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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湮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筱恋喜
他是这样的生涩,就像当年躺在赫连翊身下承欢的她,可爱情,她已不再需要,若她当真是个男子,而倾城是个女人,或许,今晚,她会成全他的一片痴心。
眼看倾城就要憋死在这一吻中,扶楚伸出一手推开他,而另外一手却揽住他的腰,将他固定在她眼前,看着他浸润在水泽中的琥珀色眸子,淡淡道:“倾城,记得那时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倾城胸口礴烈起伏,喃喃:“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忘记。”
扶楚轻笑,将推拒在他胸前的手拿下,再次贴上他的脸:“我对你说过,你有你的执念,我有我的抱负,跟在我身边,终有一天,我会为你慕氏一族昭雪沉冤。”
倾城再次垂下长长的睫毛,不置一同,因为这话,她成了他戒不掉的毒,岂会忘记?耳畔扶楚低柔的嗓音仍在继续:“我既然说过,就要努力做到,可,如果我无权无势,连自保都难,如何替你报仇雪恨?”
他知她说的不错,想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到头来,还是听见自己说:“你也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独守……”
她莞尔一笑:“今夜,你可以留在这里。”
他定定看她:“我宁肯回到自己房间。”见她挑眉,他继续道:“如果我留下来,就必须得答应你,去和女人纠缠,对么?”
她竟笑出了声:“不管你留不留下来,都要替我去和姜莲心圆房,这由不得你。”





乱世湮华 第九十一章 同床异梦
明知已成定局,无力动摇她的薄情,可还是舍弃那日思夜盼,终于摆他眼前的共枕机会——他对她的爱是真诚的,若掺杂这样的交易,便不再纯粹,所以,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如同身负重伤,踉踉跄跄走回房间,幸好,还有洵儿,聊以慰藉,可撩开繁复的幔帐,一眼看去,锦被扁塌塌的堆在一边,先前搂着他亲手雕刻的扶楚木偶像,熟睡的洵儿不知所踪。
洵儿——他最后的稻草,哪里去了?
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惊动董樊氏,泪水湿润了一双混沌的老眼,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他毫无血色的容颜。
倾城去见扶楚前,洵儿是托付给董樊氏照看的——即便进了扶楚的地盘,他还是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董樊氏自然知道洵儿被胥追抱走,却不知如何开口告诉倾城,扶楚失踪的那三年里,倾城日夜将洵儿抱在怀中,喂他吃饭,哄他入睡,听他发出稚嫩的第一声轻唤,扶他迈出此生走的第一步,为他梳理可爱的总角……胜似已出。
扶楚曾当着倾城的面说过,不让洵儿再跟着他,其实,他岂能想不到洵儿的去处,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终究被董樊氏拦住:“瑾容……”
倾城住了脚,抬起泛着血丝的眼:“干娘,洵儿他……”
董樊氏摇了摇头:“毕竟——不是亲生。”
倾城不愿听这样的话:“不,他永远都是我的亲儿子。”
董樊氏:“瑾容,这又是何必呢,这三年来,你将洵儿照顾的这样好,并且所有的人都认为洵儿当真是三殿下和‘倾城夫人’的骨肉。你已经完成了当初和三殿下的协议,随时可以离开,你喜欢孩子。只要点个头,我立刻托人去给你物色好人家的清白闺女,只要你娶了妻。想要多少孩子都会有的。”
倾城慢慢退后:“我已经和三殿下成亲,不会再娶任何女人。”董樊氏总是抓住一切机会劝他。可他不听劝告,近乎偏执,只想要她,可他在她眼中,不过是颗棋子,做她‘心爱的女人’的替身,替她去和别的女人圆房……
“瑾容……”不再理会董樊氏的好意。大踏步走向扶楚寝宫,却被胥追拦下:“倾城,殿下歇了,明天一早还要会见外国使节,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倾城怎会甘心:“把洵儿还我,我再也不来。”
胥追锁眉:“倾城,早晚有一天,洵儿要继承大统……你应该明白,你的性子不适合……”
倾城知道胥追是真心待他好,终于忍不住:“大总管。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三殿下才不会这样对我?”
胥追将目光放得柔和:“倾城,如果还想留下。就照着她说的去做,或许,有一天,会找到解除的办法。”
倾城迷茫:“什么解除?”
