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配嫡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芒鞋女
黎婉一板一眼说完,感觉旁边帘子晃动了一下,心底叹气,屋子里,紫兰和全雪站在门口,紫兰提心吊胆差点走了出去,夫人心里不痛快了,都是因着她,紫兰在黎婉身边伺候的时间长,黎婉待她跟亲姐妹差不多,她心底喜欢全安,也不是非他不可,若黎婉真不喜欢全安,她就不嫁了,忍不住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跪在地上,“夫人,当日你昏迷的时候奴婢便向老夫人说过,奴婢一辈子不嫁人在您身边伺候一辈子,还请您不要赶奴婢走。”
说着,眼眶一热,眼角滚出两行热泪,自始至终,紫兰都不曾朝旁边的全安投去一眼,也没发现全安晦暗如深的眼底闪过的伤心,黎婉不料紫兰会冲出来,被突然闯出来的声音吓得手一软,差点将怀里的唯一松开。
两人一左一右跪在地上,全安望着紫兰,紫兰望着她,黎婉忘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了,抱紧唯一,良久,才道,“全安,你先下去吧,有些事好生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紫兰,你也起来吧。”
全安跪在地上不动,紫兰闻言,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不经意地扫了全安一眼,眼眶湿热,眼泪包也包不住,紫薯是知道黎婉打算的,此时也愣在原地,夫人叫全安来不过想好好约束他,将他和紫兰的事情定下来,怎么最后变成这样子了?
全安跪了会儿,慢悠悠起身,眼神落寞地转身走了。
估计全安走出去了,紫兰眼泪愈发肆意,怎么也停不下来,含着哭腔道,“夫人,奴婢身子不舒服,能不能下去休息半天?”
“今天紫薯在这边就好,你下去吧。”黎婉没想着紫兰能为了她拒绝全安,心底震撼,更多的事感动,感动的同时又夹杂着愧疚,她的本意是想促成两人,紫兰说得决然,不知道全安怎么想。
好事成了这副样子,黎婉心底过意不去,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秦牧隐进屋瞧见的便是这样的情形,黎婉躺在软榻边,神情木然,全雪抱着唯一坐在桌前玩着桌子上的玩具,听着动静,唯一最先抬头,啊啊地和秦牧隐说着话,全雪起身行礼,秦牧隐摆手,抱过唯一,屏退全雪坐在榻边,问黎婉,“是不是不舒服,神情恹恹的,回来你都没发现。”
黎婉抬头,蹙了蹙眉,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侯爷,我不过想逗逗全安,紫兰伺候我多年,忠心耿耿,我就是担心紫兰嫁给全安过得不好,想膈应全安两句……”
紫兰表明了衷心全安一声不吭,受到的打击太过沉重,不知道他缓得过来不。
秦牧隐不以为然,“全安的性子我明白,不会消沉的,真要给他们指婚了?”从沧州回来快一年了,黎婉一直不待见全安,好不容易想透彻了,秦牧隐不想全安又回到了最初。“这件事交给我,明日就能让全安重振旗鼓。”
黎婉点了点头,靠在秦牧隐怀里,“您的官职不是定下来了吗,怎么不见你去衙门?”黎婉看着秦牧隐,这几日他早上去黎府帮忙,下午回来给老夫人按摩腿,日子悠闲得很。
秦牧隐蹙了蹙眉,黎婉便猜到了,宫里边出事了,否则,秦牧隐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安夫人和锦太妃给你找麻烦了?”
“不是什么大事,我与皇上告了假,等二弟亲事过后再去衙门。”外边的事情秦牧隐不想与黎婉说,免得她操心。
晚饭过后,黎婉在屋里看书,秦牧隐抱着唯一出门了,朝堂上有许多人想要将他推下来,秦牧隐丝毫不在乎,他官职不高,忌惮北延侯府的人想多了。
全安架着马车,一会儿后,在聚丰酒楼停下,冬日的傍晚天还透着凉意,秦牧隐将唯一裹紧后才下了马车,掌柜恭敬地守在门口,算着日子,今日晚上有八桌客人,然而,里边静悄悄,什么声音都没有,大堂里,站满了一群人,一眼就看得出他们身上穿的的是禁卫军的服饰,唯一靠在秦牧隐肩头,心底害怕,缩了缩脑袋,埋在秦牧隐怀里。
秦牧隐轻轻拍着她的背,上前,和人寒暄,“皇上到了?”
