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早死原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妖娆
“太后与太子遇刺,可以说是东疆的作为,想搅乱大启,可在金月庵行刺的刺客,并未攻进庵里,而行刺太子也兼顾着刺杀刘尚书家的那个女儿,那袭击营地又是为何?”
皇上看向沈寒霁,随而悠悠的道:“朕询问过了,那营地只有你那娘子,刺客会不会就是冲着你娘子所去?”
沈寒霁接话道:“或是先前臣坏了码头镇和水寇劫船之事,他们欲报复我,所以便报复在臣下娘子的身上。”
皇帝轻声嗤笑,压低声音反问:“那也很有可能是裕王所为,不是吗?”
皇帝的威压落在了沈寒霁的身上,他把头垂得更低,不见慌乱,只应道:“臣不敢随意揣测裕王殿下。”
皇帝不再说裕王,收回了威压,道:“此事暂由朕来处理,如今你便周旋各个番邦使臣之间,再做好去东疆的准备。无事,便退下吧。”
沈寒霁一拜,随而缓缓地退出了大元殿。
转身出了大元殿时候,沈寒霁的眸色微敛,嘴角也有一瞬间的微勾,再抬起头的时候,面色便与平时无异。
他故意提前徐建一事,便是让皇上怀疑李清宁还未死。
只要李清宁活着,且还在金都,这裕王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沈寒霁的目的达到了,皇帝因李清宁假死之事对裕王起了疑心。
人未死,却修建了个神秘的坟墓。且还有码头镇的人运了重物到那处,不是另有所谋,还能是什么?
*
温盈寻了风水先生挑了搬宅日子。而搬宅的日子是在过完上元节后的,也就是元月二十日五那日搬。
皇上许也考虑到了候世子远在北境,所以新宅子与侯府不过是前后街,若是抄小道都不用半刻时辰就能到。
因李清宁的事情,上元节那般热闹的花灯会,温盈也没打算出去游玩,只打算在府中吃些元宵就算是过了上元节。
黄昏方至,徐氏把温盈喊到了自己的院子去,把一些物什给了温盈。
“我就霁儿一个儿子,在侯府我也用不到多少银钱,所以这些你且拿着,毕竟往后要打点的事情还有许多。”说着,徐氏把一个木匣子交给了温盈。
温盈一愣,打开了匣子,看到匣子的银票和地契,征愣抬头看向徐氏。
徐氏道:“这里边是我这二十几年来攒下的,自然,不是全部,只是一部分。反正我百年之后也是留给你们的,现在先给也是一样的。”
温盈想了想,还是把木匣子还给了徐氏,温声道:“二娘给的胭脂铺子也挣了不少的银钱,还有儿媳开的胭脂铺子也已经开始盈利,而夫君与人合作的生意在年底的也得了好些分红,银钱也暂时够用,够打点的,如今再把这些收下,儿媳收得不踏实。”
顿了一下,温盈又道:“不若儿媳夫君喊来,二娘再交给夫君。”
徐氏忽然抿唇一笑,打趣道:“我可是听说了,那晚在宫中年宴上,霁儿要与你比投壶,说输了的话,俸禄如数奉上。”
温盈羞赧地低下了头,可不敢说沈寒霁在早之前就已经把到手的俸禄都交付到了她的手上做开销。那晚在年宴上不过就是口头上一说罢了,是也为了让旁人知晓她这大娘子受重视,从而让旁人不会再轻待她。
温盈小声道:“如今银钱还过使的,二娘便把这些养老钱先存着,若是不够银钱使,儿媳便来寻二娘。”
徐氏见她不似说假的,随而道:“那成,我便给我的孙儿孙女存着,等他们出生后,便给他们。”
近来主母和徐氏说起子嗣一事也频繁了许多,温盈面上虽然笑着应下,但心中也还是倍感压力。
在徐氏的院子中聊了许久,吃了些元宵后,已经快过去半个时辰了,温盈见坐了这么久,便告退回去了。
出了徐氏的院子,往云霁苑而去。
云霁苑与徐氏的院子隔了一条的小巷。婢女提着灯笼,拐了弯后,看到眼前的景象,温盈脚步一顿,杏眸睁大,便是嘴巴也微张着。
那一条小巷子中,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灯火灿烂,美不胜收。
温盈下意识捂着嘴巴,随而不由自主地轻笑了出来,眼底也是满满的笑意。
看到了这些灯笼,温盈似乎想到了什么,问身旁提着灯笼的柯敏柯月:“是三爷让二娘和你们支开我的,对不对?”
