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殷扬
“眼下的韩地有很多的百姓,他们生活无着,急需赚钱养家糊口,周冲请你们多考虑一下他们。”周冲微笑着道:“这仅是我的个人建议,你们斟酌。”
周冲能说会道,明明要安排韩国难民的工作,却给他说成一点建议,在这种场合说出来的话,虽无明言规定,也不是硬行指标,仍然具有很大的力量,商人们不敢不接受。
灭韩之战产生了大量的难民,要是不安排他们的工作,让他们衣食有着落的话,必然要造成社会的不稳定,乃至于发生战争,安排好这些难民是周冲的头等大事。
要修这条路,需要大量的人手,就算周冲不说,商人们也会想到从难民中招收民夫,也没什么好说的。
路总有修完的时间,等路修完了,这些难民要是没处理好,还是难民。有这段时间的缓冲,对周冲来说足够了,他把那些荒芜的土地分给难民,发给一定的银子耕具牲口,减免税赋,鼓励他们劳作。修路赚到的工钱无异于一剂强效活力剂,让周冲的重建计划实施得更加顺利。
秦王非常感叹地说:“周先生治理韩地,给寡人指明了一个方向!寡人原本以为韩地必然有很多难民,大秦要投入很多的银两粮食才能让他们安定下来,没想到在周先生的治理之下居然没有难民不说,韩地还一派欣欣向荣!奇事呀!”
大秦帝师 第六章 治理韩地(五)
“周大人,周公弩好是好,可是制造起来也太费事了,主要是容易卡住箭枝。”沈青皱着眉头,不无忧虑地说。
周冲笑道:“卡箭是因为里面没有打磨光滑。连弩的里面以及箭杆都要光滑,不然很容易卡箭,这事还请沈大人多用心。”
沈青搓着手,道:“周大人,办法是有,只是效用不高,特别是里面的打磨,费时费力,而且用处不大,到现在造出来的周公弩也不过百来把。要造出王将军要求的五万把,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间呢。”想到后果的严重,眉头都拧到一起了。
古代社会的打磨技术没有现代社会先进,主要是没有砂纸,要把箭匣打磨光滑,还真是大麻烦。王翦眉头微皱,道:“这事,我们商量着,实在是没有好办法处理,才来请教周大人。”要是没有足够的连弩,将来与赵国骑兵对上了,战胜是必然,但是这代价恐怕也太大了,会大到王翦难以接受的程度,他能不急吗?
内史腾赞同,道:“周大人公务繁忙,本来是不想打扰周大人,可这事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解决,只好烦扰周大人了,还请周大人见谅。”
“瞧你们说的,你们来找我,是瞧得起我周冲,我很高兴。”周冲笑道:“办法有一个,只不过多了一道工序。可以先把孔开好,再锯成两片,打磨起来就方便多了。”
沈青眼睛放光,击掌叫好,道:“真是妙计!周大人,高!两片用榫头连结起来就是了。”
周冲再次提醒他道:“其实,从一开始就做成一片一片的,既可以开孔,也可以打磨,还可以把榫头做好,直接造就是了,不会出现张冠李戴之事。”
这实际上现代社会的标准化生产,不用对号入座,便于提高效率,沈青的眼里再次放出光来,笑呵呵地道:“周大人就是高!”
王翦打击沈青,道:“沈大人,我王翦可不想成全你,不能让你老高兴,这周公弩你要造出十万把来。”
沈青吓了一大跳,道:“王将军,你别贪心不足。”
王翦脸一板,道:“沈大人要是不能造出十万把,休怪王翦军法无情。”
军令如山,是王翦一个美德,没想到居然用到自己身上了,沈青脸都快变绿了,道:“遵命!王将军,这下你满意了吧。”
王翦笑道:“你要是造出二……”沈青忙打断,道:“得得得,你停住。周大人,沈青有事,先告退了。”匆匆向周冲施一礼,也不等周冲说话,飞奔而去。
望着沈青的背影,周冲和内史腾指着王翦,齐道:“好你个王将军!”
