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早死原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妖娆
有哪个好姐妹的视线会追随自己丈夫不放的?
这别有用心,成了压倒梦中那个因熏香影响而变得格外敏感的自己的稻草。
背叛,被利用的那种悲戚,痛苦憋闷的感情明明是梦里头那个自己的,与现在的自己无关,但在看到这人的时候,那些情感在这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温盈如同感同身受一般,心头一阵一阵的绞痛。
紧紧的撰着手中的帕子,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心里头虽是满满感同身受的痛苦,但温盈脸上却是维持了得体的笑容,朝着对面的女子温婉一笑。
对面的女子,不正是那话本中重活一世的户部尚书之女刘语馨么。
在话本中,刘语馨未重活时,她是与沈寒霁成婚四年后才病逝的。但后来因为这个刘语馨的出现,她提前一年病逝了。
忽然与状元娘子对上了目光,是刘语馨始料未及的。所以有一瞬间的怔忪,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也朝着对面的人微微一笑。
刘语馨隐约记得上辈子她与那个穷书生私奔的一年后,她听说那永宁侯府庶子之妻,也就是科举状元的娘子,仅成婚四年就病逝了。然后那状元一直未娶,直到身居高位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被那穷书生负了之后,寻死的时候偶然听到别人议论当朝宰相对其发妻情深意重,其发妻死了多年多未曾续娶,也没有纳一房妾室。
她死前格外羡慕这死了都被一直惦记着的宰相发妻。
重活一世,回来的这几个月,她觉得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但前几日清宁郡主的事情却让她有些意外。
上辈子她可从未听说过清宁郡主加害状元之妻,被削去封号,幽禁皇陵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她那时随着穷书生四处奔波,居无定所而没有注意听金都得那些事情?
刘语馨胡思乱想之际,温盈收回了目光。心头有些不得劲,便把茶盏放下,端起酒杯浅饮了一小口。
与外边男子饮的酒不同,宴席上给女眷所备的酒水皆是清甜润喉,不易醉人的果酒。
正殿外的沈寒霁与人饮了一口酒,目光不自觉的望正殿望去。
也不知温盈在偏殿之中可还顺畅。
也不知她见到了那尚书之女后,是怎样的心情。不要被其影响的才好。
“沈司直。”一声清朗的喊声从前侧传来。
沈寒霁回过神,转回头看向喊他的人。
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沈寒霁立即撩袍站了起来,拱手作揖,恭敬的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太子李子瞻一身杏黄色的四爪龙袍,相貌俊朗,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给人感觉很是和善。
“今日是特地给沈司直设的宫宴,就不用行这些虚礼了。”
沈寒霁此前也与太子在国子监有过数次交集。太子虽不在国子监念书,但偶尔也是会到国子监寻人对弈。
太子不好玩乐,不好女色,文韬武略,就目前来看,是个好储君。
只是……
沈寒霁回想话本中对太子与尚书之女那些零星描写的情感纠葛,倒是有些难以言喻。
明明是深明大义的一国储君,却不知为何会被一个重活一世的尚书之女牵着鼻子走。
现在是还尚未被尚书之女牵着鼻子走的太子,目光明朗。
太子朝着沈寒霁笑道:“沈司直高中状元,本宫还有尚未恭贺,在这本宫敬沈司直一杯酒。”
内侍极为机灵的端来了两杯酒。
沈寒霁恭敬从容的端起茶水,温润一笑:“下官谢太子殿下赐酒。”
二人皆把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太子:“本宫听说沈司直的棋艺甚好,得空了,与本宫对弈几局。”
沈寒霁面上含笑应下。
宴席过半,偏殿中渐渐有人上前与温盈攀谈。
来时,有些大臣特意嘱咐妻子与状元娘子交好。
沈寒霁为文官状元,本来按照惯例是如翰林院当职的,可如今却是进了大理寺,可见皇上对他的器重。
现在是拉拢沈寒霁最好的时候,自然不能错过。
对来攀谈的贵女贵妇,温盈应对得体。
明国公夫人打量了一下温盈,随之与永宁侯府主母道:“你家的这个三媳妇,也是个得宜的,往后也可多带出来走走。”
主母笑了笑,看了眼温盈,点头:“自然。得多带出来走走。”
三郎为文臣,她的儿子为武臣,有他在朝中相帮衬,在外也会少些麻烦。
宴席散去,温盈随着主母一同从偏殿出来。
适时沈寒霁也已经等在了殿外。
温盈看到沈寒霁后,下意识的转回头看向尚书之女。
果不其然,她看到了那尚书之女一脸惊讶之色。
似乎没有想过自己记了两辈子的恩人竟然会是状元郎。
温盈心底冷笑,收回目光,朝着沈寒霁款款走了过去,笑意吟吟。
沈寒霁看到温盈的笑意,有一瞬的心领神会,随即走了过去,朝着主母喊了声“母亲”,随即走到了她的身旁,脸上带着温柔笑意。
夫妻二人目送秋波,没有只言片语却情意绵绵,让那些以为又或者是希望他们夫妻感情不好的贵女们的念想瞬间破碎。
这、这哪里是夫妻感情不好了!
