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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湮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筱恋喜
籁魄耶:“哦你跟她的心上人有一腿?”
一腿?她连荆无畏那个叫小白的心上人是骡子是马都不知道,半根寒毛的关系也扯不上!
当然,跟荆无畏的心上人套关系不是此刻的重点,眼下最关键的是,煞尊是个什么玩意,籁魄耶又是什么人她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老实的回答:“没有,我从未见过她的心上人。”还有话要问,可她的肚皮比她更迫切,咕噜噜的叫嚣出自己的委屈。
籁魄耶盯着她的肚皮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跟她打招呼一晃就没影了,令扶楚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籁魄耶不开口也能说话,而她口中的尧天,大概就是玄乙真人,可玄乙真人明明已是一百多岁的老人家,怎么会和个二三十岁的女子有关系?除非籁魄耶在这么多年时间里,身形相貌从未改变过,人不可能长生不老,除非,她不是人!
疑似非人类的籁魄耶果真是去也每匆,来更匆匆,在扶楚还没找出更多可以佐证自己猜想的凭据时,籁魄耶已经回来,将只尺长的大老鼠丢到她身边,道:“还不到用饭的时间,先拿这个垫垫底。”
扶楚看着垂死挣扎,血肉模糊的大老鼠,只觉胃中一阵阵翻搅,这东西,怎么吃?好歹也拿去烤烤啊,猛地摇头:“我可以再等等。”籁魄耶倒不强她所难,不多不响又闪了,再回来时,那死板的声音竟透出一点点的〖兴〗奋:“许多年不曾见这般肥美的好货,煞尊果真是我的福神。”
扶楚自然受这番话的吸引侧目,却在看清被她拎在手中,所谓的“好货,时,顿感又惊又喜:“冥王!”
停在冰玉床前的籁魄耶眯了眼睛:“什么冥王?”扶楚挣扎起身去抱冥王扭绞的臃肿身子一自从她当了宋国三公子后,没见估安和胥追有什么变化,唯独这冥王,原来窈窕的身材,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好像气吹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的鼓胀起来,到底被籁魄毕看成上等佳肴了不是?事宴证明,人和动物若不懂得节制欲望,都不会有好下场。
终于将熟悉的沁凉拥抱入怀,冥王高高耸着它那始终骄傲的小脑袋,贴上扶楚的脸颊,亲昵的磨蹭,急欲表达它的满腹相思一它终于找到了她!
籁魄耶表情有点难看:“这是你的宠物?”瞧着这股子亲热劲,改善伙食的愿望怕是要泡汤了。
扶楚是豁出命去也不能让籁魄耶拿冥王打牙祭的。
当然,籁魄耶找她找了七十多年,怎么可能要了她的命?
一乱世湮华。紫筱恋喜一一籁魄耶是人,有呼吸,有影子,不吃东西也会饿,但她茹毛饮血,非比寻常。
根据她自己的说法,她降临人世的第一餐,竟是人血是她母亲的,这样的人生,岂会寻常?
可再是特别的女人,一旦遭遇爱情,也将变得普通平凡,扶楚没想到,生啖血肉,不芶言笑的籁魄耶亦曾为了个男人,为难自己。
她尝试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强迫自己向正常女子靠拢,那近乎自虐的方式,让她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并没有换来那个男人的怜惜,只让那个男人更拿她当妖女看待。
她十八岁遇上他,到二十八岁被他关进地宫,整整十年时间,为了他,她背弃了自己的信仰和责任,她甚至想过要为他散尽毕生功力,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可以不要自我。
爱得疯狂,结果,伤得彻底。
那个男人就是尧天。
籁魄耶已记不得到底多少年没见过阳光,可她始终没有忘记初见尧天的情景。
她是天选的护煞圣使,自出生后,就一直在为迎接煞神而做准备,既是圣使就不能有人的情感,所以她的生日便是她母亲的祭日,她也是在禁锢中长大,和扶楚不同的是,她被禁锢在杀戮的环境中,如果不杀对方,就要被对方杀死。
十八岁,她杀死所有的对手,成功升天。
大祭司将煞神的信物之一交由她带往中原,说推算出煞神会在中原转世,但具体方位不明,不过可以确信,煞神不会生于平头百姓家。
八十多年前,诸侯尚且各司其责,即便有野心,也不敌天子的威仪,不得不屈服,远来是客的籁魄耶分不清百家诸侯,她只知道中原跟平头百姓半点干系都没有的就是天子,是以直奔天子而来。
他们相遇的那年,尧天二十四岁,正当好年纪,姿容不凡,才华横溢,且是继任储君,真是兼具一切可以令女人痴迷的条件,籁魄耶也没能例外的爱上了他。
那一日春光大好,籁魄耶独坐船尾看沿途风景,恰好尧天带了家眷出来游湖,两船在湖中错过,她不经意抬头,他不经意回眸,四目相对,如遭电击,这便是他们的缘起。
两天后,在来人来往的大街上,好巧不巧的再次相遇。
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籁魄耶,看什么都新鲜,借着寻觅线索的由头,到大街上晃荡,被一个领着七八个狗腿子,出来欺男霸女的浪荡公子盯上,只听那身材臃肿,面相猥琐的公子一声令下,狗腿子们呼啦一下聚拢过来,就将她团团围住了。
他们只看见她生的好看,却不知她本事有多大,见她一脸新奇的盯着他们瞧,只当她不谙世事,不但软弱,还好欺!
