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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嫡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芒鞋女
“小李是个机灵的,我问他怎么知道我是谁,原来,那晚我带人会帐营的时候在城外遇着埋伏,杀南夷人被他看见了,加之听到下边人叫我,他一下就联想出我的身份了。”秦牧隐抱着黎婉,悠悠解释小李。
他本想给小李谋一份差,被小李拒绝了,秦牧隐交代过沧州城的酒肆,小李喝的酒都算在侯府名下,而且,木子言任巡抚,会替他照顾他们的。
马车渐渐远去,巷子口的酒鬼打了一个饱嗝,随手抓起地上的瓶子,嘴里念念叨叨说了什么,不一会儿,晃悠悠的回去了,走进一座小宅子,醉鬼不甚清醒的眼神有片刻聚焦,黑漆漆的院子里,透过巷子里的灯笼,他看到了一罐子一罐子的酒,酒鬼嘴角咧出一条缝,走到罐子前,打了一个饱嗝,躺下去,不一会儿传来了鼾声……
再回到京城,黎婉心绪复杂,她们回来没有和任何人说,北延侯府的牌匾重新挂了上去,屋子还和走之前一样,院子里的海棠花谢了,可是,枝叶繁茂。
秦牧隐和黎婉先送老夫人回了静安院,之后,两人才手牵手回了画闲院,京城的夏天干燥,黎婉后背的衣衫湿了,回到屋里,里边已经清扫过了,燃着熏香。
秦牧隐去了偏房,黎婉坐在床上,她很容易累着,张大夫说因为昏迷的缘故。
“怎么了?”秦牧隐端着盆子出来,拧了毛巾给黎婉,问她。
黎婉摇了摇头,心下感慨,“不知为何,回来看着屋子,之前的日子像是离了上辈子那么远。”
秦牧隐失笑,黎婉的肚子左上方又凸了起来,“看吧,你说陌生,孩子都跟着掺和了。”他的话还没说完,黎婉感觉肚子一痛,她一直担心孩子不健康,张大夫也没说出明确的意思来,黎婉知道有些事强求不来,一切随缘,不过,她感觉到,这个孩子很聪明。
“他第一次回家,怕是有些兴奋了。”
说话间,脸上洋溢着为人母的温柔。
翌日一早,秦牧隐进宫去了,走得时候,黎婉还睡着没醒,秦牧隐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眼露留恋,“好好睡,等我回来。”
今时昭阳殿已经和之前差别很多,宫殿没变,黎婉的摆设布置和之前毫不相同,仁崇帝坐在上首,眉目全是坐上帝王后的严肃。
“老夫人和秦夫人身子骨怎样了?”仁崇帝也有些日子没见秦牧隐了,秦家的事他都听人说了,黎婉险象环生,差点一尸两命,皇后本想今日召她进宫想着她舟车劳顿就算了。
“还好,多谢皇上惦念。”秦牧隐坐在下首,声音不卑不亢,带着几分为人臣的疏离。
仁崇帝不习惯这样陌生的秦牧隐,扯了扯嘴角,他好些时候没笑过了,差点都不会了,一笑,语气立即变了“牧隐,昨日安王还与我说起你,这次回来,你有什么打算,别说什么撒手不管,近日朝堂的事情还乱着呢,就是你舅舅,手里还出着事,夏青青是靖康王侧妃一事我不追究,夏文邦是你舅舅,我迟迟不下旨意也是了解你的为人。”
秦牧隐一脸凝重,仁崇帝知道他还不清楚夏文邦的事,也不去找折子了,将御史台弹劾夏文邦的事情说了,见秦牧隐紧蹙着眉头,仁崇帝也叹气,夏文邦官职说大不大,可是,牵扯的这件事却是不好说,贪污受贿,勾结官员,他登基不久就暴出这种事情。
“皇上可是查清楚了,铁证如山就按皇上的意思办吧。”约摸是累得不轻,秦牧隐脸上透着浓浓的疲惫,承王还是当时承王,秦牧隐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
秦牧隐执起茶几上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皇上,臣刚回来累得不轻,今日不谈公事吧。”
仁崇帝正有此意,他向秦牧隐通一声气也是不想他后来觉得寒心了,秦牧隐直捣南夷宫门,按理说功劳大着,可是,他犒赏三军,迟迟不见秦牧隐影子,再大的功劳再那帮老顽童的眼里都成了不净重他这个皇帝。
当时,逼着撤去了秦牧隐的王爵也是这个理,身为帝王,也不会所有的事情都能随心所欲。
仁崇帝带秦牧隐游赏御花园,一番下来,秦牧隐脸上的疲惫淡了许多,仁崇帝满意一笑,“你觉得如何?”
