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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主角早就看穿了一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蒹葭伴酒
因为他的小孩儿消失了。
把名字分给他一半的小孩儿消失了。
他们在之前还有过约定,小孩儿见过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而退化成恶魔的样子,然后悄悄的问过他。
小孩说:“哥哥你想当人类吗?”
怪物古怪的瞥了小孩一眼,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想当人类?”
“你看,我是人类……嗯,至少我外表是人类,虽然有两个我存在,所以我才会有老师,老师不会对你那么坏,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想办法离开。如果你是人类……会不会,也不用遭遇这么可怕的事情?”
怪物无法回答,他不知道自己如果不是怪物会发生什么,因为他从一出生起就是怪物了。
“如果你有办法做人类的时候,如果我陪在你身边,我们就开开心心的找个地方住,谁也不用来打扰。如果那个时候我也不在了的话……”
怪物皱了皱眉:“胡说八道。”
小孩子露出一个缺了牙的笑脸来:“那哥哥也要好好的。成为一个人类可以让哥哥好好的,哥哥就好好的做一个人类吧?”
怪物看着小孩的笑脸,狠不下心拒绝,只能说:“好。”
小孩固执着缠着他拉勾。他很少这么固执,后来想想,可能是真的有“天意”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存在,这孩子知道自己不可能长久的留在这里。
所以他消失了,了无踪影,只留下一具仇视他的躯体,一个不会喊他“哥哥”的阿绝。
怪物觉得自己可以等,等他刻下灵魂刻印的小孩重新出现。他觉得时间还很长,但是又恨留给他的时间太短。他的母亲,霍华德,他的弟弟,他自诞生以来为数寥寥的几个认识他的人,都迫切的想要利用他,想要他的命。
霍华德定期会采取他的血液和肢体去炼金——反正怪物不会死,他死不了,他总是能很快的重新长出新的肢体,但是这一次,他在霍华德采集他的肢体之前,往自己的身体里注入了剧毒。
难受是很难受,血液和肢体被采集走后他花费了很长时间去恢复,只能气息奄奄的趴在地上,像是一条涸辙的鱼。不能掌控的力量让他的躯体再次魔化,他亲爱的弟弟路过这里,看见了虚弱的他,笑嘻嘻的隔着房门用他试新学的魔法。魔化的躯体收到魔法的刺激,他的意志几乎要涣散到消失。
但是他还是没有死。
死的是炼金失败的霍华德。
霍华德死后,魔法师协会的人似乎找上门过几次,但是在没有见到他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出现。再过了一段时间,他被克丽丝汀放了出来。
他的母亲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令他和他的弟弟一同学习魔法。那时候阿绝看向他的眼神令怪物克制不住的想大笑出来。他确实得到了一部分虚伪的自由,而他的母亲每次注视他的时候,用的都是一种掂量和仇恨的目光。
怪物能猜到他的母亲想要些什么。当初霍华德想要什么,现在她就想要什么。只是她比霍华德更委婉,更聪明,她饲养着她,只等着他长大,就用炼金术将他的元魔力,他的灵魂力量全部汲取。
……就像他自以为聪明的弟弟在母亲地下室书橱里发现的那个残缺的魔法手札一样。
怪物一直在等待,一直在等待一个灵魂的归来。他克制住自己,让自己全身心的做一个照顾弟弟的好哥哥,一个听从母亲安排的孩子——尽管他的母亲从未和他说过一句话。随着他的成长,他魔化的特质越来越少,只在眉尾处生出银灰色的魔纹。
这是除了身高和气质外,他和弟弟全然一样长相的另一处差异。
后来他实在等的太累了。累到甚至觉得那个小孩儿是他魔化到意志不清时期的一个幻觉。那个同样叫做阿绝的小孩儿真的存在吗?那个灵魂真的存在吗?是已经死了,还是彻底消失在霍华德的一击之下?又或者是根本没有存在过?