胥追轻叹,没有直言:“你先回去吧。”他不忍告诉这个为情所困的男子,他深爱的女子已经强行切断了正常人的情感,或许,可以有一个方法,还她正常,只是那个方法,暂时还没人知道。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倾城一夜未眠,可仍没能堵住扶楚,等他出门,她已离开。
宋平王不中用了,百家诸侯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宋国这块肥肉,自然,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做的,探视之余,各显灵通。
位于宋国正东的虞国,东北的晏国,西北的州国,是目前与宋国四分天下的三个大国,暂时持观望态度,不过许多小国早已派出使节,私下巴结目前声势极高的敖陶。
当然,听闻三公子扶楚回归,也有部分墙头草在巴结敖陶之余,偷偷给扶楚递帖子,扶楚会择取部分实力相当的来见,真是没想到,会在前一日接到巴国使节送来的拜帖。
巴国使节团的领队石岩,是巴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尉,当初巴侯的姬夫人郁琼力排众议,将他由个小小的侍卫官一路提拔到位列九卿之上,为此,曾催生了无数流言蜚语,巴侯自跌伤之后,卧床不起,到后来,连意识都没有了,成了真正的活死人,郁琼年纪正好,守着活寡,石岩早年丧妻,再没续弦,巴侯刚刚跌伤之时,郁琼不管去哪,都会带上石岩,而这之后不久,石岩的官位开始节节高升,大家都说,一定是他将姬夫人侍候的‘舒服了”才会官运亨通……
不过短短三年时间,便已证明,郁琼当年的决定是正确的,石岩的能力足以担当太尉之职,且为其立下汗马功劳,不过就算他本事再大,可巴国毕竟是个弹丸小国,倚仗宋国生存,而今宋平王卧病在床,赫连翊经过三年休养生息,竟又开始调兵遣将,郁琼和石岩分析后认为,赫连翊是打算吞并毗邻宋国周遭的,包括巴国在内的几个小国,然后以这几个小国为据点,包围宋国东南边界,其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因为巴国此次遣使,胥追特意去调查过郁琼这几年的情况,郁琼在巴侯跌伤之后,带领巴国挺过难关,俨然已是巴国无冕的女王,巴国的百姓对巴侯是死是活并不上心,却对郁琼的安危十分在意,有郁琼在,就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当然,作为一个失去虞国做后台的夫人,又没了巴侯的支持,在异国他乡闯荡,其中辛酸,平头百姓看不见,可石岩却清楚,最艰难的时候,郁琼曾陪年近huā甲的老相爷上.床,只为求得老相爷借助多年打通的人脉,为巴国百姓筹措度过难关的赈灾款。
郁琼献身的巴国重臣不下二三十人,可她和石岩始终是清白的,时事造人,现在的郁琼已不是曾经那个为求赫连翊注目,而任性妄为的娇蛮公主,她有要守护的东西,所以,坚韧,隐忍。
毗邻巴国的几个小国也看出了赫连翊的动向,不过他们却是送帖子给敖陶,而巴国直接找上扶楚,倒是与众不同。
胥追认为石岩此举,大概是因为郁琼和姒嫣的旧怨,当年姒嫣可是住在敖陶的娘舅家,郁琼自然不乐意找上敖陶。
扶楚不以为然,她说郁琼如果是连那么点小恩怨都放不开的女人,就不会有今天的地位,会找上不被大家看好的她,定然是有过深思熟虑的,不管怎样,石岩肯定是要见的。
石岩,果真就是当年在三国贸易中心,一直护着郁琼,且替她送信给扶楚的那个男人,三年半不见,日渐沉稳,虽与扶楚不是首次见面,可上次不过是郁琼和姒嫣赌气争个丫头,此番争的却是一个国家的安危,毛躁不得,两方谈话并没有实质性的东西,不过却算得上是个完美的开端,至少,石岩是这样认为的。
送走石岩之后,胥追和扶楚说,赫连翊在巴国附近布控兵力,暂时不会直接行动,毕竟,如果动了巴国,肯定就要和宋国对上,若没有十成把握,依他对赫连翊的了解,绝不是轻举妄动的人。
扶楚不甚在意:“哦?你很了解他?”
一句话,将胥追堵得尴尬,突然想起方才接到的消息,忙和扶楚说:“对了,殿下,刚刚探子来报,日前在东城看见的那个人,确实是萧白璧,而他去见的,竟是少叔秉。”
扶楚挑眉:“少叔秉?”
