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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后会无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爱吃肉的妖菁
“伊可韵,是我苏凉不要了你才捡着了现成的,别给脸不要脸了。难道,你就不怕我在裴聿面前揭开你的假面具?”
岂料,伊可韵不怒反笑,眼底尽是得意。
“你去说啊!我倒是想要看看,裴聿最后是会选择相信你还是选择相信我。毕竟,过去的那些事情都是摆在那里,你要想自欺欺人也没人会拦着你。”
苏凉不理她,径自走上了二楼。
衣帽间在主卧里,她要走进主卧才能到衣帽间去取衣服。
推开主卧的门,凌乱的床铺首先印入眼帘。苏凉不敢去看,目不斜视地走向一旁的衣帽间。
拿出行李箱把属于自己的衣服通通装进去,她没打算把裴聿买给她的东西带走,只带走她在住进来以前拿过来的东西。
伊可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尾随她进了门,正倚在边门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不要把什么贵重的东西偷偷拿走了,然后跑到外面就跟别人说,我家裴聿不肯支付你赡养费。”
苏凉不说话,直接将她当作透明人对待。她动作熟稔地整理着衣服,脸上就连一丝的伤感愤怒都没有,伊可韵在旁看着,不禁暗暗咬牙。
她很快就整理好了东西,拖着箱子就往外走。与伊可韵擦身而过的时候,伊可韵恨恨地望了她一眼,那眼底蕴藏着冷冽不屑。
苏凉走下楼,没再看这屋子一眼,也不顾林姨的挽留,推开大门就走了出去。
外面依然是一片冰天雪地,洁白的大雪成了唯一的颜色。
她踩在雪地上,提起脚时可以看见烙在雪地里的深深脚印。幸好马路上的雪不是很多,都被人扫到了路旁以免影响交通。但由于昨天下了一场大雪,很多交通工具都瘫痪了,路上根本就不见有太多的车辆经过。
苏凉不禁有些懊恼,站在路旁不停地张望,可就是没见到有一台车子经过。
她将手放到嘴边呵气,白色的雾气出现在视线前。掌心因为水蒸气泛起了淡淡的一层薄汗,可没消一会儿,寒冷再次取代了温暖。
后面传来脚步声,她疑惑地往身后一看,发现伊可韵竟然穿了一件貂毛大衣走了出来。
她走到她的身边,二话不说就扯过了她放在腿边的行李箱。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伊可韵已经走了好几步之远。
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在这一刻全部被点燃,苏凉怒不可遏地追上去,长靴踩在了雪地上。
“伊可韵,你在发什么疯?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她一边追赶一边喊,因为这天实在是太冷了,路上别说是车辆了,就连人影也是稀少的,两人的冲突也就没人看见。
她走前几步,一把拉住了自己的行李箱,只是,伊可韵不肯松开,仍然死死地拉住另外一边,冷然地看着她。
“走这么快做什么?我还没检查你有没有带走不属于你的东西!”
苏凉的脸色甚为难看,指关因为没有戴御寒手套而显得有些苍白,她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慢慢地眯起了眼。
饶是她一再地退让,到了最后,却助燃了伊可韵的嚣张气焰。
她越是装作无所谓,伊可韵便越是踩在她的头上想尽办法要给她下马威。
对于伊可韵的挑衅,她冷冷地一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伊可韵,你是不是出门的时候忘记吃药了?赶紧回去让裴聿带你去吃药,别在我的面前丢人现脸!”
她的话,让某个女人面容骤然一沉,阴鸷浮上双眼。
“嘴还挺利的嘛!怎么?心虚了?被我说中了吧?苏凉,你还真是认不清事实,裴聿是我的,他的东西都是我的。现在我要检查你的行李,难道我还没这个权利了?”