当然,途经此地的尧天也不知这个看似天真的小姑娘,实则是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且身手更是他所远不及的,他自是古道热肠,挺身而出,且不报姓名,以一敌众,将那群人渣打得落huā流水,四下逃窜。
她没有出手,呆呆的看他颀长的身影翩若游龙的周旋在酒囊饭袋间,拳势收发自如,英俊的面容配上始终如一的戏谴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赏心悦目,冷硬的心,几不可查的动了动。
救命之恩是谈不上的,可却让她从此再也忘不掉他,那时,他们的交流还有语言上的障碍,她比比划划…许久,却始终没能表达明白自己欲与他相交的意思。
在中原人的眼中,籁魄耶是妖魔鬼怪,可在她们本土,她是备受尊崇的圣使,出行的排场甚至高于王室,获悉她的来到,天子举国宴迎接,那是他们第三次见面,她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尧天。
尧天并不重色,可他身为储君,自是不能乱了规矩,十六岁时便迎娶了正室夫人,成亲整三年,正室夫人的肚皮始终没有消息,未来的天子岂能绝后?拖拉推延了将近一年,二十岁那年,由太后做主,为他纳了两房如夫人,仍未果,此后四年,又有各路开罪不起的人物,陆陆续续塞给他七个如夫人,待到他们相遇的那年,府中已有十个有名有份的夫人。
听说他有妻室,籁魄耶心里头不怎么舒服、可那个时候她还不懂尧天有妻子怎么会影响到她。
籁魄耶在国都住了两个月,她有她的任务,尧天有尧天的责任,这期间,他们统共见了四五次面,之后籁魄耶确定煞神并不在此,那一次她走的恣意洒然,只是偶尔静下来时,才感觉心头有一处现出一点空落。
再次相见,已是五年半以后,尧天代天子出席诸侯王的登基大典,籁魄耶恰好途经此地,他们之间谈话再没半点阻隔,她玩笑似的同他说:“我很想你。”
没想到他竟神情自若的接口:“我也是。”
事后他们结伴而行,籁魄耶本没有固定的路线要走,而尧天则需顺道去访几个诸侯王,那段日子,是籁魄耶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可也仅有半年而已。
重回国都,尧天自然没多少时间再来陪她,落单的籁魄耶没头苍蝇似的又在街上乱逛,冤家路窄,竟又遇上当年的浪荡公子,且将她堵在一条死巷里,这次尧天没能在第一时间从天而降来替她解围,她只好自食其力。
不过惹她动手的后果,基本没人能承担,就在她将刚从那浪荡公子胸膛里掏出来的,还在怦怦乱跳的心脏举高,热饮人血时,尧天出现在巷子口,他被自己眼前的情景彻底惊呆,而醒过神来,做出的反应竟是拔腿就跑。
籁魄耶瞪圆了眼睛,丢开还在颤动的心脏,胡乱的抹掉嘴角血迹,窜上房顶,两三个转弯便堵住了他,拉着他的手慌乱的解释:“我没有故意要害他们,这都是他们自找的。”那是她的本能,不反抗便被杀掉,所以她不曾手下留情,却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残酷无情。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痛心疾首道:“先前我还好奇,怎么从不见你吃东西,原来你压根就不是个人,你这妖女离我远点。”
她试图挽回,可他却匆匆走远,只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她到他府外等了整整半个月,终于得见他的面,却是浓情蜜意的陪他新纳的十一夫人去进香。
她一脸落寞堵住他的马车,小声嗫嚅:“尧天,你听我解释”
被他一脸嫌恶的打断:“妖女,本公子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放过你一次,若再来纠缠不休,立刻传人过来收了你,还不快滚。”
倚在他怀中的十一夫人咯咯的笑,两条胳膊如蛇一样攀爬上他的脖颈,贴着他耳畔腻着嗓子说:“能嫁给公子,妾身真是荣幸,妾身未嫁之时便听过公子是如何吸引人,而今看来,连妖精也逃不过公子的魅力。”他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低头亲了亲她,笑道:“你果真最会讨本公子欢心。
”再转过头,却是吩咐车夫直接过去,若籁魄耶不躲开,就从她身上碾过去。
她努力睁着湛蓝的眼睛,试图将他看清,可泪水却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在这不久之前,他也曾这样拥抱过她,也曾与她唇齿相接,呼吸急促的贴着她呢喃:“这样的感觉,大概就是爱吧,我觉得我离不开你了,你可愿意嫁给我?”