一个一身是伤的文官进来,向周冲施礼,道:“下官叶烈启禀周大人,下官无能,不能拆除东市的关卡,还请周大人治罪。”
新郑的东市没什么阻碍,周冲才要叶烈带一批杂役过去拆除那里的关市。说起这关市,按照周冲的看法,真的是惨不忍睹,就东市就有好几处关卡,老百通过那里的话,要给几次钱,要不是周冲亲见,还真的难以相信竟然有如此的苛捐之税。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家臣制度。郡县制,秦国走在六国前面,秦国的家臣制比起六国好得太多。六国虽然也有郡县制,但是家臣制度还有很大的势力。那些王公大臣们都有封地,在他们的封地里面还有家臣的土地,家臣还有家臣,就这样分封下去,这关卡就不少了,和黑社会收保护费差不多。
那些王公大臣的封地又不等,大则百里,亦或更大,小者不过十里之地,由于六国法纪败坏,封地与封地之间又有关卡,当然不是所有的封地与封地之间都有关卡,但是存在的比例非常大。
正是由于这种带有圈地性质的关卡,造成社会风气、民俗的不同,用夸张的说法来说就是十里尚不同风,有可能十里之地就分属于两个或者更多的家臣,造成不同的风气、民俗。
秦始皇统一国家后,认识到关卡林立不利于社会发展,果断地下令摧毁这些关卡,可以说这一举措是一大仁政,应该备受赞扬,却给后世讥评为暴政,就连贾谊也在《过秦论》里讥嘲秦始皇“隳名城”,实是误也!
对于关卡的严重性,周冲也是认识不足,经过实地调查以后才明白过来,果断地决定,步秦始皇的后尘,拆除这些关卡。
新郑在秦军控制之中,要拆除关卡不会有太大的阻力,没想到叶烈浑身是伤地回来,很出意料,周冲眉头一挑,问道:“叶烈,你说,出了什么事?”
叶烈很是委屈地道:“周大人,下官奉大人之命,带人去到东市,一开始倒还顺利,没想到才拆了一处,其他几处关卡的主人就过来和我们理论,死活不让拆。下官晓明周大人之意,可是那些主人仍是无动于衷,不仅不让拆除,还打伤了下官。下官实是无能,请周大人治罪。”一下给周冲跪下。
周冲扶起,道:“叶大人快快请起,这事不是你的错,错在我周冲,谋虑未周,使叶大人受辱了,有罪的是我周冲,不是你叶大人。”
叶烈很是感动,道:“周大人!”
周冲挥手阻止他说下去,道:“他们这是聚众滋事,一定要严惩。”冷冷一笑,道:“我周冲要是连区区关卡都拆除不了,还能是周冲?王将军,调两千兵士听用!”
王翦领命,道:“是!”提醒周冲,道:“周大人,这事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周冲断然拒绝,道:“不必了!晓之以义,动之以情,他们不领受,那么我周冲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就让兵士和他们说话吧。就算血流成河,我周冲也要拆除关卡!走!”大步走在头里。
王翦和内史腾对视一眼,紧跟着去了。
大秦帝师 第六章 治理韩地(六)
“虎狼之秦,狗屁!这样的孬种,狗屁都不是。”一个瘦黑的中年人趾高气扬地嚷起来,瞧他那副模样,好象天下都不放在他眼里。
“还是你公孙爷厉害,一阵乱棍下去,打得那个狗官满地找牙。”一个微胖的男子冲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竖大拇指,很是赞叹。
公孙衣挥着手里还在流血的木棍,不无得意地道:“过奖了,过奖了。要不是你贺爷来帮忙,我公孙衣哪里有那么足的底气。这些刁民,平日里见着我公孙大爷低眉顺目的,没想到今天居然和暴秦的狗官串通一气,帮着拆老子的关卡,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狠狠一棍砸在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大爷身上,骂道:“看你老不死的老东西还敢不敢?”
关卡本身就让老百姓负担沉重,再说了这些设立关卡的人为了敛财,故意刁难,随意提高银钱,老百姓吃的苦头就更大了,哪会不从骨子眼里恨的道理。一听说秦国要拆除这些关卡,无不是拍手称快,消息传开,老百姓都过来助威帮忙。
没想到的是,叶烈没有带兵过来,才给公孙衣这些既得利益者所乘。叶烈回去向周冲汇报,公孙衣他们大发淫威,把一腔怨气渲泄在老百姓头上,乱打乱砸之下,受伤者不知凡几。
姓贺的关主笑道:“我说公孙爷,那老东西家里有几亩田,还过得去,你何不……”公孙衣会意,从一个打手手里抓过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老大爷的脖子上,喝道:“老东西,你敢捋公孙大爷的虎须,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公孙大爷就成全你。”
就要手起刀落,只听姓贺的关主道:“公孙大爷,你听,什么声音?地皮都在颤抖,不会是天塌了?”
