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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极光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含叶的鱼
童珂和其他人一样,换下了轻便的夏装,终于穿上了厚厚的‘滑雪衫’,迎接了这个寒冷,让万物沉睡的季节。
坐在窗户边上,用力的裹紧颈上的蓝色围巾,还是能感觉到从窗户缝隙中悄悄而过的冷风,然后脖子一缩,像是受到了惊吓中的冬眠的动物,神经异常的敏感。
老师在讲什么她也没有仔细的听清楚,挪了挪臃肿的身子,有些不习惯。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少年身上,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着笔,认真的听着老师讲课,偶尔蹙蹙眉,笔尖在纸上‘沙沙’的舞动着。
她甚至可以看见他清瘦的手上显露出的淡淡青筋。光晕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像是迷路的精灵,温柔的抚摸着他,那个少年,仰着光芒照耀,像是恒星般,发着熠熠光彩。
记忆跳跃到那个微风习习的秋天午后,阳光凉凉的,像是带着些许的水汽般。连童珂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一瞬间所作出的反应。
“我喜欢你。”
现在想起来,脸还是会微微的红着,心脏会猛然的跳着,像是急切着涌出来。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
童珂说不清楚,也不懂。好像有些紧张,憋着一口气似的难受窒息,等待的那个‘审判’的结果。
然后发生了什么,记忆在迅速的转换着,飞快的回旋。
那双充满水汽的眼睛,凝视着她,将她吸入一个漩涡中,四周静悄悄的,仿佛时间静止一般。
然后那少年,接住一片下落的树叶,轻轻的说:“恩,我知道了。”
那一刻,童珂全然失神,看着那片枯黄的叶子,发现眼前的少年,无比的温柔,像是从小溪中走出来的精灵,这样的柔和。
不是说,喜欢你,不是说对不起,而是说,恩,我知道了。
缠绕着风的声音,一直延续到了童珂的心底,如一道符咒般的,封印住了那道涌出黑暗泉水的泉眼。
那么,李轩然,我想变成干干净净的,然后得到你的爱,可以吗。
冬天,凝结了所有液化的东西,带着胜者的骄傲,不可侵犯的,席卷而来的寒冷,让所有的东西沉睡在安静中。
那个少年看着窗外,心里平和的没有丝毫的波澜,冬天来了,春天也不会远了吧。





逝去极光 暖暖心意蔚蓝风(3)
天气渐渐的冷了起来,秋的尾巴也快速的凋零着,然后‘嗖’的一声,像是小时候玩的打水漂那样,伴随着水花划过的声音,‘嗖’划的很远很远,直到沉到水底,再也看不见了。
带着对树木的不舍,树叶也最终‘化作春泥更护花’了。
这个城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童珂从新闻里知道,这是60年里,最大的一场雪。
拉开窗帘,在结满霜气的窗户上轻轻的呵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指小心的画出‘轩’字。再慢慢的擦去,加深了心里的想念。
打开门,踏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厚重而清晰的‘吱吱吱’声音,宛如冬的协奏曲。
望着四周白色的雪,心里一片的宁静,银装素裹,瑞雪降临。
好久没有下这样的大雪了,这个城市的大雪。
那些落了花的合欢树也披上了一层的素装,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洁白中, 衬着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在低低的悲鸣着什么。
祭奠着逝去的春天,欢呼着,低迷的冬天。
四季交替,没有人能留住,一如那份很微薄的亲情。