怪物等的筋疲力尽,但还是想再等等,再等等。可是他的弟弟等不下去了,嫉妒要逼疯他了。
怪物干脆顺其自然,让他的弟弟用残缺的炼金阵换取了他们体内的血液,让自己伪装成一个人类。然后去哪里?怪物不知道,怪物也懒得去想。
只是最后一刻,成为殷绝的第一刻,怪物隐约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目光。他下意识的用灵魂去看,可是却一片空茫——灵魂刻印失败的原因他并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为他换了血液,可能是因为力量不足,也有可能是刻印的时候他还太小,刻印的印记并不稳定。感知到那一缕稍纵即逝的熟悉感,殷绝站在原地,浑身冰冷,烈火在身后焚烧,可他的四肢都冻的不能动弹。
他的弟弟已经死了。
他的小孩儿也回不来了。
·
“窦佐……?”有人推他,他皱了皱眉,那个人像是俯下身子来,轻声叫他,“殷绝?阿绝?”
殷绝抬起眼来,首先辨认到的是一团熟悉的刻印光点,随后才是吴归的脸。殷绝半眯起眼,伸手出触碰吴归的后颈。
“咳咳。”栾依依捂住嘴剧烈的咳嗽出来,在场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她。栾依依立刻抬起手挥了挥,“没事没事,最近有点冷到,大概是普通感冒……我进来的时候可是通过了体检的!我可没感染那种糟心的病!”
吴归低声问:“你是不是太累了?”
一个嘲讽的声音淡淡的说:“还真行呢,在这样的会议上都能睡着。知道自己不行,就别来啊,窦佐。你是怕了吧?”
吴归冷眼瞥过去:“闲着的是你吧,谭永言。有这个闲心,多炼点药拯救下社会。哦,对了,陈教授醒了吗?”
谭永言顿时闭嘴了。吴归和谭永言之间的矛盾并未闹大,当时不在场的人都不太懂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栾依依也处于一脸茫然中,只能看一眼吴归,再看一眼谭永言。
吴归微笑着对栾依依摆了摆手表示没事,然后站起身来:“等陈教授醒了再喊我。药方的改进我不是很懂,现在谭永言懂药方又能炼药,大家一切找他就可以了。”他拉着殷绝就往外走,殷绝跟着他,像是乏力,全身都靠在吴归身上。幸好窦佐体重轻,吴归搀着他也没觉得累。
出去后吴归说:“对不起,不该拉你来这里的。”
微风吹过来,殷绝撑在护栏上呼了一口气,转过头对吴归道:“这就是你平常的生活?”
“应该是吧?”吴归有些踟蹰,“平时也不总是开会……唔,和开会差不对,上课上课上课,然后就是实验实验实验。”
殷绝挑了挑眉:“怎么过的那么像魔法协会的苦修者。”
吴归愁眉苦脸:“毕竟是学生嘛,嗯……就是学徒?”
“魔法师学徒?协会也会给工钱和生活费的。”
吴归瞬间就萎了:“这个要我们自己交钱……对了,你刚才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
吴归看过来的眼神让殷绝挑了挑唇,他将脑袋靠在吴归身上,借用着比吴归矮一点的身高做着本体的自己根本不会去做的事情。
“我大概……不能在这边停留多久。”
吴归愣了愣,抿着唇没说话。
殷绝得不到回答,警惕的抬起眼来,声音低沉的问:“我不能在这边久留,你倒是松了一口气?”
“我在想该怎么去那边找你。”
殷绝满意了,语气也温和起来:“你之前是怎么过来的?”
吴归愁眉苦脸的一阵子,最后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其实是做梦。”
殷绝挑了挑眉。
“所以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吴归一咬牙就坦陈了,“像是偶然。”
“同一背景的梦,连接着梦上两遍就不是偶然了。更何况你从小梦到长大。”殷绝淡淡道,“占星师有个说法,梦是因为灵魂脱离了。你的灵魂来了我身边。”
“那……你是怎么来的?”
“和你差不多的方式。”殷绝简单道,“但是我不能久留。或许什么时候,这具身体就不是我在使用了。”
“啊……”
殷绝眯了眯眼:“那时候,别让我知道你还敢亲近这具身体。”
吴归又羞又燥:“我当然不会莫名其妙就跟一个不熟的人……!”他想到被栾依依看见的,当时他虽然淡定,可回过头来一想怎么想怎么不对,“那我怎么找你……?”
“你在杂货店买过一个捕梦网吧?”
