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早死原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妖娆
温盈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年后,你们搬出侯府,入住新府邸,你也是当家主母了,处世为人便会逐渐的圆滑世故,沉稳从容。”说到这,她又嘱咐道:“往后,出了侯府,三日一请安的事莫要荒废了,我便好这些热闹。”
温盈应:“儿媳会常常回府给母亲和父亲请安的。”
主母“嗯”了一声,随而又问:“三郎也算是半个大夫了,可有说过什么时候可以备孕?”
温盈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缓了过来,轻声回道:“夫君说明年便可要孩子。”
主母点了点头:“也好,搬了府邸后再要孩子,便不会太动气。如此,现在便好生调理身子,待来年再添个孩子。”
温盈面带着温顺的神色点了点头。
*
裕王妃进了宫,在太后殿中站着。
太后在座上,悠悠的问她:“你可知道哀家为何要宣你进宫?”
裕王妃斟酌的回道:“是因昨日忠敬伯府的事情?”
太后没有回她是亦或不是。
安静了一会后,裕王妃定不住的先行辩解:“昨日儿媳只是去看忠敬伯府的老太太,没有料到温氏也会过来,全是意外。”
太后笑了笑:“得了,别扯这些旁人都不信的借口了。”
裕王妃低垂着头,双目有些瞪直,身子微绷。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能怪得了谁,要怪就怪哀家太宠清宁,而你们夫妇为人父母,又没有教好这个女儿,所以才会落得这个下场。昨晚皇上也与哀家分析过了,清宁之所以会自尽,也并非是因吃不了苦,而是哀兵之策,她到死都还没有忘记算计哀家与你们,这也彻底要哀家寒了心。”
听到哀兵之策的时候,裕王妃下意识的回道:“清宁不是这样的孩子,她性子本是好的,只是只沈家三郎那祸水她才会如此,她是因受不得皇陵的苦才会自寻短见的。”
“那县主和七公主呢?”太后问道。
裕王妃一事语塞。
太后又道:“前一段时间,哀家一时听到清宁自尽的消息便昏了头,也就想为难为难温氏好把胸口那憋闷之气去了,可现在才反应过来,哀家竟然被清宁牵着鼻子走了。”
“母后,清宁如今都已经不在了,儿媳这个做亲娘的心里够难受的了。况且死者为大,可不可以不要抹黑她了?”裕王妃面上带着哀求之色。
太后不再与她争辩,只道:“你羞辱温氏,但你为何连整个永宁侯府都羞辱了?”
说到这里,语气都沉了下来:“你是从哪里想来的法子,竟然大胆妄为的唆使人在永宁侯府府门前泼狗血?
裕王妃面色一变,急急狡辩:“儿媳没有……”
“没有?”太后打断了她,继而道:“那可是皇上亲派锦衣卫下查的。”
闻言,裕王妃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这等小事竟然会惊动皇上和锦衣卫!
太后看她那半张脸的脸色,都能猜到她想的是什么,幽幽的道:“哀家先前为难温氏,都避着永宁侯府,且也只是言语之间讽刺,罚站于她,可你呢?”
“永宁侯府功勋卓著,你这么做,是想下永宁侯的面子,还是下皇上的面子?”
裕王妃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惶恐道:“儿媳不敢,儿媳只是想让温氏出丑而已,决然没有下皇上面子这个想法!”
太后:“皇上说后宅阴私他可不管,但牵连到世家的荣辱,这事便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揭过了,所以皇上嘱咐过了,得重罚你。”
“母、母后,儿媳妇绝然没有半分侮辱永宁侯府的意思在,儿媳求母后向皇上求求情!”裕王妃红着眼,惊慌失措的哀求。
太后不应她,只说:“听说你昨日在忠敬伯府风头出了,洋相也出了。你不仅想掌掴温氏,还想着让人推温氏下池子?池子的高度都快有人那么高了,若是温氏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如何向宁侯府交代?”
闻言,裕王妃脸色苍白的时候又在心中骂道那些个墙头草,竟然敢出卖她!
