短期出游的计划。
.
昨天被打击得一晚上没睡好,温淅朝早上去了办公室,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秘书给他找合适的健身馆,并每周固定安排出来健身的时间。
“一周三次,不,”他思索了下,“一周四次,并安排擅长练腹肌,腰力并腿部力量的教练,性别必须是男的。”
听着的秘书愣了下,转身出了办公室,暗戳戳地想了想,到底没敢把已经晋升为部长了的温淅朝的命令外加命令中脑补出来的脑洞传出去。
不过,他回头看了眼温淅朝的腰部,又瞄了眼自己日趋明显的啤酒肚,想着连身材都能让人觊觎的温部长都还这般努力,他是不是也该朝着看看齐?
他忙到下午才把温部长的命令搞定,正要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汇报,走廊里传来了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鲜少出现的部长夫人朝他点了下头,看了眼部长办公室,“温部长在里面?”
刚回来的秘书想了下,迟疑着点了下头。
反正就算温部长不在,部长夫人进去了他也是不在意的。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开门看见的会是如此劲爆的画面。
温部长还好端端地坐在座位上,正低着头皱眉朝下看,而就在他脚边的位置,年轻靓丽的女人穿着呼之欲出的低领套装,微微张着红唇一脸暧昧。
主要是你们的姿势就很暧昧啊!
温淅朝抬头看了眼,飞快地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起身就朝着静好走过来,“她刚才把笔掉在地上了,我没让她捡。”
其实他刚才心情烦躁得想要一脚踹过去,被理智压制着才迟疑了。
静好点了下头,这方面她对温淅朝还是有着很高的信任度的,而且他刚才的表情代表的是什么,她看一眼就猜得差不多了。
而且她急匆匆过来是为了别的事,“温颐有点发烧,我正要带她去打针,结果她哭闹着就要之前在世纪公园里买的仙女棒,我记得好像是放在了你铁灰色的那件西装口袋里。”
温淅朝想了下就想到了那件衣服,那天他在公园就被急冲冲叫回来迎一个颇为重要的外宾,酒桌上喝吐了一身就让人把衣服拿去洗了,而拿走的人……
蹲在地上的女人直起身,想了下就恍然大悟地“喔”了声,“温部长的那件衣服还在我家呢,上次走时忘了给部长带回来。”
温淅朝拧眉回身暴呵了句闭嘴,一个刀眼瞪向缩在门口的秘书,“我不管你等会用什么借口,消极怠工,擅离职守,造谣生事,总之不管是什么,一小时之后,我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出现在这幢办公楼。”
他原本是不想在刚任职的时候随意调换人,但有些无需忍耐也不可忍耐的人,放着也是碍眼。
静好握着的手机震了几下,“郑先生”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她接通说了几句,急急就要转身下楼,“既然一时半会拿不回来,那就先算了。”
温淅朝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我陪你一起。”
他没忘记女儿还在生病。
拼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的秘书在此时忍不住咳了声,“部长,等会有个部长会议,您要上台发言,应该不能缺席。”
静好拍了下温淅朝握着她的手,“你去开会,我能搞定。”
电梯门一关就隔开了视线,温淅朝站在窗边正好能看见静好下楼后上了那辆出现一次就颇为眼熟的车,温颐从驾驶座上扑出来,可怜兮兮地抱住了她的脖子。
那辆车很快就消失在了楼下。
温淅朝大半个会议都开得恍恍惚惚,好不容易上台发完言坐下,再也听不进去之后的人说了什么,捏着手机思虑了又思虑,颇有些忐忑不安地发了短信过去。
——刚才的事真的是误会,你不要生我的气。
他原本还想问问她为什么会坐郑先生的车,想了下昨天他们就说过会在法院碰见,静好匆匆接到电话后某人趁机自荐搭便车也算是合情合理。
最主要的是,他怕她觉得他是在倒打一耙。
三分钟之后,手机震动了下,静好回了条短信。
——我若在你心上,情敌三千又何妨。
她曾经很明确地和温淅朝说过,要□□,可能会需要千百种方法,而且会出于防不胜防的被动挨打状态,而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你的情敌我对付,我的情敌你对付,直接,干脆,再不留任何前进一步的余地。
半分钟之后,她发过来另一条短信。
——刘嫂也在车上。
温淅朝愣了下,彻底松了脸上紧绷着的神色,正准备回神好好听之后的发言,又一条短信被发了过来。
——砚湖的风景不错,周末我们可以去玩两天。
他来来回回地把这条短信看了四五遍,嘴角有些抑制不住地想要上翘,最后费了好大劲才掰平,好似她隔着手机都能看见似的,边正儿八经地点头就边淡定闷骚地回了一个字。
——好。
。
她曾经很明确地和温淅朝说过,要□□,可能会需要千百种方法,而且会出于防不胜防的被动挨打状态,而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你的情敌我对付,我的情敌你对付,直接,干脆,再不留任何前进一步的余地。
半分钟之后,她发过来另一条短信。
——刘嫂也在车上。
温淅朝愣了下,彻底松了脸上紧绷着的神色,正准备回神好好听之后的发言,又一条短信被发了过来。
——砚湖的风景不错,周末我们可以去玩两天。
他来来回回地把这条短信看了四五遍,嘴角有些抑制不住地想要上翘,最后费了好大劲才掰平,好似她隔着手机都能看见似的,边正儿八经地点头就边淡定闷骚地回了一个字。
——好。
[快穿]拯救炮灰BOSS 第189章 燕居篇
燕居在遥山顶上坐了一整天,昨天傍晚在他面前逐渐灰暗下去的天色随着时间的流逝又迎来光明,初升的朝阳破开万丈霞光,从彤彤红云中脱颖而出。而后日影西斜,渐渐走过天边,无声地走向坠落。
