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向阳花开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新鲜的苹果
许向阳将盆倒了过来,里头的白色泡沫纹丝不动,笑咪咪道:“成了。”展昭暗暗松口气,刚刚看她倒过盆子,他悬了一下心,还当半晌的努力要白费。她用手指勾了一抹放进口中品尝,嗯……真不错!见展昭呆呆愣愣的,忍不住挑了一抹送到他嘴边,“你也尝尝?”
展昭看着她纤细指尖上的一抹软白,张口含住,舌尖轻轻扫过,将那团甜味卷走。入口即化,柔滑香甜,他不喜甜食,却觉得这滋味特别。随着他吞咽的动作,手指似乎被他吮吸了一下,许向阳蓦地红了脸。她忘了收回手指,任由他的舌尖在指尖上来回,贪婪地舔【舐】残留的香甜。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入骨的酥麻滋味,猛地回神,从他口中逃了出来。
他似乎意犹未尽,低笑着,“味道不错。”
她羞红了脸,干脆转身不理他,自顾自地忙起来。展昭在她身后看着,目光流连,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忍不住从后头靠近,低声道:“还要我帮忙吗?”
“你……”他靠得那么近,几乎是挨着她,她红着脸,“你到外面等吧,做好了叫你。”
展昭颇为失望,看着她红的几乎要滴血的耳垂,突地俯低身子对着耳垂轻轻一碰,哑声道:“那我等你。”
[七五]向阳花开暖 第67章 阿旺的亲事
许向阳羞得几乎要掩面,好好的话,怎么听着这么,这么别有深意?是她想多了吗被他碰触过的耳垂又麻又烫,恨不得揉一揉,抬了手发现满手的面粉,只能忍着钻心的麻痒,小声催促他赶紧出去。展昭低沉一笑,出了厨房。她这才长长吁了口气,他在身旁,似乎连空气都稀薄了,叫她呼吸急促,心怦怦直跳。
没了他的干扰,她手头的动作快了起来。黄米糕点切片抹上奶油,而后用饼皮包裹,切得齐整,码放在碟子里,而后放到冰块冰镇。冰皮蛋糕里头的蛋糕松松软软,夹着奶油,外头冰皮软糯,两种口感混合交替,颇为新奇。尤其是里头的奶油,恐怕这会儿还没人这么吃。
同样的,做好了糕点要给大伙都送一碟去尝尝鲜,也撑着这个机会去各家打个招呼,顺道请大伙过几日来家里聚聚,算是乔迁之喜了。最先去的自然是开封府,先给包大人跟公孙先生各送了一碟。
包大人今日难得有空,他们去时他正跟公孙先生下棋,见展昭和许向阳来访,很是关心了一番。这回做的冰皮蛋糕,包大人连吃了两块,可见喜欢。他道:“许姑娘……”话出口便兀自笑了,“本府糊涂了,你早已是展夫人了。”
许向阳摇头,“大人,您唤我向阳便是。”
包大人是长辈,展昭如同他的子侄,他唤许向阳的名字也无不妥。他笑道:“你这糕点做的好,甜而不腻,松软爽滑中带着一丝清凉。那月饼叫冰皮月饼,难不成这叫冰皮米糕?”黄米糕寻常,可这么做不寻常。
许向阳笑了笑,包大人平日里看着严肃,其实私底下也是个和蔼的老人家,“差不离,因为加了蛋,所以叫冰皮蛋糕。”
“蛋?”公孙先生尝了一口,“并未尝出蛋的味道啊?”