姐妹二人但笑不语,但也算是回答了温盈的话。
温盈自这挂满着灯笼的巷子走过,停在云霁苑外,月门之下,看到了满院子的灯笼,还有灯笼之下的沈寒霁。
沈寒霁披着狐裘披风站在灯笼之下,似乎听到一旁的青竹说娘子回来了,才提着个灯笼转回了身,看向了温盈。
沈寒霁扬了扬手中的莲花灯笼。继而抬头环视了一眼上边竹条上挂着的灯笼,再而收回视线,含笑的望向温盈,声音清朗的问:“对我所准备的,可还满意?”
温盈自月门下走了进来,看着这满院子的灿烂明亮,确实有被惊喜到。
停在了沈寒霁的身侧,温盈笑问他:“夫君这哄姑娘的手段可是从哪里学来的?”
沈寒霁把手中的灯笼给了她,温盈接过后,他道:“这满院子的灯笼,唯有你手上的这一盏是我亲手所做。”
温盈闻言,提起灯笼,低下头望去——很是精致的灯笼。
沈寒霁道:“我做废了好几盏才得了这么一盏看得过去的。”
这还叫看得过去?
温盈看着那精致得似乎找不到瑕疵的灯笼,心道那她以前每年上元节,从堂兄那处收到的灯笼,都还没这盏做得精致呢。
温盈收回了目光,抬头望他:“夫君还没回我方才的话呢。”
沈寒霁负手在腰后,笑答:“我说我无师自通,你可相信?”
他既然能三元及第,便是聪明绝顶的,想要用心哄谁,自然是手到擒来,温盈怎么可能不信?
“还有,阿盈你错了。”沈寒霁忽然道。
温盈不明所以的望向他,只听到他轻悠悠的说道:“你可不是什么姑娘了,你现在可是我家娘子了。”
温盈闻言,故作羞恼得轻瞪了他一眼,随后轻笑出声。
而后道:“今日挂了这么多的灯笼,便让云霁苑的婢女们也挑一个喜欢的来耍耍吧。”
沈寒霁点了头,让旁人各自寻一盏灯笼。
上元节,在宫门外会有烟花。但在云霁苑的院子恐会看不到,沈寒霁便让人寻了梯子,先提着灯笼上了屋顶,而后再让温盈小心攀爬,梯子底下有好些人护着。
到了上边,沈寒霁扶着她上来,一同坐下。
温盈畏高,看了眼屋檐之下,倒抽了一口气,吓得收回了目光。紧紧地拽住了沈寒霁的手臂,念叨道:“我都说不看了,爬这么高就为看了个烟花,着实危险。”
沈寒霁伸臂把她揽入怀中,看着皇宫的方向轻笑道:“我在你身旁,定然不会叫你跌下去的,便是跌下去,我也会给你做垫背。”
温盈轻打了他的胸口一下,杏眸一瞪:“尽说些唬人的人话。”
今日天气好,虽冷,但天上繁星也有许多。
许是屋顶寒冷,温盈被冻得鼻红眼红,眸中还有些些水雾,眼儿这么一瞪,像是在勾人一样。
沈寒霁被她的眼神撩拨了那么一下,似有小爪子在心中轻轻的挠着。望着她之时,忽然一低头,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薄唇一落,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温盈一愣,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只听到沈寒霁说:“谁让阿盈你勾我的。”
温盈顿时面红耳赤。但不是因为他亲自己羞的,而是底下那么多婢女,要是被看到了,还不被臊死。
温盈伸长了脖子,又怕又止不住好奇的往下望去,只见下边的婢女在挑选灯笼,并没有注意屋顶上边,才暗暗的呼了一口气。
压低声音警告身旁不正经的人:“你别在这乱来,会被人瞧见的。”
沈寒霁安慰她:“上边这般暗,他们是看不清的,只能看得到我们二人相依相偎在一起。”
说着,便把自己的身上的狐裘拉了一般到她的身上。
不多时,开始放烟花,天空顿时绚烂无比,覆盖了半个金都城。
在高处看烟花,确实很美,温盈依偎在沈寒霁的怀中。
看到这么美好的一幕,温盈心里边前所未有的轻松,或者是时候彻底与过去的那个自己说再见了。
笑意染上了嘴角,眼眸之中也倒映着天边的绚烂多彩。
等他们下来,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回到房中,暖意袭来,暖了整个身子。
沈寒霁早早让人温好了果酒,两杯果酒下肚,温盈已经有些晕晕然的了。今日的花灯,烟花,都让她觉得心情愉悦舒畅,所以喝了两口酒,上了头后便把沈寒霁扑倒在了榻上。
带着清醒时没有的胆子,大言不惭的道:“今晚什么都得听我的。”
晕乎乎的时候,好似听到了沈寒霁含笑的轻应了一声好,再后来的事情她不怎么记得了。
昏睡之后,好似梦到了有一个浑身毛绒绒,圆成球了的白色小狗子,甚是欢快朝着自己飞扑而来,温盈才把这小狗子抱入怀中的时候,便醒了。
权臣的早死原配 八十六章
八十六章
元宵过后, 沈寒霁下朝后,便喊住了刘尚书, 与其一同回了刘府。
刘府待重客的小厅中, 沈寒霁把帖子放在了茶桌上。
刘尚书不解的看向他,疑惑道:“这是……?”
