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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山神之后[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宁世久
晏北归:“……”
这尊大神是不是和江映柳一样……有点八卦。
这种挑拨做得也太明显,晏北归原本想说他本来就喜欢男子,片刻后他鬼使神差道:“只要是他,无论是什么样子,我都倾慕。”
“轰——”
大殿倒塌的主梁遮掩了他的话语,让远处的季莳没有听到。
而近在咫尺的敌人听到他的回答,神色癫狂起来,“仙和神……仙和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素一,当年你也说情谊长久,结果如何?!结果如何!!!”
晏北归闻言,脸色一变。
素一?素一仙君?
这位大神到底是……
这个消息哪怕是晏北归这种泰山崩于顶也不变色的人也不由口瞪目呆,正是他分神之际,敌人瞅准破绽,海水一凝,神力一扫,咔嚓一声,晏北归的无名剑碎成千瓣万瓣。
宝剑发出它存于世间的最后一声悲吟。
本命法宝被毁,白发道人直直一口血喷出来。
血在海水中飘摇,飘到断成两半的雪亮剑刃上,衬得血愈红,剑刃愈亮。
体内真元打乱,甚至有走火入魔之势。
然而晏北归连调息片刻也做不到,因为战斗发生的太突然,连丹药都没有准备好。
晏北归嘴张开,酒液连成一条细线落入他嘴中。
以此灵酒刺激了一下真元,白发道人手一扬,《浩然真经》化为片片书页飞出,飞舞在他身侧。
精血自他指尖迸出,落在一个个符篆上。
“天风浩然。”
一个个篆字浮现出,氤氲紫气中泛出几道金丝,浩然正气让一身邪神之力的敌人皱起眉。
敌人倒不觉得这点浩然之气妨碍了他行动,但对他而言,这种隐隐克制他的力量的确是让他非常讨厌的。
而且,这种浩然之气,怎么也感觉这么熟悉?
难不成和那春山小辈一样,这也是当年熟人的后人。
常山坪身中的神秘人沉默片刻,道:“小辈,你身承谁家渊源。”
“浩然散人一脉,师尊乃玄合浩然真人。”晏北归道。
浩然散人?
完全不熟悉的名字,神秘人想。
但那种熟悉感从哪里来的?
在他这种境界,已是天人合一,如天人感应这般的事情,绝对不会出错。
这种淡淡的熟悉感,甚至比熟悉感更淡的威胁感……
神秘人皱起眉,感觉自己快要抓到什么,但就在这时候,他听到脚下大地发出嗡鸣。
一股地元之力自他脚下喷涌而出,瞬间将他脚下的地面化为一片泥潭。
神秘人:“……”
晏北归:“……”
在海水中将一块土地化为泥潭有什么用。
这种愚蠢行为让两人一起侧目,见到远处同样发现自己偷袭行为很蠢的季莳呲牙。
雪山神女身边还有另外一些修士替她支撑起小沧澜,所以季莳才能腾出手来。
海城洞天依然在摇晃,幅度却不是很大了。
这里聚集了百多名来自中原几个宗门,以及雪原上几个修真家族的子弟,皆是佼佼者,哪怕初时混乱了一阵,也很快寻找起解决办法来。
海城洞天在震动一开始就彻底地封闭,如今没有人能从这个洞天中出去,鲛人们持着三角叉向他们围攻,和十万鲛人一比,修士们的数量完全不足抵抗。
这个时候,是玉衡道的弟子站出来,组织好修士们围成一个团抵抗,甚至那位玉衡道弟子的领头者还记得让人来支撑一下雪山神女。
在季莳并不信任的目光下,这位和所有玉衡道弟子一样都是通身如玉君子气质的玉衡道少城主道:“相比于你而言,邪神才是我等大敌,当然,就像你想的那样,在有把握对付那位邪神后,我定会来对付你。”
季莳当时打量他片刻,不得不承认玉衡道的弟子表面上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但里面的芯完全不一样,有江桐这样单蠢的,也有这位少城主这样的聪明人。
玉衡道行事,也的确有仙道魁首之风。
他一直觉得玉衡道的弟子不过如此,看来只是他从前遇到的那些不过如此啊。
得到季莳同意后,这些人以自身真元灌入小沧澜,镇压要崩溃的海城洞天。
而季莳腾出手的第一件事,便是出手帮忙陷入苦境的晏北归。
“愣着干什么,”季莳以神识传音给晏北归,“快把真元灌注你的剑!”