展昭接话,“先生有所不知,里头白色软滑的东西是蛋清加糖打发而成,向阳说是奶油。这东西可是花了我小半个时辰才打出来的。”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闻言皆仔细看糕点之间夹的奶油,原来是这东西,怪不得口感奇特。公孙先生赞了句巧心思,听得许向阳忏愧,哪里是她巧心思,不过是照着做罢了。闲聊了几句两人便辞去,公孙先生瞧碟子里的蛋糕,满心困惑,“许姑娘针线厨艺皆上乘,按照常理,她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卖身葬父。展护卫带她到开封府之时也不见她显山露水,倒是后来失忆之后突然灵秀了起来。”
公孙先生这么一提,包大人也觉得颇为奇怪,不止是针线厨艺,就是在查案推理上,她也能一句惊人。“确实奇怪,此事,先生有何看法?”
公孙先生摇头,“虽说奇怪,却也寻不到可疑之处。”人还是那个人,一直在他们眼皮底下。“大约真的是死过一回,脱胎换骨了吧。”
包大人含笑,“如今她跟展护卫琴瑟和鸣,夫妻和睦,那便足矣。”公孙先生点头称是,旁的有什么要紧,他们夫妻和美才最要紧。哪怕有怪力乱神之说,那也有一心向善的妖精。且话说回来,许向阳这般性子,即便是妖精,那也成不了什么事。
展昭和许向阳去王嫂子家就热闹了,两个孩子都在,言毅缠着展昭要他多教几招剑法,言真则跟着许向阳到屋里尝蛋糕去了。王嫂子笑着,“我就知道你做得不会是寻常黄米糕,这样新奇,胖乎乎的,松松软软,想小孩儿的脸蛋一般。”
言真嘟着嘴,娇娇道:“娘,你这样说我都下不了口了。”说得好似吃人一般。王嫂子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就知道吃!我看你的脸也要跟这蛋糕一样胖了!”
许向阳抿嘴一笑,“别听你娘胡说,小姑娘就是要肉乎乎的才漂亮。”言真十一二岁的年纪,两上有些婴儿肥,正是美好的年纪。言真爱美,听许向阳一说,朝王嫂子皱皱鼻头,开心地吃起蛋糕。王嫂子没辙,“你许姨好脾气,把你都给宠坏了。别光顾着吃,把你做的绣活拿来给许姨瞧瞧,你不是说想跟许姨学吗?”
这样,展昭在外头教言毅剑法,许向阳在屋里指点言真针线,一晃眼就到了午时,王嫂子留两人吃了饭菜放他们走。最后一碟蛋糕要给关旭送去,许向阳有些忐忑,丁月华在那呢。可,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她还能躲一辈子不成?
关旭早已听闻许向阳回来了,见了她,大为高兴,忙叫宝儿过来打招呼。宝儿长大了许多,走路稳稳的,听了关旭的叫唤,奶声奶气地叫了声许姨。许向阳蹲下来摸摸她粉嘟嘟的小脸,笑道:“宝儿长大了,已经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了,许姨都快认不出你了呢。”看着宝儿粉嫩的模样,她突然想起自己无缘的孩子。如果没有那意外,她的孩子应该出世了,也会粉粉的一团吧?
跟着身旁的阿旺忽然欢快地叫了一声,朝院子一角奔去。许向阳望去,阿旺正跟一只狗玩闹。展昭笑道,“那是阿贵,阿旺的媳妇。”
关旭哈哈一笑,继而佯装不乐意,“什么媳妇?还没过门别乱叫,没得坏了我家阿贵的名声。”展昭把阿旺和阿贵叫到跟前来,“你们年纪不小了,不如选个日子摆喜酒吧。”
许向阳扑哧一笑,这两个人,年纪不小了还爱说笑。上回就摆了两桌定亲,这回还要成亲啊?她笑问,“这要下多少聘礼?”
