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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嫡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芒鞋女
景物都模糊了,一只鸟的身形却清晰异常,周围对比,更有意境了。
秦牧隐搁下笔,面上还是淡淡的模样,鸟越来越大,总有飞走的一天,他想为她留个念想,手里的墨笔颜色已经淡了,秦牧隐就着墨,在盆景边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张方桌,两张椅子,两个模糊不清的人,奇怪的是男子身子挺拔却看不清面容,女子身材娇小其他都模糊,唯独脸上的表情一清二楚,白皙的耳朵上挂着青绿色的耳坠,一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旁边的男子,黎婉脸色一红,移开了眼,她以为他没发现,原来他都看在眼底。
“侯爷,侯爷,宫里边出事了,刘昭仪下午跟皇上一起逛御花园逛着逛着摔倒后就没再爬起来,皇上让您马上进宫一趟,也给长公主府和承王府去信了。”全安声音大,没注意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来侯府报信的是禁卫军,皇上正发火呢。
秦牧隐轻轻一咳,刘昭仪算是宫里的新贵,皇上很喜欢她,年轻美丽漂亮,偶尔爱使小性子,比宫里阿谀奉承讨好巴结逆来顺受的妃子自是要有几分韵味,刘昭仪在宫里得罪了许多人,有人想要她的命不是一天两天了,猛然,脸色骤冷,“为何要去请承王?”
全安摇头,送信的人就是这么说的。
黎婉担忧,“侯爷,会不会是什么陷阱?”
上次有人陷害秦牧隐的事还没过去,怎么又来了?秦牧隐理了理因为画画卷起的衣袖,“全安,把我的朝服拿来,边走边说。”
走出好几步远才回头瞅着还站在桌前的黎婉,“你把画收了。”
黎婉点头,秦牧隐没有再耽搁,阔步流星走了,他不说她也会把画收起来,坐在秦牧隐之前坐的椅子上,拿起笔,用秦牧隐的字在右下角写了六个字,心里的甜蜜就和晕开的墨一般,多连绵不断,一片又一片漾开。
“紫兰,江妈妈送的画收好了?”黎婉嘱托紫兰收画的时候小心些,别弄褶皱了,想起秦牧隐给老夫人画了一幅画样子,因着秦牧隐画的雨水晕染过,刺绣时难度大老夫人就把画送给了她。
紫兰收起画,拿绳子小心翼翼捆好,答道,“在的,搁在锦盒里收着呢。”
“行,都拿去铺子裱起来。”
紫兰应声好。
此时的昭阳殿,仁和帝坐在上首,长公主和锦妃跪在地上,一侧是刘昭仪身边的丫鬟,仁和帝眼神扫过地下三人,眼神变得肃冷,“锦妃,你和长公主怎么会一起逛御花园?”
长公主性子高傲后宫的女子她只把皇后放在眼底,今日怎会无缘无故找着锦妃,刚巧不巧,他和刘昭仪逛御花园她们就在旁边。
锦妃不卑不亢,弯腰磕了一个头,答道,“长公主因着太后和长驸马一事清减了许多,今日与臣妾说了两句话臣妾劝她节哀,并非是一起逛御花园而是恰巧在御花园碰见了。”
长公主盈盈一笑,“皇上,华浅委屈,和锦妃说的一般,因着母后去世,华浅日日忧思,后来,连着驸马都要与华浅和离,华浅已经是生无可恋之人了,身边的宫人好说歹说,让我出来散散心,刚好遇着锦妃在,与她说了两句话就听到旁边传来宫人们的尖叫,华浅也不知所为何事,至于刘昭仪为何倒地不起,华浅更是不知啊。”
仁和帝明显不信,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着刘昭仪身边的宫人问,“你家主子倒下去的时候你可有看到锦妃或是长公主?”