吴归想了想,终于想到了。那时候他高烧烧的厉害,也不记得被精品店的老板坑了多少钱,逛这个店铺看到的其他东西印象也不是很深了,单单指记得这个捕梦网。不知道为什么殷绝突然问起它来,吴归点了点头。
“随身带着。”殷绝道,“只要你入梦,它会把你带到我身边去。”





然而主角早就看穿了一切 第68章 醒·六十八
殷绝的语气很郑重,郑重到就像下一刻就要消失一般。吴归心一紧,不安伸手想要抓紧殷绝的手腕,但他的动作一滞,最终只是扯住了殷绝的袖口。殷绝怔忪了一下,反手握住吴归的手。
“还早着呢。”殷绝的语气里全都是笑意,“我还不至于虚弱到这个层次。”
吴归注视他了一会儿,像是在确定殷绝话语的真实性才转移开视线,松了手,小声的“嗯”了一声,去想买回来捕梦网被自己放到了什么地方。似乎是挂在宿舍的床头,又像是被收到柜子里的。这个记忆像是隔了很久,变得同样模糊不清起来。吴归有些不安,想着干脆飞奔到宿舍看看它是否还在那个位置。
……他或许可以理解殷绝了。
无论是在《炼金之途》中,亦或是吴归所认识到的殷绝,都是控制欲极强,目标感极强的人。吴归只是个普通人,在莫名的对殷绝有了依恋之情后,尚且还会为殷绝的离开和消失感到不安,不安到殷绝就在他身边,他还是迫切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哪怕他一伸手就能握住殷绝的手,可是他的不安还是沉甸甸的压在他身上,紧紧的扼住他的喉咙。
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谁也无法证明。如果殷绝消失了,他也无法再找到殷绝,那么可能会发生什么?
殷绝就真的只是变成了一个梦境。彼时的吴归再如何揭斯底里,都无法换取一个答案。
他们会说:“一部小说而已,你疯了吧?”
那么殷绝呢?在他看着他弟弟死亡,吴归消失的时候,他又在想什么?他一次又一次的注视着白十二死亡,注视着希尔掉入深渊,注视着吴归茫然无知的消失,注视着熟悉的灵魂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在想些什么?
吴归的情绪低落了一瞬间,随即他赶快收捡好心思,抬起头来对着殷绝笑起来:“那你能呆几天?”
“不知道。在离开之前,我有要完成的事。”
“……咦?”
殷绝没回话,看向走廊尽头。
有个少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他跑的太急太专心,导致看到吴归他们的时候还被吓到了差点摔跤。吴归下意识的向搀住他,谁知道殷绝面无表情的往他面前一站,少年抓不到吴归这个支撑物,就啪的一声的摔到地上去了。
吴归:……
殷绝无声的挑了挑眉。
少年爬起来,倒是来不及跟吴归他们说话,刷的一声就把制药师聚集的房门给打开,叫谭永言:“队长!陈教授醒了!”
透过少年的遮挡,吴归看见谭永言站起的姿势像是踉跄了一下,就宛如听到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脸上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诧。
“老师醒了……?”
“对!看来药方果然没有错!队长你的炼药技术也没有问题!一点也不比那个自以为厉害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差,不不不,简直是比他好太多了!”——一点都不忌讳他所说的人就在身后。
谭永言露出一个笑容:“老师醒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他喃喃的说,“快带我去看看。”
比起被隔离在e区如同停尸间般的地方的其他人来说,陈教授是被独自隔离在无菌室中,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看守他,各种仪器全都密切的监控着教授的身体状态。但现在连接着教授身体的仪器大多数关停了,陈教授坐在床上,耐心的回答着负责他身体状况的医师的问题。
医师只准许了谭永言,吴归和窦佐三个人进来,他们进屋的时候再次经过了一系列抽血验血等的密切检测,其他人只准在玻璃防护外探病,吴归总觉得,他们围在外面怎么看怎么像在围观保护动物。
“没有不舒服,一起状态都很好。是的,血压也很好,看来只是睡了漫长的一觉……”陈教授慢悠悠的回答着医师的问题,医师登记了一些数据,随即对着进来的吴归他们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陈教授这才转过头,打量着吴归和窦佐。
他和吴归上次讲座时见到的模样差距并不很大,只是讲座时吴归在下面听着,陈教授站在聚光灯之下,显得极有气势和权威。他已经不年轻了,两鬓斑白,穿着得体的盘扣棉麻唐装,带着一副金框眼睛。而现在他才刚醒,未带眼镜,穿着的也是蓝白浅色条纹的无菌服,显得要慈祥许多。
“永言,我的老花镜你们放哪去了?”