关旭一脸认真,“怎么也得五根大骨头,我家阿贵可是远近闻名的好姑娘。”
展昭大方道:“我六根大骨头重金礼聘你家姑娘,绝不会委屈了阿贵。”
“啧,这话怎么说的?好似我会贪阿贵的聘礼一般,全数充做嫁妆带过去。”
许向阳笑得腰停不下来,打岔道:“好了,好了,我们今日可不是来谈阿亲事的。”伸手拉齐宝儿的手,“宝儿,姨做了好吃的蛋糕哦,我们去屋里吃。”
几人移步屋里,许向阳并未见着丁月华,偷偷松了口气。虽说要面对,可心里还是毛毛的。关旭看着许向阳耐心地喂宝儿吃蛋糕,心里有些感慨。她出事之后他去探望过几回,但她精神不是很好,他除了劝慰几句,不便多说其他。如今自然不好提那些事,只把话题放在他们的新居上。
关旭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展兄弟,你瞒得真紧,一点口风都不透露,不声不响地把宅子给置办了。”
展昭看了许向阳一眼,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谁知发生了那样的事。缓缓道:“关大哥届时记得过去喝酒,热闹热闹。”
说话间,外头传来阿贵的叫声,继而听到丁月华的声音。关旭脸上的笑意微滞,丁月华对展昭的执念一直不断,不仅展昭尴尬,就是旁人见了都不自在。他劝了又劝,却是徒劳。丁月华踩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屋,嘴里道:“关大哥,我瞧见阿旺了,是展大哥来了……吗?”随着她踏进堂屋,见着许向阳,声音也低了下去。
许向阳有些紧张地起身,朝她点点头,“丁姑娘,许久不见。我做了些糕点,你也一道尝尝吧”
“多谢,我现在还不饿,迟些时候再吃吧。”丁月华冷着脸,看看许向阳,再看看关旭,最后盯着展昭看。目光痴缠,说不出的哀怨。展昭起身道:“家中还有事,我们先告辞了。”
“展大哥!”
“过几日我们乔迁新居,姑娘若是得空,便来热闹一下。”展昭回头朝她一笑,而后偕同许向阳一道离去。
关旭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摇摇头,不置一言。她走火入魔了一般,展昭这般态度,她还一如既往。殊不知她所谓的深情于展昭而言已是重负,不堪忍受。不管从前如何,如今人家夫妻情深,她这样只能徒增伤心,不值得。
丁月华愣了半晌,回头看桌上的糕点。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糕点,不由自嘲一笑。她从对许向阳的不屑,到学着她做针线下厨,到现在发现自己怎样学却怎么也赶不上。她是丁月华,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许向阳?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她心里明白展大哥喜欢上了许向阳?
她狠狠地咬着嘴唇,难道就这么成了定局,不能挽回了?“关大哥,我该怎么办?”
关旭头也不抬,这个问题她问过太多次了,每次在展昭那受了委屈,她都要问上一次,“你明知不会说你想听的话,又何必问?”
“关大哥!”
关旭抬头,正色道:“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丁月华茫然,她不懂。关旭复有地头喂宝儿,“你若想缓和跟展昭的关系,就要退出。你自己想想,你跟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若是你能至始至终保持距离,如何会将你们的旧情消磨殆尽,叫他对你多有回避?”
“你是要我放手?”
关旭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呢?你以为你跟展昭还有可能?放手,你们还能当朋友。若不然……我言尽于此,如何抉择还是看你自己。”
丁月华垂首久久不语,选择?她还有选择的权利吗?怎么选,结果会有却别?被偷走的动,永远都要不回来了!
[七五]向阳花开暖 第68章 帮忙
原本定在十一月初五请大伙到新居一聚,不巧,月底时,福银道上的劫匪又有行动作,展昭只来得及回来说一声有急差要出远门,便匆匆赶赴出事地。许向阳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满腹的担忧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能压在心底。
她的日子和之前并未有多大改变,还是关起门来安静的过日子,绣花做针线,种些菜,养两只母鸡。除了王嫂子偶尔来串门之外,只有买菜才出门,连锦绣坊也不去了。新家有许多东西要添置,她没绣花的功夫,展昭也不喜她太累,说伤眼。展昭走后两日,王嫂子来串门,她这才打听到展昭忙什么案子。
王嫂子也是一知半解,嫁给王朝这么些年,刚开始还会关心一下案子,时间久了也渐渐不问了。福银道上的夺财害命她知晓,王朝近来回家就念叨,她想不知道都不成,但也只听不问。许向阳问了,她将听来的零零碎碎的话拼凑给她。见她担心,宽慰一笑,“别担心,展大人他们去的人也不少,不会有事的。再说,他的差事就是这般,你担心这担心那,是怎么也担心不完的。”
这个道理许向阳明白,可是心里就是担心啊,有些无奈道:“我也不愿瞎想,就是管不住脑子。他匆匆回来说有急差要出门几天,去哪,去多久都没说。叫我怎么放心?”