“刚来一会儿,在梅字阁等着了。”正统领与秦牧隐没什么交情,故而,没透露皇上心情不太好的事。
秦牧隐神色平淡,瞥了眼旁边的掌柜,“吩咐厨子上菜吧。”
酒楼是皇上赏赐的,修改布局的时候给皇上看过布局图,皇上找得到梅字阁一点也不意外,掌柜的朝后边打了一个手势,跟在秦牧隐身后上楼了,到了一处青花瓷的花瓶前,掌柜的上前推开门,里边,仁崇帝坐在上首,旁边坐着大皇子,秦牧隐一只手伸到唯一腋窝下,移开她的身子,让她能看清里边的人,“里边坐着的是大皇子,送唯一一箱玩具的大皇子。”
唯一不认识里边的人,进屋后,绷着脸,随时快哭出来的模样,仁崇帝朝秦牧隐道,“坐下吧,听说聚丰有两位厉害的厨子,好奇不已,特来尝尝味道。”
哲修对秦牧隐怀里的唯一好奇,踩下地,贴着秦牧隐站着,秦牧隐坐在凳子上,叫唯一侧坐在他左腿上,正对着哲修,哲修眨了眨眼,伸出手,想触碰唯一的小脸,手到了半空又僵住了,只因为,唯一瞪着大眼睛,新奇不已地望着他。
仁崇帝还是在百日宴上见过唯一,唯一今日穿了身淡黄色褙子,下边一身海棠花图案的长裙,头上裹着一张粉色的头巾,眉目清秀,皮肤白皙,隐隐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了,“她长得像你。”
秦牧隐笑了笑,这时候,外边有人敲门,秦牧隐道,“进来吧。”
掌柜领着小二上菜,秦牧隐将唯一的小手露出来,说唯一像她的只有仁崇帝了,旁人见着了都说唯一像黎婉的多,黎婉心底很是自豪,孩子是她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不像她说不过去。
其实,唯一部分随了他部分随了黎婉,不过,黎婉听着旁人夸赞唯一漂亮是随了她心底高兴,秦牧隐就由着她去了,听了仁崇帝的话,嘴角挂着浅浅笑意,“老夫人说她像她母亲得多。皇上尝尝这里的招牌菜……”说着,拉了拉哲修的手,“大皇子也坐下吧。”
哲修乖乖坐好,眼睛仍紧紧盯着唯一,她眨一下眼睛,他的心便跟着跳动一下,“父皇,妹妹长得可爱,比贵妃娘娘肚子里的妹妹好看多了,我们把妹妹抱进宫好不好?”
仁崇帝好笑,“你怎么知道贵妃肚子里的是妹妹不是弟弟,唯一可是你堂舅和舅母的宝贝疙瘩,你问问他吧。”
瞬时,哲修不说话了,哲修怕秦牧隐得紧,虽然,秦牧隐对他极好,哲修心底就是害怕,倒是对很少见面的黎婉喜欢得很,乖乖拿起碗里的勺子,闷声不吭气。
黎婉很少见到与她差不多的孩子,周鹭带着三房的孩子来的时候,唯一喜欢和康康茹茹玩,坐在床上,瞪着双脚踢他们,若是茹茹康康回她一句,她便能笑上许久。
哲修不说话了,唯一故技重施,伸出腿,朝哲修踢过去,哲修离得稍微远,唯一腿短够不着身子往后倒,往下缩,秦牧隐提了提她身子,哄道,“乖乖坐着,待会我们就回去了。”
唯一再次伸出腿,仍够不着,不耐烦地啊了两声,哲修搁下勺子,伸出手摸着她头上的巾子,低声询问,“妹妹要什么,给哥哥说……”话还没说完,手就被唯一拽住,整个人往下,秦牧隐反应快,拽着唯一往前,扶住了他。
唯一很少这般调皮,秦牧隐故作生气瞪了她一眼,假装怒道,“你要不听话,下次就不带你出门了。”
平时秦牧隐从未对唯一说过重话,都是黎婉,唯一有时候使小性子寸步离不开唯一,屋子里有丫鬟她都要哭,黎婉便会瞪她,瞪得唯一嚎啕大哭后才去抱她,哄两句,性子就好了。
差不多的话,唯一却不买账,身子往后倒,伸直了手臂要挣脱秦牧隐的怀抱,放声嚎啕大哭,仁崇帝筷子一抖,放声大笑,“这点也像你,旁人说不得半句,否则立马翻脸,哲修,下去哄哄妹妹,她太小了,还不会走路,你动作要轻轻的。”
哲修点点头,踩下地,轻轻牵起唯一的小手,“妹妹不哭了,不哭了啊……”