他说没给她名分,就不能破她的身,只能极力忍耐。
她觉得他这样为她设想,一定是爱了,所以,她抛弃了肩负的责任,决心回报他的爱,哪曾想,也就在她刚刚想通之时,竟出现了这样的变故,就因为她要自保而杀了那些要害她的人?难道她该任由那些人迫害就对了?
站在原地,展开双臂,睁着清澈的眼,等着马车过来,嘴上仍在坚持:“我没有错,我只是在自保。”头马在她眼前三寸远的地方停下,他到底没有看上去的那般无情,却再也不肯与她面对面,隔着一席帘子,冷言冷语:“籁魄耶,先前是本公子孤陋寡闻,竟不知这世间还有如你这等生饮人血的妖女,正邪不两立,我泱泱大国,岂容邪魔外道招摇横行,闹的人心惶惶,本公子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限你在半个月之内带着你的部众彻底消失,半个月之后,若再给本公子瞧见你的身影,格杀勿论。”绕过她,渐行渐远。
她很天真,以为他只是在意她的饮食习惯,怕他说到做到,huā言巧语的支走了自己的部众,躲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尝试改变自己。
两个月,她瘦成真正的皮包骨,显得那双湛蓝的眼睛格外的大,她想再这么饿下去,她就要死了,如果就这样死了,一切都没意义了,所以她趁夜跑出去偷鸡,结果被人家放狗咬,她已经无力上房,跑出了二三里地,倒在乱葬岗外。
一路跑来,陆续跟上许多见义勇为的家犬和野狗,在她倒下时,一拥而上,她撑开眼皮,看着凑得最近的那条狗,在它就要咬上她的时候,倾尽全力,先下手为强,双手抱住它的头,张口咬上它的颈项,没等吸出血来,情况陡然变化,她仍抱着那狗头,目光却已经直了。





乱世湮华 第七十七章 生死相依
霁月皎皎,夜风习习,藕色氅摆逐风曼舞,这翩然若仙的男子,是她的心上人,在她生死一线,如神天降,他果然没叫她绝望。
可欢喜之后,却又惶恐起来,她落得这样狼狈,仪容不整,给他看见,会不会嫌她?
嗷的一声惨叫,仗势欺人的头狗被一颗梅huā钉打中,夹着尾巴灰溜溜逃窜,尾随其来的闲杂犬等一哄而散,就连险些被咬断脖子的那条狗也在她弃它捂脸时,夺路而逃。
脚步声渐行渐近,她也将脸捂得更紧,一如掩耳盗铃,不给他看,他便不知她的难堪。
一声轻语:“你当真不愿见我?”
怎么会,日思夜念的全是你,可,女为悦己者容,只是害怕,出现在你眼底的我,像个真正的女鬼。
没等到她的回答,他只是叹息,脱下大氅,覆盖住她污秽不堪,瘦骨嶙峋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将她拦腰抱起,仿佛怀抱着精细的瓷器,稍微用些力道,便会令她破碎。
籁魄耶透过指缝看那藕色的大氅,从他身到她心,这般合宜的颜色:妾心藕中丝,虽断犹牵连!眼圈酸楚,泪如溃堤,堵它不住,索性放任自流,不理肌肤上泥泞可会弄脏他洁白的丝袍,将脸埋入他怀中,呜咽出声:“你说过你爱我,你还说要娶我,我只是和平常人吃的东西不同,你为什么就不要我了?”
