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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早死原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妖娆
瞪着一双眼眸,错愕的看着那目露凶光的温盈。
温盈的手在微微颤抖,但还是瞬间回过了神来。在乘其不意抽出被抓着的手,杏眸气瞪着柳小娘,先发制人:“要是让我再听到你诋毁三爷,我便状告到主母面前!”
柳小娘:……她何时诋毁三爷了?
在柳小娘还未反应过来,呆滞之间,温盈拽起婢女蓉儿的手就快步离开了。
等柳小娘反应过来再去追,却也追不上了。
虽然极为愤怒,可想到那不好惹的三爷,怎么也不敢闹到云霁苑去。只红肿着脸,哭得我见犹怜的到沈五郎面前诉说被二房的温氏给欺负了,让其给她讨回公道。
沈五郎现在最疼爱的就是这个美妾,见被打肿了脸,怒焰就上来了。
在知道欺负自己宠妾的人是二房那不受宠的温氏之时,起初怀疑,但一看到宠妾哭得可怜,便说什么都信了。在侍妾煽风点火之下,沈五郎知道自家三哥对这个妻子没有半点的在意,也就肆无忌惮,气势汹汹地去讨公道。
到底是不敢在三哥不在云霁苑的时候闹事,只敢去徐氏的院子,让她教训儿媳,让其道歉,给自己宠妾讨回公道。





权臣的早死原配 云淡风轻
云淡风轻
晌午过后,徐氏的院子外站了一主一仆,一站就站了两个时辰。
好在是四月天,太阳不毒,反倒是暖得让人懒洋洋的,站着也昏昏欲睡。
温盈昨夜半夜惊醒,除了脚有些累,便是有些困。
她打了沈五郎宠妾一耳刮子的事,不过一个上午就传得整个侯府都知道了。
也传到了主母耳中,主母虽然惊诧,但这些小事还不至于劳她出手来管。也就让人传话给徐氏,道她院子里的事,让她自己解决。
沈五郎闹到了徐氏的院中。柳小娘说她在花园遇见三娘子,不过是去打了招呼,询问了今日是不是十五,便被打了一巴掌。
听到这,徐氏联想到自己催促儿媳生孩子,还有与儿媳说要给儿子纳妾一事,左思右想便自以为是温盈有了怨气,所以才拿别人院中的一个小妾出气。
那小妾是五郎院子的,又不是她这院子的。若是自家院子的,打了就打了,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永宁侯一妻二妾,儿女七个,无论嫡子庶子,嫡女庶女几乎都一视同仁。最厌烦的便是妻妾争宠,兄弟姐妹间撕扯打架。
所以这些年来,妻妾儿女都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起码表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能不起龃龉便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
是自己儿媳先打了别人院子的人,这事自然做得不对。如今不过就是去赔个礼罢了,又是不是什么大事,徐氏也句不想闹大。
想到这,徐氏也不听温盈解释。见她不肯认错,就让她到院子中罚站,等想通了再进来。
“娘子,听老奴一句劝,这事忍忍就算了,莫要与二娘硬来。”徐氏身旁的婆子祝妈妈在屋檐下耐住性子来劝温盈。
温盈紧攥着帕子,心底苦涩。
什么叫忍忍就算了?
沈寒霁虽为庶子,可她是正妻呀!今日小叔子为了个妾室让她认错,若她认了,那么明日整个侯府,包括那些下人,还会有谁能看得起她?
梦中的那个受尽了委屈,最终郁郁而终下场的自己,让温盈害怕。害怕自己最终也会走向这个结局,所以紧抿着唇,不肯应。
祝妈妈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进屋子中。
过了一会,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清润寡淡的声音:“怎么在这站着?”