分明就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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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侯府的马车内, 温盈什么都没说,沈寒霁也什么都没问。
许是能感觉到她此时的心情, 默默的把她揽在怀中, 轻拍了几下肩膀。
温盈轻轻推了推他:“我无事,就是今晚喝了几杯果酒,头有些晕。”
沈寒霁温声道:“我给你揉揉。”
温盈正想拒绝, 他手已然抬了起来, 微凉的指尖已经按在了她的额头上。
温盈确实有几分头疼,看到那刘家女的时候, 有太多不属于她自己的情感一下子涌上心头, 脑袋, 她整个人的是蔫蔫的。
沈寒霁按了一会, 有些舒服, 但也没起什么作用。
不知不觉便回到了侯府。
主母嘱咐他们早些休息后, 温盈与沈寒霁便朝着永宁侯夫妇二人行了行礼,目送他们夫妻二人离去后,他们也并肩回云霁苑。
许是温盈兴致不高, 所以一路无话, 便是连身后的婢女都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两人回到房中, 沈寒霁与她道:“莫要太过在意, 我吩咐人给你熬药过来。”
温盈“嗯”了一声, 随即相继去梳洗沐浴。
向来沐浴小半个时辰的温盈,这回却是简单洗漱后就回房了。
沈寒霁回到房中。阖上了房门, 转身看向内间, 隐约可见在床榻之上的单薄身影。
徐步走进里间, 拨开了珠帘,绕过了屏风, 便见温盈抱膝坐在床上发呆,帐幔也还未放下来。
温盈知道他进来了,而后悠悠的道:“梦里边的那个人的孤单和悲伤,怨和痴我都能感同身受。在被熏香影响之下,她最黑暗的那段时日,每天都过得很焦虑不安,可她却无人诉说这种不安。直到有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子与她慢慢的交好,她似乎又见到了曙光。她与那女子开始慢慢的交心,可不久后,她却发现,这个女子不过是想借着她去接近自己的丈夫而已。”
最后的这一句话,温盈说得有些哽咽。
沈寒霁坐到了床边,看到了她眼角带着微微的红痕,还有些许湿润。
看到她这样,他的心里头的沉闷逐渐加深。
“那个人去质问这个女子为什么要利用她接近丈夫,可女子却说她堂堂正正,没有半点坏心思,反倒怪那个人心思不正,心胸狭隘得看人也狭隘。”
温盈把脸埋到了膝盖中,继而闷声道:“那个人连曙光都没有了,也倒下了,把自己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边,点着熏香。似乎熏香能把她带到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中,没有任何忧愁的世界。”
温盈的声音也逐渐的哽咽了起来,膝盖处的浅色衣裙也被眼泪濡湿晕染开了一小片。
温盈伤春悲秋之时,背上微微一沉,他的手心抚在了她的背上。
带着沐浴之后的暖意,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透了进来,熨到了她背上的肌肤。
那手掌继而轻缓的在她背上轻拍着。
许久之后,他才开了口,和润温声的道:“是我对不住你。”
温盈今夜喝了几杯酒,又被这感同身受的痛苦所累,也没多想便嘴一瓢,径直开口道:“我又不在意你,我在意的是那个尚书之女。”
背上的手微微一顿,话说出口后的温盈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得过了。
片刻的沉默后,温盈心底的那些感伤也因自己的嘴瓢冲淡了许多。
但现下悲伤少了,却多了那么点尴尬。
不管了,总归感同身受的受了委屈,便任性一些,他爱怎么想便怎么想。而且他那么聪明,无论她说不说出来,他也该知道她的心思的。
背上还在继续轻拍着,他什么都没有说,好似什么都没察觉。
许久后,温盈抬起了头,抹了抹眼眶的眼泪,与身侧的沈寒霁道:“劳烦夫君湿条帕子给我擦一擦脸。”
沈寒霁收了手,起身去屏风外的梳洗架上洗了帕子转身走了回来。
温盈伸了手欲接过帕子,但他却是坐了下来,动作认真而轻缓的在温盈的脸颊上擦拭着。
温盈放下了手,任由他擦拭。
擦了一遍,沈寒霁问她:“可还伤心?”