秦牧隐知道唯一生气了,都说小孩子哭很多时候没有眼泪,到唯一这里,不管真的伤心还是使小性子,一哭眼泪便止不住,秦牧隐将唯一肩膀的巾子展开,擦了擦她眼角,唯一挣扎得厉害,才哭了一小会,一抽一抽的,好不伤心,秦牧隐忙起身,慢慢走着,嘴里说着软话,“爹爹错了!不该与唯一开玩笑,唯一不哭了啊,来,我们吃点鸡蛋羹,不哭了啊……”
唯一趴在秦牧隐肩头,哭声止住了,鼻子一吸一吸的,红着眼眶,委屈极了。
仁崇帝啼笑皆非,忍不住开怀大笑,听着笑声,唯一立刻又哭了起来,秦牧隐给仁崇帝使眼色,哲修也扯了扯仁崇帝袖子,仁崇帝笑得愈发大声了,“她才多大点,能明白朕在笑话她?你们想多了。”
语声满是笑意,唯一张着嘴,又哭了两声,仁崇帝觉得有趣,止了笑声,唯一的哭声渐渐停下,随即,又假意笑两声,唯一又咧着嘴哭,秦牧隐无奈,不好瞪仁崇帝,拍着唯一肩头,“外边路过的人,唯一不怕啊,不怕……”
“……”仁崇帝想着有时间真该让秦牧隐抱着孩子上早朝,叫旁人也看看那个说一不二,不给南夷人机会,不给戚家军活路的黑面侯爷如今成了慈父,因着一句重话,竟然跟几个月大的孩子道歉。
仁崇帝见识到了,心底的抑郁一扫而空,连带着要说的话也软了不少,“你坐下吧,找你来还有一事。”
秦牧隐哄好了唯一,坐下,将她眼角的泪擦干,拿起勺子,舀了几勺子鸡蛋羹放碗里,小勺小勺的喂唯一,来之前他已经吃过饭了,故而,仁崇帝动筷子,他喂唯一。
“锦太妃和朕说了不少事,牧隐,你老实说,锦太妃对安远县的事情并不知情,而朕怀疑她知晓一切故意瞒着朕不说,中间,是不是你派人动了手脚?”锦太妃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他毕竟是她生下来了,锦太妃没必要帮外人,仁崇帝不想在皇宫说这件事便是担心影响了他与秦牧隐的感情,秦牧隐重情重义,他如果怀疑秦牧隐了,两人多年的交情便是没了。
秦牧隐面色沉静,不紧不慢道,“皇上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锦太妃时日无多了,微臣不想她临走的时候唯一的儿子还相信外人,锦太妃生养您,为着她身体着想,怎么让她开心怎么来吧。”
这件事的确是秦牧隐在中间动的手脚,秦牧隐不会与仁崇帝实话实说,不给锦太妃一个教训,有朝一日他离京外出,黎婉和唯一还有老夫人姓名不保,秦牧隐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故而,也是没有法子了。
“我直接开口问你便是想听你亲耳说,锦太妃知情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早些年,锦太妃的性子不是这样子的你也清楚,她以前在宫里比不上皇后贤惠,比不上贤妃受宠,得到这个位子的偏偏是我,人一旦利欲熏心了,性子也渐渐变了,在不变之前好生计划对方维持本心,一辈子过得轻松自在也好。”仁崇帝话说到后边声音低了下去,他对秦牧隐心中存着愧疚,秦牧隐攻打南夷时,他心里对秦牧隐是有所忌惮的,故而,当时朝堂上提出废除秦牧隐王爵的时候他几乎立马就同意了,表面上是为秦牧隐好,私心里还是担心秦牧隐权势大了威胁皇家的位子。
今时的锦太妃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微臣清楚皇上的难处,锦太妃性子贤惠,到了今天这样子是谁都没想到的,之前的太后也算是个例子了。”赵太后在先皇争夺皇位的时候帮过先皇,后边,竟落到为了长公主,自己给自己投毒的下场。
仁崇帝也感慨,赵太后性子平易近人,在后宫中不偏帮谁,在长公主一事上心思偏颇得厉害,否则,还会多活些念头,长公主更是被自己折腾死的,被宠坏了,容不得人任何人反驳。