沈寒霁淡然一笑,解释:“下官过几日便要搬府邸了, 会在新府邸办个乔迁宴, 请了东疆三王子,而这帖子是给刘五姑娘准备的。”
听到东疆三王子这个名号, 刘尚书的表情变得微妙。
沈寒霁收回手, 平放在膝上。缓声说道:“东疆三王子心悦刘大人家的姑娘, 若嫁了, 必有丈夫疼爱。”
听闻东疆三王子心悦自己女儿, 刘尚书露出了几分疑惑:“那东疆三王子怎会心悦我家的五丫头?”
“下官听那三王子所言, 先前四五月份来过大启,遇到困难时候,幸得刘五姑娘解围, 便也就慢慢的对其倾心, 回到东疆后久久不能忘怀, 所以此次东疆来大启进贡, 便自荐而来。”
“沈大人的意思是, 那东疆三王子是为了我家五丫头来的?”
沈寒霁缓缓点头。
刘尚书静默了半晌,许久后才道:“虽说那东疆三王子心悦我家五丫头, 可就我家五丫头那脑子, 怎能担当重任嫁到东疆, 担起这两邦交好的责任?”
沈寒霁端起热气氤氲的杯盏,轻吹去热气, 饮了一口,随后慢悠悠地放下杯盏。微微侧身,转头望出窗户外,视线落在那悠悠飘着雪花的景上,轻笑了笑。
“外边那么多片雪花,也不见得有什么区别的。”转回头看向刘尚书,神色温润的问道:“可区别就在于哪片能入尚书的眼,那么这一片便是特特别的,不是吗?”
沈寒霁嘴边的笑意深了些,话中隐喻何事,刘尚书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换另外的人嫁过去,便是聪明的,可那拓跋烈又不喜,又如何能起得了作用?