胥追点头:“对,少叔秉,当年的多国混战中,凭着根三寸不烂之舌,将以晋为首的五国耍得团团转,使赫连翊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此五国并入晏国版图,少叔秉一战成名,此后才被人挖掘出少叔秉在赫连翊还是晏国公子时,就投在其门下,是赫连翊的心腹爱将。”
扶楚斜靠在交椅中,手肘支在椅臂上,拇指撑着太阳穴,食指轻点额角,余下三根手指半攥成弧:“萧白璧和赫连翊,有私交?”
胥追偷偷的观察着扶楚,提到赫连翊,她点墨的眸子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涟漪,答非所问:“殿下可知,姒嫣只是赫连翊的如夫人?晏王后之位,一直虚悬。”
扶楚意兴阑珊:“那又如何?”
胥追暗叹一声,不抱幻想,开门见山:“当年如果赫连翊迎娶了姒黛,或许虞国早就并入虞国的版图,可赫连翊娶的是姒嫣,姒黛持着孝公的‘遗诏”立了她‘儿子’姬觞为虞灵公,如果敖陶即位,一定会给她们姐妹二人实质性的帮助,不过,这是她们姐妹拨的小算盘,而赫连翊,却是希望你能即位。”
扶楚挑挑眉:“同床异梦?”
胥追撇嘴:“大概,在赫连翊看来,你比敖陶好欺负的多。”
扶楚竟笑了:“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胥追定定的看她:“你打算怎么办?”
扶楚懒洋洋的坐起身:“有这么个大人物送上门来给我做垫脚,自然是物尽其用,不能浪费。”
“你难道真的不恨他了,愿意接受他帮扶?”
“管它过程是怎样的,我只要结果,若那般爱憎分明,还谈什么谋权夺势?”




乱世湮华 第九十二章 不是禽兽
恨一个人,也需要倾注感情,她无心无欲,哪有闲情去恨他?
当年,赫连翊利用她谋取大虞江山,而今,她怎得就不能利用他继承宋国王位?
既是欠她的,早晚有一日,须得尽数还给她,不因爱恨,只为生存。
胥追说,姒黛独揽虞国大权,与赫连翊分庭抗争,曾经耳鬓厮磨的一对恋人,如今已步入水火不容的境地,好在,她在虞宫,他在晏国,一年半载见不上一次,又有姒嫣从中周旋,才没让他们彻底撕破脸皮。
据传,当年赫连翊攻入虞宫,孝公身亡,姒黛持着大虞国玺相要挟,赫连翊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依约迎娶姒黛,使得他二人之间生出嫌隙。
转过年三月,姒黛的心腹太监狐丘抓获姒黛出逃的侍婢小婵,小婵服侍过赫连翊,且在事后偷偷倒掉了姒黛命人送去的药汤,没出两个月,确定当真坏上身孕,小婵因私心作祟,潜逃出宫,没想到在生出赫连翊长女不足一月就被狐丘押回虞宫。
小婵跪地求饶,额头磕得血肉模糊,愿意拿自己的命换女儿的命,一辈子不见赫连翊也行,只求姒黛放她女儿一马。
姒黛眼睛都没眨一眨,当着小婵的面,将那个女婴投入虎笼,小婵亲眼目睹自己的女儿被活生生的分食,疯了,此后,那个曾帮着姒黛为非作歹的女人,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那个世界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争风吃醋,只有她和她的女儿——不知何处寻来个竹编枕头,每日都抱着那枕头,坐在殿门前哄孩子。在那个世界里,她很快乐……
有受过小婵恩典的,看不过。去通知赫连翊,可他来得太迟,只见到被猛虎捧着啃食的半颗小脑袋。不理会姒黛的阻拦,以画戟斩断栏杆。冲进去,将四只猛虎尽数斩杀,他的亲生女儿,只剩下半颗血葫芦。
姒黛解释说小婵那贱婢出身低微,会玷辱赫连氏的血统,他想要孩子,可以让他们姒家的女人为他生。
出人意料。赫连翊竟在这天之后,昭告天下要迎娶姒嫣。
也有秘传,那天赫连翊曾对姒黛出手,说她害死了他的女人,而今又害死他的女儿,他要她拿命相抵,对姒黛刺出画戟,但狐丘替姒黛挡下了致命的一击,当然,这些私密的事情。并没有人亲见——有幸目睹的人全都找阎王报道去了。
姒黛说让姒家的女人为赫连翊生孩子,但,从他十八岁大婚,如今已过去七年。中间经历不知多少女人,更在三年前迎娶了姒嫣,可,至今仍是后继无人,唯一的女儿,还被姒黛谋害。
胥追说完这些,做出如此总结:“所以,就目前看来,洵儿不但是宋国子氏唯一的后继人,也是晏国赫连氏唯一的子孙,将来定会称霸天下。”
扶楚冷笑:“洵儿会坐享赫连翊打拼下来的江山,但他不是赫连氏的子孙,他是我虞国姬氏的血脉。”
胥追叹了口气:“你一旦登基,早晚会与赫连翊遇上,洵儿,很像他。”
扶楚整个身子都缩进椅子里,慵懒而闲适:“洵儿是我和倾城的儿子,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即便长得像他又如何,既然亲手斩杀奴儿,还有什么资格来要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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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九,宋国弱冠公子扶楚,迎娶二十岁高龄的申国公主姜莲心。
广厦高堂,处处张灯结彩,新房布置在公子府正东最大的锦堂居,自然,也是距扶楚寝居最远的所在。
姜夫人亲见扶楚迎娶姜莲心,喜笑颜开,却还是要将老话重提,谆谆嘱咐扶楚既已迎娶了姜莲心这样的好女人,就应收心养性,善待自己正了八经的妻,那些个除了一张脸能看之外,别无长处的女人,还是少碰为妙。
扶楚自然明白姜夫人的意有所指,表面顺从的应诺,心中却在想,若给姜夫人知道,她疼爱的姜莲心被那个‘除了一张脸能看,别无长处的女人’给碰了,会是什么感觉呢?