他的手抖了一下没有回话,她将满腹委屈说与他听:“我不是妖女,我也从不曾主动害过人,是那些人拦我的,我只为自保,你要相信我,我只是、只是……”
他终于开口:“我相信你。”
她更往他怀中钻去:“尧天,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只是将她抱得更紧,却没有回应她的话。
一乱世湮华。紫筱恋喜一一他将她养在清净的别苑,配了十个一等一的高手“保护,她不过她对他们视而不见,他每个月都会抽个三五天过来陪陪她,除了例行公事般的关心几句她最近又看了哪些书,学了什么舞蹈外,问的最多的就是她的过去,还有关于煞神的种种。
她不是看不出他的别有用心,只是自甘沉沦。
尧天三十二岁那年,他的正室夫人一举得男,母凭子贵,一改先前的唯唯诺诺盛气凌人了起来。
倚仗尧天宠爱,镇日趾高气扬的十一夫人,一直是都是其他夫人们的眼中钉,那些如夫人都是王族长者精挑细选出来的慧黠女子,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可这十一夫人是尧天自己纳进来的,自视甚高,连正室夫人也不放在眼里,待正室夫人诞下小公子,她竟口没遮拦大放厥词:“这么多姐姐跟在公子身边十来年,没见哪个有那运气,怎的老天就偏待她一个,十五岁与公子大婚,那么好的年纪没生出个一男半女的,如今徐娘半老,反倒养出了儿子谁要信她没有古怪,谁就是傻子。”
这话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传进了正夫人的耳,一直隐忍的正夫人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岂会放过她,待她终于明白过来利害关系跪地求饶时,便是尧天也只丢给她一句:“你也太不懂事了些。”
绝望的十一夫人大彻大悟,她在他心中,其实本就没有什么地位的,带到人前,huā枝招展的摆件三背过人去排解寂寞的玩宠:推在床上,一逞兽欲的工具从最开始他准备纳她时便同她摊开了讲过:“我需要一个年轻貌美的如夫人,除了爱情,我可以满足你其他任何要求你若同意,便准备嫁进来若不同意,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身子终归是我破的,我会给你一笔钱,保你今后生活无忧。”就是他在她身上时,叫的也不是她的名字,她不过是自欺欺人。
十一夫人就这样被逐出府去,尧天甚至都没去送送她。
那些个如夫人本就是纳进府里给尧天留嗣的,而今正夫人已生下嫡长子,时隔多年,当年送她们来的老主人多半不在,没有后台撑腰的如夫人,对于正夫人来说,不足畏惧,短短半年时间,处理个一干二净。
正夫人本以为稳坐后位,独霸君心,忽被人告知,尧天并不是真的冷酷无情,他任由她处理如夫人,表现的漠不关心,不过是因为他将心都放在了别的女人那里一那个被他藏在别苑的妖女,狐媚手段甚是了得,只有和她在一起时,尧天才会出现如常人一样的喜怒哀乐。
又过了半年,先前这些时间,她已经处理掉十个对手,可现今她绞尽脑汁,却没能除掉一个“妖女”好在天子已病入膏盲,眼见尧天便可以一承大统,她在他身边十几年,没有了爱情,还有个母仪天下的念想可寄托,也算聊以自慰,却没想到,尧天竟跑到天子病床前说,为了黎民百姓着想,他要让出天子位。
她哭她闹她上吊,可尧天不为所动,许久之后,经高人提点才知道,那冠名堂皇的理由后,竟还是那个魅惑人心的妖女在作怪。
岂甘十几年的“忍辱负重,付之东流,她动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脉,huā了大价钱,总算在身手了得,可心思单纯的籁魄耶面前演了一出戏:让那十个高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两个婆子在籁魄耶每日看书的凉亭附近高谈阔论,说正夫人的儿子其实是她和尧天的兄弟私通得来,并且他们这对“奸,夫淫妇,还密谋要除掉尧天,以夺大业……
那样的有板有眼,有凭有据,籁魄耶怎能不信?她的所有反应全在正夫人的算计之内包括尧天的行踪,也是一丝不差,可差就差在,没能正确的预估出籁魄耶的实力。
其实籁魄耶到底有多厉害,这点连认识她那么多年的尧天也没能完全搞清楚。
待到籁魄耶单枪匹马杀进府来,指名道姓找正夫人算账,正夫人看着缺胳膊断腿的家丁们,还在自鸣得意,觉得自己还真是算无遗策。就连籁魄耶卡住她的咽喉她也没紧张,因为那个时候尧灭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她就是要让他看橡籁魄耶这个妖女是多么的丧心病狂,而以她对尧天的了解,尧天虽然对自己的女人们是无情了点,但他素来宅心仁厚,绝不会坐视杀戮而不理,何况,她还是他的夫人。
