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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斜雁穿林梢
西岐记
作者:斜雁穿林梢
忽然代行神罚的伪神族没落了,妖鬼趁机肆意,民不聊生,大家不忍前世惨死的少主担负起前世的责任,没有告诉他,他是卷土重来的一生,只想将他护在羽翼下无风雨的成长,可他却自作聪明,自以为看透一切,活在各种自己的阴谋论中。。。



1 说书人
    啪,醒木一声响,说书老者紧接着开篇:“今天小老儿要和大家说一说这取名冠字之事,唱一唱此另一番由来...”

    老者话还未说完,底下一阵嘘声。

    “诶,说书的,你这说的我们都知道,我们来慕名而来你这歧楼,可不是为了听你说礼义仁智信,我们是想听些我们不知道的。”一书生摇头晃脑道。

    “是呀,是呀,”另一名书生接着说道,“歧楼歧楼,这歧字,原就是不与平常相同之意,今儿不说妖魔鬼怪,也不说奇闻异事,倒是上起小儿课堂来了”

    “你歧楼不是号称知人所不知,晓人所不晓,怎地今日换口味了”

    “就是就是,据说是五大洲联手,楼主也不曾怕过,依旧敢说各洲秘辛,莫不是楼主他老人家最近力不从心,你们改道而行了”

    “我倒是觉得,莫不是...”

    “怎么说书小老儿,你昨日才去学堂归来吗”

    .......

    “哈哈哈哈......”

    一群书生哄堂大笑。

    说书老头捋了捋眼角垂落下来的眉须,脸带微笑,不见丝毫不耐烦或是焦躁,摇头晃脑,仿佛认真听着楼内听客的话。

    笑声未止,立刻有人阖扇击掌和道,“这歧楼,虽你说了不与寻常相同这意思,可它是歧字的意思,和楼合在一起的意思,你可想过”

    这话一问,忽然一阵静默,显然大家都在思考,这,这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那人接着说道,“如今神人鬼妖各地势力盘根错节,这歧楼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建,歧楼歧楼,此地任你论遍天下之事,也毫无挂碍,在此地丝毫不用担心。说书人每日说的都是近日发生或即将发生之事,也都应了一个奇字,若是发生之事大多,既奇也怪,或惊或险,倘是未发生之事,大多,不,是必定会发生,是提也是警,端看你个人如何理解,有人信则保命无虞,有人信也顺应时势乱世英雄,有人信更福祉地方造福一地。”

    “这么神奇?“

    “可有人不信”

    “我也有此疑问...”楼内你一言我一语。

    盏茶功夫之后,有人叹道;“如今乱世,英雄何处”

    话题忽然就这样转移了,大家也都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听说西洲已经没有山洲神了,冬夏两季都会下雪,洲上不长草木,洲上的人有许多受到了神罚,只有一只手一只脚,人面兽身,说出的话像呻吟一样,难以听清,听说这已经不是人了,诶,说书人,你可知,这是什么”

    老头又捋了捋眉须,淡淡道,“他们大约已经是神嗤了。”

    “什么”

    “...神嗤?”

    “那这算何物呢”



2 试探中成长
    沈汐醒来的时候只知道自己躺在一个山沟沟里,仰头望着天,纷纷白雪落在脸上,沈汐就像这片被大雪覆盖的土地一样,茫茫然。

    一道苍老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乍然响在耳边:“你要不要和我走呀好吃好喝的哟。”

    十足的人贩子口吻。

    沈汐就开始了他好吃好喝的生活。

    一间草屋。一张桌子。一套茶具。一本书。一个送饭的人。

    一间抬头就能看到天空,下雨下雪却怎么也落不进来的屋子。

    一张明明是个被砍掉的老树根却手触始终恒温的桌子。

    一个你不添水却始终有水和不清洗始终干净的壶和杯子。

    一本今天打开是礼义,明天就变仁智,后天是异怪,书面不变,内容纷繁的书。

    送饭的。啊,这个呀。

    如果沈汐再笨一点,那就真的始终也是一个人了。

    怎么说呢,大约有三个笨蛋吧,每天换着来,长相一模一样,走起路来,七扭八歪,像是鱼被劈了尾骨鱼鳍,强行站立,一扭一蹦,每天蹦的都不是一个节奏,说是可笑呢,还得看在他手里拎着的饭尽量表示感谢。