与此同时,胥追帮倾城换上大红的喜服,替他束发戴冠,尽管他苍白憔悴,可还是迫人的美艳,男装的倾城,虽有些羸弱,却并不显得娘娘腔,早年风传的四大美男,胥追见过其中三个,赫连翊,扶楚和东阳樱渊,这三个加起来,也不如倾城绝代,想来,若倾城不以女装示人,四大美男,早该改写。
整装完毕,胥追自一边的锦盒中又翻出一张人皮面具,倾城看着那张人皮面具,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悸动,一直觉得,他爱上的那个扶楚,好像戴着面具一样,而今,他也要戴上面具了。
倾城比扶楚要高出半头,这也不难解决,依着胥追的说法,扶楚要应付四海来宾,等到夜里回房,把烛光搞得暗一点,端了合卺酒对饮过后,放下厚床帏,干脆利索搞定她,直接退出房间,完活……
非常简单,禽兽们对这件事都很沉迷——可惜,他不是禽兽。
胥追又告诉他说,洵儿很想他,早慧的孩子,不会大声哭闹,只会默默流泪,洵儿需要的是位有用的‘娘亲”他连这么点小事都帮不了扶楚,还能有什么用处呢?
月黑风高,倾城被胥追推进新房。
这新房是胥追亲自带人布置的,室内只燃起一对龙凤喜烛,还是坐在距婚床最远的灯台上,床边的桌上满摆着珍馐佳肴,外加两个精美酒坛,一对夜光杯,这样的丰盛,却看得倾城反胃。
厚重的床帏周正的挂在银钩上,床边端正坐着的女子,凤冠霞帔,是扶楚明媒正娶的妻。
他与她本该是势不两立的情敌,可眼下,他却被推进来与她圆房。何等讽刺?
床边高几的托盘里摆着金秤杆,按照胥追的吩咐,他应该走过去。拿起那金秤杆,挑了她的盖头,与她同饮合卺酒。然后,颠鸾倒凤。只要半个时辰就可以收工。
可,迈步向前,经过桌边,看那精美的酒器,却再也挪不动步子。
三年前,他与她正式拜了天地,那一夜。她笑着应他,会回来陪他,他看得清楚,那个时候,她对他不是完全的无情,可三年不见,她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这样的陌生。
探出手指描绘酒杯上精雕的龙凤花纹,合卺酒,他此生。只与那一人饮,已将等在床沿的新人抛诸脑后,他兀自独坐,自斟自饮。将自己灌得烂醉,或许,醉得深了就不会再去想她,酒后可以乱性,他便能完成她的命令。
可越是喝,越是清醒,连那些极力忘却的东西,也深刻了起来,他满脑子想得都是她,他这么深爱着她,可她怎么忍心,逼他去和不相干的女人纠缠,或许,也不该说是不相干,至少,姜莲心是她的正室夫人,更有可能是宋国未来的王后,将来与扶楚携手人前的,只能是姜莲心,不是他。
“夫君?”温柔的一声唤,哈——姜莲心终于等得心焦了。
莫名的来了火气,就因她是个女人,就因她出身好,就可以霸占他的扶楚,毁了她,扶楚就不会对她动心,对,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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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云罩顶,厚重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这里是扶楚的寝居,殿外廊道上原本燃着一溜宫灯,可她回来时,已将其尽数打灭,侧卧在软榻上,四肢摊开,完全放松的沉寂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殿下。”是胥追试探的轻唤,不管她身在何方,他总有办法找到她。
“进来。”清冷的回应。
他这样问:“怎的不掌灯?”
