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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攻略手记[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小妞
朱椿目露寒光,“应该?”
在哥哥的逼视下,朱桂不得不老实答道:“或许元宵那日在岚月阁喝多了,胡言乱语了两句。但是……皓月应该不至于会把消息泄露出去吧?”
“哼,这就结了。”不用说了,消息就是这么泄露出去的。朱椿早就觉得那岚月阁不简单,背后的人指不定是哪位藩王呢。不过,朱椿也没兴趣去探究,现在的局势,蠢蠢欲动的藩王多了,知道是哪位在背后黑自己也没意义,唯一的途径只是今后尽量小心,别被人逮了把柄。
“果然……是皓月搞的鬼?”听哥哥这么说,朱桂也不蠢,瞬间就想到了症结所在。这厮也算个多情种,想到自己夜夜枕边疼爱之人竟然会背叛自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明显有些被打击到了。
“多半是,不过他只是个棋子罢了,总之你以后不要再上他那里去。”
“皓月是谁?”听朱椿训弟这大半天,坐在一旁的夏子凌还没搞清楚他们在谈论的是何方神圣。
朱桂道:“是岚月阁的主人,哦,主人之一。”
“岚月阁又是什么地方?”朱桂这回答,貌似一点都没有解开他的谜团。
“就是……”
“是赌场,朱桂,你下次再去那种不学好的地方,我就要上书禀告父皇了。”朱桂刚开口,朱椿就抢着打断他说到。
“……”朱桂一时无语。岚月阁明明是正经的象姑馆,他哥为什么不让说,居然说成是赌博之地?
要说朱元璋痛恨嫖|妓不假,但是对于挥霍钱财,败坏社会风气甚至让不少人家破人亡的赌博,他就更恨之入骨了。明朝规定赌博者一律剁手,官员还要罪加一等,自家哥哥怎么无端给自己安了一条赌博的罪名啊?
不过朱桂这人,除了父皇朱元璋之外,最怕的人其实就是他这从小被母妃要求甚严,成熟稳重的亲哥哥。往往犯了错,母妃溺爱舍不得打他,朱椿揍起弟弟来却是不带含糊。
是以,现下哥哥说那岚月阁是赌场,那便是了,他也不敢揭穿。
“如此啊……这赌场,名字倒是取得雅致。”赌场不是应该叫什么“金元宝”、“聚宝盆”之类的名字吗?这间的名字,让人完全联想不到赌场上去好吧。
朱椿轻咳两声,掩饰尴尬,道:“总之,朱桂,你以后再不许去找那皓月了。”
“哦。”朱桂虽然有些郁闷,却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连忙应了。
片刻后,他似是想到什么,带点犹豫地道:“哥,那……东宫之位,父皇有没有什么考量?”
夏子凌神色一变,这两兄弟,当着自己讨论如此敏感的问题,果然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你觉得他就算有什么考量,会跟我说吗?”
“……总之,哥,要我说父皇那么多皇子中,你无疑是最优秀的,东宫之位、舍你其谁?我绝对力挺你。”朱桂这话说得豪情万丈,要说他二是二了点,但对老哥忠心耿耿,却是毋庸置疑的。
“这话你出去休要提起半个字。”
“那是自然,你真当我是傻子啊。”
“你还真就是。”
“哥,你绝对不是我亲哥!”朱桂不满地嚷嚷到。
看着兄弟二人一如既往的拌嘴,夏子凌觉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真是美好极了。朱标早死了几年,此时朱允炆才十岁,洪武帝看样子也不像正史那样直接就铁了心要传位给孙子。这样的话,皇子之间的争夺战,马上就要打响,未来的腥风血雨,绝对不是能够轻松应对的。
惠妃说的机会,果然很快就来了——
洪武二十年,云南平定已有两年,北元天元帝孛儿只斤.脱古思帖木儿近年来蠢蠢欲动,完全不遵守朱元璋当年放他回漠北时的约定,时不时率兵骚扰一下大明北方边境。当时北方诸王大多尚未就藩,脱古思帖木儿晋王那打一枪、燕王那再抢一把,两王以及边军都被蒙古鞑子惹毛了,纷纷上书请求洪武帝派军荡平北元。