当时刘昭仪摔倒得突然,她紧张得要死,眼神都在刘昭仪身上并没有心思看周围,故而摇了摇头,说了当时的情况,仁和帝一口气堵在胸口,说起来,他的一口气已经堵了很久了,姜还是老的辣,太后即便死了也要用她的死为华浅竖一道保护的屏障,他抓不到华浅的痛处,还得任由她在宫里住着。
长驸马与她和离一事也是他授意的,华浅爱了楚玉十几年,楚玉要是和离她一定会追出宫去,结果她好像一点也不急躁摸准了他心思似的,的确,他让楚玉那么做无非是想引她出宫并不是真让她们和离,楚玉和长公主和离传出去丢的是皇家的脸面,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这时候,外边宫人通禀说北延侯侯爷求见,仁和帝抬起头,秦牧隐已经走到了跟前,“微臣给皇上请安……”
仁和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朕要你来是让你协同舒岩一起追查刘昭仪之死,舒岩对宫里不熟,你可以带他多走走,刘昭仪性情温顺,谁杀了她,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牧隐皱眉,老实答道,“皇上,鉴于刘昭仪的死微臣不甚明白,可是办案的话首先得清楚刘昭仪究竟是怎么死的。”如果真是摔死了,根本没有杀手,哪来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为难他和舒岩了。
仁和帝重重敲了敲桌子,怒视道,“朕今晚说了会去她宫里,她还有和理由自杀?”
“皇上,您误会微臣的意思了,微臣的意思并不是说昭仪娘娘是自杀的……”
仁和帝眉目一竖,也明白秦牧隐的意思了,偏开头,不一会儿承王也来了,仁和帝语气微妙了许多,“朕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和长公主关系这么好,你母妃都能和长公主闲聊了。”
承王到殿内后一句话都没说,被长公主抢先道,“皇兄?您的意思是华浅不值得锦妃交往吗?母妃死前让您好好照顾我,您应承下来,结果,母妃去了皇陵不到三个月您就忘了吗?”一番话说得楚楚可怜,仁和帝却是气红了脸,他永远记得太后死前说的一番话,“皇上,您怪罪华浅无非是记恨她当年杀了那名宫女,如果哀家说她还活着您信吗?哀家向你保证,华浅好好的,那名宫女肯定没事,时隔这么多年了哀家还留着她的命不能足以说明哀家的诚信吗?”
“去哀家的柜子里将金丝的锦盒拿来。”
“皇上可还记得这件衣衫?”仁和帝表情难得动容,他当然记得,偌大空荡的宫殿里,他闷坐在台阶上,她拿着针线篮子在旁边刺绣,绣的衣衫就是这个,而且,她刺绣的时候喜欢暗暗留下他的名字,旁人看不出来,他一眼就知道在哪儿,手滑到袖边,细细一摸,他的名字!完成了一半的名字。
“皇上,她知道您是皇上了,这些年给您做了许多衣衫,哀家都收着,您要是答应不和华浅计较,让华浅搬进宫里来住,华浅每年在您生辰那日会送一件衣衫,她亲手做的。”
不知为何,太后威胁的语气让他倍感温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座清冷的宫殿,在它无助失落低迷消沉的岁月里,那个宫女是母妃留给他唯一的慰藉,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之后,华浅就一直留在了宫里,他派人盯着华浅的一举一动看不出任何有关她的消息,他不耐烦了,太后在宫里还留有眼线,他要是抓着了华浅拿她威胁还怕他们不乖乖就范?
