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早死原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妖娆
一旁的温燕得意的扬起下巴:“我表哥自然是最厉害的,虽这一场考试比不上那个姓柯的,但方才蓉儿可都说了,在那名单上,表哥是妥妥的第一名。”
温盈看向靳表兄,面上带着微笑赞叹道:“表兄以前在淮州时便时常帮父亲破了许多的案子,现在又以榜首进了大理寺,果然厉害。”
靳琛垂下眼帘,自谦道:“只是案子办得多了,有些许经验,谈不上厉害。”
说着,端起酒杯,把酒饮尽。
也不知是喝酒上脸,还是旁的原因,耳朵浮现了几分暗红。
但大抵是因肤色深,倒是看不出来差别。
闲聊过后,便也道要回去了。
相继出了雅间。行至一楼大堂的时候,堂中坐了个白衣公子,最先察觉的靳琛的脚步一顿,随之是蓉儿略带惊诧的声音。
“娘子,好似是三爷。”
温盈听到蓉儿这么一说,也抬起眼眸,循着她的视线往了过去。
虽然只看了个背影,但温盈也能确定那就是沈寒霁。
是了,今日早上他就说与人有约了,出门的时候也说过晌午不回来用膳。温盈也就没有与他说她也要出门的琐事。
可却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遇到。
金都酒楼多,可有些名气的也就那么几家,离大理寺最近的也就是这家,如果沈寒霁约的人就在这附近,那还真的会遇上。
从酒楼后院出来的青竹看见了下楼的自家主子的娘子,便快步走到了沈寒霁的身旁。
“三爷,我就说我在街上看到了娘子的马车,这不,娘子就在三爷后边。”
沈寒霁闻言,半转身往他说的方向望去,看见了朝他走过来的温盈,以及她身后的人。
沈寒霁也站了起来。
温盈停在了他的身前,诧异道:“夫君也在这酒楼用膳?”
沈寒霁温色道:“我今日与恩师有约,到中午便一同来酒楼用膳。方才与恩师告别时,青竹说看到你们的马车了,我也就在这等一等,看是否能遇上你们。”
一旁的青竹回想今日上午,主子在恩师家中做客,约莫快到饭点的时候,主子说已经命人在酒楼定了桌,恩师这才没有在家中设宴。
可没想到这夫妻二人这般有默契,会定在同一家酒楼用午膳。
沈寒霁目光微转,略过温盈望向她身后,朝他略一拱手的温霆和靳琛,也施以回礼:“温堂兄,靳表兄。”
挺直腰身后,沈寒霁面带淡淡笑意道:“听说今日已经确定了进大理寺的名单了,我还从旁人口中得知这榜首是靳表兄,恭喜。”同时看向一旁的温霆:“也恭喜温堂兄。”
温堂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失礼了,我也是挂在榜尾勉强过的。”
沈寒霁昨日就从青竹的口中听说了今日是大理寺考试的最后一日,以温盈的性子,应当会去等候。
沈寒霁以为她会说,但直至他出门时,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提起。他到这酒楼用膳时,多少有些猜测到了他们也会在同一家酒楼用膳。
果不其然。
沈寒霁:“大理寺今年招了二十人,能进大理寺的皆是才能卓越之人,堂兄不必如此谦虚。”
几人客套了闲聊了一会,都有了去意,沈寒霁问温盈,“你还要去何处?”
温盈如实道:“正打算回府。”
“我也要回府,一块吧。”
温盈点头,随之与堂兄他们道别。
离去前,沈寒霁多看了眼那靳琛,两人目光相触,都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沈寒霁随即收回目光,伴在温盈身侧出了酒楼的大门。
沈寒霁也在,温盈也不好与温芸温燕再坐一辆马车。只有与他同坐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后,沈寒霁似乎嗅到了什么,鼻头微皱,看向温盈:“你饮酒了?”
温盈只饮了小半杯,没想到他也能闻得出来,如实点了点头:“一时兴起,就喝了小半杯。”
沈寒霁默了默,随而问她:“今日就这么高兴?”
温盈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堂兄他们考进了大理寺,往后金都也有亲人在,我心里确实有用几分高兴。”
沈寒霁寡淡的“嗯”了声,随而淡淡的说了句“你高兴便好”后,便靠着车厢一壁闭眼假寐,没有再与温盈说话。
温盈看了眼他紧闭的双目,微微颦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是因他与那恩师有什么不愉快?