太后沉吟了半响,才道:“总该给永宁侯府一个交代,但身上打板子倒也不必了,便掌掴二十板子脸,然后留在宫中重新学学规矩再出宫。”
“母后!”裕王妃震惊的看向座上的太后。
太后却是不理会她,而是给了个眼神高内侍。
高内侍拿着一块竹板子朝着裕王妃走了过来,裕王妃吓得僵硬的往后退,颤抖道:“别、别过来。”
太后闭上了眼睛,吩咐嬷嬷:“按住裕王妃。”
不一会安懿宫中便传出一阵惊叫声,随着是“啪啪啪”的拍打声。
*
裕王妃被打了二十板子,再被留在皇宫十日的事情传了出来。
这也间接说明了真的是裕王妃唆使疯妇在永宁侯府外边泼狗血,也印证了忠敬伯府传出来的第一个说法是真的。
青竹在外打听了这些事情后,便顺道道小吃摊子打包些吃食。
“掌柜,来二斤糖炒栗子。”
“好勒,你吃些瓜子,稍等片刻。”
掌柜顺手抓了一小把的瓜子给青竹,青竹接过瓜子。
正嗑着瓜子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朗温润的嗓音:“掌柜,给我来二两酸话梅和二两杏脯,各要两份。”
青竹听到这嗓音,愣了一下,暗道三爷不是正在大理寺当值吗,怎会出现在市集上?
青竹下意识的转身往回探寻,但并未寻到自家三爷的身影,只是看见对面摊子站了个身穿着白色衣袍的男子。
那男子背对他,虽然是一身白袍,但那白袍的质感远不及他家三爷的袍子,更有几分皱,而且那男子还比自家三爷矮了半寸。
酷似三爷的嗓音,莫不是从这个男子口中说出来的?
正疑惑间,摊贩的小贩道:“客人你的糖炒栗子好了。”
青竹回过神来,转身问了多少银子,然后给了银子拿过了糖炒栗子,再转身寻那个白衣男子的时候,却不见了其身影。
琢磨了一下,去了那果脯的摊子前,问:“掌柜,我问一下,你可知道方才买了两份二两酸话梅和二两酸杏脯的那位白衣郎君去了哪个方向?”
那小贩随之露出了戒备之色,青竹笑着道:“我听那男子的声音像一个故人,本想给了买零嘴的银钱后再过来看看的,可他却不见了人影。”
小贩这才松懈了下来,往前指了指:“他方才往那个望向去了。”
青竹道了声多谢,正要走,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回头询问小贩:“对了,掌柜的,那男人长得如何?”
掌柜思索了一下,道:“面貌嘛……唇红齿白的,说不上英俊,但看着挺漂亮的。”
漂亮……?
这简直和自家三爷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本想着看看与三爷声音相像,又喜好穿白衣的男子长成什么样,但听掌柜这么一说,他反而没了半点兴趣。
青竹再看了一眼前边人头攒动的市集,并未寻到白衣男子的身影后,也就收回了目光,提着两个油纸袋往侯府而去。
被询问的那个白衣男子进了一条小胡同,七拐八拐之后,巷子偏僻得没了什么人。
停在了一堆杂草前,趁着无人从杂草后边摸出了一个包裹。
小包裹中有一双垫了半寸高的鞋垫,还有一面能盖住整张脸的狐狸面具。
换上了鞋子,拿着面具,随而把换下的鞋子和其中一份零嘴放到了包裹中。然后再包好包裹放回草堆中。
男子起了身,转到了另一条巷子,停在了一户院子前,把面具戴上,三重两轻的敲了敲门。
不多时,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貌美的女子,女子见到男子,露出了笑意,愉悦的唤了一声“三郎。”
男子问她:“那人可在?”
女子轻笑:“怕什么?他被罚守城门去了,且他白日也不敢来寻我,等太阳落了山,月黑风高了他才敢来。”
闻言,男子进了院中。
进了堂屋后,女子看到男子那有几分褶皱的衣袍,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变了,微眯着眼眸,冷声道:“我记得,我与你说过,身上所着的白衣,不允有半分褶皱。”
男子闻言,忙道:“出来匆忙,未来得熨衣。”
女子冷哼了一声,转身扶着腰坐了下来,冷着脸道:“下不为例。”
男子咽了咽口水,紧张应了一声:“我明白了。”
女子面色这才好看一些,随而问他:“我早前吩咐过你的事,进展如何了?”