朱元璋两年来失妻丧子,连番遭遇打击,心中正憋了一肚子郁闷,这送上门来的仇人正好让他泄泄火。
洪武帝本欲亲征,无奈被言官们拼死劝阻,再者他罢了丞相以后,所有政务都摊在自己身上,甚至连帮忙代理国事的太子都没了,他若亲征,大明朝这艘刚刚起锚的战舰就得搁浅,无奈之下亲征只得作罢。
洪武二十年,朱元璋点了冯胜为将军,傅友徳、蓝玉为副帅,开始了第五次北伐。
二十万大军果然不负所托,只用了半年时间,荡平辽东,劝降残元所剩最强的将领纳哈出,并俘获纳哈出手下军民二十四万余人,牲畜辎重无数。这么一场大胜,班师回朝之际,朱元璋却因有人挑唆冯胜瞒报马匹,又损失了濮英等不甚重要的小事,不仅没有封赏,反而没收了冯胜的帅印。
可叹冯胜戎马一生,立下战功无数,最终呈上一场胜战,却换来了主上的猜忌。然而,冯胜不知道,剥夺帅印是小,等待着他的最后结局是死亡,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不会是朱元璋斩杀的第一个武将,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残元这根木棒上的倒刺拔出之日,才是大明朝武将们的集体丧期。在朱元璋眼里,这些恃战功而骄的老东西们,已经越来越失去从前的作用了,只会给他的子孙们增添无尽的麻烦。
由于冯胜被罢用,傅友徳也老了,于是到了九月,当朱元璋决定第六次北伐的时候,摆在他面前堪担主帅重任的人选已经不多了,思虑再三,朱元璋决定将帅印托付给——蓝玉。





明朝攻略手记[穿书] 第50章 北伐誓师
洪武二十年九月,朱元璋命蓝玉为征虏大将军,延安侯唐胜宗、武定侯郭英为左右副将军,率大军十五万讨伐北元。出征前,朱元璋殷殷叮嘱,交代到——“倍道前进、直抵虏廷,肃清沙漠、在此一举!”
蓝玉从朱元璋手中接过梦寐以求的帅印之时,心中百感交集。他已经年逾不惑,并不年轻了。他的姐夫常遇春比他年轻十岁之时,便已经成为不世的名将,军中有“常十万”之称,即只要给常遇春十万人马,便无不可踏平之地。在朱元璋打天下的过程中,徐达和常遇春,一人擅长谋划全盘,一人擅长奔袭突击,立下了后人无法超越的功勋。
因此,在常遇春的阴影下活了太久,蓝玉纵然再出色,也只有被称为“常遇春”第二。伯仁(常遇春的字)是不可逾越的,这一点蓝玉心里很清楚,但是,伯仁却也有未完的心愿——那便是彻底踏平北元。这一个任务交给了他,放眼大明朝,如今有能力有机会完成这个任务的人,舍他其谁?!
如果此行成功了,他的名字将会载入大明朝名将的史册中,哪怕仍是无法逾越徐达、常遇春,最后的一击是由他来完成的,那便足够了。功成名就、千古流芳在此一举。蓝玉的心中其实激动万分,但是当他站在长江边上,双手接过朱元璋交托的帅印,面对千军万马誓师的时候,他却显得面无表情。
“上下同心、扫平残元,建立不世功勋”,诸如此类的话语他思考了很多天,最后却是咽进了肚子里。手下这十五万精兵,有佩服他的,自然也有对他心存疑议的。在更多的人眼中,他蓝玉得了帅印,不过是侥幸而已。徐达死了、常遇春、李文忠也死了,傅友德老了,冯胜被排挤了,因此,帅印才落到了他蓝玉手中。
这样的情况下,多说无益,只有用手中的长|枪,用决战千里的决心和不破元廷终不休的毅力来证明,他蓝玉,完完全全当得起“大将军”这个名头。
“出发!”蓝玉饮尽杯中清酒,将酒杯一摔,只说了两个字。这两个字便是今日誓师的全部内容,没有冠冕堂皇和鼓舞人心的话语,一切……他只需用结果来证明。
此次浩浩荡荡的大军中,有两位人物甚至比主帅还要引人注目。那便是——燕王朱棣和蜀王朱椿,这两人是洪武帝亲自为蓝玉挑选的前锋。让王爷担任前锋这样危险的职责,洪武帝当真是狠得下心来。不过静心一想,却也觉得正常,他朱元璋当年就是马上打下的江山,如今储君未立,你们不是有心争储吗?那便得拿出点真本事来给老子看看。他老朱的儿子多得是,大明江山总是不愁人继承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朱元璋会挑选这两个儿子来试炼,是否表明了某些内心的倾向呢?