公孙衣也听见了如雷的响声,很是惊奇地道:“好象是军队在行进,仗打完了,哪来的军队?”
“是军队,是军队!”姓贺的关主明白过来,远远看见一队秦军,排着整齐的队列,直朝他们开来,适才的威风全没了,脸如土色,惨叫道:“妈呀,是来对付我们的!完了!”转身就跑,可是他还没跑出几步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他的正前方正有一队秦军开来,如林的刀枪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公孙衣也吓得脸如土色,转身就跑,没跑多远,就给面前的一队秦军堵了回来。关主们的打手平日里狗仗人势,欺压百姓惯了,哪里见过如此的杀气腾腾的虎狼之师,吓得双腿发软,拼命地逃跑,没跑出几步就给从四面八方开来的秦军拦回来了。
要是不能把这件事摆平,那么以后的关卡根本就拆不了,说不定他们以为周冲好欺,人会越聚越多,声势越来越大,发生动乱的可能性都有。正是从长远考虑,周冲决定采用雷霆手段,迅速平息这件事情,才调出两千秦军前来。
为了一网打尽,在周冲的安排下,秦军分成多路,从不同的方向开来。只要能够通行的地方,就有秦军,把公孙衣他们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左有王翦,右有内史腾,周冲策马而来,来到近前一拉马缰,扫视公孙衣他们一眼,冷冷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小的公孙衣。”公孙衣牙关相击,浑身筛糠,结结巴巴地回答。
周冲喊道:“叶烈,是他吗?”
叶烈飞马而来,回答道:“回大人,是他。还有他他他。”一连指了好几个人。
处在秦军的包围之中,那些关主打手吓得快没魂了,他每指一下对于关主打手们来说,那是阎罗王的催命符,一下跪在地上,齐声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周冲很是不屑地道:“我以为你们有多大的能耐,调了两千军队出来,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孬种,真不值!叶大人来拆关卡时,你们怎么就不求饶呢?那时间,你们很威风,上山可以擒猛虎,下海可以缚蛟龙,你们的威风哪里去了呢?磕吧,狠狠地磕头,向给你们欺凌的乡亲们好好地磕头。愣着干什么,磕呀!”右手一举,秦军呐喊起来,惊天动地的吼声直上云霄。
愣着的关主打手们冲老百姓磕下头去,可惜的是再也起不来了,不是死了,是给吓软了。
周冲对围观的百姓道:“各位乡亲,他们这些人里面,有哪些是没有做过坏事的,请你们指出来。”
关主打手们绝大多数是恶行累累,但也不排除有没干过坏事的人,周冲不想冤枉好人,才要老百姓指出来。
没有一个老百姓响应周冲的号召,七嘴八舌数落他们的罪过:“大人,他们都恶贯满盈,没少欺负我们。”“他打过我!”“她侮辱过我的娶妇,可怜的娶妇啊!”
周冲冷冷地扫视着关主打手们,他的目光好象利剑似的,看到谁谁就没有底气,道:“不是我周冲心狠,不是上天没有好生之德,是你们坏事做尽,天怒人怨。不要怨我周冲,怨只能怨你们没把老百姓放在心上。传我号令:杀!一个不留!”
王翦和内史腾忙提醒道:“周大人,抓住他们,审问才是!”
周冲冷笑道:“我周冲虽忙,审问人的时间还是有的,但不愿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杀了干净!”右手一挥,喝道:“杀!”
王翦和内史腾对望一眼,微一点头,拔剑出鞘,指着关主打手们,呐喊道:“杀!”飞马而出,秦军士兵呐喊着跟上,鲜血飞溅中,关主打手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中。
周冲策马来到还没有断气的公孙衣身旁,马鞭指着他,道:“这就是欺压百姓的下场!记住,下辈子做个好人!”
公孙衣指着周冲,断断续续地道:“你残暴不仁!”
周冲冷笑道:“要是变关卡林立为坦途,造福百姓,这也是残暴的话,周冲愿意残暴,残暴到底!”
公孙衣指着周冲,脖子一歪,就此死去。
周冲很是惋惜地道:“你死早了,看不到老百姓叫我周青天!”回过身来,道:“把关卡拆了。”杂役轰然一应,就要上去拆关卡。可惜的是,他们的动作慢了,老百姓一窝蜂似的涌上去,一会儿就把关卡拆了。
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周青天”,老百姓齐声高喊“周青天”。
王翦和内史腾提着还在滴血的宝剑,飞马过来,大拇指冲周冲一竖,赞道:“干得好,周青天!”
