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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殷扬
“周大人得秦王信任,委以韩地重任,周大人当抓紧时间积粮贮兵,为破赵做好准备。”
积粮贮兵四字很好地说明了周冲治理韩地的目的,不是智者,没经过深思熟虑是不可能说出来。
周冲闻言大喜过望,周冲高兴的不是张良出的主意,这主意早在咸阳时就定下来了,算不得高明,只能算英雄所见皆同。让周冲高兴的是张良出主意的心思,这说明张良一是把周冲当成真正的朋友,二是他之所以不愿为秦而为韩,只是出于情感上放不下,而不是理智,只要假以时日,到处走走散散心,这种情感淡化,为秦出力未尝不是不可能之事,到那时,与张良同殿为臣,又是挚友,诚人生之乐事也,周冲哪会不高兴。
“谢子房提醒!”周冲兴奋得合不拢嘴,道:“临别之际,周冲别无长物,只有一卷书送与子房,还请子房笑纳。”从怀里取出书,递上。
张良接过,看了一眼,惊道:“《太公兵法》!如此贵重的东西,张良不敢受。”
《太公兵法》从文风上判断,应该是出于战国时期,并不是姜子牙所作,是后人伪托姜子牙写的。在当时,其流传虽不广,并不是只有圮上老人那一部,在秦王宫里就有,周冲临出咸阳之际考虑到此书对张良的重要性,特地向秦王讨要了一本。在劝说张良失败之后,周冲决定把此书送给张良,说不定真能让张良改变思想,认同统一,最终归之于秦也未可知。
周冲笑道:“子房,你又落了下乘。朋友相交,不在乎贵重不贵重,只在于值不值。”
张良大笑道:“说得好!是我张良落了下乘。周大人,张良有一事相托。”周冲打断他说下去,道:“子房放心去吧,令弟后事我会帮你料理。”
“谢周兄!”张良欢然道:“周兄,后会有期!”飘然而去。





大秦帝师 第五章 新政(上)
“来到邯郸学人走,高抬脚,轻摆手,一直学到九十九,还是不会邯郸走!”甘罗唱着童谣,一蹦一跳,眼睛瞄着想要拦住他的赵高,把手里的小木棍有意无意地晃晃。
赵高本想拦住甘罗,可是一想起因他而挨的板子,心里又一阵后怕,要是不拦的话,秦王正和尉缭他们商量大事,要是甘罗闯进去,惹得秦王火起,打他一顿板子事小,砍了他的脑袋那可是大事。权衡一下,赵高闪到甘罗前面,道:“甘大人,请留步。”
甘罗眨巴着眼睛,道:“赵高,你让开,我要去见王上。”
“甘大人有所不知,王上正和缭子先生商议大事,未得王上传唤,任何人不得入内。”赵高搬出秦王压甘罗。
要是别人,这招肯定有用,不过对于甘罗,一点效用也没有,甘罗翻着眼睛,右手冲赵高一招,神秘兮兮地道:“赵大人,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时候要见王上?”
这问题赵高哪里知道,问道:“甘大人若有要事要见王上,请稍待片刻,容我给你禀报。”
赵高不上当,甘罗眼睛一眨巴,又有了主意,道:“赵大人,太后有一句话要我带给你,把耳朵凑过来,凑过来,我给你说。”
甘罗很得太后的喜爱,要带话给赵高也不是不可能,赵高胆颤心惊地把耳朵凑过来,突然右耳一疼,已经落入甘罗的小手中,甘罗使劲一拧,赵高嘴一张就要叫出声,可惜的是给甘罗左手捂住。甘罗在赵高的耳边啊了一声,放开赵高,大步进屋,只余赵高在外面发愣。
赵高算得上是个伶俐人,可他遇到甘罗总是缚手缚脚,少不了吃点小亏。以赵高的心胸,虽不会立时报复甘罗,也会记恨在心,可是他完全没有报复甘罗的想法,因为他觉得甘罗的确是可爱,给甘罗捉弄就象是一场玩耍,很有乐趣。
屋里有秦王,尉缭,李斯,王敖这些顾命重臣,正在商量大事,甘罗一进来,立时停住,看着甘罗。秦王问道:“甘罗,你不在太后那里学童谣,到这里来做什么?”未得秦王传唤闯进来是大罪,秦王全无问罪之意,那是因为他从心里喜欢甘罗。
甘罗一蹦一跳地来到秦王身边,道:“王上,太后说了我今天的童谣学得差不多了,不用学了。”
太后自从回到咸阳后,身体越来越差,终日无乐事,愁眉难展。一个宫女无意之中给她说起甘罗小小年纪出使赵国,不费一兵一卒取回河间五城之事,太后很是好奇,给秦王说要见见这个神童,秦王命甘罗去太后那里。
哪里知道,太后一见甘罗就喜欢得不得了,终日留甘罗在身边说笑话,讲故事,原本十天也不见得能有一丝笑意的太后,现在是天天笑得合不拢嘴。秦王是个孝子,下旨要甘罗陪伴在太后身边,太后待甘罗如同亲生儿子。
“那你自个找地方玩去。”秦王下令。
甘罗人虽小,机灵却远胜别人,按理他会马上走开,哪里想得到,他根本就没有走开的打算,道:“王上,没地方好玩。我想听听你们议周先生的政事,王上,可以吗?”