然而,对于皇上的这一决定,军中诸将面上不显,心中还是各有沟壑的。燕王与蜀王一个今年二十八岁,一个今年十七岁。燕王随军出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就藩七年,北元不时来北平骚扰,上几次北伐,朱棣也跟随傅友德、冯胜和蓝玉几位名将出征历练,虽然还嫩了点,老将迟暮的情况下,他来做前锋也不无不可。
而蜀王,除了两年前随傅友德大军南征云南时,任了个划水的监军,貌似没什么经验。着他做前锋,似乎还不如让晋王担任此职的好。尤其是看到他身边所带副将的时候,大家更觉得蜀王此行恐怕又是来划水的吧。
燕王此行,带了左右副将两名——朱能和张玉(1),均是武孔有力之人。而蜀王挑选的两名副将——沐晟和夏子凌,沐晟倒是军中勇人一个,年纪虽轻,不容小视,但是另外那个风吹就要倒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鬼啊?
其实,对于朱椿的选择,夏子凌也颇为无奈。大军出征,前锋可随意在军中挑选副将,蜀王点他做副将的时候,夏子凌便出言拒绝道:“王爷,您挑个武力值高点的不行吗?您看我这样子,您带在身边不嫌寒碜,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朱椿面露不耻,“你就这点出息?”
“……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您若实在无人可用,我帐下倒是有个叫王四的,还算是勇猛善战。”此番出征,洪武帝专门把在中都阅武的朱椿叫了回来,明显有试炼之意,夏子凌觉得是个好兆头,可不能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
“本王自己就很勇猛善战了,还须要何人相助,就你了,别给我磨磨唧唧的。”
“……”自信是好事,可是自信到自恋就不太好了。朱椿虽然厉害,也要看看对手是谁啊,如果两拨竞争对手放在一起比试,朱椿应当能和燕王战个平手,沐晟随便挑朱能或是张玉,也能战个平手,但是自己呢?夏子凌左右打量朱能和张玉那身板、那气势,觉得自己貌似不管挑谁,都没有半分胜算。
但是……蜀王心意已决,他也没有办法,幸好他脑子还算好用,又有蓝玉那个私下里偏心蜀王的主帅,但愿此行能有些收获吧。
出征当日,送行的人里也有周庭。
因为呈上火铳改善之法和实物,虽然离明末的火绳枪还有些差距,改善的火铳射程增加了五六倍,威力也大有长进,洪武帝一看心下大喜,当即便把周庭调回南京,出任工部虞衡清吏司郎中,继续研究改善火铳之事,决心要把这新型火器发扬光大。
于是,今日为大军饯行的人中,周庭作为主司军队火器后勤供应的官员之一,也列在其中。
“梓昱兄,此去北伐,我不知能否有命归来,倘若战死沙场,还劳你不辞辛苦,继承小弟的任务,在蜀王身边提点一二。”
“……”夏子凌说得含蓄,周庭却知道他所指是辅佐蜀王夺储之事。
现下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何处境,此次得夏子凌相助回到南京,他的奏折中又提及蜀王协助改良火铳一事,大家已经将他划入了蜀王的势力范围之内,甚至连父亲都严厉地指责他私自投靠藩王。其实……他根本未与蜀王说过一句话,这一切,不过是夏子凌强行把他拉上了贼船而已。
“……再说吧。”
“那我就权当梓昱兄答应了。另外,如果京中有大事发生,还请托可靠之人不吝相告。再者,蜀王府上若有什么棘手事,也请一并代劳了。”
“……”你当你是蜀王府长史吗?而且,你这么自动把我划到蜀王旗下真的好吗?然而这些话周庭没有说出来,相处了这么久,他已经发现自己的思维模式和夏子凌完全不同,在夏子凌面前,他还是少说话的好,越说则越容易把自己绕进去。
“夏子凌,走了!”大军即将开拔,朱椿见夏子凌仍与一位美男子相谈甚欢、依依惜别,不禁催促到。
“梓昱兄,我走了,勿念!”夏子凌挥了挥手,潇洒上马,与大军一同北去。
周庭:“……”
“这个美人是谁?”策马走出几步,朱椿饶有兴致地在夏子凌耳边问到。
“他……便是周庭。”
“哦。”朱椿拖长的尾音,不知是何意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洪武帝为蓝玉挑选了这两个前锋,是要暗中让两王一较高下,然而表面上,燕王与蜀王还是一派兄友弟恭的祥和画面。
刚刚踏上征程,两兄弟便友好地并驾齐驱,因此跟在身边的夏子凌得以近距离观察未来的永乐大帝。