被喊道的谭永言愣了一愣,但在下一刻就既尊敬又亲昵的语气回答道:“一向是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的。我帮您取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能动。”
陈教授俯身拉开抽屉,手极稳的打开眼镜盒取出眼镜,带上去后又认真的端详了吴归和窦佐片刻,问道:“我既然已经醒了,那么治疗疫病的药方是不是已经被写出来了?”
谭永言回答:“是的,是您在那天晚上猜测着写的药方。您也给了窦佐?”
陈教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看了会儿窦佐,慢慢的说:“我记得你……小伙子,是跟着永言队伍里的学生吧?”
谭永言听着陈教授的话,心中一松。他这份放松不自觉的也给代入到了脸上。吴归瞥见了他的神情,心中咯噔了一下。他本就怀疑殷绝拿出的那份药方的来处,见着起了作用这才没有多想……现在陈教授这样说,看来窦佐手中的这份药方,真的不是陈教授给的。
那么说法就多了。以吴归的脑子,也能代替谭永言想出各种脱困的方法。陈教授信任的是谭永言,他既然无法利用这次疫病称为制药师界的第一人,那么按照原来的路子走,在陈教授的照拂下,前途也是一片光明的。至于这次的事,他随随便便就可以说是窦佐偷了他的药方,然后还修改了他的药方陷害他……只是这么简单,谭永言就可以脱困,还可以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窦佐和吴归身上来。
不能这样下去。吴归的思维转的飞快,努力想要从中找出不踏进谭永言设下的陷阱的方法。
他正慌着,殷绝却悄悄的捏了捏他的手。吴归一转头,就看到了殷绝脸上的笑容。
一瞬间,吴归就放下心来。
殷绝不等谭永言开口,踏出一步。窦佐的相貌本就偏青涩,他在队伍里混的像透明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家看到他的相貌,会下意识的觉得他嫩头青,阅历不够,难以信赖。但现在殷绝顶着这幅很容易让人觉得年少轻狂无知的皮子,突的摆出的却是一副极其敬佩长辈,全身心尊敬信赖陈教授的样子来,尽管他动作和举动都有些怯意和生涩,微微低着头,偶尔露出的眼神却很坚定和正直。
“是、是我。”顶着窦佐外壳的殷绝说,“对不起陈教授,我借用了你的名义……那份药方,是我看了谭队长给出的药方后,觉得有点错漏自行改的。”
吴归怔怔的看着宛若换了个人般的殷绝,只觉得《炼金之途》中读者给他封的影帝称号倒是真的挺适合他。
谭永言像是没想到窦佐会直接承认,只当他是见陈教授醒了就害怕了。这种态度和陈教授对他话语里依然满满的爱护之情给了他一种自己稳赢的错觉,他的性格本来就贪婪,于是在转逝之间推翻了原有的计划,以队长的身份指责道:“你倒也太大胆了,窦佐。我不在乎你借用老师的名义和之前一系列嚣张的态度……也不在意你和吴归肆意污蔑我。可是你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陈教授听着谭永言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
殷绝也不反驳,递给陈教授两张纸:“教授,这是涉及这场疫病的三个药方。”
陈教授问:“三个药方?如何会是三个?”
“其中一个是谭队长交给吴归的药方,吴归炼药出来,自然记得;另外一个是我说出的药方,吴归也是按这个药方炼制的药。还有一个,就是谭队长自己私藏的药方。”
谭永言蓦的睁大了眼睛。
陈教授扫一眼就知道大概了,他转头看向谭永言,语气严厉了不少:“永言,这是怎么回事?你交出去的药方,和我写的药方,怎么有几味合成为剧毒性的药材在里面?”