还是因她饮了酒?
这时闭着眼的沈寒霁忽然开了口,淡漠道:“你近来在调理身子,酒最好一滴也别沾。”
温盈明白了,原来是因她饮了酒不高兴。
沈寒霁到底是懂些医术的,他说不能饮酒,那便有他的道理。
温盈应道:“我往后也不喝了,就这么一回。”
就这么一回了?
闭着双目的沈寒霁不免心想他高中时,亦或者是前两日解决了清宁郡主的事,也不见得她高兴得要小酌两杯。
自己的事情都没这般上心,今日却是为了那堂兄表兄考进大理寺而饮了酒,可见是真的打心底高兴的。
不过是因这事喝了半杯酒罢了,他又怎会在意?
马车中静默许久,温盈清楚他并未睡着,只是不大想搭理她罢了。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只是少之又少。
就成婚不久那会,她被他表面上的和润温柔所骗,在一次意乱情迷中与他说了喜欢的话,结果他第二日就离开了侯府半个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温盈也没多大在意他的态度。
但想起在吃午膳时决定的事情,还是觉得现在得提一提。
“堂兄已经决定了后日就回淮州,加上路程和在淮州停留的时日,大概十日。我也与他们说了要一块回去,今日明日我收拾收拾,再与主母说一声,安排几个随从与我一块回去。”
沈寒霁闻言,睁开了双眸。
黑眸紧盯着她:“后日就要回去了?”
温盈点头:“不是与夫君早已说好了吗?那时也说过回去的话,也就这几日的事情。”
沈寒霁默了默,想要开口让她提防着些那靳琛。可一回想起两三个多月之前,不过就是为了应付一下,所以上了那清宁郡主的游船。却没想才上去不久,便被她撞见了。
再者先前外头多有传言,他自认清清白白,所以也未曾与她解释一二,她也从未要求他如何如何。
想到这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她也从未逾越,安分守己,他又有什么底气开口让她提防靳琛?
再者她全然不知晓他查过靳琛,也不知道他们险些定亲的事情他也知晓。若是与她说了这些话,难免让她看出端倪。
暗中调查……确实不是君子所为。
再者她现在这身上的余毒未消,知道这些,也难免会多生愁思。
梦中的靳琛与梦外的靳琛可以说是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梦里边的靳琛自温盈逝世后都能念念不忘,那梦外的靳琛能有什么区别?
那必定也是对温盈有着隐藏在心底的心思的。
一日两日的能隐藏得住,可日子长久了呢?
这去淮州三日,回金都又三日,路途漫漫,谁知他会不会趁着旁人不察之时,暗中哄骗诱骗温盈些什么。
思索到这,沈寒霁是心思深沉。
等回了府,沈寒霁去了书房,把青竹喊进了书房中。
写着书信的沈寒霁头也未抬,与青竹道:“你这两日收拾收拾行李。”
“三爷可是要出门?要去哪?去几日?”已经窝在侯府快生草的青竹立马激动的询问。
沈寒霁抬眸瞥了眼他,继而低下头继续疾笔,淡淡道:“后日娘子要回淮州,你与几个随从一同护送娘子回去。”
青竹微愣,脑子转得飞快:“娘子可是要与亲家堂兄表兄一块回去?”
沈寒霁冷淡的“嗯”了一声。想起靳琛的心思,脸色也随之沉了沉:“路上,盯紧些靳琛。”
青竹的脸色也瞬间严谨了起来,严阵以待的道:“主子放心,小的定不让旁的男人接近娘子。”
沈寒霁眉头一皱,“我并未让你……算了,你一会出去给我跑一趟腿。”把写好的信纸扬了扬,待笔墨稍干,便叠了起来放进信封中,在封口处盖上印章后,递给青竹。
“去一趟尚武武馆,把这信给武官的肖武教头,信上是让他安排四个身手较好的教头去一趟淮州,所需费用,尽管提便是。”
青竹上前接过了信件,不解的道:“回去的路上有身手好的亲家堂兄表兄,还有侯府的随从,三爷既然还是不放心娘子,那为何三爷不与娘子一块回淮州?”