“急差,能回来说一声都算好了,你安心在家等他回来就是。这几天你门户要看紧了,展大人不在,凡事都要小心些。”
许向阳含笑点头,“有阿旺在呢,没事的。”尽管默认了复合的事实,但心里还是有些疙瘩,故而展昭仍旧住在开封府,两地分居呢。他不放心她,所以叫阿旺来看家护院。说到看家护院,阿旺确实是能手,机灵得很。不过,王嫂子想到的却是旁的事,一脸揶揄,“前几日我听说阿旺的好事将近,聘礼是六根大骨头。喜酒啥时候摆?”
对这事,许向阳有些哭笑不得,两只狗真被当作儿子闺女一般谈婚论嫁,真是玩心大起。王嫂子乐不可支,“你手脚倒快,马上要当婆婆了。”许向阳一愣,也笑开来。可不是要当婆婆了,也开玩笑道:“马上说马上就要抱孙子了。”
王嫂子笑得肚子都疼了,好不容易缓过来,道:“真下了崽,抱一只给我,看阿旺那样机灵,我也想一只了。”
“那你可得问阿旺,我可做不得主。”许向阳这么一嘴,又叫王嫂子笑个不停。说笑过王嫂子瞄了眼她的肚子,正色道:“你们也该抓紧时间生一个,不拘儿子闺女,都好。有了孩子,日子才有滋味,夫妻感情稳固,家也更像家。还有,也叫丁姑娘彻底死心。”叹了叹,“丁姑娘原先多好的一个姑娘,如今……爱,你也往心里头去,她自己想不开,怨不得别人。咱们不招惹也不往前凑,躲着便是。”
经历过那么多事,前几日在关旭那再见了一面,展昭对她态度冷淡,冷得叫许向阳意外,没想到展昭会如此。心中虽同情,但她也安心了不少,丁月华在展昭心中的份量已经越来越轻。现在再提及她,她心中已不再那么纠结不安,看开了许多。展昭同她是夫妻,感情渐深,实在没理由把他往外推。
她浅浅一笑,轻声道:“嗯,嫂子那日的话我都记在心里,终于想通了。丁姑娘再如何,我也实在没必要为了她把自己搞得一团乱,他们若是能和好,我不在的时候早和好了。”
王嫂子吁了一口气,“是这个理,若能和好,不会等到现在。”
展昭这一走,去了是来日。期间下了几场雨,天冷了下来。许向阳不禁开始挂心,不知道展昭那头怎么样了,从王嫂子那也打听不到消息。她既担心他出意外,又担心他走得匆忙没带够衣衫。天一天比一天冷,他身上还有旧疾,受不住冻。出了忧心展昭,她还在集市上听说了林婆子的近况,似乎很不好。
于华吃了板子被关在牢里,林婆子几乎要哭死过去。为了给儿子补身子,她起早贪黑做豆腐卖豆腐,赚得钱不够,就变卖家中值钱的物件,日子过得凄惨。大家都替她不值,儿子没回来前,在街坊邻居的帮衬下日子也能过得下去。儿子回来了倒累得她一把年纪了还要为生计奔波。许向阳听了心里颇不是滋味,林婆子或许心善,但于她而言什么都比不上儿子重要,或许是人之常情,当她再也生不出同情来。这个人,她看透了。
回到家中,看着满院的空荡,忽然觉得有些冷清,不由叹了口气,展昭应该快回来了吧?天气渐冷,又到了做腌菜的时节,这些许向阳有经验,做起来驾轻就熟。她在家中能做的就是家中琐事,厨房里的事忙完,见日头大,便抱了棉被冬衣出来晒。正拍着棉被,阿旺突然冲到门口摇着尾巴叫唤,激动的模样叫许向阳心里一突,是展昭回来了?