长公主注意着仁和帝的表情,登时就明白了,母后死前说的果真是对的,皇上为了一个宫女会留下她的命,只要她不出宫,皇上答应太后保她安全,她在宫里出了事,皇上没有做到承诺,文武百官都看着呢,仁和帝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大殿里一阵静默,承王也不敢出声,过了一会儿,太医求见,说刘昭仪没有中毒的迹象。
没有中毒,那就真的摔死了?仁和帝不信,可是找不到话来反驳,良久,轻轻摆了摆手,“你们退下吧,容朕静静。”
秦牧隐和承王先送锦妃回宫,路上,两人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刘昭仪的死透着蹊跷,杀人灭口的目的是什么?秦牧隐更感兴趣的是太医对刘昭仪检查后说没有中毒,上次,皇上晕倒也是没有中毒的迹象,不过正在当口,他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了,出了皇宫,秦牧隐没有去承王府而是回了侯府,不一会儿,承王来了,说是关于锦妃的事想仔细问问。
黎婉觉得奇怪,她没有见到秦牧隐人影啊,紫兰指了指前边的书房,“侯爷该是回来后直接去了书房吧……”
刘昭仪黎婉记忆里没有印象了,宫里边的人多,搜索了一圈,真的没有刘昭仪的影儿,倒是德妃她记得有两件大事,一件事德妃害死了一个宫女,差点被皇上打入了冷宫,当时靖康王在朝堂的势力如日中天,皇上要打压德妃已经是有心无力,再有,德妃陷害皇后娘娘,事情成功了,皇上却没有处置皇后娘娘,相反,呵斥了德妃一通,什么事她记不得了,不过有个模糊的印象而已。
黎婉吃了饭,躺在床上等秦牧隐回来,谁知,睡醒了一觉也没听到外边传来秦牧隐的脚步声,床前留了一盏灯黎婉起身,披了一件衣衫,打开窗户,一阵泥土气息随风而来,起风了,黎婉坐在桌边,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小口,夜里,只要她醒过来了就很难睡着,而且不知为何,他不在,她总容易做梦,奇奇怪怪的梦支离破碎却叫她胆战心惊,梦一次上辈子的场景心就痛一次。
这时候,窗户被门外的大风刮得啪的声打在窗边,随即,一道闪电响彻天际,伴随着豆大的雨哗啦啦倾盆而下,越来越大,黎婉听了一会儿一声,表情瞬间变了,系上衣衫,撩起帘子,外间的灯因为忽起的风,灯芯若隐若灭,黎婉看不清屋内的情况,低低叫了声,“紫薯?”
“奴婢在,夫人,奴婢这就掌灯。”
黎婉站在帘门口没动,屋里,一盏一盏灯亮了,“紫薯,把我的蓑衣拿来!”
紫薯心有不解但也照做,黎婉穿上蓑衣提着灯笼往院子旁边走去,风太大了,雨倾斜的打在她脸上,黎婉顾不得伸手擦拭,自己提着灯笼大步往盆景走去,果真,三只鸟凄惨地叫着,此时,它们的窝掉落在雨里,一点一点滩成了草屑,黎婉蹲下身,雨势太大,地上的雨汇集成了流水,鸟有些经受不住了,被雨水冲走了一点,黎婉掏出手绢,快速将两只鸟抓来放上去然后放进衣兜,她的脸上全是雨水,视线渐渐迷糊,雨顺着睫毛淌着,她睁不开眼,提起灯笼四周扫了一圈,没有大鸟的影子,还有一只小鸟不见了,她顺着雨水的流向爬了两步,仍然没有看见。她衣兜里的小鸟还嘎嘎叫着,声音比前两日清脆,可比任何一日都要凄厉。
紫熏一个马虎黎婉就不见了,追上来只看到她站在雨里焦急的找着什么,紫薯冲进雨里,给她撑着伞,蹲下身,“夫人,您找什么,奴婢帮您。”她来的时候,鸟窝散掉被雨水不知道冲到哪儿去了,直到听到鸟叫她才恍然大悟,“夫人,大鸟估计飞走躲雨了。”
“不是,有一只小鸟不见了,快找找,它会被冲走淹死的。”黎婉大声哭了出来,秦牧隐画的画还在,她不想那是一个念想,她想它们好好的,一家人。
秦牧隐回到屋里,雨势太大,撑着伞裤脚也湿了,奇怪的是正屋灯火通明,紫薯的被子还在,秦牧隐大步走进屋,床上空空如也,桌上倒的茶还没来得及喝。
“全安。”
全安正准备离去,好像听着有人叫他,站在门口往里探头时,秦牧隐已经大步走了出来,抓起它的伞,剑步流星走了出去。
黎婉找了一会儿了,可是,没有见到小鸟,雨水流进她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冷,直到被人大力拉了起来,秦牧隐阴冷的拽着她手臂,脸色沉得可怕。
黎婉哭喊道,“侯爷,小鸟,小鸟少了一只,少了一只……”
秦牧隐将她拽到走廊上,怒狠狠呵斥紫薯,“多大的雨没看到吗?就由着夫人胡来?把夫人带回去……”
交代完秦牧隐冲进了雨里,黎婉坚决不走,紫薯劝说无效,全安皱眉,“夫人,您要是生病了,估计不只鸟,紫薯紫兰几人也会跟着遭殃!”