沈寒霁把桌面上的宣纸铺开,淡淡道:“我尚有事情忙。”
他有提过,不过被温盈拒了。
青竹退下后,沈寒霁提笔蘸墨,笔尖停在宣纸上方,却不知该落笔什么字。
心中莫名生出几分烦躁,闭上眼放松片刻,但烦躁却是会滋生一般,越想静越静不了。
最后索性也不习字了,放下笔回了房,休憩。
权臣的早死原配 温盈心情
温盈心情
从酒楼回来的那一晚, 沈寒霁回他自己的屋子了,并没有宿在主屋。
在准备回去的前一宿, 温盈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入了木匣子中, 房门便被推开了。
温盈看过去,只见沈寒霁步履沉稳的走了进来。
沈寒霁瞥了眼她面前的木匣子,问:“都收拾好了?”
温盈点头:“就差这些了。”以为他今晚过来是为了做云雨之事, 所以略有羞赧的道:“今夜夫君还是回去睡吧。”
沈寒霁正要把准备好的药丸拿出的手一顿, 微微眯起了眼眸。
还未说出那句“娘子你可是要赶我走”的话,温盈又道:“这几日是我的小日子。”
沈寒霁刚要脱口而出的话, 顿时噎了回去。
他确实是有这个心思。
自科考结束那晚, 夫妻间最后一回云雨之后, 就没有过了, 从那晚到现在, 整一个月了。
倒不是沈寒霁重欲, 而是这向来一个月两回的欢好,忽然乱了,有些不适。
前些天才开始, 她便犯了香瘾, 也就被打断了。
沈寒霁也没有再说旁的, 从袖中掏出了一瓶药递给温盈, 漫不经心的道:“若瘾犯了, 莫要强忍。”
温盈认出来了,是前两回他给她用的药。原来过来是为了这事……
温盈略有尴尬的接了过来, 微微红了脸, 道谢:“多谢夫君。”
沈寒霁轻嗤, 戏谑道:“我也非那等重欲之人,明知你明日一早要赶路, 还来折腾你。”
温盈被他说得脸更红了。
“药记得拿上,早些休息。”随之一脸正色的从屋中走了出去,好似就真的是来送药的。
*
第二日一早,温盈便带着温芸温燕去了主母那处道别,又去了徐氏那处。
徐氏单独留了温盈嘱咐道:“你身子现在不大好,早些回来,省得你们夫妻刚刚培养出来的那一点点感情就因这小半个月的分离而淡了。”
温盈心底疑惑徐氏怎么会觉得他们培养出来感情了?他们这哪是感情,分明就是更加的清楚该如何应付对方了。
温盈想归想,还是非常温顺的应:“儿媳会早些回来的。”
徐氏叹了叹气后,又板着脸道:“不过你们夫妻分别一段时日也不见得是坏事。就应该让霁儿也尝尝这独守空闺的滋味。”
“以前你们便是不住一起,你们俩也几乎是日日见面,你把方方面面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如今有小半个月不见,我看他怎么习惯得了!”
温盈笑笑,也没把徐氏的话听到心里去。
时辰也差不多了,温盈从徐氏的院子出来,就听说堂兄他们来了。
回了一趟云霁苑,敲了沈寒霁的房门:“夫君,我要走了。”
沈寒霁拉开门,看了眼她,淡淡的说道:“我送你。”
温盈点了点头。
下人已经把行囊都已经搬到了府邸外边的马车上了,温盈只需上马车便可。
夫妻二人一同出了云霁苑。
沈寒霁开口道:“除却青竹,还有府中的人,我另外还请了几个武馆的教头送你回去。”
温盈步子一顿:“夫君你昨晚怎么没说?”
沈寒霁:“忘了。”
他不想说真正的理由,温盈也不会继续追问。
走到府门外,温霆与靳琛都已经在了。
温霆与靳琛来到侯府门外时,看了眼那车队,都有些错愕。
不仅有侯府的五个随从,就连那沈寒霁身旁的小厮竟也在。除此之外还有四个身高体壮,腰间佩戴着不同武器的壮汉。
那些随从毋庸置疑是侯府的人,那这几个壮汉呢?
侯府女眷回一趟娘家,都这般谨慎吗?
