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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菩
杨定国问道:“什么良机?”
张迈道:“所有人都认为,契丹、孟蜀加上石敬瑭——这三家如果联手,我们肯定打不过,所有人都认为,如果我在这种形势下还坚持进兵关中,那就是刚愎自用的表现,那就是曹操打赤壁之战、苻坚打淝水之战的前兆!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要打这场仗,不是因为我是曹操,苻坚,而是因为我是汉武帝!这个,就是我们最大的良机!”
薛复听到汉武帝三字,心头猛地一动,向郑渭看去,却见郑渭眯着眼睛!张毅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在后儒心目中,汉武帝并不是一个明君,而是一个与秦始皇一样劳民伤财、穷耗国力的君主。
张迈摇铃让马小春召杨信进来,问他道:“杨将军,你来跟诸位大臣说说,我们该如何振兴大唐?”
杨信看了在场诸大臣一眼,毫无怯场,大声说道:“消灭掉世界上所有的国家,让苍穹覆盖下的所有人类,都只剩下一种令人仰慕的称号——大唐的国民!”
这是张迈在碎叶对着西域诸族所说的话,杨定国却是第一次听见,听了之后不禁吓了一跳,叫道:“元帅,你要征服整个世界?”
“我不是要征服全世界!”张迈道:“我是要让我们马蹄所及的所有人——包括中原的农夫和草原的牧民,一起来共享大唐的荣耀与幸福!”
——————————————天策六年,秋。
在麦田一片金黄的季节,凉州出了一件大事——张迈气走了前来调停的蜀国使者卢纪成,驱逐了石敬瑭的使者桑维翰,并公开宣称:自己绝不与卖国自肥的石敬瑭妥协!并发出了两个振聋发聩的呼吁:驱灭契丹胡虏,振兴汉家天下!
这两个呼吁的发出,让热血者为之热血沸腾——西凉全军发出如雷欢呼,却也让冷眼者暗中叹息——不知道有多少商人为此黯然。
张迈的决策,既让我们失望,却也让他们意外。商人们对此十分反感,可是手里握着兵权,且得到士兵绝对拥护的张迈,一旦做出决定,就算是纠评台也没有一个人敢反对!
软弱的人,最多只能在背后议论几句:
“我们这位张元帅啊……接连的胜利冲昏了他的脑子,接下来只怕有仗打了!”
差不多在九月秋收之时,各地商铺也迎来了一个早熟的收成——大商人们闻风而动,纷纷提前结束今年的商事。他们都预感到很可能会有一场大战会到来。
“此战之后,世界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难道丝路的重光,就只有这短短的几个月?”
“西北的好日子……就要过去了……”
所有人都猜到:本来因为丝绸之路的刺激而呈现复兴状态的关中平原,或许很快就要陷入不知持续多久的战火之中了——而即将到来的这场战火,很可能会将这片刚刚恢复一点生机的土地变成一片焦土。
西北的税收部门,不管是天策政权下的税吏,还是石晋、孟蜀统治下的官员,都在这个最后的收成中盆满钵满,但在大商人们开始尽力躲藏之后,市面再次显现出可怕的不景气来。所有头脑灵活的人都趁早躲藏了起来,就像松鼠一样,准备渡过这个难以预料的“冬天”。
————————————洛阳,石敬瑭已经登上了西城门,在看见桑维翰入城的一刹那,他非但未因张迈的拒盟而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深藏的期待。
桑维翰上了城头行礼,连称恭喜。
石敬瑭道:“桑军师,你此次出使无功而返,却来恭喜我做什么?”
桑维翰道:“微臣此次虽然无功而返,但天下却出现了对陛下大大有利的局势了。”
“哦?”
桑维翰道:“失之东墙,收之桑榆,陛下虽然不得已失去了燕云,但若能一举收复西凉,那时候陛下的威势,只怕还在庄宗之上,甚至开辟一个超迈汉唐的时代,也未可知!”
“收复西凉?”石敬瑭笑道:“怕没那么容易吧。”
“张迈已经自大得昏了头啦!”桑维翰道:“不管他之前有什么功业,人一到了这个时候,离败亡也就不远了!而且据臣所知,契丹耶律德光,似乎也已经到了云州!即将发生什么,大可推想而知,只要我主能够善于利用这次的机会,别说收复西凉,就是一举而收刺虎之功,也未可知!”