男子忙回道:“已经顺利进行了,她不曾有一分怀疑,也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闻言,女子微微勾起了嘴唇,端起桌面上放温了的汤水来饮。
男子想了想,把裕王妃在皇宫被打的事情说了出来。
女子面无变色的饮着汤水,不咸不淡的道:“裕王妃被罚,与我何关,那等不相干的人,莫要在我面前提起。”
放下了汤碗,把他招了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侧。
女子倚在了男子的怀中,柔声道:“三郎你念些书给我听。”
男子拿起书卷,便用着那清朗温润的嗓音开始念着上边的内容。
权臣的早死原配 他的病情
他的病情
沈寒霁换下官服, 从屋中出来,正欲离开大理寺, 靳琛却是迎面走了过来。
沈寒霁略微诧异, 问他:“不是给了你十天的假期,让你回淮州一趟,怎又来了大理寺?”
靳琛的婚事, 定在了来年二月中旬。
靳琛微一拱手后, 压低声音道:“方才出城门之时,遇上了先前护送李清宁去皇陵的昭武校尉。”
沈寒霁眉眼一挑。
靳琛:“他是前日回京的, 因监管不力, 让李清宁自尽了, 所以被降了职守城门。可需卑职前去调查一番?”
沈寒霁思索了一下, 随而抬眸看向刚捧着折子走进院子的官差, 收回目光, 与靳琛道:“进屋子说。”
二人进了屋子,沈寒霁指腹摩挲腰间玉佩,某种带着思索道:“这段时日, 我琢磨了许久, 也觉得李清宁的死有蹊跷。按理说她的性子偏执至极, 便是穷途末路, 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结束自己的性命。”
靳琛应:“或许是真的假死, 以假死逃脱罪责,让太后心悲生怒, 再让裕王夫妇悲极生恨, 从而……”靳琛余下的话并没有说出来, 他与沈寒霁都明白得很,李清宁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可随即靳琛又疑惑道:“但要在诸多将士的监视之下假死, 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是有人帮她。”
沈寒霁那放在玉佩上的指腹顿了顿,淡淡道:“人在皇陵死的,皇陵距金都路途遥远,传来身死的消息,差不多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天气炎热,便是运送尸身回来也会腐烂发臭,认不出是何人,所以在那处便烧了。”
靳琛点头:“的确如此,卑职打探过,那昭武校尉便是把骨灰带回到了金都城外外,交付到裕王手上。”
皇上有过金口玉言,李清宁至死皆不能回金都。所以只能在城外交付。
今日裕王还拖着重病之区,进宫跪求皇上,恩准皇上让他在城外修建一处墓地来安葬女儿。
靳琛:“不过看裕王夫妇的反应,李清宁并不像是假死。”
沈寒霁思索了一下,随而道:“让堂兄去调查,你且先行回淮州把你自己的事情解决了。”
靳琛颔首。
*
今日温盈外出了一趟,回来后便在房中发了一下午的呆,直到婢女来提醒温盈,说已经是申时末了,这才回过神来。
想着沈寒霁也该回来了,便吩咐婢女去熬药,熬好再端去屋里边,她一会回去喝。
说是她喝的,但其实是沈寒霁喝的。
以前,沈寒霁并不想太过显眼,所以从未用汤药,只让金大夫做了那些含有些许迷药功效草药的药丸,不用熬制,平日里直接服用便成。
而沈寒霁肩膀上的伤无须用汤药,只需按时上药便可,忽然用汤药,难免让旁人揣测,好在温盈先前闻了有毒的熏香,过了小半年,余毒已清,身子也调理得七七八八了,也不用进补汤。
他们自己知道温盈不需要再用药,可旁人不知。所以便与金大夫简单说了一下沈寒霁是因乳娘死在身旁才生出的心病,后来便演变成了——在梦魇中,死在身侧的人变成了他最为亲近之人。
便是没说明白,见多识广的金大夫也大概明白了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算是心病,所以药物很难根治。药物只是起些许作用,若是得根治,还得靠时日,靠他自己想明白,想通透。
尽管金大夫这么说,温盈还是让其开了方子,抓了药回来。
临走的时候,金大夫给了温盈一个小锦囊,她回来后才拆开。
里边话语不多,只写了这样病症的人,多为敏感脆弱,莫要看沈郎君比常人都要坚定,但若是被刺激到,只会更加严重,让她多些耐心,平日多些陪伴,开解。
若非是金大夫偷偷给她的,温盈都要怀疑是不是沈寒霁让金大夫写的。
毕竟他现在太过黏人了。
中午那一个时辰也要回一趟侯府,一下值便回来,哪都不去,就在她的身旁。
她忙活的时候,他会在一旁小憩。
今日下午趁着沈寒霁去上值了,温盈便去了一趟医馆,详细的问了一下金大夫。
虽难以启齿,但还是把沈寒霁这股子黏人劲告诉了金大夫。
金大夫沉吟了片刻,问:“沈娘子是否不止一次遇到过危险?”