她这样答:“让别人知道锦堂居里的扶楚是冒牌货?”
他笑了:“这里,没人敢随便进来。”想了想,补充道:“倾城很听话。”
她仍是没什么特别反应的回道:“很好。”
他不死心:“殿下,你当真一点都不在意么?”
没等到扶楚的回答,却等来了轰的一声巨响,胥追不是神,不能次次都说得准,他先前那句‘没人敢随便进来”并不包括住在扶楚隔壁的某人。
薄薄的间隔被推倒,碎木板摊在扶楚的架床上,金丝银线勾勒的帐子,戏水鸳鸯的锦被,无一幸免,隔壁柔和的灯光铺陈过来,将她和胥追暴露出来。
不知缘何,反应慢了半拍,而那人的速度快得不逊于她,待眼前蓦地出现一团月白的影子,她才出手招架,硬生生的接下一掌,大概是因为没有感应到杀气,才让她措手不及,这一掌并不猛烈,可与她掌心对接后,竟有令她心悸的灼热从对方掌心源源不绝灌进她体内。
这样的热度,对寻常人并没有什么,可她至阴至寒,这灼热令她难捱,好在,胥追就在身边,及时出手击退来人。
扶楚收掌之后,神色不变的歪靠在软榻上,先一眼看向籁魄耶送她的曼珠沙华,抗打击能力非常好,仍亭亭的立着,这才看向立在咫尺眼前的‘刺客”面如傅粉,眸若点漆,温恭尔雅,飘然有神仙之概,是个超尘脱俗的坏痞子。
如此无礼,眉目间竟还酝着荡人心神的笑容,好像方才不是他偷袭了她,抱拳作揖:“萧白璧,参见三殿下。”
扶楚微微眯了眼:“久仰。”目光从纤尘不染的萧白璧移到他身后的一片狼藉:“这就是你要送给本公子的大礼?”
他顺着她目光侧目,笑容坦荡:“纯属意外。”
扶楚冷哼:“若本公子遇袭身亡,怕也是意外了?”
萧白璧仍然自若:“三殿下的身手深不可测,岂会轻易身亡?”
扶楚将视线重新对上萧白璧,他方才出掌,应该是为了试探她的功力,始终端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典型的笑里藏刀,这个人。会是个十分难缠的对手。
惊心动魄的初见,尔虞我诈的交锋,这是。她和他的开始。
尔不凡说萧白璧会送她一份大礼,果真不是晃点她,对现在的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这礼物更好的了——盖有宋平王印玺,呈报天子。立她为世子的公函。
她问:“真的?”
他云淡风轻的答:“怎么可能?”
害她空欢喜,她鄙视他,不曾想,他竟故我的笑:“出了这个门,它就是真的。”
这人,真正的嚣张。
对于被他毁坏的间壁,他说这样便于沟通。而她觉得,和他其实还真没什么好沟通的,直接吩咐胥追:“明个一早,找人修上。”在他点头答应时,又补了一句:“加厚。”
那原本已走回去的萧白璧又突然冒出来,似笑非笑的说:“何必!多此一举的。”
看着萧白璧灿若春花的笑,扶楚却在想,或许,搬到姜莲心隔壁去住也比这里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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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炬成灰,连那昏暗的光亮也不复。
他好似多么猴急。连她的盖头都等不及挑起,遑论沉重的凤冠,就这样将她和衣推倒在床上,重重的压上她。
她的脸仍被喜帕严实的蒙住。可他却要把眼闭上,不去看躺在身下的女子,就可以把她想象成另一个,他的愤怒,无人能懂。
她问他可睡过女人,那样的语调,近乎嘲讽,这有什么,他睡给她看。
手下的身体,是温暖的,不像她,冰冷的没有人气。
可,该死的,这个女人的身体为什么这样热,和她全然的不同。
她上身的衣服仍旧完好,盘扣都没有解开一颗,他仅把她襦裙往上推,堆在腰腹,横隔在她与他之间,亵裤已经被褪下,他昂扬挺立,只差一步,便可大功告成,怎料,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大口的喘息,腻软的嗓音,喃喃:“扶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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