秦王惊奇地看着甘罗,问道:“周先生上书,知道的人很少,寡人并没有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甘罗小脑袋瓜一偏,道:“这还不简单,缭子先生他们都在,必然是议论大事。而现在最大的事务,莫过于韩地之事了,韩地之事是周先生治理,算时间,周先生的奏章也该到了,你们自然是讨论周先生的举措了。”
“人小鬼大!”秦王点着甘罗的鼻子笑言:“没看出,你这小鬼头,还有如此玲珑心思。”
甘罗仰头看着秦王道:“王上,你嫌人家太小,就不告诉人家。没准,人家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行行行,你先玩吧,有事寡人请教你。”秦王在甘罗的小脸蛋上轻拍,道:“赵高,给小鬼头拿点吃的来。多拿点,别饿坏了寡人的小才子。”说到后面,已是在开玩笑了。
赵高应一声,自去拿吃的。甘罗道:“王上,那我唱童谣了。”也不等秦王说话,蹦到一边去轻哼童谣。
秦王一脸的笑意,道:“周先生提到在韩地设立郡县一事,寡人看可行,这条不必议了。周先生还说要修一条路,西接函谷关,经过新郑,东连赵境,这也可行。寡人欲取天下,先必取韩,现在韩已亡,下一个该是赵国了。赵国武灵王遗教之国,虽有长平之败,其实力仍强,要灭赵,我大秦必须是精锐尽出方能成功。百万大军席卷东向,这后勤辎重太多,没有一条可堪使用的大道难以满足军队的需要,这是深谋远虑之举措。”
“周大人谋事,谋得很深很远,臣佩服。”李斯不得不叹服。
他的话正是尉缭他们要说的,点头称赞。
秦王话锋一转,道:“不过,周先生提到的修路办法太也不可思议了,不用派徭役,要从民间募钱,用民间之力来修这条路,寡人以为不妥。”
李斯顺着秦王的话往下说,道:“周大人这是以四宝斋为楷模提出这一策议,四宝斋有利可图之事,商人自然愿意出钱,可这修路哪里有钱可赚,商人们不会掏钱修这条路。”
他不是拍马屁,周冲的建议太大胆,太新奇,要他们接受还真难,连以欣赏新事物著称的秦王都有些吃不准,可见其难度。
尉缭思索了一下,道:“要是周先生的策议能用的话,不用大秦出一分钱,不用出一分力,却有一条上等路可用,这是好事。可是,恐难以实现。”
尉缭都不支持,秦王也就没有顾虑了,道:“那这一策议就不用,还是发民夫修建的好。”
他的话音一落,正在唱儿歌的甘罗蹦过来,道:“王上,不对,你错了。”
敢于当面指责秦王过错,还如此直接的人除了甘罗,没有第二个人。即使周冲很得秦王赏识,能够接受他的建议,那也是周冲的话说得很有技巧。
“哦,哪里错了?”秦王很是好奇地问道。
甘罗歪着小脑袋道:“王上,周先生这一策议有百利而无一害,王上要是错失这一策议,必将给百姓增加无穷的负担。”
秦王一下站起来,盯着甘罗,颇有些急切地道:“此话怎讲?快快说与寡人听。”




大秦帝师 第五章 新政(中)
甘罗不答所问,小手向秦王一伸,道:“王上,给我一个钱,一个铜钱。”
一向精明的秦王给甘罗的举动弄糊涂了,愕然问道:“你要铜钱做什么?你要买好玩的玩具,一个铜钱可不够。”
不要说秦王糊涂,在座之人哪一个不糊涂,就是难得糊涂的尉缭都有些迷糊了,好奇地看着甘罗。
甘罗小嘴一噘,嗔道:“王上,你老把人家当童子,就不能当大人看嘛。人家向你要一个铜钱,是为了给你打个比方,你就明白你错在哪里了。”
这话太让人惊奇了,连一向持重的尉缭都惊奇得哦了一声。