“这不是我给的药方……”谭永言喃喃道,“窦佐他想污蔑我……”话一落地,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不管有什么误会,你稍后再跟我解释。”陈教授道,他扶了扶老花镜,专注的看起窦佐给的第三份药方。陈教授文人心性,最不耐听到什么人际纠纷阴谋诡计,一听可能有什么曲折陷害污蔑,他就没什么判断的精力和热情。相比起这个,他更认为一个人的才学说出的才是真正的真相。
也就是说,如果窦佐拿出的只是两份药方,他说出的也只不过是陈教授自身所写的药方的话,就算殷绝的口才能颠倒黑白说出个花来,就算谭永言真的对着陈教授拿出了刀子,陈教授还是会信任谭永言。但知道现在,谭永言才发现,窦佐说的这第三份药方,和陈教授给的正确药方完全不一致;或者说,他的这份药方,是正确药方的进化版。




然而主角早就看穿了一切 第69章 醒·六十九
谭永言做了陈教授那么久的学生,也自然知道教授的性格。他说错了一句话,只默不作声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陈教授认真的读了三遍窦佐的药方,他沉吟了很久,慈眉善目的问窦佐:“这是你写出来的药方?”
窦佐低着头,小声的说:“不全是。”
“不全是?”
“教授您写的药方只给了谭队长一个人,队长也没告诉别人。”窦佐轻声细语的说,“在之前。只是我们都在忙,队长也在忙,他无意中将这份药方夹在了实验室中的一本书中,就离开了。那天是我负责收捡,所以我看到了。”
谭永言猛的抬起来:“不……没有!这张纸条我从不离手……!”
“是《苔生物的药物指研究》。”窦佐说,“我不知道这份药方是针对什么病症,但因为是很新奇……也是从未有过的,在现今的制药师基础上绝无可能的配药手法,所以记住了。”
谭永言说:“你在说谎。”
陈教授皱了皱眉,他想听的不是这个,窦佐的语气很平静,并未针对谁,这一点陈教授还是听的出来的。窦佐只是在叙述,而他的得意门生却在将这种类似创作灵感的叙述变为一场无谓的,低劣的争论。
窦佐平静的抬了抬眼,说:“谭队长,我没有说谎。我只是在说我写下……不,完成这个药方的途径。我回家后反复的琢磨,然后才想到这次的传染病,然后……我想通了,并在教授的基础上做下了这样的修改。至于之后,队长你告诉吴归的药方并不是教授写下的这份,我感觉不对,但是却不敢多想也不敢多说,直到有人想找吴归的麻烦,我才站出来。至于我说出的为什么不是教授的药方……”
窦佐羞涩一笑:“我忘记了。反倒是我自己做出修改的这份药方,一直缭绕在我记忆里……”
吴归只觉得殷绝的说辞聪明极了!
陈教授不喜欢玩弄心计的争论,但殷绝用窦佐的语气和态度说的却是一种创作的叙述,这一点是陈教授乐于听到的。而在这场叙述中,殷绝先入为主的给教授植入了一种无辜的观念,还彻底阻断了谭永言可能有的辩护的路。
谭永言想把自己摘出来,无非就是说明自己遭到了陷害。教授没醒还好说,教授现在醒了,他把错误的药方给吴归并且想直接把刚练好的药给自己老师服用的行为就难以辩解。再加上窦佐的这次先入为主,就算是他想说是窦佐偷走了药方,陈教授也不会再相信。
谭永言知道他的处境,他为难的张了张嘴,迫切的想要向教授阐述他的无辜:“老师,我一刻也没有让你的药方离身,也没有什么《苔生物的药物指研究》……”
“永言。”陈教授打断了他,“我给你药方,就是怕我有一个万一,也是示意你可以试着带领你的团体制药。为什么你不即刻将药方拿出来,偏偏是在我患病昏睡后拿出?”
“老师,我很担心……”
“行了,之后你单独和我说吧。我现在老了,身体不好,不想听这些。”陈教授转头,将谭永言晾在一边,反而细细的向窦佐询问这个药方之间的关键,药材和药材之间的作用和联系,以及各类药性的良性激活关系。还因为吴归是按照这份药方炼制出来的人,陈教授也多和他说了一句。
吴归原本还担心殷绝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难以将他都觉得晦涩的药材知识给叙述完全,结果反倒让吴归大吃一惊。殷绝对药材和药性的了解,毫不逊于陈教授。期间吴归也将炼制药材的关键——也就是操作精神力的关键用简单的语句叙述了一遍。陈教授恍然大悟,他和窦佐这一老一少从药方出发,愈聊愈欢,愈聊愈深入,陈教授看窦佐的目光也越来越亲切满意。
到不得不离开的时候,陈教授拍着窦佐的肩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我是老了,以后制药师的担子,治疗人们疾病的重任,还是要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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