剑已经碎了。
但晏北归丝毫不做犹豫,按照季莳所说,收回真元,灌入剑……剑……
真的能感觉到还有一把剑!
神秘人也感觉到什么,悚然。
“竟然是……”
《浩然真经》一页页翻开散落,每一页上都是以不同字体所书的浩然两个字。
散落的书页飞舞着,竟然将无名剑的碎片收拢在一起,捧到晏北归面前。
晏北归伸出手触摸这些碎片,感应到上面他熟悉的温暖和冰冷,心中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浩然……”
沧澜法宝录排名第一,可媲美仙器的剑中之皇。
“浩然剑!”





成为山神之后[穿书] 第七十九章
浩然剑。
这把剑最初是素一仙君赐给座下大弟子的法宝,那位大弟子修行前,是个满心圣贤书的读书人,胸中自有浩然之气,曾以一剑战十魔,不落下风。
素一仙君的这位大弟子,也是他所有弟子中,唯一没有开宗立派,传下道统之人,甚至世人连他是否有弟子传承也不知晓,世间修士所知的,只有偶尔听闻的浩然剑传闻。
所以殿外和鲛人士兵们相抗的修士们听到浩然剑三个字,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毕竟,这把《天机百宝录》上的首榜这么多年只在话本里出现过,所有人都已经默认它不会在出现了。
在这群人中,唯有季莳最为冷静。
他是早就知道,浩然散人一脉的一对传承之物——无名剑和《浩然真经》,正是那把传说中的浩然剑的两半,
……毕竟当年《无上天尊》这本书里,他认真看的三段就是开头,结尾,和中间这个晏北归获得浩然剑的小□□。
打住,再往下想,他又要陷入当年有一本金手指在他面前,他却没有珍惜等等的这种懊悔情绪中了。
和嘴角抽搐的季莳相比,晏北归这个事主是最不冷静。
《浩然真经》乃是一本奇书,上面有圣贤之言,浩然诗词,和这些相比,浩然散人一脉代代修行的心法术法乃至种种符篆资料反而只占据《浩然真经》的一小部分。
当年他师尊玄合浩然真人诱拐离家投奔江湖门派的他为徒的时候,还从这本书上撕下书页包住一只叫花鸡,勾引当时弄丢了盘缠饥肠辘辘的自己呢。
这本书到了晏北归手中后,待遇好了一点,但晏北归也只是将《浩然真经》当做使用符篆时候的辅助法器,哪里想到这本书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浩然剑的一部分。
至于无名剑……都叫无名了,还会有什么存在感。
晏北归觉得自己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浩然散人一脉代代单传,每一代弟子都会用浩然做道号,沧澜修真界知道他手上常常拿起的这本书叫做《浩然真经》的也不少,但是从没有人想到过,浩然剑就在他这一脉修士手中。
从浩然剑失去踪迹开始,少说有九百多年,从没有人怀疑。
无名剑……焕然一新的浩然剑在晏北归手中,欣喜地微微震动。
这把剑的模样有些奇怪,剑格仿佛是一本书书页翻飞,一页页上有镂空的蚂蚁小字,其中隐约有金光流动,而修长的剑身上,却是山河日月,星辰天宿的图案。
感觉……有些太过花俏了,晏北归想。
敌人似乎也认得此剑,一双若蛇的眼睛细细眯起,轻声道:“浩然散人……浩然剑,哈,你岂不是素一的嫡传弟子?”