    这样的生活,就是人贩子说的,好吃好喝的,哟。

    这样的日子,就是这么过了十年。

    沈汐很多时候想自己应该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的后代,为什么呢,小时候他常常可以望到窗外的小朋友在玩耍,大了就可以听见别人讨论村子外的风景,比如,外面并不像村里这样,只有两个季节,下雪和不下雪,村子四旁环山,地面都是被雪冻的一层一层白色的冰冻;外面也有很多绿色的植物,根据季节变化,生长,飘落,而不像村子里,都是秃秃的枝桠,偶有停雪的季节,地上白茫茫一片片,抬头灰枝垭一根根,斑驳的很萧条,像一个大笼子,沈汐被关在里面。

    他也不是不可以出去,只是偶有出去,总能看到村子里的人,或躲或闪的眼神,明明在看你,你转脸他也立刻将脸转到别处去,让你觉得,自己产生的是错觉,可是那眼神太直勾勾,想忽略也很难呀;和他一般的大的孩子,伸手示好递给他一些吃食,身旁的大人也曾失手将孩子的肩握痛,沈汐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但是真的很不舒服,他再也没有白天出门,那样被防备着还是其他什么心理,总之很不舒服。

    后来,他看了书,律法上说,属十恶类罪是历朝历代重点打击对象,其中九项处刑不分首从皆斩,剩余一则是不道罪,指一次性杀死一家没有犯死罪的人数三人以上,罪犯不分首从皆斩首,妻、子流二千里;沈汐虽不知现在何朝何代,但是这么个荒凉无季节的村落,真是个流放的好地方。

    不道罪往往与大逆罪一道并罚,大逆罪是指谋危社稷,谋毁宗庙、山陵及宫阙,也就是意图颠覆皇权,这样大的大事,那一定得伴着不道罪,杀害没有犯死罪的人数三人以上,然后不分首从犯人一起斩首,来个大逆不道,于是我就剩下一个人,流放至此,流亡途中,经村长所救,村长孤寡老人,慈悲心作祟,见我可怜,给我屋子,派人监视,派人送一日三餐,虽没有太限制我自由,但是村子里的人大都恐怕都是知情的,不然脸上的表情也不会控制不住,还是害怕呀,对吧沈汐撑着桌子对地上的小粉蛇默默猜想着。

    小粉蛇扭扭身子,像听懂一样,点点头又摇摇头,努力摆尾想爬到桌子上,却滋溜又滑下来,看的沈汐莫名好笑,这些日子里,沈汐的屋子,总会出现小粉蛇,最多的时候有四条,齐齐的蹲在沈汐的脚边,有一条小粉蛇真是连去个厕所都要跟着,其他三条倒是总是会闹个失踪,一开始沈汐总会有些淡担心,但夜里小蛇总回来,倒也自然起来,最重要的是每当沈汐说点什么,他们都会点头摇头的附和,也不知究竟懂没懂,但这蛇脸上总一幅我啥都明白的样子,所以初初看到蛇的害怕和惊吓,在长期陪伴下也都消失殆尽。

    吱——呀一声,村长推了门进来,十年过去了,



3 傻子
    待到村长走远了,屋里屋外都静着,沈汐懒懒的趴在桌子上,懊悔自己反应到底慢了一拍,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让村长走路都走的得意洋洋,脚边不知何时进来的小蛇顺着沈汐的腿,缠绕着爬到了沈汐的身上,蛇信在耳旁斯斯吐着,沈汐一时沉浸在究竟哪个细节有问题,谈话这样终止,让村长就这样走了。

    等沈汐回过神来,小粉蛇已经埋到杯子里了,原本细条条的样子,中间愣是鼓出了一个球,沈汐掐着蛇尾,甩圈圈一样甩着小蛇,恐怕水也是刚喝道肚子里,还没来得及消化,被沈汐甩的像个小型喷泉噗噗噗的将圆鼓鼓的水全喷了出来,沈汐唬了一跳,赶忙住了手,摸摸小蛇的肚子,轻声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就是看你圆鼓鼓的好玩而已。”