温盈抬起头,闻声望去。
暖煦的日头下,一身白衣无尘,带着淡淡笑意的沈寒霁从院外走了进来。沈寒霁样貌俊美,一身白色衣袍,气质清雅温润,因此旁人都道他是误入凡尘放天上谪仙。
可他们不知,这清雅温润之下,是一颗谁也融化不了,冷冰冰的心。
看似有情,实则处处无情。
她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是在成婚的半年后。她觉着他是心悦她的,所以生平第一次鼓起了勇气,在云雨之后问他——夫君,你可喜欢阿盈?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哑的轻笑了一声,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声“乖些”。
嗓音低醇,夹着笑意。这声笑声让温盈耳廓酥麻,迷失在其中。
所以她以为是喜欢的。
第二日他便出了远门,直到再次同房那日才回来。她隐约察觉出了什么,又觉得自己多疑,但从此再也没问过喜不喜欢之类的问题。
现在细细回想,才知道他是在告诉她——他不喜欢,让她乖些,别问这种傻问题。
院中的下人见了沈寒霁,纷纷喊了声“三爷”。
蓉儿忽然“扑通”的一声,朝着沈寒霁跪了下来,哭着求道:“三爷,你可要为娘子做主呀。云霖苑那边的柳小娘在花园中说了些难听的话,还说了三爷的坏话,娘子气不过便打了她一耳刮子。可谁曾想柳小娘竟倒打一耙,诬陷娘子无理取闹,挑拨五爷过来为难二娘,让娘子认错。娘子不肯,就被在这罚站了两个时辰。”
狭长的黑眸中,因听到温盈打人而露出了几分意外。
继而笑意微敛,看向了低着头沉默不语,似乎透露着委屈的温盈。
沈寒霁问她:“当真如蓉儿所说的那样?”
若是以往,温盈大概会大事化了,可她不甘心。大抵是话本中那句“在沈寒霁记忆之中,因她怯怯诺诺,毫无存在感而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了”的话,刺伤了她的心,让她不想再隐忍。
所以在掌刮了柳小娘回了云霁苑后,温盈便立刻与蓉儿窜好口径。让她见着三爷就跪下,把那些窜好的话说出来。
沈寒霁或许不喜欢她,可她是他的妻子,但凡她有理,他都会站在她这边。
对于这点,她还是了解他的。
所以温盈朝着他轻轻点了点头,语带委屈:“若夫君想让我去道歉……我便委屈些,去向五弟道个歉,莫为了我伤了夫君和五弟的手足之情。”
若是沈寒霁真让她去道歉,那便真的是寒了心。
即便如此,她也决然不会去道歉的,若要她道歉,她就装晕。站了两个时辰,晕过去也是理所当然。
许是温盈从未在沈寒霁面前耍过心计,所以沈寒霁并未怀疑。
“她是妾,你是妻,何来道歉之说?”说罢,走入了屋中。
沈寒霁虽为庶子,生母也是妾,但在会试中取得会元,如今也算是有功名在的了。以他的才名,殿试中再取头筹,并非没有可能。
且徐氏是侯爷之妾,会元生母,庶子的妾室又怎能比得上?
柳小娘到底是太看得起自个了。
徐氏听闻儿子回来了,从房中出了偏厅,见着人就开始数落儿媳:“霁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可不知你那媳妇竟因我多说了几句,她便恼羞成怒打了三房的人。”
沈寒霁微微挑眉:“二娘与阿盈说了什么?”
徐氏念道:“不过就是让她早为你生下子嗣,让你多回房就寝罢了,谁知我前脚刚走,她遇上了那柳小娘,许是柳小娘多了两句嘴提了今日是十五,便被她恼羞成怒的给打了。那脸都打肿了,今日五郎找我理论,我都觉得脸上无光。”
徐氏虽貌美,可不仅耳根子软,且也不大聪明,偏偏却生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儿子。
“是柳小娘与二娘说的,还是阿盈与二娘说的?”
徐氏愣了愣,随即落座,呐呐的道:“是谁说的,重要吗?那柳小娘总不可能敢以上犯上冲撞阿盈吧?”话到最后,有些不确定了。
沈寒霁淡淡一笑:“看来二娘这是听信柳小娘的一面之词了。”
看向门口,温声道:“不妨听阿盈说一说。”
儿子是主心骨,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徐氏自然不可能反驳。
徐氏吩咐婢女把儿媳喊进来。
沈寒霁则看向徐氏身旁的婆子:“祝妈妈,劳烦你到云霖苑喊五弟与柳小娘到这来一趟,说是我喊的。”
祝妈妈退出了屋子,看了眼正要进来的温盈。
心里头奇了怪了,暗道今日三爷怎就掺和进来了?
屋中,在温盈进来前,沈寒霁脸上虽然还有温润的笑意,但看着却似乎比平日凉了几分,让即使身为生母的徐氏都有些忐忑。
“二娘,外人欺负自家人的时候,切莫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二娘可明白?”