仁和帝死后,承王将御花园改建了,和以前差别很多,只留了他们打架的那处地,秦牧隐失笑,身为帝王,仁崇帝没有仁和帝精明的算计,至少,现在还保留着心底的一份纯真,“皇上是欠揍了吗?可惜微臣舟车劳顿,否则还能陪皇上切磋切磋。”
一说这句话,仁崇帝双眼泛光,登基以来,不如意的事情有很多,朝中大臣知道他不好说话,变着法子折腾他,仁崇帝早就想揍人了,“不急,过两天你进宫陪我练练,对了,什么时候弟妹休息好了你说声,皇后还想着见见她呢,就是哲修,心中都念着送他镯子的堂婶子呢。”
生下来到现在,哲修只有对黎婉送的礼物念念不忘,现在整日都戴在手上,洗澡的时候都舍不得拿下来,哪一日若是看不见了,势必要闹一通,太监宫女都拿他没办法。
“行,再过几日让她入宫给皇后请安吧,对了,朝堂可还安静?”
他问的是靖康王余孽的事。
“安静什么,一堆糟心的事,安王现在整日进宫看我的笑话。”安王能不来看他的笑话吗,当时,他们三个为这个位子抢破了头,要不是他身边有秦牧隐,今日,靖康王永平侯府的下场就是他和安王。
“当时母妃就劝我,我还不甘心,现在看来,可不就是吗?一个人输了,家破人亡,赢的人呢,我看啊,不见得过得开心。”承王苦笑,他对这个位子并没有安王和靖康王看得这般重,不过知道解释不清楚,索性懒得解释了。
“靖康王现在住在文宁宫,可有派人看着?”
仁崇帝摇了摇头,他和安王详细聊过当初的事儿,靖康王当了皇上,只怕大周朝江山不稳,与靖康王勾结的官员多,他当了皇上,朝堂风气不正,埋下的隐患可想而知。
“走吧,既然来了,我们去看看他吧。”
文宁宫一改往日的兴盛,院子里的杂草丛生,热闹非凡的宫殿死一般的寂静,上了正殿,秦牧隐听到里边传来的一声咆哮。
“让朕出去,朕才是皇上,你们要谋反吗?”
秦牧隐狐疑地瞥了眼仁崇帝,仁崇帝耸了耸肩膀,吩咐旁边的太监,“将门打开。”
太监上前推开门,秦牧隐皱了皱眉,殿里边乱糟糟不说,他算是明白仁崇帝的意思了,依着靖康王此番情形的确不需要派人看守他。石柱上,拴着一根长长的铁链,将靖康王的手臂,脚踝缠着严严实实,便是他想走也走不了。
突然的亮光,靖康王不适应,紧紧抬手盖在眼睛上,手上的链子发出唰唰的声响,仁崇帝和秦牧隐逆着光,靖康王一时之间没认出来,“关上,给朕将门关上,快点,否则朕杖毙你们一群奴才信不信……”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的,仁崇帝走上前,“你不是要走吗,现在给你机会了,走吧。”
听到声音,靖康王愈发疯狂,铺着上前要和仁崇帝打架,被仁崇帝躲开了,“逆贼,你们都是逆贼,都是逆贼。”靖康王疯狂的嘶吼着,可是,秦牧隐半分不为所动,他一步上前,紧紧捏着靖康王下巴,不让他动弹,“我来是有件事想问问。”
靖康王伸手扭打着,在触到秦牧隐身子前被仁崇帝一脚踢飞了,“父皇说留着你的命,朕也算说到做到了。”若不是靖康王步步紧逼,仁和帝或许还活着,他不会被折腾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与戚家勾结,可知戚家和秦家有什么仇恨?”