温霆与靳琛两人都有些怀疑。毕竟都是当捕快的人,多少都察觉出了些不寻常。
温霆试探的询问了温芸温燕,也没有从她们那里套出什么话。
夫妻二人从侯府出来,温霆和靳琛便敛下揣测的心思,让人帮忙牵着马,他们才走上前是打招呼。
沈寒霁客气道:“这次回淮州,阿盈便拜托二位了。”
堂兄保证道:“我们会把阿盈平平安安接回去,再平平安安的送回来的。”
“多谢温堂兄。”沈寒霁看向靳琛:“也有劳靳表兄一路护送阿盈了。”
靳琛被点了点名,觉得有几分怪异,可看着沈寒霁那清朗儒雅的笑意,又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
靳琛点头应道:“我亦会把几位表妹平平安安送回淮州的。”
“多谢。”沈寒霁面心不一的道了谢。
几人说了几句话后,沈寒霁看了眼青竹 。青竹朝着自己的主子重重的一点头,然后视线一转,便紧紧的盯着靳琛。
生怕旁人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一样。
沈寒霁几乎想要扶额。
沉默了默,转身去把温盈扶上了马车,与她说:“若在淮州有什么事,便差遣青竹回来告知我。”
温盈浅浅的笑了笑,应他:“我会的。”
随即进了车厢,蓉儿也把帘子放了下来。
队伍启程,沈寒霁目送队伍离去后,才转身回了府。
再回到云霁苑,倒是与往前没什么区别,径直去了书房。
*
时至晌午,刚沉下心来看书,便有婢女来唤可用午膳了。
沈寒霁放下书籍,从书房走出,行至膳厅。
厅中只有婢女,沈寒霁随口一问:“娘子呢?”话一问出口,厅中的婢女都愣了一下。
婢女呐呐的回道:“娘子一早就走了呀。”
沈寒霁反应了过来,随即道:“娘子不在的时候,便不用在膳厅备膳了,端到书房便可。”
看了眼桌面的饭菜,淡淡道:“撤了吧,我出去一趟。”
转身出了膳厅,让小厮准备马车出门。
上了马车,赶马车的小厮问:“三爷要去何处?”
沈寒霁:“去回春医馆。”
那些药丸本就剩下不多,昨夜都给温盈带走了,现在也该去重新再拿一份了。
沈寒霁倚在马车内闭目养神,不知不觉便浅眠了过去。
也不知近来是不是太多愁绪了,所以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竟荒唐的梦到了温盈在回淮州的途中,那靳琛竟撺掇她与他和离!
“与他和离,我定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把你娶进家门,不离不弃,矢志不渝。绝对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也不会像他那样冷冷淡淡的……”
马车忽然一个踉跄,把沈寒霁从梦中给拉了出来。
蓦地睁开双目,回想方才梦境的画面,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眼底中更是浮现了一丝的阴郁。
这丝阴郁很快便被外边的吵闹声给吵散了。
马车停了下来,外边有各种吵闹的嘈杂声,沈寒霁眉头紧蹙,淡漠的问外边的小厮:“外边怎么了?”
小厮不大确定的道:“好像是夫妻吵架。”
“夫妻吵架”这几个字落入耳中,沈寒霁长眉一挑,眼底下多了几分思索。长指在膝上轻点了两下后,吩咐:“你去打听打听,因何吵架。”
马车外边的小厮一懵。
为什么那般神仙一样的三爷,会让他去打听闲话是非?!
虽然惊得和听到六月飞雪一样震惊,但小厮还是麻溜地从车儿板子下跳了下来,走上前问了几个妇人。
沈寒霁在马车内,掀起了卷帘的一角往外看去。前边人头攒动,隐约听见有男人怒极冲天的辱骂声。
“老子跟着跑船,那么辛苦的赚银子给你花使,你就是这么回报老子的,你这个贱人!”
只听得到男人的骂声,旁的便是围观那些人的七嘴八舌。
过了半刻,小厮跑了回来,坐上车儿板子后朝着帷帘后的主子说道:“三爷,打听回来了,那确实是一对夫妻。听说是那做丈夫的每个月都要跟着货船跑船,一个月也就只能在家中住几日,原本这个月已经在家中住了几日了,但没想货物出了问题,没有跑船,也就回家了,可却没想到撞见了妻子偷汉子。”
大概是非是人最爱凑热闹的,所以小厮也说得极其的起劲。
沈寒霁的眼眸微微一阖,微愣:“偷汉子?”