石敬瑭哈哈大笑。
(未完待续)





唐骑 第一八三章 将战
云州城内,一片平静。
没有多少人知道耶律德光进了云州城,对外,只是宣布韩延徽巡视云州,但没多少人知道耶律德光竟在这个节骨眼上,秘密出现。
整座府邸内部,聚集了十几个人,个个都是契丹元老宿将。当韩延徽说到刚刚收到的一个情报之后,屋内诸将都神色震动起来。
“天策境内,有秘密调兵之迹象!”韩延徽说。
“秘密调兵?”
“是。”韩延徽道:“虽然他们做的机密,多是夤夜行事,但大军行动,如何可能不露半点风声?伊瓜肃甘道上,毕竟不是蛮荒,而是商旅众多之所在。”
耶律德光道:“夤夜行军……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这……”韩延徽道:“大概是一两个月之前……”
“一两个月前的事情,现在才说!”耶律德光道:“你花了那么多钱,用了那么多人力,办的就是这等事情?若是一两个月前发生于甘肃道上,那么现在张迈早将一切都布置妥当了!汉人用兵,讲究‘粮足’,如今秋收已近,张迈随时都会发作,你现在才探听到这消息,若是我未曾准备,却叫我如何反应!”
韩延徽额头微微见汗,道:“臣知罪。不过彼此山河阻隔,天策防得又严密,这些消息……”
“行了!”耶律德光道:“其实张迈的想法,就算没有这些情报,我也可推测到十之七八!哼,他表面上是处处针对石敬瑭,实际上还是瞄准了我契丹!”
“那又未必,”耶律朔古道:“张迈若先与我战,且不说未必能够得胜,就算得胜,我们的骑兵可进可退,战场一败之后,退到后方可以重新集结,所以就算失败了也不至于覆没。这是千百年来汉人兵力就算比我们多、却始终无法平胡的缘故。但石敬瑭就不是了,此次与张迈对决,别人都败得,就石敬瑭败不得!”
大军未战,本来不能轻易说个败字,但耶律朔古却似乎并不忌讳,继续分析说:“以上次套南之战来说,张迈虽然击败了我,但事后投降过去的都是外围杂胡,契丹本族,奚、回等近亲部族,溃后都重新集结回归,我们所损人力其实不算严重,元气未伤。这是张迈能够胜我,却不能得我之人。但石敬瑭就不同了,张迈若胜石敬瑭,则可以尽有其地,张迈若得中原,则可以尽有其人。而且石敬瑭之军队不比我部,他只要有一次大败,只怕整个中原面对张迈就会望风披靡了。”
韩延徽道:“耶律将军说的是。若张迈打败了石敬瑭,他吃下了一州一县,实力便会壮大一分,以他现在的兵力与威望,若他吞并了关中,那时就有问鼎天下的资格,若他得了长安,以他天策军的宣传手腕,只怕转眼之间就会使中原士民闻风景从。我契丹在唐末以后所以能屡胜中原王朝者,在于中原诸朝失了西北牧场,缺乏马匹可用,无法组成强大的骑兵。但现在张迈之骑兵却不在我之下,若让他吞并了中原,以中原之财货养西北之武夫,兼有步骑之长,那时其大军逼迫于外,燕云百姓响应于内,只怕我契丹将不得保有塞内之地了。”
“长安……长安……哼!”耶律德光道:“他得不到长安的!这次只要石敬瑭不太废物,那关中就将是张迈葬身之地!”他说着,忽然瞪着韩延徽道:“那人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那人?”韩延徽马上反应过来,知耶律德光说的是耶律倍。当初耶律阿保机还在的时候,他自称天皇帝,述律平自称地皇后,耶律倍为人皇王,继承人的地位早已确立,是述律平硬生生将大儿子拉下马来,这些年耶律德光的地位虽然不断提高,尤其去年的套南一战趁机将三弟耶律李胡的势力彻底粉碎,契丹内部正面临前所未有的统一,但耶律倍却仍然是他的一块心病,尽管这个大哥已经流亡多年又做了和尚,但在契丹内部依旧有相当大的号召力。
对耶律德光来说,张迈只是个外患,就如耶律朔古所言,以契丹的根基以及游牧骑兵的机动性,张迈只能打败他,却很难消灭他,最坏的情况也不过退到塞外,与张迈划长城对峙而已,但耶律倍就不同了,这个心腹大患若有机会,是可能将自己连根拔起的,哪怕这个机会十分渺茫,但耶律德光也不能不防!