靖康王趴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着,戚家全家被灭了口,秦牧隐来不过是好奇罢了,戚家对他的仇恨不是假的,可是,之前,一直好好的,必是老侯爷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哈哈,要朕开口,门都没有,逆贼,逆贼,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的。”靖康王不肯说半个字,仁崇帝蹙了蹙眉,“没听说戚家和秦家有仇,是不是你误解了?”
秦牧隐也不清楚具体缘由,不过,他不是纠结的主儿,“算了,他不说的话也无妨,戚家人已经不复存在了,威胁不到什么。”
仁崇帝和秦牧隐出去的时候,正殿里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咆哮,仁崇帝看着秦牧隐,“你先回去休息休息,顺便问问夏府的事,我不想拿你身边的人杀鸡儆猴。”
他与秦牧隐之间的情义,仁崇帝想就算夏文邦犯了事,只要秦牧隐开口,他还是会想法子饶恕他。
“皇上,您现在要有决断了,微臣还是那句话,有证据的话,按照规矩来便是了。”秦牧隐知道仁崇帝刚登基时的艰难,出了宫门,全安架着马车,全平跟在身后,两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见到秦牧隐,两人立即乖乖闭上了嘴。
“侯爷,夏府的人去侯府了,说是找夫人有事商量,大管家拦着不让,夏老夫人又吵又闹……”全平来就是说这件事的,侯爷说了府里上上下下的事都交给他,可是,他不在。
赵氏当祖母了,的确该是夏老夫人了,秦牧隐示意知道了,跃身上马车,“回吧。”
黎婉听到外边有人吵,问紫兰,紫兰摇头不言,黎婉当即冷了脸。
“夫人,不是奴婢不说,是侯爷吩咐了,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能打扰您,您就饶过奴婢吧。”
黎婉知道秦牧隐想让她安生养身子,“外边的人是舅母?”
能让全付不好伸手阻拦的人必是对老夫人极其重要的,“你出去问问她有什么事,真着急的话别耽搁了。”
赵氏得到侯府的人回京的消息就赶来了,前段时间有人弹劾夏文邦勾结官员贪污受贿,天知道,夏文邦话不多,可是性子沉稳,不是那样的人,皇上不出声,她到处寻人打听,她们说事情怕是真的,皇上不下旨意只怕是想等北延侯府的人回京后再商量。
故而,她一早就让人递了帖子来,谁知直接被侯府回绝了,赵氏这才亲自跑来了。
“夏老夫人,老夫人和夫人不方便,还请您见谅,等侯爷回来再说吧。”换成别人,全付能一顿打发了,赵氏不依不饶的性子,加之早些年帮衬过侯府,全付一脸为难,偏生赵氏还欲张嘴咬他,全付更是没了法子,总不能将人堵了嘴吧。
“夏老夫人,夫人问您可是有急事?”
见着紫兰,赵氏急忙上前拽着她手臂,“快,领我去见你家夫人。”说完,恶狠狠瞪了眼全付。
“夏老夫人,我家夫人身子不便利,还请见谅。”紫兰扭了扭身子,欲挣脱开,可是,赵氏力道大,紫兰用劲也没用。
这时候,黎婉在紫薯紫熏的簇拥下缓缓而来,赵氏竟忘记要说什么了,京里边说秦牧隐迟迟不回京城,是因为戚家谋反的时候伤着黎婉和老夫人了,秦牧隐要等黎婉醒来,什么时候,黎婉的肚子都这么大了。
而且,赵氏不得不承认,黎婉的容貌比之前愈发好了,眉眼柔光流转,长眉如画,水润透亮的脸蛋好似夏季的桃子,未施粉黛已是美中极品了,配上一身浅绿色的拖地长裙,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阅人无数的赵氏都没了话说。
“不知道舅母来有何事?”