晏北归猛地回过神,剑锋指向对面那身上恶意溢满的人。
那人怡然不动,并不惧怕剑锋。
“素一,你我相敌之局,哪怕是千年后也不曾改变啊。”
就算一人死了,一人死了又活,也阴魂不散。
“既然如此,”常山坪身中之人朗声道,“我也不好留着力对付你了。”
晏北归握剑的手一紧。
在他身前,无数海水涌动着,化为眼前之人的神袍、神冠,
天降琼音阵阵,海水中甚至盛开出丛丛鲜花,片刻后,身着白浪花纹衣袍,浑身珠玉琳琅,衣角袖角因为各种禁制晕染出或蓝或紫的霞光的神秘人物,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连那张蛇脸变化了,重新出现的这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堂堂,长发被神冠高高竖起,天生带有一股神灵之威。
晏北归不由转过头,去看悄无声息已经站到他身边的季莳,问道:“这位……真的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还能有谁,”季莳道,“自他死于天河边,天下水元受诅,沧澜就不可能诞生司水的神灵了。”
山神大人顿了顿,用极为冰冷的语气念出那个名字。
“沧澜道德造化奥妙无穷天水大帝尊神陛下……沧澜三尊之一,天洋大神。”
晏北归一脸凝重:“果然是这位,麻烦了,春道友……”
季莳:“嗯……嗯?你叫本神什么?”
晏北归茫然道:“春道友啊。”
其实还怀了一点侥幸心理的季莳沉默了。
见他沉默,晏北归仔细想了想,道:“你在北冰是有隐秘之事要做?所以隐藏身份?那我以后还是称呼你娘娘……呃。”
晏北归闭嘴了,八只金剑明晃晃悬在他头顶,剑锋朝下。
白发道人闭嘴片刻,小心翼翼建议道:“东林山见过你用八宝长叶的人挺多的,一定要隐藏身份的话,春……雪山道友你还是换一个吧。”
季莳:“呵呵。”
天下果然没有比晏北归更讨厌之人。
如此腹诽的季莳不知道晏北归正盯着他看,
唔,虽然他并不爱好女子,但想到这位冰山美人其实是春道友,就忍不住心猿意马。
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分心,浩然剑震动地更猛烈了。
并非剑修,但在剑灵感应上不错的晏北归立刻回神,浩然剑的震动不像是之前的欣喜和兴奋,如今的感觉,更像是厌恶,仿佛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在他身边的季莳以袖掩口,道:“已经完全堕落成邪神了啊。”
季莳说的自然是天洋大神。
天洋大神一身神袍原本是海青色,此刻却逐渐染上了黑色,从铺了一地的衣角开始,渲染到腰间,仿佛下端被浸泡在墨砚中。
别人只能看到黑色如虫海一般爬上天洋大神,季莳却能看到更多。
一开始只是小小一片。
死亡。
慢慢占据了地上蔓延的神袍下摆。
怨恨。
然后黑色如同墨迹一般缓缓地扩大。
灾难。
季莳低声感叹:“神职改变了。”
千年里,一次又一次的洪灾,一次又一次的大水,一次又一次的连绵数月不停的大雨,让凡人们家乡,土地,一生积累下的微薄财产,血亲,好友,骨肉,甚至自己的性命,所有在洪灾中凡人,以他们的亡魂怨恨水的源头。
这些也是香火。
却已经是邪神的香火。
“香火是众生意念,意念有邪有正,哪怕之前他不是邪神,如今也是了。“季莳道。
天洋大神听到他说的话,冷哼一声。
“原本以为是个还算有潜力的后辈,没想到在这一点上你连常山坪都不如,”一身漆黑的天洋大神将袖子甩到身后,“会被众生香火左右的神灵,算什么神灵!无论邪神或正神,我就是我。”
他傲然立于水上,“吾归来兮。”
海城洞天随着天洋大神的宣告震动。
一起震动的还有整个沧澜。
中原,东陵,西荒,南蛮……还有海外仙岛,沧澜所有修士一起抬起头。
玉衡道的玉一仙城中,一个坐在松树下,怡然自得泡茶的老者手一抖,将手中杯子摔碎,天剑道剑城,剑冢中无数灵剑一同苏醒,逍遥道观星台上,一心子失手搅乱了星盘。
东林山上,草老人听着从树叶间穿过的无数风声,诧异睁开眼。
更有魔傀道血河道赤姘道的元神真人一起抬头看天。
“这是……”
“天啊……”
“怎么可能?!”
“逍遥道的那群搅屎棍是死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连个预兆都没看到?”
不提这些人的后知后觉,海城洞天里,季莳和晏北归对望一眼,片刻后,季莳道:“你有什么逃跑的好方法吗?”