丢下手中的活,急忙跑去开门——真的是展昭!欣喜从眼里溢出,化作笑容,展昭也笑着,“我回来了。”不过她的笑很快消了去,他的手怎么了?展昭知道这样明显的上市瞒不住的,坦白道:“不小心折了手。”
“怎么会折了手?”许向阳看着揪心,以他的手怎么会?展昭不想她担心,可面对她的追问,他支支吾吾了半晌,还是实话实说,“跟劫匪颤抖时不慎落马。”
许向阳大惊,落马?!天哪,那得多危险?慌忙道:“可还伤到别处?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被马踩踏怎么办?”她担心他的模样叫他觉得心里暖暖的,有她关系,这点伤算个不了什么。见她小心地搀扶着他往里去,他不禁失笑,不过是手上骨折,哪里要扶?不过却也挺享受的,不点破,转而道:“家里可还好?”
“都好,王嫂子他们都来照看过,还有阿旺护院,好着呢。”她扶着他进了屋,“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嗯。我帮忙烧火。”
许向阳心里甜甜的,没有拒绝。她厨艺好,不消片刻两碗香喷喷的面条出锅。展昭吃得津津有味,“还是家里好,外头风餐露宿,喝口热水都难。”
她挑了一筷子面正要送入口,又放了下来,“抢劫案有眉目了吗?”手都折了,总该有点收获吧?
展昭晃晃骨折的手,“废了一只手,总算拿住一个。唉,这一伙人组织严密,行动迅速,哪怕同伙落网也撤得毫不犹豫,此外个个都身手不错,且骑术上好。”
许向阳眉头一皱,听着都是好手,到底哪里聚集来这么一批人?“可有线索了?”
展昭确实叹气摇头,“嘴巴极严,尚且没问出话来。若不是听到有同伙喊他的名字,恐怕连名字都问不出来。”
“这样?那他叫什么?”她好奇起来。
“杨山。”
杨山?许向阳一怔,瞪大眼,声音有些发抖,“于华有个朋友也叫杨山,他曾去过林婆子那,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天哪,不会这么凑巧吧?
展昭正了脸色,“你且说说他为何事去找于华。”许向阳仔细想了想,“跟杨山一道来找于华的还有一个叫做张贵茂的男人,他们声音压得很低,我躲在屋里听不真切。好像是上回那一票,消息,有没有胆量,发财。”
展昭拧眉沉思,“于华可能跟此案有牵扯,他当过兵,在军中必然习武学骑术。或许这一群人都是从军中退出来的,故而身手不错,略懂谋略,还耐得住严刑拷打。”
“那怎么办?岂不是问不出话?”
展昭安抚一笑,“不急,慢慢来。先吃面。”许向阳见他扯开了话题,便也不问,低头吃面。忽然,抬头道:“我在书上看过一个逼供的法子或许可以试试。”
他愣了愣,逼供的法子?她连这个都知道?有些不信,却还是道:“什么法子?”逼供的法子无非是严刑拷打,那样血腥的书,她从哪弄来?又怎么看得下去?她却笑道:“我也只是看书上写的,不知道凑不凑效。说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不打不骂,就是不让睡觉。”
“不让睡觉?”这法子倒是新奇,展昭点头,“回头我让他们试试。”反正不伤人,试试无妨。
展昭稍歇了一会儿又赶回开封府,忙到傍晚才又回来。许向阳见他带了一个包袱回来,一脸不解。他笑言自己手伤了,生活起居多有不便,得有人照顾,所以他要搬过来。许向阳脸上一热,没有往外赶人,问道:“公孙先生怎么说?手要挂多久?”