温盈如实的点了点头:“有些。”
眼角和鼻头都微微泛红,有些可怜。看着倒有些女儿家的姿态了,没有平日那般正经了。
沈寒霁心里也松快了几分,微微一笑,轻声询问:“明日我带你去挑选婢女后,可还有兴趣再去看看我与旁人合伙做的是什么生意?”
温盈自然是想去看看的,不看看,以后又怎么打理?
“好。”
应了声后,婢女敲响了房门,道:“三爷,娘子,药熬好了。”
温盈装病的这几日依旧还没断汤药,只不过治风寒的汤药让沈寒霁暗中换回了给她调理身子的汤药。
沈寒霁起了身,理了理有些歪斜的衣襟口,缓步走到房门前,拉开了房门。
与门外的婢女道:“汤药给我,下去休息吧。”
婢女应声,关上了房门退了下去。
沈寒霁端着汤药拨开珠帘进了里间,把药端到了床边:“调理身子的汤药,起来先喝了。”
温盈起了身,端起汤药小口小口饮尽。
调理身子的汤药不似那苦得连胆汁都能呕出来的风寒汤药。但即便没那么苦,可也不会好喝到哪里去。
但这味蕾的苦味也很好的遮掩过了心里边的苦味。
为那么一个不值当的人伤怀个一两个时辰就足够了,也大可不必把自己作茧自缚的缚在感同身受的梦境中。
那些个苦闷的心情顿时没了,只闷闷的想,这汤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入了夜,温盈饮了药不久就睡了过去,沈寒霁看着身旁的温盈,不知想到了什么,暗暗的叹息了一声。
看着帐幔,揉了揉额头,多日没有一觉睡到天明,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毕竟是肉体凡胎,多少有些熬住了。
头隐隐作痛。
*
翌日,温盈一早就去了主母院子请安。
主母教导了她半个时辰后,便让她回去了。
回到云霁苑不久,正要与沈寒霁一同出门去挑选婢女前,宫中来了圣旨,是封温盈为敕命娘子的圣旨,还有敕命文书。
沈寒霁如今官职不大,其妻封赏也是同品级。一品至五品官为诰命,六品至九品为敕命。
虽然是敕命娘子,而金都有许多的诰命夫人。可小官之妻,又怎么会得皇上亲自授封?
在这朝中可没几个小官会受到这般重视,所以阶位虽小,可却让人不敢看轻。
敕命文书下来后,主母与温盈说,让她派人传信回淮州,过几日摆个席,宴请一些与侯府亲近的人,让她把她的继母也请来金都凑个热闹。
温盈在与沈寒霁出发前,先去写了两封信。一封给继母,一封给大伯母。
让人把信交给驿差送回去,然后才与沈寒霁外出挑选护身侍婢。
往常侯府的下人都是牙婆子挑选过后,再送到侯府供主事的管事挑选。亲自去挑选倒是没有,但从外边带回来的也有,例如沈寒霁带回来的青竹。
马车上,沈寒霁问她:“我以为你被授封了,多少会有些高兴,你这般镇定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温盈绽出一抹笑意,道:“我自是高兴的,但昨夜宫宴,我看到了许多仪态万方的女眷。她们个中不乏四品以上的诰命夫人,她们大多身份尊贵,可仪态却是淡然从容,我如今仅是授封敕命,总不能失了仪态。且太容易的因物而喜,因物而悲,最后得到的伤害也会越大,还不如放平常心来对待。”
心态变了,目光自然也长远了。
温盈说得很是轻松,似乎对很多事情通透了许多。
温盈的话直直的刺入了沈寒霁的耳中,有些刺耳。
素来淡然的黑眸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可只有让人不易察觉的一瞬间。
不以物喜不以物悲,忧的是最后得到的伤害。
她此时的心态,沈寒霁怎会不明白?