声音虽温和,但话语中之中却有几分冷寒。
徐氏知道自己的儿子只是看着温和而已,但其实却是面热心冷的。哪怕是他亲娘,若是犯了错,也不会偏袒半分。
所以忙点了点头:“我现在明白了,以后不会再犯糊涂了。”
这时温盈主仆二人从外边走了进来,徐氏没敢看她。
温盈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她在进来前还是暗示了蓉儿,让她机灵些,若她假装晕倒便及时扶住。
抬眼看了眼正撩袍坐下的沈寒霁,思索了一下,还是站到了他的身旁。
若他此次不帮她,那也正好,也能渐渐的绝了她的心思。
不多时,沈五郎带着美妾来了徐氏的院子。
听到是三爷喊他们过去的,柳小娘忽然有了些害怕,便撒娇求着沈五郎护着自己。
沈五郎好色且拎不清,所以一进厅堂,看见正在喝茶的兄长便大声道:“三哥,你也不管管你那妻子,看看都把我院子里的人打成什么样了。”
沈寒霁把杯盏放下,手放在了桌面上,指尖轻点着桌面的同时,长眉微挑的看向刚进来的沈五郎。
缓缓开口:“宠妾灭妻为大逆不道。怎么,你竟更离谱,想要宠妾灭嫂?”
声音轻缓,但却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样冲击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柳小娘与沈五郎的脸色都倏忽一变。
柳小娘暗中拽了拽他的衣袖,让他护着自个。
侯府中除却世子,旁人不敢看轻沈寒霁。
虽为庶子,却是连圣上都赞赏过的,更是与太子是同窗好友,如此身份,谁敢轻易得罪?
主母虽不喜庶子风头这两年几乎压过世子,可因他是庶子抢不了爵位,且还能帮助世子,所以在府中的月例与世子只差一二,平时也补贴不少,让他打点关系。
虽然府中的人都是明眼人,但同时也是糊涂的。平日都料定那温盈不敢与他告状,再者这三爷似乎也丝毫不看重发妻,温盈也没有能靠的娘家,所以才会看轻她,言语总是不尊重。
也正是如此,这柳小娘平日里才敢不知轻重的往上挑衅。
“三哥我只是就事论事,梦娘是我院子里的,这温……嫂子手再长也不该打到我院子里边的人吧?”温盈二字差些脱口而出。
沈寒霁并未与他说什么,而是微微侧了头,抬起眼眸看向垂眸的温盈:“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温盈没有预料到他会开口问,心下微震。
他这是要帮她的意思?
两年来,似乎是他第一次为她出头,她竟有些不适。
虽是如此,还是极快的镇定了下来,看向身旁的蓉儿。
蓉儿会意,上前几步,在几人跟前跪下,还未说就垂了泪,边哭边说:“娘子素来不爱与人计较,这一点在府中上下的人都是知道的,可那柳小娘在府中本就名声不好,她是什么样的,大家都是知道的……”
柳小娘急了,指着婢女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诬蔑我!”
沈寒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柳小娘顿时闭上了嘴,不敢多说一句,憋得一张娇艳的脸有两分扭曲。
沈寒霁轻点桌面,淡淡道:“继续。”
蓉儿抹了抹泪,继续道:“平日里,这柳小娘三番两次的挑衅娘子,出言不逊,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今日更是变本加厉,竟然、竟然说娘子没本事留住男人,还说让娘子自愿下堂,更是骂三爷薄情寡义,娘子气不过才会打了她的。”
“你满口胡言乱语,我根本就没骂过三爷薄情寡义!”柳小娘的话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望向了她。
这时柳小娘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说错了什么。
她这不是间接承认了那婢女前边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么!
柳小娘瞪大了双眼,急忙辩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根本就没说过那些话,都是这个婢女胡言乱语的,不信你们问问我的婢女!”