“人……”韩延徽犹豫了一下,道:“他还在天策境内。”
“在凉州?”耶律德光黑着脸。
韩延徽道:“如今不知在何处,但去年似乎去过河湟,入了吐蕃佛教,断了荤腥,戒了酒色,据说是修为日进,号称五轮上师,世俗呼为活佛,如今已有不少弟子,这些弟子里头,有契丹,有汉人,也有吐蕃。甚至漠南也有诸胡闻其能治病驱鬼、导人进入乐土,万里迢迢前去皈依。就连天策高层,好像也有人拜服其下。”
“高层?”
韩延徽道:“听说天策军原枢密副使李膑,就和那人同拜了宗晦为师,入了吐蕃佛教,认了那人为师兄。现在已经不管军政之务了。又有骁将石坚,虽未入空门做和尚,却也拜入了那人座下。”
耶律德光冷笑道:“装神弄鬼!”
韩延徽道:“那李膑半生颠簸,又身受膑刑,近来又被张迈疏远,肉身与精神均有苦痛,由此而入佛,倒也在情理之中。”
耶律德光道:“那人若真肯从此皈依佛门,那倒也是一件好事!也罢,待打败张迈之后,再延请他来给契丹儿郎说说法吧,我倒也很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将一切都看破了。”
韩延徽道:“是。”
耶律德光又道:“此次关陇之战,石敬瑭一定包藏祸心,意图引我与张迈两虎相斗。我偏偏就遂他的心愿,挫挫张迈的锐气给他看!我要叫天下人知道,举世第一强者,不是他天策,而是我契丹!”
韩延徽道:“陛下圣明!只要能克住张迈,则石敬瑭必然畏惧。且我们对付张迈,不一定要灭他全军,只要挫其锋芒,使天策成为一偏安之国就可。自古西凉地区从来就不能造就持久不衰的霸主,只要天策无法取得长安,一陷入偏安之局面,过个一两代人,河中首先会分裂出去,跟着碎叶宁远也将难以羁縻,陇右势必分崩离析,到了那时,天策不足为患矣!”
“一两代人?”耶律德光哈哈一笑:“那还要看张迈是否挡得住我的这一刀!”
————————————洛阳城内。
石敬瑭拿着北方转过来的情报,皱眉道:“甘肃道上有兵马调动?”
虽然石晋与天策之间的沟通更加方便,但石敬瑭经营中原未久,李从珂当初的细作体系也未能全部接手,所以对天策军的间谍部署反而不如契丹了。
情报上只是说天策内部有军马秘密行动,至于秘密行动的规模、动向则都未说明,对于这样一份情报,石敬瑭一时觉得不知该怎么处理。
“张迈要对付我,并不奇怪。”石敬瑭道:“只是韩延徽竟然向我透露这么重要的用意……他是什么意思?”
刘知远冷笑道:“自然是要我们早做防范,若我军措手不及,败得太快,则张迈尽吞中原,那时候契丹反而不妙,不仅从此再难染指中原,说不定连燕云十六州都得吐出来!但我们若防范得宜,天策攻来,我军防守,那便是两强相遇,契丹正好在旁坐收渔利!”
石敬瑭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仗还未打,但刘知远的这番分析却是直指石晋的军事实力不如天策!似乎契丹若不插手,两军相遇时晋军便非败不可一样。
可是,这似乎又是一个事实,实际上石敬瑭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阻止天策铁蹄东侵。
“知远,”石敬瑭对手握兵权的刘知远,显出了罕见的耐心和包容:“依你看,我们却该如何部署?”
刘知远道:“张迈纵横万里,所向披靡,这次既在境内秘密调兵,一旦开战,必有出乎我等意料之处。且我国与天策边境上,缺乏可以阻挡骑兵的天险,若在关中平原展开追逐战,一旦野战失利,只怕形势便难逆料!因此上上之策,莫若守城——以坚城消耗天策的气力,再坐等契丹介入。耶律德光既然会来给我们通消息,料来便是”
石敬瑭道:“那要守哪座城?”
刘知远道:“要守的这座城池,第一,必须足够强,否则抵挡不住唐军的铁蹄,一旦失守,反而空折了我军士气;第二,这座城池必须是使唐军绕不过去,要让张迈明知不利也非攻不可!放眼整个关中,只有一座城池可担此重任!”
“哪一座?”
“长安!”
大殿之上,看得出石敬瑭身躯耸动!
长安,那已经是位于整个关中平原的中心,如果要将战场预设在长安,那就意味着秦西四百里沃野都将成为弃子!