“跑?”晏北归茫然,“天洋大神复活后应该是第一次用上全力,我们试着拼一拼,说不定……”
季莳不敢置信,“拼?你一个新晋金丹,我一个吉祥期的小神,和千年前就已经有天神业位的天洋大神拼,白毛你脑子喂鱼了吗?”
晏北归沉默了片刻,道:“你这个分.身也是白发。”
季莳:“……”
这个阅读理解找重点的能力真是醉了。
“其实,”说了个冷笑话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的晏北归道,“如今沧澜天地法则不全,天洋尊神转为邪神,算是重修,不可能有天神修为,应该是半步天神才是。”
“呵呵,”季莳冷笑,“无论他是阳神还是天神,杀我们和杀一群蚂蚁有区别吗。”
“没有区别。”
不远处,天洋看着他们,冷冷道。
季莳下意识一句嘲讽脱口而出:“啊,您的美少女变装游戏玩完啦?”
他话音一落,身前水流猛地搅动起来,一直紧绷着等待时机的晏北归立刻伸手拉住季莳一起后退,直退下五六丈远。
随意一击落空并没有让天洋心情变差。
他举起左手,道:“吾之神国。”
一片黑暗在天洋身后展开,众人见到黑暗中,无数生灵沉沦在黑水里,惊叫着,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脱离不得。
这是如今天洋大神神国的基石。
季莳看直了眼。
神国是神域的进阶,天洋的神国虽然恶心了点,但在其他方面却完全无愧于当年他沧澜神道第一人的身份,堪称完美。
完美,即是大道。
光是看上几眼,季莳就感觉到这一年来的瓶颈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神域就是这个东西。
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季莳的心神摇曳,天洋伸出了他的右手,道:“吾之神兵。”
从变乱开始后,就没有出现在人前的鲛人大王子站在了天洋身后。
大王子卑微地低下头,禀报到:“当年吾族动乱,只能将您的兵器分为两份,托付给了白蛇族,神兵之血融入他们族长的血脉,神兵之魂化为一枚白卵,后来成了白蛇神,八年前感应到您苏醒,我们悄悄引导您栖身的那只蛇妖去了白蛇族的聚集地,但神兵之魂只被您收回了一半,神兵之血更是随着白蛇族族长之子的失踪也不见踪影。”
天洋瞥了他一眼,大王子头垂得更低,“趁着雪山神女被邀请来离开雪鹰堡,我们杀了白祁,已经取回神兵之血,但剩下的神兵之魂……”
对面,季莳的脸彻底黑下来。
他打发白老爷子去中原,结果白老爷子没有去吗?
而且他也没有感觉到他在白老爷子身上下的诸多祝福神咒有什么动静……
“血给我。”天洋道。
一颗血玉落到他手中。
天洋握着血玉,手指向大殿外,站在众修士中间,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雪姬。
神道第一人笑了。
他唤道:“白蛇。”




成为山神之后[穿书] 第八十章
人群中的雪姬捂住心口,踉踉跄跄后退几步。
那两个字在她耳边炸开,像是让她全身的血液也跟着一起炸开一样。
“白蛇。”
瞬间她的意识就有些晕晕沉沉了。
有人连忙扶住她,周围人施展法术,各种光华不停闪烁,全部落在了她身上。
“坚持住!”玉衡道来的那个少城主道,他的法宝是一只风华玉笛,此刻玉笛悬于半空,虽然无人吹奏,却能发出轻柔的乐声。
这声音唤醒了雪姬的意识,让她睁开眼。
之前季莳为了逃离大殿,直接将她推下台阶,不过她也是地神的祭师,不可能会因为这么一点点高度而摔伤。
后来季莳只来得及吩咐她随着众人一起,最好哪里人多往哪里去,所以她就乖乖地给自己使用了隐藏的咒术,藏在了人群中,众修士围着小沧澜布置阵法稳定海城洞天的时候,她就顺手帮帮忙,努力让自己泯然众人矣。
但她的修为怎么可能瞒得过半步天神的天洋大帝?
大殿已经是残垣断壁,天洋、鲛人大王子和季莳、晏北归一起站在九十九级台阶之上,季莳和晏北归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移动了位置。
晏北归站在天洋面前。
而季莳面前是鲛人大王子。
在众人眼中一身雪衣的神女到了现在也片尘不染,季莳以袖掩住嘴,轻笑道:“殿下,你们这又是何苦?”