只要用手轻轻一碰,就会‘斯’的破碎。童珂向着天空吹一口气,看着水蒸气在低温的空气里迅速的消失,然后扑在脸上那份冰凉的触感。
那么,这一次一定就是结束了吧。
恩,一定是的。
结束了,那场关于大人的马拉松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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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父亲和母亲的记忆,真的少的可怜。唯一记得就是,他们每年会说的一句话:“离婚吧,我受够了。”仿佛是一句魔咒,一直折磨着他们一家人。
曾经邻居羡慕的说:“哎,你女儿长得漂亮,丈夫又这么能干,真是幸福啊。”那个时候,妈妈好像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笑的一脸温柔的说,“哎,谢谢啦,你家也好的。”其实,早上爸爸才和她吵架然后去外面工作了。
小的时候童珂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即使爸爸妈妈从不在自己的身边,即使总是会被人说成是留守儿童,即使,每一次摔倒也要自己站起来,可是,她从来没有觉得孤单过。
因为,有一个人会牵着她的手,会用沧桑的语气说:“珂珂啊,你要坚强,你啊是爷爷的骄傲。”那个时候,即使心里是苦涩的,她也会如吃了蜜糖一样的甜。
至少我的生命里,还是有你存在,爷爷。
我不是一个人。
我是有归宿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一天迅速的,以童珂都不知道的速度在瓦解着,妈妈把她接到了别处居住,叫做城市的地方,她离开了那个从小生活的小镇,离得远远的,再也看不见星星和那个沧桑的老人。
爸爸和妈妈分开居住,准确的说是一个在家,一个出门工作。勉强的维系着这层易碎的婚姻。
一次次的大战,争吵,让他们彼此都疲惫不堪。
一开始的时候,童珂会害怕,会躲起来偷偷的哭着,然后捂住自己的脸,埋进膝盖里,弱弱的说:“爷爷……爷爷你在哪里。”
那个时候的妈妈,眼睛红红的,像是恶灵一样的看着她,眼神里是她不懂的厌恶和愤怒,她小心的接触:“妈妈……”
“走开,都是因为你……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回来,不回来又怎么会和你爸爸产生间隙,你这个祸害,祸害……”她哭着打她,像是悲哀的说着她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童珂的心里,有了这么一个觉悟。是一个让他们悲伤的错误。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那么,童珂想,她一定会继续在那个小镇里,看着云起云落,看着花开花谢。
手中接住了一片下落的雪花,纯白的,不规则的六角形,晶莹透明。仅仅是一瞬间,马上成了一滩小小的水渍。
原来再美好的东西也会消失的,没有永恒的存在,没有永远的持久。
只有,生命轮回的悲剧,那份被人撕碎了的美好结局。
一只无形的大手,生生扯开了相互缠绕彼此间的最后联系。
一点一滴,该何去何从。
最后一句,结局就是落幕。




逝去极光 幸福悠远你可知(1)
童珂出门的时候,妈妈将一张纸交给她,眼眶红红的,应该是哭了的缘故,她的嗓子有些的嘶哑,童珂想起她昨天对着电话大声的喊着:“要离婚,好啊,你回来啊。”
“你这个没良心的啊。”
“杀千刀的啊。”那个时候,她真的觉得妈妈就是一个疯子,从精神病医院出来的疯子,大声的喊着:“我不是病人,不是的。”其实已经病入膏肓了。那个高贵的,举止优雅的夫人,成为了一个世俗的,像是疯婆子般的大喊着。
再怎么样的坚强,终究抵不过那两个字。
这就是爱情,呵呵。
童珂想笑。接过那张纸,耳畔是妈妈沙哑的声音,一丝故意放大的嗓音:“你爸爸今天回来,这是离婚协议书,你要跟谁。”
童珂的眸子沉了沉,没有说话,拿起笔,毫不犹豫的写下了父亲的名字。
大大的字,黑色的笔墨,像是她此刻的心情,祭奠着黑色的肃穆。
她的母亲在此刻崩溃般的扯住她,疯了般的哭着,骂着,那些难听的话。
“你这个妖精啊,我养你这么大……”