心思一转,脱口道:“少说也要一个月。”许向阳有些怀疑,一个月?要这么久吗?不过她也没有骨折的经历,心想还是小心些为好。照顾就照顾吧,打开包袱把他的东西规整起来。展昭看着自己的衣衫终于被入住衣橱,嘴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他就知道她心软,不会弃他不顾。
晚饭很丰盛,有鱼有肉,真的叫风餐露宿了半个月的展昭觉得还是家里好,应该说是有媳妇在家好。若不然,他回家还是冷冰冰的。鱼被做成酸辣口的,开胃下饭。肉是红烧肉,肥而不腻。再一道爽口的青菜,一大碗浓浓的骨头汤,三菜一汤,两个人吃分量十足。不过许向阳没敢让他多吃,怕撑得胃疼。
吃饱喝足,展昭说自己在外头跑了这么多日,满身尘土,要沐浴。许向阳看他一只手挂在脖子上,沐浴?他这样要怎么沐浴啊?心里突然一跳,他,他,他不是要她帮忙吧?她瞪着眼,生硬道:“公孙先生让你沐浴吗?”
“先生没说不能沐浴,只是我现在手不方便,恐怕要劳烦你帮忙。”见她一脸的窘迫为难,他心里虽偷乐,面上却一本正经道:“你若觉得不妥,那我便再忍忍,等手好了再沐浴。”
许向阳不由露出嫌弃的表情,等手好了?那还不得再等十天半个月?那得多脏啊?犹豫了半晌,心想他又不是两只手都伤了,最多帮他洗洗头发,脱脱衣衫,也不是难事。红着脸道:“我,我去烧水,你等等。”
[七五]向阳花开暖 第69章 愉悦
许向阳对浴室也做了小小的改造,挖了排水沟,再用帘子把浴桶围起来,这样冬日沐浴暖和一些。另一头是洗脸台,上方挂着铜镜,边上有个小炉子温着水,方便取用。淋浴的设备她鼓捣不出来,就算有,也得在高处安个水箱。每日往水箱装水也够呛,出来的还是冷水,还是罢了。
展昭左手骨折,右手还是能提水的,兑好了温水把手一摊,示意他的小媳妇给他宽衣。这真不是他有意为难,确实有些不便。浴帘已经拉上,浴桶里的蒸汽渐渐填满小小的一方天地,温暖潮湿。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蒸腾的白雾,许向阳的鼻头冒出点点汗珠,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虽有过肌肤之亲,但从来都是吹灯,哪里像现在这样,赤果果的,一览无遗?踌躇片刻,红着脸松了他的腰带,小心地脱去外袍,见他里头就一件里衣,暂忘了羞涩,嗔怪道:“怎么穿这样单薄?虽然旧疾大有好转,也不能掉以轻心。”
展昭喜欢她这样念叨,笑道:“走得匆忙,就带了一身换洗的衣衫。”有急差时哪里顾得着那么多?十天半个月不沐浴也不是没有过。许向阳的脸更红了,紧张得手都有些抖,解开里衣,精壮的身子入眼,叫她简直不知眼睛该往哪搁。只能匆匆脱了,抱着衣衫背过身去,把外袍一起抱在怀里,急急道:“好了,剩下的你自己脱。我,我去给你取干净的衣物过来。”说着撩开帘子,落荒而逃。
展昭无奈一叹,左手伤了还有右手不是?身体没入热水中,他舒服的叹了声,奔波了这么多日,怎么可能不累?他又不是铁打的。不一会儿许向阳回来,把衣衫放在浴桶边上的椅子上,大浴巾披在椅背上。但眼睛始终垂着,不敢看他。嘴里道:“你带过来的里衣都是夏日穿的,怎得这样迷糊?不知冷热!明日我过去整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