暮霭沉沉,他已经坐了一整天。
浑身的骨骼都不再是自己的,甚至因为一个姿势保持得太久,他稍微动上一动都会带来一阵酸痛,从骨头缝中蔓延开来,牵连甚广。
他又偏头看了眼脚下的位置,悬空,甚至深得不见底。
随着日光的再次衰微,脚下的悬崖看着更像是无底洞,长着硕大的嘴,等待着将他的所有都吞噬其中,再也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包括他现在,快要被压制地再也呼吸不上来的心脏。
颜家外公让他写一百条爱她的理由再告诉他颜好去了哪里,他想写,但是他却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因为她对我好,可明哥对他也好,甚至这些年都在尽力护着他,为他打算。
因为她把我从泥沼中解救出来,但陷入泥沼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会负责,付出该有的代价,可这也不是他爱的理由,别人也曾给过这样的机会,他没要。
因为她笑着和我说话,因为她告诉我怎么样表达对一个人的喜爱……
他想过太多太多的理由,但这些薄弱又敷衍的都不是,他转念之间就能将它们辩驳,批判得体无完肤。
所以,他是真的不爱她对吧,他连个理由都说不上来,哪里还有脸面去她面前,重新奢求她将那些珍贵的带着宠溺的眼神投向他。
何况他还欺骗她,害她在那么都人面前丢了脸。
那么,这一切离他而去,他变回最初没有遇见她的那个燕居,不是很好也很合适吗?
反正他也没有多难过,没有感觉自己有多难过。
他努力地在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回到一开始,不过短短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能改变什么?一觉醒来不过是爸爸的死讯,一夜之后也不过是连妈妈都抛弃了他的空荡荡的家,一场酒宴也不过是兄弟将他推入泥沼的阴谋。
不要害怕被剩下,他已经习惯了。
比起之前他什么都没做还是这般结局来说,这次好歹是他做得不对。
逻辑上走得通,情理上也过得去,他能够说服得了自己。
可脑海里转动着这些念头,再清醒过来,他已经站在了悬崖边,再迟一步,就能彻彻底底地跌得粉身碎骨。
然后,燕居就是连刻墓碑都不用的字,白骨也不用掩埋,等着尘土渐渐覆盖。
这该是他的下场,从高处坠落,一了百了。
但是他在崖边坐了一整天,浑身都泛着疼痛,却始终没有往前栽倒,而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任由脑海被她填充覆盖,密密麻麻地彻底隔离开思考。
他以为没有牵挂,但牵挂她不想走。
燕居闭了闭眼,在脱力感袭来的瞬间却是下意识地往后躺倒,后脑勺磕上了硬邦邦的石头,锐利的疼在脑后蔓延开来,带着有些黏稠温热的触感。
耳边传来尖锐的一阵耳鸣。
“喂,燕居,你躺在这里是想做什么?”尖锐之后的声音温软熟悉,却清晰地能让他感觉到是遥不可及的梦境,“快点醒来啦,你到底要躺到什么时候。”
躺到你也躺到我身边,或者是你愿意伸手拉我起来的时候。
他闭着嘴没有说话,免得一开口就把自己的梦境惊走。
而就算他保持着沉默,那道微微带着凉意,似乎并没有多在意他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他和她的所有痕迹都在颜家的那座房子里,现在他连进都进不去。
比起这些来,过去的一个月更像是他异想天开的一场梦。
他躺着等了两分钟,忍不住在地上蹭了两下,用再度传来的疼痛感让自己清醒过来。
“燕居你都感觉不到疼的吗?”
只是那道声音重新响在耳边,而他却像是看到了她在旁边,脸上的神情一定是不耐烦中带了些心疼,然后还每每都要打趣他。
就像她经常会说颜慎的种种不好之处,可遇事却还是细细地为他妥帖思量,护短地保护着周围的人。
他曾经也是有这个待遇的。
声音再次消失不见,他又在地上蹭了两下,不再温热的黏稠触感蔓延到脖子边,而之前已经麻木了的身体却能感觉到一阵阵漫上来的冷。
好冷,他真的要冻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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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看见的就是一片雪白,鼻尖蔓延着的消毒水味是医院特有的气息。
燕居忍不住皱了眉,转头想撑着自己坐起来,尽快离开这个让他厌恶的地方。
起到一半时看到了老神在在地端坐在沙发上的人,闲适地翻着报纸的姿态和他周围的气场格格不入。
“颜慎,”一开口不但声音嘶哑,连脑后也生生地作疼,燕居忍了下没伸手捂,看向颜慎的目光里不自觉就带上了两份期盼,“你在这里做什么?”
颜家家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忙人,真能指使动他在这里等着个病号醒来的人,整个荣城应该都找不到第二个。
燕居的手死死地扣住了垂在身侧的被子,感觉到脑后生疼的地方有青筋在飞快地跳,连带着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跑出来。
“你不是猜到了,能让我在这等你的人,也只有好好。”
颜慎抖抖手里的报纸把它恢复成原状折好,“昨晚好好给我打了个电话,顺便问起了你,我受她所托来找你有些事,没想到就遇见了个狼狈窝囊到差点把自己弄死在山顶上的人。”
“我原本还以为你有些拿得起就放得下的骨气,燕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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