沈寒霁未曾与金大夫细说过身份,金大夫大概是尊重沈寒霁,所以也不曾特意的留意和调查过。
温盈听到这话,惊诧道:“金大夫是如何得知的?”
金大夫道:“如今沈郎君的梦魇中是沈娘子的脸,且听沈娘子与沈郎君所言,这怪疾似乎较数月之前更严重了,且几乎是全部的闲暇时间都与沈娘子相处,那便有可能是因沈娘子先前的数次危险刺激到沈郎君了。”
温盈沉默了许久,又问:“若是再受一次刺激,会如何?”
金大夫想了想,未直接言明,只是侧面说道:“若是旁人像沈郎君这样的,已然疯了,沈郎君能扛到现在,已然让老夫惊讶了。”
温盈明白了,若再有一次,沈寒霁大概真的会疯了。
意识到这点,温盈心里有些发凉,呆呆滞滞的出了医馆,也不知是如何回到府中的。
因为这事,她在房中不言不语的坐了一个下午。
也不知他们这是天生反冲,还是八字相克,再有几个月,她便会避开了梦中早亡的命运,但沈寒霁却是越发的不好了。
温盈叹了一口气,从屋中出去,候在院子的月门外。待看到了沈寒霁,才面带笑意迎了上去。
沈寒霁看到她出来迎自己,眸中浮现了笑意。待走近了,才诧异的问:“今日怎么想着出来等我了?”
温盈与他走到一块,柔声道:“今日有些想夫君了,便出来了。”
沈寒霁的脚步蓦地一顿,露出惊讶之色看向她。
要温盈说甜言蜜语,哪次不是被他在榻上磨得实在没法了,才会说他想听到的话?
今日不是被他逼迫,也不是久而不见,只不过是两个时辰未见,她却说想他了?
沈寒霁顿时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暖流流进了心底,熨得心里微微发烫。
若非有旁人在,他都想把她直接打横抱回屋中亲热了。
沈寒霁目光多了几分炙热,温盈恰好对上了他的目光,羞赧的用手背轻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小声嗔道:“我说的是正经的想你,你可别想岔了。”
虽不能把人直接抱起回屋,沈寒霁却是在温盈收回手的那一瞬间抓住了她的手,五指插入了她柔嫩的指缝之间。
他脸上的笑意浓了些。
温盈知他不会松开,且想起今日金大夫的话,温盈也就随了他,没有抽出手。
回了屋,门一关上,温盈就被他抵在了门扉处,唇瓣被他攫住,把她的未尽的话语卷入了他的口中。
片刻猛烈,片刻温柔,反反复复。好像是他想温柔的待她,但忘情后又压抑不住地把她的脑袋压向自己。
许久之后,温盈才气喘吁吁地的趴在他的胸口中。眼尾微红,嘴唇嫣红湿润,脸上还带着几分余韵。
稍稍软绵无力的在他的胸口处打了一下,软着声音埋怨道:“一会我怎么出去见人呀?”
唇瓣肯定肿了。
沈寒霁轻笑出声,埋在他胸膛中的温盈感觉到了他胸腔传递出来的微微震动。
“那便不见,晚些再出去。”说着话的同时,蓦地把温盈给打横抱了起来。
温盈吓得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随后又变了脸,急忙道:“你肩膀的伤还没完全好呢,你别抱我,快些把我放下来。”
沈寒霁走到了软榻前,声音愉悦的应了一声“好”,然后把她放到了榻上。
温盈:……
都已经抱到榻上了,还应好有什么用?!