秦王笑道:“好啊,你打比方,打什么样的比方?”在身上一摸,有点不好意思,道:“寡人身上没钱,用其他的代替,行不?”秦王英明果决,杀伐决断一念之间就有结果,如此与人打商量,还是生平第一遭。
“就要钱,才最形象,最直接,因为我是在谈利!”甘罗不同意秦王的提议。
秦王正要叫赵高拿铜钱,李斯从怀里取出铜钱,递在甘罗的小手中,甘罗从秦王的桌上拿起文房四宝,把笔交给秦王,把纸递给李斯,把墨放在王敖手里,最后把砚台放在尉缭手里。他们都不知道甘罗捣什么鬼,见了甘罗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好拒绝,只好拿着。
甘罗歪着脖子看着四人,道:“你们拿得倒是蛮稳,就是不象做买卖的人。”
李斯轻斥道:“甘罗,不得胡说。王上是大秦的君上,怎么会是做买卖的。”
甘罗冲李斯扮个鬼脸,吐吐小舌头,才道:“王上,假设你们都是做买卖的,王上是卖笔的……”李斯忙打断甘罗,道:“甘罗,你胆子太大了。”秦王摇手道:“让他说下去。”
甘罗接着道:“李大人是卖纸的,王大人是卖墨的,缭子先生是卖石君的。为了方便,假设都卖一个铜钱。我,是来买笔的。王上,我给你钱,你给我笔。”把铜钱给了秦王,把笔拿过来。
“王上有了钱,就要买东西,假设买纸吧。”甘罗指着李斯,道:“王上,你向李大人买纸啊,别愣着了。”
秦王虽是不明白甘罗的用意,还是依言道:“李掌柜的,可有纸卖?”
李斯卟嗵一下跪下,道:“王上,你可是折煞臣了。”
秦王脸一肃,道:“你现在是李掌柜,有没有纸卖?”
“有有有。”李斯手忙脚乱地把纸递给秦王,钱也不要了。
秦王接过纸,道:“李掌柜,你的钱。”
李斯忙道:“王上,你这是折煞臣,臣哪敢要你的钱。”
“你不要,寡人不是成了欺行霸市的奸商了。拿着。”秦王不由分说,把铜钱塞在李斯手里。
“李大人,你愣着干啥呢,向王大人买墨去。”甘罗催促起来:“别磨磨蹭蹭的,不就一个比方嘛,吓得快没魂了。”
李斯应一声,从王敖那里买回墨。甘罗再要王敖向尉缭买砚,最后甘罗问秦王道:“请问王上,现在有几个铜钱?”
这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对于精明的秦王来说,不会有问题,然而正是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却把秦王给弄糊涂了,嘴巴张开又合上,想了一下,道:“李斯,你精于计算,你认为是几个铜钱?”
李斯根本就不想回答这种小儿闹的乐事,可是给秦王逼着,又不能不答,道:“回王上,应该是一个铜钱,不不不,应该是四个铜钱。不不不,应该是……王上,臣愚昧,不知道该算是一个铜钱,还是该算四个铜钱。”
说是一个铜钱,根本不可能买下文房四宝,要说四个铜钱,尉缭手里只有一个铜钱,李斯尽管精于计算,也给弄糊涂了。
“这问题看似简单,有大道理,其实很难让人说出是多少钱。”秦王点头,很是理解李斯的糊涂,道:“王先生对利钱之事别有心思,王先生以为是几个铜钱?”
王敖并没有马上回答,想了一下,道:“王上,要是光说看得见的钱,应该只有一个铜钱,要是算上看不见的钱,应该是很多钱。”
“缭子先生以为是几个铜钱?”三个人都糊涂了,秦王对尉缭寄予厚望。
然而,尉缭也有些弄不明白,道:“看得见的只有一个铜钱,可一个铜钱不可能买全文房四宝,至少是四个铜钱。”
秦王,尉缭,李斯,王敖哪一个不是聪明绝顶的人,没想到居然给小儿之事弄糊涂了,秦王告诫李斯道:“李斯,不要以为小儿之事就没用,小儿之事也有大道理!”