说完,撑起伞,冲进了雨里。
电闪雷鸣,雨愈发密集了……
黎婉窝在床上,衣衫上放着两只翅膀长了毛的小鸟,两只鸟估计吓坏了,窝在那里一动不动,黎婉伸出手碰了碰它们的翅膀,然后它们瑟缩了两下,黎婉松了口气。
秦牧隐沐浴出来,见她一动不动眼眶通红,小鸟估计是被冲走了,他和承王说得忘了时间,长公主握着皇上心里重要的东西,秦牧隐猜测是小时候的事,否则,依着皇上的脾气他要治谁不会有所顾忌,仁和帝小时候的经历他听老夫人说过,越是凄惨悲伤寂寞的年岁,稍微给他一点温暖他就会记一辈子,所以,太后技高一筹,长公主能活多久就看她自己的能耐了。
拉回思绪,秦牧隐上前看着两个毛还没长齐的鸟,一动不动,他皱了皱眉,黎婉吸了吸鼻头,伸出小拇指轻轻的碰了一下,两只小鸟哆嗦了下,然后不动了。
他却看到黎婉脸上松了口气。
秦牧隐转身捯饬了一阵,黎婉继续做她的事,是不是碰碰它们,看着它们动一动然后会心一笑。
猛然,就看到面前多了一双手,抓起了她的鸟,黎婉抬头,紧张的要把鸟夺回来,秦牧隐已经把它们放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用一小块绸缎垫在周围,黎婉放心下来。
“换了衣衫,赶紧睡觉,我让人看着它们……”
黎婉出神得望着他的手,随即,她就看不到他手里的盒子了,“紫薯,守着它们。”
秦牧隐折身回来,黎婉还坐在床上愣愣的,他看了眼两只鸟待过的地方,打开衣柜,找出她的寝衣递过去,“把衣衫换了,睡觉。”
黎婉接过衣衫,却旁边换了出来,躺下后,侧身,手拦着他的腰,“侯爷,它们都还活着对吧。”
良久,黑暗里才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嗯,黎婉闭上眼,她也觉得。
醒来时,外边的雨已经停了,天色灰暗暗的,黎婉惦记着三只小鸟,紫兰进屋伺候她穿戴道,“夫人,您放心吧,昨晚全安找了大半个时辰把小鸟找回来了,奄奄一息了,还是张大夫妙手回春把鸟救活了,三只都好好的,待会您可以看看,侯爷给他们在栀子花树上盖了一个木屋!以后大雨来它们也不怕了。”
昨晚不该她执勤,加之雨大她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
低沉的脸瞬间绽放出光芒,黎婉不死心问道,“真的找回来了吗?”