    小蛇竟似有脾气一般,小小蛇头朝着相反的方向扭去,恶狠狠的斯了一声。

    “嘿嘿嘿,你这是在生气呢”一边说一边又摇摇小蛇。

    小蛇这次将立直的半个身子都转了个弯。

    沈汐觉得这蛇还怪有脾气的,强行掰回蛇头,说道,“我给你赔礼呀,你想要喝水呀诺,给你。”沈汐将倒好的水放在小蛇面前。

    小蛇看看沈汐,又看看水杯,用蛇尾指指杯子,又指指门口,沈汐转脸向门口望去,嚯,门口还有三只蛇头伸得老长,像三根柳条在沈汐门前飘摇。

    平常都会直接进来玩耍,怎么今天这么矜持我知道了。

    “哦,你们四个想偷水喝,你个小偷蛇还先发制人跟我耍脾气,好呀。”

    桌上的小蛇连忙摇头,急促的斯斯叫着,门外三只柳条也进来一起摇摆。

    沈汐看着面前的四条蛇,齐整一划的左右左右的摇脑袋,实在很好笑。

    四条小蛇也似乎发现他只是跟自己开玩笑,有些羞涩的又一起低下了头,真好玩,我居然能从蛇的脸上看出羞涩呢,哈哈哈哈,沈汐将杯子倒满水推置在四条蛇的面前,示意他们喝水,又自顾自的说,“是因为新月之日要到了吗”所以小蛇们也想喝这水村长来也提到了加冠之日是新月之时,好像新月之时是有些什么不同的。

    生灵是最能感知周围变化的,会利用自然现象。

    这屋子,雨雪落不下,树桌始终恒温,壶水不尽,这一切原就超脱自然,如今这四条蛇居然通人性,又要在新月之前喝这不尽之水,又有村长所说的‘十年将养’,这十年,我大都呆在屋子里,唯一每日常做的事就是喝这水了,沈汐觉得,也许村长是位方外修仙之人,或许,当年未曾成仙入门的时候父母曾救其性命,才有了托孤事件。

    不。

    不是的。

    这也说不通,因为村里的人看我的眼神是有问题的。

    那种眼神,有紧张,有害怕,有躲闪,那不是修仙之人会看别人的眼神。

    虽然我不知道修仙之人是什么样子,但畏畏缩缩肯定不是,那么村民,还是普通人,那么我还是流犯,那么这个屋子唯一的解释会不会是,只要我在里面,它才可以进人

    会吗

    会是这样吗

    试试吧,心中有种声音挑唆着,跃跃欲试,欣欣然。

    加冠之日很快就到了,沈汐的脑袋里依旧跳跃着作死的念头,村长前一天再三告诉沈汐,算出的吉时是卯时,此时破晓旭日,初生换新,吉时最不可耽误,村长的警告犹言在耳,沈汐却始终想试试,如果他不在屋里,别人是否可以进去。

    沈汐用了一个非常笨,但是谁也不会想到的办法,他的床是靠墙放的,于是他沿墙线往墙外挖了一个地洞,蜷缩就可容纳住他,但是得抱的团团的紧紧的,手脚皆动不了。

    这几天恐怕是新月之时真的很重要,几个歪歪扭扭的傻子也没来送过饭,为啥说是傻子呢走路走成那样,看到沈汐只会呼呼傻笑,沈汐一看到他们笑就想扶额逃走,实在是......略有些渗人的模样。

    四条小粉蛇喝完水也莫名的冬眠起来,这四个小东西像是知恩图报似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放了许多瓜果在桌角,这几日,沈汐抱着瓜果整日整日钻在床下,不停的挖洞,为什么选择床底下呢,沈汐觉得这是他自来的聪明绝顶使然,他肯定不会没有人看管,而这个办法最直接,既不在屋里,也不会被别人看到,更没有出去,就算后面自己出来也是可以说,是自己想玩玩,总不会有人能发现什么。而他用来挖地洞的就是他喝水的杯子,也许一开始就防着他挖洞逃跑,屋里一件正经工具也没有,不得已用杯子挖,每天喝水之前洗洗它,喝完了继续当工具,虽然,沈汐也很嫌弃,毕竟,趁手的家伙只有这个了。