“你居然不要妈妈了……”
“当初还不如不生下你,我活该啊。”童珂安静的承受着,用默然的目光直视着自己的母亲,那个永远举止优雅的人。
有人说时光是可怕的,可以磨平一切棱角,可以淹没一切因果。它是良药,亦是毒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甚至是更久,直到她骂累了,哭累了,然后挫败的坐在了地上,那张纸被捏的微微发皱,纸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带着一丝莫名的悲哀。
她转过身子,背好书包,然后声音淡淡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说:“我去上学了,妈妈。”
门关上的声音,脚步踏着楼道发出的‘踢踏’声,像是回旋着的破灭回旋曲,永不恢复的,失去梦境。
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10点,应该要迟到了吧。她想着,却突然发现脚步沉得像灌入了铁。
眼眶里温润的湿气在翻滚,在寒冷的空气下,却始终都凝聚不了。
捂住自己的眼睛,麻木的心脏才开始剧烈的颤抖,剧烈的开始翻腾,一场无声无息的战争,一场伤人伤己的谈判。
他们都输了,而她,也输了全部。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她说着,淡漠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而遮住眼睛的手却变的潮湿,泄露出的眼泪,这样的晶莹,这样的哀伤。
我庆幸结束了。
我也遗憾,最终,我这根纽带还是绑不住你们,让你们各自的离开了。
从此,一只孤单的鸟儿,再没有了坚强的羽翼保护着她。
一夜之间,物是人非。一切,分崩离析,没了当初的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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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轩然有意无意的朝着童珂的位置望去,眉头微微皱了皱,平时都很早就到的人,今天去哪里了。
推推身边沉睡着的顾伽时,“恩,唔……啊然,怎么了。”顾伽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眼神迷离,一脸没有睡醒的幽怨样子。
“没什么,你睡吧。”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便问:“知道那个文艺委员的电话号码吗?”顾伽时一下子瞌睡就醒了,换上了一副猥琐的狐狸样子,语气挪揄道:“啊然,你不会是看上那只小绵羊了吧。”故意拖长了尾音,笑的一脸的淫/荡。
李轩然白他一眼,用一种你是白痴的眼神狠狠的嘲讽他,淡淡的说着:“我只是找她拿设计样本。”
其实这是真的,因为童珂上次的运动会设计图纸很出色,所以这次老师点名让他们两个人做,一个写文,一个制图。
顾伽时充满期待的眼神就像是被水一下子扑灭的火一般,垂着头靠在桌子上,一脸的哀怨:“我还以为我家啊然春心动了。”
“天啊。”
“结束我吧。”
……
“给不给,一句话。”李轩然说着,伸出手,语气瞬间的结冰,形成了强大的气场,让顾伽时一阵的寒冷,奋力的点头,然后恭敬的交上了手机。
拿过手机,在滑过无数类似于,网球美女,舞吧小姐,微笑天使……。之类的名字时,就当李轩然要绝望时,终于找到了那个名字,上面写着小绵羊,童珂。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然后目光对上正笑得一脸花枝乱坠的顾伽时,冷冷的说:“你是白痴吗。”
于是某男子很无辜的抽鼻涕,弱弱的说着:“哪有啊,我可是纯情少年,很天真的。”发嗲的声音让李轩然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快速的记录下号码,像是丢瘟疫一样的还给顾伽时,然后开始拨打电话。
‘嘟——嘟——嘟——嘟’几声后,电话被接通,传来轻柔的语音,“请问是谁?”