“皇上你的心思我明白,放心吧,我理解的,以前壮志凌云所求不过身边人平安,一步一步被逼到那样的境地,今时有了孩子,所求的仍旧如此,多年的交情了,有些话不必说,心知肚明就好。”秦牧隐眉眼晕染着淡淡的笑,抬头打量仁崇帝,“你啊,别太操劳了,多休息才是。”
仁崇帝抿唇笑了笑,压在心底许久的心事算是没了,打趣道,“朝堂上一日不安宁,我哪有休息的地方,孩子长得快,我想等朝堂稳定了就立哲修为太子,后宫中心眼多,我不想再出来一个靖康王。”
秦牧隐瞄了眼旁边镇定的哲修,点了点头,“皇上高明,等哲修能撑起一片天了,你可以去江南看看,秦宅修葺得好,当年允诺你的还没能实现呢,至于其他,不过云烟……”
“你清楚便好,今日找你来主要是哲修想见见唯一,若是去北延侯府的话只怕给你们增添麻烦,聚丰在你手里经营得好,我心甚慰。”秦牧隐说起聚丰改造的时候秦牧隐就知道聚丰在秦牧隐手里定会再上一层楼。
秦牧隐笑了笑,碗里的鸡蛋羹没了,唯一指着桌子上的菜,啊啊说了起来,仁崇帝好笑,“她说的什么?”
秦牧隐顺着唯一的手看过去,不懂,唯一平日吃的多是肉熬粥,不曾吃过蔬菜,唯一指着那道菜,啊啊说了许久,后边走的时候,唯一眼神还盯着那道菜不放,仁崇帝招手,“她要是喜欢,叫厨子再做一份带回府。”
“那些东西她吃不了,她的饮食控制得好,平日吃的食物单一,我们吃的那些她吃不了。”秦牧隐走到桌子边,拿起盘子多扫了两眼,这道菜名叫仙女散花,青豆子旁边应景地排了两圈花瓣,哲修也好奇地凑上前。
“唯一是觉得像你之前的衣衫?”秦牧隐想起来了,黎婉绣花的时候发现红色针线不够了,便用绿颜色的线绣花蕊,旁边花瓣用的红色,秦牧隐失笑,抬了抬唯一身子,“你记性倒是好。”
唯一七个月大,哪能像秦牧隐说的厉害。
唯一不理会,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啊啊说得起劲。
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秦牧隐送仁崇帝离开,随后,抱着唯一上了马车。
仁崇帝请他出来的目的不言而喻,无论仁崇帝和锦太妃之间的嫌隙是不是他造成的,仁崇帝都不想追究了,仁崇帝话里还有层意思他也明白了,他担心他像锦太妃那般变心了想要得到了权势就想要更多,是提前给他提醒了,不由得想起他在南边打仗,结束后,言官以他杀戮太重,上奏仁崇帝收回他的王爵,那时候,仁崇帝就表面得明显了,他不在意故觉得没有什么,伴君如伴虎,仁崇帝对他不错,能明白仁崇帝的想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仁崇帝也有自己的怀疑,平时隐藏得好罢了。
唯一依偎在秦牧隐怀里,睁着眼,望着秦牧隐下巴出神。
秦牧隐捏了捏她的脸蛋,叹了口气,“回家了,娘亲在家里边等着呢,过些时日爹爹就要出门干活了,你可要听话。”
今日,仁崇帝带着大皇子来的缘由他心中也明白,仁崇帝从小到大没多少朋友,他们两多年的交情,仁崇帝那些话说不出口,想要拐着弯说他的用心良苦,秦牧隐都理解。
权势,于他,不过是保护他们母子的盔甲,皇上送了他更珍贵的,权势便成了累赘。
重生之原配嫡妻 129|11/28/01
黎城成亲这日初阳高照,早早的,黎婉伺候秦牧隐洗漱完出来给唯一穿衣衫,三月的天渐渐热了,黎婉给唯一挑了身淡紫色襦裙,胸前别了一张紫色手帕,唯一坐在床上,手扣着手帕上绣的鱼,玩得不亦乐乎,黎婉边给她穿鞋,边让紫兰将她的衣衫找出来。她和唯一皆穿了一身淡紫色,淡紫色拖地长裙,外罩一件白色纱裳,束好腰带,问床上的唯一,“娘亲穿的衣衫好看不?”