正所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朱棣与朱椿的长相可谓基本找不出什么共同点,根据那日在金銮殿上对朱元璋的匆匆一瞥,夏子凌觉得这两人与老朱也不甚相像,估计都长得更像母亲一些。
夏子凌从前在一本杂书上看到中亚使者对明成祖的外貌描述——“中等身材,面不过大,亦不过小,有胡须,约二三百茎,分三四卷,长达于胸”。现下近距离看来,朱棣应当是略有些异族血统,肩宽臂长、胡须浓密,总的而言是中规中矩的干劲男子长相。
只是古人喜欢蓄髯,朱棣二十八岁,放在现代正值青年,由于蓄上了浓浓的胡须,倒显得有些老气横秋了。沉稳是沉稳矣,夏子凌却是有些看不惯。
朱椿年纪未及弱冠,倒是还未开始留须,他那天人一般的长相如果蓄上胡须未免可惜,看来劝阻蜀王留胡须一事,须得提上议事日程。
“十一弟,此次北伐,你我兄弟二人能够一同上阵杀敌,真是幸事一桩啊。”朱棣脸上的笑意显得真诚无比。
“四哥驻防北平,战功赫赫,弟对战事一窍不通,此次上阵,父皇让我跟随四哥,乃是以学习为主,还要仰赖四哥多多教导。”
朱椿与朱棣一般笑得恭谦友爱,夏子凌这才发现,这兄弟两人身为皇子,带着面具示人这一点上倒是都很有心得。
“你我二人同为先锋,何来学习之理,王弟身边也是人才济济呀,这位夏佥事,听说是后军中的神射手吧?”燕王这话说得有些酸溜溜的,他明明比朱椿年长,又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现下出征,二人却是同等待遇,这就是有娘的和娘死的早的孩子的区别吧。
夏子凌一听燕王点到自己名字,立刻恭敬答道:“王爷过奖了,臣不过是武功不济,才不得不多花些力气研究火铳射法,什么神射手,完全没有的事。”
朱椿不疾不徐地道:“四哥倒是消息灵通得很啊。”
朱棣不置一词,轻轻一笑之后策马奔到了前方自己所率的队伍中。
朱棣走后,朱椿横眉注视着夏子凌,道:“你在燕王面前为何伏低做小?你再怎么不济也是我手下副将,怎的见了我四哥就蔫了?”
“……”原来朱椿还会在意这等事情?没办法啊,想到朱棣是未来的永乐大帝,他无端就被人家那龙威压了下去。
“记住了,此行给我抬起头来做人,现下已不是韬光养晦的时候,我们须得带些军功回去,也好让有心人知道,本王到底有多少能耐。”经历诏狱一役,他是彻底认识到,不能再安于藩王,他不动手,他那些个哥哥弟弟却是不会手下留情,唯有尽快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身边之人。
“是!”朱椿此言很有道理,也正合他心中所想。看来,朱椿此次是真要践行那日对自己所说的,会尽最大努力夺嫡、谋天下的诺言了。




明朝攻略手记[穿书] 第51章 中毒事件(一)
此次北伐,打战是其次,关键是要找到敌人。实际上近年来明朝与北元作战的模式大抵如此,明军刚一撤退,过不了几天,鞑子们就忘了痛,成群结队往南过来打劫一把,反正烧杀掳掠是他们的专长。当然,这也与朱元璋打得狠了,把蒙古人赶到了鸟不生蛋的漠北,生计堪忧有关。
但总的而言,北元这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方法,让明朝边军们头疼极了。朱元璋不是不想彻底拔出北元这根眼中刺,他都把名字改成这了,不彻底铲除北元,他还真不能安心进坟墓。
偏偏鞑子们就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杂草一样,怎么打都打不尽,每次还能带着元朝相传百年的印玺逃跑。按照历朝历代缴了印玺才算彻底终结上一个朝代的惯例,不管朱元璋把北元打到多偏远的北方,传国印玺仍在,元朝始终不算真正灭亡。
然而这一次,出征之前朱元璋却有强烈的预感,平定北元,在此一举,是以才会和蓝玉说出“倍道前进、直抵虏廷,肃清沙漠、在此一举”的话。
对于夏子凌而言,此次出征,与两年前南征云南几乎是相同的时节,路途上花费的时间却要更久。
根据收到的情报,在到达庆州之前基本不会有遇到元军的可能。这就是说,此行的路途虽然与南征云南差不多,但是与两年前一路打过去不同,沿途平坦,找敌人比打敌人更关键。
而深入漠北之后,粮草无法维持太久,他们此行便有两个可能性:一是如朱元璋所说的“直抵虏廷”,然后酣畅淋漓打一场,建立不世功勋;二是找不到敌人,十五万大军粮草耗尽,灰溜溜地回到应天。
军中不少人纠结于这两个可能性之间,夏子凌却从史书上已经提前知道了,蓝玉的第一次挂帅就是一次完美的演出,当然,前提是自己的出现不会改变历史的大方向。