紫兰郑重的点了点头。
用过早饭,黎婉去院子,果真,手臂粗的栀子花树上定了一座木屋,木屋有门有窗户,她上前,推开门,果真三只鸟窝在里边,旁边堆着布料和饭粒,紫兰解释,“今早大鸟也没回来,侯爷说怕是雨太大,大鸟害怕闪电避到城外树林去了。”
黎婉微微点头,心底的阴霾瞬间消散,这才想起秦牧隐来!“侯爷早早的就起来了?”她说是秦牧隐定的木屋。
“早早的就起了,他说宫里有事忙,晚上回来得估计晚,让你好生……”最后两个字她没有吐出口,听话二字她与黎婉说不合适。
黎婉心底一放松,想起昨晚秦牧隐在雨里找了好一会,急忙吩咐厨房熬一锅人参鸡汤吩咐全安给秦牧隐送进宫里。
黎婉在屋里做针线,老夫人的衣衫已经到了收尾阶段,用不了几日就完成了,她绣的时候不觉得,此时再看,这间衣衫精致,好看,很难再找出第二件来,中间的确错了两针,可是,一眼扫去只觉得衣衫繁杂,雍容华贵,不会细细看针脚。
“夫人,永平侯夫人来了,怒气冲冲,身边带着几个婆子,守门的侍卫见她们来者不善就把人拦下了。”紫兰从外边回来,紫晴走后打探消息的就多是她了,不过,也不需要她到处跑,不定时在侯府晃一晃就好。
黎婉诧异,她与袁氏并无交集,难道她怀疑是她撺掇周沁和大房闹分家?
“叫她把婆子留在外边,带一个丫鬟进来。”以防万一,黎婉惜命得紧,不管袁氏因为什么,都不能叫她带那么多人进侯府。
黎婉进屋换了身衣衫,发髻重新梳理了一通,正准备出门,紫薯禀告,“侯夫人到了。”
“让她来西次间。”黎婉低头整理了一番仪容后才缓缓走了出去。
袁氏气得没了心思打量屋子的摆设,她要找黎婉要个说法,婆婆入宫了,相信小姑子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北延侯,这次怕是完了,如果秦牧隐休妻的话另说。
黎婉一身白色蝴蝶长裙,挽云髻间插着两只簪子,步伐轻盈,摇曳生姿,配上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谁都不会把她当成蛇蝎女人,然而,她的确就是。
黎婉一派从容,坐下,视线落在袁氏没有动过的茶上,“不知道侯夫人来北延侯府可是有什么事?”她与周沁走得近,不怕袁氏深究,更何况,周沁闹分家,原因她们自己明白。
袁氏被黎婉的气定神闲气得摔了桌上的茶杯,挥手时又忍住了,“小小年纪心肠歹毒,以后不知会长成什么样子,我都佩服秦夫人对谁都下得去手啊……”





重生之原配嫡妻 第10章 /08/01
黎婉心中莫名,面色不显半分,客气道,“侯夫人过奖了,不知所谓何意?”
小小年纪表现得如此沉稳,袁氏嘴角扬起了嘲讽的笑,随即,联想到黎婉的身世,依着她能攀上北延侯府背地里没少用不入流的手段,嘲讽道,“故作单纯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了?菲菲与比你小不了多少,心性却远没有你,载到你手里怕也是早晚的事,可你做得太过了,菲菲不碍着你什么,你对付她究竟所谓何意?”
黎婉微微蹙了蹙眉,一派坦然,试探的问道,“乔大小姐出事了?”观察着袁氏神色一变,看着她的目光瞬间阴狠毒辣,她心下咯噔,袁氏不会无缘无故与她说这个,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可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外边闹哄哄一片。
袁氏解恨一笑,黎婉听到一声尖锐细柔的嗓音,“传皇后懿旨,宣北延侯侯夫人即可进宫觐见……”
黎婉随着声音出来,行至门口,一名身穿蓝色宫装的太监站在院子里甬道上的海棠树胖,手不经意的交握叠在微微隆起的肚腩上,目光犀利,眼神打量着四周,好像院子里藏了什么赃物,他要将东西搜出来一般。
黎婉上前,公公是皇后身边的人,懿旨没有手谕,黎婉命人打赏了一袋银钱,礼貌道,“不知皇后怎么想起臣妇来了,还望公公指点一二。”出来宣读旨意的宫人一般不会是皇上皇后身边受宠的公公,平日一袋银钱公公自然乐意透露些消息出来。
公公低头,往外推拒了一番,然后,她见着公公径直走到了缓缓出来的袁氏跟前,“洒家给侯夫人请安,德妃娘娘说如果遇着您了,让您一并入宫,您也别太伤心,德妃娘娘看着乔大小姐长大,自会为她做主!”