赵氏给全付说要探望老夫人,谁知道到了这边拐着弯要去画闲院,全付不让,在院子里就闹了起来。
赵氏吞了吞口水,干咳了两声缓解了尴尬,“牧隐媳妇,听说你和老夫人在沧州受了伤,我心下担忧,过来探望一二。”赵氏略有心虚,一直以来,她对黎婉都是不屑一顾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求上门来。
“我的伤已经痊愈了,全付,带舅母去静安院陪老夫人说说话吧。”说完了,黎婉转身就走了。
赵氏张了张嘴,她本来就是找老夫人的,不过看跟着她的小厮生怕她进了画闲院,赵氏心里不舒坦,夏文邦出了事,老夫人当然会帮忙,不过,老夫人是非分明,赵氏担忧秦牧隐不肯在中间周旋,故而才想与黎婉说说,叫她吹吹枕边风。
没想着,下边的人反应这么大,赵氏火气来了,就闹成了这般样子。
“婉儿,你舅舅出事了……”





重生之原配嫡妻 106|11/05/01
赵氏吃了瘪,冷着脸,碍于面子又不好追上去,张了张嘴,只得大声问黎婉,“现在几个月了?”
黎婉扭头,随着赵氏的视线落在肚子上,嘴角轻扬,声音清脆,,“六个月了。”
赵氏算了算日子,乖乖闭上嘴,六个月,岂不是黎婉受伤的时候肚子里还有孩子?北延侯府今非昔比,降了王爵,可是,皇上与秦牧隐的交情不是谁都比得上的,吴家不参与党争,仁崇帝继位,对吴家并没对外家的敬重,仁崇帝杀伐果决,恩怨分明,唯独对秦牧隐是不一样的。
太后仁慈,皇后娘娘掌管后宫,对太后和锦太妃的态度不差,也不厚此薄彼,唯独对黎府的刘氏态度会微微转变,而且,夏文邦犯了事,皇上迟迟不定夺,因着谁的缘故,一清二楚。
赵氏若有所思地去了静安院,老夫人正在抄写佛经,江妈妈领着赵氏去了次间,赵氏注意江妈妈性子似乎变了,眉目间的杀气都没了。“老夫人要什么时候才能抄完?”
老夫人抄写佛经容不得任何人打扰,说是给黎婉和小主子祈福,之前抄了一些了,老夫人严肃郑重,江妈妈明白她的心意,看了看日头,“怕还要一会。”
离京前,老夫人都是下午的时候抄写佛经,今日早早醒来就惦记着了,于是用过早膳就开始了。
江妈妈给赵氏泡了一杯茶,看了看日头,“估计还有一会。”赵氏在前边闹的事情她并不清楚,故而,赵氏说起全付的无理时,江妈妈皱了皱眉头,替全付说好话,“大管家刚回京,估计还没从南边的阴影中走出来,夏老夫人别与他一般见识。”
江妈妈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抿着,不时还会上翘,赵氏当即明白了江妈妈为何变化如此大,叹了口气,心想黎婉还真是好命,本以为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不仅怀上了,都已经六个月了。