于是,对大将军无比信任的夏子凌在行军途中反而比在中都还要惬意些。之前为了帮助蜀王在皇帝老爹面前苦表现,他可谓是日夜操劳,没有一刻闲。这次出征,放下那些庙堂上的杂事,自己手下都是后军熟悉的弟兄,军中人际关系也无须担心,正好可以行军之余,欣赏下未被环境污染的祖国大好河山。
于是,一月下来,夏子凌好吃好睡,竟然还胖了些。
这一日,扎营扎得早,开伙用过晚膳后,天居然还没有黑透。夏子凌在帐外空旷处坐着欣赏风景。
彼时,粮草官们正在清点粮草。此次十五万大军出征,不是个小数目,大军的粮草总调度是位极有经验的户部侍郎,名叫王庚。但他身边却带了一个很年轻的副官,叫做蓝焰,据说是蓝玉的侄子。
这蓝焰估摸比朱椿还要小上两岁,生得白皙清俊,一双大眼睛更是跟两湾秋水一般,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这么诱人的美色,在军中,除了朱椿,也就只他一人了。
只不过,人家蜀王虽然俊美,却是男子气概不减,再者藩王何等尊贵,寻常军士见了,哪敢抬头看上一眼。而蓝焰就不同了,虽然是蓝玉的侄子,毕竟没甚品衔,是以军士们久不见女人,茶余饭后,欣赏一下长相偏阴柔的蓝焰,也算是一种娱乐。
这个新鲜的娱乐方式,最初还是王四告诉自己的。从那以后,夏子凌也开始关注起这个美男子蓝焰来了,只不过他的切入点和那些老实巴交的军士们不同。
现下忙了一阵,蓝焰脸上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红晕,许是出了些汗,他将平日垂在耳际的几缕头发别到了耳后,这么一别,露出小巧的耳垂,借着黄昏的夕阳,夏子凌终于愉悦地一笑。
原来如此,观察了一个月,他终于确认了内心的猜想。这蓝焰分明是花木兰第二嘛。
他最初只是觉得蓝焰脸上也太过清秀了点,在古代这种没有剃毛膏、蜜蜡拔毛技术的情况下行军途中操劳奔波,面上还连点胡渣渣都不生的男人,恐怕只有宦官了吧。但蓝玉的侄子,有可能是官宦吗?既然没有可能,眼看这蓝焰长相不错,再加上年龄大概十五六岁,夏子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但这猜测……也着实太大胆了。直到今天,借着夕阳余光,夏子凌看到了蓝焰耳朵上不甚起眼,平时一直用耳际垂着的发丝遮盖的耳洞,终于被证实了。果然,蓝焰便是蓝嫣了吧?
没想到未来的蜀王妃居然饶有兴致跟着大军出征,虽然粮草官基本没什么风险,但是女扮男装、混入军中的行径已经足够奇葩了。
不过……想到据说燕王的正妃徐王妃也曾跟随父亲徐达上阵杀敌,也许大明朝的风气不似他想象中保守,而大明朝的女人也不似他想象中无趣。
“你在看什么?”朱椿冷清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哦,没看什么。”夏子凌收回视线,回头与蜀王对视。既然身为人家的未婚夫,朱椿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他也懒得在他面前多嘴。
朱椿紧抿着唇,似乎有些薄怒。他已经看了夏子凌老半天了,夏子凌从用了晚膳就在账外盯着那蓝焰看,不,应该说他平日无事都喜欢这么盯着蓝焰看,还欲盖弥彰说“没看什么”,简直是岂有此理!
刚才他看着夏子凌这么盯着看一会,又兀自笑一会的傻样子,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他原来对夏子凌与沐晟生过猜疑,是以为夏子凌是那被动的一方,莫非他并不是不好男色,只是他更喜欢做主动的一方,而他喜欢的对象……便是那种阴柔俊美的男子?
譬如周庭和蓝焰这样的。这么说,夏子凌之前貌似对周庭也挺上心的。在自己面前为周庭掩饰不说,出征前还两人执手相携、一一话别。当然,这执手相携是蜀王脑补出来的。
想通了这个事实之后,朱椿的脸似乎更黑了。
“……”看到蜀王殿下似乎有些头顶冒烟的趋势,夏子凌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不过他反正是个心大之人,索性打了个哈欠道:“现在天气转凉,感觉困得早了,王爷,我先回帐了,您也早些歇息吧。”
凉个屁!朱椿觉得心头无名火烧得他浑身都热极了,不过却也没有拦住夏子凌的理由,只好看着他悠然自得走回了自己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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