黎婉心往下一沉,她以为公公不是皇后跟前伺候的人也会是皇后寝宫里的人,结果完全不是,黎婉吩咐紫薯将银袋子收起来,公公是文宁宫的人,她送的他当然看不上。
袁氏比刚才脸色缓和了些,不疾不徐道,“谢谢公公了,我这就随你一同入宫。”
说完,抬着脚步慢悠悠地晃到黎婉跟前,微微扬起眉角,“秦夫人,不如一起?”
黎婉正欲开口,二九满头大汗从外边跑了进来,估计没想到有外人在,他眼神错愕了一瞬,视线落在公公身上滞留了两秒,随即,着急地走到黎婉跟前,躬身施礼道,“夫人,奴才有急事与您禀告,刻不容缓!”
黎婉眼底有惑,二九做事张弛有度,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急切的样子,可是,皇后召见,公公在一边守着,她要是给二九时间,依着公公的一张嘴,入了宫指不定会在皇上德妃身前怎可编排她的不是,贤德淑容,德妃与锦妃之间的事牵扯到她,她必定会成为德妃攻击的靶子。
犹豫的空档,二九又说了一遍,公公不耐烦地刮着指甲缝里的嫩肉,不时瞥她两眼。
“有什么事回来再说,二九,你和全平备马车,皇后奶奶召见,不得耽搁……”黎婉说着摸了摸光滑的发髻,确认没有猜错后朝袁氏指了指路,“侯夫人,您先请。”
二九面容紧张,反应过来黎婉话里的意思,转身小跑着找全平去了,皇后见黎婉定是为了外边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件事,要是夫人不先之情,宫里之心险恶得很。
黎婉带着紫兰入的宫,马车缓缓启动时,二九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夫人,出事了。”
黎婉微微沉吟,二九飞快道,“永平侯府的大小姐今日出门参加诗会,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被一群人围住了,他们中间有人取了乔大小姐的贴身之物,很快,永平侯府就把人抓住了,她们说是一个戴着轻纱帷帐的女子给了一大笔银子,说不伤乔大小姐的命,想着法子取一样她的贴身衣物来就好。”
黎婉听出二九语声中的紧张,“那名女子是谁?”
“是紫晴,永平侯府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紫晴抓住了,之后的事奴才打听不到了,乔侯夫人此举怕是和德妃娘娘跟皇后说了此事,夫人入宫多有不妥!”
黎婉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她恍然醒悟过来和袁氏说话时她脑中一闪而过的是什么了,夏青青胁迫她害乔菲菲她没答应,紫晴估计被夏青青收买了,难怪夏青青打听得出她的性子,再有,刘晋元是靖康王府的人,夏青青和靖康王关系匪浅,其中有什么不言而喻,她周身笼罩着肃杀的气息,不管她为何进宫,皇后和德妃相信永平侯递上去的证据,她进了宫相当于羊入虎口,皇后不会饶过她。
“不是让你派人看着紫晴,她怎么还会闹出幺蛾子来?”黎婉眉眼一勾,气势凌人。
二九垂下头,老实道,“看着紫晴的人跟着她去了布庄,我们的人回禀说以为她是自己打扮自己去了,没料到会发生这件事。”二九眼底闪过狠觉,要不是他手里的人出了纰漏,夫人不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夫人,是奴才没有看关注紫晴,任打任罚,奴才觉得吭声。”
黎婉现在脑子乱哄哄的,如今的首要是如何应付皇后娘娘和德妃,紫晴被他们抓住了,她肯定会反咬她一口,黎婉转着手里的镯子,思索着怎么办才好,夏青青当初怕是知道她不答应她之后怎么做了,紫晴和刘晋元的关系,外界大约知道了些,大多数却是不明白,她脑子快速转着,“你先出去,在前边拐角让全平把你放下,你却兴乐侯府走一趟,就问问当时退亲时镯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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