温盈微恼的瞪了眼他,沈寒霁却是噙着笑意,把她的鞋子脱了,然后再拖了自己的鞋子,上了软塌。
近来,沈寒霁在白日时不怎么沾床,平日下值回来,天色还早,便会在这软榻上休息。
沈寒霁躺在她的身侧,眼底露出了绝不会在外人面前的疲惫。
温盈敛去恼意,指尖在他的好看的眉骨上来回的划了两下,目光露出了几分温软:“夫君若累了,便先睡一会,我在一旁,等睡醒再用膳用药。”
两人已经有了默契。她知道他晚上睡不着,他知道她知道,但谁都没有明说。
沈寒霁轻“嗯”了声,随而缓缓的闭上双眸。
天气渐冷,睡在软榻没有被衾盖着,恐会着凉,温盈便把双脚放下了榻,才要站起来,沈寒霁蓦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有些大。
“你要去哪?”
温盈一怔,转头看向睁开了双眸,目光紧锁着她的沈寒霁。
温盈安抚道:“我去把被衾拿过来,再把针线活拿过来。”
闻言,沈寒霁才知道自己太过明显的,随而松开了她的手,解释道:“方才一时不甚清醒。”
温盈温柔的笑了笑:“无事。”
随而起了身,走近内间,抱起被衾的时候,温盈轻轻的叹了一息。
如此下去,也不是法子。
温盈抱回了被衾,盖在了他的身上,再而拿来了针线活,坐在软榻上,把腿放入了被窝。
“夫君睡吧。”
沈寒霁点了点头,闭上眼眸。
半晌后,温盈看向睡在身侧,眉头却依旧紧皱着的沈寒霁。
在大半年前,备受冷落的她怎会想到沈寒霁在对她这个妻子有了感情后,竟然会这个样子。
或许唯有把现存对她存在的危险消除了,确保了她的安危,他大概才能安心吧。
温盈在心底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
皇上应了裕王,让他在城外修建一座坟墓安葬李清宁。
裕王带病去监工。
马车停在树下,裕王把随从遣到了一旁。
撩开帘子看了眼外边工人在修建的墓地,阴沉着脸收回了目光。
这时,有个穿着裕王府随从的男人走到了马车旁,压低声音道:“裕王殿下。”
裕王眼神动了动,问他:“本王让肖镇长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肖镇长回:“因最近时常有官差来码头镇,所以万事皆得小心,虽然还未全部准备好,但已经运来了一大批,就等入夜后,放入墓地之中。
裕王再而看了一眼那墓地,猛咳了几声,随后才哑着声音道:“晚上放了兵器后,让你的人挖秘道的动静小些,这附近虽无人家,但难免有盗墓之人,若发现盗墓之人……”
说到这,裕王眼神阴冷无比,继而冷血无情的吐出了“灭口”二字。
“在下明白。”
说了这事后,裕王又道:“那调香阁的齐豫,有多少分的把握他不会把本王供出来?”
肖镇长脸上露出了从容的笑意:“裕王殿下请宽心,在下从未与他说过裕王殿下的事情,他只知码头镇的事情,再者他父母还有幼妹皆在东疆,他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他敢泄露码头镇的消息,他父母和幼妹皆会有性命之险。”
裕王这才露出了阴恻恻的笑意,而后压低声音道:“本王一旦大业终成,定会第一时送上先前允东疆的七个州。”
大启三百多个州,不过是划分七个州罢了。等大权在握之时,再抢回来便是了。
肖镇长谢道:“在下定助裕王殿下登上高位。”
裕王看不到马车外回应着话的肖镇长,眼中露出了几分不屑之意。
他们东疆要的可不仅仅是七个州,而是整个大启。
两个人,心思各异,各有各的打算。
忽然,肖镇长远远看到了远处而来的马车,语气微惊:“怎会有旁人来此处?”
裕王闻言,探出脑袋,微微眯眼往朝此处来的马车望去。
看轻了那马车是何家的,便与马车外的人道:“是我儿的马车,你且先离开,我会打发他离开的。”
“那在下先行告退。”
肖镇长前脚才离开,李泽的马车便到了裕王马车的跟前。
李泽从马车上下来,朝着马车上的裕王作揖:“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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