徐氏看到柳小娘这样,心下顿时明白了,竟是自己误会了。且还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为难了自己的儿媳,心更虚了。
沈寒霁抬眸望向沈五郎,不急不缓的道:“让她道歉也是心口不一,便免了。人是你院子的,你带回去处罚。”
听到这,温盈刚刚那一丝复杂的心情,顿时被浇灭了。
这事竟是这么就化了?看来,委屈还是得她自己受着。
一双杏眸,更加的黯淡了。
沈五郎眼神却是一亮,方才听到自己妾室的话,他再蠢也明白了是自己妾室挑的事。如今三哥不打算追究,那是最好不过。
果然,三哥还是不喜欢他这个发妻的……
就在沈五郎庆幸的时候,沈寒霁淡淡地说道,“但你纵容妾爬到嫂子头上作威作福,惩罚少不得。”
“禁足半个月,三个月的月例减半,此事我会亲自去与母亲说,母亲会同意的。”
敲打主人,远比打狗有效果。
沈五郎瞪大了眼睛。
温盈也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今日她不过是装了可怜,在他面前露出了些委屈,事情竟然这么顺利?
温盈似乎明白了为何总会一些孩童喜欢在长辈面前闹腾了,原来出了一口恶气,心情竟是这么的爽快。
沈五郎还想讨价还价,但沈寒霁让人把他们赶走了。起了身,与徐氏微微作揖,随即道:“我便不打扰二娘休息了。”
说罢,直起身,看了眼温盈。
温盈从他袒护了自己中回过了神来,明白他的意思,随即也向徐氏盈了盈身子,跟着他一块出了厅堂。
等人走了,徐氏才愣愣的问身旁的祝妈妈:“霁儿今日是怎了,怎袒护起这温氏了?”
*
从徐氏院中出来,二人一路无话的走回了云霁苑。
眼看他要去书房了,温盈忍不住低声问他:“夫君方才为何要帮我?”
沈寒霁脚步微顿,看向她。
笑了笑:“丈夫袒护妻子,理所应当,不是吗?再者我只是帮理而已,没有偏帮。”
温盈愣了愣,可随即想起他梦中所说“她对我而言,只是妻子”的话,便又觉得他就是这样的,无关半分喜欢。
沈寒霁看着她的目光,渐渐移到了那纤细白皙的半截颈项上,眸色似深了一分。再而一笑,朝着她走近了一步,面上云淡风轻,但却是带了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今夜我会早些回房,且等着我。”
温盈明白了他的意思,呼吸微滞,脸上也跟着一热。道了声先回房了,随即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权臣的早死原配 真真假假
真真假假
温盈暗恨自己的不争气。
那人一个笑,一句暧昧的话语,却能轻而易举的乱了她的心神。
被冷落了两年,将来很有可能会郁郁而终的事,她怎么能轻易的给忘了?!
可想起今日在徐氏厅中看到沈五郎与柳小娘那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她就觉得心底痛快。
心底的郁怨似乎消散了些许,就是心情也好了些。
因这些天都是半夜就被噩梦惊醒,郁怨难消,很难再入睡。而今日心情畅快了些,且也被罚站了两个时辰,累乏至极。所以回房换了寝衣后,沾了床便睡了过去。
不知睡到何时,蓉儿一直没有喊,温盈便也一直没起来。
直到酣睡之时,熟悉却又陌生的冷香总是一直缠绕在她的鼻息之间,扰她好眠,她才有了清醒的迹象。
许是睡够了,亦或者是那股冷香,皱着眉头的温盈渐渐也没了睡意,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一袭白衣的沈寒霁便落入了她的眼中。约莫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就寝,床侧忽然多出了一个人,被吓得直接捂住了嘴巴。
沈寒霁姿态慵懒的倚靠着床柱,闭着双目假寐。
看清了是沈寒霁后,温盈松了一口气。但又疑惑他是何时进来了,她怎一点都没察觉到?
目光怔怔的望着那张清朗俊美的脸,温盈有一瞬间迷失在这容貌中。
大多数的人都是肤浅的,不爱菩萨心肠,偏爱美人皮。
温盈自然也是,否则这两年来也不会越陷越深了。
也不会因他看似温柔,但实则冷淡疏离而伤心难过。
就在温盈盯着人看的时候,人却忽然掀开了眼帘,对上了她那还来不及闪躲的目光。
长眉微挑,眸中带着一丝笑意:“可睡够了?”
他的声音很是清朗,便是一双黑眸都甚是清明,显然方才只是闭上双眸养神,并未假寐。
偷瞧被抓了个正着,温盈耳廓微红,低下眼帘,轻柔的嗓音因刚醒有丝丝的哑:“我不知夫君你过来了。”
“无事,是我不让人打扰你午息的。”
温盈默了一下,微微咬了咬唇,开口道:“夫君可否回避一下,让我起身梳洗?”