况且旁人也未见得能比那刘家女聪明多少。
“且此番自是安排了人给她出谋划策,便是皇后娘娘身旁的嬷嬷也会同行,更别说陪嫁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只要她不一意孤行,将来东疆最尊贵的女子非她莫属。”话到此,沈寒霁微顿了顿,随而道:“想得到什么,必然要有付出,也会伴随着危险,这一点,相信贵府五姑娘经过调香阁一事,已然很清楚了。”
陪嫁之人是帮刘语馨的,但同时也是监管她的人。
刘尚书有些无力的微垂了头,随而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头苦笑道:“是呀,想要得到就得要有付出,同时还会伴随着风险,不过是看谁能笑到最后罢了。”
沈寒霁一哂:“那便请尚书大人把此帖子交给贵府五姑娘,让其明白个中含义,莫要出错的才好。”
沈寒霁没有多留,说了来意后,便告辞了,刘尚书把他送出了门外。
在庭院中,正巧遇上了刘语馨。
刘语馨看到沈寒霁,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她现在对沈三郎心有畏惧,见到他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退缩。
沈寒霁倒没有与她有任何的眼神交集,只停了下来,转而与刘尚书略一拱手:“尚书大人请留步。”
随而转身离去。
目送沈寒霁离开之后,刘尚书对自己的女儿道:“你且与我来一下。”说罢便转了身往回走。
刘语馨转头看了眼沈寒霁离去的方向,才收回视线,随着父亲而去。
*
新宅子离侯府很近,前后不过相隔了半条街道,若是坐马车走大道的话,估摸着一刻时左右,但若是抄近道,都不用半刻的。
因新宅子离侯府很近,所以这搬到新府邸,不像是搬家,倒像是换了个新的大院子。
因平日或许还要回侯府小住,且新宅子的家具都做了新的,倒也不用搬太大件的物什过去,所以很快便搬好了新宅子。
沈寒霁如今风头盛,也正得圣眷,不宜大肆操办乔迁宴。且毕竟也是庶子,不是那等要扬眉吐气的做派,故而也不必让风头盖过了侯府嫡子那一房。
所以温盈与沈寒霁商议过后,男宾这边只开两席,就宴请大理寺的同僚。而温盈便宴只请了近来交好的贵女。
顾芙华和容家姑娘那几位,便是刘家女也在其中。
虽不大办,可有明国公府嫡女,未来太子妃的席,便是说出去,旁人也不会觉得这席上不了台面。
七公主近来与几个贵女相处得也很是融洽,渐渐的没有那么怕与人相处了,所以也来凑了个热闹。
有公主,有未来太子妃的宴席,虽低调了,可这都能眼红了许多人。
女宾也开了两桌。
男宾的两桌席设在外头的正厅,而女宾得席则设在小院里的厅子。
温盈前去把公主和顾芙华迎进了厅中,聊了好一会话之后,便听到下人说刘家姑娘已经到了。
温盈便起了身,去把她给迎进来。
温盈到了前边之后,才知道刘家女和那东疆三王子几乎是一同到的。
二人下了马车后四目相对,刘语馨有些不自在。
那日沈寒霁离开后,父亲与她说了那东疆三王子心悦自己的事情,让她来这乔迁宴的意思也说得很明白了。今日虽然早已经知晓在此处会见到,但这一刻心里边还是很复杂的。
远嫁东疆,就意味着要离开大启,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一辈子,估摸这余生想要再见亲人,难上加难。而那里也不知道有怎么样的危险在等着她,让她如何能笑得出来。
可若不去,那么在大启也将没有她的容身之所,而且还会连累了父兄,如此只有应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对东疆三王子盈盈一欠身后,便低着头,一同走进沈府。
“先前刘姑娘在天香楼替我解围一事,着实感谢。”拓跋烈压低声音道。
刘语馨轻声回:“举手之劳而已,三王子不必挂怀。”
二人进了沈府,有旁人在,也不再说话,温盈方好前来,与刘家女假客套了两句,随而道:“芙华与公主殿下已经在厅中了,刘五姑娘这边请。”
刘语馨随着温盈走过抄手游廊,抬起目光悄悄的看了眼温盈,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她不否认,她当初有过真心想帮这温氏躲开那早死的命数。可随着接触,不知为何,越发不喜欢这温氏。可现在回想起来,她那时是站在施恩着的位置上看待温氏的,而非是想着给沈三郎报恩。
越到后边,她便为自己不救温氏而寻借口。
她怪温氏不识好歹,她明明是带着好意来接近,她却是两次三番的不给自己好脸,所以就歇了要改变她早死的想法,转而寻到沈三郎那处,希望她的报恩,能让他早日升到那个高位。
可其实,她自上辈子被那样一个如谪仙一样的人救过之后,心里头就已经念念不忘了。报恩也是有私心的。
而曾经的私心,情愫与嫉妒,与现在她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温盈看了眼身边的刘家女,见她眉头紧蹙,脸色不大好的模样,问:“刘五姑娘可是不舒服?”