唯一拍着小手,黎婉上前亲了口她额头,坐在梳妆台前让紫兰给她淡淡的瞄一圈妆容,黎府请的人多,黎婉不在意打扮却也不能叫旁人揪出错来。
紫兰手抵着黎婉额头,将黎婉眉毛周围多出来的修干净,淡淡涂抹了层脂粉,黎婉抱孩子的时候多,担心脂粉蹭到唯一脸上,黎婉平日多素颜。
“夫人,可要将侯爷送您的头饰带上?”紫兰弄好了黎婉的妆容,盘头发的时候发愣了,唯一见着好看的就往手里抓,加之,大了身子硬朗了,黎婉抱着她往后躲,唯一都知道趴在黎婉肩头往上爬,取黎婉头上的玉钗了。
黎婉皱皱眉,担忧地瞥了眼床上玩得高兴的唯一,“今日全雪和全竹轮着抱唯一,将侯爷送的头饰找出来吧。”秦牧隐送了一副紫色宝石的头饰,和这身衣服搭,喜气的日子,打扮隆重也是黎府有光。
故而,将钗,耳坠全部差不多花了半个时辰,紫兰盘的发髻复杂,黎婉盯着铜镜中衬托得脸愈发小的发髻,微微左右晃了晃,头上皆是紫色的宝石,吸人眼球,引人注意。
一张脸水色红润,精致小巧,淡淡的妆容更显得素净,黎婉慢悠悠起身,抚平衣角的褶皱,朝帘子外轻轻唤了声,全雪拉开帘子进了屋,黎婉指着突然倒在床上的唯一,“今日黎府客人多,忙起来顾不着小姐,你和全竹多费点心思,有什么事问紫兰。”
黎婉细细叮嘱了一通,紫兰大步走到帘子外,撩起一角,黎婉就着走了出去。
外边,全付领着人将秦牧隐备的绫罗绸缎搬去马车上,秦牧隐身形玉立站在一旁,黎婉低头检查了番衣容,确认无误后才迈脚走了出去,秦牧隐余光撇到一抹紫色,侧目,对上黎婉言笑晏晏的眼神,眉头紧锁。
黎婉不解,“可是妆花了?”