大秦帝师 第七章 折辩荆轲(一)
“入虎穴兮探蛟宫,仰天嘘气兮现白虹!”有人放声高歌,歌声慷慨激昂,有如金石之声,直冲霄汉。
守门虎贲卫士互望一眼,提高了警惕,右手按在了剑柄上。
四个腰悬宝剑的大汉出现在视线里,直朝府第而来,走在头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司空英,镂英剑悬在腰间,鲜红的丝繐在风中摇曳,格外醒目。
他身后三个大汉并肩而来,走在正中那个大汉个头比起另两人稍小,然而他的长相最是奇特颧骨高耸,双眉如剑,斜插入鬓,却没有威猛之气,倒象儒雅一君子。象他这种长相,腰佩利剑,一定会把他当作剑客,绝不会当成君子,实在是一个异数。
左边那人个头比他高一个头,浓眉大眼,双睛清澈如水,格外明净。身材高大,好象铁塔一般,衣服紧贴在他突出的肌肉上,表明他有无穷的力量。嘴巴很大,具有气吞河岳之气,让人一见之下不得不把大拇指一竖,赞声好汉!
右边那人比起左边那人要矮些,又比中间那人要高,没有左边那人壮实,稍显瘦小,步态稳重厚实,自有一股威势。
虎贲卫士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一见之下就知道这四人不好惹,军官一打手势,呼啦一下就围了上去,手中的利剑对准四人,四人要是稍有异动,必然会落得一个乱剑穿身的下场。
司空英屡次行刺周冲,都给虎贲卫士破坏,自然知道他们的厉害,一下拔出镂英剑,捏起剑诀,盯着虎贲卫士,凝神待战。
他身后三人中左右两人扫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扯,立时恢复正常,很明显,他们是在鄙视司空英神经过敏。
中间那人停住脚步,抬眼望青天,道:“今天的天气不错,蓝天白云,风和日丽,不是杀人的日子,你们退下,我不杀你们。”一句话说完,居然连正眼都没看一下大名鼎鼎的虎贲卫士,把秦军精锐中的精锐不放在眼里,这是破天荒的第一遭,真的是说得上目空四海。
虎贲卫士人人是好手,生平少有敌手,哪里服气,军官喝道:“狂人,住口!”认出司空英,道:“司空英,你屡次行刺我家大人,罪大恶极,饶你不得。来啊,拿下了。”
三个虎贲卫士仗剑而出,三把利剑寒光闪闪,直取司空英。剑气陡生,司空英右手里的镂英剑化为一道剑光,直取三剑。司空英虽是厉害,虎贲卫士也不比他差到哪里去,三人联手,他一时之间应付不来,眼见一把长剑直刺他的咽喉,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好似流星一般飞来,在三个虎贲卫士的咽喉飘过。虎贲卫士只觉喉头一凉,急忙飘退,右手一摸,喉间渗出鲜血,还好出剑之人手下留情,并没打算要他们的命,只是在他们喉头轻点一下。
出手之人虽是出其不意,但是这手剑术也足以惊世骇俗了,分寸的拿捏恰到好处,要是稍有不准,三个虎贲卫士立时血溅当场。虎贲卫士自是明白其中的厉害,吓得额头上直冒冷汗。他们之所以害怕,不是怕死,而是惊于鬼魅一般的剑术。
“好剑法!”司空英脱口赞叹。
右边那人缓缓还剑入鞘,抬头望天,道:“荆兄,今天的日子真的不错,是不该杀人。”他的话貌似在感叹,实际是在告诫虎贲卫士不要来多事,他们并不想杀人。
左边那人不无嘲讽地道:“要想游水,就要有游水的本事,拿把木剑舞来弄去,就是真剑了吗?”
司空英脸色一变,就要出言相斥,吸口气忍住了,道:“你们答应过我的,帮我杀掉周冲。只要杀了周冲,要杀要剐,我司空英绝不皱一下眉头。”
左右两人立时不言,脸上大有不以为然之色。
中间那人仍然看着蓝天,自言自语地道:“杀人要选好日子,天气好不能杀,天气不好也不能杀,吉日不能杀,凶日更不能杀,只有不好不坏不凶不吉的日子才能杀。”
不要以为他是在说笑话,他的意思非常明白,那就是帮你杀人可以,在什么时间杀人那就得由他说了算,不能由司空英作主。
司空英看着他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出尔反尔,就走吧,我司空英还杀得了周冲。”
中间那人看着天空,右手食朝一个虎贲卫士一勾,道:“司空英杀了你们的周大人没?”