鲛人大王子拔出一把三角叉,叉锋上有冰霜蔓延。
“七年前,有一队人族商人来到我北海,”大王子眼中就像裹了刀子一样,对季莳道,“我感应到许多年前我爱女的鲛咒,抓了那群商人抽筋剥骨,才知道她已经丧命在大泰皇帝手中。”
季莳沉默。
耳熟的形容词让他迅速回忆起七年前白老爷子带路的那个商队,商队老板正是为了获得一条北海鲛女才雇佣白老爷子领路入横断雪山,那只商队在他获得雪鹰堡的控制权后,就托关系找到白老爷子让他们出堡,这种凡人的事情也也不关心,如今看来……
……大泰皇帝作死,为什么是他被坑?
“吾神将率领我等打到大泰去,”鲛人大王子道,“让那人族皇帝也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十万鲛人,比不得你女儿一个手指头么?”季莳道。
鲛人大王子丝毫没有因为季莳的话语而动摇,他摇摇头道:“海城子民们并非是为了我女来征战,我等被吾神所造,是吾神的眷族,父皇刚才的所做作为正是我等表率,为吾神死,在所不惜!”
“是吗?”季莳摸下巴。
更多关于七年前那只商队的情报被他回忆起来,季莳随口换了个话题,道:“本神记得,殿下女儿之所以流落中原,正是洪涝之故。”
众人眼中神女的修长指尖指向天洋大神。
“这位正是罪魁祸首啊,仇人就在眼前,殿下你还等什么!快来和我们结盟,共谋诛灭邪神这大事!。”
大王子:“……”
这是何等诛心之言!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无法辩驳。
然而在大王子脑中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一股剧痛自神魂深处袭来,大王子眼前一黑,一头栽在地上。
天洋嗤笑,“想要煽动我的眷族来对付我?小辈,纯山给你的传承你是不是没认真看过?”
“前辈无需担忧,”季莳转过身来,看着他和晏北归的斗法,笑眯眯道,“晚辈很认真地将纯山公留下的玉简看了三遍,并且背诵了全文,眷族确实是最本神见过的没有人权的生物了,哪怕是稍稍有谋逆的想法也会失去意识,真可怜……所以晚辈现在就不用对付他啦。”
季莳一边说一边勾起嘴角,笑道:“倒是尊神陛下您……白蛇到现在也没有响应您的呼唤,真的没问题吗?”
天洋皱起眉。
晏北归趁着他走神,恰到好处一剑刺来。
浩然剑无愧于它相当于仙器的传说,这一剑甚至刺破了天洋的神袍。
但也就是如此了,境界差距实在太大,一般的金丹修士怕是在天洋大神前连剑都拿不稳,晏北归至少还能拿起剑上去拼杀。
和安然无恙的天洋相比,晏北归已经是十分狼狈。
编制着阵法和禁制的法衣碎成一缕一缕,露出原本被遮掩住的身躯,削瘦匀称的身材如今让人不能看上一眼,因为在天洋故意操纵的水压冲击下,能看到的只有翻卷开的皮肉。
季莳原本还砸了几个黄云甘霖咒下去,结果才修复好晏北归,伤口就又一次裂开,几次尝试后,发现自己是在帮倒忙的季莳默默停下施咒的手。
……适合他的果然只有拿板砖,不,小沧澜砸人吗?
在他如此腹诽的时候,天洋大神一掌推开晏北归,也没有在意自己破碎的神袍,他盯着站在一边的季莳,道:“你做了什么?”
季莳摊手:“因为觉得鲛人王大寿一定要请白蛇神有点奇怪啊,虽然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但还是把雪姬身上的那一点分神取出来了,然后留了个伪造的在那里,”季莳这么说的时候,人群中的雪姬看上去已经一点不适都没有了。
“看来白蛇剩下的神兵之魂,是在你身上。”天洋道,“阿纯的封印镇压之法你学的不错,刚才没仔细看,我竟然没看出来。”
评价完这一句,他将手伸出,手心向季莳。
“那有如何呢,你也不过只能拖延一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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