李斯连声请罪。
“甘罗,你说,究竟是多少钱?”秦王问道。
甘罗眨巴着眼睛道:“王上,我也不知道是多少钱,我只知道是很多钱。王上,周先生给王上的策议,不仅仅是修一条路的问题,而是给王上献上了一条钱生钱的奇妙之策。”
“钱生钱?”秦王眼里放光,问道:“这话怎么说?”
甘罗挺挺小胸脯,道:“王上,你也看到了,就这么一个铜钱就可以买全文房四宝。我的比方太简单了,要是不是买文房四宝,而是真正的市井之中进行买卖,是不是就会有吃的、穿的、用的,日常生活必须的各种物品都在其中。只要有一个人用一个铜钱买了一样物品,后面人再买东西,一直买卖下去,这买卖就会越来越多,钱也就越来越多,这不是钱生钱,还能是什么?”
他的话已经接触到经济学上的一个放大系数,即投入一笔钱,通过一系列的交易,这一笔钱产生的效应会越来越多,比如投入十亿,最终后产出几十亿甚至上百亿,亦或更多的价值,前些年提到的通过内需拉动中国经济的发展,国家投入大量资金刺激经济增长,其原理正是基于此。
甘罗的话已经是朴素的经济学思想,只不过受限于时代,他不可能象现代的经济学家一样提出一系列的理论,进行全方位的阐述。尽管如此,他能意识到这点,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可以说是天才了。
周冲得知这事之后,在桌子上重重一拍,一向文明的周冲兴奋得说起了脏话:“他娘的,要不是该死的神仙把甘罗召回天宫,说不定经济学在秦朝就出现了,亚当 #8226;斯密就不可能创下经济学这门课。该死的神仙,把甘罗召回天宫,改变了中国历史的走向!这是犯罪,神仙犯的罪!”




大秦帝师 第五章 新政(下)
不要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能够理解这一原理的人也不是很多,经济学家们自然是能了若指掌。时间相差了两千多年,尽管秦王聪明绝顶,也不可能在一念之间就能想明白,秦王站起身来,眉头拧在一起,不住地踱来踱去。
尉缭他们也是沉思,屋里除了秦王的脚步声,没有其他的声响。
突然,秦王猛地停住道:“这办法很好,要是有效的话,可以推而广之,能够解决很多事情。只是,要商人们出钱来修,商人要怎样才能掏钱出来呢?商人喜奸利事,为了蝇头小利,不惜犯法,抛家舍命,要他们出钱,太难!”
他说出了商人的本性,这也是商人在古代排在士农工商最末的一个原因。
李斯也点头称是,道:“王上所言极是,商人们有利则聚,无利则散,要放手让他们去修,还真不能让人放心。”
甘罗纠正道:“错了,错了,这不是商,是工。商是把一地的货汇运到另一地去图谋厚利,修路是工,不是商。”
工与商在此时弄明白,对秦王的决策很有影响,果然,秦王点头道:“对,是工,不是商,要不是甘罗提醒,寡人还想不到。既然不是商,那就好办,你们说,要怎样才能让他们掏出钱来?”
甘罗歪着脖子道:“王上,周先生提出这一策议,应该是有办法奏上吧,王上怎么不说?”
秦王点头道:“周先生是有办法奏上来,就是太太过匪夷所思了。周先生提议这条路让民间筹集钱去修,路修好了就让这些出钱的人收钱,过路的商人要交钱才能通过,不交不能通过,这不成了保护费,成了山大王。寡人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怎么能便宜他们,要收钱也是大秦朝廷来收。”
尉缭他们赞秦王之言有理。
周冲这一提议是现代社会采用的法子,比如某某公路,商家拍下来,修好了路,收取一定的费用,这是很合理的事情,可在秦代,要实行起来就很有困难,关键是要秦王他们这些时代精英一下子认同,还有困难。
正是从这点考虑,周冲写的不是奏章,是技术性的文书,已经很详尽完备了,到了可操作性层面了。没想到,时代差距太大,精明的秦王还是难以理解,加上周冲没在咸阳,不能给秦王当面解释,才有这种结果。
还好,甘罗的看法与他们不同,道:“王上何故明于一世,而昧于一时,周先生这一策议是一妙策,王上怎能不采用?”
“那你说说看,妙在哪里?”秦王很是好奇地道。
甘罗解释道:“王上请想,要是不让他们受益,有利可图,这些人会掏钱出来修路吗?”