刘知远看出石敬瑭的犹豫,劝道:“陛下,秦西是李从珂旧治,鼎革之后,诸藩对陛下的号令大多阳奉阴违,又多与张迈勾结,且地势利于骑兵纵横——若在那里开战,我军败多胜少。就算能够守住,张迈一见形势不利,说不定会绕道秦北,以奇兵直扑长安!那时布置在秦西的军队就会腹背受敌。因此主动放弃虽然可惜,但与其将兵力虚耗在不利之地,不如集中兵力,防守长安!”
石敬瑭叹息道:“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懂,但若让张迈逼近长安,中原势必震动,那时候……”
他停了下来,刘知远道:“长安一旦被围,中原震动是必然的,可是形势所逼,却是不得不如此。”
石敬瑭还在犹豫,桑维翰忽然道:“陛下,长安若是被围,中原若是震动,对我军乃是好事。当然,前提是在这样的局势下长安能够守住。”
石敬瑭一奇,道:“国家震动好事?”
“若在平时,自然不是好事,但在当前,却是好事。”桑维翰道:“陛下试想,契丹虽准备入援,蜀国虽与天策撕破脸,但他们会先我们出动,去截击张迈么?”
“当然不会。”
“那么,契丹、孟蜀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兵呢?”
石敬瑭重重发出一声鼻音:“那定是到了我军独木难支之时,他们才会出动。耶律德光和孟昶小儿能有什么好心来帮忙?他们是担心张迈吞并中原之后,下一个就轮到他们而已。”
“对啊!”桑维翰道:“如今战事一触即发,但契丹、孟蜀却必定会心存观望。可一旦张迈兵抵长安,天下震动,那时候无论是耶律德光和孟昶都会坐不住!若有蜀军从后牵制,契丹从北面雷霆压下,而我军则以长安坚城拖住张迈的正面,那时候三方合兵,何愁张迈不破?”
——————————成都城外,赵季良与王处回作别。
刚刚结束的孟蜀廷议,决定了由王处回出镇汉中,实际上其核心任务将是盯着关中,若是形势有变,便可指挥军队,袭天策军之后。
王处回虽是文臣,但赵季良认为关中即将发生的事情,更多的是考验政治眼光,而不是军事素养。
作别之时,两个大臣自然没有执手相看泪眼之类的小儿女态,有的只是对局势的忧怀。
“王兄此去,一切小心在意。”赵季良道:“此事处理妥当与否,干系我蜀存亡。虽然陛下对使者被辱一事愤怒非常,倾向于出兵西凉,但依我看,能不与天策为敌,还是莫与他为敌的好。若石敬瑭与契丹跟天策军斗个不分上下,咱们便无需出手了。”
“赵兄放心。”王处回道:“我当相机而动。若是战局胶着,我们乐得坐观虎斗,但若石敬瑭大败,天策军一路势如破竹,那时弟自会处分!”
(未完待续)




唐骑 第一八四章 不是洛阳,就是扬州!
凉州城内,郑家后园。
已经跻身当今天下顶级富豪家族中的几个家族的首脑人物,竟然聚集在了这里。
第一个家族,自然是郑家。郑家来的是郑万达与郑济,郑氏家族本来就有非常好的商脉基础,与天策政权结合之后更是如虎添翼!在天策政权建立的过程中,郑氏家族的成员虽然没有在战场上建立赫赫战功,但郑渭后方调度的功劳却得到了军方的承认,郭洛杨易都称郑渭是天策政权的“萧何”。
更何况,郑家又有薛复这样一个军方实力派做女婿,孙辈又与杨家定了亲,这个家族的根基,论亲贵还不如郭、杨,但说到财富,却是真正的富可敌国!从凉兰到宁远,从宁远到河中,到处都有郑家的产业,至于行业则从棉纺到丝绸到矿物冶炼到农牧到粮米,跨了不知多少个行当,郑家甚至还联合其他几个大家族,建立了开元钱庄!
谁知道“郑相爷”家里有钱,可谁也说不清楚郑相爷家里有多少钱,真要说,那只能说是“天上星数,恒河沙数”。
郑家之外,却有一个新崛起的家族,竟然是一个谁也料不到的家族——石家!这是一个近乎隐形的富豪家族,家族成员稀少,几乎可以说就只有夫妇二人,丈夫的是挂名的家长——唐军赫赫有名的战场猛将铁兽石拔!但实际上石拔不懂做生意,他起到的作用只是叫天策政商各界都为这个家族广开门庭,真正操持着这个家族的,是他的妻子石奈氏。
石奈氏是奈家之女,商业门第出身,极有商业天分,嫁给石拔之后操持家务,以石拔军功所得战利品起家,利用石拔打通了各方人脉,想想在杨信折从适崛起之前,石拔一直都是天策唐军的冲锋象征,与张迈的关系更不消说,天策全境人人晓得的,石奈氏有这样的丈夫,活动起来那真是如鱼得水。
不过石拔因为是军方战将,怕被纠评台御史弹劾,也怕被岭西老同袍说闲话,因此叮嘱妻子不得张扬,所以石家的生意不像郑家,几乎没有一个完整拥有的工坊,在所有的行当都是与人联合,而且大多不是第一大东家,但所占比例又不会太少,大部分是第二或者第三!可是石家所跨行业之广却还在郑家之上!