“是我,李轩然。”语气清淡,分不清是喜悦还是其他。
一阵安静的沉默后,就当李轩然以为她已经挂了电话的时候,童珂说:“李轩然,我看见最大的太阳了。”
声音飘渺,丝丝暗哑,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音,然后电话被挂断。
响起了忙音。




逝去极光 幸福悠远你可知(2)
童珂坐在摩天大楼上,这是这座城市最大的,最高的一层楼,据说可以看见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天台上,风很大,呼啸着掠过耳边,然后回旋着肆虐的‘呼呼’声,仿佛可以吹干一切湿湿的东西。
头发被吹乱。疯狂的飘扬。
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白雪皑皑的城市,忙碌的人群如蚂蚁一般的存在着,虚幻的如在看一场电影,一场没有她主角的电影。
然后电话响起,她一愣,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接起。
“请问你是谁?”应该是打错了。
“是我,李轩然。”握住手机的手,微微的颤抖,那个语气,淡漠的像是被风一吹就会消散在风中,这样轻的如羽翼般的。
沉默许久,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看见那个红如火球般的太阳时,一瞬间心底触动,她说:“李轩然,我看见最大的太阳了。”
有一个人说过,当离太阳最近时,一切的不幸都会被烧成灰烬,那么,烧成灰烬之后就会幸福了吧,你说对吗,李轩然。
一直想在这里看看,有没有我遗落在这座城市的幸福。
能不能看见。
幸福是一只青鸟,可是,它华丽的翅膀人们却始终也看不清,那是因为,青鸟的翅膀一定是伤痕累累的。努力寻找幸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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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薄薄的纸片,却有着硕大的四个字,漆黑的犹如一个深深的漩涡,把人吸进无边的绝望中。
童珂看见爸爸和妈妈,他们各执一支笔,然后面无表情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再站起身,像是谈成了一笔交易,然后相互握手,眼眶红红的。
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冷静的母亲。
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动情的父亲。
他们一个说:“谢谢。”一个说:“再见。”然后各自的离开,是的。还有最后一道程序,就是敲上具有永久效应的红色印章。
工作人员用一种类似惋惜,可怜的目光看着童珂,像是同情她的遭遇,可是童珂却没有丝毫的不舒服,像是一个站在华丽橱窗的木偶人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两位真的决定离婚吗。”工作人员说着,拿着红色的印章,再一次的询问。
“是的。”难的默契,这大概是她听到最有默契的一次。
两个人,同时说出了让彼此可以解脱的话。
然后是‘咚’的一声,印章毫无感情的发出机械的声音,一切尘埃落定,审判结束,那张纸上,是一个红色的印章,像是一个恶魔的笑容。
炫耀着被扯开的悲剧。
凝结了的时间,是一曲没有终结的乐曲,可是童珂却怎么也哭不出来。眼睛干干的,应该是已经没有任何的泪了吧。
这是一场结局,一场他们认为对彼此最好的结局,却让她独自承受了大人们的痛苦。
那本原先代表幸福的红色,也被生锈的绿色所代替,然后遮盖了曾经所有的幸福誓言,扯断了彼此间最后的联系。
然后各自离开,相忘江湖。
童珂看着自己的母亲收拾好东西,然后擦过她身边的时候,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对不起。”
那一刻,泪不受控制的落下,她听见门‘碰’的一声被关上,终于崩溃的坐在地上,哭泣的如一个孩子一样。
“我从来不要你的对不起啊,我只要你回来,你们回来。”空荡的房间里,只有这么一句悲伤的话语,像是潘多拉的魔咒,在诉说着远古的哀伤。却没有一个人来细细的聆听。




逝去极光 幸福悠远你可知(3)
那场大雪渐渐的被融化,城市又恢复了以往的繁华和妖艳。
仿佛这场雪只是一个铺垫,铺垫城市的又一次重生。
童珂穿着厚厚的滑雪衫,带着蓝色的手套,却还是觉得很寒冷,从鼻子呼出的热气马上就被液化成了一丝丝薄薄的水汽。
真冷啊。她心里默默的想着,加快了脚步。
“童童。”身后一阵跑步的声音,她转过头去,便看见同样穿着笨重的西蒙,头上带着一顶小熊帽子,一身白色的长款毛衣陪着一条青色的牛仔裤,然后是一双棕色的雪地靴,显得有些乖巧和青春。
“童童,你为什么两天没有来学校啊,来你们家也没人,吓坏我了。”西蒙拉着她的手,很着急的说着。
童珂笑笑,耸了耸书包说:“我去爷爷家了,所以没有来学校。”其实那一天她是看见西蒙的,只是,真的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所以没有开门,这两天她把自己关在了家里,渐渐的也就平静下来,可以承受那些事实了。