虎贲卫士喝道:“狂徒,周大人吉星高照,怎容你这狂徒逞凶。”
那人是在羞辱司空英,司空英的脸色铁青,手按剑柄,胸口急剧起伏。
“去,给周冲说,司空英带着三个壮士前来要他的命,他有胆,就出来受死。没胆,收拾东西逃吧,还来得及。”中间那人对着天空说话。
虎贲卫士喝一声,就要动手,两道剑光闪处,咣啷之声不绝,虎贲卫士手里的长剑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这是左右两人联手出剑,警告虎贲卫士。这手剑术实在是太帅,虎贲卫士虽是受挫,却没有害怕,而是惊喜,道:“好剑法!”
三人都望着天空,中间那人又道:“我是顶好顶好的人,不杀你们这些无用之人。去,给周冲说去。”
虎贲卫士真的是为难了,不去通报周冲又打不过,通报了于周冲不利,站在当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中间那人还待再催,一声爽朗的长笑声响起,道:“不必了,我自己来了。”周冲大笑着从屋里出来。
虎贲卫士叫声大人,忙围上去,把周冲围在中间,保护起来。周冲手一摆,道:“闪开。”虎贲卫士闪开。
三人不再望着天空,看着周冲不说话。司空英牙齿咬得格格响,右手按在剑柄上,恨不得马上把周冲给杀了。
“还算镇定,有点胆子,不错!”中间那人打量一阵周冲,点评起来。左右两人微微点头,意示赞同。
中间那人接着问道:“周冲,你怎么不问问我们这些顶好顶好的人是谁?”
周冲冷笑一声,道:“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们是谁。你是自命不凡,不自以剑术了得,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荆轲。这位是盖聂,这是鲁句践,都是你的狐朋狗友,我说对了吧。”
大秦帝师 第七章 折辩荆轲(二)
“住嘴!”盖聂和鲁句践齐声喝斥起来,道:“不许侮辱天下壮士!”
周冲大笑,道:“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荆轲有点弄不明白周冲的意思,问道:“你笑什么?我们是壮士,这也可笑?”
“壮士,依我看是狗屎!”周冲很是不屑。
盖聂和鲁句践右手按在剑柄上,喝道:“周冲,你再饶舌,休怪我剑下无情。”
司空英拔出半截镂英剑,道:“不和你废话,杀了你再说。”
周冲轻蔑一笑,道:“司空英,这里有壮士在,还轮不到你说话。我终于想明白了,卑鄙的人我见得多了,却没有一个人有你司空英这么厚颜无耻。”
“周冲,你灭我韩国,杀你是我份内之事,司空英苟活于世,为的就是杀你。”司空英紧紧地握住剑柄。
周冲笑容不变,套用荆轲的话道:“我这样顶好顶好的人,要是死在你手里,那也太不值了。你,还不配杀我。”
鲁句践问道:“荆轲兄,周冲值得杀吗?”
“天下虽大,却没有一个值得我荆轲杀的人,可叹啊可叹!”荆轲叹息不已,看着周冲,道:“勉强可杀!”
史书记载荆轲少有奇志,剑术了得,想凭一把剑杀人成名,留芳千古。要不是这样,燕丹要他杀秦王,他哪会去做。后人谈到荆轲认为他刺秦是杀身取义,其实不然,他是为了成名,和要离属于同一种人,只不过他要杀大人物,而要离杀的是庆忌罢了。
这也折射出来战国时代的所谓侠客,水份很大。
盖聂双手抱于胸前,道:“荆轲兄,盖聂就见识你的绝世剑术了。荆兄,请吧。”
鲁句践退后一步,看着那司空英,道:“荆兄请放心,不会有人和你争。”他的意思是他看住司空英,不让司空英杀了周冲。
荆轲神色不变,道:“想死的一并上来就是。我荆轲这辈子第一次找到可以杀的人,也不在乎多捎上几个。”他的意思是说,要是司空英上来和他争的话,那他连司空英一起杀了。
司空英把半截剑推回鞘中,道:“只要周冲死了,我司空英以死相谢。”退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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