石拔与石坚早已分家,石坚夫妇也非商场之才,石奈氏不像郑家那样有一个大家族可以利用,但仍然能够打理起如此庞大的商业系统,其商业天才可想而知!
石家之下,方是近期才被其赶超的奈家——家主已经是石奈氏的兄长奈布,但奈布之父奈尔沙希仍然有很大的影响力,奈家的经营情况与郑家略似,只是行业有些不同,且各行各业都比郑家矮了一头。
奈家之外,又有洛家,洛家家长是洛甫,他是归附的龟兹能臣,经营的行业跨的也很广,但经营的地理范围则集中在天策政权的中部地区——即天山南北是也。洛甫的家族乃是有汉人血统的龟兹土著,在龟兹、高昌、焉耆、伊州一带根基深厚。投靠天策军之后,洛甫便又娶了一房妻子,取的却是鲁氏之女,新娶的妻子很快生了一个儿子,洛甫又将这个幼子立为继承人——这本来不大符合规矩,在家族内部也受到了很大的阻力,但洛甫却坚定不移!其向汉家靠拢的决心可见一斑。
洛氏家族倚靠着天策政权,逐步进入瓜州、沙州,尤其在轮台一战之后,对开发天上北麓上起了很大的作用,杨易能够稳定轮台人心,轮台能够稳定民间两家,流散的牧民农民能够安心垦殖,洛氏家族起到的作用难以估量!
洛甫十分克制,其经营的地理范围一直是东不越过玉门关,西不越过托云关,产业集中在天策政权中部地区。郑家是天策境内商人中之佼佼者,但如果在中部地区,其影响力则被洛家压了一头。
只因生意做得如此之大,且又不像石家那样所有产业只居幕后,而洛甫本人又身居高位,所以没少被人说闲言闲语,洛甫考虑到此,几次三番向张迈递交辞呈,希望能够安心经商,但张迈却屡次不准,以洛甫非但有商业天才,更是政务能手之故,且其家族生意虽然越做越大,却无贪腐之事,最多也只是有些瓜田李下的嫌疑而已。
这郑、石、奈、洛,便是当今天策境内最当道的四大商业家族,此刻郑家的郑万达郑济、石家石奈氏,奈家的奈尔沙希与奈布,以及洛甫的长子洛归华,在这个节骨眼上聚集在这里,自然不是事出无因。
——————————“我那个三儿子,最近行迹诡异,已经有两个月没回家了,济儿去探访他,他也一句话都不泄露。但从种种迹象看来,元帅是铁了心要打这一仗了。”郑万达叹了一口气,这句话其实也算得上机密,不过这个后园如今聚集的六个人,却都是口紧且利益上休戚相关者,所以他才敢开口说这句话。
“这一仗,唉,”奈尔沙希摇了摇头,他是觉得这一仗时机不对的,但老人家毕竟有些迷信,不愿意口出不祥之言——在这个园子中的四大家族,都是不愿意看到天策军失败的!天策军在军事上如果出问题,对他们的打击那将是直接性的!
洛归华虽是黄皮肤,却高鼻深目,胡人特征很明显,但如今唐言也说的十分流利了:“我们家族的情况,最近也变得有些怪异。从去年六月开始,家父被杨都督召唤过去,不久忽然间将家族的生意割裂成了两半,天山以南归我代管,天山以北的事务则连我都不得与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很快就有套南汉家百姓西迁之事,到了今年,伊州与轮台的道路又出现了间歇性的管制,所有这些,都让我洛家的生意大受影响——不过这些也就罢了,只要天策大唐得以长兴,我们家族总有重光之日,只是目前的种种异状,总是……总是叫人难以安心!”
石奈氏如今已是非常丰满的少妇模样,她其实一点汉人血统都没有,但穿着打扮,却完全是汉家大族夫人的做派,这时道:“伊瓜甘肃道上的事情,其实我也略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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