若是极喜的一道菜,因吃了而差些丧命,那么不管是谁,都不会再轻易去尝试,哪怕再喜欢,也会闻之色变,敬而远之。
而他就是那道让她差些丧了命的菜肴。
沈寒霁面上依旧维持着完美的笑意:“心态倒是极好,看来那些熏香与你的影响已经渐渐的淡了。”
温盈撩起帷帘,看着外边人流人往的街市,轻笑回道:“确实是淡了很多,虽然偶尔会焦虑,但很快就能平缓过来,而从淮州回来后,也没有犯过香瘾。”
虽然也偶尔会有些难受,急需想要些什么来填补那些空虚,但忍忍也就过去了,没有像先前数次那么的难忍受。
*
马车驶到一座大宅院前停了下来,传来阵阵呼喝声。
沈寒霁先行下马车,在温盈下来的时候,伸手扶着她下来。
温盈好奇的看向眼前的大宅院。大门敞开,从外边望进去,只见有许多汉子穿着无袖短打在庭院中打着拳。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牙婆子所居的小院呀,倒像是一个……武馆?
温盈抬头看了一眼,果真看到了上方牌匾“尚武武馆”这几个大字。
怪异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寒霁,问他:“寻的是婢女吧?”而不是小厮?
沈寒霁微微一哂,从容的牵着她走进武官,解释:“武馆也收养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孤女,但若不是特别出众的,最多教导到十五岁。十五岁后便让他们自己选择,到底是离开武馆,还是委身给人做护院或者是护身婢女。”
“那些孤儿基本是无家可归的人,所以大多会选择去为生活,都会选择后者。”
跨进门槛,沈寒霁与她道:“给你寻的,都是些身手比较好的女子,不必太过担忧。”
温盈想起了那日护送她回去淮州的四个汉子,问:“那先前的四位教头也是尚武武馆的教头?”
沈寒霁点头:“我与武馆的总教头,也就是馆主有几分交情,他便借了几个人给我。”
温盈暗道他真真的是交情遍金都,处处都有他的交情。
刚进武官不久,便有一个身高体壮,穿着武者劲衫的男人大步朝着他们走来,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样貌刚毅。
走进后爽朗的对着沈寒霁一笑:“我早早就给你寻好了人,你怎么现在才来,这位想必就是你的娘子了吧?”
沈寒霁笑应:“家中有些事情,所以现在才来。这位确实是内人。”
沈寒霁与温盈道:“这位是馆主,柯进总教头。”
温盈微微一颔首,礼貌的称呼了一声“柯总教头。”
“我粗人一个,不必太客气。”柯进笑道,随即邀他们进堂中先坐着。
下人上茶后,随后有五个十几岁的年轻女子依次从门口走进,停在堂中,排成了一排。
一进来,温盈就被一个貌美的女子给吸引了注意。
瓜子脸,杏眸,樱唇,身段纤细。而其他几个人相貌平平,所以衬托得这女子的样貌甚是出众。
如此相貌,因会有更好的出路才是,怎会甘屈人之下做护身侍婢。
在柯进的授意之下,每个人都舞了一套剑法。许是因为是武馆教导,她们的招式没有过多的花里胡哨,偏霸道,实用。
其中模样最好的那个女子,招式偏是最为干净利落的。
柯进爽朗一笑,与温盈介绍道:“模样最好的叫柯月,莫看她长得好看就以为是绣花枕头,但她的身手是几个人里边最好的。”
温盈看向柯进,疑惑的问:“最好的,为何还留着。”
似乎在几人中,这女子的年纪好像大了些。其他几个分明是十三四岁,她看着有十五六了。
若身手是最好的,早被人挑走了才是呀?