后边的紫兰没看清秦牧隐眼神的意思,老实道,“不会,妆容淡雅,没怎么画……”待看清黎婉身前的秦牧隐,紫兰忙住了嘴,退到一边。
秦牧隐收回目光,黎婉本就生得好,生了唯一后身材保持得好,浑身上下多了份妩媚,稍微一打扮,整个人完全变了样子,好似从画里出来的人,长得太过好看,秦牧隐心底反而不高兴了。
“紫兰,回屋将夫人头上的首饰摘了些……”一对淡紫色的耳坠随着黎婉步伐轻轻晃动,好似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秦牧隐心底激起一圈波澜,秦牧隐暗暗想着,定是黎婉身上的装饰太过华丽跟着一张脸漂亮了不少。
紫兰瞄了眼黎婉,后者摇摇头。
“侯爷,今日黎府忙,我叮嘱过全竹全雪了,她们照顾好唯一就成。”黎婉晃了晃手里的镯子,紫色的翡翠衬在白色肌肤间,十分好看。
天色不早了,全雪喂唯一吃了鸡蛋羹,趁着天热,黎婉准备给唯一断奶了,七个多月的唯一含着奶咬得她疼得厉害,秦牧隐觉着也是时候了,故而没反对。
刚走出画闲院就遇着老夫人搭着江妈妈的手,款款而来,老夫人默契的是老夫人也一身紫色,唯一见着老夫人明显很高兴,挥了挥手,笑得露出四颗牙齿,老夫人满面笑容,“唯一可是想祖母了,来,祖母抱。”
唯一身子重,黎婉忙牵着老夫人的手,阻止她伸手抱唯一,“老夫人,我们走着吧,唯一身子重,走几步就累人得紧,待会到了黎府还要劳烦您看着她。”
这两年,刘氏在京中的圈子混开了,认识了不少人,黎婉身为黎家长女,自要陪着刘氏招呼客人。
“想着唯一今日得挨着我,我头上的簪子全让江妈妈给收起来了,耳坠都不敢往耳朵上挂,你帮着亲家母忙便是了,唯一乖巧懂事,跟着我不会哭闹的。”老夫人笑着瞅了眼全雪怀里粉嘟嘟的唯一,心中满足。
上马车的时候,全付回禀说东西已经安置妥当了,牧隐为黎城准备的贺礼多,黎婉便没接着锦上添花了,而直接取了银票送黎城银子,翰林院多是两袖清风,黎城有得熬,加之秦牧隐送的铺子庄子,黎婉比对着价格,将她准备送的全部折算成了银子送给黎城。
秦牧隐听后,朝后看了眼,“你们先去,叫人盯着些,别出岔子了。”
全付躬身退下,秦牧隐跃身上了马车,随后,拉着黎婉的手,目光温柔,“上来吧。”
唯一与老夫人一辆马车,紫兰全雪全竹坐在下人坐的马车里,没有唯一,黎婉感觉马车宽敞了许多,平时唯一要坐马车,车上搁置了许多她的玩意,此刻,都被收起来了,黎婉总认为少了些什么。
“唯一不在,感觉像是少了什么,侯爷可觉得?”黎婉拿起桌子上的一本册子,是很久之前的了,生下唯一后,黎婉出门哪来得及看册子,册子里边一页的右下角向上折起,黎婉扫了眼,是她上次看过的地方。
秦牧隐躲过她手里的书,指腹摩挲着她耳朵上的耳坠,“之前我送的?”第一眼被黎婉姿容惊着了没认出来,秦牧隐现在才看出这是他送的一套。
黎婉的目光从他手上的册子移开,点了点头,“紫兰说一直没寻着机会用,这次后便能拿回去压箱底了。”紫兰将东西收起来了,前两日说起今日唯一穿什么的时候紫兰才想起这个,拿出来给黎婉看的时候,盒子上蒙着一层细细的灰,要不是碰着黎城成亲,黎婉还真寻不着合适的机会穿戴如此隆重的头饰。
秦牧隐心底的酸意顿时消散不少,“我那边还有几颗宝石,不过还得等些时候,待全康有空了,叫他将东西送去铺子里给工匠们瞅瞅。”那两颗宝石大,给黎婉做首饰后还能给唯一做一套,他画的首饰复杂,做不做得出来都是个问题。
黎婉头上重,不敢靠在秦牧隐怀里,马车拐进黎府就能听到喧闹的说话声以及噼里啪啦的声响,掀开帘子,眼前白眼滚滚!鼻尖充斥着刺鼻的味道,鞭炮燃放的间隔短,黎婉担心唯一害怕,一脸担忧,“要不要将唯一接过来?”
秦牧隐掀开帘子,嘴角扬着和煦的笑,“老夫人心底有数,你别到了她身上就小心翼翼得没了主心骨,唯一胆子大!昨晚从床上滚下来都没哭,鞭炮声……”
语声未落便听到后边传来一声不同于说话和鞭炮燃放的声音——唯一洪亮的哭声。
秦牧隐身子一颤,嘴角的笑便僵硬在了脸上,“老夫人说我小时候乖巧懂事最是不爱哭了……”暗暗说唯一爱哭闹是随了黎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