“童童,你以后不可以这样了,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吗。”西蒙看着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童珂微微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该相信你吗,西蒙。
我该相信吗。人就是一种不确定的生物啊。当初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不会离婚的,可是,现在呢。还不是一样这样做了。
现在的我,已经真的无法再相信任何的事情了。
就像是一只被猎人射中而侥幸逃生的兔子,它还可能对猎人放下防备吗。
已经真的,无法这么决绝的相信了。
“走吧,快迟到了。”童珂淡淡的笑了笑,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并行着走着。手中的温度却暖暖的。唯一能确信的是,至少现在,此刻,此时,你还是在我身边,至少是这样。
至少这个世界,自己不是孤单的。这个时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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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那双充满雾气的双眸,我会以为那只是一场梦,一场充满光影的迷幻之梦,李轩然。
似乎是隔了一个世纪这样的悠远,童珂觉得自己就要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
是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这样的惆怅和迷惘了。
天空上轰隆隆的飞过一架飞机,投下了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他们,似乎在用无形的双手生生的扯开彼此的心灵,想要急于看看彼此心灵深处的哀伤。
这是一个哀伤的季节,也是一个无法释怀的冬季。风轻轻的拉扯着他们的衣袖,温顺的,低吟着谁也不清楚的歌谣。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他们和她们静静的看着,想着,阳光倾泻在头顶上,似乎有人在轻柔的抚摸。
童珂只觉得眼睛涩涩的,想要哭出来,却硬生生的逼了进去。李轩然,你永远不会知道,当我看见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像我永远不会明白,藏在你氤氲的双眸后面是怎么样的故事。
没有人能看清任何人,也没有人能了解任何人。这是定律,上帝制定的平等条约。
“好久不见。”
“恩。”简简单单的回答,依然是他那双充满湿气的,迷离的没有方向感的眼眸。
童珂轻轻的走过他的身侧,呼吸微微一顿,吸入鼻翼的是熟悉的,令人心颤的淡淡柠檬味。
心脏微微的抽搐,隐隐的疼,为什么会觉得,心疼。每一次闻到这样的气味,新就会有一种浅薄的疼,像是被一只小手轻轻的捏了一把,然后,红肿的地方会发疼。
期待相见,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童珂忽然想起一句话。童话之所以是美好的,是因为当时看童话的心情是天真的。那么,迂转回归线,你也会觉得很美好吗。
李轩然,我始终觉得我们之间隔了好大的间隔,我跨不过去,你亦是越不过来。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逝去极光 倾耳倾听心中事(1)
“啊然。”顾伽时在他的脸前晃晃手。
“恩?”清浅的回答,伴随着一丝丝的暗哑,他回过神来。
“该去上课了。”吹起口哨,耸了耸斜挎包,墨黑的发丝就这样渲染开无数的细碎光芒。李轩然轻轻的应了声,踏着步子慢悠悠的踩在尘埃上。
恍若失神,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弥漫开来的尘埃,隐隐的浮游在空气中,随着阳光翻腾。
又一个冬季要过去了吧,这寒冷的气温。
有一些东西是不是变了。
有一些东西,是不是正在萌芽。
李轩然充满雾气的眼神里,是旁人看不清的迷惘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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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又凛冽的冬,带着最后的冰冷也渐渐的走远。
遗留下一层浅薄而淡然的寒意,不甘愿的消失。
春姗姗来迟,似乎还是不习惯这个单调如一的世界。
光秃秃的树干上,嫣然的冒出一个个小小的嫩芽,伸展出初春的味道。
春和冬。生机的律动,生命的交错。他们纠缠过后,道一声再见便各自单飞。
再次看见木泽的时候,童珂几乎就要不认识他了。那种感觉恍如隔世,明明只过了一个星期,却觉着,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似的。
天台上,木泽将一瓶热饮料递给她,拉开易拉罐浅浅的喝了一口。
“我还以为你失踪了。”阳光洒在他墨黑的发丝上,勾勒出金黄的边晕,倾泻在发顶的暖光团是一种似水的温柔光芒,不刺眼,反而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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