“无利不起早,无利可图之事,没人去做!”秦王想也没有想地回答。
甘罗小手互击一下,道:“这就对了!要给他们适度的利益,他们才会掏钱来修。要是民间不出钱,只有王上下旨发动民夫去修了,民夫这一来一去,往来于道路上的时间就很长,差不多一个月吧。这些民夫出发到回家,要花费几个月时光,他们的吃穿用住都是问题,这是一大笔钱,即使朝廷发给一定的费用,在王上大业未成之前,钱财主要用来征战,能有多少钱呢?说到底,这些费用都得民夫自己承担,对于民夫来说,这可是一个沉重的包袱,说不定会卖儿卖女呢。田地无人耕种,庄稼无收,这可是危害我大秦的根本啊。”
秦王嘴巴张得老大,惊奇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尉缭一个劲地点头道:“壮哉,斯言!”
甘罗接着道:“改用民间去修,这问题就解决了。王上请想,天下即将一统,这货汇的流通量很大,这利很丰厚,只要王上旨意一下,那些有钱人还不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当然,老百姓行走其上,做日常之事,不得收钱,只收那些图谋厚利商人们的钱,既不损民,又能增加收入,王上何乐而不为呢?”
李斯有点迷糊,问道:“请问甘大人,怎么能增加朝廷的收入?”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甘罗侃侃而谈,道:“他们收了钱,朝廷能不抽税吗?朝廷的钱不就多起来了?”
秦王轻拍甘罗的脸道:“甘罗,寡人向你道歉了,你不是童子,你是大人,比我们这些大人还想得周全,寡人一直把你当童子看待,是对不起你了。”
甘罗的小胸脯挺挺,道:“哈,我终于长大了!”
他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从才情上来说,他不仅是大人,比大人还更有才情,可是他的身体、他的心态仍是童子,如此表现逗得秦王大笑,道:“甘罗,寡人还有一个增加朝廷收入的办法,你猜猜看看,是什么办法?”
甘罗歪着脖子想了一下,道:“王上,你别卖关子了,好不?”
秦王在甘罗的鼻子轻捏一下,道:“征战年代,徭役很多,百姓不堪其苦,寡人是想把这些徭役全部换算成钱粮,不愿意服徭役的百姓可以交一定的钱和粮给朝廷。朝廷就可以出钱,雇人来做事,这是一举两得之便。你说怎么样,甘罗?”
“要是能让百姓在徭役和钱粮之间根据情形自己选择一种,不是更好吗?”甘罗嚷道。
秦王笑道:“那是当然。周先生这一法子的确是妙,由此推而广之,很多徭役都可以换成钱粮,一地的百姓不用折腾到另一地去服徭役,这就节省了时间,可以安安心心地耕种,不用多少时间,我大秦将会更加富饶。”
尉缭提醒道:“王上,还得做好监管!”
“那是,这事就有劳缭子先生了。”秦王赞同,道:“这是周先生的奏章,其他没什么问题,缭子先生就依周先生的奏章拟出一个具体的实行办法上来,寡人好批复周先生。李斯,王敖,还有王绾都参与。哦,对了,还有有韩非,也叫他参与,这是关系韩人的事,他不会不理吧。”
秦朝之所以那么快就灭亡了,秦始皇使用民力不当,弄得怨声载道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周冲此举已经在秦始皇最苛暴的政策中打入了一个楔子,即使秦始皇要修长城,也用不着再从全国各地去征调民夫了,只需要把这一工程承包给商人们,做好监管,在不扰民的情况下修起长城未必就不可能。




大秦帝师 第六章 治理韩地(一)
“王翦见过周大人!”王翦洪亮的声音响起,向周冲施礼道:“多日不见,周大人为国立下大功,王翦这里向周大人贺喜了。”
他这人军事才干杰出,为人正直无私,用周冲的话来说是一个值得为友的人,乍见他很是高兴,道:“谢王将军。为国立功,周冲所愿,无奈周冲才疏学浅,哪及王将军大功。”
沈青抱拳施礼道:“周大人可好?多时不见,周大人的本领见长啊,别的不说,就说这自谦的本事,我沈青可是比不了哦。”他这人喜欢奇巧之事,周冲的奇思妙想很多,多得让他难以想象,用他的眼光来看件件都是匪夷所思,把周冲引为知己,言谈之中满是玩笑。
周冲一边回礼,一边指着沈青,道:“好你个沈大人,大老远从咸阳跑来,就拍我马屁。”
沈青妙言趣解道:“周大人有所不知,我沈青是想拍你马屁,可你不是马呀!”
一齐大笑,内史腾上前向王翦施礼,道:“内史腾见过王将军。多时不见,王将军的身板比起以前可是大为硬朗,这可羡煞内史腾了。王将军,可否把你的养身秘诀教教内史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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