那日与沈寒霁在屋顶上看了那一场烟火,温盈是彻底放下了那些被梦境和熏香所带来的痛苦,那些与梦中自己情感感同身受过的痛苦。
而这辈子,她与刘家女无仇无怨,往后顶多便是个认识却不熟的人,不必弄得像是有苦大仇深那般。
平常心对待就好。
刘语馨因温盈忽然喊了她而回过了神,然后轻摇了摇头:“无事,只是想了些旁的。”
温盈笑了笑,而后道:“若有不适,便与我直言。”
刘语馨轻应了一声“嗯”。
她察觉到了这温氏的态度变了,也不知是因何。她现在回想起来,若是温氏也是与她一样的,定然在上辈子听说过她与穷书生私奔的事情,也难怪温氏一直不待见她。
思及到此,她便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所以在宴席之上,几乎都是少说话多吃菜。
宴席过后,便让大家到院中走走,同时也是让那刘家女与东疆三王子私下说些话。
夜深了,宾客才相继离去。
而听送客离开的人说,那东疆三王子是笑着离开的。显然,那刘语馨的答案对拓跋烈来说,很是满意。
沈寒霁被同僚和堂兄他们灌了许多酒,走路的步子都有些虚浮不稳,需得人扶着。
温盈让人端来了热水,再而把人都遣了出去。
温盈洗了热帕子过来,给他擦脸,问道:“夫君方才送走那东疆三王子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沈寒霁对着温盈一笑,拉住了她的手,暗暗的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用脸蹭了蹭她的额头,声声温柔缱绻的呢喃着“阿盈。”
温盈愣住,征愣一下后,才从他这似撒娇一般的动作回过神来,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依靠着床头的沈寒霁闭上了眼眸,呼吸微缓。
他难能睡着,温盈便动作轻缓的把他扶放到了床上,脱去鞋子,盖上了棉被。
许是累到了极致,酒水一麻痹,便片刻就睡着了
温盈看了眼他,叹了一口气。
但凡裕王和李清宁还能为非作歹,他便不能掉以轻心。若他日他真的要送嫁到东疆,那裕王和李清宁还没有伏法,想必他也不放心她一人在金都。
但时间大概非常紧迫,自然不可能在那么短时日就解决掉这二人。
而搬了新宅后不过几日,圣上就下了旨封刘尚书之女刘语馨为欣宁公主,再下了赐婚得圣旨。
——和亲东疆,嫁与东疆三王子拓跋烈。
而婚期在五月初。
若是婚期在五月初的话,那么便是说明送嫁的行伍得在三月中旬就得出发去东疆了。
如今是元月底,而离三月中旬已经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时间紧迫,所以送嫁的人也早早确定了下来。
其中便有沈寒霁,沈寒霁依旧是大理寺司直,但官升一品,同时身兼礼部郎中,出使东疆。
权臣的早死原配 日子延迟
日子延迟
沈寒霁依旧还是大理寺司直一职, 但官升一阶,升为从五品的礼部郎中。
这不过是短短的半年时间, 以往的状元都没他这般顺遂, 难免让人生出几分嫉妒。
但一听到做为使臣出使东疆,便没几个人羡慕了。
出使番邦,各种刁难和困境也会随之而来。第一, 送嫁耗时长, 几乎一个月的路途,大多时候都得风餐露宿。第二, 毕竟是别人的地盘, 就是再怎么礼遇, 也免不得被磋磨一番。
而北去六千余里, 而送嫁行伍走得慢, 且期间还要预留意外耽搁的时日, 所以这送嫁的队伍得提前了一个半月出发,三月中旬就得离开金都。
在东疆逗留至婚事顺利举行之后,再而待上一些时日, 回途再花大半个月, 这一趟, 俨然得离开近三个月。
这那时什么好事, 压根就是去受苦。
且若是此事做得不好, 苦受了,还被责罚, 几乎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沈寒霁离开金都近三个月, 这事与一些人来说或许一丝的影响也没有, 可对一些有心人来说,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是夜, 一辆马车从金都街道行过,停在了一所宅子的后门处。
马车停了后,车夫下了马车,压低声音朝着马车中的人嘱咐道:“主子便在宅子中等你,让你来了之后戴上面具再进去。”
一会后,马车里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戴着面具,穿着白袍的人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车夫看了男子一眼。想起男子的身份,眼底闪过几分鄙夷,但因是主子看重的人,不敢表现得太明显,随而转身去敲了宅子的后门。
后门开了,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开的门。
妇人看了眼车夫,再看向他身后带着面具的男人,面色冷漠的与其道:“姑娘已经在屋子里头等你。”
男人闻言,朝着门口走了进去。
院子中也没几个人,除了开门的妇人外,就只有候在屋子外边的一个老妇人。
这个老妇人,男人认得出来。他原本以为这个又聋又哑的婆子应当死在哪个地方了,可不曾想竟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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