“你有什么权利翻我的行李?”她冷然,“充其量你也只不过是个小三,不顾廉耻爬上裴聿的床再将我赶走,你真以为你就是裴太太了?伊可韵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终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
伊可韵不相信报应这东西,她冷笑着,眼底尽是对她的不齿。
“小三?苏凉,你可别忘了,真正的小三是你!是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倘若不是你半途插只脚进来,他会娶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裴聿先遇到的人是我伊可韵!”
苏凉握紧了拳头,心里嗤笑她的愚蠢。
爱情根本就从来不讲先来后到,想当初她跟泠于晨那么久了,到头来她还不是嫁给了裴聿?
伊可韵可不管她在想些什么,在与她的拉扯过程中不小心把行李箱打开。放在里头的衣服顷刻落在了雪地上,布料因为碰到了雪,随后也便染上了斑斑污垢。
苏凉去抢,她便直接用脚去踩。不消一会儿,她的衣服上都是伊可韵的脚印。
她是真的怒了,冲着伊可韵就是一阵咆哮。
“伊可韵你这个疯女人!我都把你想要的位置让出来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伊可韵将空箱子丢开,一步步地向着她走来,面靥扭曲而狰狞。
“苏凉,你要记得,这位置不是你让出来的,是本来就属于我的!现在不过是回归最初罢了!你也别再奢望裴聿会回到你的身边!裴聿是我的!他的心里只有我,他爱的人由始至终都是我!”
说着,她便用力地将苏凉一推。
苏凉没想到她突然会有这样的一个举动,身子向后跄踉几步,便不慎跌在了雪地上。
雪地很凉,她还没来得及起身,伊可韵便狠心地将一只脚踩在她的小腹上发了横地使力踩。
刹时,她的脸一片惨白,额头隐约渗出豆大的汗珠。
她想要掰开伊可韵放在她小腹上的腿,可这疯女人偏偏用上了力气,红着眼将她往死里踩。
苏凉因为锥痛全身不停地挛/痉蜷缩,几分钟后,身下的雪地慢慢出现了刺眼的鲜红。
就是这抹红,让伊可韵扭曲的容颜扬起了得意的笑,见苏凉一脸痛苦的模样,她才似是如愿以偿地收回了脚。
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伊可韵的面上染上了几分狠戾。
“苏凉,你不要怪我……我说了,你不能带走不属于你的东西,当然,这也包括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既然要净身出户,那就干脆利索些!这个孩子只是一个累赘,倒不如让它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那么无论对我还是对你都是最好的。”
苏凉没有想到,伊可韵竟然会这么狠。
她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她,那眼底的鄙夷以及憎恨是那么的明显,仿佛在这一场三人的拥挤爱情里,她苏凉就是活该落得被休弃下场的小三一样。可明明,她身份证的配偶栏上丈夫的名字是裴聿。
她痛得没有办法说话,只能用一种冷冽的目光看着她。伊可韵微勾唇角,每一字每一句都将她往死角里逼。
“你应该感激我,倘若不是我,你还得带着这个孩子想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没有了这个孩子,你就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跟裴聿的事情就当作是作了一场梦吧!梦醒了,就别再继续留恋了……”
说完这席话,她便转过身离开,徒留苏凉一个人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蜷缩着不断发抖的身子。
她的手捂着小腹,痛意让她的意识有些模糊不清,身下的雪地已经泛开鲜红的一片,如火如荼,犹如雪天盛开的红梅一般。
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顺着发鬓落在地面上,融进了雪中。
她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
“凉凉,已经快要入冬了。等到冬天过去,我们去旅游好不好?我们去环游世界,去看每一个地方的日出日落。你不是喜欢画静物么?那你一定有很多想去的地方吧?我们一起去,直到你累了,我们再回来。”
……
“第一个地方,咱们选在爱尔兰吧!那个地方,对我们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我们以那个地方为我们旅程的第一站,一处接着一处往下走……我们还可以在旅程中试着制造一个孩子。我想要一个像你的女娃,她有你的柳眉你的眼睛你的嘴唇,她就像是缩小版的你。我会将她捧在手心里溺爱,给她全世界,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因为,她是我和你的女儿……”
……
“我们就生一个女儿好了,生产的痛苦,我不想让你承受那么多次。更何况,生个儿子出来,以后铁定得分走你的注意力的,我才不会把你让给情敌,你的眼里就只能有我一个……”
……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下体仍然汩汩地流着血水,钝痛夹杂着心痛让她恨不得就此死去,她可以感觉得到,有什么正在她的体内剥落,悄然地离她而去。
她绝望地阖上眼,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
离开裴聿,是她自个儿的选择。伊可韵说得对,没有了这个孩子,她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一个……没有裴聿的未来。
但是,她的心却无以复加地绞痛,痛到撕心裂肺的地步。
苏凉想,或许有重来,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心就此沉沦,倘若不曾沉沦,那么她便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只是,真的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让自己不沉溺吗?