“我见着牧隐媳妇挺着肚子,她与我说六个月了,张大夫医术高明,可看出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北延侯府偌大的家业,自然是个男孩子好,平时一定会附和赵氏的江妈妈却沉了脸,四下逡巡一圈,紧紧盯着赵氏。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秦家就牧隐一个孩子,黎婉当然要生个儿子,难不成要牧隐纳妾?”赵氏不明白江妈妈为何如何反常,啜了口茶,又迅速吐了出来。
“这么热的天,想烫死我啊。”
江妈妈没回答她,而是转身对门口的两个丫鬟道,“将地上的水弄干净了。”
态度冷淡,赵氏气闷,她不过问一句罢了,江妈妈都对她摆谱了,想着来的目的,赵氏忍了回去,好言解释,“江妈妈,我不过随意问问,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是挑你的刺儿,这茶水真有些烫了。”
江妈妈躬身上前,重新给赵氏泡了一杯,赵氏抿了一口,温度正常,不过江妈妈不说话,丫鬟跪在地上擦地板上的水,赵氏嘴唇动了动,“我也是为牧隐媳妇高兴,好不容易怀着了,自然是喜事一桩……”
“夏老夫人……”江妈妈手贴在肚子上,态度恭敬,语声却暗含不满,“夫人肚子里的不管是小侯爷,还是小姐,都是北延侯府的宝贝,是个小侯爷以后要撑起侯府的门面,如果是小姐,就是北延侯府的掌上明珠,不管男孩还是女孩,老夫人和侯爷都不曾嫌弃过,您的话以后莫要说了,虽说没什么,传到夫人耳朵里总归不太好。”
一番话是老夫人亲口说的,夫人性子稳重,为侯爷付出了颇多,老夫人说便是为着夫人的一颗心,都不该在小孩的事儿上叫夫人难受了,更何况,这个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了,纵然是小姐,她们只会更疼她,在肚子里吃那么多苦还能活下来,有什么不值得高兴的?
赵氏面色微边,一脸讪讪,专心喝茶不说话了。
快到午时了,正屋里才传来老夫人的声音,赵氏丢下茶杯就冲了出去,江妈妈皱了皱眉,赵氏多年的规矩学到哪儿去了?
“老夫人,抄写完了?”她一踏入正屋,眼神下意识地扫了一圈,屋子里的摆设和夏氏走之前一模一样,见着赵氏,老夫人心里欢喜,虽然之前闹得不愉快,不过,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故而,上前,拉着赵氏的手,“听说倾哥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啊,现在都是当祖母的人了。”
夏倾成亲也有四五年了,现在才有子嗣,说起孙子,赵氏脸上的笑堪比外边的烈日,“是啊,快满百日了,到时,你可要来夏府看看你的侄孙哦。”
老夫人眼神眯成了一条缝,由衷为赵氏开心,“来,一定会来的。”黎婉八月份就要生产,到时,她也是当祖母的人了,老夫人不由得感慨,“我们啊,都老了。”
回江南一趟奔波不说,后有发生了那么多事,老夫人看着比去年的时候老了,赵氏不好接话,说起了正事,“妹妹,你可要帮帮你哥,他遇着麻烦了。”牵着老夫人的手落座,赵氏噼里啪啦将夏府的情况说了。
老夫人拧紧了眉头,夏文邦从来不是糊涂的人,怎么想着勾结官员,贪污受贿了?