    但是呢,不挖不知道,一挖吓一跳,这杯子质量真不错,地上厚厚的一层白色冰冻质地杯子一碰就碎,方便的很,只是,地下真的好冷,沈汐怀揣四条蛇,抱着一壶水硬挨着不知多久。

    直到地表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沈汐不觉想听清楚一些,又有些闷,他伸了伸冻僵的脑袋,顶着脖颈,使劲将耳朵贴向地面,远处村长的一声,“不会走远的”沈汐暗暗得意起来,转念一想,不对呀,我躲在这里岂不是不知道村长到底有没有进过屋子我要的效果一点也没显现呀,唉,白让自己受冻了吗还有,我的加冠典礼怎么好像很多人跟着忙活

    “...混账”

    “一差二错...三番四次......”...这不是说我的吧我就这一次呀

    “卯时已过,快通知...”

    “请他出手吧,吉时不等人...”

    ......

    好像这句话说完,外面脚步声渐渐停住了。

    算了,我在地洞中,也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能不能进来,我听力并没有那么好,还能靠听声辨方位,这样啥也不知道在这地底也毫无意义,沈汐缓缓缓缓向外移动,心里想着,一会给村长道个歉此事想必就能揭过了,但为何这心总是无法平静,越跳越快,血液在皮肤下好像加速流动,甚至有些升温,沈汐咽了咽口水,好难受,喉咙也想干涸了许久,唾液都难以下咽,沈汐赶紧就着壶,准备喝些水,平静一下,哪知,拿起来一看,壶里居然没水了

    这十年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沈汐加速了往外的动作,但是蜷缩时间过长,腿脚开始没有知觉,针扎麻木的轰鸣声轰的一声声放大循环在耳边,沈汐的头也有些晕眩,于是更加用力向外,他突然觉得,如果他再不出去,再



4 加冠
    加冠的典礼很隆重,奇怪的是大长辈的态度,各个眼含泪花,情绪饱满,就连平常见面躲三躲的村民们也都群情激奋,可能是被典礼气氛渲染的吧,就好像,嗯,就好像看的自家孩子似的,大有吾家乖儿初长成的架势,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捣乱的,虽然不是盼着捣乱,只是按正常思路来讲,总有一两位正义之士应该站出来指责村长以公谋私或是阐述为一个流犯行冠礼有多么荒唐,然而,都没有,只能说,村长教育的很好,民风淳朴。

    典礼结束之后,沈汐才明白,加冠典礼最重要的并不是加冠,而是拜月!新月之时,子时初起,要拜月至天明。

    其实这个也是个挺匪夷所思的举动,因为动物之间有拜月之说,例如狐,兔等,它们拜月是为了吸取月华,用以修炼,更重要的一点是,拜月拜月,拜的都是圆月!

    新月之时,乃是农历初一,这一天运气好可以看到初初的弯形小倒钩月,运气不好,啥也望不着,朔日的月亮黑哇哇的,所以说,这个日子拜月究竟拜的什么

    沈汐胡乱想着的时候,村长才笑呵呵的出现,整个典礼,村长都只是站在一边和村民一起围观,眼里既欣慰又开心,但是当沈汐望过去的时候,发现村长眼里也有一丝黯然,因为这十年接触的最多的还是村长,细微的表情沈汐也都能感应的出来,沈汐问村长,“为何不为我加冠”

    村长面色一下古怪起来,好像震惊沈汐会这么说,又像是,已经被询问过一次,村长望向沈汐,良久却始终无言,挥挥手示意沈汐回草屋休息。

    沈汐转身准备离开时,回头望向村长:“子时拜月重要吗”

    村长好像沉浸在某种情绪里,只呐呐点了头。

    “那请为我加一次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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