或许,裴聿当真是她今生注定渡不过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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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
一阵刺耳长响,一台grancabrio.s在医院门口急刹,猖狂地霸占了两个车位。
随后,驾驶座的门被打开,一抹顷长身影匆匆下车,甩上车门后就往医院门口跑了过去。
裴聿记不清自己究竟闯了多少个红灯,更记不清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从公司跌跌撞撞地出来,他的脑子只剩一片空白,一再地回荡着那句话。
他在开会的时候,苏凉的朋友容月打来一通电/话,说苏凉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什么叫作“没有了”?为什么会“没有了”?他离开家的时候,她明明还好好的窀。
他一路在走廊上狂奔,身边被他撞到的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他连道歉都没有,只一心想要找到那一间病房。
等到那房号印入眼帘,他直接就扭开门把闯进去。
病房门,尤为安静。
窗户微开,风吹了进来,隐隐还带着一丝白色的雪花。本是暖和的房间,因为这小小的细缝,而被染上了些许的凉意。
病房内只有两个人,安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
他跑得太过匆忙,头发略略有些凌乱,就连肩膀上也沾了细碎的雪花。他就站在门口的地方,冷风咻咻地从背后溜进屋内。
他甚至就连多穿一件衣服都没来得及,在听闻消息后就赶了过来。此时,他的身上只简单的一件白色衬衣,最上头的一颗纽扣还解开了。
病床上,苏凉半躺在那,听到开门声响后便望了过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脸上的表情很淡,就好像是爱看无关重要的一个人。
容月就坐在床边,见到他的瞬间似乎想要发火,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抿着唇移开目光。
裴聿反手关上门,一步步走了过去。
他在床前站定,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呆滞。
“孩子呢?”
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若是仔细分辨,还能听出里头那明显的颤意。
苏凉没有说话,依然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他的眼神微动,伸出手攫住她的双肩。
“凉凉,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
他像疯了一样朝她大吼,那张脸隐隐狰狞得扭曲。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才不过一早上的工夫,他们的孩子就没了。
他不相信,他不会相信的!
苏凉还没说些什么,旁边,容月就先看不过眼。她站起身来,使劲地去掰开他的手。
“裴聿你松开!苏小凉她这才动完手术,你不能这么摇晃她!”
“手术?什么手术?”
他的手被掰开,人也禁不住向后跄踉了几步。他仍然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模样,直直地望着苏凉。
旁边,容月蹙紧了眉头,想到此时的情境,知道自己不好说些什么,便自然地退到了一边,不再开口。
他依旧看着她,想要从她口中得到确凿的答案。而她,并没有让他失望。
苏凉张了张嘴,由于过久没有出声,嗓子略略带着几分沙哑。
“孩子没了,它死了。”
闻言,男人的身子晃了晃。
“死了?”
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脸色煞白。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她笑,笑得有些惊心动魄,她抬眸看他,那眼底的温度冷得就像是一块冰。
“我说过我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裴聿,你忘了吗?”
他倒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不由得睁大。
“是你把孩子打掉的?”