“这次怕只有你能帮你哥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搅到那些事中去了,牧隐刚回京,叫他给他舅舅求求情吧,老爷要是出了事,这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今年三月份的时候,皇上加设了恩科,夏敬中了进士,夏倾留在京里边,剩下的两人外放做官,赵氏清楚要想以后日子过得好,外放给百姓做事是必不可少的过程,可是她心里还是难受,加上夏文邦的事情,赵氏的脸色并不比老夫人好多少,起码,老夫人周身萦绕着一种喜悦,而赵氏,周身郁气。
“他怎么这般糊涂?新皇继位,正是清理朝堂的时候,他这时候闹出了事情,怕是牧隐都不好在皇上跟前开口。”老夫人一点也不糊涂,承王当了皇上,减轻了百姓的徭役赋税,一路北上听说不少官员还下村子体察民情,这些,都是在仁和帝在位时没有过得事情,夏文邦出了事儿,仁崇帝只会杀鸡儆猴,要偏袒了夏文邦,紧接着朝堂有人见样学样拿夏文邦的情况说事,仁崇帝怎么封口?新皇,在百姓中的形象至关重要。
“嫂子,这件事我怕是无能为力,你怎么也不劝着他一些,先皇在位的时候就极其反感结党营私贪污受贿,他当官多年了,不会不清楚这种事,要牧隐帮也要有个由头,现在被人抓住了把柄……”
老夫人摇摇头,还真不办。
“可是,就要我看着老爷进牢房又或者夏府被抄家?夏倾他们的前程才刚刚起步,这下可就要全毁了。”赵氏去过安王府找夏秋,夏秋怀了身子,安王妃对她不甚好,夏秋自顾不暇哪会帮她的忙,也是有人点拨赵氏,赵氏才想到北延侯府头上的。
“你告诉牧隐,叫他与皇上说说,皇上迟迟不肯降罪不就是想看看牧隐的反应吗?你哥多少年才混到这个位置,你不能看着夏府毁于一旦啊。”说道后边,赵氏有些歇斯底里了,哭得肩膀一耸一耸。
老夫人蹙了蹙眉,门口的江妈妈更是板着脸,一脸不耐烦,望着老夫人,只要老夫人点头,江妈妈就会上前将赵氏撵出去。
“你别太担忧了,牧隐回来了我与他合计合计。”赵氏有句话说到了老夫人心坎上,如果仁崇帝早就知道了夏文邦的事情却不怪罪是等着秦牧隐回京,仁崇帝是真想卖秦牧隐面子,还是心中对秦牧隐起疑了,想要借此将北延侯府也拖下水。
见过仁和帝翻脸不认人的情景,伴君如伴虎,老夫人不得不多个心眼。
“合计什么?”老夫人遐思间,秦牧隐闲庭移步走了进来,眉宇清冷。
“牧隐回来了,你舅母说你舅舅出事了,你回来了也好,听听看怎么办吧?”老夫人对夏文邦也是有情谊的,多年的亲情不是假的,可她也清楚,这件事不好办。
秦牧隐慢悠悠落座,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不喝,在手里晃着,漫不经心看着赵氏,“听说舅母在前边闹着要见婉儿,怎么又到老夫人院子来了?”他一回来,全付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昨日才回来,黎婉身子还没适应过来,尤其现在月份大了,受不得刺激,赵氏倒是能耐。
赵氏可以在老夫人跟前嘶吼,对着秦牧隐,她总有几分忌惮,局促不安地搅了搅手里的帕子,嘴角强扯出笑容来,“我当时心里也是害怕了,一时糊涂,这不就闹了笑话,没惊着黎婉吧!”
江妈妈不知道有这茬,当即,狠狠瞪了赵氏一眼,转身小跑着走了。
赵氏心中莫名,不就是个怀着身子的人嘛,又不是多大点事,身为长辈,她来了,不让黎婉去前边接她就是体谅她了,想归想,赵氏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秦牧隐冷笑一声,顾着老夫人,终究没有把话说死,“舅舅的事情还要看皇上定夺,回去吧,明日早朝就知道什么情况了,舅舅自己做下的事就该想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皇上说会酌情处理的。”
老夫人瞅了她一眼,秦牧隐已经起身走了,“婉儿说叫厨房准备了几样您爱吃的菜,一块去画闲院用膳吧。”
赵氏当然不会以为秦牧隐这话是对着她说的,尴尬地坐着不知所措。秦牧隐走了,赵氏坐着没动,心底直叹息,“你啊,多少年了,性子还是这么好说话,她一个当人儿媳妇的不过叫下人备了几样菜,真要是有孝心,就自己弄好了送到静安院来,何苦要你过去一趟?”
老夫人无所谓的笑了笑,客气而疏离,“走吧,顺便送你出去。”
赵氏身子一僵,老夫人不高兴撵人了,她想着黎婉怀的还不知道是儿子是闺女了,现在就这么多人围着她转,以后真生了儿子,北延侯府上上下下还不得将她供起来,想劝老夫人两句,话到了嘴边,对上老夫人淡漠的长眉,说不出口了,上上下下都不欢迎她,赵氏想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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