柯进还未回答,那女子便说话了:“回娘子的话,小的只愿给女子做护身侍婢。”
温盈细嚼了一下这话,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是没有人寻她做护身侍婢,但寻的都是男人。
男人什么心思,昭然若揭。而女子又怎会寻这么一个貌美的护身侍婢在身旁,留着勾着丈夫,还是勾着家中男人的心?
美貌倒是成了她罪过了。
温盈欣赏这女子的骨气,微微一笑,点了点她:“我便要她了。”
这么快就下决定,旁人都有些惊诧,就是那女子也惊愕的抬起头看向温盈。
女子方才进来的时候,神色冷淡,似乎也没抱什么希望,所以现在才会如此的惊讶。
沈寒霁在一旁,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转头与柯进道:“那便先定下这个。”
温盈继而再从几个人里边挑选多一个婢女。
她其实并不怕这貌美的女子会生出勾引主子的心思。貌美也貌美不过那李清宁,也貌美不过那尚书之女。
沈寒霁又是个凉薄的,若是那么容易被美色所迷惑,那又怎会在梦中空了那么多年?
且这个女子虽长相貌美,可她看得出来,是个骨气硬的,不会做那等狐媚主子的下等事。
温盈从中又挑了一个面貌青秀的女子后,这事也就定下了。等整理后,这两人过几日会到府清秀。
沈寒霁谢拒了柯教头的邀约用膳,说还要与内人去其他地方逛一逛。
听到是夫妻二人单独去逛街,便也很自觉的没有再三邀请。
*
沈寒霁许是提前与车夫说了去往何处,所以夫妻二人上了马车后,马车径直而去,约莫小半个时辰,才驱入了热闹的街道。
马车渐缓,温盈撩开了帷帘,往前看去,前边是酒楼。
放下帷帘看向沈寒霁,问他:“先用午膳,再去你说的地方?”
沈寒霁微微淡笑道:“你一会便知。”
有些神秘,温盈倒是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下了马车,进了一家酒楼。
小二看到了熟人,转身就去告知掌柜。
掌柜的一见到沈寒霁,立马从柜台前出来,面上挂着狗腿笑意,殷勤道:“三爷你许久未来了,包间都一直给你留着,从未给旁人使用,楼上请。”
沈寒霁微微点头,与温盈随着掌柜一同上了二楼,走过廊台,到了最后一间雅间。
温盈上楼的时候,掌柜的态度就让她心里一跳。隐约觉得这就是沈寒霁口中的生意。
入了雅间,雅间摆设淡雅别致,不像是吃饭的地方,倒像是一个文人雅士饮茶闲聊的地方。
落座后,小二也送了茶水上来。
沈寒霁询问了温盈的意见,便点了几道合她口味的菜。再而吩咐掌柜让东家上来一趟后,也就让掌柜和小二退了下去。
下人也都在房外候着,沈寒霁给温盈倒了一杯茶水,温盈问他:“这就是夫君说的,与人合伙做的生意?”
沈寒霁点头,与她解释:“两年前这酒楼的东家经营不下去了,我便出了些银子,占了几成红利,酒楼刚起步,也没有红利,等这酒楼生意逐渐的好了,应当也能挣些银钱。”
“毕竟我走的是仕途,这生意之道总归不是正道,所以也就没有与你特意说明白。”
虽大启也未轻商,但官者为商,若是有心人陷害的,在朝中参个几本,也难免会受影响,所以一般都是入股,不插手经营。
像沈寒霁这样出资资助的,如此也不算是从商。
“还有便是这酒楼有人在经营,平日也不需要太费心,就每个月看看他送来的账册,对一下有无差错便可,不会太劳费心神的。”
他还真的打算让她打理呀?
温盈不是想拒绝,只是……
“夫君你便不担心我搅进去,水浑了吗?”
沈寒霁无所谓的淡淡一笑:“浑了便浑了,钱财是身外之物,这处没了,再寻下处赚钱的门路就好。便是没了门路,我的那些俸禄再全交到你手中,你来处置,应当也能饱腹。”
温盈心说他的那点俸禄,也只能养活几个人,但绝对养不起一大家子人。
只在心里想想,没说出来。
“既然夫君都这么说了,那往后有差错,便不能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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