“是。”
她仰着没有血色的脸,面靥上是淡漠至极。
“你带着目的接近我,一心只想置苏穆弈死地,你以为你将所有都掌握在你手里,你以为就算苏穆弈死了我们之间也不会改变什么。裴聿,你错了,而且还是错得彻底。早在我知道全部事情后,这个孩子我就没想过要留下来。我怎么可能会给你生孩子?如果这孩子生下来,不就代表着我跟你之间就会继续纠缠不休吗?不,我不要再见到你,所以,我宁愿放弃这个孩子,就算它孕育在我的体内,是我的孩子。”
裴聿定神地望着她,随后,他摇了摇头。
“不可能,你怎么会打掉这个孩子?如果你早就决定打掉孩子,你之前又怎么可能用这个孩子来威胁我跟你离婚?”
她冷笑,整个人看上去陌生得吓人。
“拿孩子来威胁就代表我愿意留下这个孩子?裴聿,你太天真了!你耍了我那么久,难不成还不许我耍一遍么?我就是知道你在乎这个孩子,所以我才会做出那样的一出戏,我就是想要看着你被我耍得团团转的样子,我要让你知道我以前被瞒在鼓里的痛苦!”
裴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目光慢慢从不敢置信转变成了凛冽。
“为什么?苏凉,你怎么可以这么狠?那是一条生命!如果你恨我,那你就冲着我来!孩子是无辜的!”
她冷笑。
“无辜?你的孩子无辜,那我哥呢?苏穆弈就不无辜?我就不无辜?”
他抿着薄唇,眸光幽深。
“我都答应你放过苏穆弈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她依然噙着冷笑,然而,那笑意却一分一毫都没有到达眼底。
“半年,你耍了我半年,如今我不过是用你的孩子来抵过罢了,要怪,你就只能怪你自己。如果你当初没有带着那样的目的接近我,如果你没有曾经想要置苏穆弈死地,我又何必导演这么一出戏?”
说着,她笑出声来。
“裴聿,你知晓你得知孩子的存在时,你的样子有多傻吗?我那个时候真的很想笑,笑你的蠢,笑你的妥协。你真以为你妥协了那些事我就会留下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天真?还是你认为,我苏凉就理应在知道所有的事情后还不要脸面地去向你乞讨爱情吗?”
他不语,只是眼底的希望逐渐崩塌。
“你应该庆幸,庆幸我只是杀死了你的孩子,而不是杀了你。”
他望着她,试图从她的眼里找到一丝他们仍然相爱的痕迹。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的双眼就像是一汪死潭,他没有窥视到她对他的感情,只清楚地看到,那蕴藏着的愤怒与憎恨。
她恨他,她恨他恨到杀死他们共同的孩子。
他笑,却笑得苦涩。
“我宁愿你杀死的那个人是我。”
她的睫毛微颤,忽略掉他这句话,抬眸淡漠地瞅着他。
“我今天让容月告诉你,就是要你亲眼看到这个结果。这感觉怎么样?你是不是很恨?裴聿,你没资格恨,因为这是你应得的!你对我们苏家做的那些事,活该你没了这个孩子!”
他喉咙一紧,感觉自己的眼眶酸涩难耐。
“这个孩子是你威胁我的筹码,现在孩子没了,难道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事吗?”
她冷哼一声,显然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做就做吧,反正你已经毁了我们苏家,而我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没想要给自己留后路。裴聿,我们以后都会是这样的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是我们的未来。”
裴聿没有说话。
一缕苦涩咽进喉里,就算他一再在嘴上说着这种话那又怎么样?可哪一次,他是说到做到的?