可,事实是尧天的身手,远不及籁魄耶的迅速,在他痛心疾首的喊出“籁魄耶,三个字后,籁魄耶竟果断的掐断了正夫人的脖子。
尧天冲过来,将软绵绵倒下的正夫人接在怀中,抬头看向籁魄耶,目眦欲裂:“你这死性不改的妖女。”
这是她解决麻烦的方式,她只是想保护他免受伤害,并没有想到其他,可看他这幅模样叫她觉得害怕,小声嗫嚅:“尧天,我爱你。”他瞪视她:“你的爱太可怕,我享受不起。”正夫人死命拽着尧天筏色绣并蒂莲的袖摆,血泪齐下,满腹不甘,死不瞑目。
籁魄耶看尧天将脸贴向正夫人眼角也渗出晶莹,到底生出不安来,俯身靠近尧天,试图抓他手腕:“是她不好,她要害你你不要喜欢她。”被他一把推开:“妖女,我忍了你这么久,就是想感化你,让你改邪归正,莫造杀孽,是我高看了自己正如狗改不了吃屎,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可在你这冷血无情的妖女眼中,人命还是这般的轻贱你给我滚,下次再见我定取你狗命。
她寿来抓他:“你说过再等两个月就带我远走天涯,你还说过要娶我,你是爱我的,我不走,是她要害你,我才来杀她,她和你的弟弟私通,生了儿子,他们联合起来谋夺你的地位,他们要杀死你,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尧天竟一脚踹开她:“和我弟弟私通,谋夺我的地位?就算要找理由,也找点像样的,我弟弟一向敬重我,岂会和我的女人私通?还有,我要让出天子位,他尚且不肯接受,如何又来谋害我?”
她不肯放弃,还要上前:“尧天,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这些是我亲耳听见…”一颗梅huā钉刺入她嗓子,令她再没办法出声,她难以置信,见他抱起正夫人的尸首,缓缓起身,再也没回过头来看她一眼,绝情下令:“就地正法。”先前只是普通家丁出来拦她,而今连他的侍卫高手都涌了过来,还有更厉害的是,刺入她嗓子的梅huā钉,居然是喂了毒的,看来,他是真想要她的命了。
体力渐渐不支,倚着无人能敌的功夫,倒也没受到太大的伤害,她又想起了当初他的出手相助,想起那个月夜,他抱她起来时的温柔细致,他不希望她寻找煞神,危害他的黎民百姓,她就放弃自己的使命,她是这么的爱着他,一心一意只为他,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爆出惊人的力量,一路冲杀而来,她想当面问清楚,他与她周旋,究竟是为了什么?却没想到,她追到他,他竞突然出手,一掌拍上她心口,换做普通人,这一掌,必定心脉全断。
可她不同,她是护煞圣使,没能当场毙命,而她的部众们如天降神兵,及时赶来抢走了她。
事后她得知,大祭司对她的行为极其不满,若她再不务正业,他定会出手帮她斩断红尘,而关于尧天为什么会一直跟她周旋,也有了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在他们的认知了,煞神是至高无上的统帅,可在尧天的认知里,煞神是杀戮的始作俑者,护煞圣使会是唤醒煞神的关键所在,只要牵制住了护煞圣使,就能阻止煞神现世……
一切都解释清楚了,他也对她痛下杀手了,可她仍在执迷不悟,在心底偷偷念着他的好,替他开脱…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不想煞神现世,只要杀掉她就可以了,可他却耐心细致的与她周旋,希望她变得善良,其实,多少还是有些在意她的吧!
她将心中的情义深藏,循规蹈矩的做她该做的事,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将她的部众安插在各个诸侯国的国都,且传说煞神的方位也有些眉目了,她做的这样好,令中原的大宗大派也畏惧了,且惊动了各方巫祝,据说连继任的天子也害怕了。
继任的天子尧天,他登基时,受封的王后竟是那个要害他的,已经死去的正夫人,他对她还真是情深意重!
终于有了确切消息,找到九州大陆上煞气最重的地方,她会在那里迎接煞神的到来,完成最后的使命。
可没想到,他竟在她之前赶到煞宫,守株待兔,等她自投罗网。
不带一兵一卒,不过简简单单的织出张情网,她便一头栽了进去。
他苍白、憔悴、胡子拉碴、骨瘦如柴,见到她之后,张开手臂,拥她入怀,含糊的一句:“籁魄耶,我爱你。”她等他这一句,等了整整十年,三个字,让她万劫不复。
他将天子位禅让给他的弟弟,他说她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不能失去她,他还说要隐姓埋名和她白头偕老,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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