若是被旁人知晓这向来清朗自持的侯府三公子竟然对这些夫妻吵架,妻子瞒着丈夫偷汉子的事情感兴趣,只怕能惊得他们目瞪口呆,震撼不亚于晴天惊雷。
小厮道:“小的还听说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丈夫一外出就偷汉子,然后再用丈夫辛辛苦苦挣的银钱养小白脸,还振振有词的说她丈夫一个月就回来那么几天,每次回来就像是个饿死鬼似的,只知道把人往炕上带,从来就没说过一句暖心窝的话。”
听到这,沈寒霁那眉心动了动,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未及细思,那小厮继而叭叭叭的道:“那丈夫一巴掌扇了妻子,又是对那姘头拳打脚踢的,姘头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直求饶。那妻子怕他怒极杀自己,就从家中跑了出来,但也没跑过丈夫。妻子和姘头都被绑在了路中间,脖子上都被挂上了夫淫妇的板子。”
小厮说得活灵活现,好似他亲眼目睹了似的。
说得起劲时,从马车内传出冷冷淡淡的声音:“掉头,换道走。”
马车内的沈寒霁冷着一张脸。
平日都遇不上这等是非,偏生还是温盈离开回淮州的这日听到了。
还做了那样的梦。
便是圣人也没了好脾气,莫说离圣人尚有极大一段距离的他。
*
回淮州的先头两日是走的陆路,随后再是走水路。
也不是不能走陆路。只是山地居多,水路一日,陆路得两日,且危险也比水路大。
皆为山地不说,还有那豺狼虎豹和山贼出没。
水路上也出过水寇袭击船只的事,但一年也就出个一两起,倒是比陆路安全多了。
赶了两日的路,期间在客栈休息了一宿,在日落之前赶上了回淮州的船。
第二日酉时便到了淮州。因早在确定何时回来的时候,温盈就已经谴人送信回来了,所以在下船的时候,便有温家的下人来迎接。
回来前,温盈以为自己对这淮州也没有什么感觉了,但下船的时候,看着离别两年多的地方,熟悉感涌上来的时候,温盈还是感触颇多的。
毕竟,这个地方,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也是她那温柔贤惠,可却年纪轻轻就去了的娘亲所长大的地方。
温盈对她娘的记忆并不深刻。娘亲离世的那年,她也还不到五岁,为数不多的记忆,就是生病时哄她入睡的画面。
大抵是从母亲去世后,便没有人再真心待她好了,所以这母亲哄她的印象很是深刻。
码头到温府,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路程。
才下马车,温盈那继母便笑吟吟地迎了上来,亲昵地挽住了阿盈的手:“阿盈你可算回来了,这一年多都未曾回家,母亲可想你了。”
温盈的嘴角微微一抽,这还是那个在她出嫁之前,尖酸刻薄的季氏?
怕不是被那季家给换了个长得与季氏长得像的姐妹吧?
到底只是想想,温盈看了眼身旁的温芸,心底明白,这母女俩估计早就通好气了。
若她在侯府不得重视,回来必然是冷脸冷板凳。若是在侯府得夫婿宠爱,婆母喜欢,那么回来便是如今这副讨好的嘴脸。
温盈轻轻地推开季氏的手,笑意未变:“母亲,若是想念我的话,便差个人到金都与女儿说便是了,我定会找个时间回来见母亲的。”
将近一年,除却大伯母和堂兄还念着他,温家其他人就没有过只言片语。
季氏也是个脸皮厚的,便是被推开了手,都还笑着说:“这不是怕你担忧淮州有什么事么,所以也不敢随意寻你。你是远嫁,母亲也是想你过得好,才不让人那么频繁给你传淮州的消息。”
这可真不频繁,嫁人至今,温盈也是恪守孝道,两个月写一封信回家,便是没有话可说,都会意思意思的询问一番二老的身体。
温盈也不指望父亲与季氏能像徐氏那样。即便那两年看轻她,但也有她的问题在,如今待她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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