她能对他千般狠万般恨,而他,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她不在乎他,他,却依然在乎她。
“苏凉,你赢了,你彻底赢了。”
她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那放在被子里头的手攥成了拳头,指甲深陷在血肉。
她隐约知道,他这话的用意是什么。
而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男人看着她,那双眼底的挣扎慢慢被消耗匿尽,换上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疏远。
“你曾经说过,苏穆弈要是死了,我们之间也就完了。而如今,孩子没了,我们……也完了。”
心脏的地方瞬间被揪住,那如同蚀骨的痛透过薄弱的神经传至四肢百骇,几近麻痹。
“苏凉,你不是想要离婚么?我成全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推开门离开。她回过神,看着那扇大张的门板,那空落落的地方,心,似乎也随之空了一块。
很痛,痛得她说不出话来。
一直默不吭声的容月此时站了起来,她走过去将门关上,随后,在床边重新坐了下来。
“苏小凉,你这又是何必呢?”
焦距慢慢聚拢,苏凉偏过头,双眸无神地看着她。
容月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抹掉。
“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随时都能让你靠。”
她哭了吗?她竟然哭了?
她抬手抹了把,手背上的水迹让她神色有些恍惚。倏地,她勾起了一笑,逐渐笑得越来越大声。
容月满脸担忧地望着她,那眼底尽是不赞同。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如果你告诉他孩子不是你打掉的而是那个伊可韵所为,他肯定会帮你出气的。”
“可是倘若这么做了,我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她止住笑,那双失了神的眼里有着淡淡的愁绪。
“容月,我想要离开他,我想要跟他离婚。其实,在刚刚的那些话里,是有那么一两句当真是出自我的内心的。从我知道他接近我的目的,还有苏家的那些事,我真的很恨他。我没有办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跟他在一起,而这个孩子,是我跟他共同的孩子,它的身上流着裴聿的血液,不管怎么样,我跟他是注定逃不脱纠缠的。更何况,半个月过去了,他当初答应离婚的事迟迟没有实行,我就知道他是在故意拖延。伊可韵或许是卑鄙,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机会恰巧能让我彻底地跟他断绝所有关系。”
容月蹙起了眉,虽听她这么说,但依然还是不赞同她的做法。
“那你就能由着那个女人继续这么横行霸道?”
“不,终有一天,我会收拾她,亲手收拾。”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很淡,只是那双眼里,却蕴含着丝丝的冷意。
她与伊可韵的恩怨,她不可能会遗忘,但是现在的她,没有能力收拾背后有着裴家势力的伊可韵。她现在处于低谷,她若想报仇,就惟有让自己强大起来。
彼时,不光是伊可韵,甚至是裴聿和裴家,她都将与之为敌。
容月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对她而言,苏凉是她的朋友,但凡她做的任何决定,她都会无条件支持。这一次,亦是一样。
她要离开裴聿,那么她就帮着她骗人;她要把仇恨铭记在心,那么她就陪在她的身边守着她帮助她。
苏凉在医院呆了两天后,就由容月接了出院。
舅妈一边在医院忙碌,一边抽空在家里照顾她。自从回到家中以后,苏凉除去在床上躺着休息的时间,大多数都是站在落地窗外,看着外头纷飞的雪花。
这一场大雪,仍然下个没完没了,那白色将整个x市完全覆盖,几乎看不见其他的颜色。
泠于晨来探望过她几次,但这几次她都是对他视而不见,但每一次,即便没能看见她,泠于晨仍是会将带过来的东西叮嘱孙雯转交。
其实,他每次过来的时候,苏凉都是醒着的。然而她并没有下楼,只是站在房间的窗前看着他踩着雪地离开,那双眼里,有着淡淡的失落。
两个星期后,那台grancabrio.s出现在欧阳宅的外头。
她并没有理会,反是坐在屋内悠闲地翻着杂志,傍晚的时候,容月过来了,进门后就将身上的紫色羽绒服脱下。
“冷死我了!这雪到底还要下到什么时候啊?”
苏凉笑,倒了一杯让茶递给她。
容月道了谢,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随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份东西。
“苏小凉,你要的我已经给你办得差不多了,等再过一个月,最后的东西就能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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