二人虽成亲两年,但这同房的次数都能数得清。且他们二人在平日里相处的时间,都还没有在榻上相处的时间来得多呢。
所以夫妻感情着实淡漠,让她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梳洗打扮,自然是不自在的。
而被子底下,温盈穿的是一件松散的寝衣,自己睡觉爱乱蹭,平日起床时寝衣的衣襟都会松开了,从而露出大片的肌肤。
如今不用做他想,她也知道被衾之下的寝衣怎么个不整法。虽他们也赤诚相见过,但要她在他衣衫整齐,而她衣衫不整的情况之下,在他的面前起身,她做不来。
沈寒霁看到了她耳廓下的红晕,轻笑了一声,低沉的笑声宛如缓缓清泉流水淌入她的耳中。
笑声让温盈有一阵恍惚,差些又迷失了。
“你我已经成婚两载了,大可不必如此拘束。”
温盈闻言,羞赧全无。原来他也知晓他们竟已成婚两载了,那他可知他们之间还是陌生得很?
她想要靠近他,他却从来没给过她这个机会。如今又要她不用拘谨,说得倒是容易。
有一瞬间,温盈的胸口闷得似乎被枕头死死闷住,难以喘息。
耳廓的红潮褪去,面色上的羞赧也全无。脸色温温淡淡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那劳烦夫君让一下,我好下床。”
说着也不看他,掀开被子,径自坐了起来,整理那松散的衣襟。
拉起衣襟的同时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有些被烫到,但还是佯装淡定的欲从床尾下去。
但才动,沈寒霁那白皙修长的手便按住了她的肩头,温润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不必下榻,自然没有让的理由。”
温盈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推入了软衾之中。
墨丝四散,一双瞪圆的杏眸带着几分惶然无措看着上方的男人。
明白他要做什么,她慌乱道:“我、我还未沐浴。”
“你今日未出汗,很干爽,也很香。”温声说着。
今日怎么回事,总觉得这沈寒霁似乎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以前每月的那两日,他都是天彻底黑了之后才回房,从未早过或晚过,今日看着天色还是有青蓝色,像是刚入夜。
且从未有过像今日这么的急。
湿软温热的触感落在肩头处时,温盈脸一热,回过了神。
听见了那带着哑意的嗓音:“阿盈,专心些。”
嗓音蛊惑得温盈心尖蓦地一悸,脑子逐渐变为浆糊,暗恨自己的不争气,竟轻易而举的被美色所惑,忘记了梦中自己的下场。
可只有现在,她才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有被人珍视过的感觉。
沈寒霁虽心冷,可他的温润却像是渗入到了骨子里一样。平日待人温和有礼,便是在情事上也温柔有耐心。
温盈逐渐迷失……
*
夜色深沉,沈寒霁闭着的双眸忽的睁开。幽深的看了眼帐顶,随而侧过脸看向身旁因过度劳累而睡得沉的温盈。
脸色红润,朱唇微微张阖呼吸着。
沈寒霁眼中清明得没有半点困意。看着温盈,黑眸随而讳莫如深,就是脸上也没了平日一贯的温润之色。
数日前,难眠症累得一日仅能睡两个时辰的沈寒霁,竟难能早早就睡了过去。
虽睡得多了,但却是连日做了几日极为荒诞的梦。
梦中他竟身在一本话本之中,话本说的是户部尚书之女和太子的情情爱爱,这些且不说。
关于他的,开始笔墨多,把他的性子摸得透彻。后边却没了什么笔墨,但也清楚的写着他最后会位极人臣。
而这些,都不至于让他过于惊诧,最为诧异的是他那安安分分,从不招惹是非,总是低头垂眸默默站在旁人身后的妻子,竟然会郁郁而终,年止十九岁。
他看见她在侯府,在贵女命妇面前受到了一切欺负羞辱。看到她因这些委屈而逐渐沉闷得没了生气,日渐消瘦,终病倒在榻,不见好转。
不过是半年,便离世了。
醒来之后的沈寒霁在书房中坐了大半日,最后还是让人查了一番梦中所出现过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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